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
接下来的内容涉及剧透,我要写巨长的篇幅,并且写很多我觉得不好的地方,但我是喜欢的,我在看的时候感受到了丰沛的感情,我希望以后有跟多这样的作品,所以我写很多很多。
我在电影里看到了很多人,买票的时候看过简介,一开始不用交代就知道地点是在上海。
小妹在上海做保洁这一点的开端拍的不够深刻,底层劳动人民是苦的,脸上出现平静的时候也会伴随着麻木,保洁的遭遇要更深刻的表现出来。
郭柯宇脸上太平静了,有一点点点点的好处是不会被引导着带入比较浓烈的情感看下去,坏处就是不够真实和深刻,太浅了。
接下来她去看儿子的演出,并没有表现出儿子的叛逆和他对未来的质疑。
电影不到两个小时,我觉得应该在有限的镜头里尽可能多传达故事情节,但是我只看到了早恋的苗头——有女同学也去看儿子的演出。
我觉得叛逆和对未来的质疑应该放在儿子目前的水平能不能考上音乐学院上。
因为考上音乐学院这件事不能保证,所以儿子身上感觉到一种压力,因此他对一直照顾自己、对自己有期望的母亲产生了一些叛逆的举动。
同时在可能没办法考上音乐学院的这种压力下,他对跟自己相似背景的女同学产生了情感上的共鸣。
而这些共鸣使得母亲怀疑儿子早恋,更担心儿子可能考不上音乐学院这回事。
这个逻辑才是对的,但电影里没有展现出来。
其实整部电影还有很多情节像这段一样,太浅。
我觉得这是导演功力不够,导演都没往这方面想,演员很难有突破性的表现。
我不是兰陵人,但我也来自山东的小县城,演到小妹下了车,走过来揽客的出租车司机那段的时候,会心一笑。
我那里也同样有啊。
然后我就想起来大学时候和同学一起去看《江湖儿女》,她是大同人,矿区长大的。
当时我不理解她看到一些熟悉场景的激动,我现在懂了。
然后我就忍不住把苍山和江湖儿女放在一起,稍稍的那么比较一下。
二姐的女儿生了孩子,家里办了一场席,果然是俺们那里,大事小情的呼呼啦啦请一堆人哈哈。
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还请了人来唱戏,似乎都是认识的人。
家里的姐妹还让小妹也上去唱一段,小妹兴致不高,似乎被什么东西烦着没有上台。
不过有这么一段就能看出这个家里的人比其他人有艺术天赋,那么她的儿子在上海学大提琴要考音乐学院这件事就不突兀了。
这是真实性,也是逻辑性。
等俺们山东特色的办事主家端个酒讲个话,让大家坐下“叨菜”的时候,小妹烦闷和她离开苍山去上海陪读的原因就拎着个礼盒出现了。
二姐的孩子叫了声姨夫,那就是还没离婚。
没离婚,但又过不下去日子,留在家里到处都是人指点,那她每天过的日子跟她下了出租车穿过人群走到席上没什么区别。
去上海,除了人往高处走,希望儿子能有一个更好未来的这个主要原因,另一部分也是想远离碍眼的人和事吧。
在苍山得不到的宁静,她希望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获得。
等宴席结束,三姐妹去看了养老院的情况打算在这里安置老年痴呆的母亲。
本来应该渲染养老环境不尽如人意的镜头导演又没拍好。
我说我国养老体系还不健全是共识应该没人反对,那么要么拍养老院不太尽如人意但已经是能照顾来人的比较理想的场所了,重点要放在不如人意和子女已经没有能好的选择并且能理解上。
或者母女情深来一套,小妹不能接受母亲作为一个人在老去并且患病的时候自身尊严逐渐丧失,而且自己还没能提供直接的帮助上。
多拍拍小妹情感上暂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这样小妹带着母亲去上海才会成为一个不得不的选择。
因为情感和逻辑上都没衔接好,所以拍的好像设定上就是一定要接母亲到上海所以不得不为小妹带母亲去上海找一个理由。
但理由是有的呀,而且特别充分,只能说拍的不好,很不好!
养老院的部分我只注意到那个介绍养老院的叔叔在拍电影时的紧张和不自然,台词磕磕巴巴,甚至还要转眼睛才能把台词顺下去。
这不是叔叔的错,导演要把控这部分的镜头,他是怎么同意这部分ok的?
多拍几遍就没有一条顺利介绍完的吗?
还要再说一下三姐妹之间别扭生疏的相处模式,虽然在一起包饺子看着热切,但是隔着养老、带孙、各自的小家庭等乱七八糟一堆事情,姐妹之间生疏是正常的,但展现出来的应该是表面上热络、联结,在涉及到关键问题上的回避和拒绝。
然而演出来的确实演员大姐、二姐和郭柯宇之间的生疏。
不好。
回上海之前,小妹还和丈夫见了一面,快走到塔顶的时候小妹一个人往前了,分居的丈夫明显落了几步,这也是人物关系的暗示,等俩人一起走到塔上,我又开始和江湖儿女对比,看火山那一段。
丈夫演的也不咋地,也就比养老院叔叔好上那么一点,演员之间的生疏要大于夫妻之间的生疏。
坏处是不凸显情节,互动没有张力,好处就是没人在意男的说了啥,只希望他作为配角赶紧把台词讲完,我急着看郭柯宇怎么往下演呢。
现在这样拍,电影的重点牢牢地定在了郭柯宇身上,但是这部电影的重点不应该放在人身上了,要着眼于人物关系。
还得赖导演,演员没调教好。
至于别扭的普通话和不够地道的方言我可以理解,俺们那里人勉强自己讲普通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啦,乡音没落也不只是俺们沙东有。
等到小妹带母亲到上海,她的工作和生活都因这一举动产生了变化,跟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改变。
好像是把她的人生问题堆在了一起,她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但是她期望能。
所有的问题以一种极限的方式呈现,每个问题都在问她要答案。
孩子的教育,老人的奉养,疏远的婚姻和自己的渴望。
我其实希望影片能更多呈现这一部分,有更多的篇幅来讲述这样的困境。
女人本来就不容易,底层中年女性更是难上加难。
很多讲述中年男人的影片都很没意思。
他们从一出生就得到了不匹配资源和期待,在中年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原位,一个个哭天抢地的说自己遭到了中年危机,受不了这,受不了那,真的好没意思。
宁波阿姨的戏就不突兀,应该是专业演员吧。
这下跟苍山老乡们一比就更明显了,不是不能用素人,但是用不好就是导演的锅。
影片本来可以呈现的更好的,我在脑海里已经看到了它的样子,烦死了!
因为看了一些电影解说我学到了一点颜色在电影中的暗示。
比如宋先生工作室里有一副蓝色背景的话,上面有看不懂意义的横纹。
后来他在创作一幅红色背景的横纹画。
红色和蓝色的反面,它们对立着,但横纹是重复,是停滞不前,红色横纹画则暗示他焦灼又停滞不前的创作状态,这为后面的剽窃、抄袭、挪用和掠夺埋下伏笔。
但是……我恨导演,那是掠夺!
于我个人我坚决不原谅,但是我尊重她的选择。
后面她离开不做那家了我也理解,但是除夕的时候是我的话我会有不同的表现。
我在上海过得第一个年还能记得,看的时候眼睛虽然盯着荧幕,但思想已经飘到那个时候了,我打扫了家里,打开了哈利波特,朋友发消息跟我说她要在除夕出发,去东北玩儿。
我和她都有过年不回家的理由,小妹也是,不用多说,只需静静感受。
一个经常请她打扫的雇主要回老家了,她送了小妹一条蓝色格纹的围巾,照镜子的时候雇主穿着蓝色的毛衣,她带着蓝色的围巾。
画面和谐美好,要是小妹生的是女儿就好了,我这样想着。
老家过年不止会炸藕盒,还有萝卜丸子,瘦肉丸子,鸡肉丸子。
宁波阿姨因为小妹送的藕盒送来了年糕烧黄鱼。
上海是复杂的,呆在上海不回家过年的人也是复杂的。
她和小妹母亲一起唱戏的时候其实也是上海对小妹的善意,但母亲唱的戏是怀念丈夫,也是怀念苍山,她一直想回去。
远处砰砰响着鞭炮和烟花,小妹戴着蓝色的围巾在路灯下送走了宋先生,那天晚上她就能睡着了,但却在半夜收到了丈夫的拜年消息。
海洋馆远得要死,所以去完海洋馆他们打车回去的,路上她就做了决定。
小妹带母亲回了老家,下车看见大巴上写的是兰陵——上海。
苍山已经改名字了。
她们回去的已经不是那个“苍山”了。
小妹穿了一件蓝色的外套,和别人送她的围巾一个颜色的。
我查了一下:苍字在古汉字中属于颜色名词,代表着丰富且多样化的色彩。
本义是草色(青色、绿色),例如苍山(青山)、苍苔(青苔),苍头(旧指仆人。
蓝色算苍色吗?
我觉得苍是她内心积极的情感,宁静和愉悦都是蓝色的。
姐妹仨又开始一起包饺子,一开始还是演员和郭柯宇的模式,到后面不知道是因为镜头移开后演员自然了,还是因为讲到好笑处大家都放松了下来,于是那时候大姐和二姐就真的是大姐和二姐了。
但其实,电影里所有人的关系都应该跟这一段一个水准的。
导演你看看你其他的地方拍的是个啥啊?!
啊?!
阳台上,还没干的衣服上滴落的水,是女人世界里的泪和雨。
我看了好多个洗衣服晾衣服的镜头,一开始我觉得很平常,毕竟我哪周不洗衣服、晾衣服啊?
但是小妹手机里拍的照片有一张晾衣服的,她给姐姐们打电话时正好洗完衣服,失智的母亲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拿起一件衣服试图帮忙。
这些衣服和家务的镜头是万千女性被忽视的日常。
因为家务事女人的,家务事是母女姐妹间一种避不开的共同活动。
老家的葬礼是披麻戴孝,最近几年也不披麻了,电影里也只带了孝——也就是白布。
我妈说过是因为最近没什么人种麻了,以前用麻绳抬的棺材也不让人用了,现在都是火化,人走了以后火葬场的来拉,发一个骨灰盒再给朵小白花。
这次她和丈夫一起登塔已经是同步的了,公园唱歌的唱的不是英语建议不加英语字幕。
老是有这种小问题真的要好好改改了。
我猜测小妹和丈夫分居的原因是钱,理由如下:一开始吃席的时候丈夫给了小孩钱,但我家那边这个钱不会在这会儿给,感觉他拿钱出来像是故意证明自己。
电影里还有丈夫问小妹钱收没收到的镜头,到最后丈夫决定跑运输赚钱,说孩子上学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
但是你干3年才能够车前,大学4年就读完了。
你儿子读大学的时候岂不是正巧用不上?
我觉得这个可能只是暗示这个丈夫痛改前非了,那么前非不管是什么导致的,结果就是缺钱。
小妹又晒起了衣服,只不过这次只有她自己,她回到了老家得到了一种宁静,只是这种宁静尚不能分辨清楚是真的想要的还是命运给予的。
山河自古不皱眉,到底岁月催心老。
苍山就是苍山,山就是山,只有人把它改来改去。
苍山改名兰陵的时候我在上高中,本地的电视台叫齐鲁卫视还曾讨论过改好还是不好,很多人其实不支持的,但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在改名之前我曾看过襄樊改名襄阳的新闻,大家也是批判居多。
后来在上海我认识了一个襄阳的朋友,我也记得《热辣滚烫》里的襄阳符号。
改名、电影和上海在我的世界里有着奇妙的联结。
最后,八分的理由:影片6.5分。
我是小妹老乡我有很多共感,所以+0.5分。
我希望以后有更多聚焦女性,中年女性,县城女性的作品,再加1分。
3月4日,由知名导演郑大圣监制,青年导演张帆执导,郭柯宇主演的电影《苍山》将于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专线上映。
曾入围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主竞赛单元和海南岛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也在2024年北影节和冬暖影展等多个国内外电影节展的展映中收获诸多好评。
这部作品讲述了一位离异母亲重返故乡的故事,饰演离异母亲的郭柯宇在其中的表演虽不露痕迹但又令人印象极深,从细微之处向我们展现了一位平凡女性的形象。
根据数据统计,在先后入围FIRST青年电影展、海南岛国际电影节等国内外影展后,《苍山》是2024年第十四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开票后2小时内最快售罄的三部影片之一。
「导筒directube」对话青年导演张帆,探究他在这部长片首作中的收获与感悟,此前我们已经刊发了一篇专访:不要因为一次创作火花的熄灭,就陷入自我的黑暗之中。
今日我们带来对张帆导演的专访第二部分,继续深入了解这部节展佳作的幕后故事。
《苍山》Like Winds, Like Weeds 时长:109分钟 语言: 汉语普通话剧情简介:与丈夫分居多年的小妹,逃避过往,远离故乡苍山,在上海做着家政工作的同时,还照顾着老年痴呆的母亲和早恋叛逆的儿子。
当她经历了异乡生活的艰难种种后,选择重新回到故乡苍山,这时她却发现故乡已改了名字。
一个逃避当下的母亲;一个遗忘过去的老人;一个质疑未来的孩子。
一段祖孙三人在异乡的生存故事,一趟追寻心灵自由的艰难旅程。
张帆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进入影视行业十余年,曾担任多部电影、电视剧美术指导,获得“第30届金鸡奖最佳美术提名奖”“希腊国际电影节最佳美术奖”。
先后创作了原创剧本《苍山》《假期》,获得了“金鸡电影节创投-中国好故事及制片人联名推荐奖”“中国国际儿童电影节创投-最佳创意故事奖”,并入围“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项目”。
2023年执导首部长片——电影《苍山》,先后获得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竞赛单元最佳剧情长片提名,第5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金椰奖最佳影片奖提名。
专访正文导筒directube:创作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什么?
张帆:拍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为了纪念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故乡,这里的不复存在是加引号的。
苍山虽然改了名,但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就像我们人改了名,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种困惑,特别是对于漂泊的人,他们会想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在了,会有一个很直接的象征给到你。
导筒directube:小妹她身上的这种在苦难中却依旧坚韧的生命力,是否有一部分力量是源自于她的母亲和家庭?
张帆:是的,就近来说一定是这些,因为她所背负的责任就是这些东西,但是放大一些来说,这更是中国女性血液里所流淌的坚韧。
就拿文学作品举例子,比如余华老师的《活着》里面的家珍,还有莫言老师的《丰乳肥臀》里的母亲和女儿们,以及费穆导演的《小城之春》里的玉纹,等等。
中国女性身上的这些特质,在西方是很难找到的,因为西方的社会关系并不是一个“熟人社会”,西方社会建立在个人主义之上的独立、民主、自由,和东方价值观是不同的,同样对于血缘和地缘的链接也没有我们这片土地来得深厚,当然,这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东方女性在觉醒上是有枷锁的。
脱离固有的价值观,追求独立,放弃传宗接代或是建立家庭,这些帮助女性脱离旧时代困境的观点是这个时代下一部分人努力在做的,但是在整个大环境当中你也不能否定另外一面的那些选择,那些依旧选择坚持旧观念的那一类人。
因为个体的认知、经历还有所处的环境是极其复杂的,这些都塑造了最终的选择,无论是电影还是世界都需要更多元的声音,那样的时代才是健全的。
导筒directube:电影里还有一个角色是萱萱妈妈,他们家的精神困境其实跟小妹家是相似的,他们都是来源于同一个地方的。
有很多她的故事是电影里没有拍出来的,比如她为什么选择结束生命,在角色处理上为什么会选择留白的方式?
张帆:你捕捉到这个人物线特别的贴切,是有必要来说一下这个人物线背后的故事。
在开机半个月前,我去北京七棵树拜访制片人方励老师。
方老师还没看过我剧本,我只是坐在那里和他描述我要拍的故事,那时候还没有萱萱妈这个角色。
我就记得方励老师听完后对我说,“人不经历生死,无法真正地脱胎换骨。
” 我要如何才能让小妹在合适的情境下经历生死,给她设定一个狗血情节吗,不太合适,后来我们想的是给她找一面“镜子”,以此让她拥有面对生死的可能,同时看到另一个自己,那面镜子就是萱萱妈。
萱萱妈其实和小妹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俩都是苍山人,当时萱萱妈的角色设定就是对照小妹做的,一样是漂泊异乡的人,生活在城市的底层,也是同时是单亲带着一个孩子。
但是后面这条线我改得仓促,无论是萱萱的角色,还是萱萱妈和小妹的关系,包括萱萱妈她的自杀行为,都表现得不够贴切。
当然也是因为我个人能力的问题,还是有些遗憾的地方。
比如,当时我在老家找演员,找了一个素人小姑娘,这个小姑娘身上带着一种悲伤,她的一些经历和萱萱又是恰好重合的。
但是因为她没有表演经历,实拍的时候她有些东西做不到,可能因为紧张会控制不住地眨眼,我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导演”,所以,在素人演员表演这块也有些遗憾,当然不是因为演员,还是因为我的问题,我忘记是哪位导演说过,“没有坏演员,只有坏导演。
” 顺便说一下,我们整部戏只有郭柯宇老师这一位是专业演员,其他基本都是素人,这其实很考验郭柯宇老师的演技,稍不留心就会和身边的其他人脱离出来,显得刻意,但是郭柯宇老师很厉害,这里我就不多描述了,留给观众未来在大荧幕上去感受。
导筒directube:妈妈的离开,对于小妹来说的话,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还是会给她一种开始新生活的勇气?
您认为电影的最后小妹会如何继续她的生活 张帆:一部分来说确实是的,本身小妹需要背负着照顾母亲的责任,其实是非常疲惫的,而母亲的离开,这背后似乎是母亲留给女儿的“善”,而这个“善”是有延续的,是流动的,它会流淌到小妹身上,它会延续小妹的“善”,也会转化成小妹的勇气。
母亲的离开也同时象征着故乡的不在,故乡本身也离开了。
但是所有的结局选择都没有绝对的黑和白,我们都生活在灰色当中。
之所以电影的最后是开放的,就是因为生活本身的灰度,它是没有答案的。
生活的选择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的,我们都是在夹缝当中生存,现实也不允许我们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指向。
作为创作者,我认为我们不能去用那种小聪明,用似乎上帝的视角去看待我们创作的那个世界。
如果故事最后给到的只是属于创作者的结果,甚至是一种说教式的人物引导,我觉得是在自欺欺人。
我只是在我朴素的认知当中,尽量地把我对世界、对生活的感受传递出来,摆到台面上。
我只是把问题放到这儿,让观众自己去看,所有问题都没有标准的答案。
导筒directube:在很多戏剧冲突里沉默中爆发才是常态,但是在亚洲文化语境下,更多人会选择在沉默中继续隐忍,就像您电影里的角色们一样,您认为这种现象是怎么产生的?
张帆:你说的“隐忍”这个词特别好,我觉得这是东方情绪里特有的,我们这个文化圈里边造就了它,和西方完全不同的价值观,我们突然把另外一种语境的价值观空降到我们这个环境里面,它本身就是不适的。
但是我们现在的所有趋向都觉得那样是对的,但是没有对错。
那如果再退一步,其实我们身边就有更好的例子去做对比,我们站在少数民族的视角上,现在所谓相对的中庸,对他们都是已经是很激烈的,是违背传统的。
我们的位置是恰好处于很多少数民族和西方之间的一种状态,在空间上没有上下之分,我们处于这种状态去观察差异的同时,身后还有一种更原始的力量。
但真正和少数民族建立密切连结的人很少,很少会有人真正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
大多数人还是陷在城市和现代社会的角度中,这样不自觉地就变得困惑了,这也是一种价值观上的水土不服。
导筒directube:异乡漂泊这个话题对于电影制作人来说也是非常常见的现象。
在拍摄的途中有没有遇到和作品相呼应的部分,这其中有没有让您感触特别深的事件?
张帆:那个时候我们去找景,电影里小妹在上海那个出租房其实空间很小,两张床,两个窗,后面是个柜子,里面再一个洗手间,然后出去就到那个狭窄的弄堂,通过上海一个平面摄影师朋友我知道上海有几片这样的地方,我想找那种老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本地人和租客混杂在一起的地方。
其实以前上海有很多,但是这两年变化太快了,当我要拍的时候,很多地方都已经拆迁了,没拆的很多也下拆迁令了,居民都已经陆陆续续搬出来了。
我们那个小屋是靠北方向的,上海的冬天非常冷,就是坐一上午我的腿就冻麻了,感觉骨头里都是凉的。
剧组给我准备个小太阳也不行,就是好冷。
碰巧的是我一个老乡,也是临沂人。
在七浦路靠批发服装生意赚钱。
她就是一个当地的租客,正好我们去的时候她们房租也快到期了,就让我们在那租了一个月来拍摄。
她就和小妹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只是没有拖家带口,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租了一个这么狭小的空间在做生意,但是她家里有孩子,我经常会看到她和家里人视频。
导筒directube:电影最后一部分有一个场景,他们在天台上谈话的时候,就像到了一个悬崖边一样,下面是一大片雾,好像很难去看清后面发生了什么,结尾部分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呢?
张帆:就像我中间有一个桥段,是一个人在桥上读西西弗斯,其实我想表达的就是存在主义嘛。
最后那个结束就是荒诞的。
生命本身就是荒诞,世界一片虚无,存在即合理,存在即意义。
当然这里的存在并不是当下的,而是一个宾语,存在是一个时间概念。
我们之所以生而为人,我们的认知,我们的选择是先于存在的,那就是意义本身。
当然我只是把存在主义的皮毛硬搬上去了,做了一个相对魔幻现实的处理。
家乡的离去本身也是带有一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
就比如那个唱歌剧的人,在当时的情境下看似也是魔幻的,当现实中去到乡镇或者地方广场,恰好有人在练男高音其实是合理的,再比如桥上的读书人和主播也同样是在现实语境下合理的。
但当我们以第三视角目睹这种画面的时候才惊觉其中荒诞的部分。
采访/撰稿:董子瑜
看到北影节苍山映后活动有戴锦华和郭柯宇两位风格迥异又同样充满魅力的女性就决定了开票要优先抢这场。
但因为是新人导演,观影如同拆盲盒,会是看不懂的沉闷片子吗?
出乎意料,片子娓娓道来,日常如流水划过,而主角在温柔和不争中有一种笃定和韧性,终于,故乡在所有意义上逝去,一轮红日悬在天边。
观众席响起掌声。
从综艺里认识到郭柯宇老师,一直觉得她有点像一位老友,温和感性,但实际应该也是个倔人,和角色里的小妹有很多重合。
当她跟着大姐二姐参观了敬老院后,隔天就领着老妈妈离开家乡推开上海弄堂里的小房子的门;当她发现画家未经她允许把她拍的照片贴在工作室,辗转难眠而辞去这份轻松的工作;当分居两地的丈夫希望和好,劝她回乡,她平静冷淡地说“我不会和你离婚,但也绝对不会和你好。
”映后观众提问环节,有几个很棒的问题是关于“主角是否想回到故乡,是否真实的回到了故乡?
”我心里的答案是,她选择了离开,但故乡又怎是可以【选择】离开的呢?
在记忆里、在情感上,故乡就是一部分的自我,当离开的时候,血肉撕扯,可又不得不,是自我重构的必经过程。
影片中也藏了好多前后呼应的镜头和情节,细腻精巧。
最喜欢的一段是,百日宴上大姐二姐起劲劝说小妹上台唱戏,小妹无动于衷;而老母亲去世白事上,大姐二姐说可惜李叔不能来唱,小妹就径直上台,吟唱起母亲生前喜爱的一段。
唱着唱着,动容落泪。
眼泪禁不住落下来。
虽有点小遗憾,觉得把这里或许不铺背景音乐更好,就停留在小妹唱着故乡戏,纯粹的人声,也是她终于当着众人袒露心声,已足够令人共情与触痛。
戴老师映后问答环节犀利幽默又谦逊,大写的RESPECT,下定决心要看更多戴老师的课程和对谈节目涨知识。
张帆导演第一部作品就这么优秀,84年的,能谦逊地把女性主角写的这么动人,把女主演的能量与气质同时释放出来,非常厉害!
未来可期!
-映后的伴手礼是苍山大蒜,我打算如影片里一样,一粒粒拨开,放在一碟浅浅清水里,待它自由发芽。
3.8号妇女节去看了《想飞的女孩》被打击到了,然后买了3.9号的《苍山》的电影,映后还有导演到场回答问题。
先说结论,缓和了我被《想飞》刺激到的内心,电影拍得很好。
导演喜欢用一种类似于灰色加蓝色调去完成这个电影,像郭柯宇的人像海报一样,一股温柔和坚定的气质从荧幕传递到我这里。
郭柯宇这个海报真的拍得美极了。
电影大概内容讲的是小章(女主)从苍山接痴呆母亲到上海照顾,然后后面还是回到苍山的故事。
导演在回答观众时说他想表达的意境是一种漂泊然后被推着走,但是不得不走的感觉。
就像电影海报中的like winds, like weeds.像风像杂草。
漂泊如浮萍,心安即为家。
电影海报
导演回答观众问题但是,其实整个电影着墨很多的地方在于,女主和她的母亲。
女主是温柔,坚韧的。
她的母亲是老年痴呆,也会在认不出女主儿子时耐心等女主回家再抱怨。
如果不特意强调是漂泊感,我更乐意把电影看作一场母女之间的告别。
从为了参加其他姊妹的孙女百日宴回家,再到母亲的葬礼,一个生一个死,循环轮回。
后面也说到苍山改名兰陵这段历史变迁,也是循环。
我不认为女主是属于漂泊无根的底色,相反,从郭柯宇给角色诠释来看,她只是会说,妈在哪,家就在哪。
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是克制,平静且没有特别大冲突的。
作为一个普通观影者,最怕的就是导演为了彰显其文艺气质捏造一些有的没有,显得电影十分高大上寓意十足,比如刻意加上一些抽烟的戏码,此处拉踩《想飞》,六处还是五处无意义抽烟镜头,强行加戏,无病呻吟。
而《苍山》给我的感觉是干净的,用白描的手法去叙述,用镜头语言去刻画人物和环境,尽管跟着镜头走就行。
观影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的画面十分的美,导演后来说他是美术出身,给我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审美好还是很重要的。
当然,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这也是在我的角度给不了五星的原因。
它的故事性比较弱,且有不合理的安排,作为女主的保洁和一个知名画家一种毫无由来的感情安排,或许是属于迎合市场的一种讨巧,确实也引起了观众的注意。
我的这场观影中就有观众比较在意这条线,问了导演对于女主和画家的感情是怎么样看待的。
这不是我关心的,我认为这条线十分突兀和不合适。
它抢占了属于女主和母亲的叙事线,显得故事重点有点偏离,可以去掉或者做减法。
前期的叙事节奏也很慢,一度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所以我一直认为好的电影不仅要有技术,有表达欲,更要让更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去看。
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电影的意义不仅仅是记录,更是传播。
如果多一个人看,多一个人不同角度的理解,那这个电影就不会是一个无意义之电影。
回到电影本身,结尾拍得很美。
女主依旧爱着拍照,会在看到好看的落日拿出手机拍夕阳。
所以,如果要给这个电影想一个后续,我希望女主还是会回到上海,在上海继续拍她喜欢的落日,小猫,街角景色。
影片将故乡这一议题推至台前,引人陷入深深的沉思。
“是不是值得回乡?
”这疑问如钟鸣在心底回荡。
故乡,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有着童年的欢声笑语,熟悉的街巷与亲族的温暖。
然而,时光流转,曾经的美好是否依然如初?
“回乡之后能过得有多好?
”这追问似芒刺在背。
城市的打拼让我们习惯了快节奏与多元机遇,故乡的就业空间、生活设施与社交模式或已变得陌生。
是回归那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重拾质朴与宁静,还是继续在城市的浪潮中追逐看似无限可能的未来?
回乡,可能意味着重投亲族的怀抱,享受慢生活的惬意,但也可能面临经济来源单一、观念差异的困境。
不回,则要在城市的喧嚣与压力下继续漂泊,忍受乡愁的啃噬。
影片借这一议题,让我们审视内心对生活的真正诉求,权衡故乡与他乡在灵魂深处的重量,思索那难以抉择的归乡之路究竟通向何方,以及在这归与不归之间,如何找寻个体生命的圆满与安宁?
电影《苍山》的全国超前路演已经进入到了第九站,此时的我,正坐在从成都开往西安的高铁上。
窗外远山起伏,近岭苍翠,一片片嫩黄的油菜花,点缀其中。
不觉间,巴蜀盆地的春天已悄然到来。
列车穿过一个个隧道时,车厢内忽明忽暗,仿佛时光在眼前流转……
苍山第六稿修改中
苍山第七稿修改中我出生在山东南部“苍山”县下边的一个小镇上,现在“苍山”的名字已经改为“兰陵”,兰陵就是我出生的那个地方——兰陵镇。
“兰陵”这个名字据说是屈原给取的,春秋时期,楚国强大,向北吞并鲁国,打到这个地方时,屈原作为楚国的士大夫,见此处温润宜人,遍地盛开着兰花,便给此地赐名“兰陵”。
第一任兰陵令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况——荀子,我从小就是在荀子墓旁的野地里放风筝长大的。
后兰陵因美酒而得名,李白写过“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我就生在那个酒厂,从小闻着酒味长大,我们一家三代都是酒厂人,可我的酒量依然不行。
兰陵还有《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南梁皇帝萧氏家族也是兰陵人,“兰陵王”也是因为兰陵而得名,台湾著名的现代剧团“兰陵剧社”也是这个兰陵。
一说到故乡总是滔滔不绝,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过着“漂泊”的生活吧。
小学四年级我就转学到徐州,那时才不到十岁,每天想家想到哭着入睡。
三年徐州的小学后,又跟爸妈迁往临沂市里,上初中,上高中,也没有住在“苍山”。
后又去北京考美院,一考就是三年,结果后来却考到上海去。
上海四年的大学生活时,爸妈就举家搬到无锡的江阴打工,所以大学时,我也没有机会回到故乡,过年也都是在无锡江阴过。
上海的大学毕业后,为了拍电影,直接开始了十年的“北漂”生涯,在这期间,爸妈又跑到上海打工,这一打就是七八年,我除了在剧组拍戏,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上海过,十年里回故乡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半年。
而现在因为爱人是成都的,考虑到孩子上学,和老人养老等问题,又定居在成都,似乎彻底离开了故乡,离开了“苍山”。
让我欣慰的是,孩子虽然是在成都出生,户口也落在了成都,但户口本上祖籍填写的是“兰陵县”。
“兰陵”其实就是“苍山”,是2014年从“苍山”复名“兰陵”。
电影《苍山》的种子其实也就是那个时候播种下的,14年我有一次有机会回故乡苍山,家里人告诉我苍山已改名字了,恍惚间,我似乎觉得故乡已经不在,后来就想要为这个“似乎不在了的故乡”拍一部电影,这种情绪,随着我的“漂泊”,愈加深重,直到2020年决定正式开始创作《苍山》的剧本。
到今天,《苍山》马上全国上映,我们前边已经走了8个城市,在后边西安、郑州两个城市的路演结束后,3月4号全国艺联专线上映的当天,我会带着《苍山》回家,回到兰陵,也是回到“苍山”!
此时,列车刚从一段长长的隧道中驶出,我们穿越秦岭,从祖国的南方走来到北方,窗外是关中平原的“八百里辽阔”。
“故乡”已离我越来越近,我期待着《苍山》和故乡的家人们相见!
作为一个“异乡人”,我想大声地对故乡的家人们说一声——“苍山,我们回家了!
”
与其说当下的都市街道处处被社畜的哀怨、自嘲所侵袭,倒不如将这种声音归于一种外籍漂泊流民的低吟呢喃。
剧集方面,从《上海女子图鉴》《三十而已》再到《我在他乡挺好的》,他乡的上流中产精英视角逐渐被一种底层的“类流民”思维所取代。
而在这部新锐导演张帆执导的电影《苍山》中,异乡(都市)的流民气息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呈现,甚至是一种“超表达”。
而这种“超表达”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异乡与故土的双向嫁接,尽管这种嫁接在主人公的心中仍不失为一种错过的、游离的、融入不了且归去无期的彷徨。
01·融入不了的异乡,一地鸡毛从历史角度来说,“流民”的出现跟其经济政策的调整、生产模式的转变、自然环境的影响有关联。
以乡为生活根据地的农迫于生计压力,不得不向城镇进发。
而在此期间,水涨船高的消费水平与固定(甚至是日益稀少)的收入成反比。
中国城镇化发展不仅带来那句“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悠远幻梦,更带来一种贫富差距下的必然生存困境,那就是精神中产幻梦破碎后的群体在钢铁丛林中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流民生活。
他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乞丐,却又是现代化进程中无以适应都市快速发展节奏的乞讨者(底层劳力以及工薪“社畜”阶层)。
都市不会以身份认同(房子、车子、票子)使其得到一种归属感(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巢穴),他们不过是租赁社会下的彷徨者,彷徨于消费主义的陷阱之外(买不起罢了)。
《苍山》里的主人公是一位来自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的母亲,故土的一地鸡毛让她不得不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来到上海发展。
尽管做着家政保洁的工作,但她的生活是有盼头的。
关乎过去,她极力割舍(逃离):与丈夫分居,与记不清事的母亲保持距离,由此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同时,关乎未来,她又充满希望:儿子(下一代)是他的希望,而她也在用上海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供养着儿子的音乐“天赋”。
电影开场,生活流镜头语言下满是希望。
母亲的手试图触及远处初升的太阳,甚至还用手机将其记录下来。
生活中的美好总是那么不经意,轻飘飘地在异地上空盘旋。
然而异地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家乡才会有的一地鸡毛在异地则变成了一种生活琐碎。
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姥姥,其赡养问题成了母亲姐妹三人绕不开的坎儿。
《苍山》并没有采取一种家庭伦理剧常见的戏剧性表达来呈现这一矛盾,而是以生活的平淡“遮掩”/淡化了一场场暗暗的矛盾冲突:另两个姐妹会说漂亮话,一开始让小妹回家,为的是让她照顾老人;小妹不愿将姥姥送到养老院,于是将其带到上海,一番周转再度回到故土,小妹决定不再离开,这下另两个姐妹慌了,抢着赡养老人。
这些行为背后,还是为了争夺姥姥的房产。
除此之外,叛逆的儿子也是母亲的一块心病。
于母亲而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较为矛盾:一方面,他的自主性表现在主观情爱行为上,即早恋;另一方面,这种自主性又是有限的,即结尾母亲带着姥姥准备回老家时,看似很有主意的儿子居然问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个人在上海该怎么办?
”这样的话。
(这句话也巧妙地暗示了母亲与乡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后话,暂且不表)“甩不掉”的老人,以及放不下(也是不能放手)的孩子,成了母亲关乎故土的“拖油瓶”。
那么,异乡上海是否准备好接纳母亲了呢?
显然没有。
这里,影像是冷峻的,带着一丝申城冬日的湿冷。
无论是桥上读书的少年,还是桥头拍照的二次元少女,甚至是公园练太极的老人,每个人在这都是游移的,与现代化的魔都的调子格格不入。
同时,母亲在看这些人时,也表现出一种冷眼旁观的感觉,她想理解,但却理解不了,总是虚焦或失焦。
不过拍日出时的她,非常笃定。
然而在画家出现后,这种“看”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只有作为主体的人,才有看的权利,相反,客体在某种程度上成了那个被看的人。
如果说,以手机为眼记录生活的母亲是活生生的主体,享受一丝“我是这都市主人”的错觉的话,那么当画家不经她同意将其作品展示出来时,母亲从“看”风景、捕捉风景的人变成了“被看”、被中产上流消费的客体。
那一刻,她显然是失落的。
“人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这是流民文化的典型表述,而它的悖论恰恰源自一个“自大”的误解,那就是都市并没有准备好来接纳这么多外来的人口,它需要的仅仅是参与(建设),而非融入(主体)。
更讽刺的是,乱哄哄的当下“移民”闹剧,其表演者(从乡土走向都市的人)也并没有很想留在都市(物质上的不允许,以及精神上的并不想)。
前半部分,导演张帆将乡土情结与女性视角相结合,创作了一部聚焦漂泊流民的女性电影。
母亲、姥姥两代女性的挣扎与救赎,山东故乡与上海异乡两种地域环境的切换,漂泊者与归乡者双重心绪的交织,使《苍山》易在流民群体中产生情感共鸣。
十里洋场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他乡终究不是故土,无依无靠的人只能拼尽全力,挣扎在都市丛林,漂泊、迷惘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心结。
同时,若即若离的家乡,又成了每个异乡漂泊者绕不开的痛。
02·归去无期的故土,迎风独立有一组镜头是这样的——当姥姥被母亲接到上海来,姥姥并没有认出放学回家的外孙。
你可以将此看成是闯入大都市的姥姥越发记忆不清,而从姥姥的视角来看,认不出“闯入者”外孙的姥姥,亦是对“故”乡认不出“新”人的象征性呈现。
为了生计,人们离开故土;但随着城镇化的发展,故乡也会有所变化,甚至变得连离开家乡的游子都不认识了。
这种双向的背离,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象征山东乡土的蒜在上海的培养皿里变成了一个形似水仙的物种,暗示一种融入。
但大蒜终究是大蒜,落叶定得归根。
漂泊者漂泊久了,必然会怀念自己的家乡。
然而在旁人看来既矫情(想回家的话,回去不就好了)又无奈的是,游子对家的定义并非物理上的理解,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向往。
在《怀旧的未来》一书中,作者博伊姆将怀乡定义为一种精神上的怀旧。
怀乡者并非物理意义上离开家乡后试图回到故土,而是在二战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后被迫的离(让·埃默里称其为“流放”),而这也构成了后现代怀乡语境下的总特质——怀念那个精神上的、早已消逝的故国。
按生活中的理解就是,你并非想回到那个破败不堪的农村,而是那个精神上承载着你童年记忆的乡土时光(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房屋,还有儿时特定时间段的玩伴),即现代都市者口中的田园生活。
所以,“怀乡”的重点不在于物质的“乡”,而在于精神层面“怀”的过程。
这也就解释了结尾母亲的困顿:当苍山县改名为兰陵县,母亲关于故乡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非常微妙。
姥姥已经不在了,此前一直粘着她的丈夫也去开大车了,儿子远在上海,情感方面无依无靠。
可这还不算完,现在连故乡的名字也都改了。
都市他乡不是真正的乡,而家乡的一切又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其实,片中的乡多承载着一种孤寂的情感表达。
不仅仅是回到故乡的母亲立于楼头,倍感孤独,身处上海弄堂的老阿姨何尝也不感到孤独呢?
过年,姥姥、母亲、儿子三个人挤在上海的出租房里,可他们还能包个饺子,有家人的陪伴,而弄堂老阿姨却只能一个人过年,在现代化上海滩的映衬下,突显出一种既疏远又亲近的情感状态。
*结语:当你想走出浪浪山时,或许你我的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家都会是家,而且家永远都会在那。
可当漂泊半生,再度回到故土,不仅仅物是人非,或许连家这一概念都不再留存。
城镇化消散了太多,而更讽刺的是时间,一种“乡”不我待的怅然。
《苍山》,一部质朴的电影,一条关于养老的淡淡的故事线贯穿始终,女主角是一位上有老下有小的与老家的丈夫处于分居状态的沪漂,郭柯宇身上的内敛气质与这个角色融合得恰到好处,45+的阅历,配上本就不俗的表演功厎,为这部电影平添了一抹诗意!
这个年头,不争不抢不计较,有时候会被人贴上“傻瓜”牌标签,但看了这个电影才发觉,不论男女,安静地做事,善良地做人,都是很吸引人的!
恩,喜欢戏里这位心如明镜般的通透的女人!
如果用比较直白的语言概括这部影片,或许是:一个大龄文艺女中年的沪漂生活,以及她注定无法回去的故乡。
可贵的是,虽然是处女作,但导演将影片处理的极为有格调,不落窠臼。
为什么我要说这是一个大龄文艺女中年呢?
是女主角显而易见的优雅气质吗?
其实,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她的与众不同:在三姐妹中,其他两个姐姐都已经抱上外孙、外孙女了,她却与丈夫感情不合分居两地,独自一人在上海打工,一半为了照顾孩子,一半也是为了躲开婚姻;她待人接物有礼有节,礼貌之中又略带知分寸的距离;虽然不知道她曾经从事什么工作,但明显是有唱戏功底的;她有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有自己的视角和表达,影片中用拍照来呈现;她没有为了省事让母亲去住养老院,而是带着她来到上海,在工作之余尽力照顾;……她没有名字,她就是她整部电影都没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她好像就是一个社会关系的总和——是妈妈的小女儿,是三姐妹的老三,是幸幸妈妈,是小章阿姨……但千万不要把她看作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圣母白莲花。
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有自己诉求的人,她的所有举动的背后,都流露出她的自主选择,是进是退,是走是留,都极有分寸的进行着取舍。
这种自我藏在可能最容易令人忽略的缝隙里,很多镜头都是她一个人的侧影、背影,似乎呈现出一种孤寂的感觉,但我却不觉得她孤独甚至落寞,相反,我感觉到她一个人的完整。
比如她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看到美好的事物,并且用拍照的方式记录和表达。
特别是在她与画家的相识之后,更被看到她的这种美好。
同时,她也是知道分寸的。
在与画家同桌吃饭之后,她极有分寸的躲开了,可能出于女性的本能,或者不想产生误会,亦或是想用非雇佣者和雇主的身份相处……总之,当她端着鱼盘子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之后,下一个镜头就是画家的出现,我真的看到了一个闪光的她。
在那个瞬间,她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她与画家的如朋友般平等相处,是因为彼此看到对方的美好,这种温暖虽然萍水相逢,却极为难得。
是属于陌生人之间的一种相互欣赏的默契。
两个人漫步在除夕的夜色之下,平淡却温暖,欣喜且克制。
点到即止,很舒适。
回不去的乡愁不是空间,而是时间身在家乡之外的“漂”们,很能对乡愁有一种感同身受。
家乡,对我们来说,似乎总是停留在美好的回忆中,每年春节回家,只不过是去寻找那曾经的记忆。
但我们不会留下,依旧会在几天的梦境中醒来,回到自己打拼的那个大城市,将下一次重温留到365天之后。
这似乎早已成为在外打工人的一种心照不宣。
影片中的她,作为一个中年“漂”,有工作、有独立的租房、有相互之间照顾的邻里、有支持的同事、也有很多善意的雇主……我想,她在这里是可以获得一种自由的。
虽然也要面临身为母亲对青春期孩子的一种督促责任,但相比而言,上海这座城市更加包容,我想这种感觉是她喜欢的。
有趣的是,影片大篇幅在展现她身边的人希望或劝说她回到苍山,而她抗拒回到苍山,但最终,当她决定回到苍山为母亲养老时,那些要回到苍山的人们反而离苍山而去——母亲去世、儿子上学、丈夫跑运输……苍山早已不再是记忆中的苍山,甚至连名字都改为兰陵。
那么她回去的故乡还是自己想要回去的苍山吗?
影片最后作留白处里——当苍山不再,物是人非,她又将何去何从?
是终于摆脱了那些社会关系和所谓的身份之后,再次出发?
无论继续留在兰陵,还是返还上海,她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平淡如水,生活如诗影片表现的很生活化,也很平淡,几乎没有什么所谓的故事情节和高潮迭起。
但却特别真实,很多细节和生活中的事件就那样展现出来,仿佛就是我们的日常。
沪漂生活譬如出租屋的展示,家具生活用品拥挤却整洁,完全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懂生活的人。
我们每个普通人要面临的其实没有什么大是大非,无非就是日常琐碎,作为一个中年女性,她的世界就是上要伺候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下要督促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好好学习,同时要赚钱,以及处理好和分居丈夫的关系。
桩桩件件都那么普通,却又是不得不处理和面对的。
这里,没有所谓的坚强、隐忍,更没有太过刻意的卖惨。
相反,诚如郭柯宇在采访时所说,“事情就是一件件要过去的。
”她用最平和的心态去面对,遇到事情去处理,没有抱怨和挣扎,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毕竟,总要想办法过去。
但平淡的如常,却也可以是诗意的,好似那轮她似乎触手可及的朝阳,好似她在为cosplayer拍照时一定要把那个读诗的青年也框进去,好似那个在她和她母亲坐着的椅子后面打拳的大爷,好似那个在荀子雕塑脚下唱美声的练习者……为什么要设置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她的生活里出现,为什么似乎有时候看到这种情景会让人产生一种出离感?
仿佛这些与日常格格不入。
但他们的出现,恰好说明她的生活中,是存在这样的诗意的。
这,是一种生活的格调,非常难得。
特别是那一头如玉般温润的大蒜。
母亲一直在剥蒜,将外皮撕去,露出白白净净饱满的蒜瓣儿,养在碟子里,慢慢长出嫩绿的蒜苗。
这难道不就是她吗?
影片用归、去、来的三种位置的转移来展现一个中年女性的一段平凡生活,风格平实温润。
呈现方式诗意且艺术,很多镜头设置都非常有美术感,可能因为导演本身是学美术的原因,很多镜头的呈现容易让我联想到拍摄照片,包括演员的站位和走位,都会尽量让画面看上去平衡且饱满,每个人都在自己应该的位置上,虽然视觉上很舒适,但或许也有一丢丢匠气。
作为处女作,是非常成熟工整的影片。
我个人无论在年龄和生活方面都有类似的经历,也很容易产生共鸣。
很喜欢。
2024年4月19日 星期五 20:1
刚刚看完,电影整体质量跟预期差不多,中国不缺少这样的文艺片,主题剧情和过去的好多文艺片没太多不同。
但作为家乡是苍山邻县郯城的我可能能更深地代入到剧情中,比如电影中在上海卖菜的苍山人,以及方言大致相同,还有代表性的柳琴戏,即使出门多远也要带着的煎饼。
苍山虽然改回兰陵这个名字,但大多数临沂人还是一直在叫苍山,过去苍山因为经济发展速度慢,社会较为动荡,被污名化了不少,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里的故事原型地也是苍山,改叫兰陵也可能为了经济发展和文旅的发展,我作为05后确实能感受到改名之后的苍山发展得还可以。
电影台词的表演除了郭柯宇,其他人的台词表演水平真的不行,尤其是前夫和儿子。
电影中的大姐二姐确实看的很气愤但也很现实,老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之后这俩人就没有把老人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了,向她问还认不认得自己来玩笑,实际上老人糊涂了也并不完全糊涂,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电影全篇并没有完整交代为什么老三和前夫要离婚,但从前夫的台词和表现也交代清楚了,比如“幸幸妈”的称呼,虽然说这个称呼很普遍,但实际上这种称呼完全忽视了女性个体的位置,她们也不是生来就是孩子妈,她们有自己的名字。
前夫对自己孩子的关心也是敷衍的,虚伪的,前面说出“幸幸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也永远是你老公”这句话,也挺令人作呕的,他的这种控制欲挺让人窒息。
同样,三妹在做母亲时,表现也非常典型,一开始的表现就跟我妈一模一样。
她对自己儿子的控制欲同样也强,后面马上艺考突然回苍山并且不再回上海一开始让我看得很困惑,控制欲为什么突然没了,对自己儿子也不管了,后面想了下可能是看到儿子和女同学相处的过程中并不像自己所担忧的那样,所以也就慢慢知道自己和儿子相处的问题了。
画家后面的作品感觉就是在对三妹拍摄的照片占为己有,像是不光彩的窃取。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是值得看的,尤其是对于在外打工的苍山人。
电影中对“大蒜”这一意象表达得还是比较完整且直白的,郭柯宇说的方言也比较贴近真实生活,在对家乡典型的男女性人物刻画上也让我很有感触,看的过程中也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看的《一代风流》。
希望下面能看到导演更好的作品吧
故乡只属于过去的记忆。
太不友善的目光 甚至是伪善
能让一座城丢弃自己的特色去靠拢“大都市”,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时才知道是珍贵的。不过苍山的痕迹印刻在母亲和女主身上,只要一代人传承下去,苍山就还在,遗忘才是真正失去。
#暖冬影展#叙事结构工整,主要还是表达故乡的失落,老年痴呆也是一种对故乡的失忆,男艺术家的尬还尬的挺到位的,都市的小确幸无法驱散疏离感,导演想插入了一些女性的东西,但不构成主线叙事,反而离散了主线,如果再把这部分加强一下,就成了出走的犹疑,似乎会更精彩。
除了郭柯宇,演员都选的一般,尤其小孩儿演员更一般,主要是演的很一般;剧情片最重要的就是剧情,但整篇下来无法让人共情,设定都太过于悬浮,剧情没有深度也极度好猜;角色都没有闪光点。一句话总结就是没有画面很好,内容完全没打磨好。
综合来说在此类影片中算表达挺清晰的那种,光这点就碾压一众假大空的国产剧情片,很好地描绘了一个从未为自己活过的女人包揽了家责的景象,隐忍诸多心中之念可结局并没有触及想象中的期盼,牺牲也没还来一丝欣慰的价值,当终于坦然地返乡落叶归根,熟悉的人都走了,家也变了名字,那个叫苍山的地方永远都回不去,其实如果结尾不着重点题苍山会更顺畅,意图将女人和苍山两个主意结合不做取舍显然让影片的立意很困惑,抛去这点割裂感片还是不错的
平淡无奇,宋先生又有些离奇,还有一周儿子专业考试她非就这时候带姥姥回苍山还不回来了……为了冲突而冲突啊?不停地包饺子……苏州河桥上站一念诗的,苍山小广场有一唱歌剧的,为了文艺而文艺?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拍这现实主义题材的独立电影!
第十四届北京国际电影节。看得出导演想要表达的女性困境、家庭之难以及故土之思,克制隐忍的拍摄也是正确的表达路径。但是问题在于,很多意象的使用过于生硬了,大蒜、戏曲、街边的朗诵、苍山的牌子和唱歌剧的人…编排的痕迹过于明显就会破坏故事的流畅性,意象也沦为了过场的工具,略遗憾。
还好看之前不知道是男导演,所以没有任何偏见,觉得即便并不好,但起码有在呈现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及其家人的困境,女性作为照护者的困境,难受的点在于导演的ego太大了,映后其实也印证了这一点,这部更多是导演想要自我表达,这当然没错,但既定的臆想过多难免失真。看的时候会反复觉得这是一个完全虚浮的、理想化的世界,一个避重就轻的、偷懒的故事。克制之所以成为一种风格,也可能是因为想得不够透,所以转折只是生硬,情节只能堆叠,太理所应当反而并非如此。小妹的人生故事线和苍山的变迁史始终给我很强的割裂感,能讲好一条线可能就挺好了,两条线都要顾太过左右掣肘。郭柯宇的脸太适合大银幕,奔波两个小时,听到郭姐唱戏是值的。
2.5 总体来说,电影的摄影风格相当克制,音乐风格也是如此,这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小张对故乡和上海的复杂情感。我很喜欢郭凯瑜在电影中的表现,她生动地展现了这个普通女人如何在责任之间挣扎,并为家庭做出牺牲。然而,谈到剧本,我得说小张的清洁工生活可能有些理想化,比如艺术家的角色似乎不太现实。或许创作者有意给苍山的故事加了一层滤镜,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这感觉有些奇怪。如果他们让主人公的生活稍微“困难”一些,是否会更具现实性和意义?
老家兰陵。电影,还是很有味道的。
真不是兰陵县宣传部门拍的吗这水平?鲁味文艺片,各种要素格格不入,平庸的镜头语言,老套的乡愁情结,索然无味的剧情,女主之外每个人的台词和演技都是灾难级,好像刚从大街上拉来的,相当的凑合。用一种不太善意的脸谱化形象来刻画一些上海居民,用亲热赞许的口吻来描述兰陵,无论老的小的都在上海想念兰陵,太鲁了,要不是我去过兰陵我真相信了。(没有说三次元的兰陵不好的意思(两星给女主(导演看看贾科长怎么拍汾阳,毕赣怎么拍凯里
漂泊到了一个地方日子久了,真正的老家会离你越来越远,回去许多人都不认识了。在他乡的日子里,只要心安了,暂且就把他乡当成故乡了,但我知道他乡终究不是心里的那个“故乡”
明明这个故乡看起来可有可无,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深情。艺术家情节诡异。女性主义宣传骗局。
电影看起来不太灵,太硬了,也太浅了。但是我愿意为郭柯宇花钱,画龙点睛之存在吧。其实我喜欢郭柯宇很大原因是我主观上觉得她长得像我妈,但我妈又不是这样的,所以总是好奇地在对比。
温和的镜头却犀利地击中了我的心,曾经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勾起了我心里对历史某一瞬间定格的触动。导演用独特的艺术视角诠释了中国的城镇化建设以及在变革冲击下小人物离乡、回乡、回不去的命运。
我不妄自揣测,只感受实实在在的二十块落日,经纬度位置代表了全部的爱。寒冷的夜晚,舒适的座椅,和一位陌生人,待了不到俩小时。
郭柯宇好有魅力的一位中女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看影片简介或者预告再看电影的习惯,纯粹是因为《再见爱人》认识了郭柯宇,想说试试看她主演的电影。全场只有我一个人,看完电影觉得真的挺浪费我2小时的。母女情,母子情,爱人情,一切都在变,跟影片片名是更改后的地名一样,一切从头开始,却没有恢复如初的关系。
她擦拭雇主家的窗台,也擦拭生活的尘埃;她牵着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穿过菜场,如同牵着一缕逐渐消散的乡愁。电影用近乎白描的镜头语言,将一位普通女性的生活褶皱缓缓铺陈。导演的克制让疼痛变得绵长,那些送母亲最后一程的沉默,与儿子关于“为何留在上海”的争执,以及故乡更名兰陵后的怅然,都在素净的镜头里发酵成时代的隐喻。最动容的是小妹举起手机拍下苍山塔影的瞬间,仿佛在破碎的生活里打捞一丝诗意。困在“到不了的远方”与“回不去的故乡”之间,每个异乡人或许都会看见自己的倒影。PS:导演真诚袒露创作历程,郭姐线上连线依然温柔,难得高质量的映后环节。@宁波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