各位女性朋友们!!!!!
醒醒吧!!!!
现实中没有那么浪漫的杀猪盘!!!!!
不要对骗子心存幻想!!!!!
如果遭遇侵害务必留好证据寻求合法途径解决!!!!!
首先你没有错!!!!!
然后离开那个男人!!!!!
挺幸运赶上了第一场,麻赢心和周冬雨都在。
挺不幸的是脑子一热去看的首映,但凡坐观两天口碑都不至于让我从未如此理解过那些打开手机刷数独的观众,看的时候坐如针毡眉头紧皱一边忍受边上两男喋喋不休的剧情观后感一边真的很想打开手机,为什么要把自己作为诱饵再去跟♂接触???其中的感情落脚点在哪???结局究竟是不是因为过审才改成这样???巨大的月亮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一场好好的戏要把镜头剪得稀碎???把观众的脑子摁在地上摩擦???讲个电影之外的故事,映后提问,一男大胆开麦义正言辞显然他小小的脑瓜不明白很多东西:“为什么女主不知道跑呢?
读这么多书这么聪明有什么用呢?
不还是被骗吗?
”,一位女性友人遂夺过麦义愤填膺引起现场大片掌声好评:“不要受害者有罪论!
错的不是她们!
是骗子太坏!
我们要做的不是指责女性而是反思社会!
” 周冬雨于是说,她拿到剧本时,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女主不跑呢,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骗呢,后来导演跟她说,正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才会容易被骗说的就是我本人。
自以为掌握了很多道理,明白了很多事情,怎么会被骗?
但就是被骗了,还被骗得很彻底再写下去的东西大概率不会过审了。
总之,任何像本片女主一样寄希望于男性(浪漫爱)来完成所谓“复仇”的、任何看完片想要共情骗子甚至给他六十万去北方买房的,只能说,实在活该
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实在是太tm难看了,两个男的演的像gay一样,一直在那念台词,张宥浩一看到女的就两眼放光痴汉笑,完全就是精虫上脑表情,出车祸之前骑车都不忘一副意淫的表情,演变态您真是敬业的。
另外此片贡献了目前在今年院线看到过最离谱费解的剧情,一个骗了别人情感和50万的职业骗子遇到曾经被骗的人,第一反应不是快点溜走居然tm是约会看电影,更是去同行家里带着受害者喝酒玩游戏!
wtf玩纯爱是吧,还指望两眼一对就原谅?
把观众当鹦鹉耍呢啊这是。
加一星给这片是因为真的很有教育意义,以身作责告诉观众,别再看到几个关键词就去电影院里啦!
这是杀猪盘啊!!
看起来像一桩奇迹,但背后是“使之发生”的努力。
当一个人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跳,或许她最终还能飞起来。
麻赢心是电影《鹦鹉杀》的编剧和导演。
影片关于社会新闻“杀猪盘”,但重点不在奇观展示和反杀爽感,而是对准女性情感与心理——女性为什么仅凭想象就能爱上一个人?
又如何通过情感完成复仇?
电影在今年九月上映,主演是周冬雨、章宇、张宥浩。
作家双雪涛是发现麻赢心和这个故事的人,后来成为《鹦鹉杀》的监制。
曾有朋友对他说,我听说你那个戏的导演是坐轮椅的,我惊呆了好几分钟。
你告诉我,一个坐轮椅的人去登山我都能相信,但我不相信她能拍电影。
麻赢心三岁时遭遇车祸,从此开始了“椅中人”的人生。
她有诸多限制,写故事是她对生活的补充,也是她获得自由的方式。
在电影宣发期,麻赢心和团队主动回避了这一点。
有一次采访,被问到“拍电影对你来讲困难吗”,麻赢心说,对每一个人来讲,拍电影都是困难的。
制片人顿河听到后,私下对她说,这句话我同意,但不能完全同意。
这对于你自己的付出和坚持,以及他人的帮助,有一种刻意的回避。
作为创作者,特殊性是最宝贵的财富。
我一开始面对这个故事是紧张的。
我害怕我不理解,更害怕我假装理解她真正的处境,就像麻赢心成为导演前做过的最多心理建设是,不要假装当导演。
过去一个月,我们长谈了几次。
在谈话中,麻赢心几乎不喝水,避免上厕所,也常常需要将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抬起身体放松。
北京的深秋,日照变得短促,每次聊完我都坚持和她一起走回家(她并不需要),黑漆漆的傍晚,我一路走得心惊胆跳。
一个坐轮椅的人回家的困难,我刚刚有所察觉,而一个坐轮椅的人如何拍电影?
在麻赢心和顿河的讲述后,我才建立了这种想象。
顿河记得,电影拍摄到最后一周,麻赢心开始发高烧,每天烧到40度,她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吗,有很多复杂的感受在里面。
我拍电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情景。
”顿河说。
而当影片完成,他们或许成为了中国第一个实现无障碍拍摄的剧组。
对双雪涛和顿河的采访,我本想作为外围信息的补充,但意外发现,他们并不了解麻赢心的个人故事,也在刻意地与之保持距离,他们担心过溢的同情心,会对工作造成干扰,“我的原则是把她看作一个正常的创作者,我也强迫自己这么去认知。
”双雪涛不停地对她说,你要掌握电影的各种技术,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拍下去。
麻赢心以最大程度的自我袒露,也可以说是冒险,对我敞开讲述了这个故事。
看起来像一桩奇迹,但背后是“使之发生”的努力。
当一个人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跳,或许她最终还能飞起来。
在坦诚的叙述中,麻赢心说,她也重新发现了自己的故事。
我决定讲自己的故事三岁遭遇车祸后,我开始坐轮椅。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不能走路的,对于身体状况,我没有从不接受到接受的过程,但人生蛮长一段时间里,我假装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别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家人和朋友也在帮我营造这种环境,无论我自己还是他们,都会避免使用残疾人这个词。
他们会使用更软性的描述,比如我有一个坐轮椅的朋友,或者我有一个朋友行动不太方便。
今年有一个挺重要的时刻,参加上海电影节期间有一个视频采访,有个问题是,作为女性导演,你会不会倾向于拍女性题材?
我说,其实你不会问一个男性导演会不会倾向拍男性题材,就像我也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残疾人,就要拍残疾人。
这不会是我的创作初衷。
那天是我第一次,突然讲了这个词,而且是面对镜头。
我事先没有做任何准备,讲完我自己也吓一跳。
电影节对于有一个残疾人导演这件事情是没有准备的。
剧组一起走红毯,在后台我突然非常紧张,冬雨很快就注意到,和我开玩笑,分享她过往的经验。
我说,一会儿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
至此冬雨就当成了任务,中途偶尔有人打招呼,她都会跟我说,姐你稍等,我马上回来。
整个候场的过程,她就这样一直拉着我。
红毯走完,主持人最后说,祝导演早日康复。
下来后,宥浩很紧张,立刻问我,你还好吗?
他很怕我受伤或者心里有什么波动。
好多人见到我,第一反应都是,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大家觉得我只是暂时的状况,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终身需要坐轮椅的人。
《鹦鹉杀》剧组走红毯主办方第一次遇到这个状况,所以我们要沟通的事情非常多,比如规划无障碍路线。
我和顿河说,要不就算了,顿河说不行,这个事情不只关于你,我们需要让电影节知道有可能会有一个坐轮椅的导演,如果我们提出要求,将来他们可以做得更好。
我在想,可能随着我的生命经验增长,我终于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个词放到自己身上。
因为这样对我自己、对其他人都可能是有意义的。
我不能再假装我不是,我就是。
某种程度上我、双雪涛、顿河我们仨都挺莽撞的。
我们迅速进入工作,没有一个过程说坐下来聊聊我的人生。
他们也没问过我的故事,演员也是如此。
我觉得他们在最大限度地保证我们的合作是出于你写了一个好剧本,不是因为你是一个特殊的人。
但我相信它一定扮演了一部分角色,因为我就是特殊的,如果我不是这个状况,也许和雪涛第一次见面,他不会留下那么深的印象。
确实很少人真正了解我的故事。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过于敞开,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一些额外的负担?
我和身边的朋友也是以一个比较轻松的状态在一起,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朋友、一个在和命运搏斗的朋友。
我有意地让自己轻盈一些,多数时候是快乐小狗的样子(笑)。
《鹦鹉杀》上映期间,宣发团队也支持了这一点。
他们没有要求说,导演你快出来讲讲自己拍摄的艰难。
只有一次他们想要发导演幕后花絮,我说我希望这个东西不要发,他们立刻说好。
在电影上映期间发布,观众无非两种反应:一种是导演好辛苦啊,我们要支持这个电影;一种是电影拍得好不好,与拍得辛不辛苦有什么关系呢。
这两种声音都不是我们需要的。
在决定做这次采访前,顿河稍稍劝了我一下。
顿河是第一个对我说“我希望你成功”的人。
这是一个我没有听过的表达,我更常听到的是希望你过上健康、正常的生活。
顿河所讲的成功,是一种体验,他坚持让我走红毯,参加一些party,这些东西本身并不重要,但他说,我希望你去体验一下,什么都体验一下,我希望你可以和其他人有一样的渴望和追求,为什么你的生活里不能有这些呢?
他说,你是不是可以再敞开一下?
以及你是不是做到了这些事情之后,也负有一定的公共责任?
我回想,我也受过他人诚实讲述自己故事的激励,我看过阿莫多瓦讲,他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长大,是少数群体,一无所有地到达马德里,但他想拍电影。
如果我没看到他们的故事,我可能不会觉得我也有这些可能性。
或许我的故事也有可能给大家建立一个残疾人的新形象,那么我的自尊心是不是有必要高到这个程度,高到我不能去做一些也许对他人有些意义的事?
我也有受到章宇的启发。
我和他一起工作,他不会掩饰自己对一个事情很在乎,也不会掩饰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气,比如一句台词,他会想很久,和我反反复复地讨论,还会告诉我整个琢磨的过程。
我过去的人生总是希望表现得很轻松,我对一件事投入了大量的努力,度过了很多忐忑的时光,但我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我没怎么努力和煎熬,我写了一个剧本,运气特别好,然后电影就拍出来了。
我们可能都有这样的倾向。
如果不表现得很努力,最后失败了就不会显得很丢脸,但勇敢的人应该像章宇那样,不承认自己的努力是一种不诚实。
如果我现在决定尽可能诚实,那为什么唯独对这个部分不诚实呢?
我们现在的对话是非常私人的,某种程度上比我与生活日常里所有认识的人的对话都更私人,而且这些私人对话最终会面向公众,我也在进行着一场新的人生体验。
双身记《鹦鹉杀》是一个有趣的、但有缺憾的作品,它和我一样。
顿河说,我是他见过的最不兴奋的新人导演。
因为我始终是一个非常平静的状态,没有显现出太多的兴奋,也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沮丧,但其实在我的心里,《鹦鹉杀》非常非常重要,它是我漫长的、痛苦的人生里非常美好的一段回忆。
宥浩见过我哭,那可能是这个项目期间我唯一一次哭。
我们两个人聊剧本,聊了四个小时。
聊到最后,人放松下来,讲到自己的事情我就哭了,他也跟着哭。
麻赢心和张宥浩我对他说,我刚回国准备《鹦鹉杀》时,出了一次车祸,所以整个电影筹备到拍摄的过程,我都是骨折的状态。
那天我叫了一辆无障碍出租车,轮椅可以直接开上去,路上突然冲出一个人,司机紧急刹车,我摔下了轮椅,把腿撞骨折了。
到医院后,医生说,你可以做手术,把骨头接上,但是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正常人需要走路,你又不需要,你何必做这个手术。
医生讲的是一个客观事实,他没有要伤害我,但是这个话在我听起来,它始终有一刹那让我很难过,就是客观来说这件事没有意义了,对我来说它还是有些分别。
说着说着有点伤感,我就落泪了,宥浩在旁边大哭,哭得比我还凶。
我第一次和人这么坦白地聊我的身体,我们迅速建立了一种很特殊的信任和联结。
宥浩是一个特别柔软的人,拍《鹦鹉杀》我某种程度上就是要“利用”他柔软的部分,最终在故事里再把这份柔软毁灭掉。
我知道以我的状况,拍摄会很难,但是我不允许自己想太多,开弓没有回头箭。
勘景时,我的制片主任和我说,导演你别担心,中国两个制片主任可以把泰坦尼克号给你打捞出来,你这个情况算什么。
麻赢心在拍摄现场他们发明了很多方法解决问题。
比如说我们拍许照家(张宥浩饰演的角色)的戏份,主场景在二楼,没有电梯,美术指导黄家伦就在楼外面搭了一个简易的电梯,我可以坐着轮椅直接上去。
但有一天拍完,天已经黑了,我怎么都不敢上那个电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还特别晃,我又有点恐高,最后是导演组同事把我抱下楼的,楼梯特别窄,他们抬轮椅也很困难。
第二天开工前,我去找美术老师道歉,我知道他花了很多心力,做过很多测算,而且我相信我肯定是安全的,但人在那种境况下就是会恐惧。
他说,导演我明白,我今天又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电梯放到天井里,天井空间很小,这样你不会担心电梯倒,更有安全感一点。
拍山上的戏,山路狭窄陡峭,四五个人抬我上去,旁边就是山崖。
大家一路和我开玩笑,说平时抬机器就是这么抬的,导演没有机器重。
还有去小岛上拍摄,其他人拍完可以坐快艇回去,但我没有办法上去。
后来我是和装拍摄器材的船一起走的,船在海上不停地晃,晃到我觉得今天可能要死在这了。
当我终于到达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远远地看到有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岸边,是顿河在等我,当时我们什么都没说。
那其实是我们合作关系的一个缩影,他是最终站在那里等我的人,是为这个项目托底的人。
顿河没有向我提过他等在那里,但他提到一个背景信息:通常来讲,导演和演员完成拍摄,会是最早离开片场的人。
但麻赢心只能等所有工种都收拾好回撤后,再和器材一起回,“我在那个时候就觉得,哎呀,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导演要等着。
”前期去小岛勘景,美术和摄影踩完点,麻赢心坚持要自己看一次。
顿河说,他能明白那种感受,就跟所有人说,我们想想办法。
后来他们让导演坐在船舱前,摄影指导和美术指导在后面扶着她,海浪很大,水扑打在人脸,他们只能这样减少晃动。
我35公斤,轮椅50公斤,从我落地北京到完成路演,这700多天里,我们的执行制片人赵宁无数次把我和轮椅抱上抱下。
因为他是男性,和我妈妈抱我不同,他还要确保我不会感到不适。
在找不到无障碍车的小镇上,他还买了升降台,自己改装。
后来,“无障碍”就成为了他的条件反射和工作意识,到任何地方,他都会先去看看轮椅能否通行。
除了这些困难,拍摄难度主要是体力,我每天要坐十几个小时。
平时在家,我可能坐一个小时,躺一个小时,身体在不断变化中舒展,但是在片场没有办法。
趴在床上是我最舒服的写作姿势。
我一直觉得我坐着写东西脑子供血不够。
如果我趴着和你采访,我可能也会说得更好(笑)。
电影拍摄到最后一周,我突然高烧,每天早上起来烧到40度,吃完退烧药,能短暂地压下去,保持几个小时的清醒,我就在酒店看监视器,通过对讲机远程指导,一般中途又会烧起来,我就再吃药压下去。
第一次拍长片,我的精神过度紧张,身体太疲倦,造成免疫力下降,还有一点是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任何进度。
整个拍摄期,我基本不喝水,因为我上厕所需要离开片场,去到专门的车里,一来一回至少20分钟。
导演暂停半小时,整个拍摄就要推迟,所以我不到极端情况不喝水,尽量每天从开拍到收工只去一次厕所。
我上学期间也是这样,我很习惯控制这些事。
那一周,顿河也很紧张。
我们在封闭的东山岛拍摄,医疗条件有限,他一直问我,要不要立刻离开去厦门,去北京。
他后来告诉我,我当时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知道自己可以熬过去,我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时刻。
但那是非常艰难的一周,幸好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所有人非常有默契,而且因为我不在现场,所有人产生了一种共同的情绪,导演不在,我们得努力。
后来冬雨的妈妈告诉我,那几天,冬雨会花更长时间做准备,她说,我希望拍得快一些,这样导演可以早点休息。
杀青那天,我觉得我必须到现场,否则拍摄像在沮丧或遗憾中结束的。
我多吃了一颗退烧药。
最后一个镜头拍完,那一刻我非常感动,很不舍得。
章宇在对讲机里说,喊吧喊吧,早晚要杀的。
那周,剧组还放了孔明灯为我祈福,上面写着,此刻就是永远。
投入《鹦鹉杀》两年多的时间里,如果具体去看,有很多非常痛苦和艰难的时刻,比如我有两个月腿打着石膏不能洗澡的生活,但留在记忆里的反而是喊杀青的瞬间、顿河等我的瞬间、宥浩哭的瞬间。
我觉得人生就是瞬间,我们都在想办法为自己创造一些瞬间,而拍电影是一个巨大的瞬间,它把那些非常美好的瞬间给凝结起来了,并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结果,我任何时候都能打开再看一看。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我的人生总体、始终是这种感受,并不会因为我做到了一些事,这种感受就发生变化,但是落实到每一个具体的瞬间,我觉得都很有意义。
我还记得,我和章宇第一次见面,我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一本他最近在看的书,我想多了解他一些。
他买了一本新的送我,那本书叫《双身记》。
他当时还写了一句话,我希望你的电影成为你的第二具身体。
中间某一版剪辑完成时,我第一次看到《鹦鹉杀》的全貌,我对章宇说,我的第二具身体还不错。
我本身的世界越狭小,打破它的渴望就越强烈《鹦鹉杀》上映前,李雪琴曾发过一条微博:“我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带我去他的一个朋友家里,跟他们家的儿子一起玩,直到现在每次路过他们家的老房子还忍不住看一眼。
我知道他们家有个姐姐,聪明,有才华,我爸经常说你要向她学习,但是我从来没碰见过她,只跟弟弟一起偷偷玩过姐姐的电脑。
多年之后我在北京见到赢心,朋友介绍她说跟我是老乡,我非常惊喜,聊着聊着我发现她原来就是我小时候常听闻但从未谋面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姐姐。
”还不知道电影是什么的时候,我最早的意识是,长大我可以成为作家,这也是周围人对我的未来最大胆的想象,成为张海迪,成为史铁生。
雪琴说,她从小听我是“别人家的小孩”,其实是以我的状况,我只要出现,大家就觉得你是别人家的小孩,不需要特别优秀,大家就已经默认你很棒了。
我从小的生活环境蛮自由的,家人对我没有太高期望,我姥爷甚至一度不希望我上学。
他一直对我妈说,她这样的状况为什么非要让她上学呢,她上学好累的,让她在家里玩就好了啊。
直到有一次我们回老家,看到一个乡村小学,学生们在上课,我说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就旁听了一节课。
家人发现我在课堂的环境是舒适的,感兴趣的,回到城市后决定让我上学。
那时我已经9岁了,直接上了三年级。
上学后,我的生活半径还是很小,娱乐很少,所以我的兴趣投向了看书、看电视剧、电影。
我可以非常自由,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我会一直看到电视台都没有节目了,哪怕第二天要上学,我妈也不会管我几点睡觉。
为了看一个喜欢的电视剧,有时我会装病,而我请假又很容易,只要跟老师打个电话说“我有点不舒服”就行了。
我家里不是很富裕,但是他们对我非常慷慨。
1998年,小学六年级,我有了第一台电脑,我可能是我们那个东北小镇最早有电脑的人之一。
那时学校开了微机课,但不能上网。
回家我就提出,我想要一台电脑,我要上网,上网能打开一个非常大的世界。
家里觉得这个事情还挺大,决定商量一下,最后还是给我买了。
雪琴说她之所以一直记得她来我家玩,就是因为我家有电脑。
上网之后,我可以看任何我想看的电影。
当时有一些付费网站,几块钱看一部,和网费一起结算,我记得有一个月,我爸收到了一张两千多的帐单,他说,你真的看了很多啊,但并没有生气。
那时我还看了大量的体育比赛,在体育论坛里交到很多不同年纪、不同国家的网友。
体育比赛的戏剧性和电影很像,最终都是故事,一个人、一支球队,经历高峰、低谷、如此接近成功和失败,有无可奈何的伤病,有人生的痛苦,所有这些东西全在里面。
总体来说,我的童年是明亮的记忆。
那时,我作文写得很好,我本身的世界越狭小,想把它打破的渴望就越强烈。
我想体验更丰富的生活,而写作是性价比非常高的体验,在房间里就能实现。
当你不能到达更大的世界的时候,你可以先去想象一个更大的世界。
写作也是我最初的、唯一能够得到的体验。
但进入高中,我开始了漫长的高烧,每天我只能上两节课,然后回家,没什么别的办法,我妈就给我打一剂退烧针,第二天又继续烧起来,这样的日子很长很长。
如今我是个记忆力不太好的人,很容易忘掉过去发生的事,或许就和我人生有大量的时间在发烧有关。
当身体不断发烧,人是没办法得到自由的,生活、学业,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反复中断,有大量的时间我只能卧床,电脑放在床前,里面是我所有的生活。
我常常烧到全身发抖,牙齿打颤。
发烧源于感染,那时起我腿上有个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自后有近十年,每天需要换药包扎。
最开始几年不停感染,后来身体好像习惯了,不再发烧,但是伤口还是不愈合。
家人带我看医生,找偏方,但一直没有好的解决方案,一直到我25岁,我下定决心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我做了很多功课,最终通过一个大手术,才使创口彻底愈合。
与此同时,我还做了一个矫正脊柱的手术。
我从小坐轮椅,本身是一个反自然的成长方式,脊柱会侧弯,身体会不断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我现在的身体里,脊柱两边各放了一支钢管,再穿过很多钉子固定。
那次手术,我输了3000ml的血,人身体一共也就4000-5000ml,而且我输血过敏,在ICU躺了三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三天,我好像在做梦,同时有一个模糊不真切的意识,我感觉要不要就这么走了,但一直听到我妈在喊我,我觉得我还是要回来,我得拼命醒过来。
实际上我妈并不在旁边,ICU规定家属只能每天早上探视十到二十分钟,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求生意识。
两个大手术之后,我终于进入一个身体没有病痛的状态,拥有了一些自由的生活。
现在和你回忆这些,我只能记得一些片段、一些时刻,整体来说有点像是前尘往事,我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有句话说,人生近看是悲剧,远看是喜剧。
我稍稍感受不同,我的人生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它只会是一个悲剧,从我车祸那天起,它就已经是一个悲剧的主调了,这个主调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它。
但是当你近看,在那些痛苦的时间里有很多美好的时刻,比如在我不停发烧的那些年里,我还是有交朋友,有追星,有很多试图让生命变得开阔的努力。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我最意外的是,手术由麻赢心主导解决,她去搜集资料,想办法,最后冒着极大风险,决定要做这个手术,从而赢得一些自由。
后来她告诉我,这是她行走世界的方式。
使之发生我人生大部分改变都是自己决定的,21岁,我决定去西班牙读书,在我们小城这是一件不能想象的事情。
我妈妈并不相信我去得成,但她觉得你想去,就让你折腾一下,不然你可能后悔。
2008年,我去北京读语言课程,同时等待办理签证。
那年十月,我一直喜欢的西班牙网球选手费雷罗来北京参加中国网球公开赛,我去看了比赛,那天我也在发烧。
结束时,我在球场外偶遇了他,我当时自学了一些西班牙语,问他,你可以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那时我非常无所畏惧,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多长时间,不至于说明天就会死掉,但身体确实处在一个极度糟糕的状态。
我有了他的MSN,我说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说西班牙吃得好,天气又好,你可以来。
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我真的去了。
我和我妈落地西班牙的时候,一共只有2500欧元在身上。
我曾读到阿莫多瓦说到一个短句,翻译成中文是“使之发生”。
他说,作为没有资源的人,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你只要顺着走,你想要的就会发生。
你人生唯一能做的是“使之发生”。
我就是这种感觉,你想要让生活开阔一点,你只有使之发生。
我父母在我初中时离异,我和妈妈一起生活,在我们的关系里,我比较像大人。
我妈妈是更天真的一个人,也更容易焦虑,我不会和她说我们现在需要多少钱,我都是自己去解决。
在西班牙,我们两个人花费很少,但每个月也要七八百欧,所以每个月我一定得赚到这么多钱。
我在国内时就写球评赚钱,到西班牙后,我筛选了几家不错的欧洲媒体,给他们老板写了一封邮件,写了我对他们体育版块的看法和建议,我说如果我来做,我会做得更好。
当晚有一场德甲的比赛,对方让我写一篇球评,然后我就获得了一份工作。
我也做过翻译、中文老师、编辑等等。
25岁的麻赢心我白天上学,晚上和周末跑球赛,做采访,写球评。
舟车劳顿对我来说非常累,为了省钱,我不坐高铁,更多选择坐大巴,如果晚上跟完比赛回不来,我会在车站待一个晚上。
所有这些,我妈都陪着我,一方面她当然很辛苦,但另一方面,她也很兴奋,能现场看比赛,她非常开心,她总能找到乐趣。
我妈无可取代的地方是,我想做什么,她都支持。
她不会和我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出国以后生活怎么办,她相信我总有办法。
在西班牙的头两年,每个周末我们都要去不同的城市跑比赛。
我们会自己带饭。
最好笑的一次,我妈带了葱和蘸酱,非常东北的食物,我说简单带点面包就可以了,但她说,不,我今天中午就想要吃这个。
我妈就是这个样子,会做非常无厘头的事情。
到西班牙后,还发生了一件很梦幻的事,我在一个纪录片里看到过费雷罗的网球学校,开在他的家乡,一个南部小镇。
我很想去那个小镇看一看,然后我就去了。
结果那天正好遇到了他,他还记得我,他提着我的行李,邀请我一定留下来待两天。
我度过了非常快乐的几天,每天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那时候真的是小朋友,走之前我还哭了。
这一切对我来说,梦幻这个描述都有点小,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把一种想象变成了现实,曾经它于我是无比遥远的事情——我喜欢一个球员,他在一个西班牙小镇长大,我很想去那里看看,后来我真的去到了那里。
这对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生命体验,并给我的生活带来一种持续的暗示,你可以接近你的想象,你可以不断把体验变成真实。
其实把那段时间放大,我过得非常辛苦。
没有钱,西班牙语讲得不好,身体仍然时不时出问题,对一切感到彷徨。
但是在这些彷徨的时间里,我有做一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情,而且和费雷罗见完一面,就可以回来高兴好几个月。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一直以平等的姿态对待我。
后来我跑赛事,也经常会去他的发布会。
每次见到他,我都心绪起伏,以至于行为怪异(笑)。
比如我会假装没看到他,迅速飘走,他经常会叫住我,你在这儿啊。
有一次工作中偶遇,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他交了个女朋友,然后立刻开玩笑,你不要不开心哦(笑)。
想不想给他看《鹦鹉杀》?
如果有一天电影在西班牙上映,他偶然地走进电影院,看到是我拍的,可能这个故事会有更有意思一点。
漫长的旅程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写作,从小说到剧本,什么都写,不是为了发表而写,而是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写作,我的生命常常变得无法忍受。
我有时候觉得能写作是一种幸运,它能让你偶尔离开具体的生活,一方面你需要写,另一方面除了写,你没有任何别的路径了。
在西班牙当记者的生活持续了五六年,期间我读了电影研究、表演课程,等书读完,手里有了一点钱,大概几千欧的储蓄,我就拿出来拍了第一个短片。
我只有一个剧本,和一个来西班牙读书的朋友见面时(她也是一名体育记者,我们在网上认识并成为了朋友),我提到想拍短片,她就问可不可以看看剧本。
看完之后她说,我来给你当制片吧。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制片,但她知道我非常想做这件事。
我想,当你特别想要“使之发生”,周围的人也会接收到这个信息,别人也会帮你。
按照现在流行的玄学说法,你向宇宙下了订单。
我的人生一直在发生坏的事,但一直在遇到好的人。
我们在网上发广告找人找场地,在西班牙读电影的安琪看到了广告,决定加入我们,并带来了一些她学校里的朋友,第一部短片《逝言》就是这么完成的。
之后,我和安琪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制片公司,慢慢接到一些活儿,我们把工作分成赚钱的和不赚钱的,我们心里隐隐有个目标: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有机会拍电影。
麻赢心和安琪20年疫情期间,她们还做了一个B站频道“周末电影派”,解读影视作品、导演和演员(曾有一期关于章宇的节目)。
后来,安琪成为了《鹦鹉杀》的声音指导。
再过了几年,我们又拍了一个短片《椅中人》,投了几个电影节,没什么水花。
直到《鹦鹉杀》,这十年里几乎都是失败的经验。
写小说,没有机会发表,写剧本,很多剧本付出的努力和《鹦鹉杀》一样多,但没有结果,而且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
但拍短片还是有意义,你要等待意义被兑现,又过了几年,雪涛看了《椅中人》,他觉得我当导演是有可能的,是值得一试的。
结识双雪涛是一个很像电影的故事。
那天我举手提了一个问题(而双雪涛完全不记得了),关于他小说里的语句停顿问题,他听完可能觉得我真的读过他的书。
活动结束他主动走了过来,他问我在西班牙做什么,我说我写剧本、拍短片。
他说,他也有一些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如果你有写好的东西,想给人看看,也可以发给我,然后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当时我觉得是客气话,加上微信后的两年,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我写完《鹦鹉杀》剧本,我想也许我可以给他看一看。
我想他应该记得我,但我毫无把握他会真的看我的剧本。
麻赢心拍摄第一部短片《逝言》2019年夏天,双雪涛去西班牙马德里参加书展,其中一站是和一个阿根廷作家的对话活动。
他们语言不同,也没看过对方的小说,只能聊聊梅西。
观众不多,以老头老太太为主,双雪涛马上注意到了台下的四五个中国读者,人群中心就是麻赢心,“她可以灵活地操控她的车”。
最早发到双雪涛邮箱里的剧本叫《东南亚往事》,一个挺大的名字。
通过类似情况递到他手里的小说或剧本,他都会看一看。
他最初写小说时也苦于找不到展示渠道,“但是赢心这个剧本我确实是从第一场戏开始,一点点读完了,没有速览,真的是读进去了。
”双雪涛被其中四人情感关系以及女性心理所吸引,他觉得剧本很有文学性,更像是小说的笔法,但距离实操仍有距离,更像是分场景写了一个故事,停留在一种情绪或假想。
雪涛记得,里面有一个鲸鱼嘴一样的电影院,主人公坐在里面看希区柯克的《迷魂记》,“银幕内外,都关于真与假的问题。
一个消失的女人又回来了。
但你知道不可能(用)嘛,版权费实在太贵了。
”在和麻赢心打完一通长长的电话后,双雪涛相信麻赢心可以试一试。
一半是判断,一半是直觉,“聊了几分钟我就感受到,她有领导力,非常非常tough,内心深处非常刚强,要不然她做的这些这事,出国,拍短片,都不可能。
同时她有很强的饥渴感,她一定要做成这件事。
”和小说观一样,双雪涛相信,电影最终是关于人的东西,这个导演是谁,TA就会拍什么样的片子。
他把剧本推荐给了与他合作过《平原上的摩西》的顿河。
顿河加入后,这个项目开始加速。
双雪涛说,麻赢心创作脉络总结起来是“大小谎言”,她写的都是小谎言,但是作为一个电影放到银幕上,并被那么多人看到后,小谎言就成为了大谎言。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地推进,他们在北京,我在西班牙,我和雪涛见过一次,和顿河通过一通电话。
他们的加入,这个剧本从精神性走向了现实性。
原来周冉的内心更加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顿河告诉我说,当你开始拍电影,一切都是物质,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物质的决定,不是一个精神的决定。
我常常用放大镜去看很小很小的情感和体验。
我认为它们非常宝贵,体验和记忆可能是人最后留下的东西,也是这些东西在增加生命的维度。
林致光(章宇饰演的角色)到底爱不爱周冉(周冬雨饰演的角色),我并不觉得是复仇中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对“证明、确认了他对我有感情,我就赢了”,或是“让他爱上我,而我不爱他,我就赢了”这样的叙事没有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一个被摧毁了情感的女性主动再开始一次情感体验、博弈,以此重建自己的情感能力,探索自己情感和理智的边界,她甚至允许自己在某些时刻投入、体验自己创造的情境,再从这种情境中抽离。
这个复仇很大一部分是关于“自己”的。
这是《鹦鹉杀》创作中的一个冒险,但我觉得是值得的。
我觉得周冉一半是冬雨,一半是我。
电影开拍四五天后,有一场戏,周冉在床上哭,说她找到林致光了。
那一条我们拍了好多次,冬雨一遍一遍地哭,哭到精疲力尽。
我当时觉得差不多了,就喊了停。
这时冬雨来到我看监视器的房间,说希望和我单独聊聊。
等其他人离开后,她问我,为什么不继续拍呢?
我说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当时讲了这样一句话,“你觉得很好的时候的样子我是见过的,现在不是。
”后来我们聊了很久,她说,“我希望你100%地执行你的想法,我接这个戏来到这里,就是来让你100%执行你的想法的,我会一直支持你。
”那天我意识到,她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一直在观察。
我不是一个会有即时反应的人,但她能够分辨出我非常微妙的情绪。
后来,我在拍冬雨的过程中不断调整拍摄方法,我越来越喜欢拍她的脸。
我觉得一个人的脸上能显现出如此丰富的情绪是很罕见的,这需要她非常自由才有可能。
麻赢心和周冬雨拍摄前在海边交谈雪涛觉得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短篇小说,它应该是一部100分钟的电影,你一定要做到让观众意犹未尽,而不是在某一个时刻感到有点多、有点长。
他说,电影里的时间像黄金一样,是论盎司的。
在剪辑室,我们常常围绕某个镜头一两秒的长度取舍展开讨论,但他的落款永远是,赢心你觉得行吗?
他一直说,这是你的电影,我们所有做的事都是为了你的电影。
电影上映的第三天,我哭过一次。
当时听到各种各样的评价,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比较平静。
直到雪涛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有特点的电影一定有缺憾。
我一边回他一边哭,他完全不知道,因为我回得很平静。
我难过的是,从剧本到剪辑,我和雪涛、顿河进行了很多很多讨论,但最终都是以我的意志为主,我在想,剧本有缺憾的地方可能也是因为我的意志较强,我说服了他们。
我前两部短片的剪辑指导曾经跟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你拍重要戏份、重要时刻的时候,总是让人物坐着说话。
其实他说完我没有深想,后来拍《鹦鹉杀》,包括采访前你谈到“身体与创作的关系”时,我忽然又记起这件事,这可能是非常潜意识里的一种关系。
目前来看,可能我拍的静态的戏会超过动态的戏,这也符合《鹦鹉杀》的特质,但之后我会尝试更多动态的戏。
拍电影对我来说,是一个漫长的旅程。
我不是用42天拍了《鹦鹉杀》,是用了十年。
如果《鹦鹉杀》不够好,那我可以反思、总结、再用一个十年拍出更好的电影。
我和妈妈有一次见面,我发现麻赢心编了辫子。
出门前,她妈妈说,你上次见人家就是梳马尾,这次换个造型,然后立马给她编了辫子。
在西班牙,早期无人交流,憋得难受,她妈妈就自己跑到酒吧找人聊天,对方说西语,她说中文,夹带比划,她也要聊下去。
麻赢心正在筹备的下一部电影是一部公路片,讲述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在母亲去世后,决定安乐死。
这部戏在文本层面关于她此刻的困惑,在导演层面她要尝试一种更动态更复杂的拍摄。
我正在不断地修改这个剧本。
但有个前提一直没变,我在想我妈妈不在了,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我通过写作提前面对这件事,虽然它和真的发生会不一样。
但这是这个故事的出发点,创作的初衷。
我和我妈妈的关系更接近特别亲密的朋友,我们非常能够理解对方,我们可以无话不谈。
我和她交流过,如果我先走怎么处理,她先走怎么处理,但我们不是哀伤的,我们东北人没有哀伤的习惯,我们是比较平静的,以开玩笑地方式,严肃地讨论。
我们会想非常具体的方案。
我和我妈说,如果我先走,我会给你留下一笔钱,但是这笔钱我不能放在你那儿,因为你可能无法避免被骗或者是好好运用这笔钱,我会放在两三个我100%信任的朋友那里。
如果你需要,你去找他们,但我不能全交给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责任会太大。
如果你先走的话,你肯定不用惦记我,我可以独自生活。
如果我觉得生活太痛苦了,或者不可忍受,我也有我的处理办法。
2021年西班牙通过了安乐死法案,我可以去做安乐死,我觉得也非常好,没有任何问题。
麻赢心和妈妈我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这个方案没有计划很久,我觉得就应该这么做。
30岁前我脑海里没有死亡,我觉得人生会无限长。
去年我姥姥去世了,我感知到这件事越来越近了。
我对死亡的恐惧小于我和妈妈分开的恐惧,如果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是最好的,但是多数情况下它不会发生。
我的第一台电动轮椅是我姥姥买的。
有了电动轮椅,我得到了极大的自由,我可以一个人出门,去更远的地方了。
我现在这台轮椅,已经陪伴我十几年。
在拍《椅中人》时,男主角是一个身体残疾的导演,我把轮椅借给了演员。
我很喜欢轮椅后背上的单词karma,它的意思是“因果”,不是我们常说的因果,而是佛教里的“业”。
这个词很有意思,接近某种本质的东西,行动,契约和命运。
我每次出门,我妈妈都会送我下楼,送我过完第一条马路,再一直目送到她看不到我。
后来我读史铁生《我与地坛》,他写到他去地坛,“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
”这两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是重合的。
他写道,妈妈知道他身处巨大的痛苦中,需要给他空间让他出门,但她同时又害怕,会不会哪次出门他就了结自己了。
孩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加倍的。
人在二十几岁时只能看到自己的痛苦,可能近十年,我才理解了妈妈的处境,我终于看到她的痛苦了。
我妈妈其实原封不动地和我讲过一样的话,“要是我能代替你就好了。
因为你想做的事情那么多,而我没有那么多事情想去做。
”我有时会在生活里的某个时刻突然想到史铁生写母亲的话,它时刻提醒我需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我看《让娜·迪尔曼》(拍摄了一个中年寡妇三天的日常生活),也会想起我妈妈,我今年37岁,她为我做了37年的饭和家务,这是一件多么惊人的事情。
我有时候想,某种程度上一个生命是在“吃掉”另一个生命的。
但我妈妈不是一个悲情的形象,任何时刻她都不是。
她的底色是痛苦的,日常是轻松的。
她不去想这些,她有很多具体的事情要处理。
以我对我妈妈的了解,如果是一只受伤的小狗,她也会照顾它37年。
无论是史铁生的妈妈还是我妈妈,她们都非常乐观和勇敢。
如果没有这样的母亲,那个遭遇不幸的人不会有“走出来”的机会。
她们不是用观念来支撑你,而是用无条件的爱,才让后面的一切变得可能。
你走不到那里,你只能跳我看过一个动画片,叫《我丢失了我的身体》,主角是一只断掉的手,它要和一个男孩重聚。
男孩遭遇了很多厄运,他觉得一切都如命定,但到最后他突然想要跳一下,命运都不会知道他要跳,因为这是无理的动作,一个不可预测不可理喻的事情。
这一跳是他的自主意识,是他对既定命运的反抗,他和命运的搏斗就完成了。
我也跳了,自不量力地,莽撞地。
稍稍再多一点理智,你就不该那么做。
但你知道你正常走,你走不到那里,你只能跳——买第一台电脑是跳去西班牙是跳拍第一个短片是跳拍《鹦鹉杀》是跳在真实发生那一刻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我不是那种很确信我一定能做到什么的人,我不确信,但是我会往前走,我总是想看看前面还有什么。
就像你刚刚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体验?
我基本上没有不想的,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放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去试一试,如果我不抓住,我的生命会变得很可怕。
如果我没有跳,我可能仍在我从小长大的,那个放着蓝色电脑的房间里。
我的父母常讲,你一辈子不工作也可以,我们家还有两亩地,总能吃上饭。
想到这个,我是害怕的。
但这不是一个阶级叙事,我并不认为那是失败的生活,而是那样我能得到的生命和情感体验是什么?
我虽然生活在家乡,但事实上我又不完全生活在那里,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看电影,我活在另一个想象的世界里。
如果我不能够去到屏幕中的世界看一看,我会觉得很残酷,甚至比没有看到过更为残酷——你明明看到了,但身不能至。
去西班牙小镇好像是一个追星的故事,但那是我第一次企及我脑海里的世界,那个世界几乎像是虚构的,我像跳进兔子洞一样跳到了里面。
它把你的生活撕开了一个口子,你的生活变大了,同时你必然要有一段时间很艰难,会摔伤,会付出代价,会过上漂泊的生活。
直到此刻我仍在犹豫要不要把下一部片子的主角写成坐轮椅的人,与我犹豫要不要接受采访,几乎同时发生。
写之前,我没有设想过它是我的故事,写的过程中,它有一部分变成了我的故事,写到最后它一定又不是我的故事,但从根本上,它一定是我的故事。
我没有经历过杀猪盘,但《鹦鹉杀》是我的故事。
我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一个剧本和我的联结是什么,而是在我不断写、拍再到剪的过程中找到的。
当电影完成了,我跟它的关系也完成了。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很远很远的世界有一种想象。
其实没有比电影能更具体地建立这种想象了,所以我最终走向了电影。
我也没想到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我也发现了我的故事。
我想,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另一种生活召唤了,或许不是“另一种生活”,是“另外很多很多种生活”,可能在某一个平行宇宙,我去了更远的地方。
(感谢陈快快对本文提供的帮助)采访、撰文:康堤编辑:李纯图片:受访者提供运营编辑:Yuki看完麻赢心的故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在留言区和我们分享
看《鹦鹉杀》,这一次注意到张宥浩。
他粗看有点台湾青春同志片阳光体育生感,再细看面孔比较粗糙,经不起打量。
剧中他时时笑,微笑唇,露出白牙,甜美中带着残忍,皮下的冷酷不时一闪而过。
他吃胖一点,可以演姜季泽,玉石一样冷酷的眼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他是走夜路故事里撒谎的徒弟,也是模仿者,但只得其形,请喝东西、送小礼物、发甜言蜜语,用流水线模版,仿造着真正的爱情。
李梦真正心碎,是听到他发来的语音,完全打破了她最后一点“量身定做”的幻想。
浪漫故事里,女人最心心念念的始终是自己与众不同,不论用参差还是对比,必须凸显这一点。
因此周冬雨独得章宇唱歌,虽然也有点可疑,但对信息有限的观众,已经是安慰。
注意到剧中红男绿女:周冬雨在那短短一日和章宇恋爱——像侯麦电影,无所事事的男女,在海边小镇,散步,聊天,看电影,吃甜品,24小时的恋爱,她穿着柔和的浅绿色衬衫;而最后下了决心打败他,就换成红色大衣。
在公交车遇到张宥浩,也穿着红色毛衣,拒他于千里之外。
红色像拉黑后发不出信息的红色警示点,绿色则是柔情蜜意的对话框。
情场如战场,头一次她在KTV挑衅唱歌,对章宇抬眉,他道高一尺,居然敢深情款款复述一遍过往,句句扎心,她顿时败下阵来哭着跑开。
第二回合她反杀成功,章宇趴桌对视,也是比拼内功,好像武侠小说,两个高手斗法,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各自“袖子鼓起,灌满真气”,她又做个鬼脸,鼓嘴接受挑战,这一次转到对手面孔,却有点“含笑饮砒霜”的味道,好像真的想永远记住这一刻的她。
稍微有点经验的观众,看到二人相遇,便知宣传种种,不过为蹭热度或套个壳子,其实只是给男女主角设定一种爱恨纠缠的背景,开展他们的互动。
小时候在《万象》读毛尖早年文章,介绍一部智利电影,讲一个肥胖无聊的家庭主妇,跟着一个秃顶无用男骗子浪迹天涯,附了一张海报,大概是创造社翻译的,宣传语二十多年还记个大概:为哥生,为哥死,为哥甘做杀人狂。
今天听一个很好的播客,up主念念不忘周冬雨的55万,认为在此背景下一切互动都难以让她集中精力体验。
大概经历过上世纪影视歌熏染的,能比较跳脱实际接受这种极致情感关系,大概大家都一穷二白的时候,反而比较容易集中精力在感情上。
而年纪上去后,又看过很多世情,反而知道,情、怨、宿命,而不是钱,比我们以为的更厉害。
《鹦鹉杀》优秀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本人作为一名中年大叔观众,看到电影的后半部分,都会有几个片刻开始怀疑人生:男人有这么可怕吗?
谈个恋爱需要这么多心机吗?
我还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吗?
这位“赢麻了导演”(原名麻赢心)将角色内心推演到了极致,渣男痴女的情感角力,追捕推演的丝丝入扣,猎物反杀的酣畅淋漓,《鹦鹉杀》全部做到了。
它从反诈角度直接对标《孤注一掷》,堪称《孤注一掷》女性版;反转程度对标《消失的她》,都是靓女反杀渣男的动人故事;文艺部分则对标《燃冬》和《不虚此行》,然后凭借扎实故事和细节推演,将这两部碾压得渣都不剩。
《鹦鹉杀》向大家再次证明了优秀剧本的重要性。
永远不要忘记故事,永远要相信并尊重观众的判断力。
编剧的任何一处用心打磨,都将是获得观者认可的珍贵筹码。
01. 丝丝入扣!
渣男怨女细致拿捏《鹦鹉杀》先以一段“导言”般的回忆段落,快速勾勒了周冉(周冬雨饰)遭遇杀猪盘的过程。
套路也是早已揭秘的招数,磁性男声,甜言蜜语,无事献殷勤,真人没见过就一通海誓山盟,永远真爱。
独自生活的都市女性就吃这一套,于是五十五万转过去,瞬间被拉黑。
之前在《和陌生人说话》节目中,有帮助骗子脱身的勇敢女孩。
而这一次,骗子“宰杀”的周冉,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偏执狂。
她开始根据聊天记录中的蛛丝马迹,亲身赶赴犯罪地点展开调查。
区别于《孤注一掷》展现骗局幕后的男性角度,《鹦鹉杀》则从受害者的女性角度赋予了“杀猪盘”新的诠释。
撇开一段略显生硬的巧合重逢,周冉真的碰上了骗子许照(张宥浩饰)和林致光(章宇饰),在一座迷雾缭绕的海滨小城中,试图再骗怨女的渣男,和谋划反杀的女性受害者,开始了一场虚情假意的恋爱赌局。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赢麻了导演正式进入了她极其擅长的心理领域。
向观众细致呈现了情爱游戏中男女双方的细腻情感。
周冉并非一记绝杀的豪迈侠女,她有内心的纠结,有父亲的催婚,有对男性出于本能的怜爱与欣赏,同时也有被骗巨款的深沉阴影。
章宇则在以往的木讷内敛之上,添加了几分斯文气质。
黑框眼镜,卷曲长发,充满着稳重文雅,像是从《大象席地而坐》中度过了青春期,跟《无名之辈》里喊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黄毛更是相差甚远。
即使是骗子,似乎也是一位深沉、忧郁,略显诗人气息的文艺骗子。
不然,也不会留下一堆破绽和线索,拿给周冉前来抓捕。
而他和许照的亲昵已经渗透出某种暧昧,两人在迷雾中穿行,大声交谈,被周冉听在耳中,心生窃喜。
众里寻渣男千百度,原来缘分在这迷雾小岛中。
她靠近两位骗子,喝酒唱歌,谈情说爱,一场男欢女爱的情感角力大戏徐徐铺开。
02. 猎物反杀!
情感角力惊心动魄受害者反杀骗子的段落,对标先前爆火出圈的《消失的她》。
作为商业悬疑片,又是陈思诚这位机灵鬼才操刀,肯定是怎么热闹怎么来,无论从场景、诡计、迷局、反转,都是大开大合,起伏跌宕。
《鹦鹉杀》则向内心深度延展,拍摄尽量局限于海滨小城的封闭场景,叙事的张力则完全凭借角色之间的情感撕扯与演技对抗。
一颦一笑,只言片语,都成为周冉同许照和林致光的“作战武器”。
尽管看上去实力悬殊,但是周冬雨以沉稳控场,一时间胜负未知,观者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周冉抵达小城不久,很快在旅行社巧遇许照,后者随即展开热烈追求。
周冉半推半就,度过美好的半天。
在送女生回家的门口,许照发出邀约,第二天一起上小岛求佛?
周冉欣然应允,然后再次被渣男欺骗。
因为第二天周冉独自登上小岛,却发现许照正在忙前忙后照顾游客,丝毫没有发烧的样子。
接下来,林致光闯入,被周冉发现。
经过短暂犹豫,周冉鼓足勇气,直面诈骗旧爱,开启了斗智斗勇的环节。
周冉先指桑骂槐地道出前情,她被骗走巨款,如何黯淡消沉,如何情伤难愈。
没想到魔高一丈,林致光也悲痛哭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自始至终,对女孩都抱有真爱和愧疚,他差点就发出了周星驰的那段天问: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还可以说出那三个字吗?
周冉回答,两个人错过了,就再也不可能了。
女方的核心任务,是要将诈骗分子绳之以法。
但是她选用的手段,是瓦解敌人的心理防线,主动交待一切。
她为什么不直接交付给警方?
因为那样,整部影片的底层逻辑就没了。
好吧,我们继续回到这段情感角力中,同两位男生分别暧昧,故意制造两人的彼此猜疑和妒意,从敌人内部瓦解。
周冉想必读过古代兵法,各种合纵连横玩得溜溜熟。
在这个过程中,她需要保持和渣男适度的情感联系;而两位骗子也早已深信,要想骗取女性,首先要骗过自己。
这已经不是单纯经济诈骗的套路,其实可以放到所有的男女情爱游戏当中。
喜新厌旧的男人,天真地以为表达热忱便能收获真爱;而心机女玩弄男性的方式,也跟猫捉老鼠如出一辙。
03. 文艺范本:猫鼠游戏饱满真实不得不说,周冬雨和章宇的对手戏非常饱满真实。
两人试探、暗示,含沙射影,长时间对视,只为了捕捉彼此眼神和表情中的破绽,看看究竟是渣男赢麻了,还是怨女hold一切。
几场对手戏堪称经典。
一场是两男一女的屋内喝酒戏。
这里就不得不拉出《燃冬》和《不虚此行》来,同样文艺属性,同样两男一女,同样小成本制作,差别咋就那么大咧?
《燃冬》里,周冬雨同刘昊然、屈楚萧共处一室,职业和风格差异明显,一会聊音乐,一会聊梦想,东拉西扯看似感性,但对于剧情推进没有一毛钱用处,属于垃圾段落。
《不虚此行》里,悼词写手胡歌随便就把死者家属带回房间,齐溪更是在房间里大吼大叫,搞得胡歌只能带着漂浮不定的吴磊躲在阳台,一边抽烟一边对视。
场景架空,脱离现实,更显虚假无趣。
而《鹦鹉杀》同样运用一场喝酒戏码,先用真话假话游戏,呈现出三人之间的试探;接着是青年男女的畅叙豪饮,许照拿出红色纱巾,林致光却坚称是绿色,几人争执不下。
红色代表着女性和热烈,绿色的喻义不言自明,加上红绿色盲的暗示,让画面更多了内涵层次。
在酒酣耳热之际,周冉含混说出,我爸又转了我60万,我这么年轻,没什么用处啊?
画面中的三人舒畅惬意,画面外的我们早已心惊胆战。
这场游戏的核心是钱财,周冉的暴露显然是放出诱饵,两个渣男是情诱还是威逼,是成功还是失手,甚或被反杀?
悬疑感是不是非常充足饱满?
第二段是在电影院,周冉睡着过去,林致光俯身,试图亲吻,最终放弃。
这显然是一个渣男驾轻就熟的纯情表演。
但此刻,镜头却给了周冉手背一个特写。
为了忍住配合表演,她的手指悄悄掐紧皮肤,手背已是通红一片。
内心刻画是不是细致入微?
最有趣的自然是最后高潮一段,在候车室,在列车上,彼此的对望,不动声色的收网,坦诚自己的谎言(传销中称为“揭谎”),交付银行卡,借口买饮料,冷静报线索,每一步都剑拔弩张,每一处都险象环生。
就像《奥本海默》的观影门槛,要体会男女情感角力,自然也是需要一些人情世故和感情经历做基础。
(我似乎暴露了什么?
)为了不剧透,更多细节不展开说。
但是类似刚才几段的内心博弈和情感撕扯,片中比比皆是,留待有心观众细细体会吧。
太好看了吧。
首先我是章宇的粉丝,好久没看到宇哥了,周冬雨现在怎么这么有女人味啊,真的是欲。
周冬雨问章宇你此刻在想什么?
别骗我,那一刻我大脑中想的台词是:跟你上床。
因为黑化后的周冬雨真的好会撩啊!
这片最不满足的就是亲密戏了,竟然只有出租车上借位的亲吻。
亲密戏拍的好一点,我觉得真的无敌了。
男二女二确实戏份可有可无。
李梦我觉得挺漂亮一女孩,在这电影里面真的毫无魅力。
说实话,就冲着宇哥的魅力,还有周冬雨的演技,这片让我二刷我都愿意。
从此我真的就是周冬雨的脑残粉了。
太美了。
太会演了。
好吧,没说到杀猪盘的事,这事确实挺残忍的。
怪不得那么多高学历高颜值有钱的女孩被骗,这种量身定制的诈骗太可怕了。
总有一款适合你。
或者说,其实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也都渴望被骗,只要你开的筹码足够高足够吸引人,从本质上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赌徒。
人不可能永远理性,我们渴望最极致最美好的爱,所以我们也渴望被骗。
就像那句,我们就把这十五分钟当做我们的永远。
你明知是假的,但某一瞬间其实也被打动过。
一、鹦鹉:敢言还是感言,学舌也学心“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这句诗后人有很多解释,其中一种就是意在警醒处在宫中的人们要谨言慎行,哪怕是一只会学舌的鹦鹉,也不要吐露真心。
因为他很有可能会模仿你的言语,然后悄无声息的被别人所窥听。
放在《鹦鹉杀》里,这只鹦鹉又变成了什么呢?
我想,是要让人们不要将自己的真情暴露出来,不仅是因为付出信任与感情最容易受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鹦鹉听到了这样的言语,便会从模仿逐渐的变成拥有真情的生灵。
当只会拙舌的鹦鹉拥有感情之后,这只鹦鹉便失去了只传话的功效,他开始相信自己所言的真心,于是这些真心就会变成一把利刃,杀死对方的同时也杀死了自己。
故事进行到一大半时,鹦鹉这一从未出现过的动物才在林致光的梦中出现。
同时出现的,还有悬挂在半空中的月亮。
林致光在梦境迷失中恍惚着爬行,他仰头发现窗外是一轮硕大的、已经逾越出窗框的圆月,耳边回荡着周冉讲给他的那个故事,那个鹦鹉的故事。
捏一捏左脚,鹦鹉会说“我爱你”,捏一捏右脚,鹦鹉会说“骗你的”。
如果左脚和右脚一起捏呢?
周冉没说后面的话,因为如果真的都捏了,林致光也就从梦中醒来了。
这个故事在网上一个看起来特别幽默无心的结局,那就是鹦鹉会跟一句粗口,然后说“你想摔死我吗?
”。
鹦鹉在《鹦鹉杀》里的隐喻是明显的,但同时面向过去与未来,也同时给出了向左与向右两种选择,如果以鹦鹉出现的场景向回望与向前望,我们会发现不同的解读空间。
向回望,会看到闪回的某个过往中看到鹦鹉,鹦鹉就是那些骗子,那些打磨得光鲜亮丽,躲在互联网背后,用口舌传情的骗子,他们模仿着那些话语,装得含情脉脉,却身处无情穿梭,换台手机又扮演另一个人设,言从口出不进耳旁。
但假话说得多了,真心又该从何说起呢?
向前望,观众也实难分辨,究竟这个情感终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被欺骗的鹦鹉开始学会让骗她的人也坠入情网的时候,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是从周冉在群消息里回复“如果只是让他被抓就太轻松了,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开始的吗?
究竟是鹦鹉杀,还是杀鹦鹉呢?
一个倒装表达,其实已经暗示了《鹦鹉杀》的情感内核,是一份反噬,一种感性的叠加。
不过,这首诗还有前半句: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
在《宫中词》里,讲述并立的美人正是两位,她们彼此相望,在开满春季花朵的院门里对视着,似乎都在把对方当做无法言说的鹦鹉。
这两位正是鹦鹉向左与向右的选择,也正是许照和林致光看向彼此的写照。
捏左脚,是表达真切的爱意。
在故事里,一开始更倾向于许照,他虽然也在用非常娴熟的技巧与周冉一步步靠近,但他在尽量剥离自己的技巧,而是改用真心去打动周冉。
捏右脚,是表达虚假的理性。
林致光似乎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到“爱上别人”的情感漩涡之中,而整个过程他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扮演拙舌的鹦鹉,自诩其间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让自己抽身而出。
不过最后没有人能在左和右之间选择一个,无论是林致光还是许照,都变成了“被同时捏住左脚和右脚”的存在,他们不管选择欺骗还是真心,结局都已经注定,注定是没有结局。
正好许照与林致光所欺骗的对象形成了一个交叉,他们分别骗取感情的正是庞宁和周冉。
他们的结局也都是在路途中失去了未来。
有意思的是,许照真的是前行途中被摔死的,就像同时捏住左脚和右脚的鹦鹉一样,他既没有逃出生天,也没有被抓捕归案,而是披着红围巾,也变成了鲜红色。
林致光也是如此,他把隧道里的几分钟当做永远,当光重新照回车厢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被拔掉毛的鹦鹉,无从逃遁。
想要去往海岛,想要逃去其他地方,想要与周冉一起,都无法实现。
二、六角恐龙:真的可以快速治愈吗?
感情也可以吗?
电影中还有另外一个动物一直如影随形,那就是六角恐龙。
六角恐龙,也就是墨西哥钝口螈,被称为是有极强复原能力的生物,似乎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就可以在一段时间里恢复原状。
听说六角恐龙不仅能够再生四肢、尾巴、眼睛、皮肤以及肝脏等器官,甚至还可以再生大脑。
这或许正是许照一直养着它们的原因,似乎只要不暴露自己的真心,就可以随时在不同的手机和虚假身份里快速逃离。
正是因为可以随时重生,复原自己在情感中受到了伤害,也可以切割出一个人格瞬间逃离出去,因为那些话都是假话都是打造出来的人,设那些人设就是一张面具,当面具无用之后只需要删掉对方,自己就可以不用受到情的困扰。
六角恐龙被称为动物界的彼得潘,因为它似乎一直都处在幼体模样,不会长大。
所以他有羽状鳃和没有眼睑的眼睛,换成人类的说法就是“小奶狗”。
就像林致光套用的假身份是一样的,是那个已死的阿昌。
正是因为已经死亡的过去的人,永远在年龄最美好的时刻永远青春年少,永远可以不用被人发现,所以才一直是幼体的模样,这男人至死是少年,这个少年意味着可以永远不向成长、不向负责迈进。
林致光也不是真正的名字,身份证上显示的是林致富。
从光到富其实可以看到命名方式的改变,这种改变也意味着自己所在的父辈时代的影响,以及自己所想要扮演的角色,就想去扮演那个彼得潘就想去成为那个别人口中念念不忘的人。
六角恐龙是漂亮的,是大胃王的,也是容易滋生浑浊水的,在伴生了嗜水气单胞菌之后,随时都会滋生出败血症。
当许照在强行喂林致光药水的时候,没有喂完的半杯水,最后去了哪里呢?
去了六角恐龙的鱼缸,从那个时候开始,六角恐龙就无法在看起来安全清澈的水源,复原自愈了。
因为水已经变得浑浊,六角恐龙的未来命运也变成了如此雾色,就像整座海岛一样,充满着迷雾无法逃离,他们都想去往海岛,但是都去不了海岛。
六角恐龙当然是脆弱的,是容易生病的,而六甲恐龙本身也意味着强烈的伤害,他是面向自己的,也是面向别人的,因为喂养六角恐龙的花鸟鱼虫必须要剪去嘴才可以。
故事最后,许照倒掉了鱼缸里的六角恐龙。
于是我们在马桶里看到了饲养六角恐龙的禁忌,那就是养一群未成年的六角恐龙。
未成年六角恐龙是不能与其他动物(包括一切龟鱼虾虫等活物)养在一起的,因为其他生物有嘴,轻则会吃掉六角恐龙的腮毛,重则会让撕掉他们的皮肉。
六角恐龙们会互相咬对方,即使是同类。
但似乎可以把成年的异性六角恐龙养在一起,而不会引起争斗。
同性的六角恐龙也是不能放到一起饲养的,他们会发生争斗,他们即便可以快速复原争斗产生的伤痕,也会比复原的速度更快。
六角恐龙的本能就是如此,如果说复原是一种保护色是一种技巧,那么本能的争斗就是情感,就是人的自身。
三、海岛:去那边,从那边回来如果要说真正的悬疑色彩或者反杀,其实并不是在人物角色的关系上,而是在这座设置的海岛上。
周冉来到这座小城,它的明面目的是旅游,是为了去海岛,那么他去海岛寻找什么呢?
去拜菩萨吗?
去望那个上弦月吗?
不完全是如此,他想找到这个人所在的真相,他同时也想去寻觅他和手机中短信的人,聊天所出现的文字信息,只言片语拼凑出来的美好场景,所以周冉就在像鹦鹉一样,一方面向左,一方面向右,既想去寻找那一份弱势的情感,又想去找到骗局的真相。
因为林致光在微信中向她许诺,未来会带她去看海岛去看月亮,去一起旅游。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既是骗局也包含着真心,就如同这座海岛上永远雾气弥漫,永远晦暗不明。
所以两人在第1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对方,他们没有戳破这个真相,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通过重述讲述那些微信对话里面的内容,来重建起一种情感色彩,于是我们就能看到似乎充满着叠加态的一幕,那就是在新年之前她与林致光的同路。
我们很难说这一段相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被欺骗,是任中一方单纯的饱含要想让对方爱上他/她的骗局,还是里面也混杂了很多真心。
就像是她们后来三个人在一起喝酒时所说的话语:我们来说一句真话,说一句假话,找到那句真话就喝一口。
这是一场游戏吗?
不对,这是一场感情的试探,这是包裹着真心的虚言。
要知道,庞宁在劝周冉放下的时候,她说的特别好,就像那位大师所说的,不要走夜路,要点长明灯,那放下过去的执着,要向前看。
这里的向前看并不只是说放弃复仇,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周冉所期待寻找的真情实感,要放下对于过往的感性的诉求,放下对于那个男人在文字信息里的想象,要变成一个理性的复仇化身。
可是建立在放下和未放下之间的摇摆,才是每个人的真实状态。
庞宁在知道了声音真相之后,他依然选择了一个决绝的动作,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幕相互错认的场景。
林致光来到海边,以为是周冉想坠河,那一刻他自己也坠入了爱河,他奋不顾身的前往,想要把周冉从河中拖出来,可是那是庞宁,她想引许照出现,并且让他在水中窒息。
当许照赶来的时候,发现林致光抽搐着躺在周冉的怀中,他骤然愤怒,然后指责,第二天清醒过来做了两件事:给林致光留下一封信:这些钱给你,周冉留给我。
他觉得自己选择了真情,而林致光选择了欺骗,他才是那个正确的选择。
然后他倒掉了所有的六角恐龙。
可是海岛这一意象,从故事的最开始就已经告诉了我们,海岛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只有迷雾没有选择。
周冉在海岛上,在迷雾中与两位男生相逢,一位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一位是现实生活中向他追求的人,这两个人的本质有什么区别吗?
或者是他们其实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而在现实层面,海岛也永远无法触及,就像那硕大的月亮只能在梦中呈现。
林致光曾经尝试着在物理层面逃离,却因为偷渡行为的败露,让他被迫折返。
在尝试着重新握紧周冉的手,最后却也知道不过是海市蜃楼。
鹦鹉六角,恐龙与海岛共同构成了一副非常具有质感的电影画面,它们勾勒出来的形象不仅仅是传统认知中的女性反杀杀猪盘的复仇,还是一种超越性别主义之外的,更多停留在诗性情感上的画卷。
那些摇摆不定、晦暗不清的结局,而是真正折射到了人物情感,内心的反复摇摆,既不敢完全信任,又不敢完全不信,既混杂着对于过往的相信,又想坚定对于未来的理性。
有一幕非常让人迷惘的场景,就是在火车隧道穿行的那十几分钟。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周冉的耳朵上戴着耳机,而这里面仿佛放的就是他和林致光以前对话的语音,而他面前的林致光,或许叫阿昌,或许叫林致富——坐在她的对面,两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此时一个无声的形象和一个只有声音的回响叠加起来,投射进周冉的视听之中,哪一个是虚幻的,哪一个是真实的?
哪一个是感性,哪一个又是理性?
就像鹦鹉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应该捏左脚还是列右脚,而事实上,我们都是同时捏下鹦鹉的双脚,因为既不想听到真话,也不想认为是被欺骗。
几年前有天和同事吃工作餐,提起了有次被人邀请去参加某个已经被禁的充值平台宣讲会的事儿,同事一脸惊讶::“没想到你这么缺乏社会经验”,五官移位的程度让我至今都记忆如新。
说实话这种靠诗意和浪漫就可以让人立即转账55万的电影看起来多少有那么点儿魔幻主义。
一线和超一线城市的打工人们啥没见过?
“睡我可以,骗我的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才是一线打工人工作面具下的真实心声,电影里面出现的这些,还是过于浪漫化了,完全避开了杀猪盘背后的资本本质,让其变成了一个来来回回拉拉扯扯的甜腻故事。
相对杀猪盘这种步步为营层层设计的流程化产物,舔狗必然比不上,尤其是舔狗有信必回毫无尊严底线的全天候覆盖的感受自然就不如杀猪盘因为多线程操作留白的想象空间,所以杀猪盘大多在受害者心目中仍然还是C位,是首选,而舔狗永远是在备胎位。
至于那些直男老实人,根本入不了受害者的法眼,他们只是同事,朋友,甚至毫不相干的人。
反过来所谓“缺乏社会经验”这个事儿就不是那么离谱了,而是在第一批就被筛选、刷掉,打上“因成本太高不值得投入”的标签。
整个电影当中的犯罪者和受害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因为贪婪,都越出了资本可以重复运行的规则,一个不仅仅想要钱还惦记着人,一个则执着于情感上复仇。
实际上无论是这两者其中的哪一边,作出超越规则的动作,都意味着危险。
越是贪婪,失去的就会越多,物质上是,情感上也是。
至于“反诈”,本质上还是个噱头,主线逻辑虽然清晰,但导演的笔墨更多还是在情情爱爱相互拉扯上面,对潜在受害者这并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
将中国当代都市女性刻画成电影中的样子,一面在大城市享受成功,另一方面内心对浪漫爱情的饥渴让她们愿意给出自己的奋斗的果实,而且女主还是一个高翻,这就有点矛盾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就能感觉到编导们对中国男性的隐隐的恶意了。
谈一谈个人的看法。
《鹦鹉杀》最大的特点,在于各种意义上的“反传统“。
它当然不是标准的类型化“反诈复仇”电影,也不是传统的俗套女性主义电影,而是比之更富于多面性,到了最后甚至超出了“女性主义电影“本身的范畴。
在序幕中,导演就没有将强类型化的强悬疑性作为影片的主体,而是在一开始便定义了女主角作为“受害人”的状态。
章宇对周冬雨的深情男友形象直接以短信息的形式出现,已然削弱了其真实性,而他所说的“去海里捕鱼”与画面中游泳的周冬雨形成对应,并进一步延伸到现实中章宇所处环境的“切开章鱼”画面,演进式地表明了周冬雨之于章宇的“被捕食猎物”身份。
随之,序幕的结尾也就来到了明示的阶段:周冬雨的被骗。
由此可见,本片的立意非常明确,完全聚焦于女性人物作为情感骗局中受害人的内心世界,而不是事件的悬疑性、动作性等类型化元素,而序幕中周冬雨始终保持着伤情的状态,让“复仇”始终缺席,也树立了“内心追寻”对“反诈事件“的取代。
这让它确立了“人心为核“的主题定向:第一阶段的“丰富化女性主义表达”,以及第二阶段中对“广义性人心表达”的扩展---对章宇远超符号化男性反派程度的独立细部刻画,便的出于此阶段的表达目的。
在第一阶段,电影以女性主义视角出发,它聚焦女性的内心世界,在表现层面上高于普通作品。
我们看到了电影对女性内心的多面性诠释:她并非如传统同类型题材里的角色一样,执行一个非常单向的“复仇“,向男性回应以全无感情的愤怒,而是对二人的爱情存在留恋。
由此一来,她寻找章宇真人的过程,其实就成为了对这段感情的探寻过程,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
在周冬雨寻找章宇的过程中,章宇短信息中的“望月亮”与“海岛”等文字反复出现,对应着周冬雨对相应景物的凝视与想象,便是对此的表现。
而在她与父母的电话中来看,她显然对家人隐瞒了被骗的真相,也说明了自己对这段感情的留恋。
“海岛”也成为了片中非常关键的意象,它是章宇对周冬雨的许诺,出现在周冬雨的梦境中,也是周冬雨的一个持续性行动目标,“登上海岛”。
它对周冬雨的牵绊作用就代表了周冬雨对感情的留恋,她希望登上海岛的心理正是她对章宇真人持有真相的残存希冀:虽然有诸多的欺骗,是否其中有他不情愿的内情,是否也有可谅解之处。
这种感性角度出发的思维方式,恰恰是女性之于男性的最本质区别。
她们不会因为某一客观结果便否定性地判断一切,而是以怀有感情的方式去理解它,希望事情如自己所愿地“不完全糟糕”。
这也是这部电影里女主角“复仇“的最大独特性,周冬雨在寻找真相,却不是为了捕捉到冰冷事实并予以反击,而是期待着把握到“扭转纯粹之恶”的曙光,让自己获得希望。
她对自己的救赎与开解不来自于“解决仇人”,彻底走出感情的纯粹骗局并进入一个无感情的真相世界,而是让自己--哪怕局限性地--回到曾经的感情状态中,证明其的非骗局真实性,她的目的并非干掉欺骗自己的章宇,而是找回自己认识的“章宇”,如果失败再做后续打算。
事实上,这种情感化的特质也延伸到了李梦扮演的女二号身上,构成了对女性群体的全局概念---“海岛”概念的第一次出现,便是由李梦和高人的对话引导,随后李梦与周冬雨在海边共诉深陷情感骗局的真心,也是对海岛的延伸。
然而,就在海岛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电影也给出了女性群体对情感留恋的结果:走夜路已经走了太久。
她们对一切抱有善意,留恋自己曾经体验过的美好,对爱情的存在保持信仰,但男性的特质却往往是截然相反的,这就导致了女性的始终受害,一切落在两性爱情之上的期待落空。
“海岛”成为了对此的表现途径。
在周冬雨第一次踏上海岛时,她与两个男性一起身处于雾气之中,这模糊了对方在她眼中的形象。
在这里,张宥浩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与李梦有所对等,作为男性的群体性延伸。
在开篇时,他成为了章宇的某种替代者,向周冬雨反复说着“海岛上有菩萨带你去拜拜”,并与她产生了暧昧的火花。
由此一来,他便成为了周冬雨的又一个情感投注对象。
然而,当他与章宇一起出现在海岛上时,便一并成为了周冬雨思维的推翻者---她意识到存储在手机里而作为“骗子”的章宇出现了,语调欢快,似乎并不如自己替之开解一样地“无奈被迫”,这动摇了她对其的信任,而更明显的则是她对张宥浩的失望,后者也成为了她对章宇态度的对等性表达。
事实上,在周冬雨刚刚抵达泰国时,男性的潜在“非情感性特质”就已经得到了暗示。
出租车司机说着“带你去拜菩萨”,眼神却投在了后视镜中,暗示了一种对周冬雨别有用心的观察,而张宥浩在旅行社看到周冬雨的时候,第一视角下的镜头被帘子遮掩住,也暗示了二者的本质性差异。
可见,电影强调了两性之间的客观对立,出现在男性口中的海岛停留在语言层次,这正是电影在呈现杀猪盘与“警示骗局”---周冬雨哀叹“都是假的”,李梦对周冬雨的提醒---时的表现形式,是可以编织成谎言的语言和文字,进入海岛后则呈现出负面的状态。
而真正一起抵达“海岛式环境”并达成和谐关系的则只有女性伙伴。
李梦与女性大师,周冬雨和李梦,都一起出现在海边。
当周冬雨与章宇重逢后,电影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去表现她的“希冀寻找”与“调整落地”:与章宇在实质上的“从头来过”。
这实际上等同于对此前杀猪盘的过程再现,将周冬雨接触到的章宇形象从短信息的文字拉到真人层面。
二人从头开始交往,不再是借助文字的网恋,实际的接触无疑更接近真实,真人也更难以编造谎言。
由此一来,周冬雨对章宇的“从头再来”就成为了她给予对方、也回给自己的第二次机会,通过近距离的感受去了解对方在骗局中是否存在真实的情感部分。
周冬雨与章宇的第二次交往,无疑与传统的同类题材截然不同。
她并非愤怒的复仇,而是爱意的希望,这也在形式上完成了对此前周冬雨心理的升级:文字无法了解全部,而接触其人后的体验才会是最终的真相。
同时,章宇首次以真面目出场,实际上也形成了观众与周冬雨的视角合一。
此前与文字同步出现的章宇只有背影,意味着他之于观众的“信息局限性”,并与周冬雨和章宇的第二次交往而实现“全部面貌的真相拼凑”。
在普通概念下,这个思路的终点即是“终极破灭“,而本片最妙的点便是对此设计桎梏的跳出。
值得注意的是,章宇和张宥浩的形象也确实如周冬雨希望的那样,带有一定的真实情感 ,这也将电影引领到了“第二阶段“,即对单纯女性主义表达的超越。
电影给到了很多周冬雨与章宇共处时的日常性场景,这些都是标准的约会内容,章宇在其中的真实性不明,提供给周冬雨的似乎全部是幻象。
这也在章宇独处时的状态中得到了印证。
周冬雨被他抛弃而迷茫呆立,意味着此时一切给她的不真实感,而真相则是章宇转入小路后打给犯罪团伙的电话。
随后,章宇和张宥浩“交流业务”,我们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血红色光线,让这一刻的真实形象走向了邪恶。
但是,男性也给出了有情的一面,章宇会在联络同伙后拿起准备做给周冬雨的鱼,张宥浩也会对周冬雨求爱,如章宇所说的“真的安定下来”。
非常有趣的一处场景,是三人醉酒后的畅谈。
他们都在酒后吐真言,而两个男性也都在抒发着自己的情感,他们都对彼此保持着非情感的认知,却也在此处带有诚挚的爱意。
这种复杂性正是章宇和张宥浩的全部真相,他们欺骗着女性,却不免在其中混入真情实感,因为没有人是真正冰冷到底的,于是他们的爱情也就成为了真假混合的中间性存在:短暂却真实的情感交互,随后则是持续性的骗局假象。
在电影开始对章宇和张宥浩进行回溯时,这种真假混合的男性状态得到了更具体的展开:章宇看到了无法配合欺骗的同伙被殴打,他的欺骗多少带有了被迫的无奈,而张宥浩在欺骗李梦的过程得到展示,他行走在“猪饲料”的房间中与对方甜言蜜语,却也在说话的时候带有真挚的幸福表情。
不同于传统同类电影里的落点,本片并没有制造出两性的极端对立,而是一种共有的复杂性悲剧。
女性以更加感性的状态出发,对男性的“理性倾向”抱有感性的希冀,而男性身上确实存在的感性部分也部分地回应了这种希冀,却无法为女性真正提供完美的纯粹情感。
因此,女性必须用理性去利用男性的感性部分,但主导她的感性倾向却让自己也难言“成功”,而男性出于理性的欺骗会受到感性部分的牵绊,并在女性的反抗中受到感性的打击。
骗局成为了对这种复杂关系的最佳呈现形式,它让章宇处在具体的“骗子”与“真爱”之间,而二人的相处更是“局部瞬间的真情交互”与“更加持续的欺骗被骗”的完美体现。
在电影的收尾阶段,周冬雨成为了这种复杂性关系中与章宇同等的存在,二人的关系也彻底进入了双向的“欺骗与真情混杂”状态。
周冬雨与章宇走在一起返乡的路上,都在真情实感与“骗对方入局”的暧昧不清之中,这也是影片处理最好的部分。
章宇的目的似乎是“骗钱后独自逃走”,而周冬雨则是相应的“留人送警局”,但二人却又都抱有“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的真实希冀。
落实到各处设计上,几乎所有的细节交互都带上了这种双向感,最典型的是周冬雨交给章宇银行卡的部分,这既是帮人也是“留人”,而卡的密码如同所有恋人一样地“设成对方生日”,却又在“这不是你的生日对吧”中流露了周冬雨的一种清醒意识,而章宇的回应也是“不,这是林致光的”,既承认了当时用假名字进行的欺骗,又表达了此刻真身份下的真情。
而在更关键的“章宇独自下车”时,周冬雨希望他的归来,这本身便是“希望看到真情回馈”与“向警方通报信息对应的留人”的混杂。
章宇的表现则更加有象征性:他用硬币指示自己在“欺骗”与“为爱”之间的选择,镜头对准了旋转着的硬币,却在即将落地的时刻突然切掉,象征着二选其一的不可能,章宇和周冬雨只能处在中间态之中,并饱受其苦。
这也是二人回乡阶段中反复展现出的信息:周冬雨说“此时此刻我爱你”,这种短暂的纯粹爱情是他们唯一能保有的完美,而当章宇意识到对方报警时则说出了对此的隔空回应,“距离下一站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就将此刻当作我们的一生”,随后二人以真情的状态进入了灰蓝色的隧道,仿佛回到了海岛与海滩上的迷雾之中。
这也是海岛在最后阶段的延伸使用,充溢雾气的它不再独属于“希望获得真情,却只得到虚幻”的女性,而外扩到了男性的身上,二者在“感性”(真情)与“理性”(欺骗)之上的比重有所不同,这导致了出发状态的差异,但因二者共同的“非极端单向”也必然导致他们在夹缝中的受苦悲剧。
这种复杂性甚至独立地出现在了男性群体的内部,张宥浩对章宇的下药和告发既是阴谋,也同样包含着自己保护周冬雨不再度被骗的爱意。
在最后阶段即将开始的时刻,海岛对男女的意义投射便引领了一切。
在一个非常概念化的段落中,李梦和周冬雨仿佛是在奔向海岛,却只能在海水中沉溺,章宇也奔向了她们,一起在水中沉浮挣扎到昏迷。
他们都无法抵达彼岸的无雾气海岛,只能以一种“真情拥抱”的方式昏厥在岸边。
此外,当章宇喝下了迷药时,他在梦境中看到了比海岛更不可抵达的月亮,回想起自己与周冬雨交往时的鹦鹉故事,却只能在奔向月球的瞬间惊醒---这暗示着他在迈出下一步时的“毁灭”,既是梦境中的“跌楼”,也是醒来后与周冬雨在现实里“回乡行动”的被捕结局。
这也延伸到了张宥浩与李梦的部分,张宥浩认为自己向女性投注了真情,“放下一切安定下来”,也戴着自己与李梦真情承载的红色围巾。
他快乐地奔驰,却始终处在暗喻“现实中海岛“的雾气中,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围巾的送出者李梦报警,警察已经在身后接近。
值得注意的是,就像对章宇硬币的处理一样,导演也没有给出张宥浩在两极中其一的确切结局,而是复杂性的悲剧:他没有被抓住,从真情的欢乐中解除出来,而是在不知情的真情之中走向了意外的车祸死亡,身后的“非情之局”与他心中的“真情”混合地定义了其死亡。
而李梦走下警车,也带着复杂的表情。
这也体现在了周冬雨具备独特性的“探寻真相之路”的主体线索上:她带着“提示非情感之欺骗”的信息上路,试图寻找欺骗者身上的真情部分,也在对方的真情和欺骗之间摇摆,最终看到的真相却是“无可为继的真情”--她的希冀并非全然不存在,在火车上看到了章宇出于真情的回归,身后则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象征着二人就此走向幸福家庭的未来可能性。
这却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如她所想一样展开,她的反击确有支撑,却也因双方的真情而得不到痛快淋漓的释放。
她在一路上试图寻找确切性的“二者中其一“之结局,来获得自我的解放,在终点线上却反而陷入了更深度的二者混杂之复杂状态,自身甚至成为了与“真情骗子”同等程度的复杂度。
周冬雨从“对立于男性骗子”的状态出发,此时的她是海岛的唯一主人,在结局中则迎来了“与男性共有的海岛”,看到了两性共处其上的可能性,却只是雾气大海中的溺水与雾蓝色的隧道---“海岛”就在彼端,他们却或是无法游到,或是在“穿出”后迎来警察的手铐,是完全反向的“海岛”,这与她最开始在海岛看到雾气中的章宇时的状态并无差异,她的内心也依然处于当时刚刚开始寻找章宇的复杂迷茫之中,一路走来却没能得到关于爱情与两性的确定性答案。
事实上,在张宥浩喝酒后的“酒后真言”段落中,所有人都第一次展现出真实一面,他对李梦红围巾的记忆便象征了一切:他珍惜着围巾,却记不清这是红色还是绿色,意味着对李梦情感的混杂。
同样地,他给章宇留下了“钱给你周冉给我”的字条,这代表着他眼中“两个男人的选择”,自己选择真情,对方选择理性(骗局)。
但到了最后,他们其实都无从选择,只能停留在混杂的状态中---章宇面对着未曾落下的硬币,与周冬雨在情与骗之间交织,张宥浩则在自以为的真情中被李梦带领的警车追捕,死于不自知的幻觉。
而作为电影标题的“鹦鹉杀”也是同样的寓意,它看似只代表了“模仿纯爱”而巧舌如簧的骗子章宇,以及用骗术还施彼身的“学舌者”周冬雨,实则是“扯动左腿和右腿时不同表达“的兼而有之,而人则无法在“左腿和右腿”之间选择。
这就带来了故事响起时章宇冲向月球瞬间的跌落。
在这里,沉陷于“鹦鹉杀”之中的既是讲述时甜蜜的周冬雨,也同样是回想起它时真情难抑的章宇。
这也是周冬雨和章宇的结局状态,当他们结束了短暂的“真情隧道”,章宇在平常的日光之下被捕,镜头聚焦在周冬雨的脸上,她却带着复杂的表情,一直带着耳机,这又是一种暧昧的复杂性表达---她似乎在听着章宇给自己的语音短信息,回味着二人的爱情,却又没有给出确切的声音,意味着她对”是否播放,是否应该播放“的无从选择。
这种复杂性的结局状态发生在日常的阳光之下,代表着它对于生活的持续性意义。
最终,周冬雨--也包括李梦---在行为上做出了选择,走出了情感的迷局,这是她们的勇气,但情感在内心中却未曾真正消失,而是与隧道中的十五分钟一样封存了起来,这种行为选择背后的内心不可选择之痛苦,是不可忽视的要素,且与章宇和张宥浩形成了一种内在的共通。
这也是本片的一大特点,它在结局中既表现了女性主义的观点,又并未停留于此,而是强调了男女相处中的某些真实状态,带来了超出“杀猪盘”的一种普世性表达。
二者都不是单向极端的,这导致了相处时“甜蜜完美”的必然短暂,而更加日常的则是复杂的悲剧性:在生活中投入真情,便必然会迎来生活对真情的挫败,男女皆是如此。
这让本片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女性主义电影,它决不对任何一方进行符号化定义,而是呈现双方作为“人”共有的复杂本性,展示双方在必然的情感诉求中迎来的不可避免之悲剧。
这让它既具有了优秀女性主义电影的特点,也超越了这一题材范畴。
同类的电影如《苹果》,刘苹果的人生始终处于被男性力量左右的被支配地位,其内在便是因无法脱离的情感化本性而生的被动。
在结局的镜头中,苹果终于决定带着孩子离开这一切,离开丈夫与老板,仿佛获得了地位的逆转。
但是,李玉却在最后安排她给老板倒了一杯水,并以杯子的特写完成了电影。
显然,这是一种强调:女人终究摆脱不了内心深处对男人的感情投入,哪怕她已经决定割裂一切。
对爱情的向往,对感性的依赖,即是女性在先天本能之下的被动与弱势根源。
相比之下,《鹦鹉杀》继承了这样的表达内容,又做出了表达对象与层面上的外扩。
它不仅仅是“杀猪盘”,甚至其本身都只是一个功能性的引子,提供了一个“二人以绝对理性开局然后又走入感性纠葛”的前提,实现比平常设定更好的主题呈现条件。
它也不仅仅是“骗局与反杀”,也不仅仅是“性别对立”,甚至不仅仅是女性主义电影。
它从女性主义视角下的“骗局反击”出发,却指向了更广义范畴下的男女情感生活之现实境遇,以及对普遍人性与情感悲剧的表现,是一部关于“生活”的电影。
《鹦鹉杀》属于爱情中的成长故事主题,但这次电影把“成长”的包装外露了,主题极其明确一一“你在热恋,他在诈骗”,噱头够足。
“一个人只要付出感情和信任,就有可能被骗。
” 试想在男女关系里,充实着虚与委蛇、真真假假、你来我往的爱情游戏,谁骗谁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但导演讲故事的技巧很在线,通过“鹦鹉学舌”这一意象特点,点明了故事的成长要旨。
男主在女主最爱他的时候,骗走了她十年的存款。
而女主步步为营,让男主一点一点爱上了她,在他最爱她的时候,给了她一刀,她是鹦鹉,她学会了,也成功了,“没有骗不了的人,只要你演得足够真。
” 看过电影才会明白为什么电影名叫“鹦鹉杀”,很棒。
节奏不复杂虛幻,都是日常的看电影、逛街、喝酒聊天,但是却很有质感,情绪克制氛围到位,上演了几场成年人间的情感较量,推荐。
最后,在出租车里,周冬雨说:“ 我永远爱你,说的是程度,不是长度。
所以此时此刻,我永远爱你。
” 像是过去的周冉在对他诉说曾经的情谊,而此时她变成了鹦鹉的反面,说的话是在骗他。
而在火车车厢里,章宇说:“离下一站还有15分钟,这15分钟,就是我们的永远。
” 两人相视而望,窗外是蔚蓝色的光景,也为他们记录着此刻的永恒。
成年人要学会面临一个真相,爱只有当下,没有永远。
离开的人,就要当他是上辈子来过的一样。
越善良的人其实最容易被利用,周冉被诈骗的原因就是虚拟男友利用了她的这个弱点,只能说很可悲很可怜
有种《燃冬》看《孤注一掷》火了之后临时改剧本的感觉~
不靠谱打分,冲那首歌得打个四颗星……
章宇怎么可以这么帅,戴上眼镜有种文质彬彬的颓废帅,这个渣男骗子让人恨不起来。周冬雨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优秀水准。可惜的是,这俩人真不来电,完全不搭。故事节奏和走向都有问题,纯粹是因为俩主演的魅力才有动力看下去,太催眠了
ins取关章宇,再也不看周冬雨的电影,这个编剧也拉黑了,拜拜
质感比《热搜》好一点,但是故事也是架空的,哪有那么巧,正好两个受害者都找到了骗子?网友的评论笑死,真的很像《燃冬》,张宥浩爱的是章宇
两个男主没有在一起是本片最大的败笔,顿河是制作人啊,你制作这么烂的片波米知道吗?
没人夸最后那段男女主的博弈么,我赌你这次还是假的,但我这次是真的。我赌你这次是真的,但你这次却是假的,亦真亦假真的很妙,而且章宇和周冬雨的演技也令人信服,最后甚至有点感动到…(客观的说前半段烂的我心烦)
1.9
咦~杀猪盘恨死人~可真不要在网络上随便给人转账打钱~玩玩感情可以~
电影讲的杀猪盘 ×电影就是杀猪盘 ✓
我可以客观公正同时夹带私人感情地宣布:章宇目前仍然是国产电影里最性感的男人!
一种很新的电影诈骗手段
这样复仇很危险吧
感情的骗子我问你,永远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但是,🦆🐙之间的拉扯感还可以~
我女朋友:章宇操我
3.5🌟。社会现实题材,时下最热门的电信情感诈骗杀猪盘故事,却采用反类型的创作。以女性受害者的复仇为叙事动机,不断填充骗子与受害者之间的情感纠缠,女性受害者反客为主成了“情场老手”掌握主动权,让骗子成为自己的猎物。不仅打破观众对女性受害者的刻板印象,还在道德观念上走钢丝,刻画出有真情实感的骗子角色,颇有李安和朴赞郁作品里人性复杂的意味。然而,剧本打磨得不够精细,依赖太多意外巧合与生硬的心理转变,情节逻辑略显生硬。
看的时候打开豆瓣看时长,那会短评还都是四五星,看完来评价,一看都是二三星了,好神奇。女导演很细腻,三个演员之间暗流涌动(没谁我不说)。扣一星是因为,地!特别地想!字幕打成了的。
诈骗电影拍成文艺片???还给我真的谈感情要恶心吐了
爱情要不要经营?经营到什么程度才不算诈骗?也许爱情和诈骗本同一件事的一体两面。永远是程度,不是长度,人生路上太多迷雾,没有人能看清永远的样子。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