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自微信公众号虛穴取繭(ID:cocoonics)
灵为载体 趣味为包装 哲学为内核虽然这部片名为鬼故事(A Ghost Story),《鬼魅浮生》却会让做好被惊吓准备而去的观众失望了。
与同为跳脱“恐怖”类型片限制的《私人采购员》(Personal Shopper)不一样,本片不走奥利维耶·阿萨亚斯(Olivier Assayas)让人云里雾里的新锐创新路线。
它是一个披着鬼皮的文艺爱情片,混搭无垠星空下一点虚无主义的哲学漫谈,与你探索时间与存在的意义。
至少,在最后一刻,看进去了的人,都会有一点共鸣。
没想到一个披着床单、面无表情的鬼魂,可将孤独演绎得痛彻心扉。
C与M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恋人中。
突然,C在车祸中去世,留下M独自一人在老房子中绝望疗伤。
但C并没真正离去,而是化作鬼魂默默地看着M的生活。
悲痛欲绝的M决定从搬离旧屋。
可是C无法离开,斗转星移,被困在无尽的时间中的他度过了世纪轮回,回到世界混沌的初始原地等待。
从世界的尽头等待至世界的另一个尽头,甚至看着自己再度变成鬼魂。
一直以来支持着C的,是M曾经留在墙缝里的一张字条饰演男主角C的卡西·阿弗莱克(Casey Affleck)继《海边的曼切斯特》(Manchester by the Sea)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之后,更向着没有更丧只有最丧的方向出发。
饰演女主M的是大家也不会陌生的《龙纹身女孩》(The Girl with the Dragon Tattoo )与《卡罗尔》(Carol)的女主角鲁妮·玛拉(Rooney Mara)。
在卡西只露脸10%片长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爱情化学反应仍显深刻动人。
导演大卫·洛奇(David Lowery)与两位主角于《他们不是圣人》(Ain’t Them Bodies Saints)已有合作。
此片在2013年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后颇受好评。
自圣丹斯脱颖而出后,大卫去年执导了迪士尼大片《彼得的龙》(Pete’s Dragon),虽口碑不算出彩,但如法国电影大师克劳德·夏布罗尔(Claude Chabrol)曾说过的那样:“大体上,我们可以说有两类导演:叙述者和诗人”导演便是在这两个身份中自由切换的人。
今年他再度着手制作独立电影,这部仅花费10万美元超低成本拍摄的“鬼片”,出乎意料地既有细腻的质感亦有丰富的内陷,绝对值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独自默默品尝。
导演访谈中提到,故事来源于他自己与妻子的最近一次搬家前的对话。
大卫与鬼魂那般,莫名地对物理空间有强烈的情感联结,那次对话就发展成了贯穿全片的情侣对话。
对房子的执念与导演本身就希望探讨的哲学问题,用灵魂主题作为载体是最合适不过了。
因其超越时间空间的本质,用以追寻“我是谁”等存在意义类的哲学问题十分恰当。
虽其应归类于“文艺剧情片”,但观众该期待的恐怖与可爱,它都有。
只是顷刻之间,悲伤与苦痛的潮水便将再次没过心头。
导演是个恐怖片爱好者,它给你一丝恐怖电影应有的东西,如新搬进来的一家人所经历的一切,从活人的角度来看,就活脱脱是《招魂2》(Conjuring 2)里的情节。
有趣且创新的是,我们鲜少能够从鬼魂角度去看待这一切。
但趣味过后,情绪再度落入低谷。
鬼魂看着自己发脾气所弄糟的一切,抱歉地看着收拾残局的那家人,再次被孤独感笼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与另一只鬼魂对话的可爱情节。
两只披着床单的鬼通过窗户交流,让人忍俊不禁。
但仅有的对话极速地再度把我们拽入回忆的沼泽:“I am waiting for someone.”(我在等一个人)“Who?”(谁)“I don’t remember”(我不记得了)
透露一点小花边,披着花床单的鬼,实际上是导演自己。
这简直比希区柯克(Hitchcock)在自己电影里的客串还隐蔽。
花5分钟吃派 就不近距离哭给你看片中对白极少,一直为人称道的镜头,莫过于刚收到C死讯的M坐在厨房地板上,一言不发地往嘴里塞巧克力派,边哭边吃,最后冲到厕所里吐的5分钟固定长镜头。
而C的鬼魂就在后方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绝望得让人心疼。
中远画幅却将情绪渲染得极其克制。
影片前半段一直以固定长镜头为主,颇有阿彼察邦的味道。
比如互相亲吻的夜晚,那个俯视长镜头实则引起了观者担忧情绪,却又不得不被迫地睁大眼睛去观察演员的每一个动作。
这符合恐怖电影的性质,观众明白,长时间地凝视不切换的镜头里的角色做着细微的动作,让人心生期待又害怕会发生什么,就像《闪灵》(Shining)里面每一个为你施加精神压力的长镜头。
更有趣的是停尸间见证复活的长镜头,镜头躲在两层门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像它从头到尾做的那样,这不就是杨德昌的距离感,蔡明亮的镜头长度吗?
家中许多空镜的固定镜头,也的确有一丝导演访谈所提到的香特尔·阿克曼(Chantal Akerman)的《不是家庭电影》(No Home Movie)之感。
影片本身还拍摄了大量的鬼魂移动的镜头,但最后还是决定剪掉,处理成每个固定镜头都静止站立的状态。
浩瀚宇宙之中,一隅遗世独立的被时间遗忘的灵。
帧数与时间相对的遥相呼应在鬼魂移动的镜头中,对M和C使用了不同的帧数拍摄。
用24帧每秒的帧率来拍摄M,用33帧每秒的帧率拍摄C,再将它们合在一起。
所以,在同一帧中,两个人以不同的速度运动。
实际上,这个技术上的问题甚至可以理解为对“时间是相对的”的探讨。
所谓时间快慢不过是变化大小的区别,如果发生了变化但没有觉察,我们就不会认为有时间过去了。
对于C的鬼魂来说,时间的指针从其化为灵的那一刻,便再也未曾移动过。
漫漫时间长河中,任M的生活轨迹继续向前流淌,结交新男友,再作出搬离旧屋的决定。
但明明在开头的对话中当C问M,“Why did you leave all those houses?”(为什么你离开那些房子)M的回答是“’Cause I didn’t have a choice”(因为我别无选择)可是,真正无法选择的,是无法从房子中离开的C。
C对世界的执念,都在那张M离开前,塞进墙缝里的纸条之中。
纸条上的内容早已不再重要,宛如两位主角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名字,名字只是个代号。
而纸条也如开头对话所呈现的那样,对C来说,是“一部分的M”。
虽偶有人提出“纸条完全可以在入住者没注意的时候挖,为何非得停下”的质疑,但这样的声音许是挑刺的做法。
物理上的情感联结使C守护房子,但这座房子的更大的存在意义不外乎是曾在此留下历史的人。
无论是谁再度住进这个房子,这个房子都不应属于他人,他要确保这件事。
因为房子对C来说,仅存于两人之间。
是怎样的人才会在肉体消亡后仍选择停留于世间?
浓烈的执念绑住C的心,未完成之事的遗憾,对心爱之人的偏执。
时间久了,为此而停留的意义甚至超出了初心本身。
就像披着花床单的鬼,那句”我忘了我要等谁”一般,在一片无垠废墟中,意义随之消亡,哀莫大于心死地放弃等待。
生之人尚可撑着时光造的伐逃离过去,而没有脚的魂,光阴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被自己困在原地,只可用孤独与世界抗衡。
虚无主义者的派对 大家都知道,能用镜头而非台词讲故事的电影才算高明。
全片唯一出现大量独白的派对发言,虽有些刻意,但虚无主义的中心思想还是借派对上威尔·奥德哈姆 (Will Oldham,于短片《先锋》(Pioneer)与大卫有过一次合作)之口准确传达给了观众。
无论世界再怎么坍缩成新奇点,无论大爆炸再怎么为世界按下重启键,又有什么终将留下?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尼采早就告诉我们不朽性不过是假象。
影片一开头就拍摄了无边的星辰,让我不禁想起李银河曾对虚无主义作出的探讨:“人海汹汹,日月匆匆,不知人们都在追求些什么。
”但C却驳回了生存论的虚无主义,为自己的存在赋予意义。
在影片后半部分,对时间的表现节奏骤然加快。
比如小女孩的死,三次正反打,C再抬起头来,肉体就已化为腐朽,但他纹丝不动。
凝视之下,竟然如《恐怖游轮》(Triangle)般绝望地轮回了。
那是否代表,M将永恒地陷入这个循环之中。
毕竟,作为灵魂,也仍旧是宇宙运转中的一颗螺丝,无法抵抗地卷入时空的漩涡,一次又一次地生,一次又一次地死,一次又一次地消失,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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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们在荧幕上看到过无数部鬼故事电影。
其中既有感人至深的《人鬼情未了》,又有令人叹息的《倩女幽魂》,还有吓得人难以入眠的《午夜凶铃》、《潜伏》等等。
可以说,电影艺术发展到现在,以“鬼”为主题的电影基本上也形成了几大主要套路,因此即便是去年大热的《招魂2》,让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大感觉。
然而,最近有一部鬼故事电影却让我眼前一亮,因为它走了一条与以往同主题电影所不同的道路,既不一味地吓唬人,也不披着鬼皮讲爱情故事,而是用一种充满哲学意味的文艺范儿向我们讲述了一个不能被称作故事的“鬼故事”,它就是《鬼魅浮生》。
一般的电影都会有男女主角,让故事围绕着他们展开,但在《鬼魅浮生》这部电影里,男女主角的设置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鲁妮玛拉饰演女主角在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基本下线了,而卡西阿弗莱克饰演的男主角更是在电影进行了十分钟后就死于一场车祸。
有人会问了,男女主角都不在了,那还看个鬼啊?
没错,这部电影看的就是鬼,这只蒙着白床单的“鬼”。
本片的片名原文是《A Ghost Story》,简单明了的直译过来就是“一个鬼的故事”,而内容也是踏踏实实的讲了一个“鬼的故事”。
在用了十几分钟简单的交待后,这个鬼就登场了,他是卡西阿弗莱克饰演的男主角的鬼魂,蒙着一只白床单从停尸房里出现,默默的回到了家,默默的守着阴阳永隔的爱人,但时间不会为他停止,他看着爱人为失去他而痛苦,看着爱人走出阴影,看着爱人离开,看着新的人家搬进来,时光流逝,这个鬼甚至都忘记了爱人的模样,只是为了一点残念,继续孤独的呆在这块小地方,任由时光穿梭。
与其说《鬼魅浮生》是部电影,更不如说它是一首由光影谱写的长诗。
长时间的固定镜头、散乱的剧情以及少得可怜的台词都足以让只是想看电影解闷的观众骂街,但如果能静下心来,细细的品味,你就能发现这部电影非常美,像一首诗,像一首歌,看时光流逝,看世事变幻。
这部电影的主角——“鬼”的造型特别特别的复古,没有一切花哨的吓人的打扮,只有一个白床单蒙住全身,眼睛处有两个黑洞,这种缺乏想象力的造型让人在最初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发笑,但随着剧情的发展,让人再也笑不起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痴情的孤独魂灵,默默的守护在爱人身边。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爱人的形象也早已模糊不清,让他仍然孤守在这里的,是爱人塞在门缝中的一张小纸条,甚至为此还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过去。
可以说,这个“鬼”是本年度世界电影作品中最暖的暖男了,为爱痴守的执着可以感动哭一大批观众,而与此同时又把整部电影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时间能重叠吗?
人(鬼)能够遇见过去的自己吗?
让你坚持的究竟是一个具体的人或事,还是一个模糊的形象,一个心中的执念?
这些在片中都有所涉及,但却并没有给出答案,它只是将这些表现出来,让观众自己去思考。
在这里我只挑一点说说,就是卡西阿弗莱克的“鬼”和他在窗前看到的邻居家的那个“鬼”。
两者的第一次见面虽然背景音乐是小提琴诡异的声音,但画面却有些可爱。
两个蒙着床单的孤魂野鬼隔窗对望,然后抬起手互相打了个招呼,甚至还攀谈了几句。
“你好”“你好”“我在等人”“谁?
”“我不记得了”随后,对面的那个鬼低下了头,看起来很灰心,仿佛是在为自己忘记了在等谁而伤心自责。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一片的房子被拆除时,两鬼又再度见面。
“我想他们不会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对面的那个鬼便轰然坍塌,只剩下一张干瘪的床单。
我想对于这个鬼来说,虽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等谁,但这所房子却给了他保持执念的勇气,让他觉得只要房子在,他等待的人就会回来,如今房子没了,等待的人可能再也找不到这里了,于是执念彻底崩塌,灵魂散于无形。
这让我很感慨,其实想想,有时候我们就像是这个守在房子里的鬼,这所房子可以是任何让我们坚守着的东西,我们为了心中的执念固执的守在这里,但却在坚守的道路上模糊了最初的内心,就像是很多人最初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在顽强奋斗,但当时光流逝,他们却在忙碌之中突然发现自己所坚守的所奋斗的目标早已不是当初自己所想。
而房子被拆除就像是生命中的那些或糟糕或幸运的转折,让人猛地从执念中醒悟过来,然后如同那个瞬间飞散的鬼一样,或走向新的人生,或走向生命的终结。
在我个人看来,这是近年来仅次于《海边的曼彻斯特》的一部神级丧片,想看恐怖片和想通过电影打发无聊时间的朋友就别看了,如果你喜欢看丧片或者心情不好或者能静下心来,那么我强烈推荐你看一下这部《鬼魅浮生》,你会看到这个世界在鬼的眼里,是何等的模样。
另外,片中的歌曲《I Get Overwhelmed》真是好听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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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点的鬼,走路非常小心,它害怕摔跟头,变成了人。
” ——顾城《鬼进城》诗人顾城通过讲述鬼厌恶人,以批判人性之劣根的角度写下了这段文字;而大卫·洛维则以《鬼魅浮生》带领观众的意识进入鬼魂的时间国度,去到过去和未来之后,再渴望重新返回到此刻这个世界。
很容易地,《鬼魅浮生》让人联想到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和泰伦斯·马力克。
漫长而唯美的长镜头让人轻易沉浸到阴郁又迟缓的情绪之中,却并不带来丝毫的间离感。
在长达六分钟的固定镜头里,鲁妮·玛拉在绝望中泣涕,吃掉一个又一个派。
这让我想起在日剧《四重奏》中“只有会边哭边吃饭的人才能活下去”。
回望盒子上的纸条,“谢谢那天你给的派。
”心里不禁倏地寒栗,当然,同时伴随着影片中生死相隔的痛苦。
逝者已然缺席,在某一刻化为盖着白罩布的鬼魂;而生者还将开启下一段未知旅程,带着这份缺席不断前行。
或许生者会迎着悲痛走向新的开始,或许也会曾经沧海难为水般等待自我的凋零。
而鬼魂终究无法摆脱生命中的记忆容器,这是时间里的地狱,在无尽中等待到来的只有幻灭。
时间尺度跨越千年,一切爱、痛苦、勇气、回忆,都指向了幻灭。
而这种幻灭也是无尽的,唯有在记忆消亡的那一刻得到与生命的和解,鬼魂才能够获得救赎,终结其宿命。
就像源源不断的奔腾水流,在起始的地方才能产生终结。
在无数次的时空循环里,诞生着一种循环。
鬼魂在时空中凝视过千年前与千年后,来到此刻,再见到生者与这一刻的自己。
这一次鬼魂赋予这一时刻新的意义,于是一切将改变,这引导出命运的另一形态。
只有这样,鬼魂才甘愿于对过往释怀,选择离开、消失。
如此,鬼魂便超越了时间,也跨越了无尽。
人们赞美生命,同时也赞美无尽。
但无尽真的是一种浪漫吗?
还是仅仅是从人的本性散发出的执念而已?
我不得而知。
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愿离开的理由,每个人都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导演大卫·洛维: 很早的时候,在我的头脑中,就住着一个鬼,一个穿着床单的鬼。
我爱这个鬼,这个穿着床单的鬼,以前,我也尝试着去拍关于他的电影,但是都没有成功。
现在看来,他一直在等着我,等着一部合适的电影。
我和妻子的争吵
大卫·洛维 在拍《彼得的龙》期间,我和我妻子从德克萨斯州搬去了洛杉矶,我又去了新西兰,那是《彼得的龙》的拍摄地,拍完后我又返回了洛杉矶。
离开德州对我来说是很心痛的,因为我和我妻子结婚后的第一个家就在那里,我爱那里,所以我和我妻子会在假期的时候回去德州住。
在度假的时候,有一次,我问她:“我们能不能在拍完《彼得的龙》后返回到德州?
”但是她说:“我不想回德州了,我觉得洛杉矶挺好的,洛杉矶是个好地方。
”就是因为这个意见的分歧,我们发生了争吵。
我爱德州,那是我和我妻子曾经一起幸福过的地方,我是属于德州的。
就因为意见的分歧,我们开始了争吵,我们坐在在沙地上,画着直线,线条的长度表示着为了彼此我们还能走多远,我们就这样探讨着我们的未来。
在争吵时,我似乎一度看到了我们两旅程的结束,我常常回想那个时刻,原来一件如此简单的小事就可能让我们的幸福结束,我感到如此的困扰和悲伤。
但幸运的是,我们冷静了下来,并达成了和解。
后来我把我们的这段争论的内容写了下来,并且变成了电影的一个镜头。
关于这个镜头的剧本内容,我写了差不多有10页的样子。
我还记得那天,卡西和鲁妮在片场要表演这个镜头,而我的妻子也在那里,当卡西·阿弗莱克和鲁妮·玛拉的对话中出现了我们曾经争论的内容时,我看到她翻了翻白眼,哈哈,当然她是不会介意的,她是完全支持我的,她可能在想:“我是非常支持你的!
因为你把我们的关系延伸到了艺术创作中了啊。
”这个镜头的内容也是其他镜头融合在了一起,按照我们的需要,穿插在了不同的地方。
暖心的朋友;还好我没放弃
从左往右依次是,卡西,服装设计师安内尔,制片人托比和詹姆斯,和大卫·洛维 当时我还在洛杉矶为完成《彼得的龙》而努力,我在想在这个暑假,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下定决定去拍这部电影了。
下定了决心要拍这部电影,我就开始通知我的朋友了,真的,我只叫上了我的朋友,他们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打电话给他们:“嗨,朋友,你想来和我们一起干这个大事吗?
”“这个夏天,你们愿意花两周的时间待在德州吗?” 我的摄影师安卓(Andrew Droz Palermo),艺术指导杰德(Jade Healy),服装设计师安内尔(Annell Brodeur)等等,他们都来了。
我的团队是很小的,也很团结和紧密。
在前面的一段时间里,我必须花狠多的时间待在洛杉矶完成彼得的龙,在周末的时候,我就飞到德州,我们会一起去找适合拍摄房屋。
我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准备过程,一切就是那样的有组织地走到了一起,但准备过程的缺失的确会造成一些问题。。
我是直到完成《彼得的龙》的两天后,我回到了德州,整个拍摄才完全开始步入了正轨。
在拍摄中期的时候,我差点就放弃了这部电影,因为那时候,在很多次的拍摄中,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方式,但同时我也发现我们的拍摄已经太深入,以至于无法后退。
那个时候,我失去了信心,有时候,我都被自己说服了,我甚至告诉自己:这项工作怎么这么的复杂和困难!
这完全就是不行的啊。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准备好去失败了。
但是我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组员,他们鼓励我,我们一起努力,坚持下去,总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绝妙的方式;我们的幸运 因为我们是自筹资金的,所以一方面在使用钱的方面没有大的束缚,有足够的资金让我们使用而不会造成我们的破产,不需要去敲别人的门去要钱,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的资金预算都是比较小的,我们得想一些聪明的办法去用好钱。
大家知道我们拍的整部戏都在这个房子,最后这个房子也被拆了,这个是真的拆,并不是什么模型,或者是什么胶合板的墙。
所以如何找房子真是个大问题。
在这方面,我们的制片人詹姆斯(James M. Johnston)和托比(Toby Halbrooks)就用了绝妙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
他们打电话给了当地的拆迁公司,并且拿到了确定要待拆除的房屋名单,我们就开着车,去看这些待拆除的房子。
如果有房子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就打电话给这个房子的房主,问他们是否愿意让我们使用房屋。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看起来完美的房子,正是我们想要的那种房子,这栋房子的主人名叫斯库特。
在我们的艺术设计师杰德的指导下,我们把这栋房子修复好了,设计了厨房,安装了地板,甚至维修了天花板,最后看起来完全像个温暖的家。
然后当我们把它装好了以后,我们又拆毁它,就像电影中那样拆了它。
就像电影中那样拆了它 在这栋房子里拍摄的时候,令我们完全没想到的是,房主斯库特不仅同意把房子交给我们使用,而且在我们拍摄电影的过程中,他还帮了我们超大的忙。
他的孙女,那时候正在上高中,在片中成为了鲁妮的替身,而且在片中,她还扮演了其中的一个拓荒者。
斯库特也开着一家空调公司,他给我们安装了一种便携式的设备,能把冷空气送进房子里,使得我们能够在德州的酷暑下保持干爽。
我们是非常欢迎他们来到我们的拍摄大家庭的,他们帮了我们很多。
当然,他们也来到了圣丹斯电影节来参加我们的首映礼,他们同我们一样为这部电影骄傲。
我觉得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完成这部影片。
还有点花絮:1. 本片拍摄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艾尔文市,本片的资金来自导演大卫·洛维执导的上一部影片《彼得的龙》(就是那部美国动画电影)2. 电影从一开拍的时候,就是对公众保密的。
直到电影拍完了,都过了几个月了,导演才宣布“咱们的电影拍完了,电影叫鬼魅浮生。
”3. 2017年1月22号,这部影片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而早在首映之前,A24电影公司就获得了电影的发行权。
4. 鲁妮·玛拉吃派的镜头只拍了一次就成功了,一次就成功哦!!
还有啊,关于鲁妮吃的这个派,导演大卫·洛维说:“鲁妮吃的那个派啊很好吃,那个派是素食巧克力风味的派哦!
”给大家解释下为啥叫素食巧克力派,一般做巧克力派嘛,都要用到鸡蛋,黄油,牛奶等等和面粉和在一起做小面饼,果酱拿来做馅,然后在巧克力酱那里滚一转,就好了。
所以素食派意思就是不用到鸡蛋或者不用牛奶来和面,或者不用黄油啊等等。
未经同意不得转载 ,本文翻译整理于2017年8月12号,后面还有2000多字还未整理有空再整理分享给大家哈。
BYE我完成的其他花絮故事:《三块广告牌》的幕后以及致敬!
你知道科恩嫂的花头巾是在向哪部片子致敬吗?
知道片中的小鹿是谁吗?
你知道弹吉他的伍迪·哈里森吗?
你知道...... 2018,汤姆·哈迪的 《毒液》,很多事情,你有所不知裴淳华和克里斯蒂安·贝尔的新片:关于《敌对分子》你不知道的事银翼杀手,30年后归来:《银翼杀手2049》杰克·吉伦哈尔新片《坚强》幕后阿汤哥新片《美国制造》电影花絮梦工厂动画《内裤队长》幕后《房间》女主布丽·拉尔森新片《玻璃城堡》电影花絮卡西·阿弗莱克、鲁妮·玛拉的新片《鬼魅浮生》幕后故事,花絮,还有很多,还算可以吧《蜘蛛侠:homecoming》花絮翻译:里面关于霍兰德的很多,有意思的还是关于巴基和美队吧Baby driver (极盗车神)的所有花絮塞隆女王和一美敬业的《极寒之城》《死侍2》花絮:关于预告片和影片制作
今天在Landmark Sunshine看A Ghost Story随后有影片导演David Lowery的Q&A,刚看完正片时感觉一头雾水,随后导演的一些话给了我新的启发。
他大概说到在写剧本的时候他就是把大脑里的构想写成故事,因此整个创作是个很流畅的过程,如果说让自己停下来去刻意制造一个效果那就会让电影显得很“假”,这恰恰和电影中的一段台词想表达的意义吻合:在时间的洪流面前,任何的艺术作品都是有限、脆弱、渺小的,因此艺术创作就该如同吃饭一样是一个平常的过程,不在于制造“伟大”,而是抓住那一个瞬间。
而艺术作品的意义就在于当世界被毁灭,那一段真挚的或是影像、录音、文字等等就能成为人性的一种延续。
这是一部及其私人化的电影,是一个艺术创作者忠于自我的独白。
请各准备打分的朋友抛开所谓的“高分”,闭上眼睛想一个问题。
这部片子到底讲了个什么。
童话?
不像。
时光?
也不像。
轮回?
有一点点。
生命,也是一点点。
爱情?
吃派的五分钟。
那剩下的时间导演都在干嘛了?
用毫无内涵的静止长镜头折磨观众,用狗屁不通的哲学理论恶心观众,用开了两个黑洞的白床单毁掉了观众儿时的幻想。
我还是告诉自己其实这片子挺文艺挺小清新的,要坚持。
可是当这“破床单”骚扰墨西哥家庭和聚会时我的想法又破灭了。
小清新毁了,意识流也毁了。
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导演最大的“才华”就是在电影里建立一个个设定而又一个个摧毁这些设定。
我仿佛听到导演内心里在说: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
我自己也看不懂。
好了,一句话中心思想:这是一部一个自认为很有才导演用胶片大法把原本十分钟的小清新爱情片拖成了爱情、恐怖、伦理、记录片“四不像”的电影。
网上有句话改编一下作为结尾。
当你的才华还跟不上你的野心的时候,你应该静下心来想想怎样节省每一寸胶片。
(芷宁写于2017年10月2日)一个想守在爱人身边不愿离去的鬼魂,独自留在原处,等待着爱人的归来,哪怕渤澥桑田、物换星移,哪怕经历世纪更迭,轮回起始……影片《鬼魅浮生(AGhost Story)》的导演兼编剧大卫·洛维无疑是个有想法又有胆量的美国80后,这一次他表现的主题涉及时间、等待和生死等,这些主题单个已不太好拍,更不用说结合在一部影片中,然而一旦拍好了就足以触动人心神,何况影片的末尾如此具有杀伤力,人们痛惜那个守候了不知几个世纪甚至等到了时间轮回最终飞灰烟灭的鬼魂,大约也是在痛惜自己吧。
该片气质冷寂,对白极少,长镜头占据的时间不少,这类风格的影片大约会使很多人望而却步。
事实上,这些呈现手法和这部影片的表现需求很搭,观众一旦进入到影片所营造的氛围中,就一点儿也不觉得沉闷与缓慢。
影片的画面采取了接近正方形的比例1.33 : 1,这一最早确立的银幕长宽比,在视觉上给人一种片中的鬼魂像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的感觉,这令观众更容易体会到那种遥遥无期的等待与沧海桑田的孤独,而这种颇有怀旧风格的画面也适合表现以时间为母题的诠释,也仿佛鬼魂被留在了过去。
卡西·阿弗莱克和鲁妮·玛拉分饰了该片的男女主人公,这一次,卡西不仅台词少,甚至连露脸的机会也不多,他饰演的男主人公C在影片伊始不久就车祸亡故,惦念着妻子M的C,将魂魄聚拢在白色床单之下,造型仿若万圣节的鬼魂般回到了家中,守着M身边,目睹着她的悲痛和孤单……然而,活着的人还可以有其他选择,还可以选择未来,而鬼魂则不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M离去,却不知多久会回来,或者是否回来,此时的鬼魂若能喊出口,想必会喊出艾米莉·勃朗特的那句:“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地狱。
”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说:“铭记那些珍贵的时刻,生死与变迁,痛苦与孤独。
”然而,或许因为等待了太久,鬼魂的记忆似乎在衰退中,比如白床单C的邻居花床单,片中有个场景为两个床单鬼魂在没有人气的屋子里隔窗对话——花床单:“我在等某个人。
”白床单:“谁?
”花床单:“我记不起来了。
”当屋子被拆除,鬼魂得以出现在户外时,花床单表示:“我想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说罢最后一缕魂魄消散,是绝望死心了,还是终于释然了?
不同心境或许释意不同,大约因虚无更为枉然悲凉,人们或许会和威廉·福克纳一样,“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宁愿选择悲伤。
”如果说,起初让C的阴魂不散、不肯顺光离去的是爱与惦念,那么到后来便是一种执念了,一种难以消解、无法消弭的执念,他因执念而存在着,这仿佛成了他留守的唯一意义。
然而解铃还须系铃人,当时间轮回后,鬼魂终于拿到了M当年留在房间门框缝隙里的纸条时,所谓的执念立刻烟消云散,最后那点小小的执着已被倏忽打散,魂魄瞬息散去。
事实上,对于陷入无限循环的可怜人而言,“死亡是一种幸福,是非常深邃的幸福……是在痛苦不堪的徘徊后踏上归途,是严重错误的纠正,是从难以忍受的枷锁桎梏中得到解放。
(托马斯·曼语)”如果说车祸后的C没有完全死亡,那么他的滞留世间仿若一息尚存,最后的消散则可算作他的二次死亡,是一次彻底的、没有挂碍的死亡,真正的死亡便是心死。
看完影片《海边的曼彻斯特》的观众,很多会说卡西·阿弗莱克丧,看罢此片便想到一定会有人说他更丧,事实果真如此。
似乎对于一个表演达到一定层次和深度的演员来说,仅仅一个“丧”字,多少会造成一些误读,或者不可以用来概括其演技。
此番被剥夺了说话和“颜面”的卡西,甚至连一双会说潜台词的双眼都不能露出,但他仅仅依靠简单的肢体表现,哪怕只是白床单的静静矗立,就完成了情感极其深厚、内涵十分深远的表演,其表演功力可见一斑。
(杂志约稿)
“我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
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
几千几万的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
我呢。
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
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
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
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
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有些电影,一旦看懂了,就会格外悲伤。
很难概括《鬼魅浮生》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它充满了个人风格和独特的诗意。
平淡而缓慢的长镜头,静止的画面,导演大卫•洛维用独特的电影语言讲述了一个略带悲伤的故事。
我们跟随着只有眼睛的鬼魂,看见了时间带来的沧海桑田,分崩离析,最终看见的却是时间带来了悲伤和人力不可为的无奈。
影片自始至终都在阐述着距离和变化,生与死的距离,过去和未来的变化。
“你在干什么?
”“我在等人。
”“你在等谁?
”“我也不记得了!
”然后在漫无目的的等待中烟消云散。
影片没有复杂的剧情,没有巧夺天工的结构,但整部电影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触及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些疼,有些悲。
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所有的等待和爱都是无意义的。
死亡和出生之间不过是一段被虚无填充的过程。
“生命的形式是空泛的,但我们却要脚踏实地;生命的本质是荒诞的,但我们却要假戏真做;生命的真谛是虚无的,但我们却要信以为真。
”大卫•洛维是一个虚无主义者。
除了爱和凝望之外,《鬼魅浮生》也在探索生命的本质,在时间的流淌中,生命的形态越来越清晰,它热烈、脆弱又短暂。
它由一连串的记忆构成,看似牢不可破,其实转瞬即逝。
这种感觉就像要奋力抓住什么什么东西,伸出手,才发现不过是月光中的树影一不小心照在了手心。
大卫•洛维是一个聪明的虚无主义者。
在我以为故事就要戛然而止的时候,他通过那双望向无限的眼睛,看人来人往,看木板的腐败和墙纸的脱落。
在这无尽之中,那双眼睛看见的除了孤独,什么都没有。
就连曾经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也不过是时光中的灰烬。
我们隔着银幕看见的其实不是一个无法走出的鬼魂,而是赤裸裸的时间,生命的真相与本质。
影片改编自佛吉尼亚·伍尔芙《鬼屋》,原作延续了意识流的写作手法,大卫•洛维却让这个故事更有深度和广度。
有转瞬即逝的爱。
有恒古不变的守望。
有分崩离析的不可控。
鬼魂看见了兵荒马乱中的生灵涂炭,看见了工业文明的锐不可当。
然而,那又怎样,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因为最终都会消逝。
在一个固定长镜头中,之前、现在、以后被结实的连接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小时候,家里经常搬来搬去,我会写纸条,把它们叠得非常小,然后藏在各个角落里,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去的话,那儿会有一部分曾经的我在等着”。
“你回去过吗?
”“没有,你看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没有理由回去。
”“里面都写的什么?
”“就只是些古老的韵文和诗歌之类的,一些我想要记住的,生活在那间房子里的日常和我喜欢它的地方。
”所有的爱与恨,欢乐与悲伤,等待与绝望,生与死,过去和现在,自由和禁锢都在时间里。
他们已经远去,他们从未远去。
“没错,人人都尽力留下长远的影响,我们一点点地建立成就,或许全世界都会记得你……然后会有一个重大的板块漂移,旅游胜地国家公园会爆炸,西部板块会移动,海洋会上升,高山会倒塌,90%的人会死亡,这只是科学。
幸存的人会去高地,社会秩序会混乱,人类会重回拾荒者、猎人、采集者。
但也许有一个人有一天会哼起熟悉的旋律,这给所有人一点点希望。
人类处于灭绝的边缘,但总能一天天坚持下去,因为有人哼起了熟悉的旋律,耳朵里的物理反应让他们感觉身上不只是恐惧、解饿和仇恨,于是人类生存下来,文明重回正轨。
”在时间里,每个人都是一粒尘埃,是念想让我们的生命有了意义。
“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
”时间无尽......
课堂作业旧文 “无论你何时醒来,都有一扇门轻轻关闭。
”这是伍尔夫短篇小说《鬼屋》的开头语,也是大卫·洛维导演的电影《鬼魅浮生》的开场字幕。
《鬼屋》描写的是“鬼屋”的主人幻想一对鬼夫妇回到此地,从他们的视角追忆过往。
《鬼魅浮生》承袭了《鬼屋》的基本构想,用白床单勾勒出最简单的鬼魂形象,讲述一个孤魂被自我囚禁在名为“家”的土地上的故事。
M和C曾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恋人。
一次车祸中,C不幸身亡。
他的灵魂却选择留在人间,重新回到家陪伴M。
随着时间的流逝,M开始新的生活,决定搬离这个伤心之地。
C的灵魂则一直被困在房子中,无法离去。
M临走前在墙缝里塞的字条是他唯一的寄托。
新住客来来去去,C在无尽的时间中游荡。
房屋被拆毁,新的大楼建起,C再也无法忍受,从楼顶纵身一跃,却经历了时间的回环,回到了古代。
他重新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最终再次亲眼目睹自己和M的过往。
无尽的循环继续着直到他把墙缝中的纸条拿出打开的一刻。
这是一个鬼故事,一个以鬼的视角讲述的故事。
在脱离肉体的禁锢之后,人终于以灵魂的形式达到梦寐以求的“长生”。
但那并不是一片幸福的应许之地,而是废弃的时间流放场。
大卫·洛维通过对时间细腻的把玩,从拍摄手法和主旨上展现存在的孤独与虚无,用死亡想象的白床单在时间上打了一个死结。
从鬼魂C选择不入斑斓的“死亡之门”开始,他存在的死结就早已打下。
导演利用4:3的圆角银幕框住视野,模拟旧式的家庭摄影机镜头将观众代入鬼魂的视角,一同对人世进行无声的窥探。
电影前半段固定机位的静止长镜头几乎串联起所有段落。
时间每一秒都前进得异常困难。
这是C眼里最初的时间节奏。
M独自搬家的艰难、长达三分钟吻的绵长、停尸房“重生”的微小蜕变都在现实的时间流逝中展现出当事人身处其中时所不能意识到的触感。
大卫·洛维任由日常平凡的动作自主生长。
当一定时长的积累后,这些动作开始展现出意想不到的质变效果。
最具有代表性的场景就是长达五分钟的吃派镜头。
沉浸伤痛中的M坐在地上,用勺子一口一口吃着派。
背景里的白床单一动不动地立着。
接纳悲伤的心理活动变化充盈在每一口的吞咽之中。
一开始,M只是在机械地吃派。
当时间开始延展,感情自动投射下阴影。
她戳食物的力道在变大,速度在变快。
那不再是进食,而是发泄,带着情绪刻意用派塞满整个口腔,不给自己任何咀嚼的机会。
失去爱人的忧伤沉重到难以言说,寂静而压抑。
这种悲伤无法轻易过滤,也许只有自虐可以转移其注意力,最终以呕吐的方式将痛苦排出。
若没有时间的充分积累,这一情绪也许只能转化为形式化的泪水表达。
现实时间的真实性是对观众心理时间的巨大煎熬。
无形之中,这种煎熬让观众对窥视镜头内的M以及旁观却无能为力的鬼魂C似乎有了某种错位的感同身受。
M决心开始新生活后,时间明显加速运转。
M的衣服不断变化,一次又一次走出家门。
上一秒M刚搬离这里,下一秒转头就看见陌生的住户在吃着饭。
鬼魂C对于时间的感知以断裂的方式进行着。
间歇出现的黑屏也极像对记忆断片的模拟。
人对于时间的心理感知最变幻无常。
三天如一年,一年似一天。
而一个孤魂在无声地等待中,最终失去了对时间速度的感知,变得麻木。
他唯一能发泄的方式就是“闹鬼”来维护自己的记忆领地,他唯一能期待的就是M重新回来的时刻,他唯一能努力的就是拿到墙里的纸条,接近M留下的记忆碎片。
在这样长短镜头的切换中,一个灵魂的脉息逐渐搏动起来。
爱人归来的踪影无从寻觅,甚至也许早已被时间碾压成灰。
记忆和执念在看不到尽头的时间中渐渐模糊。
回忆枯萎,孤独滋长。
终有一天,自己唯一得以庇护的“家”也被推倒。
从都市大楼窗户中望去,自己在统一化的住宅隔间里成了真正无处可去的野鬼。
C面对霓虹闪烁的都市大楼纵深一跃,却越出了前进的时间线,开始正式经历死结的回旋。
他目睹了历史上一代代人对于家庭共同的追求和希望的破灭,更看见过去曾被自己过滤掉的感情裂痕。
他甚至看见了变成鬼的自己,成为见证鬼魂的鬼。
时间早已不是最初人类能够感知的形态,飞速发展或缓慢挪动都早已无关紧要,对于C来说它是一个孤独的闭环监狱。
白床单从在岁月的几番轮转中染上泥土,变得破旧脏败。
如果说在这个死结中唯一还有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墙壁中M的纸条。
多少时间的摩擦和消耗,多少次重来和时机错过,C终于走到了最终章,纸条终于躺在手心。
在打开纸片的瞬间,被单落地,一切消失了。
长镜头中近乎静止的生活也好,飞速切换的历史变迁也好,观众被席卷其中的情绪旋涡,全都在这一落中消解了。
彩色的光晕还在墙壁上跳着无声的舞蹈,几万年不变,流放结束在此刻。
其实这不是鬼魂面对时间死结的唯一结束方式。
C并不是唯一的鬼魂。
对面的窗口也常站立着一个碎花被单。
她在等一个人,但时间已经久到她记不得等待的是谁了。
当初留在人间的理由已经失去痕迹,可是本能反应让她将脱口而出的放弃一再收回。
试问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一个魂魄在无法沟通甚至已经遗忘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等待?
人们总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它并没有治愈,只是遗忘的催化剂而已。
可是当故人归来时唯一可以辨认的“家”也成为废墟之时,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
被单落地,魂魄消失。
她再也不用经历时间的残酷雕刻,自己亲手放弃了无谓的等待。
活着的人总还有继续前进的能力。
毕竟时间有限,伤痛有限,他们可以逃避,可以遗忘。
但无法终结“生命”的鬼魂却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循环中,反复过往的一切记忆,一次次唤醒希望又一次次感受绝望。
这种孤独才是真正难以承受的轻。
前文曾提及鬼魂之所以会以这样的形态存在,是他们自己放弃了离去的机会。
而在这个眷恋的世界里,唯一摆脱时间纠缠的方式竟是否定自己一开始留下来的决定。
这本身就是一次没有出口的选择。
C拿到纸片又真的解开了死结吗?
也许只是他再也没了继续等待的理由罢了。
在这场和时间一对一的角力赛中,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最终的赢家。
影片最长的一段独白是一个在这栋房子停留过的男人对于生存虚无式的宣告。
他鼓吹享乐主义,认为人类的精神文明终将和宇宙一起塌陷,一切都比不上将手指插入土地里埋一根藩篱或者自慰真实。
从鬼魂的角度来看,也许不无道理。
人类执着留下的生存印迹在死后依旧是难以割舍的牵绊。
这些羁绊导致鬼魂徘徊不前,自愿走进时间的死结、无望的消磨中。
不管变化成何种形态,人类都无法抛弃的那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悲剧宿命的因。
正是无法超脱,人才所以为人。
床单落地,无谓的废墟上新的轮回也许正在开始。
我们无从知晓那张神秘纸条上的内容,也许是跟C完全无关的话。
可是这不也就是生活的全部意义吗?
在终点时,总有一扇门轻轻开启,不要以为那是时间的出口,那只是神的怜悯。
“但我们别把爱牵扯进来,我们把这些都归结于为某个人会这样想,他们会因为这个而铭记我,他们的确如此,我们也记得,十分肯定的是我们尽一切所能让自己与世长存,我们一点一滴积累我们的遗产,或许整个世界都会铭记你,或者只有几个人记得你,但你都会尽你所能保证自己去世后还会对周围有影响,所以我们还在读这本书,我们还唱那首歌,孩子们都会记得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每个人都有家谱,贝多芬有他的交响乐,我们也有,每个人都会继续听它,为了可预见的未来。
但是这时问题出现了,因为你们的孩子们,只是想说,他们都会死的,孩子们的孩子们也会死,这样循环下去,然后地球构造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优胜美地公园会爆炸,西部板块会移动,海平面会上升,山脉会崩塌,百分之九十的人类会消失,一瞬间的事,这就是科学。
活下来的人会去地势更高的地方,社会秩序将消失,我们会退化成食腐动物和狩猎者以及采集者,但是或许有个人,有个人某天哼着他们曾经熟知的旋律,这给所有人一线希望,人类濒临灭绝,但他们又撑了一段时间,因为有人听到有人在洞穴里哼着一段旋律,在他们耳中的呈现的物理现象,让他们感到了恐惧、饥饿、仇恨之外的情感,人类得以继续繁衍,文明重回正轨,现在你想着要写完那本书,但它没法永世传承,因为不久后,地球会灭亡。
在几十亿年后太阳会变成红巨星,最终会把地球整个吞噬掉,这是事实,可能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星球上开店了,对我们有好处,也许到时候我们已经能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随身带走了,他们在那边有《蒙娜丽莎》的复制品,有人看着它,混合一点外星土和口水,画一幅新的,就这样继续下去,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因为即使人类用某种形式把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的录音带到未来,未来也会陷入僵局,宇宙还会继续扩张,一切都会随之走向灭亡,你所奋力争取过的一切,你和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所分享的一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在跟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星球上的来自未来的陌生人分享着,让你自鸣得意或者高人一等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
这个维度中的每一个原子,都会轻而易举地被力分开,然后所有这些被分开的粒子会再次聚合,宇宙会将自己缩小成我们看都看不到的一个小点。
你们可以写本书,但书页会烧成灰烬,你们可以传唱一首歌,你们可以写一部戏,希冀人们会记住它,一直演下去,你们可以建造自己梦想中的房子,但最终这些都没有亲手把篱笆桩埋进土里重要了或者做爱,我觉得两者没什么区别。
”
几分钟几分钟的空镜头 没有变化 没有内容 没有意义 导演是讲不出故事嘛 对于车祸的交代是一个冒烟的碎玻璃 对悲伤的处理是"滑倒在地狼吞虎咽然后吐马桶里" ... overly cliché
執念支撐了一個輪迴 竟然和看{降臨}的感覺有些相似 看似屌詭的故事內核卻十分溫暖
看了David Lowery的<A Ghost Story>后,便去听了我喜爱的Coldplay的<Ghost Story>。——(因为卡西和鲁尼,还有北美上映时还不错的口碑而产生的期待,在观影后未能达到预期的我现在算是有些许失望吧?)—— 闷。困。睡觉。晚安。
最后一幕哇的一声哭出来(导演使用影帝的方法非常独特
太惊喜太意外··不是为了看卡西··如何能坚持得了这92分钟~~标新立异..但是呈现方式太造作··这种少台词面瘫脸性冷谈的表演我还是更喜欢寡姐的皮囊之下···节奏相仿但是不至于这么枯燥晦涩
如此蠢萌(上学期交不出作业就是瞅了眼这片的海报胡乱拍了个幽灵飘来飘去找冰淇淋吃的短片,结果思路居然还真差不多…
我又陷进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逻辑混乱里了。
The Treasure yours.結尾有加回一點分。概念有趣。但中間的戲注水也太嚴重了點。導演說有參考《郊遊》,但看魯妮瑪拉吃派的長鏡頭,真不如回去看李康生啃白菜。戲與戲的感染力還是差太遠
前半部分节奏很冗长,后半部分要表达的主题大幅提升,一个见证沧海桑田时间流逝的鬼魂,在执念崩塌后也化为虚无,给人一种假大空的感觉。
汤姆·哈迪:“我只露一双眼睛就可以演戏。”卡西·阿弗莱克:“我连眼睛都不用露就可以演戏。”
卧槽,这什么鬼!
卡西这段丧清新的ins strory也太长了,非常佩服这块historic布料。所有的其余部分=中间那场高谈阔论。
我困在有你的回忆里。
快进看完的,穿越历史的长河被一张纸条解脱,是悲是喜,慢慢随着配乐体会吧!配乐很不错,让人想起《生命之树》,然而也就是这样~,背带裤秃头男的滔滔不绝好似导演一样漫无目的推着长镜头,玄而又玄的等待,换来的戛然而止并未能激起我心底多少波澜,也许是文艺范过重,不太适合我~
没想到2017年还能看到这么可爱的鬼。鬼 in文艺片:孤独,细腻,阅读理解滤镜加300。然而仔细想想还真的挺忧郁的。因为思想觉悟不高,我的重点全在配乐上了,意外吓人
「小时候家里总是搬家,我就会写下一些纸条,折得很小,然后把它们藏在住过的各个地方。这样的话,如果我回去 就还会有我的一部分在那里。」「那你后来回去过吗?」「没有。」「是吧?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不需要。」「你都写了什么?」「就是一些老的诗歌,一些我想记住的事情。」
要惊悚不惊悚,要文艺不文艺,没意思透了
原谅我不喜欢这一类题材,全程快进,没有耐心细细品味,人生苦短啊。
想表达虚无主义 我这辈子第一次按着快进看完的电影 被好莱坞洗脑的我真的无法忍受这种单调拖沓的分镜和拍摄方式 点子其实还是挺有趣的 后半段的故事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种表达方式我接受不能 导演你开心就好 床单鬼造型很萌
mmp,搞个白布披着吓谁呢?以及租房买房须谨慎,切记远离黑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