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灯塔一直抱有着独特的喜爱,它神秘,孤独,美丽,具有强烈的象征性。
本片用截然不同的角度,诠释了一座揉合着性欲,妄想,支配以及原始恐惧的灯塔。
【剧透预警】色欲温斯洛对Thomas从开始就怀有难以理解的性欲,修理瓦墙时窥视着睡着的Thomas如何扭动着自己的下半身。
人鱼的出现可否理解为他对这种情感的困惑?
人鱼拥有者女性的上半身,却不具备生殖器官,这或许是他对自己新性欲的嫁接与罪恶感象征。
温斯洛无疑对Thomas奴役式的支配是愤恨的,因此他会在情绪爆发时破口大骂,挥拳相向并发展到结尾时的窒息、活埋、劈砍。
但他同时又对他有着近乎懦弱的好感。
他对Thomas有着对父亲般的顺从(也可以解释为对权威者的顺从),因此会在种种苛责刁难中沉默以对,甚至在盗窃钥匙,挥刀割喉的最后关头忽然放弃。
也因此,温斯洛会说出“我怎么会信任你呢,你只有在醉酒时才显得不那么不可理喻。
”风暴降临后,两人在醉酒的夜晚跳舞、殴打、拥抱。
灯塔在此时一度化为阳物的象征,雄性力量、统治权与灯塔本身达成了奇特的三位一体。
温斯洛一直在窥探灯塔中的Thomas,Thomas却无意知晓温斯洛的秘密。
这时的性欲演化成了更深层的统治欲、支配欲。
这种感情很难称得上是爱,更像是哺乳动物在绝境中本能般的自我安慰。
很显然,当压力(缺乏粮食,漏雨,没有支援)超过可负荷的最大极限后,理智会被本能占有,拥抱在这时是对压力的一种排解,无关情欲。
性虐《灯塔》在对性的刻画上有着近乎艺术感的变态美。
Thomas对温斯洛的支配是全方位的,是包括工作内外的全然支配。
他在温斯洛的第一次自渎后,反复强调着让温斯洛清理干净,这是对温斯洛自我成年男性认知的一次摧毁。
温斯洛在这次对抗中试图用自己已清理干净作为辩驳,但最后仍然道出“Aye, Sir." 可以理解为,温斯洛在这场口头争执中败退,并失去了自渎的权力,在那以后,他会潜意识认为自己的自渎行为是“有罪的”。
Thomas在这场对温斯洛的荡妇羞辱中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如果没有后来的暴风雨与囚禁,他们之间的角色是不可能对调的,温斯洛将在上锁的灯塔,上锁的文件柜压迫下永远被Thomas支配,任由他颐指气使。
暴风雨的来临让一切获得转机,面临食物缺乏,与外界失联,代表着世俗权力象征却年老瘸腿的支配者Thomas逐渐式微,而年轻力壮的温斯洛在一层又一层的绝望与疯狂下产生了自然的反抗意识。
可能源自幻境也可能源自真实的人鱼、尸体给了他勇气:他认为自己已掌握了Thomas的弱点。
于是反抗自然的发生了。
他在窥探到灯塔管理人日志后意识到他永远不会拿到那笔牺牲自尊才换来的金钱,因此他愤然产生了反抗意识,却在Thomas的pua行为中再次妥协,并自我怀疑。
温斯洛的臣服意识极其强烈,以至于在争夺灯塔时,他希望通过全然的臣服下跪来获得进入灯塔的机会。
但当他被剥夺全部希望时,他便不再做被奴役者,自然年轻力壮的温斯洛降伏了Thomas,自此双方角色互换,一直称呼他人为狗的Thomas戴上了项圈,并学着狗叫走进自己奴役温斯洛时挖出的坑中。
囚禁灯塔的本质是远离文明社会的牢笼。
本片中的灯塔应当有着双层含义。
表象中,温斯洛与Thomas都被暴风雨隔绝在灯塔中,粮食耗尽且与外界失联。
在这样的囚禁中,两人的主从关系逐渐破裂并对调,Thomas失去了外界赋予的管理者特权,而身体占优的温斯洛得以上位。
也因为这样的囚禁,双方也不能走向全面的对立:一人独守灯塔的孤独绝望是不能忍受的。
因此,当温斯洛拿出救生艇时,Thomas拎着榔头三两下砸碎了船;也因此,活埋了Thomas的温斯洛在Thomas刚死去时又立刻冲了过去(虽然这种感情立刻被对灯塔的好奇所取代)。
Thomas是幻想人物的可能性很大。
就像《禁闭岛》一样,温斯洛可能从未进入过这座灯塔,但他一直被自己过去的罪恶感所囚禁。
他对自己当初对同伴的忽视、放任同伴死去的行为有着根本的罪恶感。
他想要逃离一切,因此远离了树林,人群,来到与世隔绝的灯塔中,在这里他不用收到他人的非议。
但他一直没能走出自己的罪恶感,因此幻想出了一个代表着世俗道德准则的Thomas,每当温斯洛试图逃离自己的罪恶感时,Thomas就会出现并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是一个罪犯,不配拥有任何的美好与希望。
在这样的罪恶感束缚下,心灵就是温斯洛永远的牢房,Thomas是他永远的狱警。
克苏鲁本片的主旨仍然是爱手艺的三观,并借由Thomas口中说出:当你凝视真理时,恐惧便会将理智吞噬。
如果从克苏鲁神话的角度来理解。
灯塔显然是不祥之地,Thomas作为老守塔人已被神话生物感染,整座灯塔化为一个陷阱等候着新守塔人温斯洛,人鱼、尸体、海鸥、偶像崇拜都变成种种暗示让温斯洛走向疯狂,最后他杀死了邪教徒Thomas,却没能抵住诱惑去看了灯塔,而最终被“不可名状的生物”杀死吞噬。
首先我先抛结论,看不懂!
不好看!
啥玩意!
给我的感觉整个片子就是为了给各路装B大神准备的大餐。
时时刻刻散发着一种,“你看不懂不要紧、但是你要说这片不好你就是傻逼”的气息。
但是我是真的觉得不好看,整个片子是给人一种神秘感,压抑感,但不代表他好看。
整个片子一直在营造气氛、说不好听一点整个片子除了营造气氛啥也没有。
说实话整个片子留给我的除了几个颇有的性暗示的镜头和几段一口气的骂人惯口,啥也没有。
第一遍看的时候,是和女友在一起看的。
女友看一半睡着了,我也因为沉迷于她的身体,所以电影看的很随意,对这个电影的印象只有荒诞和黑暗,感觉上一般。
第二遍看的时候,是因为实在片荒,找不到恐怖片看了,就拿起来再看了一遍,看完观感和第一遍一样,荒诞和黑暗,我想,原来不是我第一遍看的不认真,电影确实一般。
第三遍看的时候,依旧是因为片荒,想在看过的恐怖电影里,挑一部重温,来渡过一个晚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挑到这部的时候,我就是还想再看一遍。
看完我的感受是,足够荒诞,足够黑暗。
过瘾看前两遍的时候,女友还是女友,看第三遍的时候,女友已经是前女友。
所以那种黑暗,那种邪恶,才开始做到感同身受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某一天晚上,在刷拼多多的时候,发现有《灯塔之书》这一图集加一点点小历史记叙。
但吝啬的我觉得还是先看看有没有电子版的书可以了解一下,于是,便发现了《辉煌信标》这一美国灯塔发展历史。
故事的开始非常简单,因为大概在200多年前,大量的货运船只会在大雾或黑夜触礁沉默,让各国政府都想方设法建立一座座可以提醒船只的信标在岸边。
而这一段历史,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前期因为照度的问题,船只其实并没获得较大帮助,且大量使用鲸鱼油作为燃料。
而到了中期,一位“发明家”因为与政府高层的关系,一只垄断美国的灯塔透镜建造,这种透镜由于工艺问题,照度甚至更差。
到了后期,才终于采用了英法2国的——菲涅尔透镜。
正是书中对“菲涅尔透镜”近乎神奇的描写,让我对灯塔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终于,在诱惑之下,我看了这一部神经质但质感好到爆炸的电影。
不得不说,在电影里,灯塔内部的那一大个“菲涅尔透镜”,真的犹如水晶艺术品一般惹人喜欢,周遭的环境都因它而变得梦幻。
看完电影,犹豫再三,还是买了《灯塔之书》来阅读,不得不说真的很水,建议爱好者还是读读《辉煌信标》,其历史的丰富性远远大于这一图集。
当然,最后的最后,为了进一步满足自己对灯塔的欲望,我还买了祖国版乐高灯塔。
至此,对它的强烈兴趣,终于得到暂时的满足。
有生之年,还是要到有灯塔的地方去看一看,哪怕现在已经都换上了LED灯光。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大约200多年前,命途多舛又穷困潦倒的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纽约刚刚写就短篇小说《克苏鲁的呼唤》……他或许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人生还剩下最后十年,但应该预想不到自己笔下的那些长着鳃、满身触手的旧神们会扩散到全世界,影响到那么多个文艺创作者。
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新作《灯塔》,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则《克苏鲁神话》的延续。
1
与导演的前作——以女性为主角的山林故事《女巫》相比,《灯塔》似乎有非常大的不同。
这次的故事舞台,是汪洋之中的一片孤岛。
在这片孤岛上,罗伯特·帕丁森所饰演的“青年”和威廉·达福饰演的“老者”——两个男人成为了故事的主角。
本应按合约只在此维护四周灯塔的他们,却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乱了计划。
但要说被汪洋隔绝的孤岛比新英格兰的山间小屋更有恐怖氛围,不如说浩瀚未知的海洋,本身就是恐惧本身。
片中的恐惧体现,皆是海洋的延伸。
不知正体的塞壬,在老者的口中,是业已死亡的疯癫助手在别处叫嚣过的胡话。
在故事的伊始,青年便早在灯塔的前任管理员的橱柜中翻找出她的雕像。
于是在午夜梦呓中,她便成了这突然降临这孤岛的神秘来客。
独眼的海鸟,拥有翅膀的它,本应如恬噪的同类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总是与青年过不去,常常来阻碍青年的劳苦工作。
即使老者告诫青年不能招惹海鸟,它仍旧如同原罪一般,与青年如影随形。
老者,一个常常絮絮叨叨的老水手,也是青年的恐惧之一。
神秘的祷文和关于海洋的禁则似乎不算什么。
而以位谋方便、老是把扣工资挂在嘴边的行为,又似乎只是令人厌恶。
在青年早就自曝名叫Winslow,但老者还是自顾自地称青年为“Lad(年轻人)”——这种如同“父亲”一般傲慢的态度,似乎才是他最令青年畏惧的现实理由。
被老者称为“She”也被作为本片片名的灯塔,则充当了这片中的最大的欲望投射。
尽管畏惧着老者,但青年仍对平日里只有老者才能上去的灯塔上层心生向往。
于是在青年窥视的视角里,恐惧和欲望连接了起来,让未知的事物暂时得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对折射出光芒的透镜赤身裸体的老者,更近乎是对邪神的顶礼膜拜,从镂空铁板间隙掉下来的体液,也化成了这片无光之海中的巨型生物,追求光而产生的黏液。
从灯塔之顶扫过的触手,会让克苏鲁神话的粉丝兴奋,而普通影迷会比较在意,“斧头追人桥段”与《闪灵》的共振。
令两者共通的,或许是影片中段那一场互问——风暴来袭,被困在孤岛上的青年和老者,终于借着醉酒,因为累积已久的矛盾和秘密开始了争执,十八个“What?
”接连从两人嘴中蹦出。
这十八个“What?
”,代表着愤怒,代表着不信任,但在本质的含义里——它还是直接代表了两个对彼此情况丝毫不知的人,对于未知的疑问。
而克苏鲁神话中,洛夫克拉夫特将其唤作——“不可名状(unspeakable)”。
2
在参考赫尔曼·梅尔维尔与萨拉·奥恩·朱厄特的那些关于水手、海洋、灯塔管理员的传记、短篇怪谈后,罗伯特·艾格斯与马克斯·艾格斯联手写的这个故事,显然会更加接近现实本身。
但《灯塔》最让人着迷的点,并不是“引经据典”,还是需要归功至创作者本身的——模棱两可产生的多义性。
片中说到的“圣艾尔摩”,实际上是三世纪时意大利的一位主教,因为罗马皇帝戴克里先的迫害,被破胃绞肠而殉教。
传说他可以躲避雷击,所以成了水手们信奉的圣人。
片中老者的触手,除了如今文艺作品中高频出现的“克苏鲁”之外,其实也不难令人联想到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几种神话体系扭杂,如同将大禹治水和诺亚方舟串联在一起,不同神话体系之间的相似,在为这个故事添加现实感之余,也恰好构成了可供观者解读、再创造的多义性。
但在影像之中,帮助观众去解读自己含义的,还是“明”与“暗”的对比。
整部《灯塔》镜头下的环境,多是灰暗的,就连人物本身,都浸染在这如墨一般的偏青黑白画面中。
唯一明亮的镜头,是约30分钟时,两人开始重新粉刷灯塔的塔壁。
即使没有透镜本身的光,灯塔仿佛正是这个黑暗世界里的异物一般,如此“明亮”——这种用影像做出的心理暗示一直持续到片尾。
无论是圣艾尔摩,还是波塞冬、克苏鲁……人心中灰暗的神,在这个故事中都只是灯塔的陪衬。
通过这层表意,似乎无论剧本的原初究竟是要讲底层赎罪者的自证,还是关于逃避者的惩罚……“Winslow”、“Wake”、“Thomas”……似乎都没有必要去深究,因为电影呈现出来的表面故事,只是一个看似“作者已死”、上古时期就残留下来的精怪寓言故事罢了。
在精怪寓言故事的表壳之外,并没有任何过多解释。
这种看似粗粝实则精准的安排布置,或许就是罗伯特·艾格斯的作者性。
比起《女巫》,这种精准的多义性又更加提高了。
当你看到癫狂的最后一幕,如果你在之前就联想到了海神波塞冬,那你无疑还会想到同神话体系的普罗米修斯——这个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火种的神,最终被困在高加索的山上,日复一日地被鹰鸟啄食心脏。
《灯塔》并不会强调,或许圣艾尔摩的受难记才符合最后一幕的原旨。
这种来源自“不确定”的不安,在文本和影像留下来的序列空间中余味悠长,也让人体会到了最原始的——关于“不可名状(unspeakable)”的恐惧。
3
显然,似乎把罗伯特·艾格斯当成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影像上的传承者,还不如拿他跟其他新生代导演比较——毕竟,《灯塔》也才只是罗伯特·艾格斯的第二部长片而已。
而放眼今年北美电影的恐怖世界,同样有另外两部导演的第二部惊悚长片新作熠熠生辉。
乔丹·皮尔指导的《我们》,在“反威权”的表面主题上,似乎与《灯塔》的一种解读有些类似。
但该片的定调更类似“商业恐怖片”,好像无法与有着浓郁怀旧文艺风格的《灯塔》做对比。
不过就以导演在主题定调的区别上而言,比起前作《逃出夺命镇》,《我们》的主题显然更为大胆、更具普世价值。
似乎《我们》与《逃出夺命镇》的区别,又比《女巫》与《灯塔》的区别大。
可惜的是,虽然制作规模、主题都比前作更加“大”,但为了照顾商业片观众,《我们》终究还是比其他作品少了些逻辑上的合理性。
而《仲夏夜惊魂》的导演阿里·艾斯特,似乎更具有与罗伯特·艾格斯争夺“新生代恐怖王”这个名头的实力。
用白昼体现恐怖异教习俗,作为前作《遗传厄运》家庭邪教故事的侧面补充,似乎也是一种有新意的“作者性”。
但正如阿里·艾斯特的访谈所述,《仲夏夜惊魂》和《遗传厄运》一样,还是一个更像关注社会性的家庭故事。
当新增了24分钟的导剪版问世后,许多人对于此片“惊悚片”的心理定调还是难以被满足,这被减去的24分钟并不是因为尺度过大,只是因为纯粹的时长过长、商业因素罢了。
其实在北美公映、流媒上画都晚于后两者的《灯塔》,目前在豆瓣和IMDB的高分,似乎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但就个人而言,其实《灯塔》复杂精准、又能让解读出不同版本的人都喜欢上的“多义性”,就成为了这部作品值得一切赞美的理由。
如果罗伯特·艾格斯的下一个项目,还能维持如此的“不可名状(unspeakable)”,只留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谜面,让观众仍然保留着对作品的解读空间……那我相信,他的作品一定能继续打动更多喜欢发掘人类恐惧本源的观众。
原刊登于公众号“电影岛赏”及豆瓣号“二十二岛主”,刊登标题为“这部期待了半年的恐怖片,真的没有令我失望”及“《灯塔》的精妙之处在于他带我们回到了恐惧的源头”,本文标题为原稿设想标题。
撰文:匣中猫编辑:二十二岛主特别感谢:sTill-Lifemp.weixin.qq.com/s/zADEqPShpCP_fVvAGwTexQ
本片似乎想展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电影《灯塔》(The Lighthouse 2019)有如下元素值得关注:秘密、孤寂的环境、施暴与受虐、“厌倦生恶意”。
这几种元素合在一起就能解释本片是有关精神病患主题的,那么,这种精神病是如何养成,又是如何发作的呢?
为表述方便,下文将年长的灯塔看守人称为“老看守”,将年轻的称为“小看守”。
秘密。
正常情况,人们对他人的秘密有天然的好奇,本片一开始,老看守似乎也表现出这种人性特有的癖好,问小看守是不是因为逃避什么而来到这个孤岛,但当老看守发现这个小看守真想坦露秘密时,老看守反而鼓励他要守住秘密,特别是当他发现这个小看守真的有着罪恶的秘密时,他极力地表现出不感兴趣,而当小看守将罪恶秘密完全释放出来时,他吓得逃往别处了。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能守住秘密是一个人意识正常的标志,所谓“酒后吐真言”正是意识不清的体现。
对于小看守而言,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的吐露自己罪恶秘密的行为,是精神状态疯颠的表现。
当然,通常情况,秘密也是不能随意分享的,随意分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分享者已把对方当作活死人了。
经验丰富的老看守自然明白这点,自然也就害怕起来了。
关键是老看守看出这个小看守吐露秘密是对环境的反应,而这个环境正是他产生罪恶秘密的类似的环境。
然而,他仅关注到了孤寂的自然环境,而没有关注到小看守受虐的人际环境。
悲剧就这么产生了。
环境因素。
孤寂的环境、重复的工作,容易使人产生厌倦。
虽说“厌倦生恶意”,但这还不至于要自相残杀,有时,人的社会性反而要求彼此尊重。
那么,别人能够携手离开,他们为何一开始就让人感觉没这种可能呢?
显然,施虐与受虐的人际环境,加上两人各自的人格特征,就注定了他们会彼此相残。
对于有人格障碍的小看守来说,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过,老看守的行为习惯也的确加速了小看守精神病的发作。
比如老看守对小看守的漠视(比如肆无忌惮地放屁、小便)、欺凌(占据公用物件,利用特权逼迫小看守俯首听命)和奴役(除了做饭,其他杂事都由小看守承担,甚至包括倒大便),影片都是在不断地暗示着我们:小看守尽早会在这种环境中暴发。
当然,小看守自身的人格特质也造就了他必然会如此。
孤寂的环境中,唯一的人,他没办法相处,唯一的动物(海鸥),他又不想善待,这样,在内因和外因共同作用下,他只能走向疯狂。
精神疾病。
之所以说小看守有精神疾病,是因为他被欺凌后,不是单纯的反抗,而是想成为那个欺凌者,也不是简单的取而代之,而是幻像自己就是那个欺凌者。
在加拿大当伐木工,他被工头欺凌时,有两种可能的结果:(1)他自己的坦述。
他说他他想过要杀死工头,但他没这样做,直到工头身处危险中,他见死不救,间接杀死工头。
他占有了工头的劳动工具,冒用了工头的姓名,他直接成为那个工头。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他被欺凌之后,他讨厌那个被欺凌的自己,认为那个自己没有前途,幻想自己就是那个欺凌者。
(2)他事实上在工头脑后刺了一枪,直接杀死了工头。
在后来岛上他释放性欲时,快速切换的镜头都是他行为和思想的反映,要么真的发生过,要么仍是一种幻像。
无论是基于哪种情形,冒用工头姓名都可能是因为杀人越货,因为在那个时代、在那无边孤寂的森林里,没人真心关注谁是谁,冒名工头可获得更多利益。
但离开那个地方,他仍然冒用工头之名就只能说是一种精神病患的体现了。
在岛上生活时,小看守一开始是不知道老看守的姓名的。
被欺凌后,他又想着跟老看守换个位置,直到他发现他们都叫Tom时,这个欲望变得更强烈。
那场追逐戏,到底是谁追谁,到底是谁砸了救生艇,到底是谁想杀谁?
为何事实影像跟老看守的说法刚好相反?
如果说力量上占优势的小看守没有必要逃跑的话,真正追逐者应当是小看守,砸掉救生艇的也是小看守。
老看守雨夜逃出门后,小看守追逐至门外时,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却是他自己,显然他认为追逐者才应当是强者,是老看守,被追逐者是弱者,才是他自己;加上突然出现了海王裸身、眼放电光摁着他的那一幕,这似乎是海王帮他完成了他和老看守身份的切换(这个地方实在不好懂,一种猜测,希望有更合理的解释),这样,小看守要代替老看守,就完成了心理上的准备。
直到老看守大骂他是一条狗,而杀工头前,工头也是这样骂他的,相同的环境刺激,小看守终于暴发,对老看守痛下杀手。
直到老看守讨饶,他还要证明到底谁才是“狗”。
人性因素。
如果上述猜测错误的话,我想再探讨一下本片反映的另一个小主题:厌倦生恶意。
这点当然可以解释小看守的杀人念头和老看守的欺凌霸道行为,但更值得关注的是,老看守是如何逼疯小看守的。
除了不断施虐外在行为外,老看守也是从心理上一步步摧毁小看守的。
当小看守吐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后,老看守是知道小看守已经疯了,他当然也知道小看守的这种心理状态会危及到他自己。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撩拨小看守,继续谩骂呢?
一是老看守有杀前任助理的经验(不知道是不是小看守的臆想?
守塔人是流动的,他们是换防别人的吧,哪来时间杀人),他不怕;二是他想让小看守疯狂得彻底点,所谓“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是也。
如果这点猜测得对的话,那人性之恶真是太令人绝望了。
(文/石板栽花 2020年1月4日星期六)Ps.感谢高清MP4吧分享的中文字幕资源!
以前,男女对立还没有成为一个议题,那时候男男女女在斗急眼的时候会互相对说:“哪怕世界上就剩一个男(女)人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现在没人敢说了,沉默的一百万个键盘手早已架好了机枪,随时预备把潜在的敌人打成筛子,只要你敢露头。
而这部电影完成了这个设想:假如世界上真的只剩对方这一个人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家人们,别解读了,什么概念、意向,从波塞冬到塞壬,从克总到幽闭的人性,累不累?
够累的了,放下妄想充当知识分子的心魔还有文艺(老中)青年的包袱,好好看一部电影。
咱们闭上眼睛用心思考下,这难道不是一部很值得一看的黑暗魔幻克总动画吗?
什么时候能改了任何一个人看完动画片也要分析意象和意识形态的病?
别扯意象了,先从会写诗开始吧。
两位主演贡献了超绝的演技,让这部动画片的完成度是如此之高,作为观众,只有感激。
无处不在却只出现过几次的克总,总是让人感觉温暖——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克总永远伴你左右。
还有什么比克总更永恒的存在了?
克总默默地、满含爱意地、不无牵挂地,注视着、照顾着这个该死的星球和愚蠢的人类,无论他们如何愚蠢,克总always by your side。
还有画幅和画质,作为观众,我对导演也充满感激。
科技充满了地球,比氧气还漫溢,人类无处可逃。
画质一高再高,快要突破视网膜神经水平。
虽然不了解电影屏幕的发展,但作为一个电影技术的终端享受者,也能感觉到今天电影的画质哪怕仅仅是和十年前相比,也提高了许许多多倍。
而导演,为了实现19世纪90年代的感觉,使用了胶片来进行拍摄,另外加上了那个年代的滤镜:“为捕捉胶片的复古风格和质感,布拉施克选择了很少被使用的柯达双X35毫米胶片,其自带的独特属性是其他任何载体都不具有的。
但是,将观众带到另一重时空,需要的不仅仅是大量的特殊胶片。
“我定制了一些滤镜,用来模仿目前已不存世的电影胶片效果,那些胶片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停产了。
”他说,“这都是为了让观众能更加身临其境地回到过去。
”诚意啊诚意,就为这份诚意,干了。
坐下来,准备好吃的喝的,调暗灯光,选个舒服的姿势享受一部优质的电影。
忘记那些意象吧,说了你也看不懂,管它波塞冬在哪里出现呢,和电影也没多大的关系,只要你心里有克总,你就看懂了电影的百分之八十五,至于剩下的,留给那些真正懂行的评论家吧,干嘛非要假装知识分子呢?
电影一点也不惊悚,也谈不上幽闭心理学,导演在以最大诚意去呈现现实中两个合不来的水手被迫同居的痛苦和可能性。
至于他们到底是谁,他们过去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走进了那个场景,看到两个痛苦的人以为自己的痛苦彼此折磨,使得对方更加痛苦,痛苦到比死还难受,反复出现永无止境的幻觉。
什么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就是你困在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永远过那一天。
不停拍向礁石的巨浪,暗淡的灯塔,早已见底的储备粮,和穿着雨衣永远在巨大风浪中等待物资船来接他们的两个可怜虫。
好亲切熟悉啊,那种多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
所以啊,什么惊悚,概念,意识形态,意象,分析这些,只不过因为没看懂电影罢了。
很牛x… 导演真的牛 太高级,疯狂又纯粹。
欲望 权利,虽然不太喜欢某些表达,比如伤害了海鸟,到最后会被海鸟吃掉。
比如不要太有好奇心,神秘的东西看到了最后就死了… 我会喜欢人们永远勇敢并心怀好奇。
自慰那段蒙太奇真的张力十足,绝佳。
另外 人鱼的yin唇真的诱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想把手伸进去!!
黑白和1:1太适合这个电影了 A24审美太好啦!!
发现最近这些年的新锐恐怖片导演都蛮厉害的,而且都是两部长片,阿里艾斯特的《遗传厄运》和《仲夏夜惊魂》,乔丹皮尔的《逃出绝命镇》和《我们》,罗伯特艾格斯的《女巫》和《灯塔》,有影迷总说不喜欢其中哪个 但我还都挺喜欢的,都很有风格,无疑这三位导演都很优秀 要是让我来拍恐怖片的话,应该什么都拍不出来叭… 所以好像没有资格说他们不好,啊 也是真心觉得都很好!!
这两天补了2019年A24出品的电影
稍微读读影评,对这部片最一致的评论就是所谓genre-bending——的确,似乎没法把它框进一个特定的类别里。
虽然有恐怖、奇幻元素,但似乎称不上Horror film。
故事的重心还是在角色的心理冲突和演变上,psychological thriller,character study这样的标签似乎更吻合些。
但我最感兴趣的点在于这片所蕴含的各种文学reference,实在是太丰富了。
单单从剧情的角度讲,影片了充满了Samuel Colleridge的叙事诗
会让人感觉电影本身的奇幻和不合理都可以解释成是“道听途说来的故事”, 和诗里一样。
电影中充满不详气息的海鸥让人感觉还有爱伦坡《乌鸦》的影子,尤其是海鸥第一次来到窗口的样子。
但这片绝对不止和这两首诗有关。
故事的核心是一老一少两个守塔人的关系——权力关系和性关系,支配与被支配的复杂心理。
搭配海上小岛的环境以及长段长段精彩的独白,一定会让人联想到莎士比亚的《暴风雨》,片中两个男主人公正好对应Prospero和Caliban。
老年守塔人Thomas试图支配年轻守塔人Winslow,就像Prospero完全掌控Caliban,将其变为奴隶,让他做各种苦力劳动。
按照这个逻辑,似乎《灯塔》还有些《科学怪人》的影子,包括Victor Frankenstein和怪物的权力不对等关系,以及怪物试图挣脱、试图抒发压抑情感的状态。
Victor创造了怪物,是 “造物主”的化身,对应希腊神话,或许是万神之主宙斯的形象。
这样一来,《灯塔》还和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建立了联系。
普罗米修斯试图偷火种,对应Winslow一直想看灯塔的光,却被Thomas阻止。
被发现后,普罗米修斯遭到惩罚,被锁在悬崖上,成为了老鹰的食物,对应了片尾Winslow在“偷光”后,瘫倒在海滩上,内脏被海鸥啄食。
老年守塔人Thomas对灯塔光的占有欲极其强烈,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上去。
这种近乎癫狂的possessiveness和《白鲸记 Moby Dick》里的Ahab船长也很相似,灯塔对Thomas的重要性就和白鲸对Ahab的重要性一样,他们的identity,人生的意义,都是基于这些外在事物的。
编剧怕观众看不到联系,特意把Thomas的腿设定成瘸的,和Ahab一样。
而在Winslow和Thomas吵架的一场戏里,Winslow骂道:you are just a parody of Captain Ahab。
属于是明示了。
若是撇开电影中所有和海洋和动物相关的元素不谈,《灯塔》的核心矛盾完美对应了Harold Pinter的一部剧,名为
这种两个男人在一个封闭空间里最终互相把对方逼疯的故事是非常Pinter式的。
片中反复出现的晚饭场景,Winslow和Thomas坐在狭小的房间里,每一处尴尬的停顿都蕴含着无声的张力,简直和The Dumb Waiter一模一样。
从主题和message的层面来讲,我觉得品特式的荒诞就是《灯塔》的核心议题——权力不对等关系对于人心理和精神的破坏性作用。
至于Thomas和Winslow之间是否有Oedipus complex一类的fixation,相爱相杀的父子关系,或是同性恋关系,就留给那些喜欢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观众了。
我太喜欢这电影了。
A24出品,很少令人失望。
导演/编剧Robert Eggers的学识真的令人惊叹。
从希腊神话,到浪漫主义诗歌,再到近代荒诞戏剧作品,所有意象和情节的把控都太到位了,也没有走过分文艺的路线。
(但不得不说,电影前1/3剧情发展还是稍慢了。
)还有两位男主演全程在线的演技!
Willem Dafoe就不说了,老戏骨,就连在《蜘蛛侠:英雄无归》这种商业大片的拘束下都可以秀出来,实在了不起。
而Robert Pattinson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更期待今年他主演的DC重启版《新蝙蝠侠》了。
他的Bruce Wayne要是能要半分Winslow的癫狂,将会非常出彩。
新生代美国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电影之路,似乎与“奇幻”“惊悚”两个关键词息息相关。
从进入电影行业的初期,他便参与到了几部奇幻短片的制作中,同时也在2008年执导了个人的奇幻短片作品《泄密的心》。
而让罗伯特.艾格斯真正进入到大众视野的作品,则是2015年的《女巫》。
这部高度风格化的惊悚片,在美国独立电影界声名大噪,最终也摘得了当年圣丹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
《女巫》而罗伯特·艾格斯2019年推出的新作《灯塔》,更是进入到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之中,甚至引发了为看此片而排队三小时的盛况。
作为年度话题性作品之一,不光《灯塔》的故事同《女巫》那样发生在新英格兰地区,罗伯特·艾格斯导演也延续了前作中结合“传说”来设计人物、故事的特色。
而这次他在视觉层面则进行了相当大胆的尝试,用独特的剪辑、音效配合叙事,创造出了一个神秘的“岛上迷宫”。
电影《灯塔》海报影片《灯塔》的故事从开端即带有些许神秘主义色彩,同《闪灵》一样,也是作为外来人的主角被聘用到一个无人之地。
随着镜头穿过一片浓雾,灯塔所在的岛屿方才显现。
伴随着好似巨兽怒吼的船笛声,两组“守灯人”在广阔的平地上悄无声息地擦肩而过。
这无疑从视觉上暗示了一场放逐的开始,也寓意着一次“神话重现”的开端。
构建一段神话的首要前提是建立独特的秩序,虽然《灯塔》仅仅只有两个人物,但罗伯特·艾格斯依然调动起了所用环境元素,在两个人物之间构建起严密的权力秩序。
从进入卧室的第一镜开始,罗伯特·艾格斯便用门板、楼梯、桌子等物件,将帕丁森饰演的新人Winslow和威廉达福饰演的老看守人Wake隔开。
在室内的绝大多数情况下,观众都只能看到两个角色各自存在于“自己的画面”内。
而在室外,罗伯特·艾格斯更是巧妙地利用地形划分出两个表演区域。
Wake永远和高高耸立的灯塔紧密相连,而Winslow则频繁出没于低矮的棚房和空旷的平地,即便他进入到Wake的灯塔之中,也只能处在最底层的位置仰望塔顶。
在影像层面上,严密的逻辑秩序宣告了Wake对这一大空间的统治权,再配以文本上颇具单方面压制力的对话,无疑在Winslow和Wake之间构建起了一层剥削关系。
不过至此,Winslow和Wake依然只是两个普通的看守人,而当二人之间这种支配关系开始出现裂缝之时,即是罗伯特·艾格斯借人物“重现神话”的时机的到来。
在叙事上,人物身上的弧光往往都来自于人物关系中诞生的冲突;由于冲突而带来的行为改变,使得人物有了被赋予新属性的机会。
而罗伯特·艾格斯在《灯塔》中则借冲突赋予了这两个角色杂糅的神话属性。
当Winslow对前任看守人留下的木质人鱼雕像开始产生性幻想时,他便获得了由好奇心被激发而带来的“情绪”。
因为长期被压抑的性需求得到释放,使得Winslow恢复了对于外界事物的敏感,而在这座岛屿上最为耀眼的外界事物显然是那座被Wake绝对权力所控制的灯塔。
好比吞噬禁果后的亚当,重获感官与情绪的Winslow由此产生出一种因本能刺激而迸发出的反抗意识。
他开始公开质疑Wake的要求,对于被强行安排的无聊又艰苦的工作也有了不满。
然而,Winslow此时的反抗面对Wake日益加剧的强权压迫却显得微不足道。
Winslow此时呈现一种幼童式的“求知欲”迸发状态,在外界受挫之后,转而回到最基础的本能性刺激(恋母性、性需求)中寻求安慰,导演也用影像证实了这一点。
Winslow在多种情绪之间来回反复,大量对人鱼雕像的性幻想和他对于灯塔的好奇,以及对Wake的畏惧充斥在他的梦境之中。
而Wake也正基于Winslow的梦境被赋予了神的特性。
Wake在梦境中被Winslow直接幻想成咆哮的海神波塞冬,并且操纵着他的“马头鱼尾兽”的触手守护着灯塔。
但其实wake不光是波塞冬的化身,他更像是克洛诺斯三子的集合体。
在梦境中他对Winslow发怒时,双眼迸发出光芒,俨然希腊神话中发怒时双眼充满雷电的宙斯。
而在梦境中Wake时常处于暗处,并总是用神出鬼没的恐怖形象出现在Winslow的视线中,又不得不令人联想到象征瘟疫与死亡的冥王哈迪斯。
Wake在这种神性的杂糅之中,显然已成为绝对强权的化身。
可以说,Wake的神话属性正是被winslow的幻想所赋予的;而至于Winslow的神话属性,则恰好是来自于Wake“神性”在现实中的消退。
被激发反抗但却失败的Winslow只是拥有“求知欲”的人类,但当他杀死在海上传说中寄托死去水手灵魂的海鸥之后,便真正打开了“原罪”的大门(当我们在影片后半段知晓了Winslow的真实姓名和假姓名的来源后)。
Winslow的赎罪之路被具像化为犀利的狂风暴雨。
“原罪”所带来的灾难击垮了Winslow的理智的同时,也用一种物理性的方式摧毁了岛上的权力秩序。
某种难言的混乱充斥在影片中。
观众至此已经无法再预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Winslow和Wake一会儿唱着水手歌共舞,一会儿又在狭小的房间里争吵搏斗。
在权力体系崩塌之后,在原始的环境之下,Winslow作为年轻的男子,在两个雄性的角斗之中必然占据优势。
失去理智的Winslow终于获得了将之前的幻想“付诸实践”的机会,他开始摧残Wake并步步逼近象征最高权力的灯塔。
而Wake之前身上所带有的克洛诺斯之子的强权力量,也随着他在现实中的步步败退而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Winslow基于对自己行为正义性的幻想所带来的“救世主”般的形象逐渐树立。
Wake在这一部分的影像中被丑化,而Winslow的行为则像是正义的复仇。
然而事实上,这段影像并不全是真实发生的,关于“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辩论就足以证实这一点。
而两人“Thomas”本名的重合,似乎也给予了观众多义性思考的空间。
究竟Wake是以何种面貌存在的呢?
他是否是Winslow所幻想出来的一个存在?
还是说Wake是以多种幻想和现实的不同面貌组合而成的一个存在?
Wake权力崩塌的“幻象”,本质正反映的是Winslow自我神化的虚假。
他把自己对灯塔的渴望幻想成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并赋予其行为“打破强权”的正义性,甚至就连周遭的自然事物也被Winslow强行幻想成了各种可怕的怪物。
然而事实上,他对灯塔的渴望只是来源于凡人的本能,即所谓的欲望;又可以理解为杀死海鸥带来的“原罪”所导致的某种恶果。
而当Winslow终于摆脱Wake最终得以触碰灯塔时,他才意识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压根不是所谓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而不过是一个被“原罪”彻底欺骗的可悲人类。
当暴雨海浪散去,Winslow的赎罪之路也走到了尽头。
在虚幻的自我神化终结后,Winslow惨败给自己的欲望,唯有接受自我幻想出的“神话般”的悲惨结局。
影片《灯塔》的“神话重现”之所以能成功进行,这显然与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出彩的编排脱不开关系,正是由于其影像、叙事上迷宫式的设计,才给予这些神话符号足够发挥的空间。
首先,《灯塔》的画面采用了1.19:1的画幅,这在当下的影视行业中是很少见的,反而更接近于默片时代的标准画幅1.33:1。
同时《灯塔》采用了黑白35mm胶片拍摄,可以说从画面基调上本片就已经呈现出一种复古感。
而视听上,罗伯特·艾格斯所要做的也正是要带给观众最原始的感官恐惧。
在现实场景中,罗伯特·艾格斯的镜头似乎从不着急,它总是缓慢地将一个场景展现到极致,才肯切入下一个镜头。
黑白影像下,高光与暗部的强对比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岛上的各种符号物件诸如海鸥、海藻、灯塔、水井也都用相当长的时间来展示以留给观众强裂的视觉记忆。
而镜头对于人物的捕捉也趋于“原始”,Winslow劳累的工作得到了详尽的展现;Winslow杀死海鸥的整场戏也丝毫没有被美化,反而是以一种客观视角展现了整个动作的原貌。
冰冷的镜头语言配合着时而诡异、时而咆哮的音效,营造出一种不寒而栗的视听氛围。
在此基础上,罗伯特·艾格斯又利用快剪来混淆幻觉和现实,最好的例子显然就是Winslow最后一次对着人鱼雕像手淫的片段。
先是一组他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特写,随后画面迅速切到一个他在锅炉房开动机器工作的快速推镜。
镜头从机器后迅速逼近到了Winslow的脸上,以他喝酒的动作为动势,迅速切到了Winslow在海边打捞物体的画面。
在此之后,则是一连串来回剪切的意象(倒转的灯塔、海底生物、灯塔的大灯、和人鱼做爱、杀死同伴、木棍和人鱼性器官的对比),和Winslow打捞物体、手淫两个动作的对切,配合音效,通过这种多个场景之间的不同动作的快剪,以达到刺激观众感官并削弱观众理性的目的。
在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观众对于真实与幻想的判断的集中力,无疑会被感官认知转移走大部分的注意力。
同时在动态上,这一段的两个部分呈现对称结构,观众在被拖入水中的坠入感与被打捞物体的上升感之间来回摇摆,也进一步加强对观众体验的混淆。
由此看来,罗伯特·艾格斯构建迷宫的手段,显然并不是直接构建出一个迷宫空间;反而是先构建一个上文所述的相当井然有序、主次分明的空间结构,再在之后配合情节,利用剪辑上的“混乱”将所构建的有序空间全部打乱成为单一“碎片”(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利用了环境,比如利用暴风雨直接毁坏房屋)。
然后再次利用剪辑,将这些“碎片”空间重新组接成一段段完整的情节呈现给观众。
而观众面对这些应接不暇的完整却又“碎片化”的情节段落,显然是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的,这便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导演有意塑造的视觉迷宫之中。
不仅如此,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在叙事上也极力打造迷宫式的体验,这体现为《灯塔》中叙事视角的开放性,以及对关键线索的有意模糊。
从视觉角度,观众显然自始自终都跟随着Winslow的视角在看这个故事;然而,看到的却并非全为真实(结合上述“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问题),因为视觉视角的限制,从而诞生出了许多叙事上的疑问:“那些工作真的都是他真实所做的吗?
真实的Wake又是何种面貌?
抑或Wake和Winslow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
这些问题显然没有任何标准答案可供参考,间接地,由单一叙事视角所引发出的疑问激励着观众从其他的叙事视角,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答问题。
如此一来,由单一残缺视角所引发出的问题,反而丰富了观众层面叙事视角的多元化。
强化叙事的不可知性的同时,因为本片的时代设置于19世纪末期,使得影片中那些本质上“虚假”、“超现实”的意向在此也具有了一定“真实存在”的依据。
毕竟,就算完全从神话的角度来剖析这个故事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影片自始至终都有意识地在规避时间的顺序。
全片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文字提示时间的变迁,更没有出现时间仪器;同时本片也在刻意淡化“事件因果”的概念,将多重时空下的不同行为组接在一起,甚至就连“灯塔中有什么”这个终极麦格芬也选择不做交代。
可以说,罗伯特·艾格斯将电影常规叙事中所有本来具像化的东西全部变得意象化。
相比给观众讲述一个惊醒动魄的故事,他更青睐于将观众诱导至一个刻意模糊不清的叙事迷宫之中,转而让观众自行进行探索。
正因他的这种大胆尝试,《灯塔》中的神秘主义与不可知才得以从头至尾地被贯彻。
与其说《灯塔》是一次疯狂的实验,倒不如说它是一次充分信任观众的沉浸体验。
在这个象征权力与癫狂的岛上迷宫中,它既“逼迫”我们体会到了类似《闪灵》的极端环境下的疯狂,也给予了我们像《第七封印》中一样直面死神的机会。
当结尾Winslow终于触碰到象征着终极不可知性的灯芯时,其中究竟潜藏了什么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在那一瞬间,观众都已同Winslow一起退化成为“感官动物”,在原始的精神世界中欣然地“受难”。
作者| 黄摸鱼;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不在大银幕看相当于白看,甚至有扒开银幕钻进去看的冲动。大片黑暗在窄小的画幅中将影像牢牢扼住,非基于未知视角的心理惊吓,而是伴随着摩擦、喘息与怒吼的情绪震慑与触觉轰炸。母题让位于风格,或者说母题配不上风格,我期待更多对于神秘、圣洁与魅惑的消解,而不是神似诗歌的非诗。
简直戏剧界的porn,演起来肯定倍儿爽。音效的叙事比重非常大,环境里的各种声响没有断绝过,并且随着场景变换而逐渐进入和退出,印象中只有拿斧头砍的那一幕用了很刻意的戏剧感配乐。此外灯塔的隐喻就是一如既往地很mesmerizing,神话、水手传说、怪谈、新怪谈甚至精神分析,有各种解读方向。烟的符号也很有意思,烟斗vs卷烟,两个人点烟的方式,交换烟抽又交换回来。对于男人来说不发疯大概需要烟、酒、女人、权力。有很多老电影里面用朴素手法带来的悬疑惊悚的感觉。最后看见灯的脸部特写镜头仅仅用黑白色过曝就做出了迷幻效果,令人掉san值的程度不亚于midsommar里面跳动的花和annihilation里面的特效。
4.5用精致又错位的影像构筑了一个关于疯狂的寓言,来自两个男人权力的争夺和人性欲望深渊的崩塌,老男人抛弃家庭独爱灯塔,在那里寻求精神寄托和性满足,权力是他的筹码,为了一点小事就能滥用,还要用一种虔诚来伪装,而年轻的男人,为了逃离曾经痛苦的记忆选择来到这世界尽头,没想到记忆仍然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更加变本加厉的是他的自我怀疑,模糊了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渐渐陷入了老男人的陷进里,恐惧,无法逃离的恐惧,性的压抑和该死的好奇心,《灯塔》用希腊神话的外壳包裹了当下的精神危机,人类越来越封闭,越来越无法直面自己的脆弱和无力,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战争,灯塔本来是希望的象征是航行的坐标,但如今这里却成为了毁灭之地,来自宿命的轮回之中,人类终究没有摆脱掉历史与记忆的负担,终究没有走出权力欲望的洪流,希望也变为了绝望
波兰斯基拍《闪灵》
大可不必。
我觉得豆瓣这个“推荐”“力荐““较差”什么的是一种绑架,应该改成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1:1的画幅与黑白胶片复古影像,看的很爽,后部分对于现实与魔幻边境的消除做的很好看的更爽,两位演员已经疯魔的表演,看的最爽。《闪灵》般的故事走向,符号化的东西有待思考,这个导演太牛逼了。2019十佳。
在得到合适的解读之前,我的两星给两位主角的演技。
没看完,看着太难受了,也没看懂。
欣赏不来,更没兴趣搞懂。
孤寂的小岛、无始无终的暴风雨、克苏鲁式的环境,构成了极其独特的影像风格,仅靠音效、画面和两个演员的表演就让人感受到电影最原始的张力,在影院看的话是绝佳的观影体验,但是故事本身太弱,留白太多,导演自己都说是种“超越人类的永恒的东西”,无法具象,也难以表达,更难引起共鸣。
电影问世一百多年过了两个世纪,再整些虚头巴脑的拍好了还成,拍不好怎么算,故弄玄虚?
三星半。颇有大师的影子,有几场戏挺惊艳的,尤其是达福和帕丁森的双人表演实在太出色
除了两位演员的演技不想给分,导演明摆着一副我元素都拼贴上了究竟表达啥你自己理解呀这种装逼范儿令人十分恼火。siff2020大光明。
画面和声效非常喜,但这片……too porn to me.
【8.9】#siff2020# 灯塔能给予人方向,也可令人堕入深渊。在艾格斯的镜头下,看着孤独和欲望是如何把人推向疯狂,灯塔上的秘密吸引着主角也吸引着所有观众。虽然我们知道那扇门的背后除了一个被逼疯的人以外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但是那股气质和氛围真的就是他妈的迷人啊!影像上的表达也如同女巫一样令我难以忘怀,此外剧本也有解读的空间,孰真孰假,虚虚实实,都给了本片更充实的内容。同样是第二部长片,艾格斯已经领先阿里了,虽然两个人我都爱,但是这次艾格斯暂时胜出吧。真开心现在还有两位这么棒的电影人在做着如此独特的作品,他俩都再一次的证明了,恐怖,惊悚,宗教,等等都只是他们作品里的一个元素而已,他们想做的肯定不仅仅只是一部所谓的XX片而已。
怀旧的1:1画幅,黑白影像加持下大玩光影魔力,学院拍电影语言的意识流。两个男人陷入败血症的狂躁和幻觉里。
有点走火入魔
黑色电影,黑白影像,1:1荧幕,基调灰暗,表达晦涩,通过孤岛灯塔上的两个男人表现了主仆与奴役的权利冲突和尊严问题,充满神秘主义式的暧昧,在恐怖的外壳下,电影的内在肌理讲述的是关于权利结构的建构与崩塌,在封闭的空间内,一切都是高度隐喻化的影像矛盾,演员的表演促成强烈的情感逼仄,风暴中的灯塔环绕惊悚气质,仪式化的心理铺成造就层层震慑,蒙太奇的堆叠探索欲望横流,人鱼神话是最禁忌却又是最诱惑的存在,理性被蒙蔽感官被放大陷入无法名状的精神领域,种种的表象在相互对峙的分崩离析后朝着破碎走去,期间也深度质疑究竟是两个人的束缚与冲破还是一个人的镜像分身, 结尾男主被白光刺身群鸟啄食,堕入权利和欲望的深渊,也宣判了对神话仪式下自然力量不可违逆的昭然若揭,而此时黑风中的灯塔更像极了意识的操纵者,在明灭中蛊惑人心
真心没看懂,也不知道有啥恐怖的。。。全片充满了故弄玄虚,配乐太过单调,而且使用太过频繁导致不显恐怖只闻呱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