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金基德。
这个一向以夸大人性中脆弱邪恶以及欲望一面为手段的残忍的人。
那些以为忘记的事情。
真的就能忘记了吗。
那些以为分开再不相往来的人。
真的就能再不见面了吗。
你用世间纷繁的事情来阻挡自己的心。
你不想念。
你不言语。
你不会去找他。
你会说你憎恨他。
你厌恶他你甚至看到他的模样都会感到耻辱。
你不要自己卑贱的留在他身边。
你用记忆来祭奠爱情。
你爱她。
你毫不犹豫的承认你忘不了她。
你保留着你们曾经爱过的一切证据。
你甚至就连再见她一眼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这或许是我们告别的两种极端。
拼命忘记或者拼命怀念。
都是徒劳。
潜意识里面总是有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我们才会做梦。
即使这么多年都保持着空白的记忆。
还是会再梦见那些熟悉的场景。
电影里面他做梦。
而她去实现。
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
再见到以前的她就是他的幸福。
而她的潜意识里面又何尝不想再重温那些温暖。
他们只是舍不得忘记的。
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在人前的所有隐忍。
因为他的梦而发泄。
他的所有隐密的思念。
也通过她而实现。
他们拒绝睡去的那些。
真的很可爱。
我想他们要告诉我们的。
不过是记得要忘记。
不过是不要念念不忘。
耿耿于怀。
醒着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控制。
而睡去了谁能铐住你的心呢。
你用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去想去怀念。
不让自己睡去。
竭尽全力阻止梦境里的相遇。
你缚住手脚不去找他。
可是你控制不住你的心。
你从此没了悲喜。
你忘不了他。
你睁开的眼睛前面一片苍白。
你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心。
攥到出血。
也不肯放低自己去寻他回来。
可是你控制不住。
终于你杀了他。
你潜意识里面是恨他还是爱他?
是思念让你发了疯。
你要的那个人。
她或者他。
他让你疯狂他让你快乐。
他让你痛不欲生。
他让你毁灭。
最后她变成了蝴蝶。
他死在冬天结冰的湖面。
我便哭起来。
她们都问这个片子很闷。
为什么会把你感动。
其实不是感动。
只是心疼。
心里面生生地疼了。
你们有曾经刻意的想忘记过一个人吗。
想忘记他想到用刀子从脑袋里刮掉有他存在的一切记忆的时候吗。
有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可是很久以后还会梦到他然后从梦中哭醒的时候吗。
有想忘记到睡着了握紧拳头早晨醒来时候手心被指甲掐到满是青紫的时候吗。
即使现在。
我也不能忘记那些给我悲伤或幸福记忆的人。
或许这有些矫情。
可是在这个晚上。
我真的难过了。
没有人能明白。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牵扯在一起的呢?
我记不清了。
我们为什么会牵扯在一起呢?
我也说不清楚。
我穿白衣,生活平静,每天缝着婚纱,看着别人甜蜜幸福的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活会被打破,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开始了梦游。
大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梦游的时候都做过什么,但我很清楚,那不是我所想的,那并不是我的梦,或许我只是进入了某个人的梦境。
那天,我睡得正好,突然就被警察给吵醒了,他们说我肇事逃逸。
我很愤怒,也很迷惑,我明明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驾车出去还撞了人?
可是录相上确实是我的样子,这让我很说不清楚,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然后你就出现了,当我无力和警察争吵试图说服他们的时候,你开始为我辩解,你说所有的一切皆源于你的梦,你在梦里梦见了相同的场景,只不过,梦的主角是你,而现实的主角却是我。
或许是你诚恳的样子让警察有些信服,又或者哪有什么人会愿意为另一个不相干的人冒死顶罪呢?
在心理医生那里,她说,我们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爱的偏激,一个是恨有偏激。
我在你的梦里游走,做着你想做的事,这就是事实。
她还说,黑白同色,我们本是一体,如果想要消除这种现象,那么我们相爱吧。
那时候才发现,我尽是白衫,而你是一袭黑衣的。
和一个陌生人相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你心里还有心爱的人。
你否定了她,而我亦然。
回到家后,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
偶尔我会有莫名的伤痛,而你会来看我,你的眼神里背负着有歉意和内疚。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却受了伤。
你领我到一个地方,那里是我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可是,我却再也不想去了。
我不爱那个人,甚至恨那个人,我不愿意他再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即便再见,我也希望只是个路人,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可是,你怎么能做那样的梦,要我做屈辱我自己的事情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爱她?
我知道你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睡,我也很辛苦避免着噩梦的发生。
我们交替睡觉,这样便可以错开那些梦境。
你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光洁的额头,样子很甜美。
可是,我们这算是在做什么呢?
又不是爱人,也不是亲人,我们却要住在一起,我不愿意这样面对你。
你的家里还保存着你和她的亲密照片,你舍不得扔掉。
还有,那条蝴蝶形的链子对于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跟她有关吗?
很想再多问你一句,可还是说不出口,我与你不应该熟谂到问那句话的地步。
你把链子送给了我,我很喜欢。
不是因为是你送的,只是喜欢那条链子,那只蝴蝶。
你知道吗,在遥远的中国曾有一个叫庄子的人,做梦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后来不知道是他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他。
那样的梦有些绮丽,空幻,但我却喜欢。
你终于把你们的照片扔掉了,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做梦去找寻她,在梦里与她纠缠。
这是一场宿命吗?
我可以逃脱吗?
我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又害怕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该感激你,还是该恨你?
你将我的手与你铐在一起,我好困啊,你让我先睡。
你比我要辛苦吧?
要不然你怎么会比我还先睡去。
你又梦到了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一起去寺院,撞响那座钟的时候,觉得宁静极了。
那日的阳光真好,虽然有些晴冷,但心情很舒畅,是许久都从未有过的轻松。
和你在一起,搭石块,像个孩子一样笑着。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认真搭石块儿的样子很好看?
我没有声响的离开让你着急了吗?
没有,我没有离去,我只是听到了某种的召唤和指引,去寻找那只蝴蝶。
可是,我不知道最后的指引竟会让我来到你面前,你对我笑说这个季节是没有蝴蝶的。
是啊,冬天了,可是我坚信它的确是有的。
你又把我的手锁在了一起,你相信这样的我很安全,不会走掉。
可是,你憎恨那个男人吗?
那个我不屑的,夺走你心爱的人的男人。
你是因为我恨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她呢?
你杀了他。
不,是我杀了他。
我的手上还沾满了他的血。
你没有办法再为我辩解,我不怕待在监狱里的,其实,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恨你了,看到你将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我也很心痛。
其实,不管你再做什么样的梦,我都不会恨你了,因为,我爱你。
我没有逃脱宿命,你呢?
“你可不可以忘了过去,和我在一起?
黑白同色,白天和黑夜,现实和梦里,我都是你的爱人。
”你要走吗?
请带上我。
在去往那里的路上,在奈何桥边请等等我,变成一只蝴蝶,我也要找到你。
金基德的电影十部我爱九部半在他那些痛苦纠结甚至暴戾不可名状的画面我却能体会到一种释放以及快感像是我们内心那些积压太久的饱受折磨的人性和心底隐藏的阴暗面在经历了长久的混沌争斗之后突然有一方消沉甚至短暂的灭亡了那种快感才叫如释重负本片通过梦 现实 的混合 掺杂和刻薄又真实的展示了人性的深层面主人公在通过与自己潜意识的不断斗争中与现实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不断的纠结摧毁了人们自己但是在结尾金基德还是给了我们希望在这种彻底的绝望与摧毁后他释放出的希望化作那只蝴蝶在绝望与死亡的废墟上展现出的温情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去也正象征着人性在走向极端后的必然的升华
看完这个电影想起一个词,是用来形容恋人之间的,叫“同床异梦”。
这部电影的灵感明显来自“庄周梦蝶”的典故,只是这样一种阐释方法,还是觉得有点让人迷惑。
梦是很奇怪的东西,代表着极其隐秘的私人区域,旁人无法擅自走进,更加无法知晓与分享。
如果说有一样东西可以是完全私人化的,那么恐怕就是你的梦。
你的所思所想,所有白日里回避与不敢表达的愿望,全部都可以在你的梦境中呈现。
你恨谁,爱谁,忘不了谁,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期待什么,想念什么,你的梦不会骗你。
正如男主人公一直梦到他的前女友一样,原本是一件十分私秘的事情,但是当梦变成两个人的共享文件,那么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
这个男人一做梦,另一个女人就会跟着受牵连,男人梦到跟前女友做什么,女人就会半夜梦游去对原来的男朋友做什么,男人做春梦,女人会跟前男友做爱。
这可太糟糕了,现实生活中你跟谁在梦里干个天翻地覆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可是在这个电影里,你连最后的这一点小秘密都藏不住,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无所遁形。
不仅仅是把心底里的隐私暴露无余,问题是,你一做梦,就在残忍地伤害对方。
你忘不了你的前女友,于是她就一遍一遍地被迫回头去找她的前男友,这就好象连锁反映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潜意识,你不知道到底是在别人的梦里,还是在梦见别人。
就像“黑白同色”一样,他和她好像是一体。
怎么解决呢?
不如这两个人相爱吧,也许就会破除这个魔咒。
这两个人在一起是必然的,命运已经把彼此捆绑在一起,不然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不睡觉吧。
用手支着眼皮,互相提醒对方不能睡,轮番值班,甚至用上了手铐……可是,这都不是办法,因为潜意识里你想去做的事还是那么强烈,比如杀掉那个男人,杀掉那个现在和我前女友在一张床上睡着,并同她做爱的男人……于是女人做为凶手被当作精神病人关起来,男人则认为是自己害了她,誓死不睡。
如果用这样的比喻来阐述男女关系,那还真是痛苦又虚妄。
片子整个色调都是冷的,没有温度,连爱情都没什么温度。
但是仿佛又是那么单纯,隔绝的单纯。
男人后来折磨自己都不让自己睡觉的行为,用针扎头皮,用锤子敲烂自己的脚,用刀划自己大腿……让我突然想起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三角恋必有一伤。
当然,精神比身体更让人无奈的一点是,精神更趋向于天然的,自由的,无拘无束的,肆无忌惮,大义凛然。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不是真的自由,因为即使你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真正控制自己的思想。
那些内心深处隐秘的罪恶与渴望,如果有一天可以幻化成真正的利器,可以用来伤人的时候,恐怕真的会血流成河。
那么结尾的时候,也惟有死掉了。
男主角很帅。
我喜欢那样的男人,高高瘦瘦,有艺术家的气质和孩子般的明亮眼神。
他和女主角站在一起,就是很登对的样子,看的过程中就很希望他们都能够放下过去的一切,两个人好好在一起,那该很幸福吧。
然后就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心里住着一些人呢?
在梦里的时候,她们会偶尔登场,以这样的方式陪伴他们。
啊,果真是好虚妄。
满满的都是爱。
满满的,都是绝望。
一场狂热的爱本身亦是一场可怕的毁灭迷失在感情里或爱爱到疯狂或因爱生恨恨到疯狂却忘了爱本是一场两人共同完成的修炼你是黑我是白本是两个极端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却要完成“黑白同色”我们在争吵中磨合我们在磨合中学着忍让我们在忍让中又不断的冲突着黑与白水与火各有各的浓烈如何来完成这艰难的修炼佛家早有指点只是世人总难醒悟所有的奥妙尽在阴阳太极八卦图中何为一体解合二为一一点一点的放下自己一点一点的融入对方当白变得不再像白黑也不再是黑而这个过程中原本的自己还在不断的提醒和拉扯着你爱恨交织还在时刻的纠缠着你无法走向最终的融合就只能走向毁灭PS:看完金导的新作《悲梦》本已夜深,却难成眠。
随写下小感。
已经许久没有掉过的眼泪却为此片落下了。
看到一半开始安静的掉着片尾的时候,满满的绝望仿佛把心脏往外揪。
真的像梦里,哭不出声,叫不出疼。
看似比以往的片子内敛了许多没有称得上很情色的镜头连暴力和血腥都沾染上温柔的色彩看得出金导的手笔已经很成熟了这仿佛曾经血气方刚的少年已然蜕变得沉稳而又深邃了然而片子的张力却无穷的被扩大了久久的久久的涨满了我的心脏我的灵魂那倒不尽的伤感与无限扩张的绝望金导如何把爱情中的人与神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感叹之余还是深深的景仰爱永远在爱之外而我永远在你之中。
木卫二关于此片的评论,令人遗憾.我不想在他的帖子上去增加他的人气,于是单独成篇,写些个人浅见.他并没有理解影片的内涵而仅从表面逻辑就断定是烂片,不仅武断,而且无知.让我想起一句话:无知的人往往嚷的声音最大. 宗教和科学的功能不同,宗教是给人精神慰藉,科学是解释现实生活.用日常逻辑解释宗教,打个比方来说,好像解剖一个人的尸体并未发现一个叫做思想的器官,于是便断定思想不存在.如果认为宗教仅是一种倡导生死轮回的迷信,自然无法理解宗教背后所蕴含的哲学道理. 在我的理解当中,这部影片实质上的精髓是"黑白同色".黑与白并无本质区别,正如对与错,好与坏,爱与恨都并非一定,而是视角不同使然.片中男女主角其实遭遇相同的感情经历,同样难以忘记过去的感情,但态度和表现却不相同.男主角压抑了自己的恨,而女主角压抑了自己的爱,两人都未正视自己的潜意识.正如心理治疗师所说:你的快乐是她的恐惧,你们两人是一体.如果两人能够结合一体,正视自己压抑的部分,两个人都会痊愈.正如那场令我感动的戏,男女主角在寺庙失散后,通过彼此的联系而找到了对方.四个人在芦苇地的那场戏,也许寓意了一种精神层面的透彻,男女主角站和观众一起站在超然的立场看待过去的感情,于是理解了过去的感情,也理解了现在的彼此. 寺院中的部分,是整个影片中最温情的部分,两个人的和谐与平静,失散后找到彼此的温暖,让一开始就带有恐怖色彩的男女主人公之间的联系带有一丝温情的色彩.但这依然是短暂的,在男主角潜意识中的恨,终于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也注定了影片的悲剧.也许最后女主角幻化为蝴蝶,会最终化解男主角的恨,也许女主角的牺牲让两人或者说黑与白终于同一. 从影片叙事风格上来说,这部影片具有明显的散文诗的风格,并不适合用现实主义的叙事逻辑去解释,而这也正是金基德为我所欣赏的风格.金基德并不是情节取胜的导演,也不着重构筑人物关系.在我看来观赏金基德的影片,是在导演营造的美好的视觉体验中体会导演所要表达的内涵与哲学.如果从这种意图看,人物只是必要的人物,甚至在<悲梦>中,人物只是一个符号,谁是谁并无关键意义的区别,不需要邻居,也不需要朋友,因为和主题没有任何的关系.导演的这种极简主义的人物设置恰恰把观者的视点集中在了浓墨重彩的"黑白同色"上. 金基德影片的视觉体验也是一个突出的地方.<悲梦>故事发生的镇子中,狭窄的街巷,中国式古典建筑,男女主人公的家居装饰包括双方的职业设置,还有佛教寺院以及佛教意象的出现,都具有超越现实的美感,符合影片散文诗的风格,除了体现导演的哲学倾向,还是导演审美情趣的体现.审美情趣毕竟是主观的东西,美与不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从我个人来说,我是接受并且欣赏这样的风格. 以上仅为我个人对影片的理解和感受,而对于蕴含哲理意味的作品的理解,每个人因为个人经历/价值观和信仰的不同会有不同角度和不同理解.最后一点个人意见是,对于这样的影片不要用懂与不懂来界定,谁也不是导演肚子里的蛔虫,无论理解多少,只要给自己带来了审美感受,引起了自己对于生命主题的思考,那也就足够了.
关于电影本身没有什么想说的。
现在是北京时间3:53,差不多半个钟头之前,我结束了一个内容本身平平无奇,整体基调甚至还算积极的梦境,梦醒后又潮热又惆怅。
这个梦发生在一间灯光非常明亮的教室,教室外面什么情况可以忽略,反正这样的一间教室是我从初中到本科各种教室的印象的凝缩,现在回忆起来,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明亮。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但我应该是比较早进入教室的,随着教室里面人越来越多,从初中到高中,甚至我新认识的同事都进入了这个教室,我在这个梦中实现了我在现实中一直渴望但并不总能实现的:掌控全场的注意力。
我不想透露我具体我做了什么来出风头,我只想说,我和一个应该是我初中同桌的“女生”颇为亲切地聊了很久,在我们坐同桌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么亲密,而且在梦境里面,她的面孔并不是13-14岁时候的样子,梦境机器根据我记忆中她13-14时候的样子,又制作了一张中年妇女的面孔。
而之所以调出这张面孔,并不是因为我对这位女同桌本身有什么念念不忘(我甚至都花了很久才想起她到底叫什么),就是因为前两天看到了一个类似长相的中年妇女。
这个梦醒来之后我非常惆怅,惆怅到我非爬出被窝,打开电脑,把它记录下来不可的地步。
而惆怅又分成两种。
这两种惆怅都比较常见,它们伴随着我解梦的尝试出现。
第一种惆怅是比较generic的“虚度光阴”的惆怅,这当然是“回溯”机制在捣鬼:我的学生时代和大部分人差不多,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甚至是抱怨多过满足(我毕业十几年没回过一次母校),但刚刚过去的这个梦只cherrypick了部分积极的表征:教室内的充足照明,同学课间兴致勃勃的交流。
美化过去=谴责现在。
第二种惆怅就非常具体了,引发这种惆怅的客体a是我醒后“点名”回忆起来的几个同学的如下要素: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长相,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言行。
这几个人的共同特点是:曾经和我很亲密,但最后都跟我失联了。
其中有一个高华同学,我们高一那年很亲密,高一升高二那个暑假,差不多08年奥运会之前,他移民去了美国,在机场还跟我发了一条告别短信,里面还有类似:“希望你能实现导演梦想”的祝福,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祝福。
我都记得我收到短信当时在做什么,当时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立刻回复了他,但也没聊几句,最后大家不可避免地失联了,这个朋友我前两年还在领英或者脸书上尝试加过他,但都没有下文。
至于什么导演梦想,就跟15年前的学生时代一样遥不可及了。
最让我体会到衰老(“成长”)之严酷的就是做梦,放10年前,我做了这种梦之后一定会挖空心思再去尝试找那些失联的同学,但是今天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了,是因为自惭形愧吗?
是因为害怕尴尬吗?
我确实最近很少能回忆起梦境了,我也真地不想再做这些看似甜蜜的“悲梦”了,因为每个梦都揭露了一个欲望,mind you, 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欲望。
在主角间,直接的看,男人是施控者,女人是受控者,男人的梦魇乃是女人不自知的现实,每一次罪恶行径后,二人双双被逮捕进警察局的时候,作为设计者的男人不是被当作犯人,尽管他再而三的认罪,却是不明所以的女人被一口认定为罪犯,女人似乎成为男人罪恶的替身。
一个称之为罪恶的东西,必先有作恶的念头,哪怕是一瞬间的怨念或愤怒,以及后来执行它的行径,但两者缺一都不构成法律意义上的犯罪。
这一场悲梦的诞生也正在于两者聚首一处。
然而那个行径本身不会是罪的,它却是使恶变为罪的孵化器,把念头钉入现实的大头针,如同女人在梦游都是无意识的,而男子心中的欲望得到释放,如果一切只是在梦中,那就真的只是一场悲情的幻影,毕竟梦中的血也只是红色液体的图样;然而现实中,那就是承载着全套遗传基因的血红蛋白的罪孽。
人们常讲“一念之间”,就像主角沉睡那一瞬,使自己失控的临界点。
可见,醒着,多么重要。
美就是要让人震颤,否则便一文不值。
——居伊·布尔丹【1】金基德是二十世纪末韩国出现的一个异类电影作者。
素有快手之称的他以几乎每年一部作品的高效率、低成本进行着自己的影视创作。
从1996年拍摄的第一部影片《鳄鱼藏尸日记》开始,到目前为止,他共创作了14部作品,其中《撒玛利亚女孩》获得了第54届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空房间》获得了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在多个电影节上的频频获奖,使他已然成为世界影坛上最富盛名的导演之一。
在他的电影中,不仅对人性有深入的开掘,同时也用他独特的电影语言表明:人类在充斥着欲望的世界中的无力挣扎。
影片中充满了东方色彩的细节渲染,再加上与西方相似的叙事结构设置,使观众获得了不同的审美期待。
在电影主题上,以另类的叙事风格和黑色的隐喻为主;在电影影象上,却始终追求着一种唯美的风格;在虐恋和畸形的非常态行为中潜藏着淡淡的温情;在唯美的意境中穿插着血淋淋的自残。
金基德完美的将两种不同风格的影像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视觉张力和情感张力,冲击着观众的神经,极富震撼力。
他是融东方文化底蕴和西方艺术气质于一身的典范,并以其特有的诗意格调和美学特征自成一家。
一、叙事手法他的电影往往主题大胆、取材尖锐、手法另类,而独树一帜的叙事风格更是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悲梦》中,依然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化叙事,并将这种风格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一) 假定性叙事电影是一门想象的艺术,也是一门虚构的艺术,所以它的叙事往往具有假定性的特点,但是“电影的假定性叙事包括叙事上的假定性和情节上的假定性,前者是可能的,在一定条件可能成为现实,后者是不可能有的,是离开现实的一种想象”。
【2】但金基德做到了,他把这种不可能发生的假定性的叙事发挥到了极致,将想象中的现实变成了真实中的现实。
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镇和兰因为一场车祸而相遇,镇发现自己的梦境竟然会奇迹般的通过兰的梦游变成现实。
他因为爱而希望通过梦境见到前女友;而她却发现自己梦游时去找自己痛恨的前男友,他的快乐变成了她的痛苦。
为了不再做梦,他们饱受睡魔的折磨,甚至用自虐的方式阻止自己进入梦境。
这些情节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但金导却把它们变成了电影中的现实。
这对观众的观影形成了极大的挑战,但无论如何,只要它能够表达深沉的哲思、震撼人们的心灵就是可以被认可的。
他正是试图用一种想象中的现实事件表达人类内心真实的情感体验。
(二) 反情节性叙事“从叙事学角度讲,情节不妨视为影片本文叙事策略的一个组成部分,它是叙事主体(作者——隐含作者——叙述人)为了表达某种叙事意图,围绕某一或某几个叙事主题,试图达到某个叙事目的而建构的话语。
在这个意义上,情节并不等同于故事,而是对故事的讲述,更确切的说,情节是叙事文本中讲述故事的具体环节。
”【3】对于故事性较强的电影,情节往往得到强化,并具有戏剧化特征,不仅充斥着激烈的矛盾冲突,而且多采用起承转合的戏剧性结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悬念。
而现代艺术电影则打破了这种线性叙事方式,多采用多视点、多角度、打破正常时空的叙事模式,更倾向于反情节性叙事或去情节性叙事。
金基德的电影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这一倾向。
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没有生活背景、社会关系,除了他们的职业,对有关他们身份的内容没有做任何的交代,仿佛他们生来孤独,离群索居,人物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简化甚至抽象化。
故事情节也相当简单,只是围绕着两个人的梦里梦外展开。
情节的淡化,使得观众不得不只聚焦于两个主人公以及他们的梦境。
影片中出现的大量的象征符号,如佛手、蝴蝶、刻刀、对联……便是对非叙事性元素的强化。
“象征是表达影片意义的高度凝练而富有潜在的方式”【4】,金基德习惯于用或抽象或具体的物象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思考。
同时,影片表现出了电影艺术的文艺复兴式空间:A、现实。
纪实性的叙述了一段悲情的爱恋故事;B、梦境。
用超现实的表现手法将现实和梦境结合在一起,展现了人物的心理,营造了恐怖的超现实主义氛围;C、神话。
用抽象的方式编织了故事梦幻般的结局。
影片打破了正常的时空叙事,将不同的时空融合为一体来展开故事,增强了影片的表意性与抒情性。
(三) 梦幻式的结局超现实主义主张放弃逻辑、有序的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而呈现出人的深层心理的影像,尝试将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与梦的经验相结合,形象的表现幻觉和梦境,用抽象的方式展现绝对的内心真实。
影片的结尾,颇具有超现实主义色彩。
男主人公跳下了大桥,而女主人公在梦游中上吊,竟奇迹般的化为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了男主人公的身边,完成了他们不可能的结合,似真似幻,似醒似梦。
不管是现实、是幻觉、还是梦境,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男主人公心中那份无法割舍的爱。
不论是源自庄周梦蝶还是梁祝化蝶,作为一种想象性的叙述,它给了观众一种心灵的安慰,同时增强了影片的叙事张力,表达出了导演对于人生哲理的深切思考。
幻想能够给人以无限启发,更能挖掘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意识活动,更具有潜在的内涵。
它让人们去坦然面对自身的情感于困境,在视觉的冲击中慢慢的咀嚼生活的含义。
从《空房间》开始,金基德似乎迷恋上了这种梦幻式的结局,变身成了影片中人物的最后归宿。
“我有个毛病,不管什么地方,可以随时睡着,似醒非醒间,会出现人们所说的多维空间,那些空间里有许多混合的形象,我执着于将那些形象表现在自己的电影里。
很多人觉得我的电影没道理,我不管,我依然坚持自己的理论。
”【5】也许正是金基德对于自己想象的执着才造就了他与众不同的叙事风格。
二、主题内涵皮尔保罗·帕索里尼认为,极端性的艺术创新,更具有正面的社会价值。
透过对电影符号和表象的解读,深层次的体味创作者的本意,更接近电影本身所要传递的内涵,是所有创作者和观看者都希望达成的。
从早期作品中的残酷绝望过渡到禅宗般的静默,电影在金基德的眼中,就好像是一面照亮心底的明镜,他总是试图以一种极端的方式亲手将那些阴暗、丑陋、罪恶的东西拨开给我们看,让我们在痛苦中得到心灵的净化,他想寻找到一种使心灵回归平静的方式,使我们的灵魂得以救赎。
在这部影片中,通过多元的主题表达,导演向我们呈现出了他对人性罪恶与灵魂救赎的终极关怀。
(一) 梦·记忆·欲望梦是人的记忆,通过梦境你能看到出生乃至前世的记忆,梦境也显示了一个人对未来的恐惧,梦是无所不能的,它们会带来厄运……片中精神分析师的话道出了梦的特质和主人公的悲剧命运。
佛洛依德认为,“梦是潜意识愿望的满足,它们借助于潜意识的愿望而转化为思想的原始方式,转化的结果便是那一愿望的满足”。
【6】人的深层潜意识记录着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各个时期的记忆痕迹,人生的恶性刺激也会键入潜意识之中,这些潜意识是诱发人的不良心境和萌发邪念的根源。
正是由于男主人公对前女友的无法释怀或者说是他强烈的占有欲才导致了他频频发梦,与女友在梦中相见、亲吻、做爱,乃至最后因无法得到而对她的毁灭,都真实的呈现出了他潜意识中的欲望。
而由于这些梦境变为了现实所造成的恶果,也显示了潜意识与社会伦理规范以及道德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
巴赞曾言:“色情有可能成为一部影片中最重要的、独特的、甚至是基本的内容。
”【7】色情承载着欲望,欲望是影片的主体,影片内容只是传达欲望的载体。
而男人又往往是欲望的主体,是给现代社会带来不幸与邪恶、动乱与悲惨的根源。
正是由于镇的欲望变成了现实才使得兰遭受痛苦,才会发生车祸、凶杀这些罪行。
通过欲望这扇窗口,金基德毫不留情的将隐藏于人性底层的欲望本能与丑陋面目暴露无遗。
(二) 荒谬·孤独·施虐“荒谬”是存在主义对个体与世界关系的最基本的体悟之一,它体现了人在未知命运面前的迷惘无力、忧郁不安,体现了人对自己存在的难以把握。
海德格尔坚信人是一种被“抛入”的设计,而金基德片中的人物往往处于这种被抛入的荒谬境地之中。
镇一开始就被置身于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的莫大困境之中,随后他又发现自己的梦牵连着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并且因为自己的梦使得她饱受痛苦的折磨,但他却无能为力,不能拒绝也无从逃避,只能听任命运的摆布。
萨特曾说过,“他人即地狱”,人与人之间是不能被接纳和理解的,美好的东西永远是孤独的,永远是非现实的。
在影片的首映式上,金基德曾说过他要表达的是爱情的局限性。
在芦苇丛中四人争吵的场景可谓是全片的一大亮点,爱情/激情、嫉妒/猜疑、愤怒/怜悯、谦让/牺牲,这些爱情的“生老病死”全部得到了诠释。
这就是爱情所面临的现实,存在注定是孤掌难鸣的欠然与缺失。
荒谬的际遇、孤独的处境必将带来莫名的焦虑,于是人物采用了极端的方式去排除这种焦虑,那就是施虐,有对别人的,也有对自己的。
兰杀死了前男友,而镇选择了自虐。
按照佛洛依德的理论,暴力是一种纯生物渴求安息的要求,是想摆脱“有机体”生存痛苦的一种本能,以期归返到原始无机体的纯粹的永恒、毫无紧张的状态中去。
“人类生存的状况不仅具有自我实现的特征,而且具有自我折磨的特点。
每个人都有着原始的、维护自身生存的本能的攻击性倾向”。
“我们凭借对他人的爱恋这种自居作用,并通过自责和悔罪感来控制趋于残忍的倾向”。
【8】通过影像,金基德将赤裸裸的人性呈现了出来,不加掩饰,直抵人心的揭露其本质。
“自上古以来,人们就渴望看到各种能让他们间接地对纵火焚烧、残暴无度、痛苦万分和难以言传的肉欲享受等等有所体验的场景,看到各种能使毛骨悚然,但又万分兴奋的观众暗中分享其自慰的场景,……电影要把人们常常由于内心激动而忽略掉的东西可见的再现出来。
”【9】而金基德的影片在无形之中正契合了电影这一大众文化的本性。
他将自残的场面拍摄得仿佛一场肃穆的仪式一般,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血腥而唯美,这就是属于金基德的暴力美学。
(三) 悲剧·悲剧精神王国维是这样定义悲剧的:“因为悲剧是告诉人,是恐怖的、罪恶的……所以最伟大的悲剧是把恐怖和罪恶展现在人前,是当这些观众面对这些恐怖罪恶的人生呈现的时候,就可以洗涤你的精神,洗涤你的什么精神,洗涤你对人生的,正是贪婪欲望,而为了欲望不惜一切为非作歹,去犯罪、行邪恶的这样的精神。
”【10】“这个世界的存在原来就是一个大悲剧,而世界的整个含义就是‘痛苦’二字。
”【11】镇无法摆脱徘徊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痛苦、无法控制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念恣意蔓延。
爱情总是伴随着短暂的快乐与长久的痛苦,并在爱与恨之间“轮回”,“他们原是叛徒,他们故意使所有即将结束的痛苦和辛劳继续延续下去”。
【11】爱情的主要目的,不是爱的交流,而是相互占有,而当这种占有无法得到满足时就会产生恨,这种爱恨交织的心理,往往会造成杀人继而自杀的结果。
镇从对前女友的恨中得到了解脱,但又陷入了另一场爱情轮回之中。
他爱上了兰,但他却无法掌控这份爱,他的生存欲望与对她的爱产生了无法化解的矛盾,在自虐失败之后,对人生和爱的恐惧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最终选择了对肉体的毁灭,同时也摆脱了痛苦和欲望。
尼采认为,悲剧的内容体现了酒神精神,它所表现的是强大生命力与痛苦和灾难相抗衡的创造激情;而日神精神则呈现为一种和谐而宁静的美丽幻象。
它是日神和酒神的对立原则被“和谐”后形成的组织,是被“和解”的张力所组成的形式。
金基德正是以爱情为突破口,描绘了人性之悲、人生之悲、人的挣扎与痛苦,并以梦幻的形式为人类找到了救赎的出路。
(四) 庄周梦蝶·黑白同色“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
胡蝶之梦为周与?
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12】金基德曾言这部影片的灵感来源于庄周梦蝶的故事。
庄周梦蝶是庄子提出的一个哲学论点,认为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和虚幻即梦境与现实。
整部影片中,镇都徘徊于梦境与现实之中,梦与现实既对立又统一于影片的叙事结构之中。
既然人生如梦,人之在世又何须执着,“生之缺乏实在性,则犹梦之为幻”。
【13】同时,生命的获得也意味着苦难的开始,尽管人不断的奋斗、挣扎,但结果却徒劳无益。
影片结尾,镇在临死前梦到了自己变成了蝴蝶,于是梦境变成了现实——兰自杀后变成蝶,而镇再一次睁开眼睛,蝶又变成了兰。
梦境与现实相融,生和死共存。
根据庄子的齐物论的观点,生与死不过是“气”的不同存在形态,作为自然演化过程中的现象,生与死的相通、相齐,取代了二者的彼此对峙和否定。
同生的“假借性”相比,死变得更为理想。
死之为乐,体现在摆脱了社会关系、伦理观念的束缚,从而真正达到了天地为一,完全同于自然。
从生到死表现出一个反其真的过程,死的理想化映射了即成之生的不完美,同时又以独特的方式为应当如何生提供了范型。
当镇和兰被现实生存状况所困去寻求帮助时,精神分析师道出了一句“黑白同色”,并且我们也看到了画在她衣服上的太极图案。
镇的工作是篆刻师,而篆刻本身就是一门虚实合一的艺术,同时影片也将许多对立的主题如爱/恨、现实/梦境、男人/女人、生/死统一在了一起。
最能够体现黑白意象的就是镇的黑衣与兰的白衣,服装的变化则体现出了他们由对立走向统一的过程。
依据道家的观点,世界是由不计其数的、千差万别的事物组成的整体,在这样的世界中不存在任何绝对的价值。
对于经验主体来说,世界/其中的事物是给定的东西,是他所不能不接受的。
经验主体不可能具有绝对的自由、安全、幸福、永恒,而这些恰恰是证明他们存在意义的终极目标,因此在现实世界中人们无法找到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有通过体道/与道同而为一的方式才能解决这一问题。
体道的过程即心斋—齐物—安命—体道。
安命即无条件的接受发生在世界之内的任何事情;要做到安命就要放弃世界中存在着物我、彼此、是非、生死、得失等等区分的俗见即齐物;而要齐物就必须心斋,完全停止心灵的正常活动,不去感觉、思考,虚己以游世。
道是至阳和至阴的和合状态,天地和阴阳作为这样的道之一部分而受其支配,“面对各种各样的现象(四时、盛衰、阴阳、生死……),作为万物之一的经验主体必然会有莫大的恐惧感,于是他想通过其感官和心智认识它们的最终根据,以最终控制它们,但却不能成功,因而不得不放弃心智,这样便能够安命,无条件的接受世界的任何现象,最后便与道同而为一,成为至人。
”【14】黑白同色的过程就是体道的过程。
只有放弃对于事件本身的执着,放弃物我、彼此、生死的区分才能真正的得道。
(五) 轮回·涅槃镇与兰在现实中努力寻求黑白同色,最终却以失败而告终,同色是如此短暂,他们只享受了片刻的欢愉,最后还是被推上了命运的转盘。
也许只有死亡可以使爱永恒。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的佛教意象:镇家中的佛像、佛手,以及他们同色时去过的大雄宝殿……尤其是镇门上的那只佛手,仿佛在支配和摆布着两人的命运,无形中牵引着他们,为他们指明摆脱痛苦的出路。
佛教教义的核心是四谛之说,即苦谛、集谛、灭谛和道谛。
苦谛是指生命运动的现象,如弱肉强食、生老病死等;集谛是指物质运动的原理——因缘聚合;灭谛是指物质的本性——空;道谛即指涅槃寂静,放下对现象的执着、觉悟苦的空性,从而超越生命界的弱肉强食,以促进生命界的良性循环。
佛教认为,“诸行无常”。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一种需求得到满足,又会产生新的需求,可这种变异不定的欲求,必然不会得到充分的满足,必定会使自身永远陷于需求的难以实现的痛苦之中。
同时,一切事物都不是单一的、孤立的、绝对的存在,而是与其他事物相依相成的,一事物只要有一点变化,就会引起与其相联系的其他事物的变化,一切事物皆是因缘和合而生,永远在变,“无常即苦”。
镇由于欲望牵动,在梦境中满足着自己的愿望,但潜意识与伦理道德的矛盾使得兰作为他梦境的实施者而屡受伤害,他与兰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他想摆脱这种牵涉但却无能为力,而事情的不断恶化又使他饱受无常之苦。
“佛教把人生的趋向归结为两条相反的途径,一是人生的需求常常和环境不协调而产生种种痛苦,人们又不了解它的原因,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好随波逐流,听任环境的安排,陷入轮回之中,称为‘流转’;二是对‘流转’的生活采取相反的方法,破坏它、变革它,使之逆转,称为‘还灭’,即涅槃寂静。
”【15】这是人生的最高理想境界,只有这样人才能灭尽贪欲、消除痛苦、回归平静。
镇忍受着爱与恨的轮回之苦,在现实与梦境之中循环,梦中之喜与现世之悲不停流转,他甚至以痛去消除这种折磨,但精神创伤之大,使得肉体伤害已无从感知,最后,他选择了死亡,现实与梦境重合、生与死共存、物我合一、黑白同色。
这就是金基德的死亡哲学,他完美的将道教哲学与佛教文化结合在一起,为我们找到了一条摆脱现世痛苦的出路。
“金基德是一位以镜头为工具的解剖师和精神分析师”【16】,他以独特的思维和视角切割着人的本性,通过一种现代寓言式的影像语言对故事叙述中的文化寓意进行了修饰和重组,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罪与罚的故事。
该片的悲剧色彩较之以前的作品表现得更为浓烈,影片中虽然延续了他以往的暴力、色情镜头,但都被片中的浓重的悲剧氛围所冲淡,而画面的唯美却使得这种悲伤更加得令人震颤,触及到我们心里那块儿最柔软的地方,使人隐隐作痛。
金导的宗教情结也越发强烈,从梁祝化蝶的美丽传说到庄周梦蝶的古典哲学,从黑白同色的相生相克到寂静还灭的涅槃境界,他用自己奇妙的想象带领我们完成了一次人性救赎之旅。
虽然人类内心深处承载着太多的欲望,也许人生注定孤独、注定以悲剧收场,但不论怎样,生命中并不都是痛苦,依然有着爱和幸福,即使它们是短暂的,我们也应该去珍惜。
生虽是苦,但如果没有乐又何谓苦呢,人生就应该苦乐参半,才有意义。
更多的时候,梦是“私人化”的记忆,金基德的这部电影着眼于利用梦建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建构梦的“现实性”,从而也增强了梦与命运的联系。
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那种悲剧性愈发凸显出来,那种与生俱来的“死本能”(即毁灭的欲望)被扭曲的生活激发出来。
而刚开始的时候,是对他人的攻击;最终,则转变为对自我的攻击。
然而,这部电影的缺点,就是太形式化了(也可以说是程序化了),很难直指现实的本质。
记得以前有人声称金基德的电影属于“黑色现实主义”的范畴。
但我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只能说是他在朝“黑色现实主义”这个方向靠拢。
如果导演可以不再停留在“水面上”,而能细致的刻画出水底下的事物,那种似乎会更加接近电影的本质,也就是现实的本质。
用安德烈·巴赞的话来说,“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
影片的主题是“弗洛伊德式”的,对我而言就是病态的呓语。
我个人很喜欢这个主题,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深挖的主题。
大概是因为我意识到了,没有比梦更悲伤的事物。
悲梦非梦,离去后解脱再重逢。小田切自残T.T。
结尾绝对好!!但片子本身只值2★,不过虽然只值2★,偶也是很喜欢这片的风格啊。好矛盾。
深不见底的窒息感。
不能睡觉的痛苦!
一贯的金基德..钻进一个人的梦境,这感觉原来并不好。
片子很无语,小田切让很帅。
此导演越来越傻
金基德的片子越来越不惊艳、越来越催眠了,并且开始玩起自残了
佛不止是看破紅塵,佛也是明白眾生苦難
怪怪的,,,
看不太懂
我看到的只是因果.庄生晓梦迷蝴蝶.
超美的男女 很美的结局 金基德的爱情 总是充满了惊悚
不安逸
这配乐,听得我头皮发麻……“你能不能忘记过去,和我在一起?黑白同色,白天和夜晚,现实和梦里,我都是你的爱人。”
看的头疼
早看过 还是金基德一贯的风格
只怪「呼吸」太贊,「悲夢」太爛
意识的啦。。。
金基德皈依了,毛骨悚然。有多恨就有多爱,唯一的救赎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