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之前,我对冈仁波齐啊转山啊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对所谓的朝圣的了解,还是从一个看了几本大冰而天天说着流浪穷游朝圣的朋友口中得知。
其实那时候我是带着点偏见的,感觉就是一帮中二的少年少女,做着不知深浅的梦。
高三的时候看了一本书,世界围绕着冈仁波齐。
这是一本由中国地理编写的,偏记录性的书,当然我觉得文学性也很高。
里面写雪山,写藏传佛教,写那些壁画那些历史,写转山的不易和那些人的虔诚。
我还看见穿着藏袍的老人,黝黑的脸上刻着深纹,捧着一只茶碗,坐在休憩点破烂的棚子里,阳光很好,他眯着眼,静默枯坐,像一个雕塑。
我很难说,这种行为是好,还是不好。
每年的转山路都有很多人死去,但每年都有新的人加入,这种宗教感,是不了解文化的“外人”无法去评判的。
但作为电影而言,无论导演初心为何艺术追求为何,很多观众就是怀抱着猎奇心态走进影院的,这根本无可避免。
老实说一个知识与阅历极度赤贫的人是否能够从他的信仰中使精神世界取得另一种满足,这实在是我非子,子非鱼的探讨。
宗教对于中层至底层民众而言,从来是精神避难所——虽然各自逃避的对不同——这一为点没什么值得美化的,而只要不给他人造成损害,外人似乎也无可贬低。
在我看来,转山朝圣,这些行为已经不能在物质层面去衡量。
一个为了信仰,甘愿漂泊,甘愿以天为被地为铺,生存需求被压至最低标准的人,他们的世界,对那些有钱走进电影院只为一满好奇心的人,实在是陌生的。
这种电影很考究导演的功力,但实际上,他的表现也是平平,最终,现实主义者们或者无神论者们对本片的讨论还是涉及到了藏区经济与教育水平的关注,也算某种包装不是那么好看的善意吧。
戏剧化最终还是形式化。
影片的开始,尼玛扎推对家人说,春节后我带叔叔去拉萨,家里你们照顾可以吗?
家里人说,可以呀。
残疾的少年和怀孕的少妇想一起去朝圣,家人问尼玛,尼玛扎推说,那很好呀,他们可以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屠夫因为杀生心里害怕,问尼玛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尼玛扎推说,那很好呀,你去再好不过了。
家里去年盖房子死掉两个人的夫妇,带着女儿扎扎也要去朝圣,尼玛扎推也很愉快的说,那很好呀。
你们能去就再好不过了。
一路上慢慢的走,不着急。
遇到邀请喝茶的,就喝茶。
偷懒被批评了,就接受。
被邀请到家里住,就住,帮忙犁地。
遇到水,就笑着趟过去。
遇到生产,就停留几日再走。
遇到车祸车子头掉了,就拉着东西慢慢走。
走一段,再回去。
把头磕完。
到拉萨了,没钱,就去做工,钱够了再继续上路。
路上遇到路人,问,你们要去哪里呀?
去冈仁波齐。
今年是冈仁波齐本命年,很好呀。
孩子出生了。
大家说,孩子在朝圣的路上出生,有福气呀。
爷爷给大家分酒的时候,屠夫说不喝。
出来朝圣,就把酒戒了。
爷爷说,这太好了,了不起。
打电话给老家的奶奶,扎扎对每一个人说:奶奶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你们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姐姐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哥哥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晚上,扎帐篷。
风里雨里雪里。
开心的时候,累的时候,有点伤心自己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不顺利的时候, 尼玛扎推说:我们来念经吧。
于是大家就呼啦呼啦念起经来。
一切欢喜,悲哀,又消失不见。
车撞坏了,大家拖着沉重的车厢,艰难的爬上米拉山口汽车在边上一辆一辆驶过,大家轻轻唱起歌来: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
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在雪花与我约定好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们都有同一个母亲,但是命运却不一样。
命好的那个做了喇嘛,命不好我走向远方...The lucky one becomes LamaMy unlucky fate brings me home afar...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看伊朗,阿富汗这片区域的片子。
小鞋子,土地与尘埃,樱桃的滋味...很简单的故事,但是就像诗一样,直而不野,怊怅切情。
看完之后,像做了一个美梦。
今天看了冈仁波齐,是另一个梦。
梦中雨雪霏霏,念无念念, 行无行行。
爬山涉水,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大家继续上路,笑,好好做人,说:那很好呀。
我们一起去看一部叫做冈仁波齐的片子好吗?
那很好呀。
上次老师讲课讲到信仰这个东西想了想我有信仰吗,好像没有只是她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比较深:有所信仰才会有所敬畏这部记录了一群人去布达拉宫、冈仁波齐朝圣的一路。
也就是从有这个念头到出发到达成的一个过程吧。
镜头平平淡淡地记叙着,而且过程中也的确体现出了藏民的信仰,不畏艰险,一路走一路拜,淳朴善良,单纯坚定,有新生命到来有老人离开,各有福报。
确实,可以看出信仰的力量,但是只是记录行为和语言,并没有挖掘到内心跟人,所以个人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点可以真正震撼人心的东西。
影片讲述的是普拉村村民尼玛扎堆在父亲去世后,决定完成父亲的遗愿,带着叔叔去往拉萨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
影片以伪纪录片的方式拍摄全素人的朝圣之路,没有故作的扭折,亦没有动荡的悲喜,却有真实的力量和有生动的人格。
一场虔诚的膜拜仪式在白描般的叙事手法中沉静的呈现,大段漫长的磕头长镜头,使观众也代入角色中,合十、走步、俯身、膜拜、起身,磨练着一种沉静的心境。
导演摒弃了视觉的精致,原始风味的呈现,更让人的内心与肉体的觉悟镜化视相,电影没有刻意和矫揉造作,却能直抵内心。
一千两百公里每一次伏地叩首都带着踏在喧嚣城市的我们无法理解的信仰追求。
虔诚、平静、安详和执着都渗透在银幕的深处。
影片里镜头客观冷静,画面精致,情感细腻。
飞溅的冰屑、雪崩、经幡,张杨细致地捕捉到了朝山途中的种种视觉奇观,画面精致而富有意涵。
尽管在灯光、机位和故事性方面已经接近剧情片,但依然具备真实的力量。
影片巧妙地避开了一切政治敏感性,表现直面生老病死的纯粹宗教内涵。
可惜的是赴拉萨的旅程占篇幅大半,真正的冈仁波齐之旅反而从略了。
电影里所呈现的关乎于信仰、宗教、人、自然等严肃命题的探讨,令人感到敬畏。
影片镜头前所展现的是十一位心怀着信仰而无惧风雪、无畏艰辛的虔诚朝圣者,到底是被怎样的精神力量所驱使,被怎样的内心信仰所支撑着才义无反顾匍匐前进?
都市人可能有些无法理解,但在看完电影后,定能被打动,震撼的吧。
这部电影太真实了。
在物质极度匮乏的藏区,人的心灵却如此纯净与虔诚,他们用生命去换取精神的升华,不论神灵将会给予他们何种回报,但沿着漫长的道路五体投地俯首前行,迎着风雪,踏着荆棘,信念却丝毫不曾动摇。
影片每一帧都似明信片,最后突然想起一段话: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有了信仰,身上也披覆了荣光。
而信仰无关宗教。
张杨是我喜欢的导演之一,当年,很多人都不知都市爱情片为何物时,他就拍下了《爱情麻辣烫》,这部明星璀璨的电影,连原声音乐都时髦动听,基本上就是滚石唱片的一张精选集,初中时在影院记住了刚刚出道的杨乃文和“星星堆满天”,一唱就是二十年。
后来《洗澡》《昨天》等几部越拍越好,尤其《昨天》,毫不犹豫地给了五星,没有这个电影,我们对贾宏声的悼念会显得单薄和抽象。
这几年张杨有些低调,好像泡在大理等地,在“密谋”些什么,尤其是《飞越老人院》之后,就很少露面,直到他一口气拿出了《冈仁波齐》《皮绳上的魂》两部片子,被震了一下,在大家都挤在北京忙着开发IP、忙着各种觥筹交错的项目和资本共舞时,他一头扎进冷寂与荒凉的边陲高原,像修行一样拍电影,朴实无华的电影,拍出了像心跳和呼吸一样的自然原色。
张杨真沉得住气,《冈仁波齐》开头,将近用了半小时,来描述藏族村民的日常生活,垒柴垛、烧火、煮饭、聊天,村前一幕幕大山环绕,时有风雪云雾,山下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几个村民不徐不疾地筹备粮食、工具,准备去拉萨朝圣。
直到作为补给工具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出现时,朝圣旅途才有了苗头。
参与朝圣的人群也体现出一种接近真实的日常,有老人、小女孩、孕妇、残疾人,以及作为主力的年轻人和中年人,他们匍匐在漫长的公路上,下跪,起身,又下跪,面色一样虔诚,动作一样认真执着,同时在路边垒起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玛尼石堆,哪怕中途休息,一起搭建帐篷、烧火煮饭、吃饭喝茶、唱诗,都亲如家人,他们的世界简单自足,他们的内在纯粹认真,每个人都不会怀疑朝圣的意义。
《冈仁波齐》也许是公路片,因为村民一直沿着公路磕着长头,渐渐前进;也许不是公路片,它和我们理解的通俗意义上的公路片不太相似,太像一部朴素真挚的纪录片,没有任何渲染。
这是去朝圣,是胼手胝足的神圣之路,它所面临的困难,不带传奇色彩和戏剧性,却一样扣人心弦,孕妇在途中生下孩子,青年人差点被坠落的山石砸中,老人在途中逝去,补给专用的拖拉机遭遇车祸,变成了没有车头的“人力车”,涉水过河大家依然匍匐着跪下去……朝圣就像一次茫茫大海上的摆渡,磕长头就像在驾驭航船,他们要不断奋力前行,通过这次旅程,把自己摆渡到心灵彼岸,神山脚下,沐浴美满的佛光。
我们距离拉萨有多远?
坐飞机,可能也就三四个小时,坐火车可能三两天,从川藏线、滇藏线自驾前往估计一两周。
可能对青藏高原周边的藏族群众来说,去一次拉萨,可能要一年半载,甚至更长,路途迢远,海拔随山势抬升,他们一路磕着长头,风雨无阻,膝盖、头颅、手心无数次撞击地面,用几乎蜗行的速度前进,每一步都不敷衍,每一个过程都不省略。
片中从芒康出发的这群藏民,在长达1200多公里的路程上,安静的行迹,就像一群无声的蚂蚁,可是再慢,也要前进,也要抵达终点,他们和沿途沉重的大货车、时髦的越野车擦身而过,和灯火闪烁的热闹城镇擦肩而过,和春天、夏天、河流、湖泊、雪山擦身而过,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分心,没有任何寒暑冷凉的理由能让他们停留。
看了《冈仁波齐》,对镜自照,有些惭愧,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经常会怀疑人生,怀疑活着的意义,怀疑上班工作的必要性,包括鱼叔,一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要怀疑眼前各种琐碎,恨不得从躯壳里跳出来去远足。
片子里的藏族同胞显然没有这种困惑,因为他们没有太多超过生活本身的欲望和困惑,他们极具耐心,他们容易满足,安然过好当下生活,带着纯净的心愿去朝圣,生死在天,不尤不怨。
很少有导演以这样“吃苦”的方法拍电影了,尤其华语导演,张杨这种行事方式让我想起喜欢的德国导演赫尔佐格,他说“我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沿著生命不断向前,在身后的沙子上留下痕迹。
这些痕迹就是我的电影。
”张杨身上也有类似属性,不满于既有现状,总想走不同的路。
透过《冈仁波齐》,张杨对电影的迷恋,对生命的热爱,似乎正在朝一个静谧、内敛的方向聚拢。
再等一等,也许张杨更好的作品又会“突然降临”,镇住我们。
【我是磕过长头的人,就是因为真实体会过电影里的诸多场景,才更有资格来说些什么】今天去看了冈仁波齐,心里的石头多少算是落下了。
没看电影之前,朋友圈里的评价有各种,有人说剧情单薄,有人说震撼人心。
对于在西藏多年的我来说,这些评价多少有些可怕。
让我对电影的期待之余,多了些犹疑。
担心这部电影并不能满足我对以西藏为题材的作品抱有的极大希望及精神寄托。
因为这样题材的电影在商业市场实在是寥若晨星,我希望能够出现在大荧幕上被众人所知的,是能够真实传达西藏某系特有的文化及精神的,而不仅仅是视觉的捕捉或者剧情的辗转。
这是一种使命感。
当你真真切切的体会了朝圣路上的每一次俯身所付出的气力,明明白白的感受过流淌在藏族人民血液里最自然坚定的信仰时候,你太想把这一切告诉全世界。
西藏应该被人所熟知的,不仅是珠峰纳木错。
我先来讲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2011年,也是我第一次来西藏时候的见闻。
那时候我以义工旅行的方式在拉萨城某个青年驴舍呆着。
扎西小哥哥是我的第一位藏族朋友,也是客栈接待过的极少数藏族人。
给扎西办理入住的时候,他的样子让我没有太多好感。
黑红的脸颊上挂着数月灰尘泥土的积累,指甲缝里面一层厚厚的污垢,头发打了无数的结变成一坨,歪歪的咧着嘴笑牙齿倒显得格外白。
所以,第二天,收拾干净妥帖的小哥哥站在我面前时候,吓了一跳。
讲真,藏族男孩多五官立体,收拾干净之后的扎西立马是一帅气小伙,丝毫看不出昨日痕迹。
在后来的接触中,我才了解到扎西的背景。
扎西家在川藏交界处的小村落,刚刚大学毕业,没有立马去找工作,而是选择回到小村落,和几位小伙伴一路朝圣到拉萨。
扎西说,在他们村子里,能来拉萨朝圣的人,就像英雄一样被人崇拜。
走的那天,村里的老老少少站满了村口,手里拿着炒青稞、奶渣、风干牛肉、糌粑…一个劲儿的往扎西身上塞,老人们都要拉着扎西的手,嘱咐着磕头的事项,夸赞着“这是个好孩子”,眼神里的关切温柔的像月光。
这样的关注,是对朝圣的艳羡及崇敬。
而从这里开始,便是10个月零6天俯身跪拜。
无法想象,一路上扎西都经历过什么,只是偶尔陪他去大昭寺磕头时候,看着他额头与鼻子上的尘土,免不了感叹小哥哥的辛苦与艰难。
再看到扎西歪歪的咧着嘴笑,总想掉下眼泪来。
后来,扎西完成了10万长头的朝拜回家去了,我也离开了拉萨回到北京读大学。
几次周转打听,与小哥哥建立了网络联系,聊天时问起他,受过高等教育之后为何第一个念头是回乡朝圣,而不是工作赚钱。
小哥哥说,他们出生时候便要去到寺庙,成长过程中也从未离开过佛与寺庙,信仰像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一样,火热又自然。
磕长头这件事看起来好像很辛苦,对于他来说却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平常却又不可或缺。
决定朝圣并不需要深思熟虑,更不用考虑太多,想做了,就去做。
至于工作赚钱,总有时间去做。
他想先去感谢佛给了他健康安乐。
多年后,我和扎西小哥哥断了联系,只是每每看到八廓街上磕长头的藏族男孩,还能想到小哥哥歪歪的咧着嘴笑的样子,以及明亮透彻的眼睛。
来讲第二个故事吧。
14年马年,我是去过冈仁波齐的。
去时的目的并非朝圣,只是被西藏的朋友召唤,又刚好有假期,便飞过来玩耍。
拉萨距离冈仁波齐的路程很遥远,我们日夜赶路,大概也耗费了小10天时间。
冈仁波齐在藏西地区(阿里),条件落后简陋。
山脚下有一小村叫做“塔钦”,连电都还没有,何谈网络。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便是转山的起始点,及准备基地。
也许是缘分未到吧,准确启程转山时候,我的大姨妈不约而至。
考虑到身体情况及转山强度,我放弃了转山的想法,只好在塔钦休息等待伙伴。
10月底的阿里晚上极冷,只能靠发电机带来2个小时的电开上电热毯暖热被窝,一觉醒来便极不愿意在透风的简易房里呆着。
好在身体没什么剧烈反应,于是起身背起经幡,准备爬上冈仁波齐脚下的小山坡上,挂上经幡,也算没有白跑这一趟。
在近5000米的海拔爬山绝非易事。
我还是没有高反的人,一步一喘再加上风寒也够人受的。
这样恶劣的环境,出点什么事也无从就医。
我一个人爬上小山坡,不免有些后怕。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对藏族姐妹,她们总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总是在我坐下喘息休息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一开始我并未留意,只是我每步一喘五步一停的,她们便也走的缓慢。
我是知道的,藏族人在这个海拔爬山行走,并不是这样的速度。
她们和我好像保持着某种默契,互相隔着刚好能看清对方的距离。
爬上了小山坡,我才突然领悟,她们俩是默默的守护着我,这样的海拔像我这样的喘息,如果缺氧晕厥,怕是被狼叼去了也未可知。
我感动的想掉眼泪,大风却刮的我睁不开眼睛。
走过去,想要和她们道谢,却发现她们两姐妹竟不懂半句汉语,这正是她们羞于靠近我的理由。
带着比划又夹着几个简单的藏语词汇的交流,和她们说明了自己只是来这里挂经幡并非转山,她们也叮嘱我一个人快点下山。
她们略带娇羞的朝我喊着“扎西德勒”挥手告别,瞬间消失在视线范围里,我才知道,这份沉默的守护分量有多重。
挂上经幡的时候我在想,希望这个世界永远被爱与善良包裹。
我并非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原本挂经幡也是想为家人祈福,只是在那一刻,内心冒出的念头,便是盼望着这个世界如何。
在西藏的这些年里,我见过太多,听过太多。
以至于每每谈及信仰,都说不出什么。
并不是没有东西可说,而是发现,看过的那些书,学过的那些修辞比喻,在有些时候显得那么苍白轻浮。
《冈仁波齐》这部电影里,最打动我的几个场几乎都是沉默的。
一家人早晨齐坐吃糌粑时候的静默,几位主人公打算做出朝圣决定的寥寥数语,众人在村口送主人公朝圣时候的无言,小姑娘打电话时候反复的几句言语,众人推车后返回原地磕头的默契…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说话是最庄重的表达。
西藏有太多这样的人。
他们出生在牧区的村落,并不上学,并不读书,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对于世界及生活的认知仅仅来源于村子及村子里的邻里。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诗与远方,却每天牧牛放马。
他们从出生便开始学到相信,相信他们的佛,相信他们的神,相信给予他们生存生产的自然,相信生命的轮回及善恶的惩戒。
他们会在春耕时候穿上盛装来告慰自然,他们会在陌生人落难时施与援手,他们会感恩每一份收获反省每一次失去,他们会为世界众生的平安喜乐祈福磕头。
还问信仰是什么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哪个又全是?
我是磕过长头的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并非祈愿神佛保佑,只是想体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1个很轻松,100个也还OK,到了200个的时候,每一次俯地都是煎熬。
你再也无心计数或者祈愿,只是想这一次是选择起身继续还是就此放弃。
磕长头的起身并非易事,需要手臂、腰腹、腿部等肌肉的共同用力,支撑着身体起来。
肌肉酸痛之后的起身简直是自我意志与惰性针尖麦芒的较量,只能说太酸爽。
最多的一次,我坚持了三天,每天晚上去大昭寺门口磕1个小时。
等到第四天晚上的时候,身体其实是略微有些适应了,我却以“已经体验过了何必为难自己”为自我安慰,选择了放弃。
坦白说,是真的做不到。
几百个长头都是挑战,何谈十万长头。
我还只是在几经磨刷的石板路上原地磕头,根本不敢想象风雪交加下的318国道。
电影里的暴风雪天气我也是遇到过的,雪片像刀子一样凌冽的朝你射来,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我都胆颤,又怎敢去真正体味雪的徐步前进。
要有一颗多强大的心,才能震慑住自然给予的考验啊。
藏族人的心,就是如此。
他们看重家庭,族亲兄弟之间亲密无间;他们崇敬自然,谦卑于自然之下,从不去企图侵略或征服自然;他们朴实内敛,看着这世界变化,守着自己的心。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了,着急成这个样子”。
今年移居拉萨之后,对于这句话的感受更加深刻。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那些质朴无华的生与活,才恍然醒悟自己这些年努力、上进的路上,丢失了最本真的心。
也许就如《冈仁波齐》海报上所说,我们都在朝圣的路上吧。
只是,有走丢了的,有错路了的,也有像电影里的杨培老人一般,在山脚下辞世长眠。
谁都不知道,当下还有多远。
更不知道,下一个俯地起身,自己会如何选择。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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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念经吧。
” 这句话许多次地出现在这部电影里,不论是在普拉村每一家人的屋宅之中,还是在一千多公里的朝圣路上。
对许多都市人来说,禅修、念经、打坐、吃斋,做瑜伽,成为了逃离快节奏日常生活的一剂灵药,然而同一套看似相同的语词,在藏人那里却意味着完全不同的行为属性——因这一切仅仅只是日常,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额外的选择,他们的生活之简单甚至简陋到,楼宇中的你不会真正愿意去亲身触碰。
当我们曾经在明信片或电视荧屏上欣赏到冈仁波齐的景色时,定会感叹青藏高原的神秘旷美,曾几何时那就像吹入双眼的一股清风,也许真能比中央空调所制造的冷气更多那么一丁点儿关于世界的幻想。
可是,自然地理的实存,以强大的方式支配并决定了藏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代居住并臣服于巨大的沟渠与难越的险峰,在这种时空维度内的安身立命,其实是当代都市人概念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真实界。
念经是一种几近沉默的自我对话方式,影片中的对话非常少,日常话语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念经几乎成了他们每天发声最多的部分。
每重复一次经文,每数动一颗珠子,都是用来与青藏高原独特的生存条件所相容相洽的方式,他们不需要同自然争论,只需在经文的护佑中让自己安于这片土地。
宗教在这种语境下,其实已进入到日复一日捏糌粑的过程中,日复一日砍木柴的过程中,进入到路途中无数个叠起的尼玛石,进入到不断交替袭来的苦难与快乐,进入到每个人都不能逃脱的生与死的过程里。
“我们念经吧”,它不是一个特殊的仪式、一个偶然的选择,它与那令人摒息的地理环境一样,成为了数万个生命举动背后那唯一的意义。
张杨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在《冈仁波齐》中,将藏人的这种日常生活细节提升到“神圣显示屏”上,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影片中大量描绘朝圣之前的生活段落中得以窥见,普拉村4个家庭的12个人物,一位寄希望于来世的老人、一位随时可能分娩的孕妇、一个想赎罪的屠夫、一个纯真坚韧的小女孩、一个想了却舅舅心愿的中年掌舵人……他们的真实生活和命运走向就是讲故事的人希望抓到的一切,这也是这个电影几乎不需要剧本的原因。
影片的开头,张杨花了大量笔墨拍摄村里的日常生活,砍柴、做饭、缝补,在这些日常之后,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朝圣之事而加入了一些更多的环节:去批发买鞋、砍制手板、制作糌粑,缝制牛皮围裙,冬季的村落忙碌起来,在袅袅的炊烟蒸汽、气息浓郁的青稞酥油、被擦拭干净的铜质器皿和厚软的毛皮织物间,一个流动而紧实的普拉村大家庭以一种全然真实的动态,近距离展现在我们的感觉系统面前。
张杨被这些极易被奇观观看者忽视的日常细节迷住了,他曾经甚至有过一个想法,就留在那个村子里,只拍摄这些藏人的日常生活,这个村子的一年四季,完全可以不需要“上路”,也能拍出一部好电影。
但这些“真实的演员”,这一次,命运还是驱使着他们和张杨的剧组一起走上了朝圣之路。
在整个故事中,没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人的主角存在,所有人都是主角,这些朝圣者每个人各自遇到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的问题,群像不是缺乏重点,群像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一”,12个人的命运,生老病死,除了老人最后的死是导演虚构的设置外,其他几乎都是真实的自动呈现。
而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真事,完全契应了张杨最早的设想,那位孕妇出发没多久就分娩了,剧组拍摄到了整个生产的全过程,而这个婴孩丁孜登达,也可能成为了电影史上最年轻的演员。
生孩子、腿受伤、车头被撞坏,遭遇雨雪,都不会让他们折返放弃,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能继续上路,在磕长头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不同问题,“磕头长见识”,而他们所遇到的这些问题,几乎都是在朝圣路上时常发生的事,没有预设,也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捷径,这些困难,最后对他们来说被转化了,困难不再是困难,而成为了加持朝圣之路的美好的经历,在齐心将其度过的过程中。
影片中出现过几次轻盈而精巧的情绪释放,比如车坏了之后,男人们辛苦地拉着半截车上坡,然后再折返重新磕头,以此重复,看得观众心里都揪了起来,不忍觉得他们怎么那么“倒霉”那么“苦”,不过,他们在上坡拉车的过程中,共同唱起了一首歌,越唱越有力气,越唱笑得越开,直到到达下坡段时,他们像小男孩一样欢呼地顺着破车乘风而下。
另一巧妙的段落是众人遇到大水塘时的那场戏,见汽车驶过所溅起的水花,他们脱了外衣,磕着长头淌水而过,尤其是年轻的孩子们乐坏了,这严肃的磕长头在这一看似障碍的环境中闪射出这些藏人的勇气、轻松与纯真,以及隐藏着的一个深刻却简单的道理——很多困难,你以为是要命的大河,不敢触碰,其实你去经历去直面了就知道,原来它只不过是一滩小水洼。
这种在戏剧阵势上起伏极小但在心理释放度上却极高的处理,实则难能可贵,张杨深谙从最简单的生活细节中提炼诗意和哲理,朝圣作为一条道路(path),它最终要通向某处,佛法有“烦恼即菩提”,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别处,就在我们鼻尖处的日常尘世。
回到影片中的一幕,朝圣者们的帐篷在大雪中,似乎正与冈仁波齐山神貌相合。
张杨专访Q:在《冈仁波齐》的朝圣队伍中,有一位屠夫,在您同期拍摄的另一部电影《皮绳上的魂》中,主角是一个猎人,他们都与某种杀生的形象有关,您为什么会对这一形象感兴趣?
A:屠夫在西藏的牧区是一种常态,《皮绳》里的那些演员的父辈一代几乎都打猎,每家人都要吃牛吃羊,需要去杀,只不过每一家只选一人去做这件事,比如父亲去杀,母亲和孩子就不碰了,因为藏人对杀生还是十分敬畏的,他们会通过念经或一些仪式去不断地为这种生存方式进行赎罪。
在《冈仁波齐》中,每个人的个人身份、家庭关系都是真实的,这个屠夫在村里地位不高,他的妻子虽然容貌姣好,但家里是瘸腿的弟弟主持,所以他也想通过朝圣,一方面进行自我的赎罪,一方面也想借此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而且通过这一次朝圣,他还能挣回点钱来,这些都会给他带来非常具象的改变。
Q:电影中孕妇分娩的段落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电影剧组是如何找到她并与她的家庭沟通的?
A:其实生孩子这件事,在朝圣路上不是特例,而是比较常态的事,我之前在路上看过到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这样睡在拖拉机上,四个月大,牛皮包着,于是我们相视而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然后到了普拉村,居然正巧有一个孕妇,我就跟她聊了聊,表达我们随队会提供一些医疗方面的保护,这对夫妻也很理解我们,觉得是件好事,后来问她怀孕几个月了,她说不知道,她们根本弄不清,我们上路之前,带她去医院做了个B超,其实那会儿已经8个月了,后来出发没多久,一天晚上就分娩了。
Q:片中唯一的虚构情节——老人的去世,是路上临时决定的还是之前就确立好的?
A:其实在找到普拉村之前,我最早就这么构想的,一生一死,这个结构是必须要有的。
这些人物后来都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了,特别巧。
其实之前也有多种可能性的考虑,比如是不是要有一个主人公,但最后反复思量还是没往那个地方走,因为一旦有主人公了,你就要用劲,你就好像非要在他身上发生些什么事情了,就要编了,编的太多,我就觉得不好。
Q:您拍摄了非常多的朝圣队伍在上路之前的日常生活,有什么独特的用意?
A:这也是电影里我特别喜欢的一部分,最早的版本里,这部分内容其实有近50分钟之长,就是普拉村里冬天的日常,藏历新年、赛马、上山砍柴等等,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这样日常的状态。
我当时曾经还有过一个想法,在那儿待了两个月后,我和摄影师说:“也许咱们不用上路,不用去拍朝圣了,咱们就村里待上一年,就慢慢看春夏秋冬,看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变化,肯定也能拍出好电影”,当你安静地观察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有意思的不是戏剧性的大起大合,其实就是日常的四季变化,通过这样一个村子,就可以看到很多人生宽慰的东西。
所以我想在整部片子里尽量多地展现村子里的日常。
哪怕上路了,磕头也已经很仪式化了,我们还是要回到日常,藏人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都是简单的事情重复重复重复,上路朝圣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日常。
这是整个电影一个最基础的态度。
当然或多或少,作为导演我也很清楚,里面偶尔还是要在对的地方加入一些戏剧的东西,做得紧张一点,小的高潮的段落,但只能是相对性的,不能用力太大。
Q:影片中露出过几次现代生活的银色瞬间:村里的晚上忽然来电了,电灯亮了,原来他们村里是有电的;一辆现代的汽车撞坏朝圣者的车;快接近拉萨时,朝圣者们用一台银色山寨苹果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
就您跟藏人多年的相处生活经验,您觉得他们对现代技术的态度是怎样的?
A:你说的这些影片中的瞬间,其实也来源于我们实际的观察,尤其住在他们村子里的时候,感触很深,其实现代的东西他们都有,手机、电视、太阳能,但我们发现藏人基本不看电视,手机每家是会有一个,但用的比较少,直到今年,晋美才学会用微信传照片给我,之前完全不会,手机主要就是用来打电话。
你会觉得,虽然有了这些现代工具,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半牧半农的,多少个世纪以来没什么变化,他们自给自足,物质上会有需求,但没有什么过强的欲望。
片中有一家我记得后来还真背回去一个洗衣机,他觉得洗衣机好像是需要的,还有生小孩的这一家,父亲回去后想做一个旅店,就在318公路边的村口那儿,几个床位的那种,因为他们在路上的经历打开了一些眼界,回来后思维上会有一些变化。
Q:这群素人演员在拍摄过程中给留下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A:他们有过两次停滞,就是觉得好像不能拍了。
特别是在拉萨那场戏,他们在布达拉宫边上磕头,之前一路上他们也习惯了拍电影的那种一次两次重复拍的模式,但在布宫那次拍到第三遍,他们突然不干了,因为旁边的藏民吐他们唾沫,他们逆时针往回走了,其他人就觉得他们犯了忌讳,他们内心感觉受到了侮辱,那天后来咱们就不拍了,回去休息聊天了。
在那一刻,他们在演真实的自己,所以那唾沫真的是吐在自己的心上,这造成了一种身份的冲突,而职业演员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后来生小孩的一家的舅舅是小昭寺的喇嘛,喇嘛劝他们:“你们可能没意识到你们其实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他们才放下这种焦虑。
Q:你觉得汉族导演拍西藏和藏族导演拍西藏有什么区别?
A:藏族导演怎么拍都对,汉族就有可能会不对,角度、分寸就变得很重要,猎奇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要,你必须深入到真实的里面去,你才敢拍,你连这个都做不到,说实话你根本就不敢拍,对一个民族、一个宗教、一个地域如果只是浮光掠影的话,是根本不行的。
Q:20年前您在拍《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对西藏的某种情节,到如今拍完《冈仁波齐》,你觉得在这个跨度里,西藏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A:这么说吧——西藏,它总是勾着你。
前面去过那几次,你心里就知道,你会再去的,如果你是个作家、一个音乐家的话,你的笔触当时可能就已经流出来东西了,但一个电影导演,心里暗暗知道,早晚有一个电影会诞生出来。
Q:您以后的创作会只专注于西藏题材么?
是否会回归都市类电影?
A:像《向日葵》《洗澡》这类都市题材的电影,我还是会去做,因为这还是我真实生活的一部分,目前这个阶段,只是把你灵魂里的(西藏)这一部分呈现出来,人总是在不同时期会触及到不同部分。
Q:非常期待,也让我们觉得难得可贵的是,您在创作和体验上的无分别心,在某一种特定的形式中可以关照到普遍的问题。
A:《冈仁波齐》其实曾经还剪过另外一个版本,结尾的冈仁波齐天葬台,镜头一切,回到普拉村,清晨,和影片的开头几乎是重复的,尼玛扎堆点酥油灯,念经,斯朗卓嘎几个人把牦牛牵出来,然后上山砍柴。
这可能是我觉得真正的“回到日常,回到世俗”的结尾,其实关键就在于,在日常和神圣之间,你怎么去建立这个桥梁。
有信仰,是一件幸福的事。
因为信仰,他们的世界似乎也更简单,更容易获取到快乐。
在那个地方,似乎有一种停滞的感觉,人们要求的和所求的似乎永远很单纯甚至近乎单调,他们最大的诉求是通过祈祷和虔诚的笃信来“实现”的。
在那片净土上呆着你也会得到净化白天,他们长跪着前进,胸前的皮子磨烂了,脚上的鞋子穿烂了,换了新的再继续,没有过多的语言上的交流。
当屠夫趴在地上积蓄力量再起来的时候,八岁的小女孩扎扎路过他,继续自己的朝圣礼仪,只平静地说一句“加油”。
夜里,他们围坐一团,听长者说着关于朝圣的故事,偶尔交流一下自己的感受。
最多的是念经。
虔诚婉转的吟诵之声,回荡在空灵的雪山里,回荡在他们驻扎的帐篷之上。
一切都那么简单纯净··
这种题材,特卖乖,只要一提西藏,绝对一帮人激动的内牛满面,更别提磕长头转山这种高逼格的行为艺术。
其实,拍一部亚马逊或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原始部落吃人祭祀,性质都差不多。
转山、转经筒、经幡,一个意思,不认字,想来世做剥削阶级,吃香喝辣。
您千万别说藏人转山磕长头是为了世界和平、万物平等。
凡人,都有私心。
还是想说,第一次看众多评论如此困惑。
我看到的风景和他们不一样。
看这部电影,我心动了。
第一次影厅亮起来还不肯结束,我不认可那些被点赞几十次的评论,我的心我的身体不认可他们。
我也想过闭嘴,我们是不一样的哈姆雷特。
最近在看人类简史,时常走在路上笑出声来,我眼里出现的毛发丰足、四肢行走的人,我们太渺小了,不如一粒尘埃。
这是个大千世界。
不猎奇,也不好奇,不谈西藏纯净的好风景,不谈藏传佛教的各种习俗,不谈生与死,不谈坚定信仰,不谈善良的朴素的藏民,不谈藏民生活的现代化,不谈路上杀手,不谈这些,也不消费这些。
我眼里有这些,而心里好像也消化了这些。
留下的才是心动后的余味。
我看到的全是生活,大到一个世界一个洲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地区一个团体小到一个人。
不谈震惊,好奇,怜悯,渴望,敬佩,等等。
都不谈,唯有平静,此刻我心如止水。
认真生活。
我不后悔观影中途产生了自己不认可的怜悯,这是一种生活而已。
我不敢妄言。
我不后悔在看评论的时候产生了自己不认可的愤怒和困惑。
我不敢妄言。
我只认可我自己,任千变万化的云飘过,任千奇百怪的鸟掠过。
这样一说成了自由人文主义。
是吗,不知道。
还是书看少了,又走入胡同了。
其实有点不能理解这些人,甚至觉得有信仰比没有信仰还可怕。但是又被这种执念和虔诚所感动,做一件事,怀抱着接纳与淡然的态度,无所畏惧。对这段民族特色的朝圣之路有了新的了解,但是这一路上的种种,不知道是影像纪实还是略有安排,总是觉得有点刻意的痕迹。就当一部科普纪录片看看就行
看了豆瓣上一些评价,稍稍敢对这种宗教信仰的片子说两句:1,朝圣是极其愚昧的行为,并不能让你获得幸福。2,城市里的人们追逐名利一样是应该被鄙视的,但并不构成朝圣是正确的,朝圣并非是拯救之道。3,没有剧本的电影拍摄都是耍流氓,何况还是以摆拍的方式进行的,别管这是纪录片还是什么片。4,什么是人的拯救之道幸福之门?这个才是导演该思考的。
朝圣之路亦是人生之路,除却一身看似脏乱不堪的皮囊,内里却有比任何人都纯净的灵魂,不卑不亢、内心安宁、平安喜乐、自在随意
拍一大家人一路跪拜至布达拉宫和冈仁波齐,单调重复却更震撼,观众不时唏嘘。有纪实的一面,如非职业演员、纪录片风格,展现藏民生活样貌与淳朴民风;也有戏剧的一面,如滑坡、趟河、车祸也要继续,途中甚至有孩子出生和老人辞世。最可贵的是手法洗练克制,不加主观情感。和力辰光和乐视投的,摄影美。
影片有三个地方特别打动我,一是孕妇路上生子,二是老人在冈仁波齐峰下去世,三是少年与洗头妹的对话。这三个故事其实简略地叙述了人一生最重要的三个关键词:生、死、爱!
毕赣的电影 看完让人想起自己的故事 张扬的电影 看完只觉得虚伪 虔诚的信仰产生的土壤是愚昧和贫困 还需要说明更多吗?见面会上制片人的夸夸其谈昭明一切:我们的目标消费人群是金融圈和创业圈内心焦虑空洞需要寄托而且钱不知咋花的那些人 祝票房大卖
用一种强制客观的方式拍了一部其实很不客观的电影。能感觉到导演的用心,但镜头里的朝圣者没有我旅途中见到的那些真实叩拜者触动人心。
只有去过西藏,真正见过路边磕长头转神山的藏民们才能真正承认他们的信仰也是一种值得尊重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以井底之蛙的狭隘自作多情地占领高地批判。
纪录片等于真实,仿纪录片等于不真实的批评套路早已经过时,至于朝圣是否涉嫌猎奇之类说辞,强行切割观众,却忘记电影本身是世界语言,实乃刻板粗暴。名为《冈仁波齐》的电影,主体只是在通往冈仁波齐的路上,没有进入最后的转山,这才是电影的妙笔。关注结果,追求成功,恰好无法参透朝圣真谛
用真心,诚意,尊敬拍出来的好片子。耐心讲述的口吻就是朝圣的心境,戏剧性的情节也处理得波澜不经,节奏始终都没有失控。朝圣的路上才是因人心和善而一切平安的景象,生与死都是祝福。全心全意信奉也是一种幸事,否则生而为人的一番赤诚又要投付何处。
愚昧
民俗风光片。
伪纪录片,推完车又走回来继续磕头这点没想到,小女孩打电话回家跟每个家人说的话都一样好可爱又好有爱。
关于藏地及其信仰风俗的时髦词汇都听过,却在十一年前进过藏区后对再深入前往没太大兴趣。看此片时,一度担忧反复长头前行会有催眠作用,却被合理搭配的磨难事件和绝美大景调剂得很舒服。宗教神秘感被繁碎日常所淹没,或是藏地现实,却也因此牺牲了可供情绪沉淀的意境
虽然真实,但也仅限于呈现。张扬的片还是偏爱《洗澡》。
趁着这几年的藏传佛教热,拍摄一部反映藏民信仰的电影,也算是赶上了风口吧?从一个去过西藏的非佛教徒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并没有给我带来更新鲜的体验,仍是在消费信仰,消费藏域风情,看不到更深刻的东西。
平庸的民俗展现
记录真实,情景重现
无功无过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神山圣湖也好,朝九晚五房贷车贷,养儿育女也罢,你我都有各自的冈仁波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