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永远的托词》,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幸夫真的从妻子的死和大宫一家人那里学到了珍惜吗?
也许是有的吧,就像他在火车上对大宫儿子说的那样:“不要推开给你爱的人。
”但我觉得这忏悔终究是要落空的。
即便幸夫重新写作并获得成功,这种成功也让人质疑。
或许电影把写作理解得浅了吧,写作是为了赎罪,但首先是为了要面对罪。
幸夫始终在逃避,在表演,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舞台安放自己的良心,但这个舞台事实上是没有的,就连亡妻都没有给他,大宫一家也同样。
电影海报是小夏和小雪一家在一起。
但事实上这只是幸夫的幻想,现实中小灯送的照片里只有小夏一人。
我觉得现实是拒绝幸夫忏悔的,不会给他机会救赎自己的内心,或者说现实就是各种托词,由各种行得通的理由组成。
真正的忏悔和救赎必是背着向现实的,是向神的行为。
著名作家和妻子貌合神离。
第一幕便是妻子耐心地为丈夫理发,聊着家常。
丈夫却是一脸不耐烦,指责妻子不应该在编辑面前叫了四次他的本名。
其他的事情,他未必记得,这件事情却耿耿于怀。
妻子和高中闺蜜一起旅行,他把外遇对象叫来家中。
电视中播放着交通事故的新闻,警察不停地打电话,他却置若罔闻。
尽管在追悼会上,他沉痛地说着“这二十多年来,都是妻子为我理发。
没有了她我的头发该有多长。
”但当他抱着骨灰盒坐到车中时,他连伤心的神情都不再有,不过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事故调查会上,他也是事不关己的置之度外,就差没有数着时间等结束。
突然,有人砸东西,原来是妻子同学的丈夫大宫阳一。
阳一不听解释,执意认为是他们杀了妻子,哭着喊着“还给我的妻子,没有她我怎么办。
”深夜里,他在车中吃着泡面,听着妻子出发前留下的语音。
噎着的时候,靠着方向盘痛哭。
中产阶级的克制理性和小市民阶级的暴怒伤心欲绝。
并不是因为阶级,而是爱不爱。
看到小萝莉和哥哥的时候想哭。
作家看着哥哥的作业,问他想要报哪里的初中,并罗列了一堆学校。
哥哥说,哪里也不报。
才六年级的小男孩在失去妈妈后要洗衣服和带妹妹。
看到作家来家里时在阳台使劲招手,可以重新上学十分开心又因为要麻烦别人而有所愧疚。
妹妹一个人在家里看动画片和画画。
有人会说,穷人为什么还要生那么多孩子。
两个也不能算多。
从家里的布置可以看出在孩子们的妈妈还没有出事故之前,这是一个经济条件比较差但是其乐融融的家庭。
不知道到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生儿育女都成为一件要综合考虑经济条件才能完成的事。
小男孩失去了母亲,父亲跑长途运输,常年不在家,他只能担起母亲的责任,照顾自己和妹妹。
父亲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经常哭泣,他又何尝不伤心,甚至想着为什么出车祸的不是父亲。
但是,当父亲真的出了车祸时,他也十分担心。
作家可以把生活的种种磨难写出来来,透过作品排解内心。
而普通人呢。
普通人似乎是通过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获得新的圆满。
就像墙壁剥落了,重新粉刷,用新的记忆覆盖旧的。
丈夫会忘记妻子,孩子们会忘记他们的母亲吗?
死去的灵魂看着现世的圆满会觉得欣慰还是伤心。
西川和美的作品还是很温馨。
2016.10.24.HKAFF;百老匯電影中心;位置在第二排,仰頭看天的造型兩小時。
映后見到了西川美和,對她的了解始源與這一次的電影節。
相信看過的人都會有同樣的感受——是枝裕和的氣味十分濃重。
算不是十足的是枝迷,那光和影、鏡頭的切換、以及說故事的速度、最重要是幾個典型意向的表達,都有著是枝的標籤感(以上解讀是個人對是枝裕和的理解,勿噴,多謝!
)劇情方面似乎可以歸檔為:他的改變。
男主角是一名知名的作家,生活體面。
牛逼哄哄的樣子。
20年的婚姻下兩人之間的感情已入千呎冰封,沒了過往的羈絆。
只是妻子的驟然離世,生活秩序被打亂。
髒亂的房子。
不得不應對的外人。
無處安放的孤單。
老婆尸骨未寒時還想著和情人纏磨。
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根本失去的愛的能力。
此時為了有素材而寫。
進入了同樣喪妻的大宮家中。
這兩位喪妻的男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作為知名作家,參與可笑的祭奠儀式電視拍攝,像個木偶一樣被拍攝內容牽扯著。
悼念亡妻=工作,這可笑的定論。
在看完妻子那條未發送的簡訊「我已經一點也不愛你了」。
加上拍攝需要說句對妻子留下的信息。
男主角直接暴走,被助理拖去河邊引發全場大笑。
和失去妻子的大宮只是簡短一句話「希望她回家」相比。
男主角幸夫在露出自己的不堪。
人的心有一天也會突然奔潰 ,這就是人。
人會瘋狂大笑,人會突感悲傷。
人無法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情感。
他在混亂中,在與大宮一家三口的相處中,抽絲剝繭得理出了自己該面對的事情。
自己很喜歡的意向是1).男主變長變亂的髮型 。
2)很討厭的名字_ 幸夫在場外我向西川美和提問有關這兩個問題中,男主角的改變。
答案中透露著一個關鍵詞語:接受。
全篇最耐人尋味的場景便是最後男主角選擇走進妻子生前經營的理髮店,剪下自己一年多未剪的頭髮。
他開始接受了別人的觸碰,與最初不願意他人的接觸到後來,自己主動去改變。
正如他自己寫的不知有多少百分比是真話的稿件:我對我妻子的懷念將持續在我這一生之中。
也是正是印證那句話「逃避越久越痛苦」。
這漫長歲月之後,只有自己獨身一人去贖罪,去面對。
他開始去面對。
當然也包括他非常討厭自己的名字幸夫,但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大宮一家始終以此稱呼他,他也未作解釋也未顯得生氣。
到影片最後他說「別推開給予你愛的人,如果你失去,了也許終一生都不會有人再來愛你了」這段台詞來此我笨拙的記憶。
是男主角講給大宮的長子聽的。
因為幾句較勁的話,兒子差點會失去爸爸。
這一句教導是要你明白;母親的離去是不可逆的,對父親的傷害尚可修補。
從這點開始,他已經改變了。
--家的意義 -最近一次進影院看是枝裕和的影片是「比海還深」阿部寬與本木雅弘同是飾演的作家。
前者頹廢找不到出路,以做偵探為生,卻似乎也存不下什麼錢,後者沉浸在名利的快感中,失去了對生命價值的把控。
同所謂喪失,喪失的是生活的快樂。
而這個載體同樣來自于一個中心,那邊是:家。
家被拆分了。
前者是離婚。
後者是喪偶。
在本片中,男主角是吃著便利店的飯,蠢得去問便利店員忌廉麵包里是否有蝦和蟹。
卡車司機大宮,把二氧化碳和異味搞錯的八嘎,早熟的讀六年級的哥哥,完全不明世事也許還意識不到母親已離世的妹妹。
兩個鰥夫,和一對兄妹。
組成的家庭樣式。
而回歸,而明白,而成長,全從家庭里來。
帶著孩子騎單車走過的路,陪著孩子從淘米開始做咖喱飯。
雖然對於這個形式的家已經不完全是傳統意義上的家庭,但是互相建立的羈絆,在幫助男主角找尋和找回自己內心低生活的態度,是一個最強大的力量。
生活總是在日復一日中找到陪伴和愛的意義。
--西川美和 -
這是個非常值得收藏的細膩女導演。
女人說著一個男人的故事,認定會存在視角上的偏差。
敘事上有女性的柔潤和細膩,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再加上男主角的很多心理活動的窺探。
不難得出導演在男主轉變這塊花下的巨大功夫。
導演的回答都很耐心,喜歡她說話慢吞吞的語速,邊思考邊陳述的模樣,很具有魅力。
在現場回答的問題,分別來自演員選角、劇中著一對兄妹的拍攝、自己的拍攝契機和創作動機。
不出意外聽到了關於311東日本大地震的影響。
還有對自己新作的底氣和信心。
女導演會格外在意現場的氣氛,這點似乎與以前見過的男性日本導演有所不同。
-- 寫在最後 -想起自己在念中學時候對媽媽發了脾氣衝出家門,連早餐都不願意吃,去到學校覺得完蛋了,老媽一定會大發脾氣。
結果媽媽把早餐打包好送到學校,待我回家之後也再也沒提這件事情。
記憶中自己和媽媽道了歉,但這愧疚卻始終藏在心裡。
那樣被女兒衝著發脾氣的媽媽是怎麼樣原諒我的,始終無法明白。
但是媽媽一定很難過,很難過。
所以其實換句話說: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懂事了,都會覺得錯誤已經造成了。
因為愧疚你才懂得,因為懂得你才疼痛。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聽一句過來人的勸:別讓懂得來得太晚。
回到影片最後男主角帶著男孩子去找受傷的父親,其實便要教會他「說重話了,馬上想起來,趕緊道個歉,那也好。
起碼你還有這個機會。
」生命的不可逆轉,離去的不可挽回,生的人有著持續一生的痛,離去的人帶有無法挽回的憾。
我們害怕,故而說珍惜。
學不會離去的意義,起碼學會如何生,那便已是足夠了。
以上些許片段,個人不完全的感想,文筆拙劣,作分享和交流。
七月不巧只买到这一张票,但它已经满足了我的七月小西天之旅。
第一次在电影的转场镜头里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角色的情绪流动和心境变化,而不仅仅是对下一幕的切换或衔接。
好几处细节的捕捉都精准还原了生活与人性,浏览器搜索框里名字后缀的变换巧妙地将幸夫的情绪从自大过渡到自省。
幸夫接到阳一车祸消息一幕通过一个窗户的远景将观众的视线聚焦于幸夫慌乱的反应,这个镜头设计相当精妙,同时完成了电影里最大的对比,流露出幸夫对夏子车祸过度冷漠的愧疚。
当我和幸夫一样确信夏子已经不爱他了,映后导演一语将我点醒:短信草稿箱里留下的文字也不一定就是夏子的真实想法,也许她当时只是在气头上。
虽然文字往往是真挚、私密的,但依然存在虚假的可能性,有时我们应该保持怀疑的态度。
刚开始对于幸夫这样集缺点于一身的男人非常反感,对他能展开什么故事并不感兴趣,但好在影院的座椅能把我的身体连同耐心一并锁住,我才能完整地感受这场电影。
剧本也并没有着力打击幸夫的事业或感情,只是通过参与另一种质朴喧闹的生活让幸夫摘下一层层虚伪的面具。
要说电影的不足就是幸夫的转变确实有些突然,导演解释这是幸夫急于依附正向的、彰显责任感的事情来抵消他的罪恶感。
也许问题就在于电影里并没有表现出罪恶感的存在。
想多看些西川美和导演的电影。
希望日后能一直忠于自己的感受,落笔时不加虚假的粉饰。
《永远的托词》是一部探讨如何悲伤的电影。
李志在《梵高先生》里唱:谁的父亲死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而影片中失去妻子的作家衣笠幸夫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假象里。
他面对镜头掩面抽泣、深情回忆。
可事实上,他对于妻子最后吃了什么穿着什么全然不知,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头发是否有型,出轨的事情是否被网友知道,悲伤的亡故者家属形象是否得体。
如此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自以为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却未曾想,到头来却被外遇的一句话无情揭穿“你根本不是和我做爱,你根本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做过爱。
”
他不是不伤心,只是他的伤心不在于妻子的离世,而在于自己为何对于妻子的离世一点也不伤心。
他选择逃到旧日生活的舒适区中,与吹捧他的编辑、爱慕他的小三厮混在一起。
然而内心疯狂滋长的黑暗让他无所顾忌,昔日浮华的表象被轻易打破,编辑道出他早已才思枯竭的真相,而情人也看穿他自私可悲的内心而断然分手。
熙攘散去,他才惊觉自己心中竟然空空荡荡,似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
导演西川美和曾说,影片的故事灵感来源于日本311大地震。
当时很多记者希望透过摄影机拍出灾民失去亲人难过的一面,传达灾区的感伤情绪,但西川美和却觉得,即使在灾区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正面的。
这些人身上一定也会有后悔或难堪、不欢而散的离别。
而这种经历自然很难由当事人透过摄影机说出,因此只能以虚构的电影故事呈现。
形式上的虚构,并不影响情感上的真实。
幸夫夫妇生前情感上的疏离,在妻子死后给幸夫带来了极大的负罪感。
身为丈夫,对妻子情感上的无爱构成了对死者最大的不敬。
他企图用悲伤来弥补。
她的爱究竟值多少?
几星期的悲伤?
正如那些地震前不欢而散的离别一样,义理上的悲伤并不能带来内心上的平静。
事实上,就算有了家庭,人也总是处在孤独状态之中,并不会因为他人的遭遇或感受而伤心难过,真正的悲伤总是基于个人的体会。
这也正是影片后来内心渐渐变得柔软,开始慢慢找回曾经对妻子的柔情的幸夫面对妻子所留下的“我已经不再爱你”的短信勃然大怒的原因。
幸夫的改变源自他与两个小孩相处的经历。
他本能的以照顾小孩之名接近崇高而躲避堕落。
影片前段,幸夫夫妇的房间里大量黑、白、灰为主的视觉透露了两人之间冷漠疏离的关系以及清冷孤寂的气氛。
而影片后半段,两个小孩所在的大宫家则用了很多原色装饰,看似杂乱无章却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气氛上也热闹很多。
这种一冷一热的家庭对比让人忍不住想起是枝裕和的《如父如子》。
二者都擅长描写家庭中人与人之间细腻的情感。
不同之处在于是枝裕和镜头下的家庭温顺柔和,人的情感冲突也如涓涓细流般慢慢积蓄而至最后猛然爆发。
而西川美和则相对更为激烈,影片往往由一些巨大的不幸或意外出发,来展现人的内心与转变。
丧妻之后,照顾小孩的生活让幸夫空洞的心有了慰藉。
他代替了小孩同样死于事故的母亲小雪,担起了这个家庭照顾孩子的工作。
近乎家庭煮夫的忙碌生活让他充实而满足。
无论是一边帮助妹妹煮饭,一边辅导哥哥功课,亦或是在夜晚昏暗的路灯下等着补习归来的哥哥一起回家。
这些满浸人间烟火的温暖让他恍然有了幸福的感觉。
“带小孩是男人的免死金牌……会让人忘了自己是多么糟糕的混蛋”原本对自己爱的付出感到心满意足的幸夫,却因为编辑平淡而犀利的提醒再次陷入道义的困境。
在后来妹妹的生日会上,眼见大宫一家与新认识的女教师亲亲热热,宛若一家人,顿觉无处容身的幸夫情绪爆发,黯然离去。
与其说幸夫是借照顾孩子掩饰自己的丑恶,不如说他本身无比渴求被需要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赋予了他自身的存在感和人生的意义。
如果没有这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一个人的人生似乎就只剩下混乱与空洞。
真正的救赎,当然不是犯错之后的自我堕落和毁灭,而是能在自我厌恶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灵的安宁。
而对于幸夫来说,当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人生即他者”的时候,他的救赎已经完成了。
曾经漠视妻子、玩弄情人、轻视同伴的他终于明白人生的意义在于与他人的羁绊。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满身的缺点和自私的秉性就此改变。
正如是枝裕和所言,他并不是一个克服弱点、守护家人拯救世界的英雄,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只不过让这个有点肮脏的世界突然有一瞬间变得美好。
深切反省并从废墟中走出来的幸夫更加宽厚坚强,不再逃避。
此刻的他,固然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但承受与背负这一切,同样也是另一种出路。
片名《永远的托词》日文原文是《永い言い訳》,西川美和曾说,她在写小说时最初选用的书名是《長い言い訳》,日文中“長い”和“永い”虽然意思相近,但前者只是“长的”,而后者则有“永远”的意思。
影片中,幸夫最后收起妻子的理发器材,二十年的过错与错过在那一刻涌上心头,终于明白妻子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未来的人生路上,那些伤痛与悔悟,误解与记忆将永远的伴随着他。
曾经用层层借口封闭的自私和丑陋的人性之下如今是更深沉而长久的悲伤。
(文/杨时旸)对于有些人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某些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或者某种强大的外力迫使,他们会终其一生处于一种自我营造出的假象之中,并且安之若素,甚至乐此不疲。
那种假象像是一种惯性,维系着这些人的虚荣,也铸就着他们逃避现实的通道。
就如同《永远的托词》中的幸夫,作为一个三流小说家,已经多年写不出像样的作品,他变得势利又油滑,只依靠着曾经残留的名声,在电视台以嘉宾的身份插科打诨,卖弄小聪明为生。
他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和名气重于其他任何一切东西,终日周旋于温柔宽容的太太和年轻的秘密情人之间,自鸣得意。
妻子和闺蜜在外出旅行期间,死于一场交通事故。
幸夫生活的惯性被彻底打破了,而这却让他意外发现了自我救赎的方向。
妻子的亡故,对于幸夫来说是一次难以名状的变化,或许,他都未曾料想到这件事会给自己的生活以及价值观念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
在葬礼上,这个男人更在意如何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镜头,如何扮演出一副真诚又标准的鳏夫的悲痛样子,致悼词之后,他在车上,下意识地对着后视镜整理着发梢,导演安排出的这个举重若轻的小动作渗透出了一种难以言传的残忍,妻子尸骨未寒,他却更加在意自己在镜头中的妆发是否整齐。
从这个意义上说,幸夫一直处于一种空心化的状态里,他对妻子毫无感情,对情人也毫无感情,至于和后者的关系,与其说是肉欲不如说是逃离,用一具鲜嫩的肉体和对方眼神里的无限崇拜,摆脱自己空洞内心中的可怕回响。
他一旦不纵情声色,不注重名声,就不得不与自己的内心对视,然后就会发现自己的逼仄,他拼命打磨外表,重视虚名,不过是为了掩盖内里的腐烂。
当妻子闺蜜的丈夫大宫前来和幸夫打招呼的时候,幸夫不会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和眼前这个粗糙的男人会成为朋友。
但这个单身父亲和那个年幼懂事的孩子,却让幸夫一点点感受到内心的变化。
幸夫和大宫像一对尖锐的反义词。
一个知识分子,一个底层劳工,一个在妻子在世时就长久地欺骗对方,一个在对方过世后仍然念念不忘,一个像悉心打磨的瓷器,一个如同从未雕琢过的粗陶,他们的存在,彼此映射和对照,也彼此反讽和矫正。
大宫投入人间烟火的蒸腾,所有生活里的小确幸和小困境,他乐在其中也挣扎扑腾,而幸夫和真实生活的关系更像是磁悬浮,既无法投入生活丰沛的细部又无法真的超越一切琐碎。
换句话说,他的生活虚假又充满矫饰,与现实关系脆弱。
而他与大宫父子俩的交往,成为了他重新进入真实生活的过程。
最初是旁观者,后来是参与者,再之后,一点点变化,变成了大宫家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开始投入了感情,和孩子之间产生情谊,和男人之间也会争吵,这种争吵也是一种真实,相较于他当初在妻子尸骨未寒时整理发梢的自己相比,此时在路边发泄感情的幸夫更加可爱。
这个过程,更像是慢慢剥开了一颗外壳坚硬的竹笋,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柔嫩的内核。
那些世俗声名、自负与矫情的包装都在真切的人间烟火熏蒸之下,一点点剥离殆尽,这犹如一次意外地提纯,一次代价昂贵地返璞归真,一场未曾预见的精神涤荡。
幸夫其实经受了两次外力的刺激,一次是发现亡妻手机中未曾来得及发出的短信,“我不爱你了,一点也不爱了”,那句话让他明白,看起来没有存在感的妻子对自己的一切其实洞若观火,第二次,则是大宫和儿子面对生活时的努力。
前者是刺痛,后者是治愈,这个过程让他得以重整旗鼓。
最后,幸夫把这一切写成了一本书。
书写和创作,在《永远的托词》中更像是一桩隐喻,它意味着心灵和现实的接通,意味着精神的灵敏度。
他曾经陷入虚妄和虚伪,犹如行尸走肉,创作就一度暂停,什么都写不出来,而如今,却变得文思泉涌。
与其说它重新获得了灵感,不如说他重新拥有了真实的生活。
AS 导演 西川美和主持 王笑楠翻译 中山大树 余梦娇 从小说到电影~这是我第一次先写小说再拍电影的作品。
关于小说构思~我当初想拍一部电影,写一个故事,但电影是有时长限制,一般是两个小时以内,故事要考虑时长,而且电影还要考虑预算。
所以之前写故事的时候都有这样的考虑,这样的话可能时间上是不行的,或者预算上是不行的,想写的故事都不写,这是我不满意的地方。
其实我写剧本的时候都会想人物的背景啊,过去的历史啊。
先写小说,再挑一些故事拍电影,这是我这次的想法。
关于片名~这个是主人公对去世的妻子的一种后悔,那个时候我应该做那样的或者更好、不应该那样。
永和长的区别,英文用的是long,我想用永远的永,因为这个后悔是永远的。
关于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主角的成长,电影是想表达对男性的期待吗~我对男性没有那么期待。
我想这个故事的启发是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后来有海啸啊、核电站的事故啊,这些问题,中国朋友也帮助了我们。
我们的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时候死了很多人,他们身边的人,比如说早上出门之后,就永远见不到了,应该有很多这样的人吧。
媒体报道的都是他们失去了最爱的人啊,他们悲伤啊,这样的故事,报道的很多。
我想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保持好的关系到了节温器,最后很多人应该是没有好的关系到达分别。
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也好,或者男女关系也好,早上他们吵架了之后,就永远见不到了,这样的关系吧。
这样的话呢他们一直都有后悔的,就这样消失了,自己身边的人。
但媒体不会报道这样的新闻,不会有这样的纪录片,因为他们是说不出这样的感觉的。
我想把这样的故事写成了小说你。
关于幸夫在镜头前的失态,关于妻子在手机里的短信,真实想法和表面上的差距,欺骗和谎言~这种笔记啊,日记啊,这种写下来的留下来的东西是不是她的东西,也不好说。
有时候很生气的时候写了这样的短信,这可能是一瞬间的吧。
但这样留下来的话这样的文字有了真实性。
我不知道中国怎么样,但是日本的话为了保持夫妻良好的关系,很多人是戴着面具的。
观众交流~ 关于男主角的心理历程,是真的和自己和解、救赎,还是继续表演型人格~你是怎么看的?
(观众)我是觉得他的这个转变太快了,前面他看到孩子父亲和幼儿园老师关系不错的时候,觉得不爽,后面车祸后转变太快了,不是特别信服这个转变。
我不知道是否能回答你。
我觉得他对这一家人的感情是真的。
就是跟他们建立很好的关系,投入到这里面,可能能逃避他对妻子离开的罪恶感。
我觉得人是很脆弱的动物,所以有时候从后悔啊悲伤啊要逃避的话可能要利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让自己很忙或投入一种爱。
那他的幸福,他发生了各种事情之后,他也发现了自己不能依赖这一家人,他就发现了自己要走自己的人生。
电影里虽然没有讲最后他和那家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之后,还是看着他们,从远远的地方爱着他们,他是可以这样成长吧。
关于男主从一开始没有愧疚感,到见到两个孩子后心态的转变~回头想起这个故事,我就想“这个男人真的没用吗?
”他这个人物一定程度上是有我的影子的。
我不能说他是完全像我的一个人,但我也有像他的地方。
比如说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会想保护自己的,可能对自己的爱比对他人的爱更重要,有时候需要保护别人但保护自己是更重要的。
我觉得这是人很难看的地方,他的人物是浓缩这种很难看的地方的一个人,比如说妻子葬礼后的这场戏是表现他这样的一面吧。
人受到伤的时候是很敏感的,自己很伤心的时候很敏感。
我觉得越长大越难回首自己的伤害。
幸夫是他也需要这样的过程的。
他见到了大宫一家人,他发现这个男孩虽然是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接受这种伤心的感觉,这是他心理上都伤害。
他见到这样的男孩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面对失去妻子这样的苦难,见到这个男孩才发现自己心里黑暗都地方。
人自己发现自己黑暗的地方是很难的,是通过别人才可以发现、可以面对的。
跟小说的不同~这不一定是预算的问题。
对,小说里面老师的眼睛不好,她是斜视,斗鸡眼,这个可能在电影里拍出来是有一点难度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是她的虽然有一点障碍吧,这个障碍在电影里表达我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就是说话口吃。
我找这样的演员,她是去这样的人群学习了口吃。
这不一定是预算的问题。
因为拍电影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长的问题,我觉得如果阳一去警察局的话可能时间上的关系放不了那么多,所以我删掉了一些。
头发的话我觉得他的头发可以表达时间的长度,比较容易让观众了解过了比较长的时间吧。
我们从4月份开始拍,春夏冬三个季节,12月29号杀青的。
关于“人生是非己”,男主在浏览器反复搜关键词,摄像头面前的表演~这个主人公一开始是非常自私的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自己、自我,这个妻子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吧。
但是后来他遇到大宫一家后就开始意识到他家了。
我一开始也说一个人很难发现自己的问题,是通过跟别人接触才能发现自己的问题的。
他通过这家人发现可以改变自己,自己的人生可以变得更丰富、更有意思。
导演和男主的关系,文字/影像/公众人物的虚假性,是否有对于自己/行业的剖析~为什么把这个主人公的职业做成作家,我也想把这个人物和自己放得比较近吧。
我有时候对我的工作感到无力感。
比如说做食物的,或者教育的,或者帮别人的,这样的工作的话呢,就是非常有用,比如说发生很大的灾难的时候,我这样的工作是完全帮不了别人的,我这个工作到底有什么用呢,有时候我感到不安。
就在桌子上写作,这个可能跟办公室的人工作看起来是差不多。
但是,有时候站在大家面前说话,看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吧。
像小说那样创作的人,应该是被别人尊重的,但他也是普通的一个人。
他是不是真的被别人尊重啊,他的真实的状态是什么呢,这是我想通过主人公表达的。
非常感谢大家给我提了很多的问题,也告诉我很多你们的感想。
可能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但是我也没有正确的答案,可能你们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在后面剧情趋于平淡化之后,可看可玩味的地方可能就没有之前铺设的那么多了。
我一度认为自我意识强烈敏感思想复杂的人,在猛然经受了丧妻丧偶这样打击时,其对这种打击的反应速度是没有那些心思单纯表达感情方式直接的人来得快的,具体参照作家和大宫,作家和真平,真平和大宫。
在这三组人物关系之中,作家在得知自己妻子死去之后,从认领遗物到举办追悼仪式,在这个过程中,都处于一个茫然的状态中。
不知道妻子出走时穿的衣服,也不知道和妻子结伴出行的人,妻子离家后也不曾与自己联系,到采访结束后进入车内时观察自己的发型,开完追悼会后上网检索有关自己新闻,生怕自己不伦的这个一事实会由妻子逝去为出发点引爆。
男主在这个阶段中所作出的一系列反应可以看作是夫妻关系冷漠的佐证也可以说是男主自私人格的表露,到作为电影的一个序列而言,这个过程其实是男主进行摸索性确认的一个过程,即曾经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离自己那么近的妻子真的就此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吗?
这种接受亲人逝去的体验由男主善于观察的眼睛记录了下来,作为事故责任方的反应,作为妻子朋友的反应,作为媒体的反应,作为其他遇难者亲人的反应,其中在遇难者亲人的反应最为重要,面对自己亲人的逝去,到底怎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呢?
大宫的反应是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且通过一直播放妻子最后的语音信息来怀念妻子,对外界都充分表达自己的悲痛。
儿子真平的反应是十分冷静,因为“没有哭”就被认为不爱自己的母亲。
从这点来看,真平的性情似与作家相像,敏感细腻而不将自己最为真实的情感随意向外表露。
但从反应程度而言,作家和真平这类人与大宫这类人相比,其对亲人突然逝去的这一反应程度是更为深刻的。
因为他们会通过之后亲人永远的缺席对自己生活造成的影响来逐步确知亲人逝去的这个事实,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许多困扰他们一段时期的情绪问题,对于作家来说,可能就是赎罪心理,而对真平来说,可能就是对之后这个家庭走向的担心。
所以到了影片后半程,两端矛盾冲突得以突出,即作家教导大宫忘却,大宫真的忘却了作家自己却不愿意忘却的矛盾和大宫忘却后对家庭的疏于照顾以及真平在母亲去世后强制自己自觉执行的照顾家庭的义务的矛盾,这个矛盾大宫疲劳驾车受伤这个事件的发生才得以解决,这个事件的发生使得作家顿悟比起活在追忆逝者的痛苦中,仿佛把握住活在当下的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使得真平忏悔自己曾希望爸爸代替妈妈死去的罪恶心理,意识到爸爸在自己的世界在这个家庭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在主题方面,编导似乎更侧重于人在面临打击之后的相互自愈,而止步于婚姻中出轨一方在妻子去世后的自我问责。
中间时段穿插的电视访谈节目拍摄,也似只是在唤起丈夫在妻子逝去的孤独感与对妻子的想念,或转向另一方在表明个人的死亡不能使整个社会停止运转这样的宏大主题,戏谑式的镜头语言也不意在表现人情的冷漠。
毕竟,死亡始终也是件关乎个人的事,愈疗也需和有相同经历的人一起进行。
从异性视角再体验女性在家庭生活中隐忍付出的影片不算少,这部在其中谈不上多好,影片自幸夫对妻子夏子出门前神经质的表现(还不让夏子使用一直以来喊着的“幸夫”的昵称)、夏子在巴士事故中猝然而逝开始,从夏子密友的丈夫阳一热情接触男主幸夫正式展开,阳一是真性情到在发布会上痛骂事故方的男人,因妻子关系而对温和友好的夏子及作家幸夫夫妇感兴趣,此次两人同时沦为事故的受害者,他抱以互相疗愈的态度给幸夫的电话留言。
幸夫正因为自己在事发同时间的偷情而失魂落魄,并且几年间的创作表现也趋于平庸,或许被对方这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触动,或许想寻求写作素材,他应下了会面的邀请。
第一次见面就出了事故:身边无人照料小孩,阳一带上了自己的儿女一同去餐厅,而因为妻子在世时他很少带孩子,使得女儿灯吃下了餐厅含有螃蟹成分的前菜过敏,阳一慌乱地带上灯去了医院,并托幸夫暂时看照儿子真平。
与真平独处的经历中,他了解到由于没人带孩子,真平已经(在小升初阶段)休学了,而他对于学习的态度明明很认真努力,他表示愿意每周到阳一家里照顾孩子,并接送真平上下学。
幸夫也没有带孩子或是照顾他人的经验,因此一开始手忙脚乱,也对兄妹俩的打闹无从下手,但即使如此,还是与孩子们打好了关系。
受到信赖后开始变得温馨顺利起来,直到在参加回忆亡妻的电视节目之前看到了妻子手机上给自己未发送的短信“我不爱你了,丝毫不爱”。
随后是尴尬、虚伪的拍摄过程,在阳一家庭中所建立的某种真挚羁绊,间接的对妻子的感情,突然间又破裂了,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一开始在妻子的事故报告会上,幸夫也是一心关注着自己形象、媒体报道,还想要跟情人温存逃避现实(因为太不当人情人也跑路了),与阳一暴怒的表现截然不同。
一次灯的公开课上,实验结束后,老师优子提问阳一自己和灯向瓶子里吹出的气体中包含什么成分,没想到给出提示后也没能令这名大巴车司机回答出“二氧化碳”,造成尴尬。
正当幸夫对阳一说,明年自己有可能不能再带孩子后,优子走过来向幸夫表达了自己的敬仰、对亲人离世的共情,这激起了幸夫的不满,当下离座。
又一次,在灯的生日上,优子表示自己父母有在做托儿义工,幸夫表示不信任,在阳一一家人团聚的饭桌上大谈带孩子的不便,矛盾得到激化,幸夫没再去阳一家。
真平本来就牺牲了自己的很多时间在照顾妹妹,又有升学压力,并且从一开始灯过敏时的场景里就有表明真平比阳一更体贴灯,阳一对两个孩子的关怀不够,真平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不争气。
一天深夜,真平在补习的过程中打游戏吵醒了阳一,阳一说不管玩游戏还是学习,身体都是第一位的,并引申自己的工作时都会先补眠再开车,真平则说学习跟开车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这激怒阳一,打了真平。
随后,阳一在工作时车祸入院。
另一边,幸夫则在纸醉金迷中痛苦。
幸夫听闻阳一入院的消息后赶紧跑去了阳一家照顾孩子,随后,在归途的火车上幸夫开始重新写作,写出了电影的同名作《永远的托词》。
写作大获成功,幸夫去了妻子生前工作的美容院理发,葬礼上向幸夫大发脾气的妻子好友欣慰地为他理发。
庆祝夺得文学赏的发布会上,阳一一家出席,真平跟灯发表祝贺感言。
作为幸夫而在阳一的家庭结成羁绊,得到文学感悟(素材)的主角,仿佛得到了亲密关系与文学创作的双重救赎。
全片对于夫妻关系的刻画基本还停留于男性对女性的情感依赖、生活需要上,并且由于两个小孩对幸夫接受得很快,使得观感上反而是男性轻易填充了原先妻子存在的空间。
后续产生的问题也是在两个男人发生矛盾,出现不一致之后,而这在异性关系中也是大概率会影响到孩子的……更何况,哪怕是这种级别的缺失,还是在阳一的家庭中拟态发生的,男主在失去妻子后暴露的那种空心化,跟夏子真的有很大关系吗?
一个无心无德的人因为认知上重要的人猝然离世而受迫拷问自己一直以来的忽视,更像是一个这样的故事了,但假如这不是两对夫妻间的关系,而仅仅是一个单身汉与一个家庭的关系,那么在阳一家所发生的种种就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温情的替代品罢了。
尽管这也是一种“托词”,但份量上是截然不同的。
开头对幸夫那惹人不满的神经质表现,也几乎在第一幕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男主在正常人限度、甚至显得过于热心肠的容忍,以及对于过往只剩下了温情的讲述,使开头那一幕变得孤立了起来。
尽管可以说这是在妻子离世、情人离去之后的清醒,但类似于这种“即时影响”的剧情表现在剧作上不断重复,导致人物为了情节上的起伏而割裂,显得反复无常。
情人跟妻子在美容院的同事朋友、名为优子的教师也是这种扁平创作的表现之一,明明情人一开始还显得对夏子颇为嘲笑、对立,在夏子出事后态度却立马迎来了拐弯,而同事也是在开头的怒骂之后就只剩下了结尾的欣慰表现,这两个人都只有完全的工具属性,用来衬托幸夫的空心化或是自我救赎;优子则所有戏份都在造成尴尬,对幸夫施压(不是有意的),迫使剧情短暂地走向负面。
一切都丧失了本应有的复杂性,显得单调呆板。
更别提幸夫在节目录制前看到妻子的“分手短信”、阳一在幸夫说“该忘掉过去了”后删除妻子的短信、阳一在真平爆发后立刻遭遇车祸……我们当然可以理解有时戏剧化创作就是巧合的集合,但如果这是一部有严肃表达的作品、所有表达所需要的转折却都由唐突发生的意外来提供,或许我们不得不质疑这样一个故事的可靠性,以及人物在适应意外后所得到的收获,究竟与先前的家庭关系有多大联系。
作为故事主体的幸夫也始终披着一层迷蒙的外衣,电影没能很好地向观众展现他的心理历程。
此外,我个人很不喜欢在电影后期反复出现的突出幸夫纤细感(感性)的镜头,很媚俗。
幸夫跟助理交谈家庭关系,提到“照顾孩子”就像是男人的赎罪劵这一幕尽管也可以说是刻意营造的尴尬氛围,但还是有稍显生硬的说教气息。
另一方面,影片前半对幸夫照顾两个孩子的呈现还算可圈可点,两个孩子既有孩子气的一面、也有听话机灵的一面,并且体现孩子对幸夫接纳的转折也不像后续阳一车祸那样一板一眼,一定程度上令人意外——沉默寡言的灯主动解围,为什么叫叔叔,因为你和爸爸太不像了。
真平对灯的照顾,灯造成的麻烦,累到哭泣的真平……素材的生活气息还算不错。
恋爱时妻子对自己的昵称被阳一的家庭所继承,唤醒了数年间没能创作出好作品的作家,的确是一种感性的回归。
妻子要趕去車站會合摯友結伴旅遊, 她在出門前還是惦記丈夫那把稍長的髮絲, 丈夫是小說作家, 他不時會於電視節目接受訪問, 丈夫髮梢長短不一或朝天翹起是身為髮型師妻子不能容忍的, 髮理完, 妻子說了一句完美拉了旅行箱出門。
妻子眼中完美的丈夫是倚著合時髮型勾搭情婦的混蛋。
徒生劇變, 妻子同好友同葬冰河, 作家於妻子喪禮致詞時感慨的說理好髮根殘留了妻子纖指的溫度, 幸夫於家屬親友當前神情憂傷, 他捧住妻子骨灰盒步出靈堂有攝影機捕捉名人舉動, 作家低頭哀傷的帶亡妻灰燼登上轎車, 這刻鏡頭拍不了脫了假臉具於車內後照鏡梳理前額頭髮的作家, 妻子的體溫早已散去, 他仍然要活下去, 他指頭觸感實在, 他未能於妻子事故下淚, 幸夫夏子畢竟是相處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 妻子身體髮膚已是倦透, 夫婦話題能說的都說了。
幸夫於十九歲於理髮店邂逅髮型師夏子, 少女理少年的髮, 她的手指撫慰了客人頭皮, 首截肌肉輕按力道張開了來客的作家夢, 丈夫的事業有成是他初結識美女時她鼓勵有志者不倦的執筆, 所以作家刻意留長頭髮記念今日的盛名, 就是日後錄影電視節目工作人員安排好的理髮師作家婉拒了, 髮根是丈夫與亡妻的感情聯繫, 亦是夫婦定下來的談天說地, 丈夫對妻子的懷念藉著長及肩膀的曲髮留住了, 淚水早已滲入血管供養妻子不會再打理的亂髮。
幸夫喪妻後家裡凌亂, 情婦按鈴探訪, 老師壓抑的慾望要爆發, 他穿了衣服強行與女人交合, 她同樣的衣衫整齊, 她抱怨男人不是那個於髮膚交纏前喝紅酒, 播黑膠唱片的優雅男人, 而是不知做愛為何物的糟蹋男人, 女子還未在男子完事前退出, 男子不知所措失去唯一的錯愛, 女人不留情面的不讓她愛過的老師洩射是她了解幸夫是不解溫柔的自私男人。
夏子在世時丈夫視女人為打理家務的賢內助, 以及保證出鏡儀表堂堂的造型顧問, 夫婦情是逝去的流水作業, 作家於令他妻子身亡的肇禍公司出席聆聽會, 對方負責人藉詞車禍司機執勤記錄良好, 難以理解意外原因, 數下響聲打斷了發言人解釋, 貨車司機大宮陽一拋擲的雞蛋染黃了似是無辜事端的交通機構, 陽一大哮的[把我的妻子還來!]有如炮彈轟破在座遺親危危欲塌的維繫家屬思愛城牆, 他們大聲叫罵胡亂推塞的發言人, 場面一度失控, 唯獨那個默默聆聽, 表情苦悶目睹叫囂不助拳的大作家扭曲嘴巴離座, 幸夫到來不是追討責任, 而是在世人, 特別是愛戴他的讀者面前做好公關門面工夫。
多年沒有兒女的幸夫提出一周幫忙陽一看家帶孩子的義務, 作家初時強調他只要手提電腦在手, 何時何地可以寫作, 幸夫的說法一來是去除陽一膽心他上門看顧孩子會打擾作家的寫作日程, 二來是作家沒有靈感下墨, 他急於要在新鮮事物開竅, 帶孩子上課、煮食及開解長子真平及同小女孩灯看動畫是他先前沒有的人生體驗, 幸夫於陽一抱著女兒回家碰面的剎那收起了筆錄真平睡覺模樣的筆記本是作家利用人性軟弱突破撰文困局的私心。
與女孩常處日久, 幸夫渾忘寫作, 男人把男孩女孩當做一家人, 男人騎腳踏車載女孩沿斜坡歸家, 他力氣不繼的差點摔倒, 女娃兒笑他比不上一口氣載女兒回家的媽媽, 男人聽了更是不服輸的用力踏著足板拉動齒輪, 他明白女孩會長大, 他有一天總會離去, 他要在還能照料孩子的日數用心用力, 這不是作家找尋創作泉源, 而是代父體會不會有兒女, 他把為父心願短暫寄託, 亦是把妻子沒有子女的命數, 連同丈夫的份至大宮家陽一要父替母職的不全家庭。
不生兒育女幸夫嘗了保母滋味, 他的幫忙正好填補了陽一日夜顛倒不日在家照顧子女的輪休工作。
陽一的貨車司機行業是難為慈父難為親的苦差, 補習社不時致電兒子要他不要經常缺課, 主任問學生是否周日回校測驗? 學生答應, 他能否定時上課他不能肯定, 他要照顧妹妹, 他要告訴爸爸情況時父親抱頭大睡, 母親早逝, 父親是一周數天不在家, 回家交錢予兒子添衣購食的不問家事, 無暇關心子女需要的長期疲勞; 那個缺乏二氧化碳化學常識及不管兒子是否順利升學的無求父親讓兒子十分討厭, 爸爸永遠不能代替臨出門旅行留下電話留言交帶丈夫要子女刷牙才睡, 以及要替女兒帶上尿片對家人無微不至的媽媽。
然而, 兒子從弄妹妹伙食, 接妹妹放學體諒父親工餘要照顧家人的辛勞, 也明白他身為男子漢要承擔一切的重擔, 怪父的心轉為讀書動力, 終能升學。
失去了的不可挽回, 兒子真平在世要補償母親不在的完好家庭, 幫助他輕看卻愛他甚深的父親。
幸夫剪掉了的亂髮是他終能釋懷不愛他妻子的悵然, 他勇敢發表新書是記述他的大變, 從沒有的愛有了家庭的愛; 陽一的刪除短訊是他能放下對愛妻的淚流憶起, 父兼母職, 與兒女面對人生起伏。
本木雅弘不是那些人到中年怕年華逝去刻意節食健身保持瘦削的偶像明星, 他是因應角色定了身型的務實演員, 他演的幸夫是養尊處優作家, 人到中年該有的小肚子他有, 他於影片露了的肉塊是好演員忠於演藝事業, 不是演什麼角色都要的裝酷耍帥。
Patrick Chan 寫於2017年1月2日。
1.带小孩是男人的免死金牌,忘记自己又愚蠢又仁人渣。2.糟糕!突然觉得有点幸福。
以为人生很长,其实往往来不及告别,你无法和死亡较量;以为站在世界巅峰,其实早已跌落谷底;以为可以装作和死亡共生,其实早已行尸走肉;人生,就是他人,就是珍视生的每一刻与死的另一边;打开手机看到那条最后的信息,从剪发到剪发,时光走了一圈,我们物是人非。
应该做的事,值得炫耀吗
人若是這麼簡單就被拯救的話,大概也衹是踩了個水坑吧
前面半小时的人物关系处理很棒,后面其实越来越白水。
不是我的菜
这才是小说家的电影该有的模样啊
2.6
坚强的人在失去重要的人的时候 不会逃避 会直面自己的悲伤 好好哭一场 而没那么坚强的人 只有慢慢缝合自己一地鸡毛的日子 直到新的救世主出现 打醒自己做出改变
C6正好在播,以前看过一次,没想到耐着性子看完了还可以。没有常见的闪回与顿悟,有的只是无法排遣无人知晓的悲哀。物哀精神是个好东西,可以随便扣帽子,但真正能拍出来个中三昧的,不多见。黑木华身材好好…………
开场气场十足,深津绘里还未结束《岸边之旅》。
基耶《蓝》的变奏曲。
導演改編自己小說,劇本很棒。小說應該很好看。但電影處理可以更好。像教小孩戲就比較弱。故事是一個...難聽點說渣男吧,從情感乾涸的狀態,繼而滿懷罪惡感,逃避,到自己都曾遺忘的情感復甦。要珍惜愛你的人,推開了,可能再也不會有了。本木雅弘好演! 深津演的妻子很美
离《海边的曼彻斯特》差了几个是枝裕和?(没有女主角的电影真的很难看下去啊,幸好还有两个小孩。)
3星半
和作家当家人也好也不好的一点是,你的所有事情都可能被当成他们的素材写进书里,包括死亡。两个爸爸搭伙带孩子,没能发展成bl剧情的最大阻碍应该是亲爹的颜值(。
慈悲版《消失的爱人》,救赎版《步履不停》,漫长版《百日告别》。
这是一部男女主角互相拿错剧本的电影。
#西川美和电影展#幸夫不爱妻子也不爱情人,他只爱作为“名人”的那一部分自我,他用跑去另一个鳏夫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快乐做家庭主夫的方式来逃避自己无法感知到的悲伤,他始终披着背负丧妻之痛的这层皮,直到妻子对他的真实感情暴露在眼前才让愚蠢的自我感觉良好彻底崩碎。虽说用大宫父子争吵的契机让幸夫醒悟并且给小孩哥上了一堂人生课过于俗套,但我又实在喜欢最后幸夫去妻子生前经营的理发店剪去长发的处理,麻木也好刺痛也罢,生活还要继续。本木雅弘把男主这个又蠢又渣又萌的状态演得真好,还是多多出来演戏吧!
第一次看西川美和。是枝裕和拙劣的复制,喜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