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

물안에서,水中镜花(港),In Water

主演:申锡镐,河成国,金承允

类型:电影地区:韩国语言:韩语年份:2023

《在水中》剧照

《在水中》剧情介绍

在水中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讲述一个年轻的演员决定放弃表演,拍摄一部短片。由演员本人、摄影师和女主角组成的小团队来到了岩石密布、狂风大作的济州岛。为了寻找灵感,年轻的演员探索周围的环境,等待合适的光线出现,并在海岸边观察地平线。有一天,他在悬崖下的岩石中瞥见了一个身影,这促使他冒着风险,与之交流了 几句。由于这次谈话和多年前写的一首情歌,他终于有了一个故事可以讲述。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小角色少年犯之七人即时发生青空夏季篇前篇:山路非凡医者情暖谊长老嘎如影随心血汗拳击往事不堪回首好男好女白兰婚姻历险记自由崛起喷火战斗机在柏林通灵王艾特熊和赛娜鼠亦真亦幻一拳超人第二季OVA2忽然之间魔鬼交锋范马刃牙不存在的国度最后一枪跳水男孩贱女孩傻儿夫妻小神郎非你不可八男?别闹了!天机道之侠肝义胆

《在水中》长篇影评

 1 ) Hong像白开水,更适合中国人体质

嵌套与凝视,经由演员转行的导演带着他的两个演员朋友来到济州岛拍电影,Hong完成了一次结构层面的嵌套,在最外面是他的拍摄团队,最里面是本片的故事,呈现出原电影的气质,一个想拍电影的年轻人拍电影的故事,几乎全能的洪常秀在本片中担任导演、编剧、制片人、剪辑、摄影指导、作曲以及声音设计。

他凝视拍摄对象,绕过云雾缭绕的陈年旧事,他也在遥望自己的青春。

我们作为观众,我们的目光投射到银幕之上,也反射向他者。

洪一直在变与不变之间徘徊,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迷恋Hong的电影,即使数十年如一日,他拷贝复制自己,无非就是艺术家日常的生活,没有什么戏剧性,没有冲突,没有视觉奇观,我为什么还会一直期待他的下一部?

我想了想,他的作品就像白开水吧,我们什么时候离得开,毕竟白开水更适合中国人体质。

长久以来,我对真实的Hong产生好奇,我想知道他如何生活,如何工作,如何恋爱,如何拍电影,但后来,这个问题逐渐清晰,有了答案,去看他的电影就行,不必有执念。

他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电影里,在这部电影他有可能是导演,下一部可能就是作家,作曲家,他影藏在每一个角色之中,他是无所不在的。

这可能是最普通的一次发挥,也是最没有电影感的Hong,他似乎不在乎所谓的电影感,他的电影来来去去,无非就是吃饭,走路,聊天,抽烟,这些日常的琐屑,被他收集起来,像宝石,像珠贝,串联在一起。

他把无聊的,繁复的,乏味的日常搬上大荧幕,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他这么白开水的,他没有什么营养。

他的画面如同某种印象派画作,模模糊糊,没有焦点,一片苍茫,就像人的记忆,逐渐会模糊,逐渐会遗忘,走着走着就丢失了。

观看这部电影的观感,非常像若干年后的回忆,只记了三个男女在海边游荡,自称要拍电影。

Hong在本片中完成了一次自杀,主角默默的走向大海,直到海水淹没脖子,之前他在电影中完成了一次求婚,在《小说家的电影》,即使他是用手机拍的,非常随性的,但那确是我看过最感人的求婚。

 2 ) Notes

In water makes me ponder the question of what we really see when watching Hong Sang-su’s films. In water, just like any of his recent films, is both specific and abstract. It is specific because it has the virtue of cinema, the focus on materiality. We have to see this film instead of reading it. It is abstract because we are still willing to stare at the screen although the images that we see are blurry. Is the blurry imagery itself another landscape, or what we've seen have been simplified (or more accurately, purified) into the joints, the line of movement and the sounds?狠好奇洪常秀是怎么录音以及处理声音的;在庞杂的环境音系统中拣选了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海浪的声音以及细微的风的呼声;而且声音的质感不一样,一种更“酥”的感觉。

情境:情境经常被友邻用作洪常秀电影的单位,而同样它也经常出现在对于滨口龙介、侯麦等人电影的评论中;但我觉得,洪常秀电影中的情景与后两位以及类似电影人的作品的情境有着显著的不同:第一,it just appears. 在他人的作品中,情境的出现总是需要一系列的铺陈,无论是城市的空镜,或者是漫长的台词prelude;但是在洪常秀的电影中,通常我们会直接看到酒桌上的聊天或者两人坐在沙发上的对话(不是很确定);一切的动作,一切的话语,它们的动因都是纯粹的;或许我们可以开玩笑说,因为它们都是被不经意间拍到的,所以它们是平等的。

话语、动作,不再是接下来的话语、动作的戏剧性铺陈。

第二是,这些情境从不导向什么,或者说,它不被什么所牵引着,它自己顺着语词的ingredient流向一个地方。

剪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可能就像电影开头所展示的:“制片、编剧、导演、摄影、剪辑、作曲:洪常秀”,这种制作过程的一体性,使得单独分析其中的一个环节变得困难;但这次的剪辑感觉的确触及了直觉。

 3 ) 现在的年轻人还在追求把一首诗写好

初中第二年,小洪同学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且随着对酒精的依赖日益加深,他开始思索起了人生的意义并一度陷入了迷茫。

高中毕业那年,他在汽车旅馆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准备自杀,好在被发现及时,给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在芝加哥学习电影时,他第一次在博物馆看到了塞尚的《一篮苹果》,忍不住叫出了声,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最好的画作,因为画中抽象和具体的比例对自己刚好合适。

而对于其他艺术家,在看出他们的观点,意图,风格之后就会很快感到厌烦,只有塞尚可以一直看一直看——永远新鲜,永远深邃。

在拍出长片之前,他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短片。

他的毕业作品叫《牛肉》(Beef)。

最初的构思,是要拍一个裸女在阳光灿烂的公寓里吃牛排。

他向学校的艺术系雇佣了一名裸体模特,面试时模特说她是个素食主义者,于是吃牛排被改成了吃苹果。

短片内容就是模特裸体拿着红色的苹果,一边笑一边讲述自己是怎么成为素食主义者的故事。

片子拍成后还是叫《牛肉》,尽管很多人都不明白片名到底什么意思。

2012年,《在异国》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洪导接受专访时就自己电影里的母题——重复结构作了如下表达:“我喜欢在重复的结构里观察,在这种结构里重建出新的东西。

我希望有观众能在重复出现的场景和状况里有新的体会。

如果你跟得上我的步伐、观察得足够仔细,在每一次重复里都会看到不一样的细节,也许你没法解释,但每次的感受必定不同。

”《小说家的电影》里面,李慧英饰演的小说家,与金敏喜饰演的女演员一见如故,两人约定要一起合作一部电影,在朋友书店的餐桌上,“金敏喜”向“李慧英”问起这个电影故事是怎么样的,“李慧英”先是说故事并不重要,因为她还没有想好,但只要金同意拍,故事她马上就可以写。

“比如生日,我们可以写个关于生日的故事,这天是你的生日,但你老公忘记了,于是你们吵架,你变得很生气,然后你去了你妈妈家,你老公随后也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带你们俩去了一家餐厅,然后去公园散步,想让你开心起来——这样的故事也是可以的。

”“金敏喜”表示“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喜欢这个故事,因为这件事在我们之间真的发生过。

”而餐桌上另一位朋友——老剧作家则提出疑问三连:“这是什么故事?

然后呢?

”“这是不是太随便了,你难道不需要一些引人入胜的东西吗?

”“不不不,一个故事需要有情节,这才是我们期望的。

”而“李慧英”最后的反应则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向对方摇了摇,“再喝一杯?

”基于以上,个人猜测,《在水中》拍的是洪导年轻时的一段工作经历,或者说,是以年轻时的自己为原型,以类似经历为素材,蓄意取舍提炼而成的风格之作。

在百无聊赖的剧情,没头没脑的片断之外,它依然包含着印象派画作式巧思、“重复与差异”的淡进淡出和更加无迹可循的尬聊。

而失焦的画面和无聊的剧情,显然既可以理解为有意为之(创作意图),又应当视作自然而然(创作风格),一言以蔽之,在抽象和具体的比例搭配上(内容、画面、时长),它做得依然高级、隽永。

最后附上杨黎的一首诗:《现在的年轻人还在追求把一首诗写好》我已经忘了要把一首诗写好那是我二十一岁前。

后来我所做的是写出《怪客》和《冷风景》《高处》,它们莫名其妙又不知所云

 4 ) 寻觅镜像的可能

寻觅镜像的可能 单一能量的清晰呈现 突出发展的必然 多发能量叠加后的遮蔽变幻 提出了追逐的偶然性 在性别判定的视角下 能量融合的偏激 过于现实 被认为的可能 只是相互间不被接纳的认同 两性思虑的包容度 决定了可能的方向 这就是单一必然性的模糊吧 跳出性别的限定 回观常视 被激发的镜像 更多的是需要内化的包容 必做取舍 让时间和空间交互的事件 来维持在叠加中的平衡(现实重叠的理想呈现 作品内外关联性的理解与诠释)

 5 ) 在水中(23年6月一刷;24年12月二刷笔记)

(一)在开头3分多钟清晰镜头过后,《在水中》所有镜头皆虚焦。

此片公映时,影院门口还放张告示牌:电影虚焦并非技术故障,而是导演艺术手段。

这甚至让人联想起洪常秀前作《引见》中女主角的“葡萄膜炎”,到《在水中》终于演变成一场显性眼病,看清又如何,懂得又如何。

(二)这部仅60分钟长电影是洪常秀篇幅最短的长片。

是他2023年推出的两部长片之一。

他制片生涯第29部长片。

(三)这种近乎全片虚焦的玩法奇葩而任性。

看这个片像一个600度近视眼忘了戴眼镜看到的效果。

但我感到一丝亲切。

早在2019年我也玩过类似举动。

当时拍一场村里的效果很燃的音乐会。

我到现场后几乎凭借本能冲动,将DV镜头拉成虚焦效果,拍舞台上那些高逼格演唱者及整个现场,却将清晰镜头对准老村民那一张张质朴而懵逼的脸(现场被迷幻电音及种种先锋唱腔所笼罩)。

这部后来我剪辑并命名为《大梦龙潭》的纪录短片是某种里程碑。

事实上正是这种创意尝试启动了我对电影更大的探究热情。

很快又拍了部30分钟剧情短片。

而后感到自身不足,感到需要学习,并萌生我能否拍部真正长片的追问。

想知道自己行不行。

这种好奇心一直驱使着我。

后来接触到洪常秀电影,接触得越多,越发现他拍片生涯关注的核心议题,及对两性关系和情欲的观点表达,与我那部剧情短片有着惊人相似。

只不过,我那是一次拙劣尝试,人家是大师手笔。

这种一致性也是我持续关注他的动力之一,觉得我们骨子里有相似的东西。

去年初次看到《在水中》一片时,更是惊异,因为这部片的影像风格,与我最早那次虚焦影像尝试,又强烈吻合。

洪常秀喜欢挖掘偶然性。

我也从这种偶然性中感受到神奇。

我那部虚焦影像拍得很美,某种意义上胜过《在水中》美感。

洪常秀玩这一手,比我还晚四年。

(四)老洪对公众解释,他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所以这部片拍出他所看到的世界的样子。

当然,别把老洪的话当真。

他最喜欢用戏语掩饰他不想解释的东西。

这种狂狷实验,也只有他这种极低成本制片者才能任性而为吧。

这部片的视觉效果倒是有点他所喜欢的印象派画家塞尚的画风。

通过虚焦,实现抽象化,剥离了观众对人物具体面孔的凝视。

传统的电影正是寄托于面孔凝视之上。

他,不断颠覆什么是电影的概念。

(五)《在水中》讲述的仿佛是一个学生时代洪常秀的故事。

这个影片拍得看似极其随意。

甚至有学生作品即视感。

是一个关于拍电影的电影。

里面再次充满洪式电影观输出。

甚至这次,影片展示了拍摄一部电影的过程。

片中同样也是一个超小剧组——一个未必比洪的剧组小多少的迷你三人组(《在水中》开头演职员信息一出来真是令人咋舌,洪常秀一人包揽了制片、编剧、导演、摄影、剪辑、作曲等一部片所需大部分岗位)。

三个年轻人,当演员却恐惧表演的申锡镐(洪的年轻爱将,继《引见》之后再次当主演),想要导演制作一部自己的短片。

他邀请一名摄影师和一名女演员。

三人在济州岛的海边,决定呆上一周。

这立马让人想起洪的上一部长片《塔楼上》里的中年导演,梦里上帝告诉他,去济州岛,拍十二部电影。

另外年轻导演手头只有3000美元,这是他手头所有积蓄。

似乎都倾注于这一件事上。

但这么低预算,剧组另两人只能跟着他过一周苦日子。

对洪常秀,这像一种高级自黑(实际上,《在水中》这部片拍摄也只用了六天)。

也是一种狂拽的宣示:拍电影,用很少的钱,用最少的人,就可以干了。

照样可以拍出高级的电影。

而且就跟洪常秀一样,年轻导演带着两个人到岛上,却没有剧本。

拍片想法原本有一个。

通过对话我们得知,有一个女演员给导演提供过一个故事创意。

但到达拍摄地点后他就不感兴趣了,觉得那个想法“死气沉沉”,“像是在抄袭别的电影”。

他希望想出新的创意。

这种对电影的追求跟洪完全一致。

(六)片中摄影师问导演,是什么让他突然决定拍这部电影?

他说,“为了荣誉”。

“我不是那种为了赚钱拍电影的人”“趁还来得及,我要做点自己的事”“我很好奇结果会怎样”“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创造力”。

基本上这都是洪常秀自己的想法。

而“为了荣誉”,则又有一个遥远呼应。

2000年,年仅20岁的女演员李恩珠出演洪常秀第三部长片《处女心经》,内有大胆出演,洪常秀与李恩珠第一次见面时问她为什么当演员,她毫不犹豫地说,“为了荣誉”。

这给洪常秀留下深刻印象。

在他看来,李恩珠是一位在混沌世界中追求光明的人。

五年后,她因不堪演艺事业压力自杀身亡。

在《处女心经》问世23年后,“为了荣誉”这一理由,被洪常秀写进他角色台词里。

(七)导演带着摄影师和女演员四处看景,找灵感,摄影师和女演员聊着天。

导演本人则时常处在游离状态,沉默着。

仿佛另二人不存在似的。

他面朝大海,眼光从三人小世界挪开,看向远方。

他在海边看到一个拾垃圾的白衣女人,走过去与她交流,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白衣女人说,因为垃圾太多了,应该有人来清理。

导演夸她,她说,她做这件事只是顺带着,不是为了得到赞扬。

导演关注别处的事件时,摄影师和女演员之间越来越火热。

他夸她早晨起床后拉伸动作做得好,她说她练过跆拳道,还在摄影师面前演示了一番。

一旁的导演,目光不在他们身上。

(八)电影的制作显得如此简陋,两个演员在远景里散步说话时,声音里疑似夹杂着呼噜呼噜噪音,像是无线麦摩擦衣领的声音。

老洪无视穿帮和技术瑕疵到如此地步。

似乎要展示出“元电影”特质。

这令我想起他早期影片《江原道之力》有一个4比3画幅版本流传,里面许多组镜头都因画面上方话筒露出穿帮,这已不能用粗心大意来解释。

或许是一种故意。

回到《在水中》,片中多处音乐,都是拍摄现场用音乐播放设备播放的,洪常秀喜欢以这种方式让音乐融入同期声中(前作《玉熙的电影》里已出现这种设计),就像这部片里介绍三人剧组拍短片场景那样,随着导演兼男主演走向海水的镜头,一只手机在摄影机旁播放一首音乐,与海浪声融为一体。

而《在水中》多处音乐响起之前,还听得到播放键被摁下的声音。

洪常秀不仅让你看到这部片中角色的拍电影场景,还让你不断意识到你在看的,正是一部被拍摄的电影。

(九)这部片子前50多分钟都很松弛。

三个人吃吃喝喝,在海边站站,逛逛,仿佛没什么重要的事,但渐渐地,一种紧张感隐隐透出画面。

经历沉默煎熬的导演能想出好的电影创意吗?

两个聊得越来越火热的合作伙伴还能信任导演并跟他一起拍成电影吗?

会不会狗血式收场?

即便如此,也很难想象有什么惊奇会发生,但由于这是洪常秀的作品,你又充满期待,等待着叙事如何拔地而起,脱离简单的学生作品印象。

你知道,洪常秀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让一部生活流式影片闪光。

(十)洪常秀拍电影就像弈棋,几颗棋子摆来摆去,摆出万千阵法,演绎人生百态。

他还是那个手上总是握着一堆很小的牌的人,最后却打出大赢家姿势,同花顺,炸。

他是用脑子拍片的人。

一颗好用脑袋,有限几个演员,很少的钱,极简单剧情,摆弄出一部部超小格局影片,但其高级感,却能秒杀砸多少大资金的重磅作品。

(十一)虽然没剧本但第二天导演还是带着摄影师与女演员在海边开拍了。

他让女演员演他前一天看到的拾垃圾白衣女人,他则演他自己。

在镜头前,他完全搬演他前一天走近拾垃圾女人的对话情景。

拍了几遍之后,中场休息。

他不太满意,打算重拍。

女演员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说,他的想法比较模糊,本来打算一边拍一边跟他们说的(酷似洪常秀自己的拍片方式)。

但他还是决定试着阐释一下。

他说,他想先拍海边那些游客,拍很长时间。

再拍那位独自拾垃圾的女人。

他说,那些游客在自己的世界看起来很开心,而那位女人独自拾垃圾。

他看到后,受到触动。

那些游客心烦意乱,陷入生活的错觉。

他扮演的角色,受到触动后,跑到悬崖下,走近那个女人。

近距离看到女人后他更喜欢她了。

想跟她呆在一起。

他开始跟踪她。

起初女人很友善,后来恼火,越来越疏远,最后完全冷淡他。

他没法再跟着她。

他独自一人,看着那个女人消失。

现在他也不能上去了。

所以他独自走向海边。

说到这里,摄影师和女演员渐渐兴奋起来,觉得这创意不错。

他接着说,他走向海边,准备自杀。

因为“我从来没要求过被生出来”“我必须奋斗,把事情做好”“人只能活一次,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活要这么艰难”。

(十二)短片开拍之前,不多的导演独自一人的镜头里,有一个是,他站在旅馆门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人。

他问以前给她写过的一首生日歌曲,他能否用于自己短片里作插曲。

电话里女人说,歌是你创作的,当然可以用,但那首歌有些悲伤哟。

他又说,希望把她的唱腔也使用进来。

女人同意了。

所以,短片最后镜头里,他走向海中,模糊的背影越来越远,摄影机旁手机里播放着那首悲伤的歌曲。

他在海水中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要被海水吞没。

电影及短片同时戛然而止。

而片末字幕翻出时,连字都是虚的(片头出片名时字幕是清晰的)。

玩得细腻。

(十三)这是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结尾。

充满哀伤。

果然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

一个强烈直觉是:结尾处,既是男主角的短片表演,也是他的自杀实践。

何以让人想到这是自杀行为呢?

因为前面已揭示出短片拍摄方式——是对真实的搬演。

所以,自杀,至少自杀意图,是真实存在的。

在影片结尾处,真实与表演可能合而为一。

(十四)与洪一惯喜欢采取的方式一样,洪作了大量留白,省略太多情节信息。

需要细细品味。

尤其关于过去。

结尾处令人反思起前面种种细节,这是洪的电影常常带给观众的体验。

前面提到的提供故事创意的女演员是谁?

电话中那个显然关系不一般的女人又是谁?

为何为她生日创作的歌曲竟是悲伤的?

又为何要用手头最后积蓄来拍一部短片?

又为何对人生生出那些悲观感慨?

种种蛛丝马迹,貌似能拼出一个悲伤的过去史,一个吞噬主人公生存意志的过去。

但这只是观众心里猜想。

洪只给出极少线索,保持着文本的开放性。

(十五)电影从3分多钟后出现的全程虚焦,有两种解读,一是解读为这是年轻导演充满创作焦虑时看世界的眼光;第二种把这解读为亡灵之眼。

整个故事呈现的是男主角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十六)《在水中》,洪貌似讲了一个年轻版的自己如何拍电影的故事,但这只是出发点,或者只是一层掩护,而它的前方,却暗示出生命的悲剧性。

生的迷茫与失落,死的意志,在看似平淡之处,却如湍流突然涌现。

(十七)自《江边旅馆》之后,死亡取代情欲,成为洪常秀影片最大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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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只有吐槽,慎点

能不能打零分我说……完全不喜欢这部片子,而且美嘉影城的糟糕体验也值得扣一分(在第五排根本看不到中文字幕,甚至有时候被前排人挡住看不到英文字幕,我真的是服了)不喜欢:1.不连贯。

我不喜欢这种总是前半段音乐戛然而止然后引出第二个片段时非常安静。

2.人物及对话。

讨厌男女主角的性格,不喜欢他们一点儿都不熟但是硬找话而且尴尬至极的对话,(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韩语的发音)礼貌又冷漠。

每段对话末尾都是几句重复的敬语或者,没必要吧呃呃呃。

不知道是不是韩国文化的原因还是有意而为(对不起戾气很足)3.表达:平淡,太平淡,全都是日常的对话,却听得让人压抑,因为都是些毫无意义的日常啊。

完全不知道导演到底想表达什么。

而且结尾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4.声音:每一个声音都有意地表达得很清楚,有点像《直到树枝弯曲》,但是这部片子的被一个背景音都很慢。

我不喜欢听吃饭的咀嚼音。

 7 ) 海水迷失我的眼,但轻柔抚摸我的身体

艺术作者的超前与创新总是先于人们孜孜以求的解读的步伐。

我们无法确定虚焦摄影以及伴随的去戏剧化、固定中远景、松散的人物线条等做法传达了什么,它兼从文本与影像二者上消解了一种习见的传统的对于电影的期待与观看方式。

它通过放松对影像的控制而节制了观众的观看,我们不仅只能接触到人物心理与活动的片段,甚至这种触摸从视觉上都已经被决定为是含糊不清的。

进一步地,框定于四四方方的屏幕中的人、物、风景争取到了一个与观众平等的地位。

多么温和而用心的互动,除了与我们自身的呼吸声交混的不绝于耳的琐碎对话与环境音,以及那将主角们与海水、游客、建筑柔软地黏合为一体的银幕景观,我们还能确定些什么呢?

或许该问,我们又还需要些什么呢?

因为这是那种,通过束缚观众的观看、放逐观众无孔不入的好奇心,来赋予观众解放的电影。

电影拒绝被操控,也拒绝操控观众。

我们已经被太多影像的陷阱轰炸得太久了,《在水中》别辟一方幽径,在其中我们什么也无法抓住,我们却被允许而且应当沉浸其中,这不正如包围主人公的海水么。

柔软地调和我们与电影的关系,并且很重要地具有一种节制的美德。

 8 ) 长评 | 洪常秀电影的“返回”

文 / 唯唯全文约4500字 阅读需要11分钟 我们赞许那些真正忧伤的电影,是因为它们,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保持着最平稳的呼吸和欢笑。

—— 2022.8.18“我忘了台词”。

在洪常秀的新片《在水中》里,饰演片中女演员 Nam-hee 的金承允有这么一句台词,此时的她正与片中申锡镐所饰演的青年导演拍一部电影。

洪常秀似乎在提醒我们,在这部电影的内部,同样有一部电影正在被拍摄。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关乎元电影的偶对:“观众正在观看的电影-电影正在拍摄的电影”,而这样的偶对则自主的完成了与观众的场面调度——观众在观看这部影片的同时,影片内部的新影像也正在被制造出来,观众不仅是在观赏这部电影,也同时通过目光建构了一个全新的影像。

贾法·帕纳西的电影可能自主找到了这样的偶对,我们似乎只是看到了帕纳西的身体(他经常在电影里扮演自己)所遭遇的故事:他凭借自己的身体讲述某个故事,仿佛身体成为了与叙事交换的符码(就好像帕纳西的身体总是在受难不是吗?

),但其实更多地,我们仅是在观看一个政治的影像(帕纳西的角色充斥着困惑,充斥着同情,他渴望观众与他站在一起去分享所有的情感,但令人困惑的悖论是,我们无法真切的参与进来,帕纳西/身体的目光与摄影机/我们的目光存在真正的断裂),这是世界的图景代替了影像被摄影机抓取,并采用了一个较为简单的路径使之更加有效。

在水中 (2023)而洪常秀的电影改写了这一偶对。

《在水中》里申锡镐与金承允拍摄的这一段戏的原型,是申锡镐在海边出游时,在悬崖边上与金敏喜所饰演角色的一次谈话。

到了第二天,他回到原来的这个地点,与金承允重新扮演当时的情景,并将它们拍摄下来。

这是一个“被重复”的情景。

之所以这么强调是因为这个情景的再次出现是“被扮演”的,它不是通过摄影机去再次捕捉那个原先的情景达到强调的效果,而是通过人物的“扮演”去重新刻画,改造了这个情景。

值得警惕的是,洪常秀拒绝了《首演之夜》或者《野蛮人入侵》的那一类剧作结构意义上的写作,他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成分和企图——扮演不正是一场最天真的游戏?

角色仿佛是一个等待被编织的材料,它破坏了原先情景中所有的材质,但看上去,这二者几乎没什么不同——甚至就连金承允和金敏喜的这两个角色都因为戴上口罩而极为相似。

想想看《在水中》最为激进的影像创作,在没有任何焦距的影像(这难道不正是目光的失效和迷离最好的佐证?

)内,所有的影像组织物,那些被我们称之为元件的,土地、风、晴天、人们的笑容或是蹒跚的步伐,它们有着真正的自由,因为它们失去了一切的面貌和身形,我们甚至无法定义它们——就好像我们也很难去定义小津电影的晴天,一个简单的明媚,它不需要更多的意义和痕迹——这不再是仅由观众的目光所参与的场面调度,因为新的影像的被制造是被角色的身体所“扮演”的,它几乎拒绝了目光的直接参与,因为它(影像)需要调动所能调动的一切,同时角色的“返回”令我们逃离了这个偶对,成为一个存有内在自我差异的场面调度:一个圆圈,或者说,一个螺旋。

在水中 (2023)事实上,在洪常秀的长片首作《猪堕井的那天》里已经存在了这么一个“返回”的雏形,但它似乎更适合被称作为一个“回环”。

金义城与赵银淑所饰演的角色由A到B,B到C,C到D,最终D重新回到A,两人陷入不可避免的悲剧从而达成一个平滑封闭的回环。

而我所想表明的是,回环意味着影像符号的内在封闭,因为电影并不需要对其有“在此之外”的理解,它仅是一个已经枯竭的文字内容,就好像一切的“罗生门”,我们无法看到电影参与了这些活动,而仅是文字的独裁。

德勒兹在1986年第四期的《框架外》(Hors-cader)告诫我们:“电影中,影像是符号。

符号是那些从影像构成和产生的角度上考虑的影像。

电影产生出它独特的并由它分类的符号,但是电影一旦产生了符号,这些符号便波及四方,整个世界都‘拍起电影来’。

”回环将所有的符号堆叠、积压在一处,从而阻止意义的新理解。

回环总是拒绝“敞开”,它只是完成一个单向的叙事隐喻和符号刻画,而无法从中思考,抑或是看到它。

猪堕井的那天 (1996)但是我们看到近六年以来,尤其在我们可以称之为“后金敏喜时期”的洪常秀电影里,一个“返回”的概念被洪常秀的影像生发。

“返回”不是闭环。

闭环由一个叙事的点折返到先前已然发生过的点,它没有在重复其自身的经历,而是“遇到了它”。

换句话说,闭环只是一个戏剧结构。

而“返回”,则是一个场面调度的问题。

我们发现了《草叶集》里的漫步:金敏喜所饰演的角色原先只是一个坐在咖啡店角落的看客,她观察着店里坐在不同位置的人群,倾听他们的对话并在心里评论他们。

而后一个演员打断了她,并和她攀谈。

到了影片的结尾,金敏喜在与申锡镐所饰演的弟弟一起吃过饭后返回到这家咖啡店,她又再次成为一个倾听者,甚至参与到谈话里。

这其中,角色的行动轨迹(由一个戏剧结构逃向另一个戏剧结构)与关系不断地变奏、横移,最终返回到原先的戏剧情境,却发现了差异:一切影像材料的变化和颤动(类似洪常秀在片中借由咖啡店门口种植的三叶草的生长暗示时间的面向,以及咖啡店一直存在的古典音乐,它们都在不断地协调自己)。

实际上,“返回”是一个角色重新发现差异的过程。

草叶集 (2018)《引见》里申锡镐在海边梦见自己的前女友,他们之间的对话揭示了申锡镐的愧疚和难堪,几乎已经是将第三幕的谜底和盘托出,从而“返回”到第一和第二幕中所有的情景和结构,令我们重新思考,重新进入到前两幕中的所有关系里。

这便是电影的魔法时刻。

这种魔法是属于电影,也仅可能在电影里发生的,因为这种异动令我们发觉目光的变化——那不正是场面调度的变化?

引见 (2021)甚至在《塔楼上》里,那栋带着阁楼的房子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螺旋的建筑:角色在其中穿梭,碰面,交谈,最终男主角“返回”到女儿去便利店的时空。

这看似是一个回环的结构,角色从这里回到了原点……但洪常秀将差异带进了影像,结尾男主角下车,望向了天空,一个突然的曝光覆盖在角色的面容之上(就像一辆正在隧道行驶的列车——一个卢米埃尔式的隐喻——在原先一切的黑暗中,我们被突然的阳光唤醒。

这甚至不是一个“抒情动作”,而是我们重新审视此前的影像所身处的“黑暗”)。

我们知道天气突然的晴朗,而晴天作为一种材质的加入使得回环“敞开”,它具备了新的含义,或者说,男主角并没有回到这个时空,而是假装看到了它——“假装看到它!

”一个多么美丽的誓言,它可能关乎电影真正的真相(我们同样可以在里维特电影里看到的):影像可能不存在真正的身形和对目光的“锚定”(一个对行为经济学术语的嫁接),因为它总是具备变化的方式和路径。

塔楼上 (2022)

《去了解》,巴利巴尔以一种俏皮的身姿来到了城市的“上空”,她进行着逃逸的游戏——玩乐的没有包袱的城市电影,比如《迷离劫》,比如《跟我走吧》——我们跟随她的身体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巴黎。

巴利巴尔的身形和巴黎进行着有趣的“叠画”,她调皮和生动的表演令巴黎成为童话发生的场所。

这是一场天真的游戏。

天窗——没有任何的象征意味,它甚至不是某个装置,而是里维特对于任何物件最真诚的描写:一切偶然的和行动的,人物皆由它们来到下一个关卡,就像安东尼·曼电影里的手枪,我们屏息凝神等待真正的随机时刻。

巴利巴尔由天窗返回到屋内。

她用玩笑和身形的解放报复了男人的困斗。

她以一个窃贼的形象与巴黎的建筑产生最动听的共振,她返回到这里,报复她的前夫——用微笑和游戏般的扮演!

巴利巴尔带来真正的幽默。

在男人最错愕的表情面前,巴利巴尔的身形永远在变化,她的形象可以由戏剧演员成为窃贼,由女友成为复仇者。

巴利巴尔甚至换了很多套衣服,那些衣服总是像阳光一样明媚。

洪常秀的人物总是被赋予某种自主性,去经历和看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在你面前》里,“返回”的概念经由李慧英饰演的姐姐对赵允熙饰演的妹妹说的那句台词:“你还在做梦吗?

”之中吐露。

她们重新回到了影片开头的住处,建筑、天气、光线都好似跟开头的情景一样,但就是这句台词令我们注意到李慧英来到了一个异样的时空,这种差异带领角色和观众一同逃离,而进入一个可以被简写为“梦境”的场域。

与我们更为熟悉的那些创作者们描述的梦境不同的是,它恰恰不是经由角色的亲历而开始建构的清晰的网络(林奇的《内陆帝国》与《穆赫兰道》),或者外表风格怪诞,隐喻意味明确的“弗洛伊德症候”,和空乏的表现主义创作(希区柯克和布努埃尔的早期电影),而是一个词语的献身和话语的呼唤令我们发觉了这一情境的异动。

也即,“返回”的概念被我们察觉的一个鲜明的条件就是差异。

是差异令我们产生对重复的怀疑而非信任,就如《塔楼上》里被赋予戏剧装置感的铃声,以及本身就成为一个迷宫的建筑,洪常秀利用它们搭建一个虚构的(“虚构-非虚构”本身就是一个偶对),含糊的场所,而“返回”经由这个场所敞开一切的符号。

在你面前 (2021)回到《在水中》,申锡镐所饰演的青年导演在镜头内走向了大海深处——表演并未停止!

而我们已经知道“扮演”的含义在这部影片中如此重要,洪常秀在结尾运用精妙的笔触将“扮演”的修辞持续了下去。

这是一个洪常秀电影里常见的处理手段:将修辞持续下去,然而《在水中》的非凡之处在于其“扮演”本身的修辞意味即可被理解为是一次“返回”。

“我将由所饰演的角色返回到自我的价值”;齐泽克借由卡斯帕尔世俗的颠倒逻辑所阐明扮演的含义/欲望:“不是面具赋予了我快感,而是我的快感使自己成为了面具。

”就像我们无法表明结尾申锡镐是在表演“死亡”这场活动抑或是死亡早已悄无声息地笼罩在那里(或许可以说,《在水中》是洪常秀最为哀伤的一部电影)。

“表演”,或者说死亡的延续,我们很难说《在水中》存在一个真正的主题,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总体的场面调度内,我们的目光总是在伴随身体进行更为复杂的理解和批评:我们从来没有在《在水中》之前的洪常秀电影里如此怀疑身体的动作,因为目光的自由和解放——虚化它绝不是对真相的遮盖,相反对物体的最细微刻画有时令我们远离了它们——声音、形状、漫天的色彩,我们来到了最复杂、最和平的影像内,就好像吃披萨饼,跆拳道和捡垃圾的这些动作,它们成为了最简洁有力的一些词语,我们不必担心是谁在占据着影像的统治地位,而是以一个更为和平、谦卑的姿态去许诺目光的欲望:一个仅对发光物(银幕)充满爱恋的欲望。

也是斯诺在《中部地区》的欲望(一个题外话)。

在水中 (2023)洪常秀电影犹如晶体一般纯净和简洁,这里讨论的恰恰不是一个风格和形式上的内容(事实上洪常秀电影的风格与形式要远远复杂得多),而是在阐明其作者性核心的重要考量:在一个追寻差异的“返回”的场面调度里,通透的核心使观众自我的察觉虚构的存在,并逐步接受了它。

在此之外我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洪常秀电影从来不是一个正在运作的机器,而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体,我们永远无法清楚的表明它的面向,因为它正在反对的,正是那些最拙劣、最精明的电影正在做的:渴望对世界做出解释。

然而我们总是心知肚明,没有电影可以为这个世界添加注解,就好像斯特劳布-于伊耶电影从来不为历史下定论,阿克曼电影给予步伐和身体足够坚定的自由,霍克斯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是英雄。

借用德勒兹狡猾的比喻,“整个世界都拍起电影来”,我们由洪常秀电影所真正捕获的教育法,可能是“不是摄影机在拍摄世界,而是世界在拍摄一部电影”。

正如玻璃球的反光,世界不再讨论自己需要以何种姿态在影像之中找准位置,它本身已经自然而然地参与其中。

评分表

往期推荐长评 | 电影的闪烁评论翻译 | 《潜行者》& 塔可夫斯基:另一个区圆桌 | 2023威尼斯补课·第1期:韦斯·安德森《了不起的狐狸爸爸》

 9 ) 出入口和可能性

明显的几个出入口:A 02:03男演员坐在地上写剧本

B:男演员看着河水中的入神

C 男演员抽烟 22:35

D 41:44 男演员梦中醒来

E 52:27 查看拍摄片段

F 52:34 查看拍摄片段

除此之外 还有三段突兀的夹杂着按下播放键声音的背景音乐分别是BgmA 00:53 男演员拾取海螺

BgmB 31:56 海岸线

BgmC 42:39 男摄影女演员散步

还有三处摄像机和开机 CamA 48:08

CamB 49:43

CamC 51:00

最后一段 Bgm和摄像机共同出现处 X 57:40只有音乐而无按下播放键声音,并且也只喊下Camera而无Action。

最近几年老洪的电影一开始就出现背景音乐是不常见的,先例可以追溯到18年的《草叶集》开头的浓厚的戏剧意味。

有了经验的观众自然会提着一颗心怀疑是否一出场看似真实的实焦的反是戏剧或梦境。

随后出现的写剧本画面(入口A)让人觉得似乎跟着这个导演走就没错了。

但是老奸巨猾的洪尚秀显然不让观众这么轻易就猜出底牌。

这个导演虽然是故事编剧但是他同时也是被摄像机所凝视客体(身兼男演员),所以他的真实性也完全可以是嵌套结构中的一层。

观众在几个出入口不停抓住又失去,清楚复而迷糊,分析播放键,摄像机,对焦,意象,终究不得要领。

直到最后五分钟洪尚秀把一切都轻轻带过,信手拈来一样把之前的元素和故事举重若轻地杂糅在一起,放在观众面前。

仿佛在说,别猜了,我的生活就是戏剧,戏剧就生活,你们的也是。

如果52分钟处检查摄像的两处E、F入口是前面的真正出入口的话,那么之前的时间空间暧昧的片段都可以是拍摄片段。

直到最后一场走向海边的戏X,才是人戏合一,用走向海边的自杀完成了戏剧的最高潮诞生。

 10 ) 水珠里外的空间

水没有器官,没有组织,只是一个个细胞似的水分子组成,它受引力控制时成圆珠状,形似恒星,恒星内的粒子会相互反应产生能量,从而使恒星变得不稳定,但水珠并不会因为自身而产生任何能量,在水存在之前,氢分子和氧分子在相互反应耗尽了所有能量,而当水存在于这个世界时,它成了这个世界能量变化直观体现的一种方式,在水中能量的构成者的次序就是水的内部空间,所有这些在外部无法共存的实体可以在水中共存,在这种空间的同质性中,时间的先后次序消失了,那么实体在空间中的存在就不是连续性的,而是一种弦状的音乐性的,乐谱就是水珠外的空间,地球的乐谱演奏出了让淡水变成咸水的音乐:吞咽唾液时,会厌软骨向上的震动传递着向下坠落的回音,消化系统频繁的、有节奏的液体流动声回荡在全身的骨骼深处,如同贝斯声一样唤起三个年轻的灵魂,从远方传来的略带咸味的海风吹动着他们意识之外的家宅,海风的寒意遮挡了阳光,海鸥的叫声给他们留下了麦穗形状的金光,海水的流动声在消化他们胃里的食物,在返始咏叹调一般的浪花声中,原本有先后次序的事件在被唾液润滑的声音中变成了处于同一时刻的能指,不论过往的事件是否真实,但此刻的能指一定是真实的,这种真实性构成了三个灵魂的三角结构,这个三角形在他们还在安逸时就已经开始酝酿他们内脏深处的眼泪,当三个在现象世界里无法相融的灵魂在淡水空间的同质性中融为一体时,情事会产生,他们会陷落在情事中,把眼泪留给现象世界。

唾液通向着的另一个世界 在淡水在口腔里与唾液接触的那一刻,它的内部空间就从一个与世隔绝的自我王国变成了一个势利的同时又有自卑情结的人际世界,唾液的能量源头是与细胞共生的线粒体,受到这种具有共生倾向的能量的指挥,人的体液能够帮助各种器官与外界的实体共生,但是体液的外部空间会因为这种能量的有限而变得愚钝,因此,幻想中的贝斯声一旦落入现实,就会变成布满酸臭味泡沫的失语,与没有任何发音的沉默不同,失语有词汇的发音却没有词汇的能指,“荣誉”、“电影”在此时都是处在彼岸的,而在此地发生的,是过去的食欲传来的回响,和未来幻想生活的泡影,当未来和彼岸的香味传来时,三位青年的唾液腺开始活跃,随之而来的是对话频率的升高和饮食节奏的加快,而当此刻和此地的金钱霉味开始发散时,三位青年陷入了不语,但金钱、焦虑、拍摄等困难都给了这段不语一个充满苦味的语言能指,苦味打断了激烈的人际世界,让所有人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自我王国,大脑的冥想会唤起吞咽的意识,唾液在食道里的坠落声回应着大脑的冥想,给予人更多的能量去面对粘稠、阻挠遐想的现象世界,在关于吞咽唾液的意识不断褪去时,身体这个独属于自我意识的对象世界也在我们的意识里不断消失,从对象到现象,从咸水到淡水,从自然到强权,从人性到人为,逐渐地,我们开始走向工作。

工作从街道展开,在过去遐想过的未来在此时此地演绎,如同被编排过无数次的遐想,这个街道也有无数人走过,街道旁的绿茵也刺激过无数人的灵感,当灵感降临时,“导演”从旁观者变成了和女演员一样的演绎者,“摄影师”用他的眼睛在旁边“拍摄”了这一幕。

在这个过程中,街道、绿茵、无数人的步伐构成了一个独立于三位年轻人自我意识之外的精神系统,指导着他们器官的运动,年轻的身体受到艺术的精神的影响,唾液分泌速度加快,在无意识的吞咽中,口腔开始清洁,食物加快给线粒体提供营养,进而让身体充满更多能量,于是作为对象世界的身体开始在意识中苏醒,当导演意识、演员意识与摄影机意识三者的身体在街道复活时,戏剧的弦状运动在街道绽放,冲击着正在拍摄此片的、真正存在的摄影机以及背后真正看这部电影的观众,观众在此刻忘记了吞咽唾液。

海水与梦 你的质量造成了我的意识和行为的弯曲,当我和你拉近时,弯曲的幅度越来越大,血液就像潮汐一样涌动,而原本平滑如纸的我扭曲成黑洞一样的锥形结构时,另一个恒星就有足够的条件以你为圆心沿着我凹陷下去的黑洞圆框做圆周运动,成为你的卫星,你因为引力自转,他因为引力围着你公转,而我因为引力而弯曲,这个“我”就是导演,“他”就是摄影师,“你”就是演员,时间在我们三个当中有着不同的速度。

在演员那里,台词的速度就是时间的速度;在导演那里,剧作的速度就是时间的速度;在摄影师那里,开拍的速度就是时间的速度。

而在本片的摄影机里,三者都位于同一个速度之下,时间没有任何的弯曲,因此引力的作用也是被摄影机的引力抵消的,空间的弯曲也不复存在,所以这场戏中戏并没有任何戏剧冲击力,反而比现实要更加现实,而当戏中戏的导演、演员、摄影师都回归于本片的摄影机时,即“导演”踏进了海水,戏中戏的音乐、摄影机都消失时,观众才从现实的幻影中醒过来,重新感觉到本片摄影机的存在和意识,在潮汐的涌动声中,对于影片之前情节的记忆逐渐复苏,当它逐渐完整时,关于爱情的遐想让血液像潮汐一样涌动,两个男性在公转的卫星与扭曲的平面两种身份互相转换,他们的运动都受Nam-hee这个如恒星一般的女性角色的引力影响,他们并没有竞争的关系,但是作为平面存在的男性会在这个三角结构中被观众忽略,因此本片的男性角色并没有现实存在的说服力,相反女性是有的,她们的跆拳道、捡垃圾、做梦、观察绿茵等行为都在动作中表现出来了,她们的细胞就像恒星内部的粒子,随着她们的呼吸做弦状运动,而两个男性角色并没有任何建设性行为,但是这两位男性角色的精神会成为Nam-hee梦境中的幽灵,指导Nam-hee的行为,“你给我振作起来”并非来自两位男性的意识,而是来自摄影机的凝视和导演的节奏控制,在Nam-hee的梦境世界里,新的戏中戏上演,卫星的引力开始作用于恒星上的粒子,就像月球会制造潮汐,在潮汐的日夜翻滚中,海水吸收了地球的盐分,向沙滩上散播引力的咸腥味,如同人体体液的气味,催化着海滩边的男性和女性在各自的梦境中上演由对方的幽灵编排的戏剧,在戏剧的冲击力中感受对方的引力。

静态的眼泪里,他自恨 “导演”将所有生的本能投入到了剧作中,这个剧本的原型故事(他和捡垃圾女人的见面)、剧本的想法就是他的全部自我,这个剧本中对现实交流的感情延伸让他判断,某一个别人,在别处,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会爱上他的自我,“摄影师”的存在通过把“导演”和“男角色”分裂开来给了他的这个判断一个似是而非的保证,因为这本质上就是一个同语反复,比较典型的例子是“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只给出了小前提“我思”,而在措辞上刻意隐藏了大前提“思想者我存在”,而作为结论的“我在”在“我思”被作为语言说出之前已经以现象的方式表象出来了,同样的,在本片的男主角在导演这幕戏之前,“一个向捡垃圾的女人表达好感的男角色”的形象就已经出现了,他的编排和想象都没有意义,“摄影师”的存在是唯一的意义——作为爱我者的她存在,但是,当女演员忘记台词时,“导演”和“男角色”又重新合为我,随着摄影机的关机,剧作中的能让我自爱的存在消失,而通过开机前后的对比发现,两次开机之间的时间间隔其实就是我的诸多经验性的自我之间的距离,而超验的我,一个完全受我的剧作精神指示的我,会在各段距离中找到一种生活的主体间性,不论是生活中一事无成的自我,还是在剧作中有欲望的自我,亦或者是在片场按照戏剧结构制造冲击力的自我,即使都是经验性的自我,那超验的我应该对它们给予平等的爱,所以我糟糕的生活、抽象的戏剧想法、拙劣的演技都是有意义的,这是唯一的自身之爱的方法,不能实践的自身之爱在模糊的、如充满泪水的眼睛的镜头中得到了审美上的宣称,这是本片剧作、摄影机的操纵者洪常秀的一次对无法在现实中实践的自身之爱的演绎,隔着眼眶里的泪水,每一个镜头都是洪常秀的自我主体,每一次剪辑都是一段距离,但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戏中戏的“男角色”逐渐走向大海,观众首先看到摄影机的消失,随后察觉到音乐的消失,“男角色”走进大海却无安全保障宣告了“摄影师”和“音效师”的消失,戏中戏的结构崩塌,由戏剧张力引起的遐想消失,本片只剩下了大海和镜头前的一片泪眼般的模糊,透过静止的泪水,观众静观大海,看到了自身之爱的消融、流逝、死亡,电影结束,画面黑暗,只剩下了我和我充满泪水的眼眶,回望影片的每一个镜头,都是导演的一次刻意编排,看电影的我和没看电影的我本质上也是一种同语反复,我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颓废,我的人生还是无可避免地一事无成。

《在水中》短评

竟然是个环保电影……完全看不进去,之前好歹画面还清醒一点,现在让你陷入近视世界,完全抛弃视觉,听觉也没有多高级,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3分钟前
  • 理易封
  • 较差

一度怀疑看了一场枪版的电影

8分钟前
  • 事事顺心
  • 还行

洪尚秀现在就是随便玩

12分钟前
  • 电个爆炸头
  • 还行

印象派。

13分钟前
  • 大宝魚
  • 还行

没办法勉强打高分的一部。在无法阻挡的浓烈睡意和害怕打呼吵到邻座的愧疚心交织中,一段电影一段梦境地欣赏完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故事。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是行为艺术。如果不是洪尚秀拍的可能会被认为是学生习作。

14分钟前
  • leafalone
  • 较差

真正的盲人电影

15分钟前
  • 非灰
  • 还行

BJIFF23 电影资料馆

20分钟前
  • Radegund
  • 还行

洪近年少有對聲音雕琢的作品。除了配樂,老式卡帶的音效,播放按鈕聲。還有海浪聲,與人物在場景中的各種聲音細節。與此同時在視覺則弱化(虛焦)處理,重點顯然是讓人「聽」而不是讓人「看」。劇作上的對照,小年輕導演與攝像機掌機的洪。擺明在提示觀眾「我這次沒有想好什麼劇本就拍了」就像影片中的小年輕導演一樣。臨近結尾的前女友引入才讓影片多了一層勁頭。所以預示愛情終究是讓人「盲目」的?確定的留下的只有愛的證據(示愛的歌曲),如同〈小說家電影〉結尾攝像機留下的愛的影像,這次是愛的樂章。不過對小年輕導演來說如此哀傷。因為他如此看重這段關係,因為認同歌曲是寫給對方的所以要徵求她的意見才能使用,而對方認為是你創作的所有權是你自然可以用,像是歸還你的愛的書面證明。簡簡單單的打電話一場戲把戀人關係寫盡了。

21分钟前
  • 阿树
  • 推荐

干瘪到只剩下某种审美设计和智识演绎,几无感受,就像是一个创意枯竭的人,借自己多年积累的艺术家光环带来的一点微光,再次照亮自己的作品

26分钟前
  • Paprica
  • 较差

偷一句评价“你们会写对话的人是真nb呀”

30分钟前
  • 惊世骇俗古猫拳
  • 推荐

我看不懂洪尚秀,不是因为他的电影多么晦涩,而是我无法理解他,洪尚秀作品中的“审美经验”“艺术定义”实在乏善可陈,这部美术馆电影更是宣告他电影探索的穷途末路

35分钟前
  • 费磊尼
  • 较差

我也进入了一种想看看洪尚秀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的猎奇心理 @SIFF 25

40分钟前
  • 呼兰河的风
  • 还行

#R# 3.7分。到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这种模糊其实还挺好看的。在一个关于创作/生存焦虑的电影里,它似乎可以自由出现但觉得缺乏某种提示使之变得有机;对此时的洪常秀,看清楚完全不重要了,但我还是没有明白清与浑之间的边界与转化动力。

43分钟前
  • 宇宙
  • 推荐

Literally in water

48分钟前
  • SundanceKid🌈
  • 还行

siff230610

52分钟前
  • 白昼如焚
  • 还行

妈的就算知道洪尚秀老贼的套路他还是创人后劲好大啊

54分钟前
  • 一个文盲兔狲
  • 推荐

有名真好

59分钟前
  • momo
  • 较差

电影是指针,戏中戏就是指针套指针,只需一点推演就能指到戏外,看似三层其实就一层。洪常秀又在无聊的废话和简洁的诗意中徘徊。

1小时前
  • 失意的孩子
  • 还行

对我个人来说很有意义的一部

1小时前
  • さらばエリカ
  • 力荐

不敢妄自揣测 但可感到绝望

1小时前
  • 麦子麦子酱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