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导演贾斯汀·库泽尔当年以首部长片《雪镇狂魔》获得戛纳入场券后,再以一部《麦克白》顺利晋升竞赛单元,一举成为戛纳嫡系成员。
成名后前往欧美拍片,没想到兜了一圈他又回到自己家乡,重拾当年处女作的犯罪题材,再次瞄准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
今年的新作《内特拉姆》再度入围竞赛单元,并成功拿下戛纳影帝的桂冠。
枪击案大屠杀的影片我们看过不少,格斯·范·桑特的金棕榈影片《大象》相信是最享负盛名的一部;《沙丘》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在成名前也拍过一部聚焦校园枪击案的《理工学院》,而前几年的挪威枪击惨案更催生出两部作品《于特岛7月22日》和《挪威 7·22 爆炸枪击案》。
▲金棕榈影片《大象》以校园枪击案为题这类题材往往改编自真人真事,库泽尔这部新片同样地,将焦点集中在塔斯曼尼亚枪击案的凶手身上。
然而,有别于还原真实的案发现场,或渲染血腥无度的作案细节,导演着力于对罪犯的分析研究与暴力起源的思考,枪击案发现场只在最后短暂出现,根本没有正面的血腥屠杀描写,换句话说,这是一部几乎没有杀人情节的杀人魔电影。
这种手法与导演的处女作《雪镇狂魔》如出一辙,用青春成长的叙事来展现边缘青年的成魔之旅,从家庭关系、精神状况和社会环境等因素切入分析这个冷血杀人魔。
库泽尔相当擅长人物研究,从主人公和父母的关系出发,他一面受父亲纵容溺爱,另一面受母亲严厉管控,导致他与母亲有一种病态的关系。
他离家出走后在一位年长女士身上找到一种柏拉图式的感情,却以对方意外身亡而告终。
他获得巨额遗产后愈发迷恋枪支,最后在父亲的离世后陷入绝望,最终走上万劫不复的悲剧道路。
▲精神情绪飘忽不定的主人公导演将不动声色的暴力美学风格渗透到日常生活情节里,既令人侧目也令人猝不及防,比如主人公失控殴打熟睡的父亲,母亲却冷眼旁观的一幕;他独自驱车前往别墅,并射杀住所里夫妇的场景,均透过极其克制冷漠的视角展现,颇有奥地利电影大师哈内克的风范。
而塑造人物时更凸显出丧失理智逻辑的行为,比如主人公先后两次在副驾驶玩弄方向盘,在富婆逝世后独自出游洛杉矶拍下视频录像,类似埋下伏笔的刻画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让观众惴惴不安。
这种弥漫着压抑氛围的美学与专注人物心理的叙事处理,使作品具有强烈的美国独立电影质感,回想一下范·桑特和哈莫尼·科林等导演的早期作品深有体会。
然而,这次新片相比《雪镇狂魔》并没有超越太多。
导演表面上有意不下结论,让观众自行推断主人公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却始终不免落入俗套的困局。
剧本的用意并不在美化主人公,却仍然将犯罪逻辑强加于他无意识的行为之上,比如暗示缺乏双亲关爱、父亲离世等,引导观众得出结论,这种因果关系有悖于他飘忽不定的情绪和行为表现。
▲卡赖伯·兰德里·琼斯赢得本届戛纳最佳男主角最后用字幕卡将这件惨案与枪支管控扯上关系,更令人大跌眼镜,远远偏离了人物研究的主旨。
虽说警惕枪支落入到精神病人手上具有现实共鸣,然而,最后除了一声哀叹之外,影片并没有对边缘青年误入歧途有更深层的反省,只不过是为其写下了悲哀的注脚而已,这和我们看过的好莱坞杀人魔题材又有多少差别呢?
幸好,库泽尔选择了一众实力派演员助阵,高水准的发挥维持着可看度,不论是母子两人火花四溅的对手戏,还是男主角的个人演绎,都令人惊艳不已。
特别是卡赖伯·兰德里·琼斯,这位名不经传的年轻演员将人物时而天真时而邪恶、时而冷静时而癫狂的状态演绎得栩栩如生,戛纳影帝的头衔实至名归。
我朋友林,他开家电脑店,店员有兩个,卖电脑的事也不多,看机子,开票,剩下那位管安装系统,他待另间屋子守监视器。
逢有人特别绕,他亲自到他身边,耐心讲解,往往把一开始并不嘱意的电脑轻松推销走。
生意越做越大,店员逐渐变四,变六,手下活无不干脆利落,几年间都未发生错账偷盗之事,他也就不常在后边小屋,每天抽出点时间往我这跑。
他每回到我这,房子空气立马像刚下完雨,清润透亮开去。
有时是过午,我回家做完饭,他刚巧进来,欣喜之余,我好端详端详他,和昨天有变化没有。
这个时候我还问他你昨天来了,今天又拐几条街,再到这蔽塞小屋,有守你那大窗户往外看人好么?
实际这句话后,我是担心,他会有这么一天,突然不出现,所以这话说出自己听着觉得声音都颤。
他像避开,假装看我那天炒的绿油油菠菜,安静地说,你天天走出房子,从不注意这附近街道有多美。
我笑了,嘴嚼鲜嫩菜汁瞄菠菜一眼,感觉他可能饿的不知所云。
便往前推推青花瓷盘,他轻闭闭眼,我又撤回到跟前,吃着听他说。
他说离你这屋也就一条半巷子有圈叶阵,像梦,他必经这路到我这总回头边看边向前走。
我呛了下,吓一跳,你下次可别这样走,看绊倒我就见不着你。
他满怀情意,看住我没说话。
我也盯他,他长得真是光洁,黑卫衣围住脖子,上边白皙脸,时间越长越精神,五官如雕。
半天,余光里,他嘴唇微张,一阵绵绵音量,娓娓道来: 那是墨绿,很多的叶子,藤蔓状,牵丝攀桓。
垂墙的,络地儿的,有些高的叶萼,绽开小木香。
我往那走,不觉进深,叶子枯香弥漫。
忽的,在挤挨的叶片边缘,闪了尾亮光,迅即灭下。
我停脚步,不敢走,又不甘心,踮脚冲斜一歪,叶树底下现出个湖泊,静躺在如麻的叶阵荫,秋波粼粼,太阳射到起伏波面,叶子镶上银蝶,一跃而过。
一开始可是只有叶子。
这一天他讲到这,感觉到什么伤心的东西,不再开口,我送他出门,他头不回一直朝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拐弯巷道。
有时,他晚上来。
这是我一天最喜欢时刻,逸闲安稳。
他没结婚,我房子也住得开人,他陪我的时间不早,就睡在隔壁屋。
我不过给他多拿张被单,他也不抱怨岑陋,还是如旧,给我说说话。
我原以为他大体是开朗人,大学毕业即从事IT行业,如鱼得水,不像我绕弯子来来回回。
但谈不多久,我哑然失色,他在这之前,给医院太平处帮过忙。
比社区医院稍大点,那应该是区级的了?
他从不多回答这类问题。
只是让我看到,并慢慢发觉,他后来呈现给我的忧郁气质的溯源,該是从这发生,或说相互感染。
但这么多年,只是这一件事,并不是其他的遗体,都给他这样的变化,他眼睛朝地,慢幽幽说。
我感覺屋子冷,我也是親眼見過死亡兩回兒的人。
所以沒任何突然舉動,大家還是歸于年齡,他也并無意外表現,倒只問我一行靜靜的字,如果有這么個高薪機會,你恰巧又需要,敢不敢到這種地方幫忙?
我眼劃過圓片眼鏡,從黑絲框上梢著他,說怎么聽著像是現在的要求。
他忙點支煙,情緒波動緣故,連打了幾聲火機,望繞走在他中指間頂端的青煙圈,回答不是不是,這你放心。
這樣說,你又認定我是膽小的嘍?
他碩大眼球忽地一愣,和我隔個條桌,神色或有凄然。
我問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深情?
他輕輕重重低頭,或許因為有煙,生出幻象,我反而更加耐心坐住。
屋子只留有座鐘勤勤懇懇的腳步,他也知道這木鐘,今年更加離譜,這個時候不過七點,而我們剛聽敲過九點的哐當聲。
你這鐘有年頭了。
我不得不再看那丑鐘,姜黃元寶體子,如船像沒了舤,孤孤寂寞,和個靜老頭一樣,笨笨妥妥將個大肚兒,支在兩個豆型腳子。
表盤灰圓,銀鑲邊,框了眼線,兀楞楞張個慧目,報著錯時。
哦,這是我舅小二十年前給我媽的婚禮。
多久才這么過份起來?
我回看他,想真是問的簡潔,便也一筆而帶,嗐!
要不怎么說他從那時就也不是個東西呢。
半天他噴了口蔑煙,說我說這個提議,也不是為請個伴兒,我就是有種感覺,老是有。
就是人,非得要有個人,得怎么也得找對個人兒,陪么,伴兒啊,對象啊,就這個意思。
不等我拆開他矛盾說法,他自己像闡述似講,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五年間喪了兩位親人的人,到第二位離開身邊,我這里可遠不是矯個情法,啊。
他臉紅上來,這在一米九的他身上見,讓我感覺他很自卑。
我對她不配做兒子。
他長頭發蓋下,眼光看不到了。
熒熒黃燈籠發梢尖,升騰股灰霧,埋住他臉,我覺得一下子到了中世紀,氣氛肅穆。
我拼命找世間死亡。
這并不容易,于是我到書本里翻,川端康成對死的描述最多,我在電腦上看水月,看完渾身震顫,我真哭過,是真哭。
看過想他姐姐生時候給他買襪子的弟弟,再放到姐姐棺木里這雙襪子;照顧妹妹到死的姐姐,穿上妹妹和服,死以后的事兒和活以后的事兒。
那個時候我只想看,去看,去看些什么。
我不敢講死這字,我不認為是死,她們更厲害了,以前不可能隨時跟著我,現在我在店,在廁所,在門口拐彎肉夾饃店。
我給人誣、被人撞進快散架的門、該叫我號先賣了別人手中饃這種小事,她,和她,都可看到,都和我知道了。
我原先怕她們知道,她和她見我臉上微怔問我,我偏多是硬話就別過她們。
到這個時候,她們不等我還是想讓她知道以前,和我一道見了他,這個人,那群人,這種說法……你是不是,是覺得很混亂,我給家人說起來他都不愿信。
而現在,聽面前人談死,我接著換上的淡漠態度,倒有些先怕他吃味兒,根本沒考慮他的擔心。
誰知他看在眼,反改變剛才的嚴肅,拿手中煙當槍頭,點指我,哎對!
沒事,我現在就這樣。
但我理解。
緊接著,我還是感到了歉意,欠身向前給他推推青花煙瓷缸,你別想別的啊。
他不再補充,對準缸子撣掉灰,但是這是,統統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有血緣關系的人。
那……你又為什么不找對象?
我一激靈,不解看他,就是一噴笑,你怎么了?
怎么跳躍得快到這樣,你不也白白嫩嫩的沒找上個人么,不更可惜?
我是忽然又想那倆人,一想他倆就搞不清,這晚上事少,你不煩我吧?
大老遠跑你這兒來跟你談什么對象的事兒。
你不困,我也能一直這么聽,我不知道你啊林,我不結婚,但我精神世界不荒,咱們晚上說的話等明天一亮,再想想,可能又是隔離人的話兒,但說到死,什么都變得很鄭重,對吧。
其實我很想給人聊聊找對這個人的意義,有時候如果緣份不讓有的事一發生,其實什么都可以是伴兒,是作伴的。
哈啊!
你要拉拉你養的龜?
這怎么不行,怎么不能是?
我下班回來,洗完澡,再收拾飯,摻空瞅它眼,它給我個眼神,就算傲慢,眼朝上頭朝我,心底還是熱乎。
怎么你不愛聽?
林和窗臺小烏龜米把遠,林也看住,我看林,他今晚變得特別深邃,這會濃密卷發一水俯耳后,高挺鼻梁子兩邊,深陷眼窩顆明亮的眼,實際我想說他面上怎么你這會兒這樣光彩照人?
眼下,我只好閉下目光,看地。
也是,你剛才問的好像挺深刻……哦!
你的意思是,找了對象就有小孩,那就是一生的伴的這個說法么?
他擱下目光,掇起頭,連連幾甩,隱里的臉面微笑。
我忙跟上,你以后說話要知道對面的人,不一定和你這樣反應快,你看我回答的七零八落,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啊?
林笑了,我倒真沒這么世劊。
他雙肘貼膝,大手捋頭發,煙腚好好地夾在指間,青煙叢升,給他氣質上了個檔次,渾如文藝復興雕像了。
好幾次我想,我這一晚上是沉思者,呆滯,凝固,連動作比他也少得可憐,只看得份。
我把左胳膊架單人小沙發扶子,仔細地看他,只好看他。
我是有點可懷起人來了。
一見到當真讓可憐的人,就想起你,覺得也是可憐。
我打算刺激煙霧美人,說結了婚就不可憐了么。
結婚以后會離,可能一個人先死,剩下個小孩子,就不可憐了。
林打散開煙氣,盤高長腿,靜靜,說,咱倆是抱定獨身的人,也基本感受不到可憐。
你說,要是要個根本沒血緣關系的人,放身邊當個孩子伴,這孩子,就是死的,他也非得要,不得不,很強烈地要求,這種伴兒…… 我今天晚上來你這兒,到現在說出來了,也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
不過要想想死的事兒,怎么也能講開,沒什么突不突兀的。
我跟你說心底話,這回是算死亡上的重重的一堂大課了。
真的,我現在再不反復了,以前一想別人,老是等晚上沒人了自己瞎掰扯,扯過扯來,還不就為的不結婚是不是罪過么。
這次我辦的這事兒一完,真的,這是真的,我再不想,不光不想,白天旁人不經意順嘴溜,聽到耳朵都覺得扯淡。
這是個什么事兒!?
怎么聽你像辦這事兒才是過了一個大山車那么累。
這哪只累心,實就是艱險,我可能快犯罪了。
林說完渾身打著顫,笑。
我知道他就是壯漢,沒放心上,揣著個想法,一會兒他自己就過來這勁,起身往他杯子續熱水。
倒也沒猜全錯,我灌水時候,瞟他一眼,他早平靜下來。
我以為沒事,又坐回座位,這檔墊子先涼,我意識到到底是冬天了。
那里其实不像人們想像,不冷。
在这种地方,能让自己清醒。
我一听故事准不短,琢磨他的靜穩腔調,可能恢復了,衬他手磨下巴,到厨房倒杯热茶,端到他跟前小桌,一左一右,白水棕湯,等升腾烟雾细了,他才继续。
他说有些事你从报纸类的媒体是压根看不到的,但这些才是真相。
有对富人,他们的孩子,生下不久死掉,但是身份问题——,他下意识看我,我就明白了女人的年龄。
社會追不追究,一跑到落戶口或因為開端不好銷戶困難,這種問題上深淺的處置,結局的漂亮原因,從他凝重多意的眼神里全理解了。
他还是不错,没埋怨,女人在那间静房子朝他喊,他就低着头,听。
我开始动弹,掸掸裤子,揪开个棉球,看着线团无声落地。
他看出来了,兩手一撑,搁住头,身子向沙发仰。
脚一活动开,踫上桌腿,杯子晃闪晃闪地,我给它挪了挪位置。
他看都不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说,你听,你听啊?
他天天来,我熟得不能再熟,也就不多解释,体子放松,靠上椅背,半闭眼瞅正对我窗外的深夜柳樹。
那时我有个相好同事,就只这人还能休息功夫说上点话巴。
那都也是一会儿,大约中午时候,我那逢上空档,他清扫厕所比我有空,我揣上手机,随时听信,一道坐到装卸氧罐间后门口,抽支烟,歇歇。
一开始,他也正常,拉点昨晚上吃的饭,有时候高兴,顺带讲过怎么认识的他老婆。
慢慢我知道,她老婆现在在家,躺着。
我记得,他说起他老婆还很勤劳的时候,也不过在这一年间,我这个疑问,不敢问,就这么听。
但他就不说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他又是那种恹恹人,况在中年,大家彼此心常惊,有些荒唐事他自己以为会浅易默化得釋然。
这样一来,兩人话题就跳開這個奇怪的地方,越来越漫无边际,从晚饭质量,前晚到底雨下在凌晨还是午夜,一直聊到他旧球鞋帮边随风摆的野草是不是马兜铃,再回到今天,问你中午吃的鸡腿怎么个味。
他都不过寥寥数语,死水微澜样子,眼从不和我对视,我常看着他后脑回应。
有次我问他光往那边看什么,他讪笑,摇摇头,猛吸进口闷烟,冲裂纹水泥地上喷。
有一回,没人说话,那在春天,大风忽地止住,我刚避开风沙,就听見句像在很遠的地方的傳話,很輕,靜靜地,不仔細聽就真過去了。
他說她真讓人累。
我想到他老婆,喉头一刹呛住,烟劲堵得死,咳得充血,挣扎起来,朝对面野蔷薇根湿地上吐血氮。
等反过神看他,我訕著說是啊,都是累人。
你看悄沒聲我就來了幾口帶血的東西!
他也没慌,轻笑笑,累和累,哎……他兩眼望天,和個沒目標到哪的孩子,一會兒,說不一樣啊。
我開導他,說起我母親的往事,我說我不知道你對象是不是那病,但我老有種預感,從你每天神態上推,絕不是那種厲害的病吧。
他聽到一半就開始搖頭不止,說實話我有點生氣,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母親,怎么撐過來,也沒有到她嘴里的目標前,就…… 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點頭如搗蒜,我怎么會不明白個事兒呢到現在這年紀……病理就算不一回兒事兒,但這磨人,折磨的個人兒,這每天過日子像崴年,滋味是一個樣,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我聽了,剛才沖了喉頭的壯氣忽地溜下去,轉瞬又想這種說法,是不是對母親的再次傷害,但是他說,我又不能反駁這種確實的壓他身上的感覺,這畢竟是個體。
我只想看一看他臉,等我一見他正面,我吃進口冷子,他就在這片刻,忽地老下去,臉皮靠頭發跟的都皴了,溝溝道道兒的,里邊犁了幾顆水珠子,我再往下看他眼,也汪起厚水,轉眼就載上個厚鏡片樣。
你怎么了?
我走近他,扶推推他,他身子一剎間很軟,像個女人。
啊……?
我哪怎么了。
這不在說話么。
看來,你也不是能……能明白我的,算了算了!
他擺手說不說了。
我辯解著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邊意氣地看看天,算算空閑,說這樣吧,老菜,你想說,我就能聽,你再不嫌我小,我晚上7點后有的是時間,咱要不好好聊聊,我不怕你再笑話我嫩一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說你對象一年間的變化……我一說到這怕他聽著覺竊取隱私一般,剛才那種壯懷窩起,我又看地了。
誰知他又笑了,聽他寬慰我說太文氣了,甚么變不變化,行,后天晚上正好周六,看我能說到她躺下以后的苦事看看。
他說看看,好像這根本不是難事,根本不像摧跨他的那件事。
這難道又是我一廂情愿給他安上的么。
接下去兩三天,都不巧,不是我那等待運送的遺體多,就是我來了,他剛說上一句接著又被叫走。
他負責的清潔區域老是張貼白紙,有回白天,我實在和遺體待著睡不著,來到前一看,上邊他的名字出現三次,都用紅框醒目地點點子。
我想這些事,肯定這事可能就是他難開口的另一件事的源頭。
終于到周六,我說好的約一約,最后竟站在醫院的露臺。
他貪戀這地方,我明明那天中午跟他搭話,說要不咱就在不遠,晚上出門三個小街道口的酒館哈一氣。
到這天晚上我交接班,馬上出門了接他電話,他說怎么想怎么不便,還是在院里。
我和他迎微風,抽一棵棵煙,漸漸明白,他為什么覺得這里合適。
他磕嗒著煙,雙肘撐欄桿,膩膩歪歪地說,不對勁。
我一聽便開門見山,老菜我聽見說,你對象以前是房產業務員。
他凝重地點頭。
她那天出門兒,和往常沒兩樣兒,真的,有么兩樣么。
到了過午接過電話,她就成躺的了。
院里住子也不是常法,一是他大夫說了,她現在的樣,只能叫慢恢復,靠打吊瓶,你這么盡心看護她,好呢,一二年會醒;不好呢,她倒也死不了,就這么靜靜躺子。
我看老菜你也不是那富人,耗不下去啊就先回去……是吧,看要是,不行,再也能回來,是不是,嗯老菜。
他人那眼光你說,咱能不懂么,你說。
我就把她再接回來,再在屋里躺著。
我伺候,我端尿,抹屎,擦她身子,翻她身子。
我就老是想,她天天走的道兒一個樣,好說歹說她也不小,怎么就這天沒看見……啊…… 他嗑吧嗑烟蒂,一个星子被夜风一吹,刮我脸潲过去,一亮,我才意识站这好长时间,他喋喋不休。
这么着,他平日和我闲谈,中间断句,再不我问他,他先让我以为回答完了,风刮过去,他回头就忘了……他都是在想这事。
是不是在想这些事?
我眼前闪过来今天早上接过的尸体,那是个女人,40岁上下,肤白,眼睛没阖,躺在我那间暗屋,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一个人没有。
我生气,破门而出,那个送人的深黑肉块,影幢幢地往院里回去。
我看着那双眼,很美,很凄冷。
眼皮微肿,不太严重的金鱼眼,底下,厚的双眼皮,再下边,就是对透尽空洞的黑眼珠。
眼白很大。
我砸磨这眼,不甘、沉沦、放纵前挣扎、还是走到今天……最后我料理好她,等待三天后的葬礼。
嗯……,你说是不是,还是我老菜多想么难道说,嘿。
我一惊,问你老婆眼大不大?
老菜罕见地困惑看我,但看不全,我和他的空,上了雾气。
雾有流也住,白天那只苦眼,有时候,就影影绰绰掉到中央,挂他烟杆子,我冲那清清眼,嗯了一声。
老菜冷笑,看楼下亮灯的菜馆,我好像听见,可能没几人愿听我,算我白说,白说了吧…… 不不老菜你别多想,我一直听,有,有个他,是这么回事吧。
可能天黑,平时我没这么谨慎,现在听自个嘴里老实话,仰天感到敬畏,打算等着他往下走。
我,嗐!
反正我想说的,说得都差不离,我和我老婆以前有孩子。
现在社会,谁都不跟谁知底,我和老菜相处,统共才一年半,他不知道我,我更不了解他的家事,他这猛一说,这么贴近,我倒有点措手,呃?
脚步退后一个方砖,那你说刚才那个他,是个孩子!?
嗯……嗯!
老菜的头点得很重,头不动了,手一下子摁死了烟。
我没见过孩子模样,她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听不听话…… 我眼睛看到一幅惨烈图,那天天没阴,车不多。
她老婆倒了,地上,就在肉眼看的一片血滩,里边有个白白的孩子。
也就一點兒沒提前時候聽見個動靜,不就避開嘮么!?
我想到上个礼拜,我骑着车,明明前边没有车,我看见在我左边,离我三米吧,还是有辆长方面包车在开,但是我这边还要有辆停车,一瞬间显得很挤,我和面包车都互相谦让,安静地走自己路,忽的——没有声音,压地的震动、低温中的轰鸣都没有,忽地——从我和面包车,从面包车和静静绿化带的最右边,蹭出去一辆勇往直前的越野。
它没有惊叹这种距离,我的车子,灰的面包车,显得更静,彼此心惊。
他说又没见过,他……到底见没见过这个已成型的孩子呢?
这怎么能成型的……才不过几个月。
我想他是有些糊涂,男人在这时最单纯,近乎傻气,他怎么会知道三个月和几十个周的差距,或说当那天他气喘吁吁赶到现场,目睹血惺,这震憾的红与白的撞击,也可能摔出个胎体,是不是只是一滩浑水,他都在意识中非常正常地模糊。
这之间的矛盾其实无奈,我手一歇歇,就琢磨她是想他了…… 她是不是,每天,都想?
我直接就问到这,他很了解,看准楼下那间惟一闪光的酒馆笑了,往后说的我现在回忆仍觉得这不是没有用的玩笑。
他说我以前,从青年时代迷恋过一阵爱伦坡,我一看这馆子,也可能,就只是这个,我想到有人今天依然在用爱伦坡小酒馆做视频。
但是现在你看,那种出现在文章中的奇事现实都会发生。
我听了,知道已没太大必要纠结他看没看到这个孩子。
就一路听,他说,他记得他有一篇好像说是念旧,做个假人,整天守着。
我没说其实我更看过,那根本不是,而是画着画着真人忘记给她食物,最后她死在画椅子里。
夜色逐渐沉默,那家小酒馆忽地叮一声呲灭了灯管,也许是天太冷。
后半段可能是天越来越黑,可能就是他说的话,我都不相信我的耳朵。
那天晚上我回家稍稍有了点晚,好,她不乐意了,但没接着发作。
是該在扶她洗身子前先做饭,要不她火气不会那样大。
我其实在回家路上想好,她总在说想木耳,我想着给她煮个白冬瓜,就搁这个,热呼呼。
可到家什么都乱了,地上、她床头桌,惨然地黑漆,上边有什么呢,其实我什么都在看见,可是我就是记不住,但是就在这…… 他没转头向我,反手捏烟,四指曲弯,点划胸口,堵着,堵得死死的。
那天正巧班上挨批,有人举报我的杂物间没及时清理,还在做样子,冲那儿转来转过去。
我是没干么?
啊,是,那天,我先扫走廊,廊里不断过人,有刚康复的白发老人,有不停灌水的老太太,我还得不时停下为那位记性不好老妇灭气,她每天不定时和护士在走廊纠缠,我看不下去,劝她,手底不停活儿。
然后到三楼清扫,到五楼。
我每一地方都擦都扫,说了你觉得没什么,没有一个人有我,能把把杆用水洗出影子。
我记得那天,那天,我真先去扫的那个小杂间儿啊…… 我看见他那天一直在迷糊,有个高大、疲惫的身影,其实越过可能放清扫具或医疗废物的小间先去的楼梯…… 当我再看满屋都是湿的,这是你感觉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空气中弥漫臭气,我想我还是得先给她换布,她又爱干净,到了卫生间先擦的身子,她那天身子出奇重,我竟一时受不住,期间脚底滑的趔趄,她接着心焦,一把鼻涕一哭甩到了我脸上,我又听到那句歪话:我说你只给我,就还给我,把他只让我一……瞧一瞧我就不这样儿了,真的,我听话。
听话。
人心是肉堆起的。
心上下锥子,是斧子,不是刀。
我看着暗影中人,他头发卷着,有一天他也这么个样,那天我说我从不做违法事,一眼不眨盯他。
他冲我仰手,那天就没再说。
正巧有具遗体要运,下午忙完,我老想他,怎么突然问了这种事。
接下去几天,他像坐在另外的地方,魂不守舍,那个问题像从没有人说过一样。
给他有句没句搭话,我发现这是可以往深问他的正好时候。
就从边缘说,我回忆着问,好像他爱人以前是位成功的广告人。
他说那都算以前。
我看他并未打住话口,试探着,边向后边廊道几扇门看,那是暂时腾出病房,都是些苦人,病床外经常搁一板床,有时是男人,更多是女人,陪着。
一边稍说了句,陪护一月多钱?
就没再等他,把地上撮成小山的烟灰廓了廓。
不说别的,光躺着,时间长了,是得找个外人。
听完,我眼前白浑浑一片,一回神儿,烟巴在指头尖已经熄了,回头见他粗笨大手朝烟雾赶,知道是他闷出的口长烟。
有一回,他眼神发直,看住败掉的棵蔷薇,像背诵,说,我实在忍不住,找她,她那个时候是11点多,躺床上整整一对时。
我摸索过她来,把旧睡裙子往上粘蹭,我刚到她脖子,发觉我大腿跟湿了,手掌摸摸是尿!
是尿你知道吧。
那个……那个,上次,你那儿有没有死婴。
我眼前那个晚上,他老婆笨拙的大体子歪到怀里,几天前他还这样说,被他突然截断,我的手指烫着了。
这个死亡和川端的,妄念他都不一样!
什么?
你在说什么……他好像老早就忘了这是他说过的,脸上挤着惨笑,里边尽是荒誕味,我和他对了对神,马上抽离,那是泪。
川端是作品,这是生活,这是犯法的事。
你不要绕进川端小说里头,我这说的不是一回儿事,我就问,我记得你说是有一具小孩儿遗体在那,空等,有些矛盾什么的,我想,我想我就借来一周,就一星期,就让她看看,她现在白天黑夜没有分别,看了兴许有些改观,可能会有。
这不难吧。
你……你都想些什么!?
有了阵狂风,我裹紧大衣领,我的左边都在动,是他揣在下方口袋的胳膊,和他的头一遭颤动,我头没回,夜色中,掉下来的卷发碴特别落魄,他在哭。
从那天以后,我记不清是一天,还是三天都没有见到他,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就算到中午,那个最熟悉的歇脚地儿,大太阳里总是我一个,端着个饭盒。
但我从没不在一天想这件事。
实际情况是,就在他给我说这个荒唐事前,我特别注意过这个收藏男婴的抽屉。
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就真的悲剧,所有的就算再有实际困难的家庭,也没这个抽屉待的时间长。
有天晚上,我在隔壁,说睡也能睡,但那天的风特别怪,吼声四窜,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前。
我使劲闭眼,中间起夜回看见床边那个貼身酒瓶,在这无端可爱,仰脖就是三口,有酒,睡死过去。
我打开了那个抽屉。
小的身子,很白,浑圆如玉,他未胀,眼皮若睁开那是大眼睛,这么小鼻梁高挺,我在箱子外边,他在里边,他睡着,我站着,再过多久,所有的人也都到这里边,他早就……现在是,俩边没有一个人想要他。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梦,我在梦游。
一周,两周,三个礼拜又没了,我分别给男婴父亲,男婴母亲挂电话,他们都在重复几乎一样的字,我总怀疑根本不像他们说的已分居:再等等。
但是他还是没和我踫头。
一个深夜,我接急诊室通知,将要有具遗体托运,刚拐过大厅,那个等待的人吊了副怪脸,眼皮深深埋住眼,嘴因为憋气向两边无限咧,露出下边所有牙齿,鼻子撑宽,我感觉出那张床很沉,我很凝重地认了认他这张脸,一会儿就从急诊室推出来,再看不到了。
他因为体型高大,年龄也大,我把他请到了最上边的一楼,关闭箱门前,冲灰冷的铁皮三鞠躬。
这一整晚,我想老多事,我不断翻着川端,翻着科塔萨尔,我有点发疯,这在有两年停尸房经验的人身上罕见。
我区分着他们描写死亡的细微差别,不想睡觉。
科君那里,是就在那里,究竟是哪儿,又是怎么。
川端君则是临终的眼。
他其实还有许多篇都在认认真真描写死亡,每次在其中都可以见到母亲的脸,我尽量回避,于是看科君。
认识死亡,参过来参回去都是情绪,绪结。
那在现阶段那就是他对,你就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最终你要知道,知道以后又能代表出什么。
我刚一合书,一个方方的抽屉就框住我,有只猫特别时宜地叫着。
我是怎么选择这一行的呢,论归死亡。
在死亡中开始,再回到死亡,烟升高到天,灰和蓝相交化无,有人听后说这就没有什么了,这怎么能说没有什么的了呢,他是曾经一个人,每个人的终点都是,但以前他是个人。
我的职业一开始就来到穷途末路,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挑战性,这种战胜悲悼的可笑。
人间所有的人都在埋头竞争,我枯守一隅等待他们的终点,如果我偶或一时掉段链子,他们仍在奔赴死亡的路上在所不辞。
但是这可以成全一种人,他在一会儿里也琢磨掉链子,但是事关以后重建,那好像是不坏。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多半站到外边吸阳气,身上很暖,热呼呼劲让我一下褪回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半身窝着,用股细劲,像气功,蹲在妈妈那纤巧张开的裙傘里头,墨绿的折子,我尽量用丹田拱气儿,妈不知道,和旁边的人在夏日愉快谈天。
那个时候我认为周围很黑,热得烦燥;这个时候我周围很宽广,很冷。
一周后,我又十分确定地重新订正双方父母意愿,在充分做好保底工作后,给他发了信息。
我随时准备着这段旅程的结束,手头随时有张写得工工整整的辞职报告书。
就在和他郑重答应好交接的前一天晚上,我睡前先见梦,那个女人,有了怀,可能还是得由他抱过去,她先是号啕大哭,忽然就吸回去,害怕小孩害怕,慢空里张手,张啊张啊,又不敢踫着,最后隔着空气,俩人轻轻呼气,他的双手已冰冰凉。
以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只有惟一三天,72个小时,回到从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想通的呢。
林的奇怪故事一完,我就说了。
他摇摇头,然后摇摇头,想看表最终又没挪头,我回不晚还早。
林静了一忽,抬起眼来,说你怎么知道我想看时间。
后来我又听他的花园,来我家前,有段小路,没人走,有时有人,但从没注意过一斜岔的那个花园。
他说你只要用手拨拉拨拉乱枝,漫眼的绿更浓,它没浅,如果时间正好,你会见到砸向湖面的水圈。
我没岔他话说圈往往在后。
他就说那水滴谁知是第几颗掉下来拨开的圓呢。
我想他这又想多,水圈和水圈永远一个样,不长不短。
他说砸得正,水面回环,平静后没有波纹;力道小,刚点进水平就湮灭无闻,过岸的水荡来荡去,找不到归宿。
以后他常来,他电脑生意还是好,我也从没跟他说我写下过这个故事。
他来我这屋观察过摆放的东西,可能他从没发现有个书橱,在钟表右边空着三个地方。
他不问,我也想过不让它空。
林来家还是坐在那里,我给他倒茶,然后他走后倒掉茶。
前半小时中的这位孤独“公主”像极了《远大前程》里的那位失了智的有钱女主人,她们拥有财富,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有效沟通。
后半段明显感受到了加速,铺垫过长,有些虎头蛇尾之感。
这样扭曲的人格也是由于过分疏离与冷漠的社会人文造成的。
人在社会中,没有感受到来自己人群的温度,无法融入任何社交圈,对内的深层渴求无法被满足,便触发了对外的激烈喷发。
后半段不管是在剧情还是角色上,处理的过分仓促,有一种想要尽量压缩丑闻时长的味道,不免贼喊捉贼,掩耳盗铃。
还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就是把罪犯洗白,引导观众对其的内心理解。
那么长时间的个人经历铺垫,着重于外部环境对其个人的心理改造与扭曲上,当然外部环境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但是个人的因素被弱化了,过多的着重外部因素的改变。
有那么多人天生不幸,靠后天的努力改变命运,依然活的精彩,一手烂牌也能打好的坚定意志与顽强奋斗的精神鼓舞人心。
为什么摆烂与恐怖袭击大量发生在西方国家?
这不是更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枪支泛滥成灾的成因显然有着更深层的文明内部原因,盎撒人用野蛮的屠戮把文明打散,并自诩为新的文明,他们给世界带来了技术上的更新迭代,可他们给文明带来了更新与迭代嘛?
未见得。
他们只是用更大的喇叭宣传他们自以为正确的价值观,并强加给所有人。
这样的文明并不比野蛮高明到哪里去,只是野蛮人穿上了西装,把杀人的工具由木棒改成了枪械、大炮、无人机、导弹、航母而已。
文明是一个沉淀的过程,需要长时间不断的更迭,融合,冲撞,创新,经久不衰,由衰转盛,经过数千年的岁月锤炼而成。
亚欧大陆有诸多璀璨的文明,他们理解,什么是文明,文明的内在吸引力是什么。
而暴发户国家,或许也需要经历许多过程,许多时间才会真正理解,文明的真正意义。
我们经常性的搞混一件事情,坏人之所以做坏事,并非是工具的作用,而是内因。
什么是内因,什么是工具?
内因在于坏人本身内在的思想有问题,而各种被称之为“工具”的东西不过是坏人实现做坏事情的手段而不是起因。
如果不弄懂这件事情,坏人依旧会源源不断地产生,与其控制工具,不如从坏人本身下手,这样才治本。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影片是一部澳大利亚电影,本片改编自真实的事件,发生在澳大利亚的1996年的亚瑟港枪击案。
犯罪分子在二十四小时内残忍的无差别杀害了35人,因为犯罪分子使用的是步枪,所以澳大利亚当局同年进行了禁枪令,不过这种禁令对于澳大利亚来说并不是永恒的,没过多久,澳大利亚全国境内的枪支数量再一次创了新高。
《内特拉姆》讲述的就是这个犯罪分子的“前传”,说是前传,不过是为观众讲述了一下犯罪分子本身的成长经历,内特拉姆是一个内向的,且智力发育迟缓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被众人嘲笑为怪胎,即使是成年后,内特拉姆依旧没法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中去。
父亲的宠爱使得内特拉姆变得很偏执,只有母亲才会当他是正常人对待。
偏执的内特拉姆后来交到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一个老贵妇,她有着可观的个人财产,但却孤身一人。
内特拉姆偏执的性格下,老贵妇看到了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于是,内特拉姆便来到了老贵妇的家中生活,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生活在了一起,内特拉姆本人的生活也渐渐的开始有了起色。
然而好景不长。
在一次嬉闹过程中,老贵妇车祸死去,内特拉姆却活了下来,而遭受了打击的内特拉姆失去的不仅仅是唯一的朋友,而且还有自己的父亲,父亲因为被别人买了自己心仪的房子郁郁而终。
限制内特拉姆走向极端的那根弦彻底地断了。
他买来了各种各样的枪支,最终制造了一起震惊澳大利亚的无差别屠杀。
给犯罪分子做解释说明的影片一般都不好拍,本片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演员的演技很不错,前期的铺陈也很不错,但是到了后期,这一切的很不错变成了泡影。
创作者将这一切恶的来源归结于禁枪令的形同虚设,这就彻底的葬送了前期的所有铺垫。
如果你看完了本片,不妨思考一下,内特拉姆走到末路,靠的是什么?
是步枪吗?
性格的孤僻是需要治疗和引导的,这才是解决这些非正常人格的最好做法,内特拉姆的母亲是隐忍的,且对于自己的孩子是严苛的,这种严苛并非是针对,而是努力地将内特拉姆作为一个正常人去看待。
当然,母亲也只能这样做了,因为除了自己孩子这个身份,内特拉姆具备了一切自己母亲所厌恶的条件。
而与此同时,内特拉姆的父亲做了什么?
当然,这里不是谴责的意思,内特拉姆的父亲确实疼爱自己的孩子,他算是溺爱,但也不是溺爱,他不过是想办法维护自己孩子,且耐心的跟周围的人解释自己的孩子的现状。
他做的也没错,然而对于这种爱,内特拉姆却没法消化,甚至于在父亲沮丧的时候,内特拉姆选择的是暴力相向。
最终,这种暴力使得父亲无法对于现实有任何的留恋,悲剧的源头有了一个起点。
反社会的人格或者说人格的认知不全是有一定的源头的,内特拉姆之所以最终走向极端,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没法跟社会正常融入,且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交流,这是非常重要的,老贵妇是唯一一个愿意跟内特拉姆相处的人,当这个唯一失去后,内特拉姆便会陷入到一种境地,无人交流的人总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而内特拉姆本身就有心理问题,这种无人交流最终加剧了他的问题。
本片的最后将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指向枪支,这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解释,内特拉姆的问题在于枪支,但并不全是枪支,枪支是他实现犯罪的工具,但实现犯罪的源头却是极端的心理问题,如果不能解决他的心理问题,那么枪支换成了刀具,甚至是火柴或者木棍,什么都可以。
问题的本源需要追溯,然而好多人面对问题的本源却显得很费力,因为很好的安抚且慢慢的治愈像内特拉姆这样的人其实很麻烦,而管控枪支却是很简单,于是,罪恶的枪支问题再一次被提了出来,即使是没有丝毫的建设性意义。
《内特拉姆》这部影片带给我们的是一种思考,绝非同情,我们需要剖析犯罪的成因,最终做出阻止犯罪的目的,然而简单的理论之下,执行起来却很难,因此才不如禁枪来的快。
……你好,再见
内特拉姆的成长是存在的问题的,当然与他自己本身的心理疾病有关,但这种有关本在一对好父母的关怀下是可以向好的,但是父亲因热切希望的海边小屋被别人抢购后一病不起,母亲近似于苛刻的纠正与陪伴却让内特拉姆渐行渐远,其实他是有一根底线的,就是不要伤害爱他的人,好不容易 一个除了他父母愿意接受他的海伦,也在车祸中逝世了,那么当身边的人都消失后,他能做啥?
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还是重新去接受这个社会亦或是被 这个已经遗弃他的社会继续遗弃?
于是惨案就发生了,似乎没有去根本地说明惨案的原因,那是因为这种片子永远是当时民众最不愿意提起的一切,可是这个事件的影响 力又特殊到可以让所有的人去重新观察到当年的事件,去或多或少的思考各种公共政策对人以及人对社会的互相影响,克制成为这个片子最大的优点,男主这个演技真的让人在某时感到那种阳光下的冰霜,好可怕的感觉,不愧影帝之封啊。
除了男主外,喜欢 那个无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母亲,包括母亲和海伦的对戏时,完全占于上风的表演,难怪镜头始终怼着母亲那充满苍桑的脸颊和那种说不明道不清不知道未来在何方的眼神。
尽管在2020年受疫情影响,使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可能会蓄积着不少影片。
各大媒体网站也都对今年戛纳选片做了各种预测,尽管如此,在记者发布会上依旧出现了很多黑马空降主竞赛,令人始料未及,其中就包括这部出自澳大利亚导演贾斯汀·库泽尔Justin Kurzel的《内特拉姆》Nitram。
当然他的这部影片完全是有资格放入主竞赛单元的,在之前就凭借《雪镇狂魔》Snowtown荣获2011年戛纳电影节影评人周单元特别提及奖以及《麦克白》Macbeth入围2015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其大胆而别具一格的视听效果好评如潮。
一、截然不同、超越传统意义的杀人狂形象 《内特拉姆》是一部讲述杀人狂的影片,说起变态杀人狂这个词,我们第一时间会联想到上世纪80年代发展起来的杀人狂惊悚Cult类型影片,如1974年的《德州电锯杀人狂》The Texas Chain Saw Massacre中咆哮着强烈的电锯声,脸上缝合着人脸皮的畸形疯子以杀戮前往德州乡间路途的年轻人为乐、1978年《月光光心慌慌》Halloween中始终带着惨白阴森面具每年都在万圣节期间进行屠杀的麦克、1980年开拍长达12部的惊悚系列《黑色星期五》Friday the 13th。
在这类影片中都是以受害者为视角,也就是一种内视角的方式,我们观众与主角在不知情下逐渐踏入杀人狂所设的陷阱,沦为等待被宰杀的羔羊。
充沛着各种血腥屠杀镜头,五花八门的杀人手段、陷阱……电锯、割喉等各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和生活常见的物品也成为其杀人道具。
这类影片都是从电影情节上来说,可能不太具有层层深入的惊悚性,但大多都是从画面、声音上营造恐怖氛围。
而我们今天谈到的《内特拉姆》却是从杀人狂自身讲起,或许可以说如同片名所意,就是讲述他的一生。
内特拉姆Nitram这个名字其实就是Martin倒过来的写法,而这个马丁则是发生于1996年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亚瑟港大屠杀的事件中那位致死35人,23人受伤的Martin Bryant马丁·布莱恩特。
其电影也是改编于这个悲惨的案件,这也不是库泽尔第一次拍有关杀人狂的影片了,在2011年的《雪镇狂魔》中就是细致而深刻地描绘了1990年代一位臭名昭著的澳大利亚连环杀手的恐怖。
这部电影有些两极分化,让许多人怀疑令人印象深刻的导演技巧和风格天赋以此让角色无情地潜入最黑暗、最深层的堕落是否合理。
在那部影片里给予了许多强烈的暴力特写镜头,当时让许多影评人与观众都难以忍受。
二、库泽尔重回澳大利亚,重现这个泥泞般没有出路的桎梏小镇 彼得·布拉德肖(Peter Bradshaw)为《卫报》(The Guardian)评论了这部电影,并给它打了四颗星(满分五星),称它“是一部制作精良但令人毛骨悚然且经常令人难以忍受的暴力电影。
”[1]但在《内特拉姆》里一次与母亲的谈话中内特拉姆讲述了他看待自己的方式以及他观察他人的嫉妒,希望他能更像他们,变得正常,融入大家。
那一刻这种刺耳的悲伤和渴望本身就使它与《雪镇狂魔》区分开来了,后者描绘了纯粹的操纵性邪恶。
并且我们会发现导演在这里开始克制、收敛了镜头语言,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Nitram的心理变化与周围环境周遭对他自身的无形影响。
与上面的杀人狂电影与众不同,导演试图从杀人狂自身叙述起,内特拉姆是一个从小就显得古怪,并且令人反感、难以忍耐,专横、暴躁、行为有些幼稚、痴迷于鞭炮。
学校的同学给内特拉姆起各种嘲笑的花名,因为他的幼稚古怪行为将他当作一个天真的傻子来嘲弄,尽管他本人清楚他们在嘲笑他,但他仍会和他们愉快地玩在一起,在课间休息玩弄烟火。
三、放大化的急促不安、毛骨悚然的表演 电影通过大量关于内特拉姆与周围人相处的镜头,试图让我们能够站在他的立场、能够理解这位杀人狂行凶的动机和成因。
但是在这一点显然并不成效,和《雪镇狂魔》一样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忍受、甚至去理解这位杀人狂。
银幕中的内特拉姆由新晋戛纳影帝卡赖伯·兰德里·琼斯Caleb Landry Jones(本片荣获第74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饰演,电影里是一个拖着澳大利亚英语口音,留着一头看起来有些肮脏,如同拖把的金色长发,现在依旧会经常在院子里不顾邻居的辱骂与厌恶,放着各类焰火、鞭炮。
当然CLJ这种看起来没有丝毫虚荣心的表演,从不试图弱化这个角色本身令人毛骨悚然的令人反感、咄咄逼人的行为或者在一方面让他在本片中收获到了令人赞叹的演技好评,但这样一个看似是在家中无所事事、令人讨厌的懒汉形象显然没法博得观众的同情。
卡赖伯·兰德里·琼斯
《内特拉姆》中的Nitram四、给予他需要的一切,再将其剥夺,粉碎得一无所有 他的父亲是一个看似性情相对温和、比较有耐心的人,在生活中对内特拉姆时常都有着很大程度的包容心,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儿子,还会和内特拉姆讲述自己将来的打算,买下一栋看好的海景房,未来和儿子一齐在这儿打理、有着自己的农场和生活,也许这儿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内特拉姆心中那团得以继续生活的焰火,但其实同时父亲这份溺爱也是对内特拉姆的放肆惯纵。
那他母亲平常里对他以一种刻薄、严苛的态度,是不是表明她不爱她儿子呢?
不是。
相反,她母亲似乎是电影里在内特拉姆周围里最正常的一个人,也是最希望令内特拉姆回到正常生活轨道的人物。
面对自己这个有着天生的智力缺陷的儿子,在做了一系列令人头疼的麻烦后,母亲永远都站在角落阴影处靠着墙、边吸着烟边摇着头。
这似乎是母亲对待自己儿子的默认表现,就像是已经对此愤怒得麻木了,这是一种痛苦的爱,充沛无奈、不可控。
数次徒劳地试图遏制他那些不正常、危险的行为。
母亲这个人物是一种很微妙、出色的处理方式。
母亲 在影片的中间部分,有一个新角色的引入,在内特拉姆试图试图在家周围修剪草坪以此赚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也有些古怪、时常带着白日梦的女继承人海伦,她有一栋很大的房屋,还很有钱。
这么一幕似乎很熟悉,我们在库泽尔上一作《凯利帮的真实历史》(True History of the Kelly Gang)里难以忘怀,而在这里也如此。
海伦给予了他需要的一切:车、自己生活的房屋还有包容他的生活,两人并以此相爱。
海伦这一角色的引入在某一程度上缓和了内特拉姆那些不可控的暴躁行为,但电影叙述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海伦很快因他的暴躁与不受控从而在一次车祸中意外身亡。
海伦 五、希望星火的熄灭,一切变得不可控 电影从这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崩塌,以及他的父亲因患上重病在和内特拉姆冲浪中不幸溺死过世,这些都使他的生活开始山崩地塌。
还记得先前父亲和他所讲述自己的打算,那套海景房也突如被他人以高价所占据,他对父亲的爱是毋庸置疑的,看到父亲在车里伤心与不甘心,再到过世,那团点燃希望的星火也从而熄灭。
身边对他慷慨、有包容、给予爱与同情的人都一个接一个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漫长的心碎和悲痛欲绝。
这样的挫折不仅仅是对这么一个天生智力有缺陷的患者会有沉重的影响,就算是对一个普通人也有不可不可小觑的影响。
海伦给内特拉姆留下了50万美元和房子,这些其实在暗中不自觉地成为这场惨案的导火线之一,也就是到后边他拎着一大袋现金前往枪支商店购买了大量手枪、步枪等。
从此刻他已经决心要对这没有希望的世界进行报复,在复仇之前他选择重新回忆过去美好的生活,实现曾经未能完成的计划,前往原本计划和海伦要去的洛杉矶好莱坞、弹起海伦教会她的钢琴曲……占据他父亲梦想的海景房、还有码头游玩的旅客……六、平静克制、戛然而止,在那个悲剧日里我们听到枪声而不是目睹 到最后我们没有如愿看到内特拉姆屠杀的镜头,哪怕任何一点画面,除了那几枪声响,在这一点库泽尔选择了克制、内敛的方式处理这段结尾。
仿佛目的是让这一悲剧成为一段不愿回想的沉重往事,而这种悄然寂静的方式显然有效,恰好更能让观众感受到这种不寒而栗。
但到了结尾,是否会让观众产生怀疑,面对这样的惨案,我们需要责怪谁?
是内特拉姆周围的人吗?
还是澳大利亚没有完善好枪支管理规定?
还是说我们面对这样的边缘群体缺乏全面的协助体系?
参考资料:[1]: Bradshaw, Peter (17 November 2011). "Snowtown – review". The Guardian. Retrieved 13 December 2011.[2]: Justin Kurzel’s ‘Nitram’: Film Review | Cannes 2021;by David Rooney. July 16. 2021 in The Hollywood Reporter[3]: Cannes Review: ‘Nitram’By Todd McCarthy. July 16. 2021 in Deadline
《小丑》电影讲清楚了why he did it(为什么他做这些事)。
拍出了外部对主角的霸凌,很多人fail了小丑,所以小丑最后爆发让人觉得情有可原。
《内特拉姆》这部电影看完,leaves me sitting there满脑子都是 why?
why he did it?
结尾字幕提及的“禁枪”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给一个精神病患枪支,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但是是为什么让他走到massive shooting(大规模射杀,找不太到准确的中文替代)这一步?
以massive shooter做主角的电影,本以为会解释这个问题,但是导演好像没有给出直接的解答。
就像很多的true crime的纪录片或报道,看完只感到很困惑,不安,悲伤和遗憾。
就像你想要从心理学,社会,调查报道角度去理解案件,一件惨剧,但现实总是有so many pieces missing(很多缺失的信息)。
这部电影更甚,镜头聚焦在凶手身上好几小时,但也没有绝对的解释:“就是因为XXX(小时候被霸凌/被性侵/基因问题/残疾/家庭暴力/没考上大学/失业/疾病、创伤、或一些其他triggering事件),他走上犯罪之路”。
没有这样的解释,就算有别人给出的分析,现实中却没有绝对正确的因果关系。
毕竟这是一个人的一生,还涉及到许许多多受害者和家庭的毁灭。
电影里最根本的原因是Helen的死和父亲的死。
这差不多是两个互不干涉的独立事件。
主角在massive shooting之前也是先去报了私仇,杀了导致他爸自杀的夫妻。
父亲可能有精神问题,长期抑郁,一直把要买的农场作为精神寄托,因为被抢走之后彻底失去希望。
但父亲病重到如此地步,或他并没有那么爱儿子,在他的希望之地被夺去后,就迅速衰弱,对自己的家庭不管不顾地死去了。
Helen是被主角不可预测,不负责任的行为害死的。
这里可以有两个思路的解释。
一是主角有点弱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觉得这样很好玩,没想到会死人。
所以才会反复玩方向盘。
二是主角是天生坏种,Helen不让主角玩枪,而主角本来就有毁灭自己和他人的情节倾向,于是故意害死了Helen,继承她的遗产。
后面警察盘问主角交通事故,他也很自然地撒了谎。
主角和Helen计划一起去US的段落拍得很有希望,好像主角人生处于上升趋势。
后面主角一个人去旅行中介那里谈及他要和谁一起去时表现的泫然欲泣,以及医院里悲伤的大吼,好像是在说他的美好生活被毁灭了,被夺去了,而他也不想这样。
而他其实是罪魁祸首。
如果因为Helen之死这个事件导致了他之后的massive shooting,那Helen之死是因为他自己的异常行为导致的…也就是说,他自己导致了他生活的毁灭,以及之后的犯罪。
虽然主角的犯罪路上有人给无执照的他卖枪,有人嘲笑他,有天生的精神疾病和智障,但他是100%自己做出了这些行为,他100%付全部责任。
他就像片头极易燃烧的烟花炮竹,哪怕有一点火星,或者甚至放着不管,都会瞬间变成巨大的灾难。
导演其实只是给我们展现了点燃和缓慢走向爆炸的过程,然而何种化学物质如何导致了爆炸,可能就需要化学教科书。
同样,在massive shooting和killer这个内因外因心因混合的问题上则是现在人类都难以理解的谜题。
全片我认为比较突出的一个人文关怀视角是对母亲的展示。
几场戏比如和Helen吃饭查她户口,和她分享儿子童年的故事,去拜访儿子给他盖被子。
最后听着新闻抽烟的镜头。
很多她教育儿子和push儿子的镜头我认为是对她爱的表现。
而她面对一个好大儿几十年的疲惫厌倦憎恨不屑也扎实地表现了出来。
还有一场戏是看着儿子狂殴老子。
就那个场景每个人的心里都疲惫至极。
对于这类犯罪事件我都对受害者以及他们家庭还有产生的社会影响这个视角更感兴趣。
massive shooter的视角,虽然看我男神CLJ戛纳影帝的表演很有意思,但整体上还是让我感到遗憾。
可能要接受生活中的无解和无计可施,并不是所有的犯罪都因果清晰,邪恶可以被分析明白。
其实我甚至不是很关心massive shooter和serial killer为何如此。
这是题外话。
能解读这么多,我觉得这个电影的这个奇怪的表达-好像写一篇作文但没有重点-也很有趣。
滞留在记忆中的一些让我心碎的细节:抢主角爸爸房子那家老夫妻在享受的岁月静好的早餐,主角把Helen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狗全部放生,开头一家人吃饭的戏主角给爸爸递餐具,Helen穿着戏服唱歌,车上反复出现的Helen的发圈和小东西,Helen画画的大桌子逐渐被主角摆满了枪,主角开枪射击从美国买来的纪念品水晶球,主角在美国拍的游记vcr,主角刚去Helen家住的那天晚上穿着内裤跑问Helen在干嘛,Helen抱着狗狗说我们在看电梯,主角说我就想说goodnight……大概生活是一盒巧克力,有苦也有甜,吃着吃着被水浸透,大家全死了那种感觉。
关于主角回家和妈妈聊天“i am eating this shit food”那段告白,以及d-day那天早上亲吻镜子短评有写。
他的痛苦和自恋。
真实的案件可能和电影不太一样,暂时不提了……听了真实案件,描述他那天是如何一枪枪打死自己同类的。
面对自己同类的哀嚎,恐惧,请求而无动于衷。
这样的“人”值得我们的社区去包容,理解,和帮助他吗?
在爆发之前,除了隔离和毁灭他们,如何避免他们的爆发?
对这样的人有理解的兴趣是非常反直觉的。
我也很想知道在他们爆发前如何进行所谓的心理干预,阻止悲剧发生。
他并非恶魔,有着细腻的情感,只是与世界格格不入。
智力有缺陷的内特拉姆完成了海伦未尽的心愿从美国归来,与母亲首次敞开心扉,诉说被困在躯壳里的痛苦,自卑而无力之感,他希望像父亲那样懦弱——自杀……
此时的内特拉姆已有自我毁灭的倾向,他的母亲觉察到了,却无能为力。
临近尾声很精彩,内特拉姆为了迎接母亲的来访,把所有枪支分开藏起来,里里外外打扫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户外夕阳下佯装喂狗。
母亲为他带来了派。
边吃边聊的过程中,母亲意识到儿子已病入膏肓,她最后一次为他盖被子道晚安,不安地独自离去。
天亮后,内特拉姆被闹钟叫醒,戴上海伦送他的项链,弹了海伦教他的曲子,穿上海伦送他的旧外套,亲吻了镜中的自己,完成了告别躯壳、告别不友好世界的仪式,然后前往人流密集地,无差别射杀了35人……【巧妙的软广】https://site.douban.com/215175/ (我的小站)
1、该电影虽注明为惊悚类型,但是看了这部电影,让人感到更多的不是惊悚,而是恶心!
2、电影中,男主作为一个天生智力有缺陷的人,从小到大受到了周围人的一些嘲讽、戏耍,他的母亲或许有一丝丝嫌弃他。
但是这些能成为制造大屠杀(35人丧生,23人受伤)的理由?
3、这种天生智力发育迟缓、不讲卫生、行为古怪的人,本应该是个万人嫌。
但是他父亲一直是宠着他(想方设法筹钱为弱智儿子买海景房),母亲也算是关心他(经常去海伦房子看望他,送吃的),海伦富婆更是关照他、理解他、陪伴他,舍得为他花钱。
4、不过,男主既非低能儿,亦非精神病。
他四肢健全、不瘦弱,生活可以自理,能开车能弹琴能打枪能摄影。
不社恐,能独自进酒吧;不羞涩,能主动搭讪陌生女生(在海边)。
5、评论里竟然还有人指责男主母亲,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这样的儿子,你做得能比这位母亲更好?
整天与这样不讲卫生、行为古怪,惹人嫌(经常放烟花吵到邻居)的儿子相处在一起,除了偶尔口头上的争执,母亲有亏待、虐待过这位儿子?
要换做是坚强、有道德、有责任感的你,也许早就撒手人寰了吧。
6、整部电影中,除了父亲,海伦是对男主最好的人,而且是一个与男主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海伦作为一个富婆,能没有老公独自一人生活了几十年。
对于男主,完全是出于善良。
不然是图啥呢?
图他不洗头?
图他不洗澡?
7、再看看男主是怎么对待海伦的:晚上向海伦道晚安(挺好的,男主也关心海伦);两次同海伦坐车时,肆意拉拽海伦手里的方向盘。
第一次是在海伦路上试车时犯病,被销售打了几巴掌,不长记性。
第二次是在去买机票的路上,狗改不了吃屎,再次犯病,直接导致车祸,害死海伦。
8、就这种畜生,怎么跟他爸坐车时不拽方向盘?
怎么他自己开车时不拽方向盘?
就跟海伦坐车时忍不住了?
身上有蚂蚁爬是吧?
这就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方式是吧?
出了车祸,不死自己死别人。
9、我要是男主这种畜生,在害死海伦后,我哪怕不自首,我也会选择自尽!
怕痛就吃一瓶安眠药!
不然活着就一直祸害别人是吧?
10、海伦死后,看不出男主有多痛苦,该吃吃该喝喝,该逛酒吧逛酒吧,一觉也是睡到自然醒。
拿着海伦的钱,坐飞机旅游、摄影(为了完成已故海伦的夙愿?
言情偶像剧?
)。
11、纵观全片,导演既没有洗白杀人犯男主,也没有谴责他。
那么这部电影拍了两个小时到底拍了个啥?
拍了受害者的痛苦?
拍了行凶场面的血腥残忍?
拍了杀人犯被绳之以法的大快人心场面?
两个小时呈现给我的是?
杀人犯的传记?
12、该电影全篇用了99%的篇幅展现了杀人犯男主的日常生活,1%的篇幅略带还原了一下犯罪现场。
仅凭电影末尾荧幕上几句“现在澳大利亚的枪支拥有量比1996年还要多”的文字,就能说明这部电影是为了反映“澳大利亚枪支管理混乱”的问题?
画龙点睛之笔是吧?
13、对于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作为一名群众,我不想了解他犯罪的“苦衷”,也不想知道他是否忏悔,只想看到正义对他的审判!
-刚网上搜了一下亚瑟港大屠杀事件,显示资料与电影剧情大相径庭,不得由衷佩服西方国度对艺术的包容性!
不知道受害家属看了这部电影该是什么感受。
看的时候一直以为是在很高纬度的地方拍的,很多场景纯净得像童话。
影片中的mom实际上是一个很可怕的家庭成员,嘲讽、否定、命令、施压,潜意识里想要站在统治地位,左右儿子不止言行还有各种衣着细节,比如在父亲葬礼上,她只会指责你哪里不好,而不把如何变好告诉她眼中的“slow”儿子。
她对避风港海伦的态度其实也是在孤立nitram,爹说“你总是想要激他”,种种行为很有可能在nitram成长过程中的某一面起着催化作用。
说不normal好像也挺normal。
他知道他妈不怎么爱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不知道该怎么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我并不认为他是常规的疯子形象,他会真心实意向海伦道歉,他直接导致海伦死亡的那场车祸,干扰司机这种举动很有可能只是他表达亲近和示好的一种途径,只不过他以为都会没事的。
Nitram也不完全是双相,和Jamie两次对手戏都表现出很明显的克制,他甚至还知道他爸的问题出在哪里,沙发上暴打他爸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但感觉人物更加立体了,他对烟花、旅行、枪的执念是会转移的,倒不如说就是他身体里某种一只欠缺的渴望的落脚点,因为代偿性和报复性使之达到不被社会和法律允许的范围。
如果说这到头来还要回到反映社会和全人类的高度那还是算了,也不要用“低智”、“杀人狂”这种标签绑定,nitram就是nitram
内特拉姆 (2021)6.92021 / 澳大利亚 / 剧情 惊悚 犯罪 / 贾斯汀·库泽尔 / 卡莱伯·兰德里·琼斯 朱迪·戴维斯
拧巴
2.5
只有人物状态,没有动机甚至没有事件。你不能说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告诉我。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旦有了枪后果将不堪设想。很多无效台词和镜头,这种题材也能抒情真是万万没想到。
最后才告诉你其实是大型反枪支宣传片,服气
2021戛纳影帝。摄影非常好。导演似乎是要尽力不去剥削(比如就把杀人和大屠杀场景略过去了),但是剧作又束手束脚,忍不住去搞精神分析,建立的逻辑链最后推到禁枪宣传上了(???)。其实写这类人物,剧作就不用去试图让观众去理解或者共情啊……
非常压抑。男主演技不错
【4】破碎的电影。使劲在憋一股子劲,但到最后就如同被扎破的轮胎一般泄气。看电影的我比男主角还有躁郁症,天生坏种的精神状态关怀本身是值得肯定的。以一种憋气溺水的情感共鸣,但没有能力做到像《大象》有一场震死所有人的戏,就是失败的。卡莱伯·琼斯的表演非常可怕,演躁郁症很可怕,但电影更可怕,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千。
怎么跟多兰拍的似的……
一直再期待一个高潮直到结尾...
真實搞不過紀錄片觀賞搞不過類型片造價不低於商業片大哥您的動機是啥呢整得惡心吧啦的
为天生的恶找了借口
7.5分,几处将机位架在车内拍车外的镜头调度拍的确实好!音效的诡异与大胆的调节快慢节奏,也是一大视听享受!
无感
小丑最起码拍了个真正的精神病,可这部电影着重刻画五十老妇和残障少年那点事,加上老夫妻的担忧和无奈,电影至少被分成4块,剧情有点像《不一样的天空》,如果是八九十年代出品还行。
很多好导演在“恶上智慧”的好作品都证明了,对恶直接进行现象学阐述已然足够,但又不能只停留在对意向的深度挖掘,个中的尺度把握、视角选择和现实回望都很微妙,且会直接影响最终表达的直观面相,这部最终落实到禁枪法令与越禁越多的嫁接之上实在非常地直楞,把社会,家庭甚至亲密关系又变成了一道必须二选一的必选题,而更迎合恶的智慧其上,更具瓦解性的所谓“智慧”,为卡赖伯的表演加一星。
控枪似乎是不太能实现的事了,那么只能民众来买单了。平民很容易就买到大量的枪支这确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演员都格外的好。
不太行。都是熟悉的一套,父亲和母亲塑造的还是不够好。
两星半。比较温吞,没有浓墨重彩,很客观的描述了一个发育迟缓的男孩怎么从心理有问题到暴徒杀人犯的。母亲原因环境原因精神原因等等一切,就跟温水煮青蛙似的吞噬掉他,但他也不无辜,本身自己就是个黑洞。这漂亮的男演员在此之前真的是各种配角还都不出彩,结果你看,人家都戛纳影帝了,确实应得。
核心问题是整部电影的内容跟创作意图不搭,最后强行转到意图的感觉,让电影本身和表达目的各自都面临头重脚轻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