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良心到底能承载多少压力,至少我知道如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误杀了同伴,我也不会当即认罪的!或许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但他并没有失去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不愿意放掉真正的罪犯,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与名誉!将故事的地点安排在极昼的小镇,或许正是因为任何罪行在太阳下都会显形,包括人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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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劇透警告:本文涉及對克里斯托弗·諾蘭所導演的《追隨》、《記憶碎片》、《失眠症/白夜追兇》、《致命魔術》共四部電影的嚴重劇透,請務必慎重考慮!
】目錄1 《追隨》2 《記憶碎片》3 《失眠症》4 《致命魔術》5 小結6 尾聲正文1 《追隨》重看克里斯托弗·諾蘭(Christopher Nolan)自編自導的第一部長片《追隨Following》(1998)時,我再度陷入曾經有過的疑問:爲什麼克里斯早期的作品風格和如今相差如此之大?
爲什麼他早期的電影中,世界總是殘酷的,而後來則越發充滿光輝,充滿溫暖與希望?
其中的轉變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對這些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的思考,則再度把我帶回克里斯的幾部早期作品中去。
我不是第一次嘗試回答這個問題了,而這一次,我在本文中陳述內容的初衷,實際上是想要在意象層面,儘可能連貫地辨認出這條轉變的軌跡(不過限於各種原因,這個解讀而來的「軌跡」可能並非足夠理想而簡潔)。
雖然本文主要只截取四部長片的跨度,但我認爲,對這四部長片的考察,已經足夠勾勒出一個有著明顯指向的轉變軌跡了。
我還得再強調一下的是,爲了辨認、勾勒出這條轉變的軌跡,本文將不可避免地涉及對這四部片子的嚴重劇透,我在此提醒,介意劇透的讀者現在仍有機會離場!
追隨(Following)(1998)2 《記憶碎片》從很多方面上來說,《記憶碎片Memento》(2000)和《追隨》等作品很相像。
玩弄與被玩弄,套路與被套路,操縱與被操縱,欺騙與被欺騙,嘲諷與被嘲諷,蔑視與被蔑視,挫敗與被挫敗,小算盤與大算盤,反轉與重複,回憶與遺忘,意義與空虛,無知與全知…考慮到《記憶碎片》改編自喬納森·諾蘭(Jonathan Nolan)構思的短篇故事(Based on the short story by Jonathan Nolan),而且在喬納森主導的電視劇《西部世界(West World)》(2016-?)中仍可以見到這些熟悉的感覺,我想還是有理由猜測,這種風格是屬於喬納森的;或者更確切地說,因爲克里斯在早期畢竟親自拍了這幾部片子,尤其《追隨》一片的署名編劇更是只有克里斯自己一人,所以也許應該說,這同時也是克里斯的早期風格——兄弟兩人的風格在早期可能是高度相似甚或是重合的。
片中喪妻的主人公萊昂納德(Leonrad)想要復仇,他的基本處境是: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苦苦追尋答案、終於接近、被告知真相、難以接受…正如前面所言,這熟悉的配方,你不僅可以在《記憶碎片》裡嚐到,也可以在《西部世界》裡反復遇上。
難以接受真相的其中一種戲劇化表現形式即,「拒絕承認、視而不見、甚至乾脆將別人一槍幹掉」;而很有意思的是,這同一部片中的「一顆子彈」,放在克里斯托弗的創作脈絡中,將最終展現出和喬納森不同的意義。
單看《記憶碎片》顯然看不出來這種不同,所以我們可以繼續沿着克里斯的脈絡前進。
記憶碎片(Memento)(2000)3 《失眠症》《失眠症Insomnia》(2002)中的一段劇情算是引出本文思路的直接來源:主人公作爲警探,帶隊突擊搜查逃犯的住所,然後在追擊中向下進入房底的一條幽暗小水路,緊接着驟然進入了陌生森林的茫茫大霧之中,在這片白茫茫中,主人公一槍將人撂倒,然後走近察看,卻發現自己擊倒的其實是一同出任務的搭檔。
我曾經嚴重低估了克里斯所導演的《失眠症》的重要性,因爲心想,諾蘭兄弟兩人都不是該片的署名編劇(事實上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克里斯托弗提到,他在和Hillary Seitz合作《失眠症》的劇本時,仍保持他的一貫做法,即自己完成最後一稿,「這樣就可以用我的大腦、我的指尖、我的電腦等等把所有東西都濾一遍,讓我感覺這些東西是我的原創,與我緊密相聯。
」)(克里斯托弗·諾蘭,諾蘭兄弟對話錄.《盜夢空間(Inception: The Shooting Script)》)可是當我困惑於上面提到的這段劇情時,我逐漸發現,若是把其放入克里斯作品的整體脈絡中去,其中的疑問反而能得到更好的解答。
「向下」、「幽暗」、「水」、「陌生」、「森林」、「茫茫大霧」…這些元素都可被解讀爲「潛意識」的象徵,尤其當它們如此密集地出現時,其意味就更加濃厚了;同時,朦朧混沌的狀態也是創世神話開端的典型特徵,我們只要想一想盤古開天的故事就能體會到這一點。
因此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認爲,主人公在這段劇情中所猛然深入的,是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並且由此開啓的,可能是一段神話般的遠大旅程。
那麼,一個問題緊接着出現了,在這片大霧般朦朦朧朧的狀態中,主人公於茫然中開槍,擊倒的「搭檔」究竟是誰?
如果我們把「搭檔」也視作主人公自己內心的一個意象,那麼出於經驗,一種合理的猜測是,這個「搭檔」可能象徵的是主人公尚未發掘的自己的另一面,某些與自我尚有衝突,但是可以被整合的特質;但若不被整合,這些「搭檔」可能會帶着衝擊反復出現。
如果這種思路看起來還太過於跳躍的話,那麼不妨看看,克里斯托弗本人在和喬納森對談時確實提到過,被「搭檔」「背叛」是「盜竊片」中的常見套路(引用同上);我們還不妨把四部電影聯繫起來簡單看一看:《追隨》中的「我」與「柯布」,《記憶碎片》中的「我」與「泰迪」,《失眠症》中的警探搭檔,《致命魔術》中的兩名魔術師,是不是都有「搭檔」的意味,而且「搭檔」間都有衝突乃至背叛?
失眠症(Insomnia)(2002)4 《致命魔術》與之前的情況類似,單看《失眠症》,我們很難想到,主人公一槍擊倒的那個「自己心中」的「搭檔」,具體而言可能究竟象徵的是什麼,但是聯繫前後的脈絡,這個問題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中,交換於雙主人公間的子彈不止一顆。
影片開始不久,休·傑克曼(Hugh Jackman)所扮演的安吉爾(Angier)喪妻,他追問克里斯蒂安·貝爾(Christian Bale)所扮演的波頓(Borden)到底在出意外的逃生魔術中給繩子打了什麼結,大概也同樣是想問責於後者,但是波頓卻說自己不知道;波頓在日記中也記錄到,一半的他知道,一半的他不知道;這種半清不楚狀態下的致死繩結,是否和之前《失眠症》中的霧中槍擊有點相似?
後來波頓要表演「空手接子彈」的魔術時,前來追問並復仇的安吉爾將表演破壞,造成波頓因事故而受傷,在場的有些觀眾也很快嘲笑起來。
再到片尾時,開槍人與中槍人的身份則對調,這次,是波頓將槍膛中的「一顆子彈」送給了安吉爾,而且是致命一擊。
我們再看看兩名主人公的區別。
波頓談戀愛,結婚成家,生了一個女兒,他跟自己的魔術設計師關係也比較好。
安吉爾影片開始不久便因爲演出意外而喪妻,因此與波頓結仇;他也發起復仇,並執意要當贏家,他與自己的魔術設計師分道揚鑣,也冷漠地把對他有好感的女助手派到波頓身邊當魔術臥底,自己的魔術後來也越走越遠,真的每次都殘酷「致命」,而且還打算通過「收養」帶走波頓的女兒…簡單地說,那個朦朧中打下致死繩結、組建了家庭且開始戀家的主人公波頓,開槍打死了那個經受慘痛喪失後,對鬥爭復仇「執迷(obsession)」的「搭檔」安吉爾,並繼續活下去。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5 小結現在,我們在有了初步理解的基礎上,把四部電影重新回顧、概括一下。
《追隨》裡的主人公被實爲「敵人」的「搭檔」(包括柯布、女郎)徹底利用、完全背叛,他雖然曾經跟「搭檔」起過衝突,最後也想扳倒「搭檔」,但顯然沒能佔到上風,最終是啞口無言,束手無策。
《記憶碎片》裡喪妻的主人公在復仇之路上開始了反抗,並用上了手槍,這無疑是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把「亦敵亦友」的「搭檔」打死(女主則是先利用,後幫了一把男主),這相比於之前《追隨》中的弱勢,已經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但同時這也是因爲他尚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所以也許還需要用拒絕承認、自我欺騙來保護自己,並且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記憶問題在意識層面把連續性做了切割的話,這個主人公可能已經直接進入了朦朧的狀態, 《失眠症》中「搭檔」不再是強勢的「敵人」,倒是也有些「亦敵亦友」,因爲這名一起出任務的同事,近來跟主人公有些矛盾。
主人公在迷霧中打死了這個「搭檔」,爲此默默而不安地掩蓋了很久,想要就此蒙過去。
但臨近片尾,在另一名女同事的追查追問下,他破天荒地面對並承認了自己的槍擊事實(雖然仍說不清自己是否有意,畢竟是大霧般朦朧的心理狀態),甚至在後來女同事決定相信他的時候,仍然要求不要抹去「不利」於他的證據(一個可以象徵「攻擊性」的子彈殼),這跟之前的《記憶碎片》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比較起來又進了一步,但「搭檔」的象徵身份這次倒是不明朗。
有了前面的積累鋪墊,《致命魔術》中最後的那顆子彈終於可以來得更明確而痛快了。
這次的魔術「搭檔」反目成仇,那個之前就在朦朧中展現過致命性、後來要重返、維持家庭「聯結」的主人公,打死了另一個在喪妻後執着於復仇、鬥爭、拆散「聯結」的主人公。
如此縱覽看來,和「搭檔」們所聯繫在一起的,有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那個世界觀下的「搭檔」會跟主人公衝突,會設下圈套、冷漠無情地利用,會攻擊主人公、貶低他的人生價值。
最開始的時候,主人公是弱勢的,無法面對殘酷的「搭檔」和殘酷的世界;後來,他逐漸拾起「攻擊性」,明白自己身上確實有著「攻擊性」,以此面對仍然殘酷的世界觀;他裝填好子彈,舉起槍,對準「搭檔」,並扣下扳機,因爲他要對「搭檔」及「搭檔」所代表的那個世界觀和惡意說不,這便是那「致命一擊」的由來——通過擊殺自己心中的「搭檔」,主人公想要「擊殺」的,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及其孕育的故事,他想要從此告別之,走向妻女、家及其象徵的溫情——這種轉變,正是通過「殺死」自己的敵意「搭檔」的「意象」而展開的;尤其在《致命魔術》的結尾處,活下來的那個主人公,還特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殘酷風格回敬了他的「搭檔」——片尾的那一段,他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化身爲了「喬納森式」的殘酷強勢方——這種回敬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6 尾聲如今站在事後諸葛亮的角度,我覺得這也有助於理解克里斯托弗後來作品中的一些大致走向,或者說也反過來得到些許印證。
殘酷的「搭檔」及其「世界觀」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了嗎?
從《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來看,似乎並未如此。
也許那些反派正是「搭檔」們的新化身,而「哥譚市(Gotham)」正是殘酷世界的新化身。
很有意思的是,《致命魔術》(2006)中活下來的主人公波頓,其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貝爾,也正是《蝙蝠俠》三部曲中蝙蝠俠的扮演者,好似《致命魔術》中的波頓真的活了下來,並在《蝙蝠俠》的故事裡化名爲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繼續其未完的旅程。
而這段未完的旅程所象徵的矛盾與衝突,大致從與《致命魔術》(2006)同期的《俠影之謎》(2005)繼續、經過《黑暗騎士》(2008)、《盜夢空間》(2010)、《黑暗騎士崛起》(2012),似乎終於完成化解,所以在《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盜夢空間》(2010)、《星際穿越》(2014)、《敦刻爾克》(2017)中,我們發現,被人性光輝所照耀的世界觀慢慢溫暖了起來,而在《盜》《星》《敦》三部片中,傳統意義上的反派也消失了。
我個人猜測,也許這裡的「殘酷搭檔」與「邪惡反派」所象徵的,正是一種指向自己的「攻擊性」,這種內心的「攻擊性」倒逼著自我去整合他們;一聲槍響,正如一次爆發;因此「反派」的消失,也許是因爲重要的「攻擊性」得到了整合,不再被單純知覺爲「別人」身上敵意的毀滅性特質,所以這些「攻擊性」也就不再以「殘酷搭檔」或「邪惡反派」的形式現身;取而代之的是,我們開始在某些主人公身上發現非絕對化的「惡」的存在,而且這些「惡」及其承載者,無論經歷成功或失敗,都和其他主人公一樣,想要努力地活下去;而那些更加積極的世界觀,也恰恰是在整合「攻擊性」的過程中才逐步出現,以前的世界反而灰暗得多。
也許我需要在此補充說明一下的是,廣義上的「攻擊性」,不限於打打殺殺;拒絕他人、堅持立場、守衛界限、表達不滿…這些都可以是「攻擊性」。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攻擊性」也正是「生命力」的一種化身,而對於欠缺適當「攻擊性」的「主人公」們來說——也許是發現,也許是重拾,也許很痛苦,也許會反復——整合自己的必要「攻擊性」,正是一段遠大的神話旅程。
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這四部早期作品,也許可以被視作一種可供參考的啓程記錄。
如果诺兰翻拍的《失眠症》“帕西诺”和“威廉姆斯”不是素昧平生,而是积怨已久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reviews 之前两年的评述链接以及相关“电影人”评述豆列(应该需要登录豆瓣)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doulists/all还有香港电影魔鬼辞典https://www.douban.com/doulist/152095448/(电脑页面 可点击“香港电影魔鬼辞典”各条目开头的“李翼的广播”链接 进入比较“人性化”的排版:(2002年的《失眠症 Insomnia》几乎是诺兰至今唯一的翻拍作品,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蝙蝠侠》系列也属于翻拍,只不过诺兰那时在华纳的话语权要大上很多,较深度参与剧本创作,而且大家更习惯称这种漫画英雄的“再就业”,为重启。
此片翻拍自1997年的同名挪威电影,也是导演埃里克·斯柯比约格 Erik Skjoldbjærg的首部作品,他后来导演的电影,以及剧集,都未能复制这部处男作在国际范围的影响力。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妨把本片看成是挪威的《无间道》,双雄人设上都有依稀的共通之处,只是彼时的诺兰,还远不能跟斯科塞斯相提并论。
跟诺兰别的作品相比,不管前后期的,《失眠症》都有些过于简单,甚至是平铺直叙,此处的区别不仅仅是局限在剪辑上。
故事讲述的无非是在天时地利人(不)和的情境下,一个资深的好警察,不得不蜕变,跟一个同样认为自己不过是由于意外才变坏的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故事,当然这样的梗概简述,并不代表这个警察是在当卧底……原版片长九十多分钟,诺兰的版本接近两个小时,两版《无间道》的片长对比,大致也是这么一个状态,也就是说美国版都试图在其中加入更多的细节,以丰富,或者合理化。
诺兰的版本里把斯万克扮演的女警塑造得更像是帕西诺所演角色的铁杆粉丝,后者是资深的前辈,甚至可说是警界的传奇,只是近来因为一起旧案,正在被内部调查,因此也造成他与搭档间的矛盾,还被“驱逐”到阿拉斯加来查案,添加这些原版中没有的前因后果,是为了让帕西诺的角色后来不肯承认自己误杀,显得更为合理。
而且他接下来,先是试图栽赃罗宾·威廉姆斯所饰演的反角,但后者虽然是个写小说的,但文体两开花,竟然很快就识破了“帕西诺”的诡计,还能将计就计。
两位资深演员前辈之间的斗戏,显然是本片最大的戏剧性,与卖点,而原版中帕西诺的角色由斯特兰·斯卡斯加德 Stellan Skarsgård来扮演,他虽然也为很多影迷所熟识,但在所谓的“国际影响力”方面,自然不能跟帕西诺相比,更何况原版中威廉姆斯角色的扮演者,实在是很普通的一个胖大叔,连演技本身都难以让人留下印象。
可能只是巧合,斯卡斯加德的长相其实跟诺兰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人高马头,脸形方正,头发不多不少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一张被揉捏成方正形状的娃娃脸,同时又不失睿智与深沉。
虽然是双雄题材,但不管在哪一个版本中,反角出场都比较晚,罗宾也是在电影进行到一半后才亮相,虽然之后很快双雄就坐在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依偎”着斗智斗勇,戏剧性火花自然是足够的,但因为整体时间比较短,所以感觉不是太过瘾,再加上此片中的反角,虽然很机警,也挺独特,但终究有点轻描淡写,不够重口,从而不像凯文·史派西在《七宗罪》中那样只需在片尾出场,在极短时间里就能独领风骚。
据说罗杰·艾伯特当年对于原版推崇备至,认为“不仅仅是一部惊悚片或动作片,而是一次心理学上的探索与学习”。
诚然这部电影结合了特殊的地理与天象,在极昼和内疚中失眠,给人一种别样的地方特色,这自然跟在大城市中的连环命案,与变态,以及警匪交锋,或互换,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问题是,这样的本土特色,既是优点,也可能是软肋。
当然这样的判断,并不是简单的为诺兰的版本进行辩护。
很多影迷认为翻拍版本里加入的情节,大多是败笔,破坏了原版中的那种“大白”,疏离与阴郁,这其中应该也包括结尾,原版中是较开放性的收尾,警察几乎是全身而退,开车离开,光线消褪,定格于他一双白得吓人的眼睛,而在诺兰的版本中,他最后是幡然悔悟,而且其言亦善,劝阻女警别跟他一样走错路,虽然从所谓人物弧光,甚至是价值观的角度来讲,翻拍版更合理,但原版中那种高冷的氛围,确实被翻拍版本画面与光线的精细悦目,给“破坏殆尽”了。
不过,可能就如同原版导演后来的作品,都无法再复制这部处男作的大成,挪威电影在国际影坛上的影响力应该也差不多,偶有佳作,但远不够确立标准。
诺兰的这部翻拍之作,便只能在这种他国特色,与美国标准之间“左右为难”,最后的结果,两边都不讨好的可能性最大。
两个版本都是其它地方的警察过来“支援”调查,而且都是有执法权的,都是过江龙的感觉。
但为什么要这么设置呢?
不能就是当地警察在自家地界查案吗?
两版这么弄,都是要让这两个警察,当然特别是男主角变得孤立起来。
而且如果是当地警察被反角给干掉了,整个警察局的同事没准就炸了,挖地三尺也要把反角抓起来,这样一种同仇敌忾的热血氛围,显然跟阴冷孤立的主基调是背道而驰的。
而另一方面,正如上文提到的,反角出场都比较晚,而且所犯的罪行也可以说是跟警察男主所犯的类似,都是一起意外,虽然反角有变态的地方,但跟美式变态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反角虽然跟男主角后来一直在斗智斗勇,尔虞我诈,但他的犯罪本身并没有继续升级,依然只是意外,或者故意栽赃的级别。
而且更重要的是,正反角之间更像是那种《火车怪客》“交换杀人”式的戏码,却没有那种让人血压飙升,典型的新仇旧怨。
于是这种几乎可以算是社交恐惧症式的警匪对决,会让通常的影迷时不时感觉温吞。
这是原版骨子里的气质,不是当时的诺兰添加一些元素,和“滤镜”就能调节,或者说平衡好的。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把本片进行美国“本土化”,其实也压根不是难事,只要调节一下正反角之间的关系便成。
比如罗宾不是一小时后才出场,他跟“帕西诺”早有旧怨,两人是一对老冤家,“帕西诺”在洛杉矶时就一直想抓住他,甚至不惜做一些小动作来“栽赃”。
但即使如此,“罗宾”还是没法被定罪,或者是逃脱……然后他来到了阿拉斯加,“帕西诺”也跟来了,还因为一件新案的证据足够,觉得这一回肯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可没想到在追捕中,“帕西诺”误杀搭档,还被“罗宾”目睹。
接下来反角想劝正角转换立场,跟他站到同一立场上,这对于“帕西诺”来说,要面对的心理压力更为沉重,因为对方不像现在的两版中,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罪犯,而是追查了这么多年,志在必得的一个对手。
但因为极昼造成的意外,他必须放下职责和立场,跟反角同流合污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帕西诺”的失眠症,应该会更严重至少一个级别。
导演太强,彻底研究过犯罪者心理。
本片最巧妙的部分。
就是心理描述出自于flinch 的口,但是描述的是domer的心理。
flinch 以为自己备受尊敬有机会,被羞辱后老羞成怒杀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domer迷雾之中看到搭档开枪,是鬼迷心窍还是真的没清楚?
flinch 巧妙的描述了他们共同的心理:有时候杀人就是这样,我是无心的,当我醒觉时,人已死了
奥本海默上映前终于看完了诺兰开头那一段飞机戏,太好莱坞了,太三幕式了,太工整了。
不能说不好,但是毁灭吧作家与警探的合谋,一个想象丰富心思缜密,一个经验丰富手段越界失眠是因为良心不安,睡着意味着良心无亏。
结尾帕西诺的入睡(死亡)意味着他的良心已安。
年轻的女警探是帕西诺的精神传人,结尾差些完成了一个轮回,明日的人活成过去的人,过去的人在明日的人身上重生。
但没有。
帕西诺让自己的继承者,明日的警探遵守程序正义,不要为了实质正义而手段逾越法律。
(所以这片子推崇的是程序正义。
一般的法学学者、法律相关从业者好像都是推崇程序正义)(因此 罗翔才那么特别或难得,因为他出身推崇程序正义的法学领域却重视“圆圈正义”即实质正义)帕西诺比作家更诚实,自己想不起自己杀人动机就说想不清,而不会笃定自己无意杀人(不会拒绝政治的动机而只认同哲学的动机),为自己辩护。
作家这样做,并以写作/虚构的逻辑为之背书(现实里的众人/书里的众角色各得其所其乐融融,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真相不重要(美、和谐才重要)),实际上就是罔顾正义。
身体/行为有罪是人之常情,但当灵魂/思想都开始骗人,那就真的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片子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按文艺的标准被人们评判为质量上乘的文艺作品里一般来说是如何处理女性角色的:新手,晚辈,学生,下司,传承者;面对男人们对她探寻真相展开工作的嘲笑/打趣只是置之不理,没有翻白眼也没有反击,一切常态化处理。
没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个人生活,那些真实可感的细节,只是老警探的精神传人,(肉体宿主)。
其实这片子像是诺兰为黑暗骑士打的底稿,帕西诺的警探身份,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矛盾,手段是否该逾越法律,都是蝙蝠侠探讨的核心内容。
这本子感觉是被诺兰修过的,很多地方还是有诺兰味这片子像是文艺+商业的混合,文艺在于极昼、失眠、极端精神状态的呈现,商业在于本身没啥深度,就是一个司空见惯的三幕故事帕西诺演的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很炸裂的感觉但很匀称很贴很到位
Dormer打Hap的那枪当然是误杀的。
记得场景吗?
浓雾当中能见度顶多就是10米,脚下是乱石嶙峋,再走过去是片老树林,阴森之余每棵树后面都可能站着那个凶手。
还有情景,首先是人影一闪,Dormer和当地警员马上举枪警告,而对方不管不顾就是一枪,当地警员中枪倒地。
Dormer也赶紧卧倒躲避。
如果你是Dormer,你的结论就是:fuck, it could be me get shot, or the next one get shot, 这个混蛋是极度危险,下次碰到就一定要先开枪。
好,然后Dormer开始小心翼翼继续搜寻,在老树林里看到人影一闪他就想开枪了,但又不见了,等到再看到人影时,那是拿着枪左顾右盼的,这下他马上开枪,却卡壳了。
“操,老子要死了!
”赶紧掏出备用枪打过去。
中了,那人倒下了。
Dormer小心走去,看到地上有把左轮枪,“那凶手丢的吧?
”赶紧捡起来,解除一切可能的威胁,再走过去看那人。
竟然是Hap!
而Hap说,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Dormer肯定是误杀的Hap的,但是内疚感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故意的,反正脱不了干系。
救他?
弄死他?
好纠结哦。
但是不用想太多,Hap死了。
附带,Robin Williams真的是很出彩,在警局的眼神好阴暗啊!
这哪里是个笑星啊!
比Al 还要好啊!
失眠症 (2002)7.62002 / 美国 / 剧情 悬疑 惊悚 犯罪 / 克里斯托弗·诺兰 / 阿尔·帕西诺 希拉里·斯万克 一直以来都有诺兰是否“作者”的讨论,显然比起一位艺术家来说,他更似一名技艺精湛的类型片匠人,但纵观他曾经的这些作品,没有人会不承认其“个人风格”的鲜明性。
而这部被称为最不诺兰的片子其实某种程度上仍带有不少诺兰的个人烙印,如迷茫不知所措、内心矛盾挣扎的男主角,在两难选择中面对身份危机,受至亲死亡的影响而常处于痛苦内疚之中(大多数片子会是妻子),往往也会在一定的自我毁灭之中完成自我救赎。
当然,若不了解诺兰的其他片子,单看这部确实更像是好莱坞时而会出现的某部类型佳作,叙事花样变少,其中的哲学意味也去掉不少,大概也是非诺兰亲自编剧以及翻拍的原因吧。
但抛开这些讨论,光看诺兰功力也足够沉浸,每每展现恍惚状态时,就通过剪辑炫技,快速的闪回插入配上跳剪,宛如失眠中。
场景的使用与氛围感营造也是首屈一指,大雾之中的迷失,对于地貌等环境的使用也叹为观止,宛如一出光天化日下的“黑色电影”。
最后台词的“let me sleep”也是让人直呼别太会写了。
绝大多数观众都认为白夜追凶是诺兰迄今为止所有作品中最不“诺兰式”的一部电影。
没有复杂曲折的故事情节,没有被打乱的时间线,没有反转的结尾,它是诺兰进军好莱坞的妥协产物,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而非他的个人选择,如此种种。
它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故事从一个闪回式的梦境开始,Dormer警探在颠簸的飞机上惊醒,别离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次睡眠,抵达了没有黑夜的阿拉斯加小镇来协助侦查一桩杀人案。
彼时Dormer正陷入遭受内务组调查的漩涡中,搭档Hap已打算投入“敌方阵营”,而白夜带来的失眠扰得Dormer愈加心烦意乱。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一次追逐凶犯的过程中,Dormer误杀了Hap。
一切就此乱套,仰慕他的当地女警Burr在他栽赃凶手的谎言里渐渐嗅到了不寻常的讯息,虎视眈眈的内务组成员直截了当地指出Hap死亡的微妙时机,而目睹了一切的凶手以此要挟他结为同盟。
Dormer在数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并非身家清白,小镇刺目的日光下一切丑恶无处遁形,每一个失眠的白夜里他都在遭受着比前一天更加激烈的心理煎熬。
影片的最后是意料之中的浪子回头迷途知返,Dormer与凶手同归于尽,换得了他期盼已久的安眠——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曾经在耶路撒冷做过一番著名的演讲,《高墙与鸡蛋》。
演讲内容在此不予赘述,我们仅借用这两样具有象征意义的物品,因为它们恰恰可以诠释这部影片中一切矛盾与争斗的核心。
Dormer为了抓住罪犯而伪造了证据,法律和体制的高墙即将毁灭他辛苦得来的结果正义,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而后,先入为主的观点和喧嚣尘上的谣言破土而出,尽管稚嫩,却迟早得以撼动上头或有心或无意的真相。
一路上我们目睹了冲动斗垮理智,欲望湮没良知。
而他在生命的尽头将将醒悟过来,“Don't lose your way.”——要么在开始时便选择成为高墙,抱持原则无所畏惧,要么退守进壳里,担惊受怕等待被碾碎的结局。
而人生往往因为一次行差踏错而再无回转的余地。
有人说,这样的故事是只有美国人会钟情的模式,1997年的版本冷峻疏离的北欧气质才是更胜一筹。
——原版与翻拍的较量是又一出人们乐于见到的高墙与鸡蛋的厮杀戏码。
97年上映的极度失眠与02年的白夜追凶在故事主线上大体相同,不可否认极度失眠的确更加冷静,没有过多的情感表露,每个人都在心中做着自己的盘算。
相比起在妥协的假象下Dormer与凶手间斗智斗勇暗藏杀机,97版的男主角Engström则更多的是在凶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单纯的意外因为错过了解释的时机而再不被人相信。
最后,已做好准备坦然面对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女警将子弹放在桌上离去而没有动弹。
这是他想要的,却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保住了名声和荣誉,但失眠的痛苦还会继续下去。
很是直白又残酷的点题。
我无从比较孰优孰劣,它们就像一对双胞胎,相似的外壳下包裹着南辕北辙的灵魂,任何带有倾向性的评价都是对另一方的不公平。
回到白夜追凶本身,如果说这部电影有什么奇特之处,那肯定不是它的平庸。
纵观诺兰的作品表,大都塑造了因为深陷欲望而最终成为魔鬼或是坠入深渊的角色,唯有在白夜追凶里,他描绘的是深渊的本体,并且对悬崖边的人们呐喊道:不要再向我靠近!
就片尾的这句话,有些印象。
诺大叔虽然犯了错,但在最后关头还是迷途知返重拾正义,年轻的女警官想要为他销毁罪证,他却说:不,你别走错路…… 一个前辈对弟子最后的教诲莫过如此,他是一名好警察。
【失眠释名】 失眠是一种最常见的睡眠紊乱,指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的睡眠或对自己的睡眠质量感到不满意者。
《失眠》(Insomnia)也是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的第三部电影,2002年出品,犯罪悬疑片,由艾尔·帕西诺、罗宾·威廉姆斯、希拉里·斯万克主演。
【失眠原因】 生活习惯:饮用含咖啡因的饮料、抽烟和睡前饮酒,就寝时间不规律或轮班工作,都会影响睡眠。
根据剧情,艾尔·帕西诺的警察生涯由来已久,除去烟瘾与软性酒精饮料的刺激,生活不规律占主导因素。
环境因素:声音、光线、气味,床铺太软或太硬,室内温度太高或太低,蚊、蝇或虱的叮咬等,都会干扰睡眠。
阿拉斯加一个靠近北极圈的小镇,永昼,寒冷,时间在这里被冰封了,太阳的亮光扰乱了正常的睡眠。
生理因素:过半数的慢性失眠患者为原发性睡眠障碍,包括睡眠中出现呼吸困难及间歇性肌肉抽搐。
其它身体状况如关节炎,胸口灼热、月经头痛、饥饿、过饱、腹胀、尿频、咳嗽、疼痛及其它不适等。
1940年4月25日出生的艾尔·帕西诺,虽是属于精力充沛脂肪组合体质的金牛座,但毕竟年事已高,缺乏爆发力,跑不过嫌疑犯也是可以原谅的。
心理因素:失眠与很多潜在的心理因素有关。
如紧张、焦虑、抑郁等都会引起失眠。
对于艾尔·帕西诺来说,更多的是负罪感与恐惧感,他误杀了自己的拍档警察,且受到目击凶手罗宾·威廉斯的紧逼诱胁。
【失眠类型】 短暂性失眠(小于一周):大部分的人在体验到压力、刺激、兴奋、焦虑时;生病时;至高海拔的地方;或者睡眠规律改变时都会有短暂性失眠障碍。
这类失眠一般会随着事件的消失或时间的拉长而改善,但是短暂性失眠如处理不当部分人会导致慢性失眠。
罗宾·威廉斯未超过六天,属于此类型失眠。
短期性失眠(一周至一个月):严重或持续性压力,如重大身体疾病或开刀、亲朋好友的过世、严重的家庭、工作或人际关系问题等可能会导致短期性失眠。
这种失眠与压力有明显的相关性。
短期性失眠如果处理不适当也会导至慢性失眠。
艾尔·帕西诺刚刚抵线,属于此类型失眠。
慢性失眠(大于一个月):慢性失眠的原因是很复杂的且较难去发现,许多的慢性失眠是多种原因混合在一起所造成的。
《失眠》影片中尚未发现此类型。
【失眠标准】 主诉睡眠生理功能障碍;白天疲乏力、头胀、头昏等症状系由睡眠障碍干拢所致;仅有睡眠量减少而无白日不适(短睡眠者)不视为失眠。
因地理气候语言航班时差声名度出场金等诸多不可抗拒原因,主诉对象艾尔·帕西诺未能亲自就诊,此标准失效。
【失眠灵药】 安眠药的名字通常带有精神安抚的性质,白色,极小的一粒,有种矿物复杂的秘密腥甜,散发出医药科学的效力强大与不容置信。
一种是纪录片的简单直白,安定、苯巴比妥、三唑仑、鲁米那、罗明那儿、渥太儿,都是说一不二的果断坚决,把自己交给这些药片,可以想象身体内正在剧烈地合成一种曼妙的沉重酣眠。
另一种是文艺片的矫情浪漫,脑乐静、眠尔宁、百忧解、多虑平、梦甜甜、安睡宝、黑梦香,拿到电影海报般的产品说明书,就已经开始被催眠了,结果很可能不是期待中的致命效能,广告做得好,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失眠个案】 这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一个星期前,大家都在忙着应付期末考试,一边抽空整理回家的行李,裘德洛似乎无动于衷,他把书堆在床上当枕头,义无反顾地睡觉。
渐渐炎热的初夏对他来说是个冬眠期,大家都去上课了,他才起床。
旷无一人的走廊上,裘德洛趿着一双廉价泡沫拖鞋噼哩啪啦上厕所,然后洗把脸,再回去睡觉。
裘德洛从不刷牙,一张口就能闻到夜梦过的气息,沉溺的,带着树叶轻度腐质的气味。
两天后考试全部结束了,成绩是以后的事,现在大家都窝在一起玩扑克,赢了拍桌子,输了也拍桌子。
有人在过道里打排球,洗衣房昼夜不停地漏水,各种喧闹之声让洛痛苦得快要疯了,他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大家吃了一惊,安静了许多,过不了五分钟又有人拍桌子,裘德洛蒙着枕头坐了起来,飞快地跳下床摔门而出。
有人跑到窗边看见裘德洛穿着短裤背心夹着一只枕头迷迷糊糊绕过花坛,躺到一条石椅上继续睡觉。
这人看了一会了,惊奇地问,他什么毛病?
回答他的人说,出牌出牌,别理那个垃圾。
裘德洛没有回家,放假前他申请了寝室留守,大家都急着回去,没几个人跟他竞争这一天五块钱的差事。
当一幢宿舍楼的人陆续离去的时候,裘德洛再也睡不着了,开始彻夜失眠。
巡夜的工作,使裘德洛对自己的失眠有了交待,他时常一整夜提着手电筒绕着楼梯上下来回,在陌生的寝室里一坐就是几个钟头。
后来裘德洛发现了治疗失眠症的新办法,陌生人的床铺让他有种异样的安全感,枕席上的头油味成了最好的催眠剂,他盖着别人的毛巾被单,仿佛盗用了一具暂时寄居灵魂的躯壳。
微弱的手电光照着裘德洛轻睡的面庞,变幻着床位主人各种各样的音容笑貌。
【失眠攻略】 失眠是从一架小型飞机上开始的,泛着蓝光的无边的冰山不断地从舷窗外推送过来,摇摇晃晃的梦境中一块被血滴润湿的白布纤维,慢慢渗透下去,可以巨细地听到速度贪婪的吮吸声。
警探艾尔·帕西诺的视觉神经在还未下飞机之前,就被北极圈附近的光线轻度擦伤了。
起初只是酸涩的疲惫,艾尔·帕西诺也老了,他不再是呼风唤雨的黑帮教父,也不是《闻香识女人》中那个嗅觉超常的退伍军官。
现在他只是我们通常形容的越老越辣的一块老姜,经验性的气味暂时弥补了他眼角微微发红的倦意,心萌退意,但却身不由己。
日本神话中有一种偷梦的妖精叫作貘,巨嘴獠牙,身手轻盈,从枕边飞快掠过,已经盗走了梦中彩色精华的部分。
貘的饮食习性颇似蚊蚋,把梦抽走,将失眠反注于人体内。
睡意在遥远的地方狡猾地奸笑,无论怎样低声哀求,始终迟迟不肯到来。
调换枕头的方向,重上一趟厕所,喝水,嚼口香糖,无奈地把羊再数一遍,可是貘还是绝情冷漠,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失眠最痛苦的并不是睡不着那么显而易见的低层表现,而是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失眠了。
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脑门上,疼痛过后,无比清晰地看到大脑缝隙中逸出的还是失眠两个字。
艾尔·帕西诺并不是去阿拉斯加渡假的,他是一个警察,永远是在睡梦中接到报案的电话铃声,这一次是一宗少女被杀案。
凶手是罗宾·威廉斯,那个满脸褶子,神奇憨笑,经常从最搞笑的位置跃出的轻浮玩笑的老家伙。
最经典的出场包括《春风化雨》、《虎克船长》、《怀胎九月》、《阿拉丁》、《勇敢者的游戏》、《美梦成真》、《铁甲再生人》。
可是这回他也被失眠传染了,堕落地当了一名作家,然后错误地杀死了一个对文学心怀憧憬的少女。
两个失眠的人被1970年出生于伦敦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组合在了一起,在睡意朦胧中凝视对方,就像在镜子里同时看到了一张被失眠深深困扰的脸。
克里斯托弗·诺兰就是那个偷梦的妖精,他选择了这样一个重拍片,用白昼和负罪双重袭击艾尔·帕西诺的敏感神经,他从好莱坞的反方向地下隧道偷走了好莱坞的梦。
警察也会犯罪,警察也会失手打死自己的拍档,警察也会做出一些低贱的小动作,有悖于好莱坞英雄道德的角色态度,甚至连最应该加料的爱情也奇异地消失了。
在卡通片都开始谈情说爱的时代,克里斯托弗·诺兰准备以考验观众智商为代价,散播一次病情严重的《失眠》。
没有凶杀现场,没有变态嗜血,只有不断闪回的小片断,一场追逐戏也因为失眠迟缓无力。
可是恐惧降临了,慢慢贴近发凉的无人后背。
【失眠前传】 《跟踪》(Following),克里斯托弗·诺兰1998年电影处女作,身兼制片人、编剧、导演、摄影、剪辑数职。
一个名叫克伯的窃贼在伦敦的街道上被一个叫比尔的作家跟踪,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偷了比尔。
随后克伯对一个女人下了手,并开始跟踪她,结果卷入了一起怪诞的杀人案。
《失忆》(Memento),2000年令克里斯托弗·诺兰声名鹊起的成名作,电影像十张扑克牌一样,每清洗一次就会产生巧妙的不同叙述效果。
新婚蜜月的谢尔夫妇遭到了一名歹徒的袭击,妻子被杀害,谢尔因受伤得了短期记忆丧失症,从此他只能回忆起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谢尔发誓要追查到凶手。
真的是治疗失眠的利器,中途睡着三次。
好莱坞流水线产品 娴熟但无新意
帕西诺vs威廉姆斯,年轻的斯万克像我以前一个同事。“好警察失眠是因为茅塞顿开,坏警察失眠是因为良心自责。如果你当时认为那样做是对的,就不要怕去承担后果。”PS.这是诺兰的片子里最差的一部,因为刚踏入好莱坞,不是自己编剧,很多东西也没法控制。
谈焦虑的故事,这类题材越来越少了,很珍贵。真高兴没有角色醒悟出什么东西
生前何必久睡 死后必定长眠
20140930在中国电影资料馆小西天厅观摩。大银幕上看过之后,又给加了一颗星。
极昼这个概念贯穿始终,也使得全篇有一种颇为罕见的色调,悬念始终吊着观众的胃口
好无聊的电影
别有一番风味的阿拉斯加
最好的一点是阿拉斯加的取景,冰川和极昼实在是很适合拍些神叨叨的悬疑电影,可惜这片从头到尾都缺个悬字,看AL睁大个眼睛睡不戳就晓得最后没得啥子好结果
其实诺兰和老帕的搭配 还是走简情节配神演技的路子 见短评说老帕的演技 包括在魔鬼代言人等片中的演出 都是走的嘶吼流痞子路线 而诺兰这部包括在imdb几个长评中 也被批评为沉闷 实际大约还是被看低了 片中四个瞬间:误杀搭档时的犹疑 强遮阳光时的无奈 看罗宾沉底时的复杂 及HS最终的坚定 便值得四星了
not my t.
不够玄乎
感觉较差的诺兰电影,不过水准还有。
强制设定性太强了,确实很好莱坞套路,人物和剧情都很浅,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取景不错,阿拉斯加挺美的(by the way诺兰应该很喜欢旅行,老是出现风景和轮渡飞机了,信条也是)
名副其实的“白夜追凶”,将极昼与失眠巧妙嫁接,侦察压力与掩盖杀人的焦虑彼此缠绕,情绪介于清醒与奔溃的暧昧边缘。就人物受困于阴影不得不做两难抉择而言,诺兰还是在这部翻拍片里留下了作者烙印,迷雾、水木两段追踪很攥呼吸。即便是诺兰最低发挥也强过大多数。胶片打卡。
Nolan这部的首要问题是解决如何执导大明星吧。片子有点败,不过点到为止,下一部就又起范儿了,牛逼。
诺兰早期电影还看不出什么特色。男主人公因为因为杀了同事而得了失眠症到剧情后来每一秒都在煎熬。弄得观众也有煎熬的感觉。七天不睡觉卧槽泥牛逼了好吗。善与恶之间的挣扎有那么纠结吗警察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呢。话说这女的又碍事又丑哪请来的演员啊。这个片子还告诉我们要好好睡觉
虽然是翻拍片,但感觉这就是诺兰转型的开始,此后他便走上了探讨人性的道路
演技派过手很精彩~可是笑眯眯的杀手也太没冷酷感了吧~我一直都没把他跟杀手联系起来啊~复杂的人性挣扎很有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