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10 #3rd武汉柏林 片名“不散”,实则是“散”,但终是“留恋”。
蔡明亮极其擅长表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们渴望追求亲密关系,却又若即若离。
“你知道这戏院有鬼吗?
”似乎就暗指心无所属没有归宿的游离状态,是电影现状,亦或是社会时代。
这种“近与远”的微妙对比,构成了影片的核心情绪。
福和大戏院谢幕重映的《龙门客栈》,这两者也形成了跨越时空的互文:武侠世界曲终人散,影院也有落幕的时刻。
武侠的英雄成了影院的观众,造梦者也成了做梦人,最后的告别不是相濡以沫,而是相忘于江湖。
蔡明亮也太会玩镜头语言了,固定镜头宛如静态照片,末日的窒息感让人不寒而栗,不放过画面的任何角落,总有让你拍案叫绝的视角构图,引领观众不断冲破各种次元,揭开尘封的记忆回望过去的自己。
影片最后五分钟的蒙太奇,我看到了电影的奇迹。
影片格局飞升,造就影史经典。
杨贵媚在滂沱的雨夜一跛一跛地离开戏院,走出画面,伴随着姚莉的《留恋》从远处悠悠飘来,甚至用音乐延伸至视觉暂留。
不思量自难忘,多想此刻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留恋留恋,月下花前;留恋留恋,教我永远想念。
相聚有时,电影不散。
流连江湖,留恋如梦。
不散 (2003)7.82003 / 中国台湾 / 剧情 / 蔡明亮 / 李康生 杨贵媚第三届武汉柏林电影周 闭幕影片
台湾电影《不散》以其独特的氛围营造和深刻的情感表达,让人印象深刻。
影片中,老戏院“福和大戏院”在停业前一晚的冷清与寂寥,成为了贯穿全片的情感基调。
那宽银幕上放映的《龙门客栈》,与戏院内的现实场景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汇,让人在光影交错中感受到岁月的无情与时光的流逝。
而影片中对细节的捕捉更是令人赞叹。
跛脚女子手捧寿桃,在幽暗湿漏的楼梯间艰难行走,那份深情与执着,在寂静的戏院中显得格外动人。
她最终未能得到回应的失落,与戏院即将落幕的命运相呼应,让人不禁感叹人生的无常与遗憾。
《不散》以其细腻的情感描绘和深刻的时光反思,成为了一部值得细细品味的电影佳作。
它让我们在光影交错中,感受到了岁月的温度与人生的况味。
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片子。
从中学就一直码住想看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资源。
当初貌似是因为某宝给我推送它的刻录碟,而我被它简陋详情页的几行简介所吸引: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主人的魅力以及客人心的属性,却可左右宴席的长短、有无。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观察电影里导演场面调度时的想法是否个性,比如有些热衷诡异,又有些热衷潜幽默,很多时候一般观众无法总结和挖掘,但如果被我get到同样癖好时便会刺激出大量多巴胺,十分带感。
而当某个导演营造氛围时,他大量运用的细节,与个人现实生活中潜意识曾归类过的事物相吻合,则会激发出一种魔力般的碰撞,就好像是:我好像注意很久了,有个人突然就给我定出了公式——醍醐灌顶。
毫无疑问,蔡明亮是其中的一位。
当时了解到蔡明亮的缓慢电影风格时着实为之惊艳了一下:居然有人这样子在拍电影。
后来我去买了他的访谈录,当时还送了我一张蔡《黑眼圈》的影碟,那成了我迷影生涯第一张拥有的正版碟。
书里的内容其实记不大清了,但是还是印象很深刻的是,他说他拍的片子单个镜头之所以长是因为,他觉得可以留给观众安静思考的时间。
他这个说法,引发了对他所有电影的思考。
但是一直搁浅着,没有去深思,直到我看了这部《不散》。
电影《不散》让我们现在回到那句简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主人的魅力以及客人心的属性,却可左右宴席的长短、有无。
小时候经常,当自己用很多可爱的暗示,希望亲戚家年龄相仿的孩子留宿,而表亲也同样有这样的想法时,就会水到渠成的得到最终的结果:一起获得一段美好的时光,其中不乏彻夜长谈的深刻记忆。
一样的是,蔡在拍电影时,他就站在这样“主”的立场。
如果观众想要与之获得共鸣的美好体验,便需要“客”的留意。
当我做好留的准备时候,那美好的事情便慢慢拉开帷幕了。
当主客心的属性一致的时候,我认为这是一种脑电波的吻合时期,故事在你脑子更深一面就慢慢展现了。
开场空间的交代关于《不散》的设定,“客”体是如何获得一种独特的体验感的呢?
结合生活经验思考了一下,想举几个例子。
比如,在教室上课,你不能离开书桌上的一切事物的时候,你的空间就被严格局限了,但是其实人天生是需要这样的局限的,所以时间旧了会有很多人为此享受。
在教室里会有人做笔记,会有人看小说,会有人写日记......大家各自获得自己的乐趣。
又比如,雨天时候,你与暗恋的人因为没有雨伞在一个咖啡店躲雨,如果不是这样的契机,你们不会有机会交流,不会发生时间超过五分钟的相处。
虽然下雨你回不了家,但是你因此感激这场雨的馈赠。
雨天的福和戏院而《不散》将故事背景设定于濒临倒闭的福和大戏院,把整个电影的时间维度卡死在《龙门客栈》整部电影从开播到结束的时间范围内,正是实现了这样的一种控制感。
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我们更能获得对某些细小感受的体验与乐趣。
但实际上《不散》的台词一双手都可以数的过来(是真的一双手)。
直观体验就是,当电影播放到一 半后,男演员陈昭荣开口时我才恍然一惊:这居然是第一句台词!
不散 开场场景那么蔡是如何丰富其内容的,又或是说,他凭什么在有限的空间给予观众体验感?
我仔细想了下,一个优势是他非常擅长的”造梦感“。
潮湿,封闭,大面积黑暗,狭隘的通道无限延伸交错不知尽头。
甚至摄影有意撒谎,打破常规几何呈现。
与一种梦相吻合,其大多数是梦魇。
但是在那种梦中,人通常不愿意醒过来,难以形容,因为那是一种潜意识表达欲最强烈的氛围。
音效的运用也十分出彩,比如影厅里的细微噪音被刻意放大,如嗑瓜子的声音等。
有时甚至采用了,噪音出现时削弱背景音的手法,产生一种有节奏感的干扰,容易使人进入催眠。
上下结构,唯一的光源是漏出的光而蔡让演员从那些通道穿插走过,十分有意的营造了那种梦感。
甚至可以说是对观众的一种催眠,用这样缓慢的方式使观众掉入自己的内心黑洞。
大多数情况,看这样的影响,是在面对自己的内心发呆。
很漂亮的空间场景第二个是潜在的幽默感。
日本的同性恋者,在影院中寻欢未果,到最后被“女鬼”杨贵媚吓跑。
这一条线索其实是轻松幽默,且可看性很强的。
很多学者认为,戏剧是否优秀,取决于一个镜头内的剧情转折点是否密集。
那么无疑这条线是充满“点”的,也使整部电影并不“空荡荡”,并不都是留白。
男同性恋者在影院寻欢时的眼神,跃跃欲试的小动作,以及随之切换的各个镜头其实都是“点”,且幽默诙谐,可看性很强。
还有一个印象很深刻的场景就是,男洗手间的镜头,几个男人在厕所小便池伫立长达数分钟,远超正常人的撒尿时值。
这时候不用说也容易引人发笑:他们在迂回。
厕所迂回战术还有一个是诡异感。
有一个印象很深刻的细节,好几次镜头切到游廊都会出现一个重复的海报,貌似是一个恐怖片,而重复的张贴就起到了某种强调的效果。
在摄影里一个元素的重复出现,叫重复聚焦法,可以起到奠定主题的效果,很明显这些海报是为了呼应旧戏院闹鬼传言,且给这座戏院那种黑暗空洞,少人气的氛围做了巧妙的渲染。
还有一个点就是,这部电影的第一句台词便是:“你知道这戏院有鬼吗?
”目的也是十分明显。
恐怖片海报除了这三点十分可看以外,蔡明亮还埋伏了一个比较明显的“彩蛋”,就是请了石隽和苗天来客串,让他们看自己主演的《龙门客栈》。
落泪的石隽总之,个人觉得这部电影的氛围感营造已经可以充分体现蔡明亮的才华了。
而且相比蔡之后的有几部比较刺骨的作品来看,是一部气质中立亲人的影片。
煽情藏在败落的戏院里,所有人都在消遣这最后落幕的寂寞。
情怀上,个人觉得胜过《一秒钟》几条街相聚有时,电影不散。
这是一部献礼电影和影院情怀的诗。
不成系统的胡思乱想,(很)可能是过度解读。
但是提供一个思路。
先来看一个场景。
常识的滤镜让人第一眼认为,左边这面墙的延伸方式是这样的:
也即 门所在的平面与走廊的纵深方向垂直但二者实际上是平行的。
即 门嵌在墙上镜头若是一直如此保持不动,其实观众还是很难看出二者的透视关系。
人的眼睛面对一个呈现纵深空间的平面图像,通常不会以图像中某一根特定的线条来判断整个纵深的透视(当然也不一定是“线条”),而是寻找两根或以上的线条,对比它们之间的距离和角度,从而确立图像中某一个面的透视、体的透视。
这些是日常经验所培养的。
在这个画面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拱形的走廊(通过地面、横梁与墙壁在远处的交错构成拱形)——这是纵深线条与横向线条共同确立的;接着我们会留意到一左一右的两扇门,右边那扇门很显然嵌在走廊的墙壁上,门框顶部与底部的横线条与走廊的纵深方向是平行的,并且我们能看到它左边的门框而看不到右边的门框——对“嵌入”状态的描述。
但是再看画面左边这扇门,却几乎完全不同,它的顶部横线条与远处的横梁几乎平行,底部看不见,且左右门框可见部分几乎一样。
两扇门一对比,自然容易令人认为后者与走廊纵深方向相垂直,即墙面发生了转折。
打光产生的门框上半部分的阴影也模糊了平面与折角的既视区别。
但它仍然存在疑点,比如最左边墙面缺失的绿色涂层。
这时候,角色不紧不慢地走来,揭开了谜底。
再一处。
若单看画面右边,银幕的透视暗示着它是被一个侧仰的角度所目击的。
但将目光置于画面的左下角时,光所勾勒出的规整矩形又提醒着观众这扇门所在的平面与镜头所在的平面是近乎平行的,只是角度略有倾斜。
空间被拆散,组接,并在观众脑内产生想象性的重构——这一场景的成立,是否意味着门框所在的平面与银幕平面之间的黑暗处存在着一个折角?
还是银幕平面本身是具有一定弧形的曲面?
对“平面”的确信产生了动摇。
但是在门还未打开时,阴影模糊了门框的线条,右边的银幕主导了整个画面的透视角度,在镜头前呈现出一个绝对角度的平面,而打开这扇门的角色,则为观众从二维的平面中撕扯出一隅纵深的可能。
光与影与镜头角度使空间发生某种视觉上的语意不明,模糊了空间中透视线的指向性,而其中的人物则被安排为解释空间构成的叙述者。
它强调角色的“亲历”而非镜头的直击。
全片的声音设计也是如此。
纪录片领域的“静观电影”一说大抵可以套用在此处。
“静观电影”之静观,指的是一个摄影机对现实进行选材的过程,这个过程里作者以不介入的方式拍摄。
当然这里说的不介入不一定是完全纪实性的,不介入的拍摄同样也会去调度、去引导,但作者会尽可能地抹除介入的痕迹。
比如香特尔·阿克曼的静观是对“表演”的不介入。
而《不散》中的蔡明亮则是对空间的不介入,他让演员去介入、去亲历空间,用声音暗示画面之外的空间,摄影机虽然并非停滞不动,且在大部分时候空间形态都简单得一目了然,但即便在产生视觉歧义时,它也不会去主动地去游历,主动地目击空间的各个角落,它将空间形态的最终解释权交给角色,交给声音。
(重点不在于镜头是否刻意制造空间的视觉歧义,而在于它不去主动解释任何情况下所目击的空间。
)
隔间里传来的冲水声是角色对画外空间的探寻和报告
隔间走出一个人后,门又被从里面再度关上,表明里面还有一个人(戏院里有男同性恋聚集),即便镜头始终没有刻意去展示,但关门声非常明显《不散》中的镜头基本不会主动地去运动,如若运动,要么被角色所带动,要么被声源所牵引(但后者只有一个特例)。
角色带动的镜头如:
窗框线、地角线、墙面涂层边线和栏杆构成了地面透视方向的紊乱
镜头随着角色运动缓缓下移
这时候观众才推断出,矗立着栏杆的地面发生了向下的倾斜。
影片后段,相同场景下的不同机位更好地呈现了地面的折角电影中的音响,某种程度上来说,时常作为摄影机运动的动机之一,而运动的目的则是寻找声源。
但在蔡明亮一以贯之的“静观”中,摄影机唯一一次被声音所牵动的动作变得耐人寻味。
日本人“遇鬼”这段,镜头先以正反打交代了两人的位置关系。
女人磕着瓜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候,一个硬物扣地的声音提醒了观众她左脚的鞋掉在了地上。
随后,她做出了摄影机理应做出的动作——寻找声源,而声源处于画外。
于是她也进入了某种程度上的“画外”。
而摄影机仍然是固定的,没有被角色的运动带动,也没有被声源牵引。
女人逐渐消失在目之所及的空间里
日本人发现她不见了随后,嗑瓜子的声音再度出现,紧接着的一个横摇似乎是全片唯一一次镜头被声音牵引的运动,它达成了一种灵异的效果:磕瓜子的声音仿佛成为了女人在场的前提。
如角色所说“这个戏院里有鬼”,日本人所感受到的诡谲来自声源的漂移,而镜头所“感受”到的诡谲则是空间对画外声源探寻者的彻底的消形,以至于需要一次罕见的运动才能重新确立她在空间中的位置。
除了这一处特例,大部分时候镜头都没有被画外的声音所牵引。
例如经常出现的形单影只的脚步声,厕所隔间里的冲水声,以及贯穿始终的连绵雨声。
这些声音建构着、拓展着画面之外的空间,这是蔡明亮电影中的空间与罗伊安德森的“沙盘装置”之间最大的区别。
这些声音也用来表意,表达迷影者的孤寂,戏院的没落。
而被安排为空间解释者的角色也是表意的工具。
最明晰的表意来源是:日本人为点烟借火的历程也是他作为一个同性恋者寻找同类的过程,但当他最终借到了火,却只等来一句礼貌性的“撒有那啦”。
他在影院里靠着同性坐,在厕所挨着同性尿尿,在储物间的狭小过道里与同性相向而行、挤压、摩擦、离开——一种身体性的“亲历”,作为他诠释空间的方式,也是他找寻同类的方式。
这段经历某种程度也映射了迷影者的孤独。
相似地,《龙门客栈》的两位主演苗天和石隽在银幕之外的戏院里扮演自己,也是一种“亲历”,当他们脱离角色身份进入电影院,才能够感知这种孤独,这种孤独来自“没有人再看电影了,也没人记得我们”,也来自再也无法以角色的身份亲历银幕空间,而只能以观众的身份静观银幕空间的感伤。
本文翻译自Second Run发行蓝光版本中,收录的几篇影评的其中一篇,作者为Tony Rayns。
本篇影评通过影评人专业的视角,较为全面地解析了整部影片。
希望可以通过影评,为观看的大家提供更多对这部影片的解读角度。
同时,也好方便我自己之后的阅读。
文章由本人自己渣翻并校对,尽力翻出原文本有的意思。
如有翻译错误、不恰当或翻译生硬处,还请多多指出。
蔡明亮一直都对鬼魂颇为着迷。
他不仅对流传于中国社会里的那些迷信故事感兴趣,他自己本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
还记得他1992年的第一部长片,青少年哪吒,讲述的就是一部在台北老旧住宅中的电梯的故事。
故事里的电梯,不论有没有人按按钮,都会时不时在四楼停下并开门。
居民们也由此认为那个四楼在“闹鬼”。
而迷信的根源则是一个谐音:数字“四”听起来和“死”非常接近。
中国的有些电梯甚至因为这个原因,索性取消了“4楼”的按钮;更有些地方出于对西方迷信的顾虑,删去了“13楼”的按钮。
2003年的八月,蔡明亮提出让我为不散在威尼斯首映写一篇新闻稿的想法。
我如此写道:“台北一家戏院的老旧影厅中,正放映着胡金铨1967年的经典武侠电影:龙门客栈。
尽管门外下着瓢泼大雨,也没有使多少观众驻足于此观看影片。
哪怕已在戏院中坐着的人,似乎比起电影,他们对能否在这片黑暗中找到陌路者更感兴趣。
换句话说,这家戏院正在经历着它的衰亡。
天花板上甚至还有着雨水能滴进来的孔洞。
而戏院的运营者只有两个人——门口售票厅的女孩和放映员。
女孩腿跛,且爱恋着放映员;放映员却在女孩每次前来找他时,都回避消失。
对了,这还是个闹鬼的地方:放映厅中坐着两个疑似龙门客栈主演——石隽和苗天——的人;那个在找机会动手动脚,坐在他们其中一位旁边的日本年轻人,发现其长相与电影中的人那诡异地相似…蔡明亮似乎已经塑造出了他那出色的寓意:对情感逝去的哀叹勾勒出了对整个中国影院时代的告别和对去影院观影的悼念。
无须多言,这部电影散发着残酷而苦涩的趣味。
”这篇文字随着电影的录像带一同发布,其旨在进一步丰富电影的文本,同时解析影片中的一些隐喻。
首先,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不散在蔡明亮的电影里是独立存在着的。
自从他放弃了电视制作,转而从事电影制作后,蔡明亮一直更倾向于让那几位核心演员饰演角色:李康生总是饰演主角(在电影中一般叫小康,也就是演员本人名字的昵称);陈湘琪则饰演主角的暗恋对象;苗天饰演小康的父亲;陆弈静饰演其母亲。
这种通常只有在“股份制公司”才会出现的运作形式,给蔡明亮自河流(1996)以来的所有电影带去了一种连续剧般的特性。
而蔡明亮也通过利用这点,为电影注入了一些调侃式的连续性叙事。
举例来说:在你那边几点(2001)中,湘琪在搬去巴黎前从小康那里买了一块双时区手表。
而在随后的短片天桥不见了(2002)中,湘琪回到了台北,并试图在小康卖手表的那个天桥上寻找他,最后却发现天桥早已被拆毁。
而彼时的小康也放弃了卖表为生,转而开始参加一些成人影片的试镜。
再后来,在那部故事背景被设置在极度干旱的季节下的天边一朵云(2003)中,当湘琪正在她租下的公寓中纠结要不要砸开行李箱上的锁时,小康已被成人电影的高强度性行为耗尽精力。
每部电影都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但同时也有着使他们成系列的、值得玩味的脉络。
而在你那边几点和天边一朵云之间制作的本片,完全独立于那些连续性。
李康生和陈湘琪仍是本片的主角,两人都没有一句台词(这次,小康成了被爱恋的对象)。
苗天在片中则作为观众的一份子出现,带着他的孙子去看36年前自己演过的一部电影。
而另两位在蔡明亮电影中的常客则只是客串了一下:杨贵媚饰演了一个在观众席里大声嗑着瓜子的女人;陈昭荣(在蔡明亮最早的两部影片中饰演了小康的爱恋对象)则在故事的一半时出现,抽着烟告诉那个日本人戏院在闹鬼(这应该是除了胡金铨电影背景声以外,全片出现的第一句台词)。
但这些演员没有一个被设置在蔡明亮一般会将他们放置的角色或设定中。
同时,不散这部电影并不侧重于叙事和表演,更多的关注着情绪、空间以及持续时长。
如果不把本片看作残酷戏剧(theatre-of-cruelty)式的喜剧或对我们失去事物的哀叹的话,那本片很容易就会被定义为蔡明亮最形式主义的一部作品。
可它显然比蔡明亮早期的电影在审视、观察人和土地上要更加深入。
那么,为什么要在2003年制作这样一部电影呢?
蔡明亮的一篇新闻访谈很好的解答了这个问题。
(我修订了原版的一些话,可能并不是最好的翻译)“我一直都会梦到一家老的戏院。
在我出生并长大的马来西亚古晋,有着七八家这样的戏院。
自打我三岁起,我的爷爷就会带我去戏院看电影。
在我印象里,其中的一个剧院名字叫奥登(Odeon)。
戏院的天花板很高,还挂着风扇。
戏院有着上千个座位,在边门旁的帘幕还会随着微风摆动。
戏院的售票员是个残疾人。
按理说,当孩子们长到一定高度后,就会被要求单独买票。
但在我的回忆里,不论我长多高,爷爷总会只买一张票,然后在售票员的注视下带我进去看电影。
售票员看上去很凶,我看到他总感到害怕。
那些在古晋的电影院早已不复存在。
而在二十年后的现在,我也很少再想起那些戏院了。
可奇怪的是,我仍会梦见奥登。
在你那边几点里我需要一个戏院的镜头。
当时我住在台北的永和区,我在郊区发现了福和大戏院(Fu-Ho Theatre)。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在我们开拍的三个月后,戏院关门了。
我跑去找到了戏院老板,他告诉我不久后戏院就要被拆除了。
我立刻就打给制片人,问他我们是否还有钱可以租下戏院。
他询问了原因,我告诉他我的一部电影需要戏院。
”在本张蓝光的采访中,他对事情的起因做了更全面的说明。
蔡明亮以其对存在主义苦闷且绝望的诙谐探讨而闻名,风格与萨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相似。
可他作为社会评论家的身份却往往遭到人们低估。
这点在他早期电视剧创作中已经得以验证:在海角天涯(1989)中对穷人和小偷小摸的描写,以及在孩子(1991)中对校园霸凌和不良青年的描写。
这些观察一直延续到了他后期的电影中:青少年哪吒的故事涉及到了少数群体和恐同风气;爱情万岁(1994)的故事也是由住房危机和丧葬费为开头展开的。
总结来说,蔡明亮一直回应着台湾的社会环境问题。
因此,他对一座就快拆除的老戏院作出的激进回应,将其作为整部电影的拍摄地点,其实是非常具有鲜明个人特征的。
同时,他对戏院被拆除的悼念,伴随着的一定是同样濒死的人际联系,以及中国最有才华的一班大师电影的陨落。
实际上,正如我在2003年的那篇文章中所暗示的,蔡明亮很巧妙为他的那些主题套上了层层关联。
苗天在这部电影中的出演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以小康的严父形象,而只是作为“蔡明亮股份公司”的一份子出现。
同时他的角色也暗喻着蔡明亮自己那带着小孙子去看电影的严厉祖父。
不过,苗天以电影演员的身份出现在本片的主要原因,是因为1967年他在胡金铨的龙门客栈中出演了反派角色。
因此,电影散场后他与石隽在福和大戏院大厅的重遇,也可谓是恰到好处的元虚构(meta-fiction)。
龙门客栈是石隽的第一部电影,而苗天正是那时教会他行业琐事的那个人。
龙门客栈之所以有那么多新人加入,因为当时正巧是胡金铨与邵氏兄弟(Shaw Brothers)解约之后的一段时间。
那时,他追随着他的老友李翰祥来到了台湾——那时的台湾只有一家由民国政府开办的大型电影制片公司——并着手创办了独立制片工作室。
这一行为意味着发觉培养更多行业新秀——胡金铨慧眼识珠,他发掘了徐枫、白鹰等人。
他们甚至在胡金铨回香港后,继续参演了许多他的电影。
因为蔡明亮的导演生涯也始于那个由民国政府开办的电影公司,并在九十年代后期致力于转型成为独立电影人,所以上述这段历史对其也有着一些侧面而隐晦的意义。
龙门客栈(*从字面意思译成英文是Dragon Gate Inn, 也是胡金铨本人更喜欢的翻译版本)是1967年东亚除香港外,在各地票房最高的一部电影。
因为当时的邵氏兄弟为了削弱他们竞争对手的影响力,他们大大延期了这部电影在香港的上映时间。
显然,蔡明亮从没在票房上取得过很高的成绩,但他也并不在乎这点。
(他最接近大卖的一部是天边一朵云。
此片因其较为露骨的性爱场景和一首经典老歌的结合,将观众拉进了台湾这个地区。
)和比他年龄大一些的同辈电影人——如杨德昌、侯孝贤——一样,他非常努力的试图培养并扩大台湾文艺片(art-house)观众的数量。
不散台版DVD中的一篇额外花絮记录了蔡明亮通过拜访一个又一个学生群体,以此来扩大其观众数量。
他对其自身非商业性身份的反思也深植于不散之中。
当胡金铨的电影放映完,一直到他通过戏院外部描写向我们揭示戏院要“暂时”关闭一阵子之间,蔡明亮透过镜头将我们放置在银幕视角望向空旷的观众席,这个长镜头持续了很久。
当你看着这个镜头时,你可能会觉得,在本片如此多的长镜头中,这是最长的一个。
售票员女孩打开放映厅的灯,尽管迟缓地穿行在观众席之间,但她是整个场景唯有的动态。
她正在为这即将被永远弃置的放映厅做最后一次巡查。
蔡明亮在女孩离开后仍没有停止拍摄,因为他想邀请观众一起对眼前这巨大而空旷的破旧观众席作出思考。
这个镜头与苗天在大厅时说的话——“都没人来看电影了”——产生了呼应。
观众席的镜头虽说起初只是一种用来展现这个壮观的影像宫殿曾经样貌的视觉语言,但随着蔡明亮将镜头持续时间不断拉长,它渐渐就成了蔡明亮发出的邀请——邀请观众一起沉思,一起幻想。
这些曾让这里座无虚席的电影都去哪了?
我们观看不散时的小荧幕与这广阔的场景又有着怎样的互文?
这一表面上信息量极少的镜头,背后却暗涌着电影作为大众媒体的日渐衰亡。
这个镜头被影鬼萦绕着!
集体观影的衰落使蔡明亮联想到了他所看到的不同社会群体分裂而造成的不健康心理影响。
同时,因为他想要侧重描写这座建筑本身——从阔大的厕所到空旷的走廊,再到漏雨的屋顶——所以他并没有对那种心理影响作过多的文章,但他暗示了一小部分人群的病态。
首先是那些游走在戏院寻觅潜在对象的边缘同志群体,也许他们是最后一批赋予福和大戏院一丝生机的人吧。
(当然这样的事发生在很多年前了,那时的台湾同志社区还未在社会上获得应有的声誉。
多亏了电影、电视及文学上对这个群体的大量描写,台湾成为了东亚第一个颁布同性婚姻法案的地区。
)这些游荡者在福和大戏院寻觅对象的方式荒诞又可笑:他们不停地在观众席更换座位;在小便池之间逗留徘徊;抑或是在卸货区的狭小过道间走走停停。
可蔡明亮并不是在嘲笑这些同志想要求爱的企图。
而是观察到这些人的享乐(jouissance)远比河流中同志桑拿的顾客压抑得多。
同时,也暗示着福和戏院的衰落与这些人散漫的游荡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其次,正如蔡明亮为本碟录制的采访中所说,他之所以让饰演福和大戏院放映员/勤杂工的李康生在电影的最后几分钟才出场,是因为李康生当时正忙着拍他自己的处女作不见(2003)。
但蔡明亮将李康生的缺席化朽为奇,使其成为售票女孩多次努力试图向小康送出临别礼——她在售票亭里蒸的半个寿糕——的动机。
她上下福和戏院的楼梯,或踱步戏院走廊的那份缓慢,都通过时间传递给了观众。
这份时间正是她乐观善良、不屈不挠的最好证明,同时也映射着她机会渺茫的苦苦追求。
(这些关于售票女孩的镜头探索着如迷宫般的建筑结构。
这点使我们可以确定,是蔡明亮对废土的敏锐嗅觉促使着他去描绘这被遗弃的戏院。
并且由此也带来了整部电影中唯一的运镜——扬起镜头拍摄放映室。
)我们从蔡明亮以往的作品可以得知,虽然李康生和陈湘琪饰演的角色永远不会成为彼此的真爱,但他们执着追求的过程要远高于一切所谓注定的渴望、希望和 欲望。
他们之间无法建立的链接正是蔡明亮对当代人困境的诊断。
正如蔡明亮自我评价的那样,不散标志着他抛弃线性叙事的重要转折点。
虽然胡金铨的电影撑起了本片的整体框架和始末,但整个叙事还是被拆散揉碎,彼此间关联甚微。
在他十年后的电影郊游(2013,蔡明亮的最后一部文艺长篇电影)中,他将切断所有的连贯性叙事——通过那些仅用影调、音质、节奏串联着的不连贯片段,使其通过不利于叙事的表现主义般的方法来构建家庭单元。
那个由三个演员共同饰演的角色正是郊游对连贯性的否定。
在那部影片中,所有的角色都如鬼魂般萦绕。
虽然不散还没做到那么激进,但他是导演向这个方向发展中标志性的一步。
片中的幽灵们全都真实而又恰当。
原文:Hunted - Tony Rayns(2020)
我想起月下我想起花前多少的往事留在我心田一半是辛酸一半是甜蜜一年又一年常叫我留恋留恋、留恋月下、花前留恋、留恋叫我永远想念
福和大戏院,从高朋满座到长久的空无一人;游离的观众走了,荧幕上的演员老了,影院散了。
看得很伤感,很孤独,很平静。
没什么的,这是自然常态。
就如烟花,那一瞬至少绽放过,很努力地在生命所及的最高点绽放过了,在黑夜中撕开一个口子,又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福和大戏院,放着老电影《龙门客栈》,观者寥寥。
售票员拖着跛足,一声一声重重地把人拖进戏里。
整部影片的背景都是《龙门客栈》。
有人在看时光流逝。
有人在寂寞中寻找伴侣。
有人说“电影院有鬼”。
有人磕着瓜子,声音响亮。
散场了,一直观看着电影里自己的石隽遇到了上学时的老师。
刚刚红过的眼眶漾出了笑意。
好像时光退给了他一点青春。
放映员去机器上咨询自己的命运,然后拉下了铁门。
一部电影面对几份人生,影片散发着陈旧慵懒的气息,蔡明亮给足了回味的时间,等不及散场。
影片立意有巧思,在《龙门客栈》相聚,那有不散之理?
《龙门客栈》摄于1967年,《不散》摄于2003年。
三十六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你我都有这一天。
【7】纵观蔡明亮的几部电影除了个别有很多对白以外(如《爱情万岁》和《青少年哪吒》)其他的电影的类型几乎基本上都不能用剧情这个标签来形容因为他的电影大概上都没有剧情。
基本上可以固定用这三个标签来形容:无对白,无剧情,画外音。
不过这部电影我对它的情感也比较特殊。
电影的场景设定很简单都是在台北县永和福和戏院拍摄的很有意境。
除了《龙门客栈》的原音外,整个影片基本没有什么对白,情节缓慢而安静,幽深却充满了情感。
在空荡的电影院里看电影,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那种把脚翘在椅子上、在影院里能听到嗑瓜子的声音,这些情节我都碰到过,但最令我讨厌的还是被人踢座位,所以我现在看电影都喜欢坐在最后一排。
其实一个人看电影是寂寞的,尤其是在电影散场后,那种寂寥的心情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部电影准确的将这种心境表达出来了,还是值得四星的。
通过构图以及长镜头的运用营造出了别具一格的空间感。
在情绪外化的同时,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思考。
影像终是时间的承载,戏院也在展开空间。
他们是在看(放)电影,还是在扮演自己落寞的角色,散场之后一切空白都填满了。
这类电影要多看几遍才能品出味道。
当然这部电影可以理解为蔡明亮写给电影的一封情书。
也可以看做是对老一辈艺术家的致敬。
因为龙门客栈这部电影也贯穿整部电影。
作为一个情绪物化的载体,成为一个画外音贯穿整部电影。
串联起来每个古怪人物的情绪以及行为。
成为一个情绪外化的体现。
很少见到用电影院为背景且贯穿整部电影的作品。
这部电影算是唯一一部了吧。
我也不能说是很爱,因为里面有一些剧情也稀奇古怪。
人物也很古怪。
但是放到蔡明亮的电影里面不奇怪。
因为他的风格就是这样的。
里面有几个镜头还有人物以及剧情我还是不太理解:1.那段三个人在上厕所的那个长境头是想表达啥?
上个厕所都拍了几分钟了,尿了一个世纪吗这是?
不明白这个镜头想表达啥?
导演的恶趣味还是什么有特殊的含义?
2.为什么有同性元素?
就这个电影还要加入同性元素?
有必要吗?
😁😁😁当然,女主角一瘸一拐这个形象还蛮有特殊意义的。
总之谈不上讨厌,还算是比较喜欢。
这是继“水”之三部曲后的第四部蔡明亮的电影。
与其他电影相比,《不散》延续了这空间美学的这一艺术特性。
整部影片的故事内容全部都在电影院中完成,这种封闭式的空间感就显得极为突出。
但相比其他单一空间叙事的电影,《不散》的封闭空间只是作为人物苦闷内心的一种外化,而非往常封闭空间的客观性存在。
也就是说,之前的封闭空间是客观存在的意像,引导着人物与情节的发展;而该影片中的封闭剧场则是各种包括人物情感、社会语境等要素的延伸外化,其往大说可以看作社会的苦闷氛围,往小说则是个人内心的苦闷情感。
影片多采用固定镜头引导这种空间的封闭感氛围,无疑是增大了空间艺术带来的别样美学色彩。
从时间角度上,整部影片的叙事线索也伴随着影片中的影片进程而进行的,最大程度的匹配上影片本体时间与本文时间的一致性。
并且,影片有意地扩大了这种时间的范围界限,将时间无限放大,近乎于现实时间的推移。
这种将故事内容时间的客观化也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导致了“闷”这一情绪的形成。
形式大于内容罢了。
回到人物本身上,没有过多的只言片语传递人物的内心情感,大多是喜欢上身体动作的指引上面。
相比往常蔡导的电影,该片也延续了这种电影中的身体性。
这种身体性也客观作用于每一个人物上面,每个人物不一样的动作行为也是其内心的映射。
正如林松辉在论述蔡明亮“慢速电影”的论著中认为:“假如迟缓可以看作一种抵抗的形式……它所抵抗的是一种加速的时间性,其物质形式是主流电影,其美学建立在紧迫的延续性前提上。
”这种时间的冗长凸显出的身体的缓慢行动也是这种“慢速电影”的最大特征与色彩。
小人不才,没有能够真切搞懂蔡导影片的主题大意,也由于文化研究的影响,对于影片的时代背景也没有更多的理解和认识。
故此只能根据自己所学去加以判断。
映后记者会上,有位资深的法国电影记者要跟我讨论「什么叫做电影」,他说法国人以会看电影自豪,但是过去十几年的经验中,看尽各国名片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如果把电影比喻成书,多数的当代电影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帮读者翻著书页,电影或书或许都有让人感动的元素,但那只隐形的手却让人不舒服,他唯有在看我的电影时,才发现这只手消失了,也就是我给了他更宽阔,也更自由的思考时间。
吃着西瓜子看了这部,女鬼瓜子,片头满场和开篇冷场对应,很喜欢这样的小细节。摄影音效很棒。猜想苗天应该和康生在厕所。要能电影院午夜场看这片,想必一定更好玩。
有点太那个啥了,很难看下去。非得这样表达?
我想起月下,我想起花前,多少的往事留在我心田,一半是辛酸,一半是甜蜜,一年又一年长叫我留恋,留恋,留恋……电影会散场的,人也终会离你而去。
居然也跟教授辩驳了快半个小时后面神出鬼没的女观众是不是transgender。他觉得化大浓妆还大声嗑瓜子的女的一般是人妖,刚好电影要表现威胁性。只能说他对东方女性和嗑瓜子文化有点误解。话说回来,观众不大家都是鬼:)
某人直接昏睡!!之前还一直看着我睡没睡着!!天理啊!!!
全片共十句对白,一如既往的湿。疏离感是蔡明亮电影里最可贵的东西,这次再加上老电影院的情怀简直把我迷死了。让我想到春城剧院,很破旧,但每次去都只有我和放映员两个人,他们甚至会因为我要求而改变放映场次。四年后,蔡明亮又为戛纳60周年拍了一部老影院情怀的短片《是梦》,堪称完美。
非常垃圾的电影,假装有境界,装逼犯的“大师电影”
7分。所有的故事几乎都发生在一个电影院里,同性恋之间的孤独等待,互相之间谣传的鬼故事,瘸腿的电影院员工,永远不相见的早晚班交更。蔡明亮的电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慢。总能以最极简的方式去处理人物关系,在这部电影中甚至没有多少句台词,却能让人的孤独和隔阂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这也归因于他电影中的多义性。总的来说,他的电影的观感总能让我在一瞬间,在某一个人物上找到共情,一个导演能创造出这样的人物,和观众产生连接就已经很厉害了。
在影院对其他观众不文明观影行为忍无可忍的场景太轻易就能引起共鸣了//不散的是艺术在人内心种下的某种执念吧//必然有一场没完没了的雨//但这是我目前最不能带进氛围的蔡明亮作品
说好,也好,说烂,也真的烂。剧情实在太空,两位也都老了,高胜美的留恋很喜欢。整体拍成一个30分钟的微电影才好。
拍20分钟短片比较合适
感受到了强势意图的存在,但没看到明确可解的轨迹或多么不明觉厉的执行。蔡明亮总让我分不清他的有趣时刻到底是真有趣,还是靠更多无趣衬托而出的有趣。这也挺厉害的。
在台北上学的时候,在小鸟老师的课堂上,他放蔡明亮的《不散》给大家看,当影片播到一个光头和一个长发白头并排坐着看电影时,小鸟老师很兴奋地说这是他和蔡明亮两个人的背影出镜了。
还没很明亮呢,就2046了
一部关于抽一根烟、撒一泡尿以及从这里走到那里要多少时间的杰作。哦,还有鞋子和地面的材质、雨天不打伞的到底是人是鬼,以及男孩会不会在雨天载你回家。
暂时告别蔡明亮,这八十是一点不值
6分左右。还是一如既往的蔡明亮的无病呻吟啊,唯一的感慨是看到年迈的石隽在冷清的影院里看着自己主演的电影,散场后和老友喟叹没人记得自己了。我想电影之所以叫《不散》,该是希望这份电影情结永不散场吧。
我一边吃火锅一边看电影,电影里演的是电影院里的一些人在看电影。我想我也可以拍一部电影,讲的就是我一边吃火锅一边看一部讲别人看电影的一部电影。
不合格
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