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BC】阿莫多瓦首部英语长片,整体无感。
「安乐死」题材在西方语境颇为常见,远有金棕榈奖哈内克的【爱】、近有柏林编剧银熊奖【死亡乐章】。
阿莫多瓦在这个议题的处理方式显得保守了些。
蒂尔达斯文顿饰演的Martha罹患癌症,在此之前,她是一位出色的战地记者。
其前夫参加过越南战争,因PTSD原因,与Martha的感情无疾而终,留下一个女儿由Martha独自抚养。
而她本人也曾参与了伊拉克战争的前线报道工作。
多年以后,曾在同一杂志共事过的Ingrid(朱利安摩尔饰演)得知Martha近况,前来探望,故事由此展开。
蒂尔达斯文顿和朱利安摩尔之间的对手戏很精彩,不着痕迹的展现演技。
二人之间因「安乐死」产生的争议及达成一致的过程则稍显平淡。
同为艺术家属性的她们,对于生命和死亡的终极奥义究竟何为,从影片无法得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不如拿同年柏林编剧银熊奖【死亡乐章】对比,交互对象为男对男,音乐家身份,同为文艺圈内人,二人之间对「安乐死」呈现方式简单利落,想要「安乐死」的作曲家对托孤对象指挥家说道,「你听到我想要安乐死的想法,不好意思,已经变成了你的责任。
」面对合作无间的同事朋友的自杀,指挥家只是履行完自己的义务,人生的选择在于自己。
期间鲜有感情流露。
【隔壁房间】交互对象为女对女,文字工作者,二人之间交互过程的细腻程度就要丰富的多,很多情景之下会照顾到对方的情绪,会说出很温柔,抚慰人心的话语。
会在相当多的场合下真情流露。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由男女、国别文化不同产生差异性表现。
阿莫多瓦近期的作品少了壮年时期「奇情」、「性少数群体多样性」等元素的展现,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如Martha想要「安乐死」所租住的那件山顶豪宅一样,精致却又空中楼阁,找不到进入方式。
我的公号,欢迎关注,原文在此:https://mp.weixin.qq.com/s/WESwjyIs8UaUBtFlvrgQ3A我在晚上十点钟打开阿莫多瓦的《隔壁房间》,企图看半个小时就去睡觉,但这显然不可能。
阿莫多瓦电影中的女性,一向比很多女性导演镜头中的女性更丰富更真实。
本片中的两位女性之所以是朋友,是因为她们都曾经是纽约“Paper”杂志社的编辑,她俩的房间中都挂有杂志封面,Ingrid房间里的那张是创刊封面。
Paper在门右边。
Ingrid家里的这张是创刊封面。
搬家前在地上,搬家后挂在了墙上。
阿莫多瓦大量使用互文,电影里涉及到的艺术家和作品有但是不仅包括以下这些:
00:19:05,Martha客厅里的三张照片,除了一张Tilda自己的照片之外,中间照片来自西班牙女摄影家Cristina Garcia Rodero,拍摄于意大利,蒙面的女性们正在参加一场祭祀基督的宗教仪式。
这个照片拍于2000年,名字就叫《意大利》右侧是一张刺绣手帕,“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 And let me tell you, it was wonderful. ”这幅作品来自于法国女艺术家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
巧合的是,中山美穗的最后一个ins,配文中也是这张照片。
Ingrid给Martha带来一本和伍尔夫同时代的英国女艺术家朵拉·卡林顿(Dora Carrington)的画册。
Dora爱上同性恋作家里顿·斯特拉奇(Lytton strachey),嫁给Lytton所爱慕的直男,Lytton 51岁胃癌去世,两个月之后,Dora用枪射击自己的胃部而死亡。
Ingrid拿着画册给Martha讲述这段故事,画册上是Dora的《洗脚的人》——两男一女显然有亲密而复杂的关系。
Ingrid说:it’s gonna be a story of the trio, it isn’t groundbreaking but I want to see where it takes me。
这句话是阿莫多瓦自己想说的,因为在本片中,两位女主角有一位共同的前男友,构成三角关系。
这确实不“groundbreaking”,但阿莫多瓦总是有能力把这样的故事带往与众不同的地方。
另外,Lytton死之前有一句名言:"If this is dying, then I don't think much of it." 也可作为一个广义的互文放在这里。
1995年有一部英国传记电影《卡琳顿》讲的就是Dora的故事——女画家如何爱上一个觉得女性的身体很肮脏的男人。
电影《卡琳顿》里有类似《洗脚的人》那样的场景00:30:31,Ingrid来医院探望Martha,Martha告之自己治疗失败、癌症已转移的消息。
此时窗外飘起雪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Martha吟诵起乔伊斯《死者》结尾对于雪的描写:“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雪落在晦暗的中部平原的每一寸土地上,落在没有树木的山丘上……雪落在孤独的墓地……落在每一个生者和死者身上。
”这是电影第一次提及《死者》。
病房窗外的雪花00:31:55,Martha和Ingrid到林肯中心看罗西里尼的《意大利之旅》。
阿莫多瓦酷爱这部电影,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他提到这部电影是在《破碎的拥抱》。
《破碎的拥抱》(2009)镜头从Martha手底下压的《意大利之旅》电影手册的特写开始上移到她的眼睛,她看向英格丽褒曼的大幅海报。
在看电影之前,核心情节发生——Martha竭力说服Ingrid,请她在自己死去的时候呆在“隔壁房间”。
这个谈判显然很艰难,中间有一个隐秘的换场,谈判的场景从林肯中心更改为Martha的家。
也就是说,大概率这场电影她们并没有看成。
必须提到的是,和本片一样,乔伊斯的《死者》同样贯穿了《意大利之旅》,只不过雪变成了罗西里尼最爱的火山灰。
罗西里尼《意大利之旅》(1954)附:某次访谈有人问阿莫多瓦,为什么让Martha在林肯中心的大厅提出这个请求。
阿莫多瓦说,这是他对林肯中心的致敬,因为他从这里得到很多帮助。
如果他的任何一部电影不被邀请到林肯中心来放映,他都会非常很伤心!
00:45:19,Ingrid陪伴Martha来到为死亡所预备的郊区房子,进入后所有的窗帘如同新生一般开启,生意盎然的世界涌入房间,然而这是Martha生命即将落幕的地方。
客厅中间必须、当然放着红色的沙发,除此之外还有Hopper的画。
Ingrid每次都把电动窗帘打开。
红色的沙发。
美国画家Edward Hopper(1882-1967)创作的核心词是“孤独”,挂在客厅的这幅画《阳光下的人们》,传达的感觉很清晰——阳光很好,风景很美,然而坐在躺椅上的人们之间显然缺乏能够对应阳光和风景的美好关系。
但是Martha和Ingrid是不一样的。
类似绘画的构图中,两位女性显然已经构建起人和人之间所能够有的最深刻和温暖的关系。
Edward Hopper《阳光下的人们》
Ingrid房间的画则来自西班牙先锋派女画家马鲁若·马洛(Maruja Mallo,1902-1995)。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活生生的自然》01:02:01,Martha和Ingrid逛书店,Martha看到一本书,表示很想读,但太厚了,来不及读完。
“ Erotic Vagrancy”是一本关于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和理查德·伯顿 Richard Burton的传记,两人在拍摄《埃及艳后》时相恋。
“Erotic Vagrancy”是梵蒂冈周报批评泰勒的用语,说她欲望多而不专情,而Martha好喜欢这个书名。
《埃及艳后》(1963)接下来她们讨论另外一本书玛莎·盖尔霍恩(Martha Gellhorn1908-1998)的“The View from the Ground”,和本片角色同名的Martha是上世纪第一位女战地记者,伦敦每日电讯称她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地记者”。
她另外一个著名的身份是海明威的前妻。
玛莎·盖尔霍恩:“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地记者”但是这两本书Martha都没有买,她买的是这本“How to Look at a Bird”,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鸟叫比音乐更迷人。
01:11:09,Martha生命中的最后一夜,两个人一起看基顿Buster Keaton(1895-1966)《七次机会》。
电影史课上讲到美国默片喜剧,所有同学都知道卓别林,但无人知道冷面笑匠基顿。
基顿在有声片到来后销声匿迹,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才又被挖掘出来。
某次颁奖典礼上,他面对热情的掌声说道:这掌声真是太棒了,但它为时已晚。
基顿《七次机会》
基顿和卓别林她们看了不止一部电影,因为镜头一转,碟子弹出来,是《Letter from an unkown Women》,改编自茨威格同名小说,1948年奥菲尔斯导演、琼芳登主演的版本。
电影史上经常提到的奥菲尔斯的作品是《伯爵夫人的耳环》。
此时已经深夜,Martha要求看最后一部电影,1987年约翰·休斯顿 John Huston的《死者》。
如果我没有搞错,这应该是乔伊斯原作的唯一一部电影改编。
阿莫多瓦关于此片的访谈中提到一张John Huston吸着氧拍电影的照片,他说如果他有John那样的才华,就不在乎疾病,因为无论如何还是充满生命力。
晚年的休斯顿长得很像海明威在《死者》的结尾,加布里埃尔拉开窗帘,吟诵那一段文学史上经典的对于雪的描写:“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雪落在晦暗的中部平原的每一寸土地上,落在没有树木的山丘上……雪落在孤独的墓地……落在每一个生者和死者身上。
”Martha加入这个吟诵,然后窗帘开启,天光渐亮,她听到了鸟鸣。
《隔壁房间》涉及非常多的主题,包括但不仅限于战争创伤、宗教、同性恋爱、母职、女性情谊、安乐死、气候危机。
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个词“Chemo brain”,化疗脑,讲被化疗伤害过的脑子无法集中注意力,健忘,麻木,对一切既往迷恋的事物失去兴趣。
这让我对自己脑子的状态感到释怀。
也讲如何对待生活,“There are a lot of ways to live in a tragedy.” 这句话简直就像我自己说的一样。
真好呀。
不知不觉看阿莫多瓦的电影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二十多年他的电影从生猛青涩、无限冲突、无限欲望、无限愤怒和无限爱,变得平和从容。
这样的速度和节奏,正和我的生命相同。
感激在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位同频的艺术家陪伴,所有无序的情感、思绪都被遥远地呼应,也被抚慰。
阿莫多瓦,伟大的暮年艺术家。
身处的南国不曾落雪,所以一到冬天,心里就惦念着寒雪飘零的东北。
雪的意向符号在我的心里,总有着很复杂却很清澈的意味。
阿莫多瓦导演的《隔壁房间》之中,用文学与电影交映对于“雪”的表达,来叙述一种生命尽头病痛之下感悟出的,虽是悲伤却很纯净美好的生命感叹。
这种带着满是沧桑感怀的诗意表达,是这部电影最触动我的根本所在。
面对病痛选择生命权利的女记者玛莎,找到好友作家英格丽来见证自己完美的死亡仪式。
在病房到家里再到最后的度假屋不同房间里,两个人畅谈对于青春、爱情、女儿与死亡的感触,交叠着电影与文学元素,让知识分子的精神追求成为一种临别之时的重要回望与追溯。
玛莎毅然选择直面死亡,也用这种迎接死亡的仪式,直面无法回避的人生过去。
英格丽以陪伴读懂了久违的好友,也感悟出死亡悲伤背后更高级的,在悲剧中仍能尽情生活的力量。
惧怕死亡带来的仓惶,在视之轻盈的状态里会变幻一种形式。
当笑着去面对死亡的时候,似乎也是一种极其高深甚少企及的人生参悟。
一切放不低的都能放下,这种修为是很难达到的境界。
在玛莎的世界里,雪是可以化解人生放不下情绪的一切。
幻想中的粉色雪花和现实里悠扬的白雪,是玛莎与英格丽互相读懂的灵性交映,是她们在共同爱好的文学电影之中,共同读懂一刻的灵犀碰撞。
在人生最后一刻,你会选择与别人告别?
还是与自己告别?
在我多年前遭遇车祸的时候,以及在妈妈去世之后,我都曾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我总想人生意外到来之前,面对死亡总是无法预知可控的准备,有时死亡突然降临的一刻,是那么仓促与被动。
有时可以预知死亡的时候,又总是满怀不舍牵挂不放,所以死亡总是充满无限的遗憾。
我在车祸当晚躺在急诊观察病房里,闭上眼睛问自己,如果生命就此结束自己会不会后悔,想了一晚我得出的答案就是,不后悔。
在妈妈突发疾病去世之后,我总觉得没有和妈妈好好告别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我总觉得她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是没有机会。
这种状态对于死者和生者都太过折磨,让人生离别的痛感一直蔓延。
在看完《隔壁房间》之后,我又一次想通了这个问题,在面对死亡的最后一刻,最重要的是要跟自己好好做个告别,似乎对于自己即将临终的生命,对于自己还是他人就没有那么多放不下的遗憾吧。
我又忽然想到电影《美丽的大脚》最后,美丽说的那句“人出生都是哭着来的,所以最后我要笑着走”。
这是她学会在生命的最后,跟自己释然的告别。
阿莫多瓦依然是我挚爱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在他斑斓色调的表现形式之外,放下了所有异色标签与奇情展示。
反而升华出年龄渐长之后,对于人生命运生死关系的细腻刻画与探讨。
超越取向与性别身份的束缚,共情内涵超越了身体与欲望,带着一种柔情肃穆的温暖力量。
真的太爱他了,一直不变的爱。
本片由Almodóvar、Tilda Swinton、Julianne Moore制作出品,由El Deseo发行。
影片改编自美国华裔作家西格丽德·努涅斯Sigrid Nunez的小说《你在经历些什么》。
影片开始,纽约的里佐利Rizzoli书店,门外排了一队顾客等着买书签名;店内,女作家英格丽德Ingrid(茱莉安·摩尔Julianne Moore 饰演)在签名售书,她的新书以死亡为主题;女顾客拿书上前,英格丽德Ingrid问她签什么名字,女顾客说:“签'芭比',——你说写这本书是为了更了解和接受死亡”……旁边的女助理安Anh(Anh Duong 饰演)提醒英格丽德Ingrid:“签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其实已超过时间了。
”英格丽德Ingrid:“但还有很多人在等。
”……看来,女主的书很畅销…… 这时,女主的熟人史黛拉Stella(Sarah Demeestere 饰演)上前要签名,英格丽德Ingrid赶紧站起拥抱她;史黛拉Stella称自己住在波士顿,来这里是来看儿子并顺便到医院探望玛莎Martha(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正在签字的英格丽德Ingrid一听玛莎Martha的名字,惊讶抬起头,史黛拉Stella:“你知道她患了癌症吧?
很严重。
”英格丽德Ingrid:“玛莎·杭特Martha Hunt?
”史黛拉Stella点头,称玛莎Martha在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而英格丽德Ingrid几年都没见到玛莎Martha了……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步行沿河来到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来到1614房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玛莎Martha,抱歉说不知她生病;玛莎Martha说我们彼此都很忙,听说你一直在巴黎写作,我也读了你的很多作品……玛莎Martha患的是子宫颈癌第3期,无法手术,她风趣说自己是医生实验治疗的小白鼠,但效果比医生预期的要好;英格丽德Ingrid也保证今后一直来看她,直到她看腻自己…… 二人对话中,可知玛莎Martha有个做古典音乐经纪人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但母女关系不好;在80年代,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一同在纽约的《纸杂志Paper Magazine》社工作;后来,玛莎Martha做了战地记者,经常旅行,她与女儿的关系更不融洽了,她承认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不加掩饰地表达怨恨,更无法接受没有父亲;当米歇尔Michelle问起她父亲是谁时,玛莎Martha压根儿不知道是谁…… 影片闪回,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Esther McGregor 饰演)和弗瑞德Fred(Alex Høgh Andersen 饰演)在保龄球馆打球……玛莎Martha旁白:“我当然知道女儿的父亲是谁,就是弗瑞德;他被征召前,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然后他上了战场,直到越战结束”…… 一年后,弗瑞德Fred从战场归来,但他性情变了,患上了战后创伤综合症、每天都有幻觉,只能靠嗑药度日;为此,弗瑞德Fred选择离开她,但离开前,二人做了爱……就这样,玛莎Martha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从一出生,就没父亲……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称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一到青春期就和她形同陌路了;但那时,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在纽约的杂志社工作…… 影片闪回,餐馆内,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和弗瑞德Fred会面;弗瑞德Fred称自己作为退伍军人,选择上急救课,圣地亚哥的医院愿意接收他;Young Martha则告诉他,称自己怀孕了……在米歇尔Michelle出生前,弗瑞德Fred就离开、去了圣地亚哥……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在女儿米歇尔Michelle12岁时,她告诉了女儿说弗瑞德Fred是她父亲,米歇尔Michelle就极欲去找父亲;但玛莎Martha根本不知弗瑞德Fred住在什么地方,就联系了弗瑞德Fred的战友,战友说弗瑞德Fred已结婚,并在前一阵子去世了;所以,她要了弗瑞德Fred妻子的电话,并打给了她…… 影片闪回,弗瑞德Fred和妻子Fred's Wife(Victoria Luengo 饰演)旅行回来,开着红色皮卡车行驶在路上……这时,二人发现前边一栋二层木楼发生火灾,弗瑞德Fred不顾妻子阻拦,声称听到楼内呼救声,不容分说就进楼内救人……消防车过来,Fred's Wife赶紧告诉消防队长Fire Chief(Shane Woodward 饰演)自己的丈夫困在楼内,消防队长Fire Chief赶紧组织队员扑灭了火,但弗瑞德Fred已去世;消防队长Fire Chief称,这个木楼是废弃木楼,里面根本没有住人,弗瑞德Fred也根本没能上到二楼,估计在一楼就被浓烟呛晕了,楼里只有弗瑞德Fred一人……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向她要了地址,称有东西寄给她;不久,她收到邮件,发现里面有一封信,这封信是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寄给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的,米歇尔Michelle在信里说就是她在那个着火的木楼里呼救,弗瑞德Fred当时想救的就是米歇尔Michelle!
弗瑞德Fred就是为米歇尔Michelle而死的!
英格丽德Ingrid听了,不禁说:“这太疯狂了”…… 家中,英格丽德Ingrid正在整理书籍,玛莎Martha打来电话,称医生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希望英格丽德Ingrid能来家做客……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乘出租车过来,抱着一束鲜花、几本新书来探望老友;玛莎Martha为好友沏了一壶花茶,英格丽德Ingrid称自己想将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搞基的事写成小说,玛莎Martha则讲起自己在伊拉克巴格达做《纽约时报》战地记者的往事…… 影片闪回,玛莎Martha在离开巴格达的前一天,驾车带着摄影师Photographer马丁Martin(Juan Diego Botto 饰演),由马丁Martin指引、来到一处秘密的庇护所传教室,来采访"圣衣会士Carmelite"的贝尔纳多Bernardo(Raúl Arévalo 饰演)、帕克Paco(Paolo Luka Noé 饰演),贝尔纳多Bernardo、帕克Paco二人是"西班牙牧师Spanish Priest",冒险来伊拉克传教;但言谈中,摄影师马丁Martin与贝尔纳多Bernardo很暧昧,似乎是基友…… 乘机返回美国途中,玛莎Martha问马丁Martin他是如何知道"圣衣会士Carmelite"的事的;马丁Martin坦诚相告,称他在狮子山与贝尔纳多Bernardo相识并相爱;玛莎Martha问:“你们做爱吗?
”马丁Martin:“Well, of course, yeah.贝尔纳多抗拒不了肉体愉悦,而且另一人也是他的性伴侣。
”玛莎Martha又问:“他们没有罪恶感吗?
毕竟他们是天主教徒。
”马丁Martin:“不知道,他从未提及。
战争会让人看到恐怖景象,做爱有没有罪恶感变得无足轻重”…… 闪回结束,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走出公寓楼,坐在花园相聊,称她写了马丁Martin、贝尔纳多Bernardo的故事,但只存在她的电脑里;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赞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的奔放情感感到惊讶,还说Strachey遇到朵拉Dora18年后死于胃癌,而朵拉Dora不到两个月也死了,她朝自己的胃开枪死的…… 这一周,玛莎Martha又进行了新的实验性免疫疗法;当英格丽德Ingrid再来探望她,发现她悲观失落,——原来,此次实验性免疫疗法失败了,癌细胞转移至肝脏和骨头了,她出现腹泻、呕吐、疲劳,她只能再活几个月了,也许一年,医生希望她继续治疗……这时,黑女护士Nurse(Nya Bowman 饰演)过来,称玛莎Martha不该下床;玛莎Martha躺在床上,黑女护士Nurse给她静脉注射…… 等玛莎Martha醒来,发现英格丽德Ingrid还在床边守候,她问:“我该和几个挚友道别吗?
”英格丽德Ingrid:“我觉得你应该随心所欲。
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安享余生?
”玛莎Martha让她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玛莎Martha提起乔伊斯《死者The Dead》结尾的经典语句…… 其后,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相约一起看电影;开场半小时前,二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玛莎Martha告诉好友,她不想痛苦离世,她弄到了安乐死的药;英格丽德Ingrid听了,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玛莎Martha:“过去我面对死亡时,我不想孤单一人,英格丽。
我请求你……在隔壁房间陪我。
”英格丽德Ingrid站起身说:“我觉得我们该入场找位置了。
”玛莎Martha:“但我愿意继续谈下去。
”英格丽德Ingrid:“OK,你决定何时要安乐死?
”玛莎Martha:“不太确定,……1个月内?
在我开始恶化,你认不出我之前吧。
” 英格丽德Ingrid就问在什么地方安乐死,需要为她找地方吗?
玛莎Martha说不需要,她自己会解决,她只需要有人陪就行,在隔壁房间陪她。
英格丽德Ingrid有些疑问,问玛莎Martha为何不找至亲的人相陪;玛莎Martha反问:“我们不是至亲吗?
”英格丽德Ingrid:“哦,对,我们是至亲,非常至亲,一连几年都没见面了。
为何不是史黛拉Stella?
或者玛姬Maggie、凡妮莎?
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玛莎Martha:“我承认我想到过她们三人,我问了她们三个,她们都吓坏了,也都拒绝了。
她们不愿帮我结束生命。
”当然,玛莎Martha更不愿女儿陪她,因为她未尽到母亲职责,不能让女儿陪她送终…… 镜头一转,英格丽德Ingrid陪玛莎Martha坐在家中;玛莎Martha打开阳台门透气,阳台种满了花草。
玛莎Martha称癌症互助团体出现很多糟糕观念,有些人居然认为癌症是礼物、是精神成长的机会;她认为应该见识自己的奋战方式,——先战胜自己,癌症就战胜不了自己…… 深夜,英格丽德Ingrid离开,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玛莎Martha,称自己答应在隔壁房间陪她…… 翌日,英格丽德Ingrid和达米安Damian(John Turturro 饰演)走进自己的出租屋;达米安Damian是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一同在杂志社工作时的共享男友,确切的说是共享炮友;用达米安Damian自己的话说,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与他每次做爱时时间都很紧迫,就像跟恐怖分子上床,总会感觉是最后一回……英格丽德Ingrid提起玛莎Martha安乐死的事,称她不敢面对死亡;达米安Damian反问:“你不是新出了一部书,那本书有让你克服死亡吗?
”英格丽德Ingrid:“No!
” 这时,英格丽德Ingrid的手机响起,是玛莎Martha打来的;玛莎Martha戴着蓝牙,站在阳台浇花,称自从英格丽德Ingrid答应后、她心情格外地好;英格丽德Ingrid问她选好地方了没,玛莎Martha称选在了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离市区2小时,租了一个月,感觉绰绰有余了,因为现在她血细胞计数过低。
通话后,达米安Damian称他两周后要去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巴德演讲,与英格丽德Ingrid还能见面;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这不是好主意,她会一直跟玛莎Martha在一起;达米安Damian提议她应该找个律师……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来到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一栋别墅楼……这栋楼依山而建,二楼窗外就是山,阳台有躺椅,可欣赏山林、听鸟鸣,楼外还有泳池……英格丽德Ingrid选择住在楼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听到楼上的玛莎Martha抱怨连连,——原来,玛莎Martha忘记带安乐死的药了,需要回去取药…… 于是,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返回取药……途中,玛莎Martha称若药丢了再买,会很麻烦,这药是通过暗网买的……回到家,二人开始分头在屋里找,玛莎Martha只记得把药装进了一个信封里……在书房,英格丽德Ingrid找到了一封写着永别的信封…… 深夜,二人返回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别墅楼…… 影片的结尾,当雪花飘落,米歇尔Michelle(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坐在母亲离世的躺椅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生命的脆弱与坚韧交织在一起……
今天参与了医学院的一场观影会,讨论电影《隔壁房间》。
教授提出了三个问题,引发了我对生死的思考。
第一个问题:即使治疗没有效果,患者是否仍应完成疗程、谨遵医嘱?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死亡方式的权利。
无论是经济负担还是患者的意愿,都需要被尊重。
我曾在急诊室看到,七个孩子的家庭在病榻前集体决定让老人去世,这很残酷但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生命的质量和其亲属认为的患者想要的——单纯延长生命更为重要。
患者的精神需求,比如保留自己的尊严,不想体会到“久病床前无孝子”的自知,或自己觉察到的智力水平的下降和已死之心的垂暮,都需要被理解。
第二个问题:安乐死是否存在阶级差距?
我认为确实有。
就像墓碑和风水的比喻:有钱人能够风光大葬,没钱的人只能挑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上坟;有钱人能购买昂贵的镇痛药物,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甚至安排一场体面的安乐死,而无产阶级可能缺乏这些资源。
但我认为无论阶级,每个人都有权对自己的生命做出选择。
精神层面上,体面的社区告别,和家人和朋友说再见,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第三个问题:Martha 请求 Ingrid 的帮助是否不公平?
我认为这段经历对 Ingrid 来说并非全然痛苦。
协助的过程中,Ingrid 在探索写作母题,并从死亡中学到了新的东西。
她与 Martha 的关系交织着友情、亲情、爱情等多种情感。
Ingrid 会去理解 Martha不愿面对的自己,接纳并包容这些变化。
Martha 预测到了自己在死亡以前的性情改变的可能,而这些后果只有Igrid 的包融、镇定和蓬勃开放的心态能够接受和理解。
Ingrid无法替代,Martha有这样一个好朋友真是令人嫉妒。
此外,我发现安乐死的药物和避孕药有共通之处。
两者都涉及病人对“生命”的控制和选择权。
就像避孕药在一些国家合法、另一些国家不合法,安乐死也是如此。
我们对这些问题还没有达成共识。
在宗教、道德和人性之间,我感受到了一种挣扎和冲突。
宗教可能强调生命的神圣性,反对主动干预生命的结束;道德上我们不能协助别人自杀;而人性则呼吁我们回归最基本的同理心,理解和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在这一过程中,在涉及群体人数的层面上,宗教大于道德大于人性,其实意识形态的范围越来越大,反而行为越来越冰冷。
所以我觉得回归最基本的人性才是应该去做的。
阿莫多瓦的《隔壁房间》深刻探讨了当前社会中一个隐性而严重的问题:个体是否依然能够保持自我,并对自身行为和决策负责。
当周遭充斥着他人的窃窃私语、无休止的议论以及各种规范与要求时,个体是否还能顺心如意地坚持自我?
善过为恶,别做滥好人《隔壁房间》电影日记_哔哩哔哩_bilibili这一问题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屡见不鲜,无论是来自父母、班主任还是其他长辈的种种期望与要求,都仿佛是一种天理般的规定,迫使我们去做各种事情。
例如,在我成长的山西地区,午休被视作一项必须遵守的规矩。
小时候,即便我瞪大眼睛不愿入睡,父母也会用鸡毛毯子逼我午休。
而长大后,若未婚或不谈恋爱,也会遭到他人的追问与比较,仿佛只有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才是正确的选择。
更令人无奈的是,在生命即将结束时,我们甚至无法选择自己的离世方式,而必须忍受各种痛苦,直至生命的终点。
在这样的环境中,许多人逐渐被这些规则所束缚,逐渐失去了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权。
在影片中,那位从战场上归来的角色原本追求人与人之间的自由爱情,但归来后却被赋予了道义与正义的光环,认为自己需要为大家主持正义、拯救他人。
这其中一个具象的隐喻是,他听到着火的房子中传来呼唤,便义无反顾地冲进去救人,结果却发现自己被困其中,而二楼根本无人。
这反映出,有时候我们过于执着于做所谓的“好事”,对他人进行道德绑架或情感上的洁癖要求,但这些可能并非他人所需。
不顾别人感受的善良难道值得鼓励吗?
1. 道德高标与死亡选择今天是2025年1月18日,我计划在这篇电影日记中记录的电影是《隔壁房间》。
在山西寿阳县的方言中,有一个我小时候上学时常用的词汇,发音为“滋啦精”。
我并未在普通话中找到与之完全对应的词汇,因此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具有地域特色的表达。
这个词汇并非直接指代自恋,而是特指那些特别喜欢干涉他人事务,且自身秉持着极高标准的人。
无论是在道德层面还是纪律层面,他们都对他人有着极高的要求。
在学校中,这类人往往喜欢向老师打小报告,通过举报他人的行为来获得一种成就感、满足感和荣誉感。
我很难找到普通话中的词汇来准确描述这类人,但在寿阳县方言中,这个词的使用频率极高。
当你在学校被他人称为“滋啦精”时,你会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标签,这种标签并非指你是某种神话中的精灵,而是指你是一个喜欢以高标准要求他人,并热衷于告状的人。
回顾《隔壁房间》这个故事在他阿莫多瓦整个导演生涯中的位置,我们发现他在创作了一系列奇情爱恋的故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作品内容逐渐变得保守。
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追求猎奇、讲述别人未曾讲述过的故事来吸引观众。
像《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回归》和《捆着我,绑着我》这样的作品越来越少。
而到了他拍摄《人类的声音》和《隔壁房间》时,我们可以发现这两个故事可以共享一个人物设定。
《人类的声音》中的主角就是一个在感情上喜欢对别人进行道德绑架的人。
她在家中自我表演,但在表演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最终将整个房子与自己一同烧毁。
我认为,《人类的声音》表达的是人在假装和发出自己声音的过程中,可能会逐渐迷失自我。
这种情感在《人类的声音》中被描述为一种单相思的感觉。
在《隔壁房间》中,阿莫多瓦将话题提升至人类是否有权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这一层面。
根据我的个人经历,在医院中,对于年长的患者,医生往往会建议家属,虽然持续的输液可以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但一旦停止输液,患者将无法生存,此时需要家属做出判断。
我认为,这种情况涉及灰色地带,给予人们判断和选择的空间。
在《隔壁房间》中,我们观察到,当周围所有人都遵循极高的道德标准时,这种标准会异化个体,使他们不敢甚至不允许做出这样的选择。
2. 母女隔阂与幸福家庭的悖论实际上,整部影片最为核心的议题聚焦于女主角与其女儿之间存在的隔阂。
女儿深受传统道德观念的影响,认为每个人都应当拥有幸福的家庭,如同课本封面所描绘的那样,父母的形象总是光辉而令人向往。
她依据这样的标准去追寻自己的生活方式,然而,现实却往往与理想存在差距。
当这种差距变得难以接受,令人深感痛苦,甚至无法继续前行时,个体应当如何应对?
这种痛苦并非源自外界强加的要求,而是源自个体内心深处对于社会家庭标准的执着认知,认为只有达到某种特定的配置,才能称之为幸福。
前不久,我与一位朋友及其丈夫和儿子共进晚餐时,聊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现在的小朋友如果回家表示自己没有弟弟妹妹,这在幼儿园里会被视为不利因素。
这让我感到惊讶,因为在我们90后、00后上学时,拥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会被认为不符合一胎政策,才是真正的不利因素。
而现在,拥有多个孩子却成了幸福家庭的标准。
然而,这种标准的建立、传播、构建和影响,最终是否真的能让个体感到幸福呢?
《隔壁房间》中的女孩被传统的家庭观念所束缚,与母亲之间情感纠葛,整个故事充满了遗憾。
3. 猎奇元素退潮阿莫多瓦步入老年后,他的作品中那些犀利的猎奇元素逐渐减少,开始回归探讨人与人之间最本真的选择问题。
我们不应只关注形式,而应深入思考这些现象背后的本质。
我们是否连选择自己结束生命的方式都无法自主?
这是一个深刻的议题。
我很高兴看到阿莫多瓦仍在创作这样的内容,为观众带来这样的电影。
我之前积累了大量关于阿莫多瓦的视频内容,打算借助《隔壁房间》的热度,对之前的所有内容进行整理和更新。
在接下来的一两周内,我将重点关注阿莫多瓦的其他作品。
以上就是我对电影《隔壁房间》的电影日记的总结。
这片的海报总让我想到伯格曼,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对伯格曼的那股“难受劲”上瘾了,而阿莫多瓦的这部四两拨千斤般的作品倒是挺对我的胃口,看完莫名觉得轻盈而平静,有种润雨细无声的感觉。
人的痛苦来源说白了就是难得糊涂,太过聪明,知道的太多。
而死亡更是成了禁忌话题,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很少谈论、提及,看似很遥远,其实在无常而短暂的生命线中,它始终相伴左右,如何能克服恐惧,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是所有人一辈子都在思考的问题。
六年前我曾记录过类似的故事。
当年在病房遇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姑娘,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肚子胀得很大,睡不着吃不下,下床需要人搀扶,已经是肝癌晚期,医生告知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她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有个优秀帅气的丈夫,但她只有一个念头,快速结束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她常常和我妈聊天,期间就聊到过安乐死。
她谈及曾多次自杀,但都太痛苦了,又怕不够彻底,后来通过朋友弄到过类似安乐死的药(心脏骤停),但没人愿意帮她,没有人能担起牢狱之灾的风险,很可能会被控告谋杀或共谋。
最后病痛折磨了她半个多月后离世了。
我曾听医务人员说过,到了最后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被病痛折磨致死,或长或短,还得看命,很少有人能尊严赴死,那是福报。
片中斯文顿扮演的玛莎显然属于精英群体,曾经的战地记者,有学识有文化有品位,甚至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
阿莫多瓦拍得很美,同时也把死亡修饰得像件艺术品,得以短暂的消解掉它附带的悲伤和沉重。
玛莎自杀前的准备,涂上艳丽的口红,穿上体面的衣服,没有挣扎和反抗,死后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dry and clean。
看到这一幕,如梦似幻,或者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片还是阿莫多瓦一贯的风格,养眼的暖色调搭配,有格调的家居和服饰,赏心悦目,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异常的自然和平静。
音乐、电影、文学、艺术和绘画,包括爱和性,看似在滋养着我们的生活,其实更像是一种精神空洞以及为消散虚无感的寄托和麻痹。
华丽的包装下,也掩盖不住环境的恶化、信仰的扭曲、兴趣的消解,人际关系的脆弱和疏远,孤独和无助被放大,以至于摩尔扮演的英格丽真的是种非常美好的存在。
看这片时能感觉到阿莫多瓦的悲观和沮丧、悲悯和温情,之前他也借由《痛苦与荣耀》表达过。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很自然的抹去身上的棱角和锋芒,变得平和坦然。
比起玛莎身心上的痛苦,对于英格丽的考验其实更加的残酷,她需要提供情绪和陪伴价值,玛莎是承受死亡,而英格丽的担忧、焦虑和畏惧是得直面死亡以及后续的责任,亲眼见证永远的失去,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死去的人已经逝去,但生者还得继续和“死亡”为伴。
临近终点,人就越喜欢忆往昔,表达过往的遗憾,越发觉得命运的不可控,曾经的荣耀和足迹一并消散在回忆和言谈间,一切都会释然。
看到熟悉的基顿,瞬间觉得能暂时忘却烦恼的果然还得靠电影。
片中的两场雪让人印象深刻,“The snow was falling,……like the descent of their last end,on all the the living and dead.”在忧伤美妙的旋律中,感觉一直不留情面的时间突然变得温柔并缓慢下来,周遭的一切变得静谧而安详。
既然谁也逃不过,谁也避免不了,那就只希望能少点痛苦,平静以待、顺其自然吧。
最后斯文顿扮演的女儿的出现,或许是玛莎的“另一种存在”,这种对应和理解,更多的是对活着的人的宽慰吧。
我最爱的导演永远第一名,第一次来到英语世界,但我眼里仍是一部欧洲电影。
这次感觉他真的老了,开始直面衰老和死亡主题,依旧是女性作为主角,一位得了绝症在暗网买了安乐死的药准备自杀,另一位作为陪伴者,借由他不同的角色说出来他在这个年纪对生命的感受,尤其是在前期作品里总是被作为主题的各种形式的性已然只剩力不从心的只字片语,那个在女主们口中年轻时代天生的情人是由一个只喜欢谈论气候变化政治主张保守的糟老头代表,还有那个被告知不被允许触碰客人身体的健身教练,这些有点恶搞的安排只有他的粉丝才能一眼看到会心一笑吧。
故事在其依然艳丽的色彩运用和镜头流转中,得了癌症的战地记者和作家,一位体验过极端经历,一位擅长倾听充满共情力,曾经的生和未来的死被当下的每分每秒连结起来,娓娓道来。
每个角色与两位女主的冲突代表了今日西方世界各方势力的碰撞,但导演显然是站在两位女主这边的——肉体的死亡并不可怕,丧失精神的力量才令人绝望,主动终结一个已无法避免死亡的生命在他看来是对自己最高的负责,最后也得到误解了女主一辈子的女儿的原谅,降伏生之苦死之痛,终获得真正自由。
ps 女主选得真棒 好喜欢那个律师小姐姐看到还在用碟片放电影好复古好有爱 也只有老导演才能拍这种ost还是几十年不变的风格太美了太美了 想哭
中文校对:Kaihing格特鲁德·斯坦因在描述她年轻时看过的那些情节剧时解释说,她从中回忆起的乐趣源自其节奏:“静默、沉寂与快速的行动。
”她所领悟到的是,对于这种体裁而言,最重要的并非情感性,而是其在高潮与低谷、快速叙述与缓慢、拖长的对影响的展现之间来回摇摆。
情节剧不像现实主义那样试图模仿日常生活中那种迂回曲折、半吞半吐的对话结构和日常体验;情节剧依靠的是那些老套的人物和情境,以便迅速传递信息,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在情感的波涛中起伏。
情节剧的叙事标题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它对我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在《隔壁的房间》开场的几分钟里,我们便了解了佩德罗·阿莫多瓦对西格丽德·努涅斯 2020 年小说《你正在经历什么》的改编中,关于这些角色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足以让我们领会到情境的情感尖锐性,而不会多出任何信息。
作家英格丽德(朱丽安·摩尔饰)惧怕死亡;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一位前战地记者,身患癌症。
两人在 80 年代曾于《纸》杂志共事,这段经历仅通过一句轻描淡写的关于当时夜生活的台词来勾勒。
英格丽德在巴黎(还能是哪儿呢)待了一段时间后回到纽约,发现朋友在医院,于是她们重续友谊。
她们过去的细节无关紧要,一切都没有补充说明。
演员们清晰直接地陈述着剧情,她们说出要说的话,且言出必行。
当玛莎在尝试一种实验性治疗无效后决定结束生命,并请求英格丽德陪她去她将结束生命的地方时,斯文顿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不确定或复杂的内心挣扎——她只是说出了那些话。
在阿尔莫多瓦所拍的现代主义情节剧里,那些常见的角色和情节通常都是从大众文化中现成拿来,从好莱坞及其中产阶级娱乐机器的历史中选取,一出现就能让人联想到某种类型、某个故事或某种情绪,而导演会将其框定为这样,然后加以陌生化处理。
在《隔壁的房间》中,这种陌生化效果的一部分在于,看到两位细腻的心理演员在并非心理现实主义的类型片中表演。
阿尔莫多瓦的这部影片中,好莱坞元素层出不穷。
玛莎在一段毫不掩饰的旁白中解释了女儿的身世以及孩子的父亲的死因(我们不可能相信这个角色从未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因为这并非我们该相信的:这是为观众准备的),紧接着我们就进入了 20 世纪 70 年代的电影幻想世界,那里有蓬松的发型和忧郁的越战老兵。
在玛莎当战地记者的回忆片段中,伊拉克战争仅通过棕褐色的废墟和斯温顿戴着头巾的形象来呈现,还有一段同性恋爱情故事的片段,只需将性别稍作调整,就能从《卡萨布兰卡》中截取出来。
(斯温顿本人的发音带着中世纪明星那种大西洋中部的口音。
)我们或许还会注意到另一种媒介的元素悄然融入——影片中 1970 年代的闪回片段近乎重现了安德鲁·怀斯 1948 年的著名画作《克里斯蒂娜的世界》。
阿尔莫多瓦这部首部英语长片中的美国,就是这样一个充斥着大众文化符号的世界。
(在这方面,这位导演确实继承了他有时的灵感来源田纳西·威廉姆斯的衣钵。
)这部戏仿作品更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它还叠加了当下最前沿的议题(气候变化、极右翼势力的崛起、#MeToo 事件后关于身体接触的新规则),有时这种叠加会以一种近乎滑稽的严肃感呈现出来。
影片中有几处令人发笑的台词——在我观看的那场放映中,约翰·特托罗饰演一位公共知识分子,他做了一场名为“情况还能有多糟?
”的演讲,引得观众笑声不断(不过真正好笑的是,我曾经听过一场同样主题的演讲,而且讲得相当不错)。
但阿尔莫多瓦和他的演员们却表现得一本正经。
身着宝石色调服装、红发闪耀的摩尔,以一种谦逊的女性气质演绎着英格丽德,近乎羞怯,与斯温顿那种强势且雌雄莫辨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每个人说话的节奏和语调都显得平静,带着一种略显夸张的清醒。
这种刻意的表达方式之所以显得有些戏剧化,不仅是因为演员们很少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与影片缺乏潜台词有关,还因为演员们的台词感觉像是写出来的。
这在当代电影中是个不同寻常的特点——以至于说对白“像是写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在贬低——但在当代戏剧和文学中却是常见的美学选择,在那里,作家们常常有意凸显其对白是书面文字,而非营造出即兴交谈的假象。
在玛莎选定的现代主义风格的乡间别墅与影片的戏剧性情节之间,影片的剧情发展逐渐走向抽象。
当我们来到这所房子时,阿尔莫多瓦对色彩的狂热运用,让人想起西尔克和明奈利,变得明显具有绘画风格,玛莎和英格丽德将屋外的躺椅与屋内的爱德华·霍珀画作相比较。
从这个角度来看,故事粗略、简化的特质就像霍珀画作中色彩块状的躺椅:那么多色彩泼洒在画布上,前景中的人物未必是主题。
在影片的结局中,玛莎化妆时的刻意与诺玛·德斯蒙德如出一辙,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几何抽象而非夸张做作:她头发和套装的黄色、嘴唇的红色、椅子的蓝色。
而最终成为关键互文的并非大众文化元素,而是现代主义艺术作品:约翰·休斯顿执导的詹姆斯·乔伊斯的《死者》,其最后的画面(万物皆被雪覆盖)在气候变化的世界里被重新诠释。
甚至影片最后场景的揭示也以一种安静甚至有些冷清的舞者般的优雅姿态展开。
玛莎去世后,没有情感上的突破或顿悟;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对艺术的转向。
在这部奇特却迷人的影片中,死亡萦绕于美学之中,反之亦然。
阿尔莫多瓦的第25部电影,竟然是第一部英语长片。
七十多岁还能保持这种精美的制作水准,不容易,是否贬义可以体会。
威尼斯在权衡之下选择这部给出金狮是不过不失。
阿尔莫多瓦不愧为文艺老年,审美上非常执拗,保持着对现代艺术的不懈追求。
整片里夹带了不少私货和个人审美品味,还有他对当今世界变化的一些小看法。
暗搓搓骂了新自由主义和极右翼,批判了战争创伤和全球变暖,电影里还出现了巴斯特·基顿的电影、乔伊斯的《死者》、休斯顿的《死者》和烦透了的文艺icon伍尔夫,感觉这个容量可以稍微删减一点。
阿尔莫多瓦开始持续关注死亡,或许这是每一个走到这个年龄的创作者免不了要思考的事,文本扎实。
整个影片的进程冷静推进,虽然没有高潮,但依然会被吸引全神贯注看下去。
高饱和度大色块运用在室内装潢和人物的服装妆造,这种精美经常让人产生不真实感,人物的心情、情境的变化都用这些鲜艳的色块和棱角分明的几何构图来衬托,让人在跟随剧情的同时,被动地接受阿尔莫多瓦式审美。
对于他的这种审美,没有贬义也没有褒义。
蒂尔达·斯文顿饰演的癌症晚期患者的心声讲得非常真切,仿佛不和癌症斗争到底就是失败者,然后斗争失败了却还是一个失败者,病人被这种周遭声音逼迫着仿佛不能放弃,也无法考虑其他更有尊严的选择,安乐死这种方法是哪一天医疗系统崩溃后才可以名正言顺开始的选择。
但这个影片说了归其只是中产阶级面对死亡时的选择问题,只代表一小部分有文化的金钱自由之人。
我试想着蒂尔达·斯文顿作为纽约时报记者和战地记者的收入以及她在纽约漂亮公寓的租金、临死前租的度假公寓的价格、暗网上购买一支安乐死药剂的价格,这显然不是一般人能选择的死亡成本。
死的尊严,其实说白了是归属于某种经济水平上的阶级人群的,对于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现实性参考价值。
这也是多年来总觉得阿尔莫多瓦和大众之前存在的一种消之不去的隔阂距离之所在。
演员方面,蒂尔达·斯文顿和朱利安·摩尔都是64岁了,虽然我一直get不到后者的演技,觉得她在很多影片里都是铺垫和衬托的绿叶作用,这部里也仍没改变我的看法,对比之下,蒂尔达·斯文顿的表演更加流畅自然,像水一样没有痕迹。
外形上瘦得形销骨立,非常符合人物生命终结处的身体条件。
没有了她,这部电影效果估计会折扣不少。
讓人擔心阿莫多瓦的精神狀態,祝身體健康
不懂,只是觉得很诡异
真是有钱有闲有自信。
4.5阿莫多瓦的纽约仍然是绚烂的,即使它见证着死亡,在对生死的探讨中,阿莫多瓦以女性的伟大情谊来面对恐惧,生命意味着什么?是性是书籍是电影也是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的态度,但也是遗憾是失败的感情是虚无的生活,一个纪实的记者一个虚构的作家,她们需要面对宛如镜像的彼此,仿佛我并未在这个房间消失,只是在隔壁房间酣然睡去,植物及代表的绿色是生命的意象,红色则是死亡的象征,但浓烈的色彩让白雪也变了颜色,不管是生者还是死者,我们都同享着这片土地,同样感受着来自天空的慰藉,阿莫多瓦直面了死亡,超越了死亡,以尊严以情感,它并不像阿莫多瓦其他电影那样的“奇情”,但却在战争梦魇和历久弥新的默片喜剧之间创造了动人的视角,人类既残忍又可爱,既胆怯又勇敢,既自私又伟大,既脆弱又坚强,既可怜又悲悯,生活然后消失,活着然后死去
阿莫多瓦、金狮。
TIFF2024. Soooooop beautiful我永远爱阿莫多瓦
配色十级艺术,绝美画面,经常为两位的脸和穿搭而窒息。出来后和朋友聊,觉得可能是纽约太商品化的原因,我看着她家的天际线、艺术品、书、她租的房子,我脑子里只会去想资产价值,上产者的生命痛苦突然就显得很虚浮了。疾病、痛苦、亲情、寂寞,又有多少人的死亡比这复杂和绝望多得多。
色香味俱全的一道小菜,没有曲折离奇的剧情,也并非宏大叙事,吃到嘴里却颇具回味死,每一帧镜头亦是享受。当你还能品尝生之乐趣的时候,应当尽情去尝,不必对生不耐烦,不必对死急不可待,死亡是一扇迟早要打开的门。
看到最后觉得很温暖,生命以秘密的形式继续延续,在每一个出神的时候再相见,好美好美。
死亡这件事,说小也小 说大也大。可惜拍法、演法还有写法都实在是太无聊,充满一遍又一遍毫无意义的解释性台词,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前半段加上几处莫名其妙的闪回。好在没有过多抓马和撕逼
想找Martha在小镇书店买的《how to look at a bird》来读。
阿莫多瓦对生与死、母亲、人生的主题真是太信手拈来了,只是这次把故事从老家西班牙转移到了纽约大都市,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精致的像现代装置艺术一样,斯文顿和摩尔阿姨两人的角色如同她们的造型一样光鲜亮丽但少了几分往常的亲切感
TIFF24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想要自由的活着,也想优雅有尊严的死去
不断表现出水土不服的症状,拍得很一般。开头蒂尔达斯文顿在病房起身对朱利安摩尔叙述时,语言就已经被置换成浅薄的形态:语言插入前夫的故事,语言陈述与女儿的关系,语言提出陪伴自杀的请求……阿莫多瓦对形象的使用重新沦为了空洞的装饰,以放置语言所处的看似合适,实则让建立的形象变得抽象、无力,而明确得几乎没有意义的位置。秉持着平淡的阿莫多瓦让濒临死亡的表演都被语言衬托得迂腐,故事过于贫瘠,罗西里尼、乔伊斯、基顿、伍尔夫故作轻松的插入更加显得无趣。所以当那几次步上楼梯的俯拍短暂出现,我们真正看到摩尔的表情,以及目光所凝聚的、仅露出一角的门与门框的特写,才看起来非常珍贵。
狂睡 Tilda演的很怪,劇本也有關係
摩尔和斯文顿站在两个极端的表演,倒恰巧将阿莫多瓦“水土不服”也好、“美人迟暮”也罢,在异国语境探讨生死议题的那份拘谨和保守“正确”传递。
屋外的景色和室内的装置都是美的享受 让告别变得不那么悲伤 似亲人的室友 似恋人的挚友
cineville 482 @FilmHallen 荷字 开头:台词很伪人,色彩像阿莫多瓦扮演他自己;看着看着确实有点痛苦与荣耀的味道,朱丽安摩尔好美啊;结尾Michelle出来实在受不了了,年轻版Martha的演员反而一点不像。电影结束影厅里充斥快活的笑声。看着精致的家装与造型淡淡无语,求求阿莫多瓦回去拍西语片好不好,英语一部比一部难评
@Forum des images
老瓦到了这个岁数,对死亡的思索也并没有超出同龄人太多,依旧是在恐惧、逃逸与释然中徘徊不定。但是片子的视听太舒服了,摩尔和斯温顿的表演又是那么浑然天成。看罢后反而让我想到与片子毫不相干的一句佛语:凡有所相,皆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