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东西了。
认识李沧东是从《薄荷糖》开始的,这个作家出身的导演,至今只导过3本片,第一本找了韩石圭主演,名字叫《绿色的鱼》,还没有机会看,光听名字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第二本就是《薄荷糖》,让他在国内声名鹊起,第三本《绿洲》,一举拿下当年威尼斯最佳导演最佳新人两个大奖,李也得以进入了世界级导演们的殿堂。
《绿洲》的镜头瞄准了社会的边缘群体,虽然这也是一个常见的电影题材,但李沧东意在用这种特殊的身份设定来表达他心目中真正的纯粹的爱情。
将军和公主的故事,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背景里更烘托出一种别样的残酷的浪漫。
在公主的精神世界里,光影变成白鸽和蝴蝶,画上走下来印度的女子、小孩和小象,大家一起在房间跳舞,“如果我是诗人,我要为你歌唱”。
将军负责照料公主的起居饮食,他带她出去玩,拧大车置收音机的音量,在拥堵的高速公路上抱着她起舞。
然而现实中的沉重却一再倾轧这个脆弱的两人世界,一如沙漠妄图无情的吞噬掉绿洲。
两人的结合被外界视为可憎的强暴,因为在世俗的眼光里,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多次案底的小混混,而公主是一个几乎没有思想的重症脑瘫患者。
这样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有爱情?!
警察不怀好意的嘲笑将军“特别的口味”,他们怎么能看到将军眼中公主独一无二的美呢?
公主焦虑之下说不出话只能以身撞墙,却被认为是对这桩“暴行”无言的愤怒。
没错,她是愤怒,但对象不是被强加了罪行的男人,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亲人”和社会大众。
李沧东坦言这并不是一部美丽的电影,他主要是指去掉华丽包装后的电影外在,也是出于顺应大众审美眼光的需要,但是,那些真的重要吗?
这明明就是一个美到震撼的故事,有着穿越事物表象直达本质的力度。
李沧东不愧为一个作家导演,讲一个好故事成了他天然的优势,此外,他也完全具备了巧妙运用电影语言的能力。
表现公主精神世界的几个段落,明明是超现实的场景却被处理得非常冷静、自然,与现实无异,想起《黑暗中的舞者》也有类似的段落,但西方却是用烂漫歌舞片的处理形式来与现实的黑暗做对比。
而近结尾处,将军强行出逃为公主割去窗前树枝的一幕真是生生把我逼出了眼泪,这是绿洲向沙漠的宣战,公主的音乐,将军的舞蹈,被奋力割去的阴影能否真的从此烟消云散?
至少电影的结尾是温暖明亮的。
在落满阳光的房间里,公主一个人静静的仔细的擦拭着地板,将军从狱中来了信(或者是一盘录音磁带?
),伴着他好听的声音,光影又一次幻化成白色的小小物体在尘光中飞舞,是什么呢?
是希望吧。
文素丽把面部扭曲四肢抽搐的脑瘫患者演活了(此类型可参考当年14岁的雷奥纳多在《不一样的天空》中的角色),为此她甚至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培训。
一张好好的脸竟然能不靠任何化妆技术丑成那样,除此之外还要表现出各种不一的内心情感,新人奖的确实质名归。
薛景求也毫不逊色,改头换面变身成一个整天佝头缩脑,擤着鼻涕的出狱犯人。
他可以自己穿着夏天的衣服一边挨冻一边为老母买毛衣。
虽然入狱是为大哥顶罪,出来却遭到家人的嫌弃,但他并无怨言,依然乐观自主的活着。
他偷钱偷车去和公主约会,面对社会的鄙夷他不卑不亢……这个男人善良无畏地行走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外表平凡,内心坚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薛准确的把握住了这种复杂性,把将军的状态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1.记得当年《春光乍泄》问世的时候,有人说,不要觉得别扭,你只要把梁朝伟和张国荣想象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所有的细节就都能理解了。
我猜,王家卫的剧本大概也是这么写的,写一对男女的爱情,嫁接在两个男人的身上。
《绿洲》也是如此。
如果讲的是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正常女人的爱情故事,自然毫不稀奇,但是如果把那个女主角替换成一个丑陋的脑瘫患者,在惊人的落差之下,这部电影会十分动人。
我想,这应该算是让作品成为杰作的一条捷径。
当然,这种捷径一般人是走不了的。
其实写童话也是一样的道理。
同样的一番对话如果让两个人去讲,可能会很平庸,但是如果让两只蜗牛去讲,孩子们就会很喜欢。
虚构一个魔法世界,然后把人类世界里的所有构造都搬进去,像罗琳那样,就是澎湃的想象力。
2.电影《绿洲》,印象最深的是将军与公主四个亦真亦幻的健康人的梦,故事结束的时候返回去再看,几乎落泪。
如果我是诗人,我会为你歌唱。
这部电影让我如此强烈地觉得,一个健康的女人站在你面前、坐在你身边、躺在你怀里,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印象最深刻的是对于恭洙幻想的处理。
恭洙主观的幻想极富浪漫色彩,李沧东把想说的用最正确的方式说了出来,说得死板一点就是形式与内容完美统一。
恭洙的表达障碍是整个影片发展的重要基础,同时也是表现这个复杂人物心理的障碍所在。
李沧东用幻想说话,道出了恭洙的善良和浪漫。
两人的感情本就是在人情冷漠的社会荒漠中渺小的一片奇迹绿洲,幻想的穿插让人感觉两人的关系虽美好却充满阻碍,极易破碎。
虚幻本就是脆弱的东西,一阵门铃就会把蝴蝶击碎,外界的干涉很轻易地就能将两人在现实中隔离。
再说到幻想,第一个想起的必然是今敏。
今敏擅长的用虚幻讲述现实的手法在绿洲中也被李沧东运用得极其出色。
两人的初吻和第一次争执皆是在幻想中发生。
当想起沙漠和绿洲,也许我们会联想到海市蜃楼。
幻象,当然它是易被击碎的,但也是最难消除的。
虚幻的存在是非物质化的,正如情感。
“忠都”和“恭洙”因为现实而隔绝,而“忠都和恭洙”也因为幻想而永存。
福柯有一句话:精神病不是一种自然或者生理上的疾病,而是一种对人群加以分类的社会功能。
在步入所谓的“后工业社会”下,人们有权利思考:作为平平常常的人,我们是否已经被某种模式异化?
或者说,我们一直遵循的某种规律真的无懈可击?
韩国导演李沧东抛出了《绿洲》来提醒我们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绿洲》在表面上诉说了一个唯美畸形的爱情悲剧,其实在背后充分表现了导演对机构制度贬斥,所谓的男女主人公的感情被社会“囚禁”的过程。
所以《绿洲》的真正悲剧得原因在于,男女主人公的病情已一种异类的态度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这真是社会机器所不能容忍的。
已至于正常的男女之爱也被我们认为是不符合道德的罪恶。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引用了这样一个例子:“17世纪中叶的麻风病突然在法国灭绝,原来的麻风病院闲置,法政府用这些隔离措施囚禁罪犯,流浪汉和疯子。
”“大囚禁”时代就此开始。
在这样的环境下,疯人成了社会的敌人,是需要防范和改造的对象。
在《绿洲》中,男主人公中都是智力低下的成年流氓,在社会和家庭上都不受关注,虽然心地善良,帮助其哥哥摆脱罪责。
当家庭仍然无法认可其行为。
在影片后半部分,中都把哥哥车铺的车私自拿出去兜风而遭到哥哥的毒打,中都并没有反抗。
中都的行为其实体现了他作为智障流氓,在家庭中已俨然成为累赘,哥哥的毒打成了家常便饭。
自然,这样的人一触犯到社会秩序,必然受到这种秩序的强制规范。
而这样一个人,需要的正是已种关爱,一种一个人应该受到的正常的爱。
很有意思的是,他碰到了这样一个人,从另一位女主人公公主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与她互补的另一类畸形人: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内心有着爱情和性的正常冲动,却因为外表极度丑陋和病态而被社会遗弃。
在这种环境下,男主人公中都对他试图的强奸就引发了他内心深层次的解放,中都的企图虽然未遂,但公主意识到了原来世界上原来还有人会爱她这样一个不健全的人的,她的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彻底激发出来,从而,这两个感情互补的人走到了一起。
道德的出现本身就具有荒谬性,在这种爱情中,两个非理性的人诞生了一种新的道德规范,其实他们也像一般人一样逛街,吃饭,表达爱意。
但是这样的一种怪异的形象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
男主人公中都曾把公主带到了母亲的生日宴会上,并在潜意识当中告诉家人:“这是我的女友。
”(他并未明说)但是正常的人终究无法容忍公主的丑态,把中都得行为理解成了对大哥和家庭的一种报复。
中都根本不会信教,但是从对于公主的爱情中他看到了自己的价值,他在路边请求神父帮他祈祷,希望他的生活能更加丰富。
但他的价值不等于社会的价值。
社会早已给与了他的价值观固定的定义,他对自己肯定的方式得到了社会的否定。
讽刺的是,在最后神父又在中都的审判中出现一次,这次中都不在有任何希望了,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即是他的女友公主,他希望帮公主做完最后一件事在入狱。
影片的编剧真是用边缘人与边缘人的形象反映社会正常价值观的丑陋,影片的导演蓄意的说明:“现代的监管机制无处不在,凡是一般看似有悖于社会伦理的现象社会都会给与严重的惩罚。
而影片在最后的桥段当中使主题得到了升华:中都趁间隙从警察里逃走,跑到公主家旁,趴在树上,为公主剪去曾给她带来害怕的树枝。
在这点上,导演显示了非凡的才华:不仅使这场爱情更加唯美,也是男女主人公彻底完成了心灵上的交流。
女主人公用收音机的声音告诉男主人公,我知道了。
这其实是男女主人公之间的谈情说爱。
而这种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甜言蜜语被正常的社会人当做了疯癫,这造成了影片带有悲剧色彩的结尾。
从前,我以为你只是沉默镜子的大碎片是鸽子小碎片是蝴蝶阳光晃眼树影玄秘我们的愁苦有所不同看着我,当你残缺的时候看着我,当你幻想的时候“一个罪犯不可能真爱一个病人不可能健全”他们以为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一生人世苍凉眼光鄙夷内心呐喊换作轻淡笑过真的,我也喜欢白色并善于隐忍善于等待
李沧东是一个电影诗人,他调剂着生活,调剂着人性,调剂着美好,调剂着罪恶。
当所有都被揉杂在一起,人物也就开始模糊,评价也趋于离散。
这位诗人暴露让人不快的点,呈现的是一种曲折,让人爱恨交织,反思唏嘘。
而他本就不打算彻底美化任何一种现实和任何一种情愫,也不打算偏袒任何一个角色,但也不刻意抹杀任何一个灵魂。
任何一个孤独,边缘的灵魂。
洪的脑子不太行,无法轻易控制情绪,强奸未遂是抹不去的污点。
与其将他的暴力归结于兽行,不如认为这就是一个心智未开化的小孩,他的智力或许滞留在了时间里。
他任性,顽劣,稍微有那么点不辩是非,同时也会懊恼,内疚,略显天真。
但幼稚顽皮的心灵并未使他更显可爱。
成年人的躯体和现实处境愈发同这种气质相抵触、分裂。
这种张力残酷地拉扯着这个灵魂,使人生厌,嫌恶,无奈,叹惋。
以至于恭洙说,“喜欢他的声音,却讨厌他的脸”。
他的哥哥不希望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事实是你的存在是亲人口中的哀叹,哀叹他们前世的罪孽。
如果存在是某种罪孽的化身,其意义不过便是青烟缕缕般飘荡与孱弱罢了恭洙的哥哥占了残疾妹妹的新房,也许他也会为恭洙而痛苦,也许一点内疚。
而恭洙的存在又是怎样令人垂泪的悲愁,十倍之于忠都,百倍,千倍,无法估量!
恭洙想要行走,想要舞蹈,想要爱,想要亲吻,想要哭诉,想要唱歌,想要拥抱,想要“正常人一点”。
对啊,正常人一点,也许颇具规训之嫌,甚至能义正言辞地批评为“普世价值”!
可她就是痛苦啊!
无数倍之于我们的痛苦!
难以想象!
比被掩埋于细沙深处还要痛苦!
比被天上数不尽的星星压制住还要痛苦!
我为什么要沉湎于此?
沉湎于这样的悲伤?
因为现实让人沉湎,现实扼住我的脖子浸入无望之海里,我很窒息,这是来自心的海水,苦涩的海水。
悲剧莫过于让喜剧死亡,也莫过于把美好的情愫赋给无可救药的人,然后再在你最难忘的时刻一瞬间剥夺,无可救药的人再次无可救药,而你的脑子却仍停滞在美好的幻影里。
好在结尾不是很糟糕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我对于《绿洲》的基本理解是,这是一个关于被剥夺了语言的人们的故事。
无论是智力低下,还是脑瘫,这些都是呈现失语现象的疾病载体。
也许非要选择一个脑瘫患者,更多是出于对影像奇观的需要以及为演员的发挥提供条件,甚至可以指责为一种取巧的做法(文素丽对脑瘫者的再现太有说服力,以至于我忍不住不断把电脑屏幕推远,仿佛那种残酷要冲破屏幕刺伤我)而这两种疾病的共同点,是他们对于自己境况的不可言说,因为这不可言说,他们的大脑被视为没有思维生成的封闭体,最后,连他们的生命本身都变成了没有生命存在的,任人处置的客观物。
在最后警察局那场令观众难以在伦理上难以忍受的戏份之前,李沧东已经展现了不能说话者被如何对待。
女主人公的公寓是一个没有任何私密性的场域,钥匙被放在楼道的花盆里,可以随意当着陌生人的面拿出,任何想要进入这间房子的人都能轻易得偿所愿,因而她不能预测何人、何时、因何事会突然闯入她的房间(这也酿成了最后的悲剧)对于所有的闯入者,她只能被动接受,因而她对于强奸这种极端事件也是完全敞开的。
残疾所带来的限制并不仅仅在残疾本身,比如不能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这般日常生活之上,它会修改整个生命的代码,改变每一个层级的运转方式。
对于女主人公而言,并不是在事件发生之时,她没有力气抵抗,她的生命的实质,是已经被限制得只剩下某种被榨干的形态,心脏的机械跳动或者持续的呼吸。
毁灭必然会发生,她只是在等待它而已。
偷情的情夫表示不必在意女主的存在邻居家的负责照顾女主人公的女人和情夫在她的房间里交欢,证明这里变成了一个合适的偷情场所,免费、便利,而偷情最需要的条件,则是无人知晓,很显然,女主人公虽然存在在这间屋子里,但她并不被视为人,偷情者无须担心她会告密,甚至无须担心她是否可以理解眼前事情的意义。
当女人(也许由于平时那最低层次的照顾,虽然是连喂狗的精力都不及,但她尚且知道这一团扭曲的持续抽搐的肉体里有生命存在)略带迟疑地告诉情夫,“她在看”时,他以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担心这件事的口气回答“没关系”。
在很多的电影叙事中,动物的目光都常被作为使偷情者(甚至是正当的情侣)羞惭的存在(比如《华尔街之狼》,我看的太少了一时只能想起这些,但应该有更多)而这里的脑瘫者是连动物都不如的,她没有令人羞惭的能力,她被降格为类似于一件家具一样的存在,不动,无声。
她的观看不能转化为言说,观看就变成了只有输入的过程,输入的内容被大脑如何处理如何理解,因为出口被封闭了而永远不能被人知道,因而观看本身也失去了意义。
男主人公对于女主人公的意义,他作为“绿洲”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唯一想要去破解那一连串毫无意义的能指碎片,在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语音中,主动去拼凑出一个连贯的句子的人,他带有鼓励意味地重复女主人公的话,因为她没有能力一次说太多的词,他作为一个补充的大脑,帮她存储那些已经费劲说出来的东西,使得她可以安心地接下去说,而不用为上一句话不被理解而焦急(在警察局的场景里,我们可以看到失去了男主的辅助,女主的话语如何不可能被理解)。
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女主的理智存在,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质疑过这份理智。
令我惭愧不已的是,她对于历史的了解,她对于爱的渴望,她最原始的性欲,她虽然缓慢,但是仍旧能清楚表达自己需求的能力,这些事实都在某些瞬间里引起我的惊奇,“不是所有的脑瘫都是智力低下”,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新知识。
如果说女主人公的失语是直观的,男主人公似乎有非常好的语言能力,很多时候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智力上的缺陷,因为至少在现实中,我知道有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坦诚和率真,只是因为不愿意去按照所有人都生活的那套规则去行事,就被视为怪人,甚至被认为是有某些精神上的疾病。
从男主弟弟的口中我们得知,替哥哥顶罪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可以被视为一种怪异的举动,因为它违背了人本性中的利己倾向,这是人们怀疑他智商不高的充分理由。
当然,家人们是不需要理解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的,因为这种话语的施事结果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
在男主的话语和思维之间的关系上,家人们判定有一种智力的缺陷和精神的疾病造成了扭曲,因此男主虽然可以说话,但是不被相信。
男主把车祸家的女儿带来母亲的生日宴会,让派对无以为继。
在男主把女主带到母亲的生日宴会上,若无其事地告诉大家这就是哥哥车祸撞死那家人的女儿时,他毫不在意地反应使得众人的惊诧和愤怒达到了极点,似乎他只是带来了一个无关的人。
如何可以在阖家欢乐的日子把整个家庭推向愧疚的深渊,而又不在语言上体现这种恶意呢,这是他的家人们所不能理解的。
他的哥哥,也就是那场车祸的真正肇事人,无疑是最为不安的一个,因为男主人公不仅帮他顶罪,更替他愧疚,这是一种令人抓狂的僭越。
事实上,男主人公本不应该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是哥哥,不仅理应对车祸的一家人愧疚,更要对主动顶罪的男主愧疚。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男主应该表现出愤怒、痛苦、冤屈等情绪,然而他却反而同情别人的受害者,他的话语无法展现他对于含冤顶罪这件事的任何态度。
为了使自己摆脱这种愧疚,将男主判定为智商低下的未成熟的儿童显然是最方便的做法。
只有那个弟弟,尚存理解的企盼,尽管他根本不可能理解,他问出那句不会有答案的话:‘솔직히 말해 봐,지금 무슨 생각하고 있어?
(老实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男主人公在想的,他都已经说出口了,可无论是哥哥和弟弟,都坚信还有一些没有说出的东西,他们一面寄希望于男主是智障的的事实来消除自己的愧疚感,另一方面怀揣着男主装傻寻求报复的阴谋论,活在持续性的良心不安中。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男女主人公显性的失语和隐形的失语终于合流,他们无法告诉所有人他们恋爱的事实,无法让这种爱被众人认可。
而对于众人来说,不能相爱,仍旧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对于他们来说,爱情的悲剧则等于人生的悲剧,一个再度入狱,另一个则失去了生的希望。
当看到有人在评论区询问为什么女主人公不解释自己不是被强奸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放了二倍速并且跳过了无数个段落,以至于他刚好理解到了情节的彻底反面。
李沧东所展现的恰恰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女主人公如何声嘶力竭地想要表达自己,说出真相,她的理智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冲破那扭曲的躯壳,被人听懂。
她的焦躁却使得她陷入了不被理解的恶性循环,由于她的亲人早已放弃从具体的词语,而是从肢体语言上去理解她,因而她越试图说话,表现在肢体上的躁动就越会被她的嫂子理解为是经历了强奸之后的PTSD,并自以为是地帮她诉说她认为的真相,而女主就会更加着急,仿佛被堵住了嘴的人。
情况就变成了:越想说话,就越被视为不能说话,越不能说话,就越想说话。
对表达无望之后,女主人公遂用自己的身体砸向桌子柜子,试图自杀,或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现状的否认,然而即使是这种尝试,都会被理解为是因为无法忍受被强奸之后的耻辱,因此她甚至被剥夺了选择死亡的正当理由。
这是何等深刻的绝望。
在警察局女主拼命想要解释,但并没有人听,而女主的嫂子则在不断自作主张地做着错误的证言男主人公又为何不解释呢?
答案也很显然,只要他要辩解,他和脑瘫女孩是自由恋爱,是女孩主动想要和他做爱的,人们就会更把他当傻子,尤其是在他有强奸前科的情况下。
傻子可以干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声称自己不是傻子,男主人公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他的越狱也只是想要和女孩子打个电话,在破碎的声音能指中再度确认她的存在,帮她砍掉树枝,消除绿洲上的阴影。
他对于辩解之不必要的清醒认识,似乎说明他的智力也许还要超越常人。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它使用一种排外的语言,绿洲国的绿洲语,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只需要彼此心领神会。
然而正如残疾人是少数群体,绿洲也是那些快要消亡的所在,它们不断被侵蚀,缩小,直至消失,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绿洲,也不会再有少数人的爱情。
绿洲是相对于沙漠而言的,在这里,所有人理解所有人,或至少,所有人试图去理解所有人。
只有当绿洲和沙漠不再有分别时,我们才可以承认,每一种爱都没有分别。
可是,那样的世界是无差别的绿洲还是无差别的沙漠呢?
我不得不以悲观的口吻似诉说这个现实:我们似乎离后者更近一点。
不止一次,李沧东让女孩变成正常人起舞。
我第一次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比金基德更残忍。
只要你不是傻子,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帕索里尼在1976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引起改变的只有一个体制,那就是消费主义。
它也是唯一触及所以阶层的体制,并带来了一个新的侵略性姿态,因为在消费社会,进取心对个人是必要的;而顺从姿态,比如一个恬淡寡欲的甘受命运摆布的老农民,在今天一无是处。
如果一个人接受自己落伍的、陈旧的和低等的地位,那他会是什么样的消费者呢?
他必须争取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就这样,突然间,我们所有人都在变成一个个小希特勒、小一号的权利追求者。
” 在《绿洲》里,原来东亚社会引以为傲的家庭链条在消费主义面前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洪忠都韩恭洙这样的累赘像敝履一样被他们的家人抛弃,虽然他们对这个家庭的贡献并不是可有可无,但他们毕竟没用了,他们用善良说明了自己进取心的缺乏,而社会是容纳不下这样的傻子的。
当现代化变身消费主义到来的时候,貌似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其实,选择只有一个。
问题在于你准备好了吗?
从没想过,看李沧东的电影,能这样让人感动。
这是仿佛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中涌出的清泉般的,奇迹、伟大的,又是卑微、渺小的,同时也是真实、纯粹、穿透人心的爱,这是不顾周遭那所有的荒凉,依旧要在这残酷的土地里绽放的,美丽而又坚强的爱。
【一点简单的感受】人物对于《绿洲》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两个角色完美的塑造加之薛景求和文素丽颠覆性的演绎,可以说是电影的灵魂所在。
而李沧东在角色的塑造上,是非常高明且高效的。
以电影开头为例,从2分半左右一直到10分钟左右这七八分钟的时间里,在观众不知道人物身份和过往的前提下,镜头始终给到了男主人公忠都。
随后通过在警局的对话我们才得知,忠都刚刚出狱,他的亲人已经搬家。
在交代这些信息之后忠都和弟弟回家,到这里,电影要讲的故事才算是刚刚开了头。
那么这7分多钟与故事无关的时间,忠都从借烟、给妈买衣服、找家、往楼下丢橘子和吐口水、去超市、吃豆腐、到电话亭、吃霸王餐到被抓,这一系列事件的意义在哪里,要我说,就是人物。
李沧东仅仅凭借开头这与故事无直接联系的几分钟“闲笔”,就把忠都这一角色塑造得非常立体可感,同时也为作品奠定了生活化、写实的风格。
在轻微晃动的手持摄影中,忠都表现出的,是一种流浪式的、且与其所处环境不相容的状态,无论是其行动意图的不确定,还是屡次地碰壁,包括衣着的格格不入,都意在表现这一点;其次,是他的性格,不张扬、不起眼、有些卑微的,又是善良、有点单纯、留着点孩子的稚气的,甚至不那么“聪明”的一个形象呼之欲出。
此后的故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深入地体现这短短几分钟内在忠都身上表现出来的特质,而预先刻画的人物形象也让人物之后的行为显得自然,让观众带着印象去进入人物的世界,更容易理解和共情。
当恭洙出场时,我们又见到了大师级别的人物塑造手法,白鸽和蝴蝶的超现实意象运用。
恭洙的视野以主观镜头先进入画面,这里不仅白鸽的意象是超现实的,恭洙也在假想中轻声哼唱。
紧接着白鸽消失变回镜子反射出的光晕,美妙的哼唱声也变成了恭洙的呻吟。
在这里美好与残酷、幻想与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好的幻想是先行的,随即被残酷的现实打破,这一点放到恭洙身上,则是她作为一个残疾人对于美好的向往。
于是恭洙这一由于自身的设定塑造起来相当难的角色形象,通过这样一个超现实的笔法,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每一个超现实的段落,都是由恭洙出发的,是恭洙的想象,而不是忠都的,这也对应了两个人物对待彼此的态度:恭洙希望自己是正常人,这样能更好的去爱忠都;而忠都不奢望恭洙成为正常人,他对恭洙的爱是完全不受她的残疾所影响的。
对于恭洙的塑造,文素丽的表演无疑有着最大的贡献,配合角色本身生理的残疾,恭洙的情绪表现对于观者而言是不清晰的,她的喜怒哀乐之间没有一条明晰的分界线,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是喜悦还是痛苦,往往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境来间接地推断。
可以这样去想,李沧东根本不希望观众知道恭洙到底是喜还是悲,她的悲或是喜根本不必要区分,在她残酷的命运面前,情绪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悲喜都是相同的,都不过是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的抗议。
“绿洲”的象征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李沧东的电影是现实主义的,而“绿洲”这样一个带着浪漫主义气质的意象,其现实主义性质在于其存在的环境——沙漠,这是《绿洲》中极为重要的主题,李沧东在表现绿洲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沙漠的存在。
在黄沙掩埋的残酷世界里,绿洲对于两人而言的意义是彼此,而对于现实环境的意义,则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一种与所处环境对立的、难以被接纳、被理解的关系和感情。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恭洙家中绿洲的布画上的树影来自于外部环境,这其实即是象征着现实世界的沙漠向她投射的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李沧东要对两位主角各自家庭进行不厌其烦的描写,实际上是对人性、对现实世界的控诉,甚至是毫无保留地撕开了亲情的虚伪。
影片里有这样一慕,忠都遇上堵车,于是直接抱起恭洙在公路上载歌载舞,在车水马龙灯光闪耀的夜色下,他们的浪漫又是多么的孤独。
用陌生人之间萍水相逢之情来反思现实社会的电影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可以不夸张地说把现实的思考融进故事是《小偷家族》能斩获金棕榈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在《小偷家族》里,几个人物组建起来的家庭最终分崩离析,是枝裕和通过这个家庭最后的命运,想要表现非血缘家庭在各种不同层面上的不稳固,进而对传统家庭、非血缘家庭以及其背后的社会现实做出更深刻的思考。
而对于《绿洲》,恭洙和忠都做为个体本身的“不正常”与他们“不正常”的关系致使他们之间的爱异乎寻常的“脆弱”,当恭洙在警局竭尽全力地试图“发声”来表达对周围人抗议,或是企图证明忠都清白时,她的尝试是完全不奏效的,他们两人对此是毫无挽救之力的,而这一切都是李沧东在残酷的现实语境下对于忠都和恭洙所代表的一类人的生存现状作出的思考,他们的生存依靠互相的报团取暖,但在外部社会的冲击和排挤下,就如同沙漠里的绿洲,稍有不慎就会被沙尘吞没。
无论是什么故事题材、何种呈现方式,韩影在现实反思和批判的路上从没停过,我想这也是他们的创作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电影最后在忠都读信的画外音中出现了这样的构图:门作为框中框将恭洙与绿洲的布画置于两个被分隔的空间,但她们仍然处在了同一个大的画框内,在明亮的阳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里,李沧东给了这个悲情的故事最后一抹希望。
2020.11.21
如果我是个诗人,我会为你歌唱,就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影片开头,男主角洪忠都身着单薄的夏衣,瑟缩着身子走在寒风萧瑟的街头,韩国冬日特有的暖阳照耀着路人的脸庞,显示出一种诡异的安适。
刚出狱的忠都与社会脱节已久,他厚着脸皮向等公交的大叔讨烟抽,顺便在路边摊买了一件女式毛衣,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而他浑然不觉。
当忠都满怀期待激动地砸开开家门,却发现他的家人早就搬走了。
饥肠辘辘的他只能去商店、饭店蹭吃,却被店家报警,他一见到警察就本能地逃窜。
在警察局他遇到了当警官的弟弟。
回到家中,哥哥、嫂子和母亲,并没有表现出喜悦的神色,所有人都将他当作怪胎,巴不得他把牢底坐穿。
李沧东利用开场简短而有力的篇幅,以丰富的细节交代故事背景,迅速地刻画忠都生动的人物形象。
奠定了全片的情感基调:这是一位被社会淘汰的边缘人,更可悲的是遭到家人抛弃。
同时,所有人都活得很压抑。
官方海报导演毫不客气地描绘忠都的顽劣,他情绪不稳定,喜欢玩幼稚的游戏,甚至有暴力倾向,给人的感觉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他朝楼下吐口水,开送炸酱面的摩托飙车,赤脚和女主比划大小,偷哥哥店里的钱去约会,在宴会上突然笑个不停。
维持孩子般的粗率,是忠都反抗被边缘的方式。
直到遇见女主恭洙,忠都找到了愿意用生命呵护的爱情。
女主角恭洙是位重度脑瘫患者,她善良敏感,渴望爱情,追求美好的事物,畸形的身躯掩盖不了比谁都单纯的心灵。
忠都对恭洙的爱,油然而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却充满残暴和揪心。
后来恭洙偷看到邻居做爱,她主动打电话给忠都,想进一步了解他。
因为韩语里“恭洙”的读音类似“公主”,“忠都”类似“将军”的发音。
他对她说:公主殿下,我是你的将军。
粗暴鲁莽的忠都展露温柔体贴的一面。
他经常带她出门,会帮她洗衣服,和她煲电话粥,细心地照料她生活起居,带她参加家庭聚会......两个活生生被社会和家人抛弃的浮萍,互相依偎在一起。
李沧东擅长用犀利细腻的笔触勾勒出浑浑噩噩、如活在梦中的人物,他们的纯真和梦想被辛辣地击碎,他们面临的是无比残酷而冷漠的现实。
无论是《薄荷糖》里的金永浩,还是本片中的洪忠都,他们倒霉的人生都像哪个纽扣系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沦落为单调荒芜的南韩街边的野狗。
李沧东极力构筑的细节,残酷、细腻又真实,深切把握底层人物卑微的身子里蕴蓄的强大力量,甚至有些疯癫地要把观众卷进来。
比如忠都在跟恭洙打电话时做出鬼脸模仿她;两人在餐厅被女老板拒绝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恭洙害怕遮蔽绿洲画的摇曳树影,每天晚上如约而至等。
导演在两场戏之间穿插一些看似闲笔的情节,其中的惊奇元素对于塑造人物很有帮助。
牧师两次出现,引领忠都做赎罪的祷告,衔接他会见恭洙的动机。
第一次两人的关系逐步升温;第二次忠都不顾一切营救她。
虽然他们都明白,恭洙并不需要任何救赎,她的存在就在救赎身边人。
哥哥一家利用她搬进残疾人住房,反手将她丢弃在又老又破的老房子,托付邻居照料。
而哥哥在妹妹和忠都做爱被抓现行后,借机敲诈一笔赔偿金。
李沧东在导演生涯前已经是韩国著名小说家,他将文学烙印带进电影创作之中。
他的电影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微妙而细密的文学感。
他的小说《烧纸》、《鹿川有许多粪》也充满画面感。
烧纸8.5[韩] 李沧东 / 2020 / 武汉大学出版社
鹿川有许多粪8.9李沧东 / 2021 / 武汉大学出版社那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迸发出来的,随着剧情深入逐步累积的,在观众心底激起五味杂陈的情绪。
在银幕里韩国俗气的深巷、车站、私宅等公共场所漫溢开来。
——“如果我是个诗人,我会为你歌唱,就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恭洙在城铁上看见对座情侣打情骂俏,幻想自己突然恢复正常,拿瓶子敲忠都的头。
这种情侣间最基本的互动,对他们来说也是奢求。
甚至争嘴和撒娇,也遥不可及。
于是,她只能在幻想中从轮椅里站起来,在深夜的地铁站台为他歌唱。
然而所有的幻想都是短暂且无从述说的,在汽车到站和进站时戛然而止。
恭洙的想象中,她和忠都在屋子里翩翩起舞,印度孩童、舞女和可爱的小象纷纷从绿洲画里走出来,恭洙也可以轻轻抚摸小象毛茸茸的耳朵。
脏兮兮的街道、脏兮兮的窗户、脏兮兮的房间、脏兮兮的主角。
就是这样一部脏兮兮的电影,像极了路边油迹斑斑的韩式烤肉店。
呕吐感,或许这么说不太贴切,李沧东的电影营造出类似的氛围。
片尾忠都为恭洙砍去树杈,她也托着扭曲的身子打开录音机为他伴奏。
既然无人理解,那就无需多言。
当属于他们的主题曲响起,这世界只剩下他俩。
他们坚韧的爱情犹如沙漠的绿洲中开出一朵凄美的花。
文素利演得很好,记忆里类似的病人就是这个样子,而她在想象中自己正常的样子真的很美,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但是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是现实又虚浮,现实的是关注到了真正的社会边缘人,演绎得也很真实,不像某些国产影视剧里光鲜亮丽的假“边缘人”,俩人的来往从生理冲动开始也足够写实,写实到让人不适;虚浮的是把这种从犯罪开始的感情描写得过于纯情美好,让人感觉有给男主这类趁人之危的人洗白的嫌疑,以至于到后面一直都入不了戏。
真残忍啊。那并不是爱情,那是性欲和几乎源于弱本身的恶,那是她唯一被看见的时刻和不得不抓住的境地,那是两个人不顾一切想摆脱孤独和被承认的渴望。但李沧东用一部片说,爱情本就是匮乏,本就是借树影存在的沙漠。绿洲存在靠沙漠衬托,所以身处绿洲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正在其中,沙漠里的人却指认它为海市蜃楼。伪善的恶只是更平庸,并不更高尚。人间的绿洲只是我们借以他人搭建的想象,唯有在互相区分与仰望时真实。如那被砍去的树影斑驳。
生香真色人難學。
太拧巴了,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故事和表演的设定。脑瘫成那样,还能有正常思维和感情?男主虽然不太正常,但好歹看过黄色书籍,怎么就对她一见钟情……在不能接受设定之后,一切感情情节都觉得站不住。
弱者的发声不会有人愿意听,边缘人的爱情,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小绿洲,难敌沙漠的吞噬。
边缘人之间真挚的情感是冷漠丑恶社会中的绿洲,这个内核不可谓不感人,完成度也相当的高,但即使手法冷静,还是显得太煽情。
看开头的强奸戏份我真的生理不适,非常想要离场…当然有些画面很童话很唯美,后面两个人的互动也算互相救赎比较感人吧…但是开头太窒息了,很难不联想到现实中残障女士大概率会被如何对待….唯一比较喜欢最后砍树的那段。比起爱男人和被男人爱,我们残疾女的更想健康地活着,自由地行走,开心地爱这个世界。还有恭洙说的——羡慕能工作的人——这也是最近才深有体会的,能(较为)健康地用自己的体力脑力养活自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健康最重要,失去健康有时候就是意味着失去一切。
李沧东的电影中透露出极强的人文关怀与社会批判,对于残疾边缘人他是平视而非俯视与猎奇,他书写残疾人的七情六欲也是为了说明,ta们除了器质缺损,其他地方都与健全人一样。但是他的女性观扣分。
白色的鸽子、蝴蝶、光斑,幻想和现实,美妙的歌声和现实的残破语句。两个社会功能极度缺失、生理缺陷的人,产生的惺惺相惜和爱,真正的交流可能是不需要言语的。导演的桥段选择让我觉得,可能是违反常人举动的行为,会成为极大的浪漫。现实里做不到的,在幻想里可以实现,唯一实现的就是,令人害怕的树影真的消失了——片头的光影变化有迹可循。正常人的观念、联想在此刻成为最大的破坏和肮脏。(男主真的好像emo
一般来说人犯错都是有原因的,只有那些忘恩负义的人才是可憎的。
看到男主强奸女主未遂的时候就不想看了 为什么还在评论区赞美什么美好爱情啊 把女人当人好吗?by the way女主演残疾人真的好辛苦…怎么没有人打打男残疾人的主意啊 …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但我还是要说薛景求和文素丽的演技实在太好了。论演员的修养,必看之作。
极端的美丽爱情,女主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跳舞的一段简直美翻了,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始终是在最爱的人眼中。。
我不理解....
与后一年《杀人回忆》仿佛上下半场,都在讲韩国社会沟通的失效:警民无法沟通导致真凶一次次地脱身;残障人士与非残障人士无法沟通导致真相一次次被忽视。传统儒家文化的核心秩序依靠极强的排外性与排他性所建立和巩固,体现在电影中就是对于边缘人话语的漠视与抢夺:韩恭洙不断被强调为“韩公主”,再次点明韩国社会中女性地位与处境—每一位韩国女性都是“瘫痪”与“失语”的;洪忠都配送外卖时不被顾客允许跟唱流行歌曲,通过夺取他的话语以此建立主流社会的权威与自尊。李沧东将国民观察之所见所感放进两个边缘人的生活,但即使不上升到社会纬度,它依旧能够打动你我,仅有的影像上的巧思也全部服务于“韩公主”们的内心世界。一个《诗》一个《绿洲》,两场“特殊的”、没有丝毫官能刺激的性爱戏,相信能够给很多影迷以“快感”:生命原来如此美丽。
3.5吧。。从一场强奸开始的纯爱爱情,大概只有男导演想得出来()有些情节意图营造一种破碎低微的浪漫:两个心理/生理残疾的人用畸形的拥抱相互救赎。可是二人的地位真是不对等啊,女主从头到尾都比男主更别无选择更desperate,卑微到甚至会爱上强奸自己的人;而男主到底因为什么喜欢女主始终不明确,是怜悯和同情吗?从剧情上可以理解二人有着相似的处境。但你一上来就强奸了她诶?在她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残疾人的情况下?有了这个前提之后,女主对男主产生的所有好感都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产物,所有浪漫都像是健全人、主流人的自我感动。
关注边缘人的正常诉求。慕残、壁挂和砍树。演技强到令人不适。李沧东观感近于贾樟柯。
文素丽拍这个电影不得累死啊。为了薛景求和文素丽的表演加颗星,故事挺无聊的。
被正常世界所摒弃的不正常爱情。既有辛酸,如女主艰难的表演、一度倾斜的摄影,也有浪漫,那些幻想与梦境成真的时刻。李沧东总是在生活最难的地方寻找某种宗教的替代品,《绿鱼》《密阳》里的执恋,《诗》里面温柔的正义,加上这段“残疾人”的初恋,都是在绝望处孤悬的信仰,乱世里的一丁点儿真心。
男主出场我就生理不适 到强奸未遂女主我更是吐上加吐 最后为了打电话劫持女生 太无语了 要我为这样的爱情高歌吗?我只觉得恐慌…… 好坐牢的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