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分享会上一位从事服装行业的女孩说,我喜欢代数,代数能让我平静。
哇,好有诗意的妹子,那画面那声音很塞尚!
公认塞尚的画让人感到安宁,比平静还平静。
突然想起娜姐送来的电影“塞尚与我”一直在机器上挂着,便急急忙忙翻出来看了一眼。
向塞尚致敬、向那妹子致敬、亦向那份平静与安宁致敬。
但影片刻画的人物不似我心里想着的那个塞尚。
先说我心里的塞尚:一个不善与人打交道懦弱的人。
你就想吧,结婚多年(有说17年)都生了一个孩子还不敢告诉家人。
应该是见到别人都心虚紧搓两手不敢说话永远是小弟的那种感觉。
喜喃喃自语、内心平和、不断的否定自我、但温温的追求。
得了自然是喜了,不得自然也就不得了。
极差的生活能力,包括泡妞能力。
坚持自己的双眼所看见的东西,不求被承认,应该讲一直未被承认,有一个故事说,老年时作品可以进画展了,一位朋友的孩子说喜欢他的一画,立马签上名字送给了孩子,白送,说明并不是太值钱。
当然后来“打牌的矿工”创了最高拍卖纪录,可惜他没赶上。
好在他大半生(后半生)不缺钱。
而影片却是写了很被普罗大众认可以那种“正常的”艺术家,心中常戚戚、忿忿,敏感、易怒而且是暴怒那种,不满意自己的作品就会泼上颜料或者将画布划开。
在扭曲中挣扎,那是梵高不是塞尚。
我大学和硕士同学中都有一个这样的同学:本科同学是个喜医学习的南方孩子,可当时物理那是皇冠上的明珠,学习好的人哪里会不来学物理。
硕士同学是一个理论物理改做光学的。
发音不很清晰、口齿不伶俐、面部轮廓含糊、脸上的色彩不是很均匀。
衣着总是不太合体,偏灰黄色的旧衣为主,鞋也会是泥土色。
没有朋友,可以参与话题,但总是格格不入,经常会有些脑洞的问题。
你说工作多出色肯定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有什么风流韵事,找个对象都老费事了,即使维持一段婚姻也一定是母老虎,因为即没有生活能力又没有生活主见,所以对方总是恨铁不成钢为主的瞧不起。
但这种人特适合做键盘侠,逻辑可能不清楚,但键盘上的表达会流畅很多。
其实塞尚的画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拧吧。
看他画的维克多山,“云淡风清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大块的色彩却很连贯。
如果我给塞尚贴标签的话,最恰当的就是“宁静而致远”。
没读过他的传记,或许生活中就是电影中的形象。
类似的影片之前还看过“戴珍珠耳环的少女”,那里的女主好漂亮呀,而且是个男欢女爱的题材,理应比这部塞尚好看。
这种影片通常都是收割绘画爱好者的,观者一定不多,但是很奇怪的是这样的片子通常都会有字幕翻译的正版,而那些流行片却很少有,比如X鱼游戏在各大平台上就找不到。
愿那天代数小妹有一个平静的夜晚。
五月是一个美好的月份,在最最残酷的四月之后,春天却又尚未完整退场。
中法文化之春在内地做到了第十二个年头,“法国五月”艺术节却已经在香港盛放了二十四年——“自1993年以来,呈献超过500个一流的节目,是亚洲最大型的法国艺术节”。
若论重磅程度,“法国五月”的亮点或许在于艺术展览。
不过专业所限,笔者感兴趣的却主要是其中电影模块的策划。
今年的“法国电影之旅”以“艺术之美”为题,由港岛出了名文艺范的女星林嘉欣小姐,拣选出了十部艺术赞歌款的法国电影。
其中还包括与嘉欣友谊甚深的蔡明亮导演,受法国巴黎卢浮宫邀请拍摄的《脸》,十分难得。
十部影片中最新的一部尤其适合五月观看,因为其“印象派”的影像呈现出了普罗旺斯地区恰如五月的风景。
这部影片即是法国当代电影女干将达尼埃尔·汤普森执导的《我与塞尚》,讲述的是19世纪两位文化大家——现代艺术先驱、印象派画家保罗·塞尚与自然主义作家埃米尔·左拉一对密友一生的对冲与情谊。
欧洲名人传记片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类型,艺术家人生更是天然的故事题材,像是《花开花落》写萨拉菲娜、《透纳先生》写约翰·透纳。
部部影片的调性上都有些相似,或许因为艺术家总是浪漫、自由、过敏又神经质的,在升华与自我毁灭之间徘徊。
《我与塞尚》共享了这样的一些特质,却胜在别具一格的结构。
它首先是以二人五十岁左右时决定了彼此余生的一场争执为核心场景——左拉的短篇小说《杰作》如何刻薄地以塞尚为原型、击垮了后者,并将二人一生的交往撕碎,拼凑填充到了这段争执的气口与缝隙中。
其次,影片将两个处处相反的人物并峙,叙述的不仅是好莱坞《宿敌》式的天才干仗,更创造出一连串互相干涉的对立元,透视了整个时代的冲突规则。
塞尚与左拉的关系在艺术史上是常识,对法国之外普罗大众来说却不见得耳熟。
分立绘画文学两界、思想风格更是相异的二人,其实十三岁起就相识,共同成长于普罗旺斯首府艾克斯。
他们曾经时远时亲,却在《杰作》事件后分崩离析,而塞尚也因此远遁山林——这对密友似乎再也没有相见。
影片没有花费过多的笔墨在他们共同成长的场景,甚至也没有过分眷恋艺术家云集的盖尔波瓦咖啡馆,而时时注意,用这些段落来为二人这场决定性的争吵做脚注,殊为不易。
或许会有观众认为,争吵对话戏份吃重对观赏效果略增门槛,不过,这样的设计要求台词能够敲击灵魂深处,对编剧文辞功底的考验,实在要高多了。
塞尚是印象派的代表,左拉则靠自然主义地写生巴黎成名;重形式的向往理想世界,重写实的关注现实生活;前者家境优渥却与父母离间清贫度日,后者则兢兢业业步步为营终于从巴黎底层搬入华美大宅。
世间的事情如此巧合,类似的人物设定,我们可以在戈达尔与特吕弗身上找到,也可以在竹林七贤的嵇康与山涛身上找到。
《我与塞尚》架设这样一对人物并不稀奇,值得注意的却是影片题名中的强调:左拉是“我”,塞尚仍是塞尚。
实际上我们并不能由此成功猜想影片是否配有左拉第一人称的自白。
“我与塞尚”的含义更为精妙,它似乎将“我”诠释为从创作者、观众到你我他的实在个体,而“塞尚”则成为了艺术理想的一个象征,“我”笔下的一个人物,存在于“我”的想象与对话中,并且行走于光线明灭的某个珍贵瞬间。
也是因此,塞尚一角固然疯疯癫癫、脾气吓人,却在质素、品德上总显得比心机深沉的左拉“我”要高上几分,“我”对塞尚,几乎怀有自卑而妒忌的爱慕——因此影片才以塞尚的山间漫步结束,将这位现代艺术之父的心灵体悟,视为影片对永恒“艺术之美”的探寻,在现实世界里,此时左拉已经煤气中毒逝世。
或许来自导演拓展电影作用空间的企图,两位角色由两个同样叫做吉约姆的演员从青年扮演到老年:一是法兰西喜剧院“当家花旦”吉约姆·加里尼,一是玛丽昂·歌迪亚爱侣、全方位电影人吉约姆·卡内。
有人曾说,塞尚的绘画颠倒过来观看,反而能感到一种奇妙的平衡感——《我与塞尚》的镜像设置,或许也灵感源于如此这般的绘画知觉。
中国观众对导演达尼埃尔·汤普森的名字或许不太熟悉,对从她笔下走出的电影作品却一定不会陌生。
她是法国著名戏剧导演杰拉尔·乌里的爱女,24岁就参加了喜剧经典、票房冠军《虎口脱险》的编剧。
后来,她不仅多次支持父亲的喜剧创作,也曾与拍摄《初吻》的克劳德·比诺多、拍摄《爱我就搭火车》的帕特里斯·夏侯等多位知名导演合作。
作为编剧大名鼎鼎的汤普森目前已经独立执导了5部作品,而她的儿子也正在踏上电影导演的道路。
汤普森的背景提醒了我们,《我与塞尚》当然仍旧是今日法国某种新“优质电影”的一个代表。
其优质体现在或许从杰拉尔·乌里言传身教而来的对欧洲文化风情、社会风俗的注重;体现在影片中超强的舞台剧特征与演员的戏剧背景;还可以体现在影片唯美、精致的美术与摄影。
面对一部画家传记片永远也不用担心的就是画面美感不过关。
胆敢挑战这一题材的摄影师或导演,想必都将画家作品翻来覆去看了千万遍。
因此,《我与塞尚》的每一格外景,艾克斯乡间、圣维克多山、普罗旺斯的五月,都如同塞尚本人笔下的景色,有着那样柔和的色彩、那样秩序的结构。
每一位女配角,都如同绘画中的浴女,丰满而纯洁,袒露而自由。
那种轻柔的触觉,甚至从影像中浮出来,与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叠加入耳。
但这样美的视听里,我们却将无法脱离塞尚与左拉,保罗与埃米尔,令人怅惘的破碎情谊,而且我们深知,这样的破碎,不是意外与误会带来的,而直接源自理想与现实两种选择的天然鸿沟。
原载于北青报
绘画,是塞尚的存在方式。
他在完成画作的过程中,也在完成自己。
艺术家给予后世的财富和启示,除了那些伟大的作品,还有他们的生命形式。
透过他们的哲学人生,或许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们的创作。
在给朋友约阿希姆·加斯奎特的信中,塞尚说:我鄙视所有在世的画家,除了莫奈和雷诺阿。
我在通过作品追求成功,我会像希伯来伟大的领袖吗?
我能进入那片乐土吗?
我取得了一些进步。
为何这么晚,这么辛苦?
艺术家是不是真的要像牧师一样拥有纯洁的心灵,像牧师臣服于上帝一样完全臣服于艺术?
”
约阿希姆·加斯奎特(Joachim Gasquet,1873-1921,出生于普罗旺斯艾克斯,法国诗人、作家、艺术评论家),塞尚正如他所说,他的成功来的太晚。
在塞尚人生的大部分时光,他敏感易怒的性格让他被人轻视,他的画也被批评家和公众嘲笑。
他在巴黎四处碰壁,作品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学院派巴黎沙龙的拒绝。
1884年,塞尚宣称:“巴黎,这个19世纪世界艺术的中心,击败了我。
”(此处突然想起毕加索那句意气风发的“巴黎,我来了!
”,塞尚一直都不是征服者)塞尚:我用一个苹果就能颠覆整个巴黎如果你有幸年轻时曾在巴黎生活过,那么无论你今后走到哪里,它都会伴随你,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 ——《流动的盛宴》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1899-1961)19世纪60年代的巴黎,像块磁铁一样吸引着那些不愿遵从既定法则的艺术家。
如果有幸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巴黎,推开一家咖啡馆的门,你有可能会看到马奈、莫奈、雷诺阿、西斯莱、德加、毕沙罗、巴齐耶(他是印象派的青春、英年早逝的印象派浪漫骑士,可惜写他的文章太少了,下次要开专题专门讲讲他)等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
而此时,谁都没有意识到,一群即将成为“印象派画家”的“前卫派”会在巴黎掀起挑战传统学院派画风的巨浪。
塞尚是这群“前卫派”中的“叛逆者”。
他不仅挑战传统,更开辟出绘画的新可能。
与大多数为生计发愁的艺术家不同,他从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虽然出生时父母还没有正式结婚(同样的故事后来也出现在塞尚的儿子保罗身上)。
父亲路易-奥古斯特·塞尚(Louis-Auguste,1798-1886)是一家银行的联合创始人。
1852年,13岁的小塞尚在Collège Bourbon波旁学院结识了爱弥尔·左拉(Émile Édouard Charles Antoine Zola,1840-1902,法国文学家,自然主义文学流派创始人与领袖)和巴蒂斯汀·巴耶(Baptistin Baille,后来成为巴黎著名的光学和声学教授),三个好友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少年时光,共同探讨艺术、诗歌和思想等各种想法。
1858年,他遵照父亲的安排,入学艾克斯大学法学院学习法律,同时接受绘画方面的培训。
1860年5月,已经在巴黎闯荡了几年的挚友左拉写信敦促塞尚尽快到巴黎参与这场即将发生的“艺术盛宴”:你需要多做一些努力啊,老伙计,要持续并努力地说服你的父亲。
见鬼!
我们难道就失去勇气了吗?
黑夜过后就是黎明!
黑夜里我们必须坚持,而当东方破晓,你可以对父亲说:‘父亲,我睡了一大觉,我感到充满力量、信心十足。
’或者软磨硬泡?
‘难道要把我锁在办公室里吗?
把我的翅膀还给我,我感到窒息。
慷慨的父亲,请……’”1861年4月,在塞尚的一再坚持下,银行家父亲终于妥协了,22岁的塞尚来到了巴黎。
他像很多艺术家一样被Académie des Beaux-Arts国立美术学院拒之门外,转而申请了Académie Suisse苏伊斯学院,在这里塞尚结识了后来被高更称为“老师”的印象派大师卡米耶·毕沙罗(Camille Pissarro,1830 -1903,唯一一个参加了印象派所有8次展览的、最坚定的印象派先驱)。
刚到巴黎的前几年,塞尚的作品偏向暗黑色调性并折射着暴力的暗流。
他经常去卢浮宫学习前辈大师的画法,从库尔贝(Gustave Courbet)那学习厚涂画法,把厚厚的油彩涂抹到画布上,以调色刀刮颜料,并与稳重有力的笔触相结合,给人一种造型结实、质感强烈、分量厚重的画感,且画布表面有雕塑的效果。
早期的这种画法被他称为“恣意放肆”的绘画法。
心理学家或许会把塞尚那敏感古怪的性格和早期的绘画风格归因于他专横的父亲。
作为雄心勃勃银行家父亲的独子,塞尚一直在与父亲的期望做斗争。
父亲对他的艺术并不感兴趣,期望塞尚能成为一名律师或者继承衣钵成为银行家。
“我回到家,和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在一起。
”塞尚曾在写给毕沙罗的信中说,“这些人组成了我的家庭,真令人难以忍受、痛苦至极。
我们别再提了。
”
正在读《事件报》的父亲,塞尚,1866年绘于1866年的这幅作品,采用了大胆的厚涂画法。
父亲背后墙上挂着塞尚同年创作的一幅小静物画《糖罐子、梨子和蓝杯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幅画中父亲原本阅读的是共和党人的报纸《世纪报Le Siècle》,后来被塞尚改画成了更为自由的《事件报L’Événement》。
当时,左拉在世纪报上发表激烈的艺术评论——这些对艺术机构的抨击使左拉和世纪报编辑之间的关系极为紧张。
所以,这幅画实际上也是塞尚在向他与左拉共同坚持的艺术价值观致敬。
塞尚在巴黎艺术圈也像一个局外人。
1863年,首次被巴黎沙龙拒绝后,他的作品参加了落选者沙龙。
1864到1869的每一年,他的申请都被巴黎沙龙拒绝。
直到1882年,父亲的那幅肖像画才在吉耶梅(Antoine Guillemet)的引荐下被评审接受,这是塞尚第一幅也是最后一幅成功地被学院派巴黎沙龙接纳的作品。
令人唏嘘的是,他当时并未签署自己的名字,而是以“吉耶梅的学生”之名代替。
期间,他先后参加了1874年印象派的首次画展和1877年的第三次印象派画展。
但评论家的批评声导致他决定不再参加印象派后续的画展。
他渐渐拉开了与印象派的距离,发展出属于自己的绘画风格——印象派的套路已经无法满足塞尚的需要——印象派关注的是会弱化主题对象的瞬时光影和气氛,他试图重新发现对象:色彩在他眼里要比轮廓更重要,在他的创作探索中,不再被“印象”所遮蔽而失去所绘对象与环境和其他对象之间的联系,他的画更有体量感和实体感,会呈现出静谧与均衡感。
“色彩丰富到一定程度,形也就成了。
”塞尚经常重复的一段话,仿佛将他的探索推到我们眼前。
他曾自信地说:“我用一个苹果,就可以颠覆整个巴黎!
”
有水果盘的静物,塞尚,1879-1880这幅作品是塞尚最常画的苹果主题,画中的苹果表现出强有力的实体感。
他一生共画过 270 多幅静物,其中一大半是水果,这一大半水果中一大半是苹果:一个苹果、几个苹果、一堆苹果...塞尚画笔下的苹果:近看,可以看到苹果上的斑点;远看,每个苹果又像是独立鲜活的个体。
起初,还是证券经纪人的高更买下了这幅画,他称这幅画为“独特的珍珠”、“我眼中的苹果”。
同样的静物绘画风格,也体现在塞尚对于人物肖像的创作中。
塞尚以几何的方式来设计妻子的肖像画,几乎把她变成了一种静物,改变她的姿势以及在空间中的呈现方式。
于他而言,这是一场模特与人物本质之间的权衡。
在这一系列妻子肖像的作品中,塞尚不曾考虑传统肖像画法则中所要表现的人物情绪、性格及社会地位,所以人物的表情都是近乎沉闷的;表现手法上,他也不遵循传统的、以光影表现质感的方法来描绘,而是采用色彩造型的方法将色彩与对象相结合——这也是他一生所追求的“造型的本质”。
从绘画艺术到文学小说,从情感到生活,塞尚与左拉无话不谈。
在左拉眼中,塞尚是“品行纯良、性格开朗的人,有着款款深情和温柔诗意的灵魂”。
1880年6月,左拉发表了一篇文章称赞自己的挚友塞尚:“塞尚有着伟大艺术家的气质,还在寻求某种正确的方向,努力向库尔贝和德拉克洛瓦(Eugène Delacroix)靠拢”。
19世纪80年代初,左拉已是巴黎炙手可热的小说家和社会活动家,塞尚虽然会定期去左拉在巴黎郊外的房子拜访他,此时两人对于艺术和生活的追求逐渐发生了变化,左拉也似乎不再相信塞尚会成功。
这段友情在塞尚47岁时(1886 年)出现了转折。
艺术史上有名的绝交: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决裂交个作家朋友的风险,可能就是他会将你的经历作为素材写成小说还给发表了。
1886年3月,左拉出版了小说《杰作》。
尽管左拉一再强调小说的主人公——一个失败艺术家,仅代表一类追寻理想的现代艺术家,并没内涵某个人。
但当时的大众包括塞尚本人,都认为这是以塞尚为原型的现实主义小说。
左拉以塞尚为原型创作的小说《杰作》左拉在构思这部作品时表示:“要在(主人公)克洛德·兰蒂尔身上研究无艺术能力者的可怕心理状态。
在这位轻微的精神异常和麻痹的崇高梦想家、天才、主人公的周围,聚集了各种艺术家、画家、雕刻家、音乐家、文人等,都是想来征服巴黎的一群青年野心家。
其中有的人失败,有的人多少有些成功,但全部都呈现着艺术病患者、现代机能性神经病重患者的种种相貌。
”(看起来他不只内涵了塞尚,还将梵高、高更等人一网打尽)走上成功之路的左拉也许难掩得志之情,继而以为自己有了对画家朋友批评职责的资格。
正如书中左拉自己的人物原型桑多斯,像他一样过上了好日子,还常常款待穷朋友们。
“当他们在批评法热罗尔时,桑多斯想‘他们这是怎么了,对法热罗尔群起而攻之?
是不是因为大家起点相同,但并非每个人都胜利达到了终点所致?
’”左拉暴露了他的势利,并认为别人也是这样。
其实激怒塞尚的并非左拉对克洛德形象的塑造与命运的安排,而是左拉终究不懂塞尚一直努力的价值,被朋友认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能之辈,比任何事情都要让人难过,可以想象当时的塞尚是备受打击的。
塞尚评论道:“左拉是个非常平庸的知识分子,一个讨厌的朋友。
他目中无人。
因此,他的小说《杰作》——他声称在其中描绘了我——只是一种愤怒的歪曲罢了,对他自己的名声却大唱赞歌他曾经是我的同学,我们曾在阿克河畔游玩左拉名气越大,就变得越是让人无法忍受,在我看来,他继续接纳我,只是出于降尊纡贵的礼节。
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我不想再见到他。
现在我已有多年没有去拜访他。
一个晴朗的日子,我收到了他的《杰作》。
这是对我猛烈一击。
我于是看清了他是如何看待我俩的关系的。
一句话,这本书非常可怜,而且谎话连篇。
”塞尚寄了封简短的绝交信,并且直到逝世,两人都没有和解。
亲爱的左拉,非常感谢你寄给我的新小说。
——你曾经的挚友塞尚 值得一提的是此片名中的强调:左拉是“我”,塞尚仍是塞尚。
实际上,我们并不能由此猜想影片是否配有左拉第一人称的内心独白。
“我与塞尚”的含义实属巧妙,它似乎将“我”诠释为大众,而“塞尚”则代表追求艺术理想的象征,“我”笔下的一个人物,存在于“我”的想象与对话中,并且行走于光线明灭的某个珍贵瞬间。
也因此,塞尚一角固然执着疯癫,却在品质和道德上总显得比心机深沉的“我”高上几分,“我”对塞尚,似乎怀有自卑而妒忌的仰慕与嫉妒——影片以塞尚的山间漫步结束,将这位现代绘画之父的心灵感悟,视为导演对永恒艺术之美的探寻。
就如同塞尚一生一样。
塞尚是我心中唯一的大师
塞尚及其画风的发展8.9[英] 罗杰·弗莱 / 2016 / 广西美术出版社
最后一幕,年迈的塞尚林中作画 得知左拉来的消息 佯装不在意地说我在工作,却再也画不下去。
一瘸一拐从山上下来,坡着脚拖着拐杖,赶去左拉在的地方。
在人群里远远的望着,听到左拉说曾经是个天才折翼的天才的时候,黯然离去。
塞尚追着左拉争吵时,左拉静默的眼泪。
--是塞尚没读懂左拉。
虽然争吵后塞尚离开左拉的家,但感觉对于塞尚来说真正的决裂或许是听到左拉说折翼的天才的时候。
如果一个画家,为了你放弃了那一刻的光线,这是真爱吧。
喜欢左拉妈妈来跟塞尚说我快喘不过气了。
结尾的字幕,St.victor火山,变幻着颜色。
1886 年4 月初的一天,塞尚给左拉写了一封信:“亲爱的爱弥尔:我刚收到你寄给我的《杰作》一书。
我要感谢《卢贡-马卡尔家族》的作者,为过往回忆留下了美好的见证,并请他允许我与他握手致意,以追忆往日的岁月。
在逝去时光的驱使下,祝愿你一切顺利。
”这封信,塞尚对书的作者使用了第三人称。
……在咖啡馆,塞尚评论安格尔:“逗号一样的屁股,惨白的肉体,头发上戴着小花,都是资产阶级的性趣。
精心雕饰的画作,让这些笨蛋有堕落的快感。
”印象派的画家评论愤然离开宴席(左拉筹办的晚宴)的塞尚:“可怕透顶的作品,穿得像个邋遢鬼,他故意的满嘴下流话。
”“他太傲慢了,傲慢得太不得体。
”“你这朋友是个失败者。
我看过他的画,沉重又笨拙。
他变得更加乖戾,当然以前就是。
和他一起在巴黎,不到五分钟就会被他下逐客令。
那该为早就知道的弱点,不和他做朋友。
”……左拉问塞尚爱不爱那个做模特的女孩。
“她能连续几个小时做模特一动不动,也不会打扰我。
想要栓牢我女孩儿还没出生呢……”……塞尚给母亲写信说:“我想要画出空气的流动,阳光的热度,岩石的凶猛。
”左拉的母亲问塞尚:“你也喘不过气了,对吗?
”其他对话:当你知道自己终会富有,挨饿的含义也就不同。
老情人是最好的妻子。
爱可以原谅背叛。
友谊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记:左拉的形象设计,太像契诃夫的照片了。
导演有自己的立场,和我之前阅读中得到的塞尚的印象有差别。
关键是,影片还是没有表现出塞尚为绘画在做的事情,以及他的伟大。
如同左拉也不了解一样。
当然,这些结论,出于我对塞尚的偏爱。
片名《我与塞尚》,名称的前后顺序,有左拉的得意。
这部电影描述了法国文学巨匠爱弥尔·左拉和后印象派画家保罗·塞尚之间著名的决裂故事。
在如诗如画的普罗旺斯乡间,年轻的左拉和塞尚互相欣赏,共同探讨艺术的真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电影以插叙的手法展现了两人命运的交织,并最终走向不同的人生轨迹。
其中一个忠于现实主义,另一个沉迷于浪漫主义,左拉与塞尚最终无法继续彼此理解,两人持续35年的友谊走到了尽头。
塞尚是纯粹的,脾气火爆,不屑于世俗;而左拉理性温和,深知周旋世态的重要性。
他们争吵、决裂,却又忍不住互相欣赏,故事中充满了两人的斗嘴场景。
塞尚郁郁不得志,彼时已小有名气的左拉,以塞尚为原型创作了《杰作》一书,书中充满暗讽,于是两人彻底决裂。
“没有指针的挂钟,象征了我们的友谊,友谊长存。
”“我要描绘出空气的流动,阳光的热度,岩石的凶猛。
”多年后左拉衣锦还乡,山间作画的塞尚丢下画笔,一路快步赶来准备迎接,却在熙攘人群中听到左拉深深刺痛心灵的话语,只能默默转身离去。
最终塞尚读懂了左拉,而左拉却始终没有理解塞尚。
电影的取景和构图极其精妙,每一帧都如同一幅油画,风景绝美,光影流淌,色调柔和,勾起观众内心渴望,唤起对艺术的热情,让人沉浸在浓烈的艺术氛围中,让审美提升的朋友们快快投入其中吧。
“他们争吵、决裂,但是又忍不住互相欣赏。
他们就像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爱侣。
”看到他们每一次别后重逢的相拥,都会莫名想到歌德捧着席勒的尸骨时说的那句:回家吧,伟大的朋友。
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故事,但共同之处在于这两对挚友他们都是彼此精神上的庇护所。
塞尚可以抛下他最重要的工作拄着拐杖下山只为看左拉一眼,却也可以在楼梯上用最恶毒伤人的言语向左拉宣泄他累积多年的尖锐怨气。
他们把对方刺得千疮百孔,几十年后过着反转过来的人生,而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没法过上缺少对方的生活。
真正的离别当然比多年冰冷的决裂痛上几千倍。
左拉对别人说:“没有指针的时钟,象征我们的友谊。
”塞尚对别人说:“我很爱左拉。
”
要不是一开始在b站了解过塞尚的一些经历,这部电影看起来将会云里雾里。
影片前面一直在不断地和过去穿插交代塞尚和左拉的情谊,以及塞尚的暴躁脾气。
我是很平静地看完整个电影的,直到最后塞尚跑着去找左拉又一个人走在圣维克多山上,突然就委委屈屈地哭起来了~或许是为塞尚的纯真流泪吧,感觉真的有这样的人,他们天真纯真极了,即使朋友在背后说他们,在书里指桑骂槐,他们或许会大发雷霆,但是他们会一直珍爱他们的朋友~你说不清为什么,但是真的有那样的朋友。
电影里的塞尚脾气暴躁刻薄,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但是他对艺术的追求又不是世俗人能了解的,可惜是他遇到的好朋友没有和他一样的灵魂,感觉左拉是一直嫉妒塞尚的,从小嫉妒家庭,长大嫉妒他对艺术的热情纯粹,虽然他极力想纯粹地对待塞尚,但是天生的环境他做不到。
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塞尚和梵高成为朋友,或许他们就会很幸福了…可惜梵高遇到的是高更…
许多人受了塞尚和左拉名字的吸引,本想着本片是一部惊险的撕逼传奇,没想到却看了一场文艺碎碎念。
塞尚四十七岁死了父亲,五十岁死了妻子。
此后,他画出了在艺术史上铭记千古的一系列著名作品,其中,圣维克多山风景图占有重要席位。
在对此山与众不同的,棱角嶙峋的山石的观看冥想中,他形成了立体主义的画法,并把对自然本体的沉思与个人的自由表达融为一体,开创了现代艺术的先河。
里尔克说:“关于塞尚的晚年,我想我还知道一些。
他苍茫,穿着破损的衣服。
当他去画室时,孩子成群在他背后追跑,丢石头,好像在赶一只丧家之犬。
可是在他心灵的深处,却隐藏着一个可爱的人,或者在某些被激怒的时间里,仍向罕有的访客掷出他深湛的意念。
”艺术的道路上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然而以艺术为生命者,注定是孤独的。
因为,孤独,是追求永恒的背面图景。
看画家相关电影最大的驱动是摄影,这部满足了这一点要求,光影很美;第二个是八卦。
不熟悉故事的背景,不过人物刻画得很合理。
左拉作为一个少年丧父,带着母亲的人能怎样呢?
片中有一幕他问母亲:今年你多少岁?
母亲说30。
但操劳的生活让她显老。
适当地社交,迎合,带来良好的收入,也是必须的。
后来吵架的时候左拉说:我不像你有每个月的补贴。
也许在那些他觉得做了不那么理想主义的事的夜晚,也会用这个理由来宽慰自己吧?
虽然结局是不再相见,可还是觉得挺暖的。
左拉说《杰作》写的是自己灵感枯竭,放弃理想的绝境。
他用笔杀了嫌弃着的自己。
也表示一直羡慕着塞尚可以自私而任性地只追求自我满足。
至于灵感来源,总是要从身边的人来。
而塞尚说的那些左拉一直没有在爱情上解放自己的话,让左拉获得了幸福。
看完电影找出柜子里的塞尚画册,黑色好多,这大概是当初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虽然从技法上他超越了时代。
想起电影里卖颜料的老板建议塞尚不要用黑色。
我大概也只是个俗人吧(笑)。
这个台词简直太可爱了。
让我想起了少女时代因为看了一本画家的小说,也曾幻想过找一个会画画的男朋友。
现在觉得没找挺好。
(笑)
因为这句,想拉黑编剧,哈哈哈哈。
我对于塞尚的认识还停留在周末aix期间导游的几句介绍以及musee的30min短片,可是这部电影完全把塞尚塑造成了一个躁狂偏执的画家,他和左拉的故事走向这个结局也很让人难过,准备再去看看《杰作》和其他资料。
左拉与塞尚 sorry but一对好嗑的cp情节高于电影本身了 与其看电影不如说是去了解这段历史轶事
还好吧,没有特别想看的感觉
“你头发哪去了”“在你的大肚腩里”,我怎么记得这句。
电影对女性的勾勒还是非常扁平化,总体来说还是停留在平铺叙事水平
其实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 总有一个人更辛苦 因为他付出的爱更多。
塞尚居然拍出来大碗岛的夏天之美
既没拍出塞尚的一丝人格魅力也没拍出其绘画才华、只是吵满了足足俩小时的架...导演是塞尚黑吧。
基于现实的改编,可惜因为太过真实,故强调了现实的对话和书信往来——但并非电影这一媒介所擅长。结果,电影充斥了二人以及他人的絮谈,而实际上剧情空虚,张力不足。演员足够优秀,常常声嘶力竭,却难以让人沉浸。总之,太不“电影”;或者说,电影选择了不适合表达的题材。历史还原度高,道具服装好
两个男人的友情终究还是有些乏味和沉闷的,即便是塞尚和左拉。
插叙的手法其实挺有意思的,左拉和塞尚命运的交织以及最终走向不同的轨道,却各自始终保持作为艺术家的追求和尊重。看完既感动又唏嘘,大概伟大和杰出背后总是理解的求而不得吧。
好累啊看不进去……又是部假装自己看进去的了电影……
永远记得毛姆说过,要成为小说家就不要做绅士。左拉用朋友的生活当作自己写作的灵感,而塞尚用自己的天赋创作艺术。一个汲取一个给予,一个阐述一个创造。
虽然左拉在小说里把塞尚写成一事无成破落到最后自杀的艺术家,但也曾为了他去问马奈借钱再接济塞尚。大概是,心底里既看不起他又真实地羡慕着他的矛盾心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够完全理解对方的那个人,这样的友情就已足够,甚至对常人来说其实很难拥有。
不要吃我的静物 哈哈哈
少年相识,却不相知。一个一生坚守自己的本心,一个最终流于世俗,所以他们的决裂也是不可避免的。画家跑去找作家那段真的好可爱。普罗旺斯简直美到让人心颤
拍得太美了,片尾的音乐感人的一身鸡皮
难怪那么多(不得志的)人喜欢塞尚
没想到塞尚脾气这么大 艺术家的孤独与失意 只有圣维克多山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