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几句牢骚:友邻评分与总分差得最远的一部,所谓年度最佳日影就这点分数?
身份政治害死人啊。
再次验证了对豆瓣整体素质的怀疑,还是说这一开始就不是一个迷影网站?
回到影片本身,什么“突破生理极限”啦“错乱的平行世界”啦“暴力作为感知自身存在的方式”啦之类的acdemic gibberish别人已经说的够多了就不用我多加赘述了,一两点比较外行的:1那些看不下去的还真不是承受力差,16:9电视画幅+中近景+纪实运镜+少或无配乐足以让一个专心的观众在银幕前‘无处可逃’,而这种(通常用于记录生活化场景的)朴素手法记录的却是大喜大悲极尽奇情之能事的疯狂情节,这很难不让人产生一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局促感;2参考朴某的复仇三部曲,那几部是鄙人观影经验中为数不多可以在观影过程中以不加粉饰的暴力与极其夸张扭曲的表演制造所谓恐怖谷效应(也就是上面的所谓无所适从感,这个表达方式又是某位专业影评人的伟大发明,不得不说他真是个天才)的,但区别在于朴的电影明摆着就是个荒诞剧,而《宫本》用的手法则精妙的多:作为一部与日本文化产品中最常见的所谓热血与爱情主题一脉相承的“标准”日影,人物几乎是二次元式的外化情感与极为中二的台词与夸张的剧情不得不说是达到了某种怪异甚至是审丑的形式和谐——是的,没错,我想最后半小时带来的冲击并不得益于暴力本身而在于拍摄时对于人物极端情感的处理方式:模仿商业片中烂大街的升格+配乐来妄图让观众带入角色对于一部艺术片显然有些掉价,但刻意间离观众与人物的情感来制造一种“猴子演戏”式的荒诞观影体验也不合适——毕竟这不是一部黑色幽默。
允我借用一下游戏中的“心流”概念,我个人认为假如观众成功带入、与人物的心理达成了某种同步,复仇式的暴力不管尺度有多大带来的都只会是发泄而不是不适;现在遍地都是的所谓爽片走的不就是这个套路?
再来说说这部,所谓生理不适的鬼话我个人是不信的,这是剧情片又不是剥削片,唯一可能伤害到人的地方无非是它以惊为天人的掌控力与精准度在渲染情绪与黑色幽默式的间离之间找到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平衡——没有夸张的配乐,没有怪异的表演,镜头以机器的冷漠死板的注视这这一切,观众既找不到与行为夸张的角色共情的途径也无法以一个抽离的视角戏谑地“文明观猴”,这很难不让人感到无所遁形。
3最为致命的一点——我想也就是影片如此被低估的真正原因——这玩意有着不少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如你所见,单看人物的表演它和传统的大男子主义日式爆裂并无二致,这大概就是在女权泛滥的豆瓣不讨喜的原因。
Well, 该怎么说呢,范霍文在这件事上估计比我这个cloud cineaste更有话语权,毕竟他可是影史以来第一个“以表面上的正面手法展现批判对象的荒谬来制造讽刺效果,却因为观众看不懂被低估”的电影人。
对于经验老道的观众,从把传统意义上的男子气概交给一个从各个方面上都和英雄人物相去甚远的卢瑟来展现就足以显露导演的司马昭之心,更别提还有上面说过的反共情风格与主角靠着下作手段赢得的最后一战。
从这个角度看电影在嘲讽toxic masculinity自反性与二意性都碰到了非元电影的天花板,如果连这都不配有八分,说实话我不知道什么配。
当然《宫本》的缺点也不是没有,混乱的时间线就是一个:这年头好好讲故事的编剧都不配拍电影了是吧!
对于实在看晕的朋友,有一个细节也许有用:在决战中宫本的牙被打掉了,所以他牙还在的时候就是正常故事线。
内核很原始,歇斯底里得让人不适。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呢,每次都说我要怎么样怎么样,我呢?
’ 宫本一直要打这场不能输的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尊严一直在被挑战,女朋友被强奸只是最后一根稻草,打赢了便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可以保护妻儿的强大的社会人。
得知靖子被强奸后没有安抚反而一心只想着如何赢回自己的尊严,这么原始简单的思维模式让人心寒,他爱的始终都是他自己。
不需要懂爱,不需要会爱,男人只要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社会人,找到一个愿意依附于从而属于自己的女人就可以了。
我相信这种思维的回潮源于男性被社会赋予的过多的期望和压力,因为社会中女性的角色的缺失掉了,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在物化女性的同时男性也生生的把自己逼回到原始形态。
最后宫本骑着车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来到靖子面前向她求爱,‘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你打赢了,然后呢?
我想最后靖子明白这个男的并不能给她任何保护,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但是当他说你本该是我的敌人,但我却想你当我的伙伴,我们一起与世界为敌的时候,靖子才决定接受他,各自为伴,然后自我保护。
从不同的时间线展开,愤怒式的情感,极端式的表达。
所谓的愤怒主要来源于几点:婧子的前男友纠缠不清,被神经男侵犯以及宫本的懦弱。
宫本的懦弱在片中出现频繁,导演或许想因此而制造可以与结局相对应的情节,事实上,他并不是无能,单纯就是懦弱窝囊,即便打架打赢了也没办法为他洗白,我认为打架暴力真的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本质上其实也是因为自尊心,说是因为爱反而有些牵强,不可否认。
剧情部分,婧子被侵犯是现实,然而,电影中的设定为仨人在同个空间内的时候婧子被侵犯是相当相当残酷的现实。
重点其实不应该在宫本因为过度饮酒而发生的后果,主观点,神经男真要想侵犯,就算宫本没喝醉他还是可以把他俩拳揍晕继续干,现实就是现实,日本类似的案件屡见不鲜,不是说婧子活该,只能说运气真的真的非常不好,非常惋惜,同情和悲痛欲绝。
我想,重点在于,那么强势的神经男伤害了自己的女朋友,威胁到自己所爱的人,撇开性别歧视,就想看看作为一个‘男人’你能做什么?
作为一个爱婧子的‘男人’你能做什么?
宫本迟迟给不出答案。
愤怒的骂来骂去,抓吊,口水你喷我我喷你,眼泪鼻涕拼命流,狂吃白饭,到最后唯一的答案却是涉及暴力行为。
女性角度出发,也难怪婧子会如此如此的愤怒激愤,宫本在事情发生之后各种行为皆莫名其妙,尤其是在宫本频频满脸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会脑袋冒烟。
事实上,婧子在被侵犯后的心境是180度大转变的,宫本的一举一动虽说是真切且拥有巨大的决心,可为什么就偏偏不能被婧子接受?
说白了就是婧子已经把一部分的愤怒转移到了宫本身上,非常非常复杂的心境,这么一来,婧子每回对宫本的拒绝挺说得通的,没毛病。
另外,我就想不明白了,真要打架,宫本找多点人一起揍不行吗?
一个人去揍,揍了大半年也没啥结果,自己牙却掉了几只。
打架绝对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要报仇结果自己却被仇人揍到头破血流,看了也不痛快。
婧子确实需要宫本的保护没错,但这种不关心有可能无限延伸到极度恶劣情况的后果的态度,到最后他们两个到底会因为宫本的解决方式而真幸福还是假幸福根本是两回事。
以暴力回应暴力是绝望的,以暴力制止暴力是更绝望的,就像婧子说过的:被强奸一次和两次没有差别。
现实到底要多么的残酷才可以让男女在性爱里获得真正的平等?
为什么一定要‘强’奸?
相信部分能够看到暴力以外的人,是会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的。
一开始的影片感觉时间线有点混乱,后来才发现这个导演讲故事实在有意思。
两个人的开始和故事的转折都发生的很巧妙。
镜头之下,导演用一种自然的语言慢慢讲这一对看似平凡夫妻的故事。
故事幕后的两人 回头去思考,当宫本带靖子回家的时候,你完全想象不到之前的他在工作上有多菜鸟和弱鸡,而对于生活,年轻的人也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在一起后,转折的那一夜之后,晨起的公园里,靖子愤怒又含着泪水和他控诉被侵犯的时候,棒球场边,宫本被打掉门牙躺在地上的时候,那种无力的感觉被拍摄的很到位。
在都市里生活的年轻人,谁没有那种时候呢?
在被房东要求换房子的时候,在被同事挤兑的时候,在被客人刁难的时候,在被同学朋友寒酸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哪一点生活热情的时候,以上的种种就像是三月天里寒风就着小雨打在身上,冰冰凉凉。
结尾的一支玫瑰花 可是年轻的意义就是在于我们对生活的向往。
我们知道我们此时此刻最想要守护的那一样东西,只需要有计划有努力去做就好。
一点点找到自己的专注点,一切就会从这一点开始变得不同。
因为想要守护自己的女朋友,又或者是未婚妻,宫本策划了一次堪称完美的复仇计划。
带着被惩罚的人去心爱的人跟前,直接了当的说,我就是想要你的称赞。
是的,我就是想要守护你,我可以守护你,称赞我吧。
日本人的逻辑方式很特别,他们会这样子去求婚。
把自己的原始出发点直接了当的告诉对方。
比起含蓄的中国人,好不一样。
其实剧中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男主和女主在公司或者私人会面场合的各种嘶吼,国人一般情况不会有这种样子。
但是也许这种拼尽全力的表达也是日本文化的一种特征。
最后,他们的生活一定会幸福 前两天看过俞敏洪的一本书,提到了一点,我们需要了解各种文化里不同的社会观念,更需要去理解文化的差异。
也许,通过电影的形式去了解其他文化是非常好的一个方式。
最后,感谢一下黎贝卡的推荐。
这个电影真的很不一样。
男主本人
PS:29号还是几号看完瞎写的,为了学院搞的活动得奖品去的(真是把我闲的,论文都焦头烂额害搁这儿写),居然还拿了个二等(可能拢共6个人参赛)...希望能发点奖金啥的从恩培多克勒首次提出了质料因之外的动力因作为宇宙的本源起,爱与恨这一对无形的力量以一种互相纠缠的姿态进入了人类的视野:爱的力量推动四根组合并形成万物,恨的力量分解四根毁灭万物;从布莱希特、德勒兹提出了“姿态”的概念起,故事与躯体关系以卡萨维蒂为起始以其不同的目的进入电影的范畴:故事与情节推动人物的塑造完整构成叙事的霸权,人物分泌故事、从躯体提炼到姿态揭示一个完美的逻辑。
对于《从宫本到你》,这种逻辑形式如果以卡萨维蒂的“爱”的核心进行类比,套用卡萨维蒂的集大成作品《爱的激流》的名字,我愿意称其为一种“恨的激流”。
如果说爱作为一种生命能量贯穿于卡萨维蒂所有作品创作核心,卡萨维蒂通过“爱”的生命能量的激流塑造了无限流变的人物和混乱的、无法遏制的涌动人的状态并且藉由即兴自如的摄影与表演探索与呈现身体以及澎湃的人的活力,那么从《从宫本到你》则是以恨为动力源泉通过躯体与空间的关系捕捉以及姿态的呈现完整叙述了人类兽化的嬗变逻辑——恨的力量毁灭了人类本体论角度的本质属性。
从第一场性爱戏到最后一场对决戏,影片通过拥抱、缠绵、对抗、厮打的躯体,赋予了两种空间——公寓(家的属性)的室内空间与室外空间一种疯狂的生命力,躯体之间相互纠缠、摄影机甚至也加入其中,两场戏中的两个躯体,不断地占有摄影机的空间与光,两段影像的一切要素都聚焦于两个躯体之上,通过家庭与社会的属性也包裹着这两对角色,而这两段恰好分别是主角宫本(池松壮亮饰)完成人与兽的状态的节点,标志着宫本从最基本的家庭单元走向社会关系结构单元过程中令人讽刺的转变——人类走出丛林法则伴随着家庭单元这一概念的诞生,而随着社会发展到如此程度,人类走出家庭单元进入社会结构后,反而从人类倒退回野兽的状态,再一次回归到了丛林法则之中,而通过宫本这两场戏为起讫点完成了对于一个现代都市人类状态的呈现。
在设定了人-兽的起讫点后,贯穿全片的是一种流动的人物状态,完全抛开了好莱坞式的剧作节奏中起承转合层次明显的老套叙事方式,而是伴随着变化的姿态与人物状态连贯了实现这一转变的平滑逻辑。
在《爱的激流》中,罗伯特通过清醒的认知与如履薄冰地调控,最终在爱的涌动下走向崩溃,随之而来的则是完成“人”的重生,恰如恩培多克勒对于爱的理解。
而在《从宫本到你》之中,宫本一开始从各方面也如同罗伯特一般,进行着一种清醒地认识与调控(性爱前的举动、对于感情的维系方式),勉力压抑着内心的涌动,如履薄冰维系着依旧保持人类的核心,但最终在“恨”的不断冲刷下走向毁灭,随之而来的是兽性的诞生。
此外,“声音”作为影片中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起到了对位的作用,这点从宫本的声音转变和拓马的声音转变过程中均可窥出一二,声音的状态与角色的精神状态呈现明显的对位关系,而宫本的声音仅在完成兽化后才恢复了平静。
这一切是通过手持摄影的调度微妙串联起来的,手持摄影的抖动不断塑造人物焦灼的状态(在宫本存在缺席的场中基本都是固定的机位拍摄),这种状态恰恰隐喻宫本不断压抑着处在崩溃边缘的状态,随着人物状态逐渐走向彻底的瓦解,直至宫本冲向靖子(苍井优饰)办公室表白,画面基本呈现一种完全模糊的抖动状态,伴随着被拒绝,手持摄影再一次趋向平稳,随后又在与拓马(一之濑亘饰)的决斗中走向近乎崩溃的状态,直至宫本胜利。
全片通过手持摄影的抖动方式平滑地贯穿了宫本这一人物的变化过程。
朴赞郁的电影《老男孩》在结尾处有一句经典台词:纵使我是禽兽,难道就没有资格生存吗。
而本片似乎是与之对位,试图要说明的是:只有成为禽兽,才有资格生存。
而影片片名似乎穿越了银幕,从宫本直指每一个“你”,即将化身宫本的每一个人。
初看这部电影,还是感到有些惊诧的因为我很难将它归于某种我曾经看过的日本电影类型里面去在这个意义上既有表现手法层面的,也有题材表达层面上的即使你不是那么认真看这部电影,你也会发些这部电影的前后是如此的不同前小半段可以看做一种“庸俗”的影像,对于日本社交文化,礼仪文化的表达我认为是比较贴切的“男女纠葛”“见家长”“社会人”“家庭礼仪”“饭桌文化”……等等构建起了一套“庸常”的日本影像以及日本印象且在这些影像之上,男女主建立起活络的外部人际关系的同时,也克服难关完成一次内心的感情联系从情节结构来看可以说前半段基本上只展现了美好的一面,一种幸福感的溢出,即使对于观众来说是平庸的而且整理电影的时间线你会发现,导演有意将顺序打乱,集中将幸福的影像集中在前半段,给观众一种连续感的错判而这种“引诱”正是为了导向后半的细节填充,我认为也是电影核心讨论的部分后半无疑是对前半的逆反,在喷张的血口,肮脏的精液,扭曲的面部之上展开了一场男根拉力赛简单一句话概括“女朋友被性侵,男朋友不屈不挠的复仇以及挽回”但情节上的简单并不意味着表达的匮乏,后半段的影像显而易见的陷入一种“女性主义”和“男权”的矛盾中首先女性的受害体现是毫无疑问的,那么这部电影真的是女性主义电影吗?
矛盾点在于宫本承受了剧本的所有张力,我们难道不能怀疑“宫本只是自我感动,不过将受害女性作为自我实现的工具”,从而批评这部电影“假女权”,真男权吗?
我觉得确实有这种嫌疑。
但我们应当看到,这部电影的女性视角是没有缺失的。
女主角的狂乱和宫本的疯癫是有所牵连的。
宫本确实承担了所有的“抗争”,但实际上他并非仅仅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作为一个女人做出的抗争我们可以看到,通过女主角的癔症化,宫本逐渐从朴实的传统日本男性向歇斯底里的女性形象转变这种歇斯底里是极具非理性,也极具反叛精神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宫本作为一个男性去挽回自己的尊严,在第一次的“败战”下来头脑就应该冷静下来,要么通过法律,要么通过“合理”手段除掉对手现代社会的男性向来以“理性”“逻辑”自居而宫本却无视了这种“社会逻辑”甚至我想说“男性逻辑”一次次地以卵击石我们不能说这是简单地失去理智,也不是动物化而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反抗,这种反抗甚至消解了其自身目的性从女主的癔症到宫本的歇斯底里,绝不是简单的传导宫本某种意义上确实不是为了女主而反抗,更非受女主指使,他在片中对女主说“就连你也是我的敌人”而是来自一种更深的文化渊源,一种长年生活在压抑的男权性的日本社会中的不满爆发但这种反抗表现确实是女性式的一个隐喻就是影像中直接体现的“男根拔除”,宫本先是不畏大人物的“父权”(拓马的父亲),而后踢了“海王的蛋”,最后对拓马进行了直接的“扯蛋”而故事在此也到达了高潮这些隐喻毫无疑问是更加女性化的,所以与其说宫本完成了男人的责任,不如说影片通过女人的不在场完成了女性的在场要拍一部大女主的影片其实是不难的,导演大可以将女主设置得“巾帼不让须眉”但这不过是塑造了一个“像男人的女人”,这才是一个“女性主义”假象而将女主角的位置悬置起来,让她拥有自己的痛苦与想法,反而通过一种“男性反抗男性”的假象去倾诉女性主义我认为这才是导演的高妙之处可能有人会问,这不过是“让男人变成女人”,能高明到哪里去宫本这个人物并非简单地变成“女人”,这里的“女人”更多是隐喻意义上的,是导演艺术加工的结果,从观影来看,宫本实际上还保留了很多男性行为特征“为人父的喜悦”“不依不饶的求婚”等等……宫本这个人物的非理性和理性的矛盾,实际上有着男女二重的反抗性而这部电影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用力过猛的表演,燃点笑点突出,工具人的配角我认为这是漫改的后遗症看来漫改的电影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从宫本到你》电影剧本文/〔日本〕真利子哲也、港岳彦译/徐怡秋1.飞鸟山公园,广场(2018年8月下旬)一名男子沿着石阶拾级而上,镜头中只能看到他移动的双腿。
石阶尽头就是公园。
公园里一片祥和。
一群孩子正在嬉戏。
满脸红肿的宫本走过来。
孩子们见到他后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
所有人都注视着宫本。
2.飞鸟山公园,公共厕所水槽里落下一颗沾满鲜血的牙齿。
宫本站在镜前,不停地掌掴自己。
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他不停地掌掴自己,一下又一下。
映在镜中的脸上布满杀气,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爆发。
影片片名 从宫本到你3.饭田桥,人行天桥,早晨天桥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在赶着上班。
4.丸北文具,外观,早晨丸北文具的外观。
※※※会议室门外。
公司同事田岛担心地向室内张望。
大芝跑过来,对田岛说道——大芝:没事儿吧?
田岛竖起手指,做出“嘘”的手势。
田岛:你别这么大声!
大芝:啊,对不起!
田岛:赶紧闭嘴。
大芝(走到门边):能听到吗?
田岛:听不见。
二人忧心忡忡地望着会议室。
5.丸北文具,会议室,早晨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上可以看到田岛与大芝的身影。
小田:你身体已经没事儿了吧?
宫本:啊,已经好多了。
冈崎部长坐在桌前,眉头紧锁。
宫本与小田坐在冈崎对面。
宫本的胳膊上绑着绷带。
冈崎:对方伤得厉害吗?
宫本:听说好像得躺两三个月吧。
冈崎:两个月不就得算故意伤害了吗?
宫本:在医院里,警察已经问过话了,对方好像也没打算起诉,所以就算是私了了。
小田:就这么算了吧。
反正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冈崎:你胡说什么呢!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这能说过去就过去吗?
宫本:对不起!
冈崎:宫本,今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还得娶老婆、生孩子,对不对?
宫本:对,对了,冈崎部长。
冈崎:你想打架,想图个痛快,我不管。
可是你靠拳头吃得了饭吗?
你牙都这样了,还怎么上班?
你以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工作?
为了什么来公司上班?
宫本:我,我,我会为了家里人努力赚钱的。
冈崎:那你就给我好好工作!
宫本:是!
6.丸北文具,门前,停车场,早晨丸北文具的招牌挂在门口。
满脸阴沉的宫本与小田走出来。
宫本:小田课长,总得让您陪着我,真是不好意思。
小田:咳,这就是我的工作。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营业课的车停在一旁,小田与宫本走上车。
小田:你到底为什么打架我就不问了,反正你不惜丢下工作,把自己弄到住院也得打上这一架,对不对?
这话咱们就私下说说啊,我觉得,任性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人活一世,就得顺着自己的意思来。
哪怕要与所有人为敌也无所谓。
男子汉一个,管他千军万马,只管跟他们干。
你不就是这种人吗!
宫本:没错儿。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我都会跟他干。
小田:括号,包括家人,括号完了。
宫本:不不,那怎么会——小田:你得让你老婆做好要吃苦的准备啊。
宫本苦笑。
小田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7.宫本的老家,起居室宫本的父亲武夫与母亲秀子坐在宫本和靖子的对面。
窗外,小狗花子一直叫个不停,屋内每个人的神色都很紧张。
秀子把茶端过来。
秀子:来,喝杯茶。
靖子:初次见面,我叫中野靖子。
秀子:我是阿浩的母亲。
宫本:你笑什么啊?
武夫:没什么。
我是他父亲。
宫本(笑着说):你好好说嘛。
秀子(对靖子说):靖子,随便坐,别拘束。
靖子:啊,谢谢您。
一直跪坐着的靖子放松了双腿。
秀子:千万别客气,想说啥就说啊。
武夫:花子,别叫了。
靖子:啊,原来它叫花子啊?
秀子:对了,茶点就尝尝靖子带来的蛋糕吧,好不好?
秀子说着站起身。
武夫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直打不着火。
武夫:孩子他妈,打火机放哪儿了?
秀子:啊,你看看书架下面那个抽屉里有没有。
武夫翻了翻身后书架下面的抽屉。
靖子将身体靠向窗外的花子。
靖子:花子,你好啊!
宫本:我要和她结婚。
宫本板着脸喝了一口茶。
时间静止了。
秀子:啊,你怎么说得那么随便啊。
阿浩,再来一次,好好说。
※※※武夫坐在窗外的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抚弄着小狗。
暮色降临。
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前。
笑声阵阵。
秀子:我一直觉得,这孩子最好找一个岁数比他大一点的人。
因为他太爱撒娇了。
靖子:嗯,还真是这么回事!
宫本:你什么意思啊?
秀子:然后还特别固执。
是不是也没少给你添乱?
靖子:啊,没有没有。
不过,您再多说一点儿吧,妈妈!
宫本:还是别了,换个话题吧。
靖子:你这是自作自受。
秀子:这孩子啊,上幼儿园的时候——啊,你不爱吃寿司吗?
靖子:没有没有!
我最爱吃寿司了。
我开动喽。
靖子伸手去挑选寿司。
宫本:啊,我这份根本不够吃,把你的也给我吧。
靖子:我没事。
对了,上幼儿园的时候怎么了?
靖子说着拿起一块寿司放到嘴边。
秀子(笑着说):上幼儿园那会儿,我骗他去看耳鼻喉科的大夫。
结果到了医院门口,他死死抱着电线杆不肯动,一直在那儿喊“妈妈骗人”。
宫本:妈妈,你这儿有饭粒。
靖子:像是他会干的事儿。
靖子突然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武夫:身体不舒服吗?
靖子:没事。
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秀子:靖子?
靖子:我没事。
靖子慌慌张张地走向卫生间。
武夫使劲儿闻了闻寿司的味道。
武夫:要不要给寿司店打个电话?
8.宫本的老家,走廊,夜晚宫本的房间里亮着灯。
秀子端着大麦茶走过来,敲了敲门。
9.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靖子(躺在被窝里):请进。
秀子:还好吗?
秀子端着茶盘,走到靖子身边。
靖子想要坐起身。
秀子:你别起来。
我把大麦茶放这儿了。
靖子:啊,麻烦您了。
秀子:药,还是不要乱吃比较好,对不对?
你这是,怀孕了吧?
10.宫本的老家,起居室,夜晚宫本正在与武夫喝酒,他很担心楼上的情况。
武夫:喂,我说,靖子可是个好姑娘啊。
靖子可是个好姑娘!
宫本:嗯。
秀子回来了,脸上微微带着一丝怒气。
秀子:阿浩,我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
宫本:什么?
你说嘛。
武夫:好啦好啦,有话坐下来说。
秀子:阿浩,妈妈很不认同你的做法。
秀子边说边端坐在宫本面前。
秀子:你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啊。
上个礼拜住院的事你也不说。
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闹得警察都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宫本:哎呀,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秀子:哪儿就过去了啊!
你把人打成那样,连去医院看一眼都没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说清楚。
宫本:哎呀,不是都——秀子:今天也是,突然就带了个姑娘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说要和她结婚,真是的。
宫本:不是,我不是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吗?
秀子:结婚的事你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提啊!
而且,她怀孕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你都给我说清楚。
武夫:怀孕?
秀子:她都跟我说了。
宫本:她跟您说到哪一步了?
秀子:什么叫说到哪一步了啊?
宫本:欸?
啊,没事儿没事儿。
秀子:你什么意思啊?
你给我说清楚了。
宫本:我不都说了吗?
没事儿。
秀子:可是——宫本:我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
秀子:什么叫她说到哪一步了啊?
宫本:我哪儿知道!
秀子:你别跟我藏着掖着的。
你这样怎么给孩子当爸爸?
宫本:不关你的事!
武夫:喂!
秀子:一上来,就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11.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外观,夜晚二楼宫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12.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宫本正在换衣服,靖子开口了。
靖子:宫本。
宫本:哎呀,你还没睡呢?
靖子(坐起身):你们都说什么了?
宫本:嗯?
还不就是那些。
怎么去跟你父母提亲啦、订婚、彩礼、结婚典礼什么的,简直都要烦死了。
靖子:孩子的事呢?
宫本:啊,被人看出来了。
靖子:那件事,就这么瞒着他们,好吗?
宫本:没事儿,都跟你说了,没事的。
靖子:可是,宫本——宫本: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靖子:你妈妈,还恭喜我了呢。
13.宫本的老家,二楼卧室,夜晚榻榻米上并排摆着两床被子。
武夫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秀子仰着头不停地流泪。
秀子的啜泣声。
14.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房间里的灯灭了。
宫本坐在被子上默默地流泪。
靖子睁开眼,望着宫本。
15.有轨电车荒川线,站台,夜晚(2018年8月上旬)电车进站,乘客下车,电车继续前行。
宫本走下车。
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看上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16.有轨电车荒川线,站前,夜晚宫本走出站台,他似乎对这一带不太熟悉。
这时,靖子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向他走来。
宫本点头致意后,走向靖子。
靖子:这一带你没怎么来过吧?
宫本:还真是。
靖子两只手拎的购物袋都装得满满的。
靖子:今天要不去我家吧?
那边的超市正在搞特卖,我一下子买了这么多!
不想去吗?
宫本:没有没有没有,没不想去。
靖子:是吗?
那就走吧。
宫本想要接过靖子手中的购物袋,靖子不肯。
二人说说笑笑地向前走。
17.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夜晚/早晨房间布置得非常简陋。
靖子一边哼着歌曲《花街》,一边做饭。
宫本:上次,你唱的也是这首歌。
靖子的声音:欸!
是吗?
对了,宫本,你平时做饭吗?
宫本:啊,完全不做。
靖子的声音(笑了笑):啊,是吗?
宫本一直很拘束地坐在小桌前。
他站起身。
宫本:啊,不过,我还是来给你帮帮忙吧?
靖子把菜端过来。
靖子:不用不用,你坐那儿就行。
宫本:啊,那把菜给我吧。
靖子:谢谢!
来,请用!
宫本:真厉害!
靖子:让你久等了。
宫本:哪里哪里。
这个放中间。
我帮你倒一杯吧?
宫本拿起一罐啤酒准备倒酒。
靖子:啊,不用不用。
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宫本:啊,那我把这个打开了。
靖子:谢谢。
好,开动吧!
靖子与宫本双手合十。
宫本:我开动啦!
(吃了口菜)嗯,好吃!
靖子:我可是下了功夫的哟!
用我的心当佐料,用我的爱来入味!
宫本不由得一阵慌乱,继续埋头吃菜。
宫本:嗯,真好吃!
裕二的声音:咦?
怎么回事?
宫本:这是苦瓜炒豆腐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裕二的声音:喂!
靖子!
是我啊,你在家吧!
靖子:那个混蛋!
宫本(轻声):欸,我该怎么办?
裕二的声音:靖子!
快开门!
靖子:别理他。
我已经换锁了。
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
裕二的声音:你这是怎么了?
喂!
赶紧给我开门啊!
裕二继续用力砸门。
宫本(轻声):中野小姐,我——靖子不为所动,继续吃饭。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靖子走到玄关观察情况。
宫本紧张地望着靖子。
这时,他们身后的阳台门忽然开了,裕二探出头喊道——裕二:裕二来喽!
你是谁?
靖子跑到阳台上。
靖子:这儿已经没有你待的地儿了!
赶紧给我走!
裕二(笑着说):那家伙是谁?
靖子: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
我再也不会让你进门了!
靖子想要把阳台门关上,裕二拼命抵抗。
裕二:我说,就让我进去呗。
裕二瞅准缝隙一用力,一头栽进屋里。
裕二:啊!
好痛!
靖子:真是的,你到底来干吗啊!
裕二站起身,向冰箱方向走去。
裕二(对宫本说):赶紧跑,赶紧跑!
宫本拿起自己的书包与上衣,望向靖子。
靖子(望着宫本):你在干什么?
宫本!
你也是让人窝火。
裕二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
裕二的声音:来干一杯吧,靖子,好不好?
拿啤酒干杯!
宫本:可是,中野小姐,你不是喜欢他吗?
靖子:真受不了你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宫本:为什么要跟我发火?
靖子:还不是因为你让人来气!
宫本:那我还是走吧!
裕二一把抓住宫本的胸襟,然后扯着他的头发喊道——裕二:喂,你们俩关系不错啊,啊?
宫本:好痛。
裕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本?
靖子:够啦!
靖子尖叫着将二人推倒。
宫本与裕二倒在地上,架子上的金鱼缸也掉到了地上。
金鱼掉到宫本面前,不停地喘息挣扎。
靖子:我求你了,好歹放过我吧。
宫本在一旁捡起金鱼,把它们放回鱼缸。
裕二:靖子!
靖子:你少哄我。
裕二:靖子啊,别哭啦。
裕二站起身,抚摸着靖子的头。
靖子:你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吗?
这种日子到底还得让我忍多少年?
宫本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起身走向厨房。
宫本打开水龙头,往金鱼缸里注水。
裕二:靖子,我们结婚吧。
靖子立刻给了裕二一记耳光。
靖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以为我是这么容易搞定的!
裕二(捂着脸颊):好痛!
靖子:难道你和其他女人鬼混的时候,我就必须得老老实实、一句话不说地在这儿等着吗?
宫本一脸严肃地望着正在怒吼的靖子,二人四目相对。
靖子:我已经和他睡过了。
还睡了好几次!
鱼缸里的水溢了出来,一条金鱼掉进水槽里。
靖子:我只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你没什么好说的吧!
啊!
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裕二一巴掌把靖子打倒在地。
靖子倒在地上。
裕二:这家伙,以为我不会动手,她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宫本:你闭嘴。
裕二:什么?
裕二转过身,冷笑着望向宫本。
宫本狠狠地盯着裕二,大口喘着粗气。
宫本:这个,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挺起胸膛)这个女人由我来保护!
宫本浑身颤抖,呼吸急促。
宫本:我来保护!
中野靖子由我来保护!
我会保护她。
靖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宫本全身绷着劲儿,神色严肃地盯着裕二。
不知怎么,裕二一下子泄了气,他走过去关上水龙头。
裕二:不把水里的漂白粉去掉,金鱼会死掉的!
大情圣。
裕二走出房间。
靖子紧咬嘴唇,啜泣着望向宫本。
靖子: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你可以走了。
我刚才真的很过分。
为了甩掉裕二,利用了你。
你还真是很方便呢。
这个女人由我来保护。
中野靖子由我来保护。
真好笑!
水槽里的金鱼已经奄奄一息。
宫本:那你就笑吧!
宫本捶了墙壁一拳,转身向玄关走去。
靖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宫本,虽然我觉得你说话的时候不那么有底气,可是,是女人都想听到那样的话,哪怕一辈子只有一次。
我可以相信你吗?
还是说,你只是在骗我?
你倒是说话啊,喂,喂!
宫本一声不吭地跑到靖子身边,一把抱住她。
靖子也紧紧地抱住宫本。
靖子:傻瓜,你真是太坏了!
再跟我说一遍吧,哪怕是骗我也好!
宫本,你倒是说话啊!
靖子一把推开宫本。
宫本:好痛!
靖子:只有你这样的男人会喜欢我,所以我只能把弱小当成武器!
宫本:你个混蛋,你怎么这么多话!
宫本把靖子推倒在床上。
靖子:你要干什么!
宫本:你闭嘴!
宫本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笨手笨脚地卷起靖子的衣服。
靖子一言不发地把被子从阳台上扔了出去。
靖子:这上面全是那个混蛋的味儿!
扔完被子,靖子拉上窗帘。
靖子凝视着宫本,二人开始亲吻。
水槽里的鱼已经没有了气息。
房间里弥漫着二人的兴奋之情。
18.夏日清晨的风景,早晨(第二天)黎明时分,电线上的麻雀叫个不停。
19.靖子的公寓,外观,早晨扔被子时被甩掉的纱门仍斜挂在门框上。
宫本和靖子的笑声。
20.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早晨闹钟响了,铃声盖过二人的说笑。
靖子:啊,该去上班了,宫本!
宫本与靖子在床上抱在一起。
宫本伸手关上闹钟。
宫本:欸?
今天是休息日。
你要去上班吗?
靖子:啊!
靖子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
水槽里的金鱼和鱼缸里的金鱼全都死了。
宫本:啊!
我把它们给忘了。
靖子:啊,对不起!
对不起!
都怪我,光顾着自己开心了,金鱼全都死掉了!
怎么办啊?
宫本!
喂,你说,我该怎么办?
宫本紧紧抱住乱成一团的靖子。
宫本:好了好了!
21.小区的一角二人蹲在小区的一角。
四周的风景十分优美。
宫本正在用汤勺挖土。
宫本:这样行吗?
靖子:嗯。
一旁的纸巾上放着两条金鱼的尸体。
二人将一动不动的金鱼埋在刚挖好的坑里。
宫本往坑里埋土。
宫本:我好幸福。
我好幸福!
我会努力的。
靖子:快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傻瓜,宫本!
魔鬼啊你!
宫本:这有什么!
我是真心觉得很幸福嘛。
靖子把玻璃球与小花供在土坑上,二人静静地双手合十,祈祷幸福。
靖子:你很会在幸福与不幸之间找到平衡嘛。
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空隙洒在二人身上。
22.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夜晚宫本与靖子正在吃晚饭。
靖子:牙医那边,我已经约了周一晚上8点。
下下周去我家之前,至少得先把假牙装上。
宫本:嗯。
二人继续吃饭。
宫本:对了,靖子,你是怎么搞到这四十万的啊?
靖子:我想想啊,好像是——宫本:什么叫好像是啊?
靖子:反正就是一个女的,算是我的一个亲戚吧,她借给我的!
对了,宫本,你打算怎么跟我爸爸妈妈说呢?
宫本:嗯?
(笑着说)请将,令千金许配给我。
不过,你好像也不算什么千金小姐!
靖子:你什么意思?
过分了哦!
二人开心地笑着。
风铃随风摇荡,沙沙作响。
23.港町,风景白描(第二天)别具风情的渔港景象。
宫本的声音:去买点什么吧?
靖子的声音:好啊!
24.路上宫本与靖子拎着行李走在路上。
宫本的左胳膊上还吊着绷带,不过嘴里已经装好了假牙。
宫本露出牙齿。
宫本:哇!
看,不错吧!
靖子:讨厌,好娘啊。
宫本: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旅途风情啊!
靖子:我这是乡愁!
25.靖子的老家,中野文化电机,店门前靖子边走边为宫本介绍。
靖子:这是我上小学时的学长,对对对,山崎他们家。
宫本:山崎?
靖子:山崎。
宫本(环顾四周):我说,还没到吗?
靖子:欸?
到了,到了。
靖子用手指着前面的招牌。
宫本:啊!
真的假的?
靖子:看,中野文化电机。
前面是一家小小的电器行,招牌上的松下标志十分显眼。
宫本:欸,他们在家吗?
靖子:应该在吧?
可能正在上班,不会不在吧!
靖子发现宫本有些紧张。
靖子:宫本!
深呼吸,深呼吸!
靖子大笑起来。
宫本:你这家伙,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
喂!
26.靖子的老家,起居室,傍晚宫本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瑞穗:哇,哈哈哈哈。
静江:了不起,了不起。
靖子:他这就是在逞强。
靖子的妹妹瑞穗与母亲静江开心地望着宫本。
静江:酒量真好啊!
宫本,来,再来一杯!
靖子:别灌他了!
他没那么能喝。
静江又给宫本倒满一杯。
静江:你别管,还是得听妈妈的。
宫本:那当然了,我也听妈妈的。
瑞穗(突然问靖子):对了对了,姐姐,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大家全都安静下来。
静江掐了瑞穗一把。
瑞穗:好痛!
干吗掐我?
靖子:明年四月。
妈妈肯定都告诉你了吧?
瑞穗: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好好聊聊嘛!
真是费力不讨好。
快,妈妈。
瑞穗起身离开座位。
静江:靖子,你,身体还好吗?
靖子:嗯。
都挺好的。
孕吐也不像我想象得那么严重。
静江:不过,这刚四个月就跑这么大老远的!
靖子:妈妈。
这可是我的孩子!
才不会那么娇气呢。
静江:是吗?
那就好,不过——瑞穗:真是急死人了!
你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姐姐,妈妈想说的是,我们家的靖子该不会是因为怀了孩子,必须得找个人负责才结婚的吧?
静江:瑞穗!
你给我闭嘴。
宫本:那个,我是因为爱才结婚的!
我爱靖子,也爱这个孩子。
宫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瑞穗(轻声):这下妈妈可要落泪了。
静江满眼泪水地注视着宫本。
宫本哐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
宫本:妈妈,再来一杯!
静江:真是个好孩子!
我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宫本:我也会支持的!
妈妈。
酒杯里又倒满了酒。
静江:谢谢你。
瑞穗:姐夫!
我也会为你撑腰的。
宫本(开玩笑):哦!
是左腰,还是右腰?
大家一齐笑起来。
静江:我撑右腰。
宫本:右腰?
左腰?
瑞穗:那我就来撑左腰。
定了!
靖子(对静江说):对了,爸爸是怎么说的?
刚热闹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凝重起来。
靖邦站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半旧的工作服。
静江:她爸。
宫本慌忙放下酒杯,站起身。
宫本:啊,初次见面,我是宫本浩!
我,一定会让靖子幸福的。
我会好好爱护她。
一辈子陪着她。
请把靖子交给我吧。
拜托您了!
靖邦:那就交给你吧。
宫本:谢谢您,爸爸!
27.神保的公寓,神保的房间,夜晚(2018年8月中旬)久别重逢的几位朋友聚在一起,十分开心。
大家推杯换盏。
神保与重松大口吃着烤串,广濑往杯子里倒满饮料。
神保:那可太可惜了!
重松:哪有哪有,一点儿都不可惜。
我根本就不行!
广濑:为什么啊?
神保:哎呀,实在是太可惜了!
重松:不会不会,你想想就知道了!
我现在哪儿干得了农活啊。
广濑:哪儿的话,哪儿的话。
神保:你怎么会不行呢!
重松:肯定不行。
这种农活儿肯定没戏。
神保:哎呀,也是,确实是有点困难。
重松:我就说干不了吧!
神保:现在是干不了。
等你这边都安顿好了以后就行了。
这时,小绿和靖子端着刚做好的菜走过来。
盘子刚放下,神保就伸手过来拿,靖子拍了神保的手一下。
神保:好痛。
靖子:谁告诉你现在能吃了,啊?
重松:骂得好!
再来两句!
广濑:干得漂亮!
靖子:我说神保,小绿现在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吧?
你就不能体贴她一下吗?
神保:当然能啦。
靖子:你老婆在超市里买东西,可是连一块钱都不舍得多花啊,你知不知道?
小绿:就是就是!
重松:靖子靖子,求求你了,左手也给我来一下!
来来来。
靖子:你给我闭嘴。
神保(低下头):哎呀,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了!
靖子:真的是,你争点气吧!
重松:听见没有,你给我争点气!
神保:烦不烦啊!
你,赶紧种地去!
重松:说什么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说的是你!
大家笑成一团。
这时,门铃响了。
小绿:来了来了,门没锁!
神保:嗯?
什么人?
小绿(回过头):玉米!
宫本抱着一箱玉米走进玄关。
宫本:你们好!
神保:呦!
宫本。
小绿:欢迎欢迎!
宫本:神保,你这箱玉米寄到公司去了。
广濑:宫本!
好久不见了。
宫本:好久不见!
靖子,你怎么也来了?
靖子(有些羞怯):你你,你好,宫本。
众人一齐望向神色极不自然的靖子。
宫本:欸?
你还没跟他们说吗?
靖子:宫本!
神保:哎哟!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宫本:完了,完了。
神保:哎哟喂!
你完什么完啊,你这家伙!
重松:真的假的?
哇,太劲爆了!
神保:你小子,搞什么呢!
哎哟!
大家一顿爆笑。
神保:喂!
表情这么温顺的靖子,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啊!
重松:靖子,亏我这儿一直默默当你粉丝来着。
广濑:哎哟,真是太意外了!
真想不到,居然是和宫本。
重松:还真是的!
神保:来,干一杯!
重松:好嘞!
靖子:你们随便吧!
众人一齐举起杯,神保:一——二——众人:不醉不休!
大家一齐碰杯,喝酒笑闹,热闹非凡。
28.神保的公寓,神保的房间,门前,夜晚神保和小绿站在玄关,目送宫本、靖子、重松和广濑离开。
小绿拿出玉米,每人发一根。
重松把玉米递给靖子。
重松:我这根也便宜给你了,好不好,靖子?
广濑:我说,你赶紧还给人家吧!
神保:宫本。
丸北现在怎么样?
大家还好吗?
都没什么变化吧?
宫本:唉,自从你出去单干以后,大家好像全都没了干劲儿。
神保:那你更得要好好打起精神来了!
宫本:是!
神保:你等我一下。
神保把自己的领带递给宫本。
重松、广濑和靖子一直在旁边打打闹闹。
神保:来!
这个给你。
这是我的幸运领带。
宫本:不行不行不行。
这我怎么能收呢?
神保:宫本!
还是工作最重要。
男人嘛,只有奋战的时候才最有魅力!
宫本(点头):是。
神保:哈哈哈哈,偶尔也让我摆摆前辈的谱嘛!
在公司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帮到你。
宫本:哪里哪里,怎么会!
才不是这么回事呢!
重松:喂!
说你呢,你这家伙!
重松一把搂住宫本。
宫本:这个人,怎么回事?
真是,受不了你。
重松:靖子可就交给你了,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
靖子对着广濑苦笑了一下。
重松(对靖子与广濑说):喂,走啊,去喝一杯!
喝一杯!
靖子/广濑:不去了。
29.路上,人行横道,夜晚宫本与靖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二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
宫本(模仿重松的语气):我的靖子就交给你了!
靖子(笑着说):他好烦人啊。
电话亭里,一对情侣正在拥吻。
宫本:哎哟,真不知羞。
靖子:你瞎说什么!
年轻人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
又不是小猫小狗!
宫本:不过,24岁跟26岁也还不算老吧?
靖子:大庭广众接吻。
欸?
宫本凑近靖子身旁,准备吻她。
但是嘴唇马上就离开了,二人彼此对望。
宫本:哈哈哈哈!
有没有很心动?
靖子:讨厌!
你在干什么!
宫本笑着往前跑,靖子在后面追。
靖子:危险!
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人行横道上等红灯时,宫本与靖子吻在了一起。
30.靖子的老家,起居室,夜晚(2018年10月中旬)桌上是摊开的家庭相册。
宫本已经酩酊大醉。
宫本:真的,来这一趟真是太好了!
有妈妈,有爸爸,还有——瑞穗:瑞穗。
宫本:还有瑞穗!
这里简直就是天下最棒的一家人。
棒得不行不行的。
啊,是不是?
靖邦一言不发,默默地喝着酒。
静江:不行不行的!
瑞穗(笑着说):什么叫不行不行的啊!
宫本兴致高涨地说笑着,然后突然猛地向后一倒,躺在榻榻米上。
静江:哎哟哟哟。
瑞穗:啊,啊!
疼吧?
哎呀,这下摔得不轻吧!
真是的,你笑得太过了。
大家都在等着宫本坐起来。
瑞穗:快起来!
你干吗呢?
瑞穗叫了宫本一声,但是宫本没有任何反应。
鼾声响起。
瑞穗:咦?
睡着了?
静江(竖起手指):嘘——瑞穗(轻声):了不起,秒睡啊,简直能当才艺表演了。
你老公有两下子啊!
鼾声震耳欲聋。
宫本已经彻底陷入梦境。
靖子:喂,快起来,宫本!
这还不到9点呢!
静江:你别折腾他,让他好好睡吧,肯定是累坏了。
靖子,你赶紧洗澡去。
我给你们铺床。
靖子:啊,嗯。
爸爸,等我洗完澡再来给你倒酒。
靖邦:不用了。
靖子:好吧。
你还是喜欢自斟自饮啊!
31.靖子的老家,店内,夜晚靖邦正在收拾各种电器。
这时,刚洗完澡的靖子走过来。
靖子凝视着父亲工作时的背影。
靖子:爸爸,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广播里正在播放暴风雨预警。
靖子:咱们一起去看打雷的那片海岸,已经好多年没去了。
靖邦:这么一说,还真是好久没去了。
靖子:明天我搭3点的电车回去。
靖邦手上一直忙个不停。
靖邦:当初答应你去东京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绝对不要发生这种事。
靖邦头也不回地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靖子无言地望着靖邦的背影。
32.新桥,繁华街,夜晚(2018年8月下旬)靖子在人潮中发现了宫本,一路向他跑来。
靖子:宫本,抱歉,我来晚了!
宫本站在真渊与大野之间,表情有些尴尬。
靖子开心地跑到宫本身边。
真渊:怎么来得这么晚?
宫本:啊?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明明是我俩的约会,你们偏要跟着来。
真渊:跟你没关系。
宫本:欸,不是不是。
大野:宫本,想开一点吧。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得开。
真渊(对靖子说):喂,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赶紧道歉。
宫本:欸,不是。
哎呀,靖子,对不起。
真渊:赶紧道歉!
宫本:这两位是我的新客户,泉谷建筑的真渊部长和太阳制果的大野部长。
靖子(对宫本说):别说了。
我懂了!
(上前一步)给你们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靖子神情严肃地鞠了一躬。
真渊:跟我来吧。
真渊走在前面。
靖子(满面笑容):是!
33.日熊居酒屋,夜晚居酒屋内,几名体格健硕、面相凶狠的男子正在陪一名孙辈的小男孩玩耍。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真渊的声音:喂!
几名面相凶狠的男子齐声回应。
几名男子:来啦!
真渊:来啦。
真渊走入店内。
熊:几位?
大野、靖子、宫本随后走入店内。
靖子:晚上好。
真渊(数了下人数):嗯,四位。
熊(搬出圆凳):来,坐这个。
靖子:啊,谢谢您。
真渊:来,这就是大熊!
靖子/宫本:您好。
真渊:这位是太阳制果的饭岛,还有柳川道路的齐藤。
饭岛/齐藤:你们好。
宫本/靖子:幸会幸会。
真渊拍了拍大野的肩膀。
真渊:再加上大野和我,我们都是太阳制果橄榄球队的。
大野:我们是甜甜巧克力,老头五人队。
靖子:原来你们都是打橄榄球的啊?
大野:没错。
本来是年轻人组的队,被我们抢过来了。
真渊:那群笨蛋,就只会糊弄。
熊(端出小菜):真渊啊,你就是死脑筋,所以才不招年轻人喜欢。
真渊:不喜欢我。
(挥起拳头)我就把他打爆!
熊把小菜递给宫本与靖子。
熊:来!
来!
宫本和靖子接过小菜。
宫本:啊,谢谢。
靖子:谢谢您。
饭岛:好了好了好了。
真渊,来,第一杯,你先说两句!
真渊:好,喝之前——(站起身)我决定招收一名新成员,就是你,宫本。
真渊递给宫本一瓶一升装的酒。
宫本:啊?
怎么就决定了,这怎么行啊?
大野: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敢直接上门推销了。
众人在一旁跟着起哄。
饭岛/齐藤:喂,赶紧冲啊,冲——宫本:我冲不上去。
我不会打球。
大野:还有,还有,这位是球场之花,靖子小姐。
齐藤、饭岛、熊一齐鼓掌欢迎。
宫本:不行不行。
(对靖子说)等一下,这可不行!
齐藤:不愧是大野!
不良大叔!
饭岛:皮条客大野!
宫本:不不不,大野先生!
※※※饭岛:干!
干!
几个人在一旁不停地劝酒,宫本端着一升装的酒瓶准备一饮而尽。
饭岛:干了,干了!
(笑着说)你还真行啊,宫本!
齐藤:喂,新人!
宫本举着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真渊:够了,就到这儿吧!
靖子:宫本,听见没,够了!
齐藤:这家伙!
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饭岛与齐藤大笑不止。
靖子:宫本!
真渊:宫本,够了!
靖子站起身,想要拦住宫本。
靖子:宫本!
给我,给我。
宫本推开靖子的手,一边躲避着靖子,一边继续往嘴里灌酒。
真渊:宫本,够了!
然而宫本仍旧想要喝光整瓶酒。
饭岛:好了,好了,好了!
到这儿了,到这儿了,就到这儿了!
靖子:喂,听见没有,危险!
所有人都想要制止宫本,可他还是举着瓶子喝个不停。
真渊站起身,一把抓住已经完全不听指挥的宫本。
饭岛:老大,你要干什么?
真渊抓住宫本的领带,把他揪到门外。
※※※宫本倒在门外。
靖子正在照顾他。
真渊:对不住啊,揍了他一顿。
靖子:没事没事。
男子汉,哪有不打架的。
靖子收拾好酒瓶。
宫本想要起身。
靖子:哎呀,你就别动了,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靖子走进店内,坐到座位上。
烂醉如泥的大野坐到靖子身边。
大野(望着靖子说):你的三围从上面起是84、58、85。
靖子(笑着说):哪有!
大野:有过七个男人。
内衣是三十个一包的那种,都比较老气,成长过程中没有经历过叛逆期。
靖子感觉恶心想吐,用手遮住嘴边。
齐藤:喂,宫本。
宫本:没事儿,没事儿!
宫本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身。
手机响了,大野耍着酒疯接电话。
大野:拓马!
我们正在日熊这儿喝酒,你马上给我过来!
真渊:喂,你叫他干吗?
大野把手机拿下来反扣在肩头。
大野:比赛前大家见个面。
另外让他把宫本他们送回去!
喂,喂喂,听见了吗,啊?
真渊:把电话给我!
(从大野手中接过电话)喂,是拓马吗,你小子现在在哪儿?
靖子:欸,拓马是谁?
饭岛:真渊的儿子。
大野:饭岛!
你在说真渊儿子之前,得先说是我的徒弟!
齐藤:真渊拓马。
早明大学橄榄球部,怪物8号。
真渊: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蠢货!
时间,听好时间!
我让你现在过来!
大野:喂,真渊,真渊,真渊。
给我,电话给我,交给我吧。
行了,行了!
没事儿啦!
大野从真渊手里抢过电话。
大野:我是你师父!
一点儿都不麻烦!
听着,我给你准备了个小姐姐。
这次这个准没错儿。
84、58、85,可标致了!
众人一团哄笑。
齐藤:可标致了,可标致了!
大野:拓马,喂,拓马!
还有一件事。
我们巧克力队招了一个新人,这小子放话了,说你就沉浸在往日的荣光里!
你赶紧给我过来!
34.日熊居酒屋,店前,夜晚大野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他站在门前的小巷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等拓马。
大野扔掉烟头。
真渊拓马从小巷的另一侧走来。
大野: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喂,喂!
真渊叼着一根烟,默默地坐在店内。
宫本:我们该走了!
饭岛拖着宫本,把他带到门外,反剪着他的双臂。
饭岛:这里是特等席。
靖子站在店前的影子里,向拓马的方向望去。
齐藤:我来帮你!
齐藤按照橄榄球里扑搂的要领靠紧大野身边做好准备。
穿着拖鞋的拓马腿上突然发力,速度极快地猛扑过来。
大野与齐藤被双双撞倒在地。
拓马:大野叔,赶紧退役吧!
大野:闭嘴!
真渊(来到门外):有没有点分寸,你这个蠢货!
拓马注意到靖子。
饭岛:拓马,这就是那个新人,宫本。
拓马:你好,我是真渊拓马。
叫我拓马就行了。
35.靖子的公寓,门前,夜晚深夜的住宅区一片寂静。
真渊的车在路边停下,拓马从驾驶席上下来。
宫本的声音:拓马,门打不开。
靖子:锁着呢吧?
拓马:那边,你把锁打开。
拓马从后座上抱起酩酊大醉的宫本。
宫本:喂!
好想吐。
靖子:等等。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得让你帮忙。
宫本: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拓马:憋屈坏了吧?
跟我爸爸他们一起喝酒。
靖子:说什么傻话呢,你父亲棒得很呢。
酒醉的宫本缠在拓马身上。
拓马:你喜欢哪一型的?
我可真理解不了,我可是被他从小揍到大的。
靖子:我挑男人的眼光有多烂,你看看宫本不就知道了?
宫本: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靖子:别介意。
拓马笑着把宫本扶进靖子的房间。
36.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夜晚靖子在厨房里沏咖啡。
靖子:那个什么证券交易员一级考试,挺难的吧?
拓马:嗯。
我脑子不行。
宫本的酒劲上来了,横躺在床上。
宫本:我啊,知道自己讨厌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靖子:你少说两句吧,宫本!
我可不喜欢你这样。
宫本: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说好呢?
拓马,你太出色了!
拓马:才没有!
没那回事。
宫本:嗯,就是的。
靖子递给拓马一杯咖啡。
拓马:啊,谢谢。
靖子坐在拓马旁边。
靖子:嗯,在宫本看来,拓马,你确实很出色。
拓马:才没有呢。
放弃橄榄球也算是对我父亲的一种挑战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初中、高中到大学,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一路打了过来。
靖子:要么是你爸爸逼你打,要么是你自己主动要打。
反正,不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拓马:你觉得是哪一个呢?
靖子:年轻人这么说话可就不酷喽。
拓马:我有个亲戚,是外交官。
有一次他喝醉了说,拓马这可是为了国家在奋斗。
一下子把我爸爸都说愣了。
不错吧,这段?
靖子:太棒了!
哈哈哈。
来,加油吧,拓马!
你行的!
靖子大笑着拍了拍拓马的肩膀。
靖子: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拓马紧紧注视着靖子毫不设防的背影。
靖子走进卫生间,水声响起。
无声的室内,拓马侧耳倾听。
有水声响起。
37.靖子的公寓,卫生间,走廊,起居室,夜晚靖子洗完手,关上灯。
靖子刚想走出卫生间,拓马突然站起身挡在靖子面前。
拓马一把抱起靖子,强吻起来。
靖子:嗯?
啊!
一瞬间的静寂之后,靖子尖叫着想要挣脱拓马。
靖子:宫——宫本!
宫本躺在床上熟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拓马很快用手堵住靖子的嘴,把她拽到自己身边。
靖子的嘴被堵上了,想叫也叫不出声。
靖子的表情十分痛苦。
※※※宫本熟睡正酣,鼾声不停。
靖子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拓马起身来到水槽前洗手。
靖子坐起来。
靖子:滚,滚出去!
滚出去!
拓马毫不介意,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口。
过了一会儿,靖子踉踉跄跄地移动到宫本身边,望着沉睡的宫本。
宫本依旧鼾声大作,靖子满脸泪水地望着他。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靖子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跑到门外。
38.靖子的公寓,门外,深夜赤着脚的靖子飞奔到门外,她紧咬牙关。
拓马的车已经开走了。
靖子手握菜刀,呆若木鸡。
她仰天痛哭,哭声越来越大。
39.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深夜靖子低头望着依然熟睡的宫本。
她举起菜刀对着宫本,脸上露出无比憎恶的表情。
靖子低下头,腿上有液体流下来。
40.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早晨早上。
宫本醒来后发现靖子不在房间里。
41.飞鸟山公园,早晨广场上蝉声大作,孩子们正在嬉戏,四周一片祥和。
靖子坐在角落里的长凳上,宫本走过来。
宫本:啊,好热!
我也喝点什么吧。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
靖子:睡得好吗?
宫本:欸?
糟糕,我没带钱。
真是糊涂啊,我!
靖子:你真是没救了。
宫本坐到靖子对面。
宫本:靖子,你在生气吗?
靖子:没有。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宫本:欸?
我做错什么了吗,靖子?
靖子:没有啊,你只是睡着了而已。
宫本:出什么事了?
你倒是说啊!
靖子:有什么办法呢,你睡着了啊。
靖子望着自己的发梢。
宫本:到底怎么了啊?
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啊!
靖子:你当然不知道了。
因为你一直在睡觉嘛。
宫本:我睡觉有什么错吗?
靖子:没错啊,你什么错都没有。
靖子的肩膀颤抖不已。
靖子:可是,我恨死你了!
宫本:为什么?
靖子:我,我——宫本:靖子,啊?
怎么了?
靖子:我,我被强奸了。
靖子泣不成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宫本:是拓马吗?
靖子压抑住悲愤之情。
靖子:这不挺好的吗?
反正你那么赏识那个男人。
宫本一时呆住了,然后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
靖子缓过气来,低着头。
靖子抬头盯住宫本,眼神十分恐怖。
靖子:你干吗这副表情?
(大喊)你现在摆出这副表情有什么用?
已经来不及了!
就因为你像个傻子一样,打着鼾呼呼大睡。
你没有资格生气!
我也不要你同情我!
宫本,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们这就一刀两断!
宫本的身体一直在不住地颤抖,他哭了起来。
靖子:反正你什么也比不过人家。
靖子懊悔不已,她颤抖着说道——靖子: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宫本?
42.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门前(2018年8月下旬)宫本(拼命敲门):靖子!
靖子!
靖——宫本掏出钥匙,想要开门。
靖子抄起身边的东西往门上砸去,宫本只得又把门关上。
宫本:靖子,我想要抱抱你。
43.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玄关,起居室靖子抓起厨房里的东西不停地往外扔。
靖子: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宫本啪的一声打开门,闯进屋里。
他根本顾不得脚下破碎的盘子,径直走过去将靖子抱在怀里。
靖子:放开我!
宫本:我不!
宫本抱得更加有力。
靖子:你放开我!
宫本:我死都不放!
靖子:闭嘴,你放开我!
宫本: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
靖子:你个混蛋,宫本!
(把宫本的脸拧到变形)就这样,靠着一膀子蛮力,把女人推倒。
就等她无力反抗,乖乖就擒。
你也是这种男人吗?
宫本:我,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靖子:你要是没那么想就把我放开!
宫本:不要!
我不放!
靖子:那你就上吧,想上就上吧!
来,你也来强奸我吧!
反正一次两次都一样。
宫本:我怎么会干那么过分的事情?
靖子:什么叫过分的事情?
(松开手)我,被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过分到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过分到要让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咋咋呼呼吗?
宫本更加用力地抱紧靖子。
宫本:加油!
加油!
振作起来啊,靖子!
靖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倒是给我看看啊,宫本!
靖子用力扇了宫本一个耳光。
然后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靖子不停地打宫本耳光。
宫本毫不抵抗,呜咽着任由靖子发泄。
44.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傍晚/深夜夕阳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靖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宫本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靖子。
他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深夜。
屋里一片漆黑,宫本坐着睡着了。
靖子醒来过一次,但很快又沉睡过去。
45.靖子的老家,客房,清晨(2018年10月中旬)宫本鼾声大作。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靖子推开门走进来。
房间里铺着两床被子。
靖子:喂,快起床了,宫本。
宫本:嗯,怎么了?
靖子:我想带你去看看这里最美的风景。
46.能看到悬崖的海岸边风雨大作。
一辆出租车停在海岸边。
宫本与靖子走下出租车。
司机的声音:真的要停在这儿吗?
宫本:是啊,靖子,别去了吧,你身体吃不消的。
靖子:真的没问题的。
宫本想要把伞撑起来,可是雨太大,伞根本就不管用。
宫本:你看,这伞根本就不管用。
出租车的门关上,车开走了。
对面的天空中闪起一道雷电。
宫本:好厉害!
靖子:好像不太顺利啊。
宫本:什么事?
靖子,快,进伞里来。
你身上都湿了。
靖子微笑着避开宫本。
宫本:别闹了,靖子!
靖子!
靖子:雷会落到伞上的。
宫本:啊?
真的假的?
靖子:以前我和爸爸经常到这里来玩儿。
宫本:靖子!
等一下。
靖子,快回去吧。
靖子!
这时一阵雷声轰鸣,吓得宫本赶紧丢下伞。
沙滩上狂风大作,靖子在前面跑,宫本在后面追。
靖子:宫本,我爸爸好像不会祝福我们了。
宫本: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接受我了吗?
靖子:你妈妈也算是接受了我。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靖子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表情。
靖子:让你妈妈为难了。
害她操了不少心。
她一直很担心你,还有你的牙。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把你的牙给补好。
那四十万块钱,是我找裕二借的。
宫本:不会吧。
干吗要找那家伙借?
靖子:宫本,这点小事儿你就要生气吗?
你不是已经要承担一切,准备当爸爸了吗?
你必须再强大一些才行啊。
我现在身上担负着两条性命,我可不会输给你哦。
47.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早晨早晨。
宫本已经走了。
靖子绑好头发,走进厨房。
案板上放着一个南瓜。
靖子拿起菜刀用力切南瓜。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烧开了,南瓜终于被切成两半。
靖子举起刀,奋力插进南瓜里。
※※※靖子坐在起居室里吃饭,旁边放着一把菜刀。
宫本推开门,汗流浃背地走进来。
宫本一屁股坐在靖子旁边。
宫本抱着电饭锅,直接用饭勺大口吃饭。
宫本与靖子一言不发,默默地吃着饭。
宫本:我要宰了他。
谁说什么也没用。
靖子:出事的人是我,跟你没关系。
宫本:被欺负的人是我。
你给我一边儿去!
靖子狠狠地盯着宫本,伸手要拿菜刀。
宫本立刻按住靖子的手。
宫本:9点,真渊父子应该会来接我。
等他来了,我就宰了他。
靖子:他怎么可能来呢?
宫本:无所谓。
他不来我也要宰了他!
二人按着菜刀的手上沾了好多米粒。
靖子:反正对于你来说,比起我受到的伤害来,你更懊恼的是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对不对?
对不对?
宫本:可能吧。
靖子:那你为什么不马上跑去找他?
你是不是怕了?
你这个胆小鬼!
宫本:不是的!
因为我当时喝醉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靖子:就因为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这骨气就没了,是吗?
宫本: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了,混蛋!
我,我连拓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我,我脑子里只能想起你的样子。
靖子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宫本的手上。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靖子(笑着说):宰了他,宫本。
48.靖子的公寓,门外,早晨宫本站在路边等待。
真渊的车开过来了。
戴着太阳镜的真渊坐在驾驶席。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问道——真渊:你的脸怎么了?
宫本:拓马呢?
真渊:他和朋友先去球场了,咱们在那儿会合。
宫本恶狠狠地盯着真渊。
真渊:你女人怎么了?
宫本:现在轮不到女人出场。
49.郊外,橄榄球场,场内,早晨宫本穿着和大家一样的队服。
他重新系好鞋带,身体一直在不住地颤抖。
宫本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走进球场。
大野等人正在球场一角与对方球员聊天。
对方球员甲:今天拓马也会来吧?
对方球员乙:日本高中队海外拉练的那场比赛,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对方球员甲:他撞飞了三名外国队员,直接触地得分。
熊:那个球确实挺厉害的!
齐藤(笑着说):前两天我和大野接了他一个扑搂,结果把我们俩一块儿给撞飞了。
大野:别多嘴,说这干吗?
对方球员甲:不过,拓马退役可真是太可惜了。
对方球员乙:幸好他退役了,才能和咱们一起玩,那可是大名人啊!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齐藤:说到就到。
赶快去换衣服!
饭岛:拓马,快,要开球啦!
拓马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走下来,满面笑容地对大家挥手。
宫本摆好架势,朝拓马大步飞奔过去,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拓马完全没有意识到,转身正要上车。
拓马:藤岛,停车场在球场对面。
宫本扑到场边的铁丝网上,死死盯着拓马。
宫本:就是这张脸!
拓马:你好。
拓马坐进副驾驶席,完全不理会宫本。
宫本紧紧地抓着挡网。
宫本:你个混蛋!
你给我等着!
拓马:干吗?
找我有事?
什么事啊,用得着那么大嗓门?
要是有什么法律问题想咨询,随时来找我。
我在大学里多少学了一点儿。
(对司机藤岛说)开车,慢点儿啊。
藤岛的车开始缓缓移动。
拓马:咦,那个说好要来球队当助理的,是叫靖子吗?
宫本激愤地沿着挡网跟着车往前走。
拓马:她今天没来吗?
原来她是个骗子啊。
(对藤岛说)甩了他。
藤岛突然开始加速。
宫本在挡网内侧大叫着追在车后跑起来。
真渊讶异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宫本摔倒后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追。
饭岛:他在那儿喊什么呢?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50.郊外,橄榄球场,停车场,早晨拓马(下车后对藤岛说):你随便转两圈再回来。
宫本嘶吼着朝拓马跑来,气势逼人。
拓马注视着宫本。
拓马:宫本,这边!
拓马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继续撩拨宫本。
宫本(大叫):你给我等着!
宫本向拓马猛扑过去,想要挥手打他。
拓马对准宫本的脸就是一拳。
宫本直接被打倒在地,十分凄惨。
拓马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后,走到晕倒在地的宫本身边。
拓马对着宫本的脸又是一拳,然后把他拖到汽车中间的空地上。
拓马把宫本的身体靠在一辆停着的汽车上。
拓马:喂!
(对着宫本的头又是一拳)醒醒!
宫本想要伸手抓住拓马。
拓马按住宫本的手。
拓马:还想来一下吗?
要不要,啊?
宫本满脸是血,拓马抓住他的下巴。
拓马:嗯,你明不明白?
你已经输了,不要再缠着我了!
你已经输了,懂吗?
拓马对着宫本的脸又是一拳。
宫本晕倒过去。
51.郊外,橄榄球场,场内,早晨真渊等人正在场内做准备活动。
这时,已经换好运动服的拓马走过来。
拓马:你们好,我来晚了。
齐藤:你换个衣服要多长时间啊?
拓马进场开始做准备活动。
饭岛:对了,宫本是不是去那边找你了?
大野:去了吧?
拓马:哎呀,他是来找我了,不过——52.郊外,橄榄球场,停车场,早晨宫本晕倒在地,阳光照在他身上。
真渊等人围在他身边。
齐藤:前牙掉了三颗……拓马:哎呀,我就打了他一下,没想到正好打到那儿。
齐藤:宫本,能站起来吗?
喂!
真渊: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宫本一动不动。
拓马(对真渊说):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我们谁都不肯让步。
真渊咋舌。
※※※球场上传来队员们的喊叫声。
倒在地上的宫本把手伸进嘴里一晃,牙掉了。
宫本(嗓音嘶哑):啊!
我的牙,我的牙,没了!
宫本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53.妇产科,检查台上,早晨(另一天)靖子正在接受妇科检查。
月岛的声音:好,可以再往下躺一点吗?
靖子显得非常不安。
月岛的声音:好,放松。
再放松。
好,我来看一下啊。
54.妇产科,诊室,早晨月岛院长正在为靖子写检查说明。
月岛:应该没有染上什么病。
伤口问题也不大,不用担心。
万一今后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请随时来复诊。
靖子:谢谢您!
月岛:不过中野小姐,你怀孕了。
你说的出血应该是先兆流产的症状。
靖子:流产?
月岛:这就像黄灯警告一样,提醒你有可能要流产了。
你现在已经快四五周了,必须好好保养身体啊。
中野小姐,你现在已经是妈妈喽!
55.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靖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她伸手取下藏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
56.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厨房里堆满了没洗的脏碗筷。
靖子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她麻利地刷起碗来。
傍晚,靖子正在收拾屋里的垃圾。
起居室的地上丢满了写废的纸团。
靖子摊开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纸,是宫本给她写的信。
宫本(信):中野靖子,我还没有正式跟你道歉,实在很对不起。
我们暂时无法见面了。
靖子靠在墙边,痛苦地按着腹部,然后慢慢地就势躺倒。
她面如土色,泪流不止,表情十分恐怖。
风铃无力地响着。
57.荒川河坝,黎明(另一天)黎明的微光照在堤岸上。
宫本正在树前练拳。
他出拳迅速,一下一下打在大树上。
58.雏菊公寓,门前的小路,清晨宫本出发去上班,表情坚毅。
59.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玄关,清晨靖子开始孕吐,十分痛苦。
外面传来敲门声,靖子踉踉跄跄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裕二。
裕二:我可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昨天晚上广濑告诉我的,她说剩下的让我直接问你。
这阵子不太好过吧?
裕二想要擦去靖子脸上的泪水,靖子避开了。
靖子:你别碰我!
裕二:啊,好痛!
哎呀,好怀念啊,那四年的时光!
靖子:求你了,别碰我。
我现在脑子一团乱。
裕二退后一步,用脚踩灭烟头。
裕二:过来,靖子。
(伸出食指招呼靖子过去)到我这儿来。
靖子走到裕二身边,把头靠近裕二的怀里。
裕二温柔地抚摸着靖子的头,把她搂进怀里。
裕二:你还是个好女人。
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我来帮你。
60.路上宫本拎着公文包,木然地走在路上。
突然,他停下脚步,把公文包放到一旁。
宫本对着电线杆开始用力挥拳。
挥了无数次拳以后,宫本靠着电线杆倒立。
61.咖啡馆宫本坐在真渊与大野的对面。
他低着头,避免与他们眼神接触。
真渊: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他到底干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店员端着饮料过来。
店员:让您久等了。
宫本:我不记得了。
店员放下咖啡壶。
店员:请慢用。
店员转身走开。
大野的声音:实话实说啊,我这完全是出于好奇。
你别有负担,咱们就随便聊聊。
反正你已经和拓马打完了,输得一败涂地。
宫本把咖啡倒进装着冰块的玻璃杯里。
宫本: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大野:我一直觉得,那些明明打不赢还非要去找碴儿的人,看起来似乎很勇敢,其实心里都有一些狡诈。
大野舀起一勺甜点,送进嘴里。
大野:宫本,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能打赢拓马,那可就太傻了。
宫本喝光玻璃杯里的冰咖啡。
宫本: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傻,就让我傻下去吧。
今天就到这儿了,我先走了。
(问店员)冰咖啡多少钱?
宫本起身准备离开。
真渊:你等等,话还没说完呢!
宫本: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掺和我的约会——真渊:你什么意思?
宫本: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真渊一把拽住宫本的书包带。
真渊: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清楚?
宫本:这是秘密,跟你没关系!
大野:宫本,你也要体谅一下为人父母的心情嘛。
宫本:我管你什么父母不父母的!
大野:你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嘛,冷静一点。
真渊的表情十分严肃,宫本不再说话,默默地坐回座位上。
大野:对真渊来说,他现在跟自己的儿子越来越无法沟通,问什么拓马都装不知道,要是你也不搭理他的话,他可真是一点辙也没有了。
我一直觉得,男人的愤怒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是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就好比别人骂你“狗娘养的”一样。
第二种是自尊遭到严重践踏。
第三种,这种最为棘手,就是和女人有关。
是和中野靖子有关吗?
宫本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宫本:我要宰了你们。
你们不就是想求个心安吗。
你要想相信自己的儿子,就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吧。
现在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这些当父母的能干什么?
宫本转身走出门。
只留下真渊与大野二人面面相觑。
62.大马路,丸北公司的汽车,车内,夜晚路上堵车严重,水泄不通。
田岛坐在驾驶席上,宫本板着脸,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田岛:你这副模样都没把你开了,这种公司可不好找了哦。
宫本看都没看他一眼。
田岛:这种时候啊,真想死了算了。
工作也不行,又没钱,又没女人。
人生只有痛苦,越活越暴躁。
你就不一样了,你多幸福啊!
田岛掏出一根烟点上。
宫本:你说谁幸福呢?
田岛:我的意思是,只要身边有个女人就已经很幸福了。
宫本:闭嘴!
我现在没空理你。
田岛:啊,你变了,宫本。
宫本:你给我下车,看我不把你的牙也给打掉!
田岛:我要把你剩下的牙全敲断了。
我还打不过你了吗,啊!
宫本:你这种人都能跟我打的话,那我真没什么希望了。
田岛:你以为你是谁啊?
宫本:田岛,你以前打过非赢不可的仗吗?
田岛:啥意思!
你是说昨天跟你干仗的那家伙吗?
宫本:他一拳就把我打趴下了。
前牙掉了三颗。
然后他对着同一个位置又打了一拳。
他那个拳头,就像保龄球一样。
田岛:几磅的?
宫本对着仪表盘一顿猛捶。
宫本:我太没用了。
疼死了!
泪水浮上宫本的眼眶。
田岛默默地吸了口烟。
63.饭田桥站,人行天桥,早晨(另一天)宫本手上拎着大公文包,一边走一边锻炼臂力。
64.丸北文具,二楼前台,早晨宫本走进公司,发现裕二坐在前台的等候区。
裕二:您辛苦啦!
裕二伸出手指比画着,示意宫本坐到他对面。
裕二打了个哈欠。
宫本(焦躁):你来这里干什么?
宫本放下包,坐在裕二的斜对面。
裕二:我给你带来个炸弹。
宫本:什么炸弹?
裕二一下下地敲着桌子。
裕二:信——息——费!
宫本:你开什么玩笑?
裕二:靖子可全都告诉我了。
真是太可怜了,靖子浑身颤抖地靠在我的怀里。
宫本:靖子怎么会跟你见面的?
裕二: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暂时不和她见面了。
所以,我现在作为她的代理人来跟你谈话。
靖子现在还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其他员工出去跑业务了。
员工的声音:我先走了。
宫本把钱包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
宫本:靖子,靖子她怎么了?
裕二:你有多少存款?
宫本:你不要岔开话题。
裕二:就是因为有关系我才问的。
赶紧说,你有多少钱?
宫本:大概不到七万吧。
裕二(笑):真渊拓马打断了你几颗牙,啊?
我告诉你,光是装假牙就得不少钱呢。
(咋舌)你听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钱啊,宫本君。
强奸的和解费,是不是可以找真渊拓马他爸爸要。
宫本:不是钱的问题。
而且,这事儿跟他父母无关。
裕二:啊,是吗。
那我们现在开始说正事。
再给我一万块。
宫本(站起身):你也太不要脸了!
裕二:哈哈哈哈,你要是没钱,我就先走了。
这时,田岛抱着一个纸箱从旁边走过。
田岛(望着宫本):怎么了?
宫本一把抓住田岛。
宫本:喂,借我一万块,我今天一定还你,现在,马上。
裕二在一旁大笑不止。
田岛: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先把东西放下面。
宫本(不等他说完):田岛!
田岛:钱包!
宫本:田岛!
田岛: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借给你就是了,你在这儿老老实实等着!
宫本抱着箱子,望着裕二。
田岛飞快地跑上楼。
宫本:你说的炸弹,到底是什么?
裕二一把搂住宫本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裕二:靖子怀孕了。
孩子爸爸不是你就是我,得生下来以后才能确定。
你听好了,这个问题不能一时冲动,你别意气用事。
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跟她结婚,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光靠这种美梦人是活不下去的。
你要真为靖子着想,就应该让她把孩子打掉。
田岛(走下楼):宫本,这是一万块!
裕二:把钱给我,给我!
宫本:你对靖子也是这样说的吗?
裕二(拿过万元纸钞)啊?
对啊。
宫本:然后呢,靖子怎么说?
裕二:应该会打掉吧。
田岛:宫本,我的东西。
裕二:那,我就先走了。
宫本把纸箱递给田岛,嘴里一直在嘀咕个不停。
田岛(接过纸箱):怎么了,宫本?
宫本:我,我,我要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电光石火间,宫本对着裕二的胯下猛地来了一脚。
裕二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总务部的员工一阵骚动。
田岛放下纸箱。
田岛:你干了什么啊,宫本!
宫本已经陷入狂热状态,不停地对空挥拳。
田岛不停地大嚷大叫,裕二痛苦地扭动身体。
前台的女职员对一直在房间里面的总务部长说道——前台女职员:部,部,部长,刚才宫本把一位客人——宫本:我把他打倒了!
大芝与营业部的同事从楼梯上走下来。
员工们乱成一团。
部长的声音:喂,宫本,你干什么呢?
宫本:结婚,生孩子,现在没人能拦得住我了!
我要结婚,生孩子,有意见吗?
谁敢拦我就来试试!
田岛,我自从那次哭过以后,已经强大多了。
田岛举起一只手臂。
宫本挥舞着胳膊飞奔出门。
裕二一直口吐白沫。
65.丸北文具,门前宫本目不斜视地在马路中间一路狂奔。
宫本:可恶!
66.KOBATO SYSTEMS公,司门前宫本一路飞奔过来,险些摔倒。
宫本:对不起,让一下!
宫本踉踉跄跄地跑进公司。
67.KOBATO SYSTEMS公司,软件开发部,室内宫本走进办公室,他怪异的举止引得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宫本:打扰各位了!
靖子望着宫本,一脸茫然。
宫本:已经没有退路了。
靖子,我们结婚吧!
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吧!
靖子:宫本。
宫本:你什么也不要说,我都知道了。
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会负责的!
所以,我们结婚吧!
靖子身边的女职员久美感动得拍起手来。
靖子:不了。
宫本一下子愣住了,他竭尽全力地喊道——宫本:别啊,结婚啊,靖子!
靖子:我管你是结婚还是干吗,反正你一个人弄去就得了!
宫本:结婚哪有一个人的?
员工们都笑了起来。
宫本:结婚,我俩一起结婚!
结婚!
结婚!
结婚!
靖子:吵死了!
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宫本:我想不到别的了!
靖子:太丢人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
广濑: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过,你要小心身体啊!
久美:靖子,敞开你的心扉,真实地面对自己,好好回应他一下嘛。
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广濑:你的心情我都明白。
不过,忍住,那可是久美!
宫本:靖子!
靖子:闭嘴!
闭嘴!
闭嘴!
宫本:我就不闭嘴!
我们俩必须得在一起!
不结婚就没有意义了!
瞬间,屋内一片死寂。
靖子:我俩就算在一起,也没有意义。
宫本:欸,没有意义吗?
靖子:嗯,没有意义。
宫本:对于我来说,意义可大了。
因为我喜欢你,靖子。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靖子:那好,我问你,我是你的什么?
你整天一口一个我啊我啊的,你脑子里只有你自己。
宫本:我,我,那是,那是因为——靖子:你自己的感情无处释放,请你自己解决,不要来找我,我可没那么好。
宫本:我,我,你肚子里——广濑:这话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靖子:没事儿,广濑。
广濑:可是,靖子!
靖子把手放在肚子上,注视着宫本。
靖子:这是我的孩子。
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养!
我,是孩子的妈妈!
宫本无言以对。
其他人也都呆若木鸡。
靖子:实在抱歉,打扰大家了。
各位也都听到了,我,现在也算是准妈妈了。
靖子一下子被祝福声包围,而宫本则呆呆地站在原地。
广濑:靖子都这样说了,你现在肯定是没戏了。
我看,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宫本无语,转身离去。
68.喧闹的街头宫本蹲在马路边上。
他站起身往前走。
69.日劳会医院,门前的马路,傍晚宫本站在隧道中间。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便利店里买的炒面面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宫本开始往前走,眼里一闪一闪的。
70.日劳会医院,走廊,傍晚宫本快步穿过医院走廊。
他来到病房前,门上的名牌写着“真渊”。
宫本走进病房。
71.日劳会医院,病房,傍晚真渊头上绑着绷带,大野坐在床边。
宫本走过来,但是真渊的身体无法自由转动。
大野:你来了,宫本。
不好意思啊,让你特意跑一趟。
宫本: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大野:听他老婆说,一大早,拓马还没起床呢,俩人就干起来了。
他就一个劲儿地问,你对中野靖子干了什么?
拓马就一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俩人谁也不肯让步。
真渊:大野,你先出去一下。
没事儿,你走你的。
大野叹了口气,拍了拍宫本的肩膀,走出病房。
宫本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真渊。
宫本:拓马现在在哪儿?
真渊: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宫本:你快说!
真渊:是我不好。
问你之前,我应该先去盘问拓马的。
你说我偏袒儿子也好,什么也好,都无所谓。
拓马,他毕竟是我的孩子。
宫本:你就这么爱他吗?
真渊:是的。
宫本:你,你这个糊涂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啊?
太瞧不起人了吧!
真渊:我已经拼了老命了。
宫本抓住病床的栏杆。
宫本:你别跟我来这套!
拼了老命你就落得这副样子是吗?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你可能觉得你们是父子俩,可在我看来,你和拓马都是和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拼了老命?
正好。
不过,我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我必须拼命,拼了命地去当爸爸!
我已经准备好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拼了老命去给儿子陪床,你也赶紧做好准备吧!
二人无言地对峙了一阵。
真渊挣扎地坐起来。
真渊:给我纸和笔。
72.闹市中心,小胡同,夜晚宫本神色严肃地穿过胡同。
73.马路,夜晚宫本走过寂静的住宅区。
74.公寓,外观,夜晚面前是一栋略显破旧的公寓。
宫本默默地走进公寓。
75.公寓,小百合的房间,门前,夜晚宫本站在玄关前。
他执拗地按着门铃,手上伤痕累累。
宫本:开门,快!
哗啦一声,门上的保险链被挂上了。
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小百合的声音:阿拓。
挂着保险链的门打开了,拓马探出头来。
拓马:啊?
宫本:你果然在这儿。
放马过来吧,赶紧的!
拓马:宫本,我可要叫警察了。
到时候你得从头开始解释,这样好吗?
宫本:我求之不得呢。
不过,我更想在这儿跟你解决了。
小百合躲在拓马身后,担心地望着他们。
宫本:喂,你给我出来啊!
拓马:宫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让你别再靠近我了。
宫本:谁跟你说好的?
几点几分几秒?
你赶紧给我出来!
小百合猛地推上门。
小百合的声音:你快回去吧,会吵到邻居的。
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宫本:那个男的!
小百合:我不想听!
你赶紧走吧,快走!
76.公寓,避难楼梯,深夜,凌晨宫本站在公寓外侧的楼梯间里。
他一只脚卡在门上,紧盯着小百合的房间。
房间里隐约传来小百合的喘息声。
宫本有些焦躁,他转身望向前方。
眼前是一片城市的夜景,灯光闪烁。
宫本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凌晨。
宫本活动着身体,正在做体操。
太阳渐渐升起来,天亮了。
77.公寓,小百合的房间,门前,早晨拓马一边接电话,一边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拓马:现在?
我在朋友这儿。
啊,没事儿。
我爸爸怎么样了?
是吗。
妈妈,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那我这就回去。
再联系。
拓马听到有动静,他转过头。
拓马:嗯,那我挂了。
宫本打开楼梯间的门。
宫本:过来。
拓马跟在宫本身后来到楼梯间。
78.公寓,避难楼梯,早晨宫本死死地盯着拓马。
拓马:宫本,你当真吗?
这回可就不光掉牙这么简单了。
宫本对着逼近眼前的拓马狠狠地拍了一下手,然后瞄准拓马的胯下,抬腿就是一脚。
可是拓马一把抓住宫本的一条腿,狠狠给了他一拳,并把他推到身后的栏杆上。
拓马:宫本,有些事儿,无论你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知不知道?
拓马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打个不停。
宫本狼狈不堪地想要挡住拓马的攻击。
拓马一拳打在宫本的脸上。
拓马抓住宫本的两条腿,想要把他扔到栏杆外面去。
宫本拼命抓住栏杆。
宫本:哇啊!
不要,不要!
拓马想要掰开宫本死死抓着栏杆的手。
宫本的身体被倒吊在栏杆外,宫本大叫着。
宫本的手死死抓着栏杆。
拓马毫不留情地踹在宫本的手上。
拓马:你去死吧!
拓马抓住宫本的双腿,想要把他拽到地上,宫本立刻死死抓住栏杆。
拓马用力拖拽,终于把宫本直接摔到地上。
他拎起宫本的身体,扔到门上。
拓马狠狠地用膝盖踹宫本的脸。
拓马:宫本,就到这儿吧。
宫本死死地瞪着拓马。
拓马扇了宫本一个耳光。
宫本的脸已经被打花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拓马:那我只能把你的手指头掰断了。
拓马将宫本顶在门上,令他无法动弹,然后一把抓起他的左臂,将他左手的小手指用力向反方向掰。
宫本大叫。
拓马:有人曾经坚持到第三个手指。
宫本的身体动弹不得。
拓马: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宫本:才,才,才怪!
拓马又折断了宫本的无名指。
宫本的肩膀一直被拓马按着,根本无法挣脱。
拓马:再来一根吗?
宫本转过脸,发出痛苦的悲鸣。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拓马的肩膀上。
拓马:好痛!
宫本咬住拓马,不肯松口,手上则用力抓住拓马的短裤。
拓马不断地挥着胳膊肘,拼命想把宫本甩开。
宫本的头被拓马从侧面击中,身体被弹飞。
他手上紧紧抓着的短裤一下子被扯破了,拓马的下身暴露在宫本面前,宫本立刻想要扑上去。
拓马马上护住下身。
拓马:你这家伙,想干吗?
拓马跑上几级楼梯,对着宫本的腹部猛踹一脚。
宫本蹲在地上开始呕吐。
拓马走下楼梯,一把拽起宫本。
拓马:太恶心了,你个混蛋!
宫本仰起头,突然一阵眩晕,一口吐在拓马脸上。
拓马吓了一跳,宫本趁机对着拓马胯下就是一脚,拓马大叫。
拓马倒吸一口凉气,一动不动地蹲下身。
宫本用尽全力对着拓马一顿乱踹。
拓马:等一下!
等一下!
宫本一脚踢在拓马的后背上,拓马被这一脚直接踹下楼梯。
由于下落的势头太猛,拓马直接飞出了栏杆。
幸好拓马及时抓住栏杆,没有从楼上掉下去,他拼命想要往上爬。
这时,宫本跑下楼梯,对着拓马一顿猛打。
然后,宫本跨过栏杆,直接骑到拓马身上。
宫本的重量全部压在拓马身上。
他猛打了一顿后,抓住拓马的脸一通乱晃。
宫本: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种人呢!
栏杆外面,宫本紧紧拧住拓马的脖子。
宫本跨过栏杆,重新回到楼梯间。
拓马也费力地翻回栏杆。
宫本给了拓马有力的一击,拓马痛苦地将身体蜷成一团,发出垂死般的绝望呻吟。
宫本骑到拓马身上。
宫本:好戏才刚开始呢!
宫本对着拓马的脸一顿猛打。
拓马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拓马一回头,宫本又挥起一拳,拓马顿时被打倒在地。
宫本神情恍惚地望着拓马。
宫本:太棒了!
太帅了!
宫本激动地高声尖叫,兴奋不已。
他脸上血迹斑斑,肿胀不堪,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79.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玄关,早晨躺在床上的靖子睁开眼睛。
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慢慢坐起身。
靖子想要沏咖啡。
靖子:现在能喝咖啡吗?
她拿出孕期指南开始翻查。
靖子把垃圾装进袋子里。
她把刚刚要沏的咖啡连同过滤袋一起丢进垃圾袋。
靖子拎起垃圾袋走出门。
80.靖子的公寓,门外,路上,早晨靖子将垃圾袋丢到垃圾场。
她把手背在身后,走在静谧的住宅区里。
道路尽头传来一阵响声。
靖子朝远处望去,原来是宫本正骑着自行车过来。
宫本:靖子,靖子,靖子啊!
自行车倒了,宫本与拓马摔倒在地。
宫本(笑着说):我把他痛扁了一顿。
靖子,我,我的身体也快要散架了。
宫本开始咳嗽。
他走向靖子。
宫本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喘着粗气瘫坐在靖子面前。
宫本(对拓马说):你也给我过来!
宫本(转头对靖子说):嫁给我吧!
好不好嘛?
嫁给我吧,靖子!
别磨叽,你还想什么想,赶紧痛痛快快给个话,你个混蛋!
靖子:我才不会嫁给你呢!
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最好赶紧在我面前消失,你个混蛋!
话说回来,这到底——宫本大笑起来。
宫本:你这声音,你这声音太棒了!
啊,我这会儿不该笑的。
宫本继续傻笑不停。
靖子:你自己想怎么开心你随意。
我可没让你把他给我带过来,也没让你去打架。
你千万别说这都是为了我。
宫本:我说,我说,这些全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本来是要与全世界为敌的。
靖子,其实你,你也是我的敌人。
靖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想让我干什么?
宫本:我想让你夸夸我。
拓马:救命啊!
救救我!
对于拓马的呼喊,宫本完全不加理睬。
靖子(对宫本说):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宫本:那就别救了。
拓马:求求你们了!
靖子(对宫本说):我讨厌死你了!
宫本:讨厌也无所谓。
拓马:叫救护车!
靖子对着不停呼救的拓马喊道——靖子:吵什么吵,闭嘴!
宫本:你是想要坐灵车吗?
拓马:对不起!
宫本转向靖子,站起身。
宫本:相信我,靖子,我这么棒,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让你和孩子幸福!
什么无药可救啊,什么讨厌我啊,那都无所谓。
我才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呢。
靖子的脸上挂满泪水。
宫本:不过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至死不离。
我才不会说什么“让我们一起努力吧”之类的屁话。
有我在就足够了!
孩子是我的孩子,我才是最棒的父亲!
我会竭尽全力让你们过得幸福。
我的人生是蔷薇色的!
靖子:你说的这些——宫本:我全都相信!
靖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宫本:是我的孩子。
宫本又哭又笑地坐在地上。
宫本(笑着说):没事的,有我在。
不要再哭了。
靖子,靖子,没事的。
81.丸北文具,门外,夜晚(2018年12月下旬)年关将近,路上的行人全都行色匆匆。
宫本从公司里走出来,天气很冷,他裹紧大衣。
突然,他抬头望了望星空。
82.雏菊公寓,外观,夜晚宫本的房间里亮着灯。
靖子的声音:最近,不管在家还是在公司,他都动得很厉害。
83.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夜晚靖子的肚子明显大了一圈。
二人已经开始同居,房间里多了很多靖子的东西,但整理得十分整齐。
靖子:好像已经能够听到声音了,所以得特别小心。
你也注意点儿,不许再说脏话了。
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回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
宫本:我看了看星星,已经入冬了呢。
84.街道,夜晚(2019年2月下旬)寒风凛冽的都市景象。
85.新宿,路上,夜晚寒风凛冽。
宫本站在围栏前。
裕二从旁边走过来,刚一走到宫本身边,他就打了个喷嚏,溅了宫本一身。
宫本:你怎么这么脏,真是的!
裕二:好痛,好痛,我感冒了,浑身关节疼。
啊,好痛!
宫本递给裕二一个信封。
宫本:这个给你。
今天就算全部还清了。
这么长时间,麻烦你了。
宫本鞠躬致意。
裕二:好,辛苦啦!
宫本:那我先走了。
宫本转身想要离开,裕二叫住他。
裕二:喂喂喂,等等,等一下嘛。
我说,你这家伙,每次撂下钱扭头就走,这不太合适吧,你这怎么混社会?
宫本:啊?
我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裕二:下雪了,宫本。
宫本从栏杆下探出头往上看。
裕二:骗你的啦!
哈哈哈哈!
(一把搂住宫本)我问你,靖子她还好吗?
快生了吧?
孩子,还顺利吗?
宫本:嗯。
裕二:你可别到了最后关头背叛靖子哦。
宫本:什么?
裕二:当然了,你肯定也很苦恼。
裕二举起双手,在面前合十。
裕二:求神保佑,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宫本: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在这儿瞎操心。
裕二:你转告靖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她的。
宫本:我会输给你吗!
裕二(打了个喷嚏):好痛!
宫本:我先走了。
宫本转身离去。
86.街道,夜晚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87.坡道,夜晚雪中的道路十分清静。
宫本突然跑了起来。
宫本:傻瓜,这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大腹便便的靖子走到宫本面前,她的脚上穿着长靴。
靖子:我开始歇产假了,闲得无聊,出来迎迎你。
(满面笑容地望着宫本)去帮我把钱还了?
宫本:嗯。
靖子:现在我终于可以答复你了。
(流下眼泪)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对不起,宫本!
宫本: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二人依偎在一起,缓缓地向前走。
宫本:名字想好了吗?
靖子:名字,怎么办好呢?
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静谧而平和。
88.赤羽,路上,早晨宫本走在上班的路上。
正在过马路的宫本突然停下脚步。
宫本转过身。
89.雏菊公寓,外观,早晨公寓楼里传来靖子的喊叫声。
90.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屋内,早晨靖子的手机掉在地上,她表情惨烈地望着两腿之间,用力踹打着墙壁,身体不停地左右翻动。
她大口喘着粗气,痛苦地呻吟着。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门被撞开了。
宫本:靖子!
宫本跑到靖子身边,一把抱住痛苦不堪的靖子。
宫本:我在这儿呢。
没事的!
旁边的起居室里摆满了婴儿用品。
靖子:出,出,出来了!
啊!
宫本:别担心,有我呢!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
靖子痛苦地喘着粗气,她用力抓住宫本的手。
靖子:待在我身边!
宫本:用力抓住我!
用力抓!
再用力!
靖子:我怕!
我好怕!
我好怕!
宫本:不怕,靖子,不怕!
每个活着的人都很强大。
靖子大叫着推开宫本。
榻榻米上浸满了鲜血与羊水。
宫本呆若木鸡。
91.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门外,楼后的停车场,傍晚靖子被急救员们从房间里抬了出来。
宫本:没事吧,靖子?
张皇失措的宫本跟在急救员们的身后。
宫本:我,我妻子还好吗?
流了这么多血!
她没事吧?
急救员:没事的。
婴儿的哭声响起。
宫本:孩,孩子,孩子怎么样?
急救员:没事的。
这位爸爸,您镇定一下。
急救员们不动声色地抬着担架。
急救员的声音:小心台阶。
举起来!
靖子躺在担架上。
宫本紧张得语无伦次。
宫本:你们,你们可以拿我的命,拿我的命去换!
我,我无所谓的!
急救员:您让一下。
宫本:请,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老婆和孩子!
要输血还是要捐器官,我都可以的,求求你们了!
急救员:您别这样说!
宫本:是!
靖子:宫本。
靖子被抬上救护车,她的眼中映着宫本的身影。
宫本泪流满面,不住地点头。
(全剧终)注:本文译自日本《电影剧本》2020年6月号。
——编者
圆满的剧情根本就不该被说成真实。
现实中男人要事业顺利,然后他们还很贪心,要找个女人给自己生孩子 在此之前他们会唉声叹气因为他们没有做到的时候在他们的社交中会没有自信。
等他们终于有了女人他们又想要女人给自己生孩子。
现实中的男人找女人,越是自己的能力差越是要女人能过日子能吃苦。
而且统一认为不肯吃苦就是不适合过日子。
再来看看男主角在里面的表现,夸张的剧情,巧合的不能在巧合的结局搏斗。
一个一米六七的瘦子你现实中就是一个在男性世界没有地位的角色,不管你后天补足了礼貌坚忍任何附加优点。
这些项目都足以让他像丧家之犬一样活着。
电影里主要说的是一个loser 和一个傻比女人结婚的故事。
靖子是普通的女孩,和前男友裕治谈了四年恋爱,期间裕治找了无数其他女孩。
靖子失望透顶正想方设法和他分手。
宫本是年轻的上班族,在文具生产公司工作。
是个普普通通的销售,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靖子,坠入爱河。
一天,靖子邀请宫本到家里吃饭,前恋人裕治冲入家中,靖子哀求他,放我自由,别把我当永远的备胎。
靖子搂着宫本哭着说,说你守护我,哪怕是假的也行,反应慢半拍的宫本,最终对靖子说,你是我的女人,由我来守护你。
如果爱情这样简单世间会变得多美好。
受到合作伙伴青睐的宫本加入橄榄球队,在一次大醉后,被球队队员的儿子拓马送到家中,Takuma是一个超过100公斤的巨人,并且是大学橄榄球(又称“怪兽”)中经验丰富的球员。
很快一件事的发生,靖子的心彻底凉了,对宫本和生活充满了失望。
这是一部由漫画改编的电影,了解这一点才能更好的理解电影中的故事情节设定。
受到打击的宫本决定找拓马复仇,第一次在球场被打掉四颗牙齿,也就是影片开始,他在镜子前面疯狂的扇自己耳光,他的同事告诉他,有时候男人就要与全世界为敌。
被暴揍一顿的宫本开始早起锻炼,甚至在上班途中倒立练臂力。
如果锻炼一下就能变得很强,那就真的很俗的剧情,真实情况是在巨大的体型和身体差距面前,无论如何锻炼,差距就是差距。
有些人总是比你强,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你强。
自认为练好的宫本,去找拓马复仇,前半段照样被揍,结果戏剧性的脱掉了拓马的裤子,偷袭到驮马命门,最终得以复仇。
宫本再次得到靖子的接纳,被生活折腾的喘不过气来的靖子终于能平静呼吸。
宫本和拓马的复仇看似为了靖子,实际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就在你身边呆呆的沉睡,深爱的人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一无所知。
一场灾难就能把平静的生活带入无底的深渊。
走在大街上,突然预感到什么的宫本紧急往家跑,马上要临产的靖子正急需人帮助,这次他没有再让深爱的人失望。
(文中图片来源《从宫本到你》,侵删。
)
最近看了《从宫本到你》男主是一个普通的在不普通的人,女主是苍井优。
优酱在片中真是突破自我了。
小小的利用男主,摆脱了有暴力威胁倾向的前男友,和男主终于在一起。
因为意外被男主上司的儿子强暴后,看到呼呼大睡的男主,第二天早上一个人哭的人不像人,泪眼婆娑在公园的凉桌上看着男主,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心疼。
后面男主得知优酱怀孕,坚定了结婚的信心,以及后面打败上司强壮儿子的勇气!
从一直唯唯诺诺的宫本,变成了勇敢的,强大的你。
完成了自己从男孩到男人,男人到真男人的转变,一个平凡人,也有无限潜力。
女人被强暴变成了男人间的问题,垃圾,容我吐三分钟。
把这份热血放在恋爱关系上真的不对劲。我太疑惑了。日本是丛林社会吗,只能靠男人的蛮力来保护女人吗。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第二天地上没有一点血和液体,是被性侵完还搞卫生了?可能我的点偏了,但是我真的没法接受这种逻辑。
看着真疼。。。
看友邻评论看到了新太阳族这个词。。。想了一下旧太阳族是无所事事的有钱公子哥,新太阳族是无能狂怒的穷逼社畜 昭和到令和啊
因体格弱势造成的钢铁直男悲情,演员表演堪称壮烈。传统男性气质(规范)要求男性为了女人/家庭/事业做出牺牲(全世界男性自杀率普遍是女性的3倍)。当然,导演的主旨不是想表达男性文化的悲剧。
对自己的无能充满了愤怒力量的底层男宫本这次遭遇的人生重大冲击,最后还是靠小强般不屈的肉体赢得了胜利。太阳族残酷电影和燃向的漫改小男孩电影的结合,好像本质上和哥斯拉类的怪兽片也没什么区别呢。喜欢电影里表现城市的片段,疏离荒芜的丛林,宛如自己在7点下班后走在天桥时渺小的心情。池松壮亮的表现一如既往,优酱貌似有点被带跑了,怒吼难道并不是宫本的标志嘛,优酱你就别吼啦~
对不起真的好吵啊
放弃和坚持的微妙在于这俩种都是宫本想证明自己而已,剧里的社畜主题本就是宫本一人的独角戏,这没问题。可电影不一样,只是用愚蠢的兽性去打败兽性的愚蠢,这二者并无什么差别,他对靖子的爱只是一场可耻的男性自我感动,导演用了这么大劲搞出这种结尾看的好憋屈,还是错乱的一代更畅快。
我知道,试图用“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男人,答案啊,我的朋友,在风中飘扬”来诠释《从宫本到你》是一种徒劳。当满脸是血的宫本裂开一张狗窦大开的嘴向靖子求婚时,这个男人通过被抓小鸡鸡、抓小鸡鸡、呕吐、各种屎尿屁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我谨慎地看着这个男人,小心地提防着他,这个男人可能是我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一个男人通过感动自己战胜自己获得异性的承认,男性意识爆发之同时也加速促进了女性意识之觉醒。假装这是一场爱情吧,假装这是一次沉睡吧,假装这是一种事实上的婚姻吧,我爱你。
#hkaff2019# 天,从男女主角到主题曲主唱都是输出全靠吼级别的。没看过电视剧版,但真实被吓到了。真真的3级R15,重口味到搞笑了的那种!?
没想到这么抓马。片尾有意思。
#BJIFF2020#【北京剧院】本届北影节尺度较大的片子了,也是在大银幕上看过的苍井优尺度最大的电影。开头一段情欲戏惊呆我了,后面性侵男被断阳具的一幕竟然全场鼓掌,片子里男主的角色强行要获取爱情和婚姻,自尊心强还是个废物,除了怒吼和肢体的发泄、被打爆牙齿,一无所是,结尾强行圆满结局。anyway,在大银幕看到苍井优如此大尺度的戏份也值回票价了。
《从宫本到你》称得上是十分“凶残”的漫改作品。两位主演飙演技,将夹杂着空虚、喜悦、无奈、愤怒、癫狂、感动、炽烈的情绪很“饱满”的表现出来(几个情绪爆发相互撕扯的桥段竟然莫名喜感)。虽说“奋斗的男人最迷人”,但男主那种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的模样,真心让人感叹果然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废柴啊。“人不是生小孩结婚就能幸福快乐,人生不是这样的。”爱情啊,不存在的,这是个困兽之斗的修罗场,踢爆蛋蛋之后才能越挫越勇哈。这个社会早已病入膏肓、只有野兽才能活得像人。被日常鞭挞、丧到深入骨髓的社畜正确面对社会的方式: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影片海报堪称半年度最佳“照骗”。
太痛苦了,看到宫本在得知女友被强奸后跑出去找托马,却被托马打掉了牙,太痛苦了。后背发紧,生理不适
成为野兽。
厮守死守。要无望地救自己,不如无畏地放弃为人好了。池松壮亮的表演,处在很欣赏和皱眉头什么玩意之间
8.6 和剧完全不同,无形社会关系与规则的逼迫变成纯粹肉体的碾压,只要有一瞬间将自己代入进宫本这个角色,观看电影就已经成为了一种羞辱,现在事关我们男性丑陋的本能,不再害怕低廉的挑逗和肤浅的诱导,把身心完全敞开交给电影,至少在看电影的两个小时内,让我们回归邪恶与残酷,随着池松壮亮挥动拳头。
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好好說話不
睡得死沉、吃得狂野、怒得脸通红身发抖、爱得下体没有理智、骂得鼻涕唾沫一起喷、打得血肉模糊下狠手…嘶吼愤怒,宫本把种种丑陋不加控制的自己呈现给所有人。报仇变成竞技,到后来已经不是对事情本身的血恨,而是变成一种我更强的比赛,赢了之后还会炫耀撒欢。在我心里,婧子本质上是好女孩,只是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受挫后开始暴怒释放天性,可理性柔情那一面的她从未消失,这种时彪悍时懦弱时温柔时怨恨的分裂是太真实的女性形象了。最后迎接下一代的激动颤抖,不敢说他们会是一双好父母,但肯定的是未来生活的安全感。不得不说,这个电影看完我好累啊,有种怒骂脑充血过后的疲惫。
一个非常重口味又非常小清新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