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取稿费是我娘子的稿费100元在邮局排了半天队有说排队其实不是看你前面人多少而是看你后面邮局不是监狱吧,正如火车站快到我了看到隔壁一个帅哥年龄应该比我小肯定比我帅背一个应该是值点钱的皮包他掏了一捆一捆的钱一捆一捆又一捆散在柜台上堆起来不是山是一捆一捆的钞票远远看他举起一根手指是一亿还是一千万但肯定超过一百万100张就是一万吧直到我取出我的一百,点钞机还没数完这些钱这么多的钱是哪里来的,抢的还是骗的还是继承的还是人家挣的,一个比我帅的瘦守的帅小伙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在一个同龄人包里一捆一捆地掏出来我取了一张是我娘子的稿费我用这一张去买碟买可乐买了好几十几张碟背起来也是一捆一捆的,有音乐也有电影,有正版也有盗版周末商量好了和娘子去爬白云山坐上199在吃完饭娘子说要多走两部并且522沿途风景不错于是就走着走着还抽了根烟就到了麓湖公园其实离我家不远其实那根本不是我家但确实不远湖光山色,还有星海还有鹿鸣酒家和一辆单排坐的宝马水上的三轮和廉价的花生我娘子用相机一直在捕捉花朵以及把一只虫子当成了花朵因为许多叶子也是花朵,是蝴蝶还有高尔夫球场也确实是我也感叹了几乎就是在市中心有这样一个地方要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买一栋房子属于我我不会打高尔夫也不会开宝马但是有湖水和花朵以及喧闹的烧烤我也许又吟诗了又被娘子鄙视了然后决定走回家走回住处就那么一直走走着走着我娘子突然说熟悉因为她也曾经这样走过大约在05年目标也是白云山但后来再去白云山就找不到了那片山那时候她给我短信说发现了一个满族墓群我说要一起走,深山中听鹧鸪但后来一直没找到过但她说觉得熟悉了我还嘲笑她没有方向感但她说就是这里了于是就走进去了很简陋的门平日走过也不当回事有些阴森因为浣熊径直走进去曲径通幽一转角过去,豁然开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坟不是乱葬,是整齐的墓碑一直盘到上顶上看起来触目惊心我娘子说拍照,我不知道是否不敬但心里也有胆怯很低沉阴郁幽暗的鸟叫声娘子问我是什么鸟我说是鹧鸪,其实我不知道她说为什么夫妇两人总是要葬到一起我说,只有葬在一起,才是两口子
就在前不久的一个下午,电视机里突然出现了在嘎纳受访的王小帅的面容,他穿着高领的,类似麻质的,米色的衫,我不记得他以前的样子,却永远也忘不了那唯一的一次《冬春的日子〉,在所有的人都入睡后的时段,他们黑白着,交替着,默默地盛开着,王小帅用他自己的画面讲述着自己的苦闷,而那,是被允许的,他在这部片子后发现了这一点,不能不说这是对自己的一个安慰。
回到嘎纳,王小帅用中文试图解释这个Shanghai dreams 很不容易,不要说Shanghai这个词在西方的笼统含义,我想就连在中国也未必有很多的上海人和非上海人对这段岁月和经历的在乎记忆,王小帅希望和他片中有类似经历的人们都去看,我不知道他们都去看了没有,但是当我得知这部片子的存在,就立即有着想看的冲动,无论结果如何,所以,和片中一样,下着淅沥阴雨的午后,正红色的方跟高跟鞋滴滴答答地敲在雨水与泥水混杂的台阶上,伴随着极度写实的景物,素描般的刻画,没有技法的炫耀和色彩的放大,宛如回到了在教室里啃石膏像的当年,完全不需要参杂个人意志的描摹和转移,冷静冰凉,看完后,还是不太能够马上安慰自己,我看的这部这就是自己期待了很久的Shanghai dreams吗?
,没错,就像这是的的确确实存在的事实,就像当年多少个家庭遭遇着类似或者更艰辛而悲惨的岁月,而改变了整个人生的岁月,对欧洲人来说,很难要求他们来理解在亚洲这样的特定历史下的特殊家庭里的背景下产生的艺术作品,现在想起,比起《孔雀》,《青红》没有曲折的情节,和让人津津乐道的片断,甚至都没有连续的场景音乐,和出人意料的场面,就像诗歌没有用结尾的感叹词,啊,,,,,一样,但我佩服王小帅的勇气,贯穿整部片子的是一种很强的克制,而后这种压抑马上在王家卫的《爱神〉中释放,就像很甜美的糕点却让人不忍心一口吃完,因为知道,这剩下的迟早是你的。
外滩特约撰稿 马戎戎/文细节的力量 在戛纳,看完《青红》之后,台湾导演杨德昌说,影片的内容让他深有感触——《青红》中有段跳舞的戏,是表现30年前的年轻人如何背着父母跑去约会的情景。
看到秦昊扮演的小混子模仿“猫王”的打扮吊儿郎当地出场时,杨德昌说当时就笑得不行,这种装扮跟30年前台湾年轻人的装扮一模一样。
在他眼里,王小帅把他们那一代人的回忆勾回来了。
和不久之前的《孔雀》一样,在《青红》里有着更粗略、更符号化却不乏相似的时代细节:广播体操、地下舞会、烫发、高跟鞋、喇叭裤、日本电影《阿西门的歌》……去看电影的孟京辉说:“这电影,没有大的细节,但也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部可以让人“怀旧”的电影,因为你不会从银幕上获得任何怀旧带来的温馨和美好,却会感受到命运的残酷:19岁的青红和父母挤在一辆吉普车中在清晨偷偷离开了她的出生地——贵阳小镇,身后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那枪声昭示着一批生命被“严打”——其中包括她的初恋情人小根,在爱她的梦想破灭之后,他强暴了她。
青红的父母是上世纪60年代响应党的号召从上海到贵阳支援三线建设的工程师,他们的梦想是不惜一切也要重回上海。
如果不是这个梦想,他们就不会干涉女儿和本地青年小根的恋爱,那么小根就不会强暴青红,也不会被“严打”。
影片因此产生了一种荒谬感:每个人都有着美好的梦想,可是当这些梦想交织在一起,却产生了巨大的灾难,这或许就是那个被叫做“命运”的东西——导演顾长卫对《孔雀》的阐释亦可以完全用于《青红》:“这部电影讲述了个人和家庭、命运和社会的关系,尤其是年轻人期望冲破他们的命运界限的痛苦和挣扎。
” 距“伟大”的距离 这正是王小帅眼中的80年代。
王小帅说,《青红》是他一直想拍的电影,因为他的故事和青红非常相似:出生两个月的时候,父母带着他来到贵州支援三线建设,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一大片山呼啦啦都被2000多名上海人占了,小学里说的都是上海话。
然而这里的孩子时常会遇到青红一样的窘境:他们把贵州当作自己的家乡,可是父母却坚持着回上海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们会粗暴地干涉孩子的生活,就像《青红》里青红的父亲像押送犯人一样押送青红上下学,就像老师会当众剪掉学生过于宽大的裤脚。
《青红》由此产生了另外一个层次的含义:关于个人和集体,关于自我和大众。
王小帅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所蕴涵的戏剧性:“那是个‘文革’已经过去,但大规模的改革开放还没有开始的交界状态的时期;一方面异化早就存在,另一方面是人的这种自我意识的朦胧的觉醒。
当然,在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自我意识的出现的范围和深度会更广,但在那个时候,人的自我意识和时代环境的冲突,以及人的求生意志是非常戏剧化的:朦胧的自我意识已经产生,却不能掌控自己,大的环境是不确定的,自己也是不确定的。
” 然而,对于普通观众来说,《青红》还是太沉重了,那种压抑和阴郁,让你看完电影好久还会沉得难受:看到人还是要输给命运,理想破灭,不得不向现实妥协的那种难受感,让人质疑生活的意义。
一种对《孔雀》的评论是:“它的呈现是准确的,但如果能够有某种救赎,能够有某种力量,它能再给我希望,再带我再往前走一步,我会更加感激。
”《青红》也同样如此,我们欣赏王小帅的反思和彻底,但我们依然无法遏止对超越苦难、给人希望的力量的渴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明知《肖申克的救赎》在现实中只能是另一个佘祥林案,却依然在安迪逃出监狱的一刹那泪流满面。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一步,是一个好的作品和一部伟大的作品之间的一步。
Shanghai Dream,这是影片《青红》的英文名字。
一群支援三线的上海知青,想法设法带着他们的子女回家。
其中有个镜头,俩女孩站在山头眺望,一个说:“上海怎么样?
我真想去看看。
”对于从未见过上海的“第二代”,那是个繁华、时髦、遍地黄金的地方。
与几乎同时的《孔雀》、《向日葵》相仿,《青红》说的是亲情和怀旧。
它小心避开了夸张和煽情,选择老老实实、严丝合缝地讲故事。
这使得不甚惹眼的《青红》,实则高明了一筹。
这种骨子里的高明,容易让人误以为平庸。
流水般的影片中,如果还能激起几朵记忆,那将不是处决强奸犯的枪声,而是若干小细节:一群上海人鬼鬼祟祟围坐着,商议他们永不能实现的集体逃离。
上海人骂架,上海人打孩子,上海人反复教训子女:“你是上海人!”……这种“触心触肺”的逼真,让谁都不能否认:对,这就是上海。
上海不在遥远的彼处,恰恰就在青红们的身边。
上海是由上海人的市井、琐碎、势利、排外构成的。
作为Shanghai Dream重要构成元素之一的张爱玲,一直被人误读。
她笔下的上海,华彩霓裳皆为浮影,真正触及内核的,是现实冷酷的行事规则。
《倾城之恋》的第一句:“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
”这拨快了的钟,刹时将读者推入上海的座标。
同为上海梦的《长恨歌》,开篇有大段上海风貌描写,其冗长迂回一直为人垢病。
然而,作为一本上海人写上海的野心勃勃的书,仿佛不如此无法开场。
“曲折深长、藏污纳垢的弄堂”是上海的细胞,就像小镇是美国的细胞。
如果有一个上海的福克纳,他的所有故事,必然发生在一条弄堂里,而非什么宝贝们昼伏夜出的酒吧,或者穿棉布衬衫的午后咖啡馆。
“上海制造”的标签牌,大多出自异乡造梦人。
大导演如张艺谋、王家卫,镜中的上海也失真。
粗犷的山东大妞巩俐,再怎么都摇不到“外婆桥”。
张曼玉胜于秀美,失之华丽。
华丽不属于上海女人。
她们对美不偏执。
在冲向看中的衣服后,第一举动往往是摸捻衣料,翻看线脚。
很“上海”的新天地,是上海弄堂的标本,被浸了福尔马林,涂抹了各色颜料。
拆迁和改造毁灭了弄堂的实体,却没有损伤弄堂文化的精髓。
上海人的新公房,造得和旧民居一样逼仄,永远看得清对窗人家的举动,听得见为一尺竿头发起的争执。
梦需要空间,上海太拥挤了。
如果上海人想做梦,会选择躲进他人营造的、某种被称作“上海”的情调。
典型如“1931”风情吧,螺蛳壳般的空间被月历牌和留声机堆满。
锃亮的玻璃门一关,就可以消费“上海”了。
窗外灰扑扑的车辆行人,瞬间不复存在。
是的,既然生活太现实了,偶尔做一场关于梦的梦,又何妨呢?
写于2005-7-26
青红原来只是女主角的名字,倒是英文名Shanghai Dreams一语中的,道破了影片的真正主题。
知青的下乡经历是专属于我们上一代的传奇,时代在他们的生命中刻下了独特的悲情烙印。
希望回到上海,或者是虚荣心理,或者是故土情结,总之都是那个扭曲人性的时代横加给他们的苦痛。
苦痛越深刻,愿望也就越强烈,以至于压抑过久以后,其他的一切理想与情感都逐渐淡化,不得不给这一美梦让道了。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革命人永远是年轻”,虽然偶尔能从歌声中依稀可以想见那一代人的豪迈情怀,不过还是无法抵消整部影片阴郁沉重的色调。
老吴总是絮絮叨叨不愿意下一代重蹈他们的覆辙,他给青红下达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争取回到上海,在青红的生活里根本容不得存在其他梦想。
恋爱、舞会、实习,一次次准备展开的自由的翅膀在一次次的谆谆教导下折断。
青红的妈妈说,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父母的话是错的,到年纪大了才会发觉父母是多么正确。
因为那时候棱角已经磨平,激情已经泯灭,人在一次次的受到伤害之后学会了重重包裹自己。
自己的梦想破碎了,为了下一代能够走上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所以从年轻时候就要打预防针。
曾有人说,每一代人都被他的上代人所不满,最后还是接了上一代人的班,以至有资格来批评下一代人。
到底是世俗的观念迫使我们放弃了自我,还是我们的放弃纵容了世俗的观念,谁也说不清楚,只能永无休止地进行着这样的循环与轮回。
很不喜欢老吴的说话口气,无论是对女儿的训斥,还是与妻子的口角、对小根的劝导,都是一副居高临下权威的姿态,这跟我国由来已久的倚老卖老的领导口气何其一致,真理从来就是掌握在他们手中,不容许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梦想,因为自己无法实现,就要强加到子女身上。
所以中国的子女就自始至终背负着自己与父母的双重人生,当两者无法调和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发生青红和小根这样的悲剧。
小根无法接受自身梦想的摧毁,所以他选择了冲动和背叛,选择了暂时的实现和满足,却也选择了放逐和灭亡;青红在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下选择了无奈的隐忍与接受,选择了自我理想的瞬间幻灭。
强奸身体者诛,强奸意志者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无奈现实。
那一段青春年华,永远只能是粉红而又青涩的回忆了。
小根,大名樊红根,男,19岁,本地农民后代,技校未毕业。
刚接替出了事故的父亲,进了山区小城三线厂冲压车间,农转非。
去那儿头两个月,领试工工资,除留给家里的吃穿用度,剩下的一个都没花,外加又吃了半个月馒头就咸菜省出来的8块,总算买下了那双来回看得商店台阶都快吐露皮了的红色牛皮高跟鞋。
小根妈皮鞋都没穿过,更甭提高跟的了。
小根家也没女孩儿。
买下这双鞋那天,小根是打家里出事以来心里最敞亮的一天,收工后就跟山坡气象站的篱笆外头看落日。
后来,又看了星空。
唯一可惜的是,想等的人又没来,还是找到从前一块儿念技校的哥儿们才送走了那双鞋。
小根真心喜欢青红。
打技校二年级那年,头一眼见到那个留着齐耳短发,不大言语,眼神总好似怯生生的姑娘,就喜欢了。
后来认识,知道了她叫吴青红,三线子女,两岁时候跟父母从上海来到贵州新建厂。
青红白净,那双鞋她穿着一定好看。
再后来小根爸出了事,家里除小根没谁能出去挣钱养家了,还是车间主任找了厂长几趟,才批下个农转非名额,小根这才顶替来到冲压车间。
不上学上班了,能挣钱养家是好事。
只是见到青红的机会少了。
只能在收工后,到气象站在的那片山坡空地上碰碰,哪天青红要能闪开她爸的盯梢,说上两句话。
其实,俩人平时话都不多,就是互相看看也好啊。
青红爸,组装车间吴师傅,上海人,三线厂里的一砖一瓦都是经他们那拨儿上海来的老工人建起来的,所以虽然也没什么学历职称,光凭这建厂的老资格,在厂里说话也够牛气。
吴师傅脾气不好,不过据说他跟家时候脾气更不好,青工们都怵他。
青红妈妈文文静静,不怎么说话,是厂区医务室大夫。
青红要穿上白大褂,就是她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小根喜欢青红的事,不知怎么让她家里知道了。
所以自从这学期开学,青红被她爸爸管教得更严了,天天下课后,青红爸都跟路口等着青红,然后一路跟着她,一同回家。
为这个,小根又有几个星期没逮到跟青红说话的机会了。
他想青红,可想起吴师傅……还是天天在气象站的篱笆空地儿等吧。
皮鞋送出去的转天,恰好车间临时来活儿,收工晚。
收工后没顾上回家吃饭,小根就绕到青红家那边的街角,心想万一青红会出来去小卖部买东西呢,问问她皮鞋喜欢么?
…… ……要王小帅是女的,电影会叫《小根》么?
看过青红高圆圆,对“女人”这一类目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一些时候,只要长得够美,就够了。
感谢中国一些电影导演,为我们记录下那些岁月,第五代第六代导演都做了不少,有的是记录(像顾长卫《孔雀》贾樟柯的乡愁三部)有的是还原(田壮壮的《蓝风筝》),王小帅的《青红》中,我第一次知道“支援三线”,在书上,在人们抒情的笔下,滔滔的口中,历史是多么宏大壮丽,而一个个普通人身上,历史又是多么具体而微。
前年WHFY时,一句流传很广的话: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普通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青红》讲了几个上海支援三线家庭在贵阳山区的故事,以技校里的广播体操始,以80年代后期的严D终,讲述了上一代人在历史洪流里的愤懑后悔,新一代在青春期的迷惘与哀愁。
片中青红的父亲老吴每天跟着女儿去学校和放学,不准她和男生交往,如果把他当成一个不懂得尊重孩子的总想着控制孩子的不懂教育方法的中国家长,就太肤浅了。
在一次和太太的争吵中,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对太太吼:你一句对不起就过去了?
(当初是太太积极进步执意要到贵阳来支援三线的),十几年,好,好,好,我们是完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把我们的孩子送回上海,不能在这里继续重复我们的生活。
我也理解他的愤怒和焦虑,住在深山里的上海人老吴,每天都努力的调整波段收听广播--人已经在这儿了,再不听一下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且,他根据听到的消息对外部的判断也是准确无误的--将来就是一个只讲钱的世界。
他对青红的吼叫无疑是爱之深责之切,也是对过去的后悔与对未来的担忧,事实上他给家庭的安排也没错,十八岁的孩子的世界是什么呢?
尤其是在这大山里,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眼前的青春萌动就是生命中的一切,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就是她能理解的美丽与潮流的终极,情书就是她能感受的爱的终极。
老吴明确的看到了未来,如果孩子就这样在这里结婚开始营营役役的生活,他就真的毁了她们的一生--因为当初一个热血的决定。
但没人能理解他的预见,以至于最后他带着全家离开,奔向一个未知时,太太提出了离婚,女儿因为受刺激而精神失常,或许,他还是把儿子带到了上海,他儿子长大后回看,会感激他做的这一切。
幸福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珍珍决定和吕军私奔前问青红。
然后她大胆的(也是因为她的父母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她)和另一个支援三线二代吕军私奔了,她们去了外面的世界,过了一些日子又被追回来了,吕军继续他不幸的早婚(因为把女方肚子搞大不得不娶了一个当地农场主的女儿),珍珍初恋梦碎跟着父母继续她在大山深处的生活,不同的可能是她不再梦想外面的世界,不再梦想美好的将来。
影片最后小根在严打中因为强建(可能都未遂)她被枪毙(导演好心的在大喇叭播放到小根的宣判时插了一声汽车的鸣镝,她们没有听到死刑宣判,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我觉得这部电影里的人物塑造都是非常成功的,沉默寡言的青红,将所有青春的心事埋葬,以割腕自杀未遂完成对青春和这座小城最后的回眸。
老吴对中国发展形势的判断是正确的,离开三线建设的贵阳是正确的,尽管他太太会和他离婚,青红也留下了永远的心灵创痛,这是历史留给他们青春热血的烙印伤痕,老吴抓住机会做了人生又一个重要的选择,他们以后会过上更正常的生活。
留在小城里听邓丽君的珍珍也许也会回到上海,但娶了农场主女儿的吕军怕是回不去了(他父亲因公伤残),尽管在双卡录音机动感的美国流行曲的节奏里,他屁股扭的最灵活,抽烟的样子最酷,但他的青春结束了,人生的辉煌也结束了,三线建设像中国其它国家计划一样,拨乱了无数人的人生,像棋子一样将他们撒落在中国这个硕大的棋盘上,由他们自生自灭自求多福了。
大山深处的小镇上,朝雾初升,红色的高跟鞋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紧张,兴奋,甜蜜,嗒嗒嗒,正是青春的心跳,悠扬的口琴声是甜蜜而忧伤的,邓丽君替她们抒发着心声:你曾经对我说过,永远地爱我,谁知道你的话儿,都是在骗我,你狠心抛弃我,也不管我死活,谁爱我谁爱我。
这歌曲抒发的正是青红和珍珍知慕少艾的青春期心情,也是支援三线的上海老吴们和他们又爱又悔的国家的纠缠。
老吴强硬的改变了青红的命运,正如十多年前,国家改变了老吴这代人的命运。
片尾王小帅献给他支援三线的父母们,他父母把他从贵阳带回武汉,他考上了美院,父辈的命运终于没有在他身上轮回。
虽然我也不知道贵州人什么样,不过我还是认出了青红的小男友,就是最后被毙了的那位,是演《十七岁单车》里头的男主角,貌似也是《卡拉是条狗》中葛优儿子的扮演者。
他适合演北京长大的小痞子、或者北京中下家庭中长大的高中生,因为身上有种爱谁谁那种感觉,很难散去。
特型演员,没有突破。
更多内容请关注个人订阅号楷威映画记(kaiweimovie)随着三声象征意义的枪响,青红一家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贵州,去了他们来时的地方——上海,而一些无法挽回的故事也将永远留给了贵州。
这可能是王小帅酝酿了很久的片子,就像贾樟柯的《站台》,是在拍《小武》的时候就准备好的故事,不知道王小帅会在内心里准备多久。
对于习惯了文艺片的人来说,《青红》应该不算是最悲伤的电影。
但对于没有习惯这样的故事的人们会觉得影片有些压抑。
我曾让父母看了这部电影,他们都是52年生人,快70岁的人了。
母亲一直说影片基本上是很暗的灯光,故事也这么伤感,她坦言不爱看这样的影片。
可能他们更愿意在此时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轻松的影片(此文写于2005年,“热豆腐”正是那时候上映),可是,我们生活中却没有那么多的轻松,一个时代的集体记忆更是无比沉重。
王小帅在这部影片里,的确是比以往更残酷了一些。
和青红一样的几个年轻人命运都不是很好。
青红被小根强暴,企图自杀未遂;小根被警察带走(其实小根究竟死没死,也说不太清,因为在说完“房洪根 强奸犯”之后,就听到汽车的鸣笛,不知道是说了执行死刑,还是没说);小珍和吕军私奔又回来了。
不管是像青红父亲这样严酷而封闭的管教,还是像小珍家里那样的放任,孩子的命运都没有走得太好。
小根的身上可能没有太多王小帅的影子,而青红的身上也许正有着王小帅的偏执与反抗,青红的弟弟也有带有着创作者的观察视角,父亲和姐姐这两代人的故事和伤痛都看在小孩子的眼里。
当然,这不是一部完全描写年轻人的影片,父母那一代人的遭遇也是影响年轻人的关键因素。
而青红的父亲又是一个典型的极端教育方式的代表,也是历史原因受到打击最大的人。
处在那个时代的人,命运往往和当时中国大的时代和政治背景联系紧密。
当个人意识开始觉醒的时候,仍然发现自己是在艰难地挣扎,于是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的孩子身上。
青红的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在贵州,而上海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不像父母还有清晰的来时路。
而父亲和周围一样背景的叔叔们一直再探讨回上海的事情,也让青红的背景处在两个矛盾中。
一方面,她始终觉得贵州这个地方才是自己的家,还因为,这里有她的爱情,虽然她一直都不敢和小根有太多的接触。
另一方面,她周围的声音一直是提醒她要回到上海去。
也就是在要回去的时候,小根强奸了她,让本来还未完全决定离开的计划,成了这一家人不得不选择的道路——回上海,把痛苦遗忘在这里。
单单表现青红和小根这一对恋人,也许不能更说明问题,于是小珍和吕军的恋情也成了另外一个和青红一样的个案,或是另一个关于那个时代青春的注脚。
吕军带着墨镜梳着背头的样子,让人联想起“猫王”的形象。
很明显,他是个四处游荡,被社会理解为“混混”和“小流氓”的那种人。
这种人往往是被唾弃,尤其是旁观者,特别是他们父母那一代人。
而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吕军这样性格和社会状态的形成,与整个家庭和历史的环境是分不开的,他也有自己的感情世界。
他也会在冲动时把貌不惊人的当地女孩“搞得肚子大起来”,这也成了他最严重的不可逃脱的罪责。
和小珍的爱情才是他想要得到的。
父亲逼迫他和那个当地的姑娘结婚,在酒席上,父辈们唱着他们熟悉的歌曲,一直唱到很晚,而在远处望着他们的吕军,却流着痛苦的泪水。
小根的角色其实一直都很隐蔽,在影片中没有多少语言,只有默默等待和吹口琴的行为来表现他对青红的爱意。
就连买的红皮鞋也是偷偷放到青红的书箱里。
两次说话(除去开头去鞋店的几句话),一次是青红的父亲在澡堂里和他“语重心长”地谈话,再就是影片快要结束时,夜晚和青红的会面,他把积蓄已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双被青红父亲扔出去的红皮鞋也被他捡回来,拿在自己的手中了,说明一切都那样的与他背道而驰,都回到最初的状态。
青红一直是默默反抗着父亲的责骂,这一点小珍最清楚,她就说青红是那种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特别想做什么的那种。
父亲越是逼迫,她越是要到外面去,即使冒着回来被训斥的下场。
影片中没有什么女儿对父亲的大声回击,只听见父亲在那里吼叫,而青红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什么应答。
当父亲把青红关在家里,不让她去实习的时候,她就绝食,仍然是无声的抵抗。
父亲总是认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有效的,但他没有想到,最后他会很愤怒地想去杀掉小根,或者是站在雨中,无奈地看着自己企图自杀的女儿被人们拉走送往医院,儿子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父亲在雨中茫然的神态。
王小帅近来的两个片子都是一个人来代表一类人或是一个时代的人。
《二弟》反映了偷渡客的辛酸经历和不同寻常的人类困境,而到了《青红》,则在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身上实现一个创作者对一个时代的表达。
不知道这之后的王小帅怎样把握他的创作,毕竟,在《青红》里,他已经对自己曾经经历的时代有一个并不简单的呈现。
2005-7-172005年初稿,2019年6月略作修改。
十五岁那年,在舅舅家堆的满满的dvd架前徘徊。
被《青红》这个名字所吸引,打开来看,却很快被灰暗的色调和寓意不明的主题把兴趣扫的一干二净。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偶然看到了一篇讲述五零后家长对子女强权教育的文章时,才突然隐约记起来当年那张dvd封面高圆圆充满着无力和悲伤的侧脸。
很久都没有看过整整两个小时的电影了。
或者王小帅其实是在讲述自己的青春故事。
青红的台词非常简短,大部分的时间情感的传达依附的只是简单的肢体语言和电影刻意凸显出的听觉效果,比如青红脸上从不消散的恐惧感,她蹬着高跟鞋从山顶一路走回家时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击出连绵不段的响声,对话间隙大段的空白让背景里石英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清晰可见,以及影片的最后那三声耐人寻味的枪声。
可能王小帅的意图还是通过这部影片反应三线职工生活的某些片段,而不是像我在看到《青红》这个名字时所猜测的讲述一个时代年轻人如何被父辈的强权夺去灵魂和思想。
虽然中文名叫青红,但是从影片的英文名shanghai dreams和结尾导演写到献给三线职工的字幕还是不难看出本片的重点其实是在青红的父辈身上。
很幸运,我自己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时代,而我的父母也足够开明睿智。
尽管不能感同身受,《青红》中父亲怒吼着说“我有错?
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的时候,不能不说我还是被震撼了。
这一代父母的所做所为很难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而他们自己却恰恰比任何一代父母都对自己行为的认可度高。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旁人都对青红父亲每天寸步不离监视女儿的行为而表示不认同的时候,他自己却永远抱着女儿以后感谢自己还来不及的心态一步步把女儿逼向绝路。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强奸青红的其实正是她自己的父亲。
因为缺乏亲身体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对青红片中表现出的家庭问题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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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8125476/?start=0五零后:父母对子女的普遍强奸2011-03-09 08:36:40 来自: 沈负心序、悼亡 有个女孩子,她整个高中时代都住在玻璃屋里。
她的房间的客厅相连,中间那面墙一半是玻璃窗,窗帘钩被她爸妈故意焊错位,所以永远拉不严。
每天晚上,他们会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外,伏在窗帘的缝隙里,偷看她是否在认真学习。
她的房门根本没有装锁,当她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没有在那道四指宽的缝隙可以窥伺到的地方,父母中的一个可能会砰地一声忽然走进来,手里托着一只削了皮的苹果。
她的柜子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上锁,她的爸妈经常趁着她不在家,翻检她的东西。
她爸妈收走了她所有的课外书。
在高中的第三个年头,她终于罹患幻听症。
当她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永远感觉自己的父母在门外窥伺。
她开始分不清现实的声音还是虚幻的声音,因为一旦她觉得父母没在窥伺,她就听父母在另一个房间窃窃私语,仿佛议论着她的所有言行对与不对,而他们在决定是否要对她的行为加以强化或限制……后来这种幻听变得严重,她坐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同学们并不安静,如同任何一间高中的自习室那样,总是嗡嗡地响。
而这个女孩子,渐渐地从中听到了各种如影随形般窥伺、议论的声音。
她沉默地承受,一个人无声地忍耐恐惧、绝望,不想再用任何求助去增加那些窥伺和议论的分量。
她每天放学必须回家——除了上下学的公交车费,她没有一分钱的零用钱,她的生活被死死地压缩在教室里、课桌后,以及家里那间玻璃屋里。
在教室里,她没办法融入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因为哪怕大家一起去吃一支雪糕,她都没有钱!
她寒酸,穿着两个礼拜洗一次的衣服,顶着她妈妈给剪的丑陋发型。
她妈妈每次给她剪头发,都会笑着说,“替你省了五块钱理发费,将来你要付给我。
” 她爸妈让这个少女过得没有一丁点的青春的尊严,并不是因为恨她,只不过想要用这个方法防止她“学坏”。
他们很成功,她永远不可能学坏了。
高中的第三个年头,一个男孩子对她表白,那时她已经得了幻听症。
她没有回答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从上午的课堂到自习课,她从那些嗡嗡声听到他跟他的朋友谈论她,甚至听到他直接跟她说话!
她想,这些声音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因为她和他的座位相隔大半个教室。
可是他说他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街口等她。
那天很冷,外面下着雪,她忽然下了决断,一声不响走出去。
她连大衣都没穿,站在那个街口,漫天风雪,过路的游人奇怪地看着她。
她冷笑着面对这些窥伺,和耳边再度发作的“议论”。
她站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走回去。
那个男孩子后来始终莫名其妙。
那天这个女孩子浑身僵冷的走过去。
她再也没理他。
那之后,她决定求助学校的心理辅导教师,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窥伺的神情。
她的幻听症一直都没有根除,即使后来已经几年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只要有男孩接近她,或向她表白,那些声音就会响起来。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一旦为了一个男子动心,这些声音也会响起来。
所以,她想她的父母彻底“成功”了,她的一生都不可能跟自己喜欢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如果她朝爱情走去,终点就是精神崩溃。
假如爱情向她走来,她唯有彻底地否认此事的存在。
她抗拒爱情,并不只是害怕发疯,她害怕的是发疯后终成对方的负累。
她害怕将来会有那么个小孩子,走到哪里都听见别人的窃窃私语:“他的妈妈是个疯子。
” 她高中毕业后的第八年,她遇上自己心仪的男子,死于妄想症爆发的车祸当中。
有时我想,那也许是她整个青春时代最幸福的时刻,她看见幻觉世界里的爱人跨越千山万水、开车朝她飞奔来。
只是,她的父母已经把她一生所有与爱相关的都毁掉了——他们畸形的关爱方式,让她只要稍稍接触爱的温暖,就会看见那些附骨恶魔一样的窥伺和阴影。
所以,就算在死亡的一瞬间,她也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
她的QQ邮箱显示,她之所以那样勇往直前地扑向滚滚车轮的间隙,是因为她在爱恋中幻听复发、抗拒渐渐敌不过妄念,她以为对方同样在窥伺她!
而她之前爱恋他,却不敢当面表白,只敢暗暗地窥伺。
她以为找到了完全相似的另一个灵魂。
当丧钟响起,世界那般现实,她的眼前空无一人…… 序、五零后的道德断层 客观地说,天下没有“没被父母祸害过的子女”,天下也没有“父母一定能祸害得成”的子女。
不管是哪个人,就算他做了父母也好,他也跟其他任何人一样必然有某些人格缺陷。
而这些人格缺陷造成他在某些时候错误地对待别人,假如对象是子女,那就完全可能给子女的人格造成某种扭曲。
但人际关系是双向的,子女最后被祸害到啥程度,取决于双方人格的强弱程度。
假如父母一方变态地强悍,那么再禁祸害的子女也可能被他们摧毁。
假如子女一方变态地强悍,即使遇上祸害人的父母,最后也能全身而退吧。
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是普通人,父母普通程度地祸害了子女,子女普通程度地被祸害了,基本上都还正常地活着…… 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五零后的一代人做了父母后,对子女的祸害有着某种共性,他们深深地被打下了时代的烙印。
就比如我刚写的那篇《悼亡》里,那对父母对待女孩的方式,很多五零后父母都有那样的做法,即使子女痛苦、抗争,他们也坚持这样做,还要依照权威宣称“这有什么啊”?
在他们眼中始终是等着他们换尿布的光屁股娃娃。
但假如他们换位思考:想象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房间随时可能被她父亲闯入,所以理论上讲,她连换内衣都有可能被父亲的偷窥或干脆闯进屋;想象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每天上晚自习都知道父母在家里翻他的东西,从日记到内裤……也许父母们会稍微反省下,他们的行为相当不道德。
不幸的是,八零后的父母是道德断层的一代人。
远在这些五零后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遵守封建礼教,来对待自己的子女。
封建礼教纵然有千般不好,但起码遵守男女大防,母亲对儿子、父亲对女儿一定会保持礼貌距离。
八零后自己则深受西方人文主义熏陶,尊重心理科学,我们尽管对封建的一切离经叛道,却恪守西方资本主义的道德。
唯独我们那些五零后的父母,他们的青年时代,在毛主席的带领下,一脚践踏封建传统的价值,一脚践踏西方现代伦理,后来毛主席又被“走下神坛”了……我这么说一点针对个人的意思都没有,但五零后就群体而言,的确是缺少任何一种道德力量的有效约束。
这也是他们成年后,能够动辄贪污几千亿的心理原因。
五零后既不受盲目的信条约束,也没有科学的精神。
封建礼教拒绝承认父母对子女的过度亲近有着某种乱伦的意味,而只是严厉地禁止过度亲近;西方科学从理性的角度教导人们避免这种现象发生。
五零后的父母则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科学知识,也没有道德自律意识,结果变成完全凭着个人冲动行事。
所以这些五零后一代,做母亲的理直气壮搂着青春期的儿子睡觉,做父亲的动辄对十几岁的女儿讲,“想当初我给你换尿布的时候……”这种超乎正常的亲子模式相当普遍地存在。
其他任何一代“零后”的父母一般都不这样对待子女。
“文革”造就了跨度三十年的两代精神病,我以为这才是它罪在千秋的地方。
很多八零后没有受到父母那样的对待,原因甚至也不是他们的父母更自制,有时候只是凑巧碰到他们的父母没那么多过剩的力比多,这又是两代人相当可悲的地方。
一、 我一直强调,父母对子女的影响,取决于于子女人格的强度。
比如,很多五零后父母偷看子女的日记本。
他们自己青春时代多半遭遇文化浩劫,精神领域的很多事情对他们而言,便是“夏虫语冰”。
第一,他们难以理解人为什么要写日记。
第二,他们难以理解自己生出来的子女写的东西,自己为什么不能看。
他们通常也不会承认:那些坏到去强奸自己的子女的父母,其“理直气壮”的心态,跟他们偷看子女日记本的心态,在本质上相同。
——你是未成年人,你没有支配自己的权力,我可以随意处置你。
——你是我生的,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任意去摆弄。
精神领域的侵犯,等同精神领域的“插入”或“扒光”。
五零后父母无法理解子女为何那样恨他们——他们的子女曾经在自己最美丽的青春岁月里,痛苦地觉得被父母精神强奸。
而五零后父母真诚地老起脸皮说,“这有什么呀?
” 他们会如此,因为他们是“强奸”文化下成长起来的一代。
他们自己父母封建伦理的那一套对他们已经不起作用。
而他们小时候奉为神旨的是什么呢?
是几十岁的过江“干”部看上十几岁的文工团少女就要求对方“为革命事业牺牲”,不尊重隐私的红卫兵是“革命英雄”,告密有奖,女知青被体制强迫去下乡、嫁给村汉才叫“扎根农村”。
在我们父母年轻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充斥着铺天盖地的“强奸”。
而这从方方面面刺激了他们精神的亢奋。
革命烈士遭受拷打的描写、露骨近乎SM读物,并与红色、崇高联系在一起,他们看得兴奋不已。
正义子弹射入王晓棠扮演的美丽女特务的胸膛,充满了男性暴力的意淫,意淫女性的“诱惑”、“罪孽”以及由此产生的凌辱女性的“合法性”,明显是色情的隐喻。
那时候,我们的父母看得心醉神驰。
喜儿被黄世仁强奸,雷锋的妈被地主强奸,成了那个生理知识匮乏亦无合理纾解途径的时代里,少数关于性爱的艺术段落,很多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想着这一段来手淫。
五零后一代在精神上被强奸,而且很多被强奸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地步。
所以,就算他们当初那么缺衣少食,被剥夺自主选择受教育方式、自主选择职业、自主选择居住地,甚至被剥夺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力,他们中很多人还是坚称文革社会主义是个理想时代。
假如他们本身不属于知识分子家庭,那就更要对知识分子所遭受的全面强奸而熟视无睹了。
这样的一代人,在很多领域不但没有正确的廉耻观念,而且简直是道德真空的。
与之相伴随的,又是冷战式非此即彼思维模式下的强烈道德自足感。
说白了,五零后一代可能是前后几代人当中最没有廉耻观念、却又对自己道德认同程度最强的一代人。
如果考察这一代人中文化程度极低的群体,其中身为教师强奸学生、身为父母强奸子女的人,在这一群体中所占据的比例,可能比前后几代人相同群体中的比例都高。
一旦涉及受过相当教育的群体,问题则变得复杂化,他们并非完全无知,他们基本上还不会真的去强奸学生、子女,但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认知,去克制除直接肉体侵犯的其他发泄方式。
而这种非直接的发泄方式,让他们安心地宣称自己没有错,结果格外肆无忌惮起来。
实际上,我生平第一次意识到力比多可以暴力等多种方式存在,意识到父母、教师对未成年人隐私的侵犯隐含着力比多的发泄,尚在我接触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以前。
那是我十一岁的暑假,开始步入青春期的我向家中长辈提出请求:我想要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而这一要求遭到了我家所有的长辈一致的抨击。
我爸听了我这一要求后,尴尬的表情就像是我在讲春宫故事。
而我三伯也觉得有权利插嘴,他的性格一向具有攻击性,非常喜欢诋毁他人的价值,并以此为乐。
此时他一叠声地嘲讽我的想法,语气生动地表达着他的态度:“可别扯了!
” 然后他描述了他的儿子(我的堂兄)班里的女孩子,是怎样在她们的带锁日记本里写着各种青春期的美梦。
“什么一首小诗啊,男明星的照片啊……”他尖刻地笑着,又是津津有味地带着嘲讽的神色回忆并描述着,然后话锋一转,说起那个班级的男性班主任是怎么把那些日记本全都搜出来,夺走,一条条仔细看了,当中朗读出来,然后放一把火。
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力比多——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西方曾有一个弗洛伊德给它定义的这个名字。
在看似与性爱毫无关系的日记事件上,我的三伯却体验到类似于性爱的兴奋,而他甚至没有直接参与,只是想一想,就已口涎横飞、面目赤红、鼻孔翕动、胸口起伏、四肢僵直、瞳孔放大…… 我在一些文章曾经提到的,我小时候非常讨厌我父母打麻将,在他们刚学会打麻将的那个阶段,其实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而另一种场合,则是他们看亚运会转播的时候。
体育……哪怕仅仅是观察别人的体育竞技,也可以产生类似于意淫的效果。
只不过此前这两次直面力比多,我还太年幼,仅仅感觉它怪异。
但我三伯亢奋地描述那个男性的班主任如何拆看女孩子们的日记,讲完之后,就像是酣畅淋漓地强奸了一群花季少女一样,额头潮湿,长出了一口气!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看穿五零后的秘密。
一方面,他们的力比多其实是知晓整件事中“性”的意味的。
事实上,通过窥伺青春期的八零后,他们品尝着八零后所拥有的他们未曾享受过的爱情与青春。
而他们又愤怒、嫉妒,极度否认这畸形的隐秘,于是他们用文革时代驾轻就熟的思维方式,架设起典型的病态人际模式:“深陷性爱罪孽”的是你们这些身处青春期的子女,而他们是正义地扫除任何罪孽苗头的清道夫。
子女,成了特务(女特务永远妖娆美丽,而国民党男军官均有一身漂亮的制服)和烈士以外,另一种性意识投射的对象。
在五零后的性幻想中,特务和烈士的受虐总是那么“合理”又让他们兴奋。
而他们毫无自省地将同样的关系模式强加于第三种性意识投射对象上,不幸的是,这第三种对象并非虚构作品中的人物,而是相对弱小、却真实地要与父母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子女。
五零后父母的意淫与矢口否认,道德领域极端自恋的妄想症,以及三者共同鼓励出的暴力,对这些子女施以普遍的精神强奸,并因此对子女构成了长达一生的伤害。
二、 承认自己曾经是“玻璃屋”里的一员,也就会让我落笔轻松一点:坦率地面对自己,理清楚自己因何而写作,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或者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说,有这么一个妞:她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在父母长期的偷窥下爆发幻听症,然后查出自己的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自己简直觉得从身心两方面都彻底报废。
在这一切发生的两年前,她已经出现精神崩溃的征兆,曾经自残割破自己的手腕。
而她父母在她幻听了很长时间后,才由她的班主任提醒:“你们是否给孩子太多压力。
”因为这个妞的周记里写的都是父母如何辛苦,如何有压力,另一方面她开始在周围环境稍微嘈杂的时候,神情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是个人都应该看出她不正常…… 而她的父母,很快给她找个个跳大神的巫婆。
该巫婆将她领到一间屋子里,关上灯,举起一张红布在她头上舞来舞去,念念有词。
然后这个巫婆告诉她:你的身体里曾经附着这各种魔鬼,有蟒精、狐狸精……也有道家的符咒,佛家的符咒,这一切皆因你深具慧根,无论哪一家的神明妖怪都要将你从父母身边夺走,收为他们门下的弟子。
所以他们降下灾难来,逼你就范,除非你加入其中一家,你才会痊愈,否则至死方休。
这个巫婆又说,“现在我帮你驱除了其他所有流派的妖魔,只是佛门的夙缘我不敢去动,因为我本身是佛门弟子——所以有一点必须向你道歉,在我驱魔以前,由于你体内各种势力互相制衡,所以你尽管神智被扰乱,但也不会被任何一派势力拉入门去。
但现在只剩下佛门一家,失去了制衡的力量,假如将来你终究走上了出家为尼的宿命,恐怕也是命运使然,希望不要怪我。
” 听了这个故事,大家什么反应呢?
我的反应是,操你娘,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根据客体关系的精神分析法,一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取决于他内在的父母和内在的小孩,那么,当我对别人骂“操你娘”的时候,真正想伤害的的是自己的父母。
……其实可以说,这篇文章解决的就是我们对父母的仇恨,以及陷入父母带来的痛苦而不能释怀的问题。
我们仇恨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从我们刚出生开始,在我们人生最初的十几年里,在我们十分弱小的情况,用他们的无知、不知羞耻和暴虐给我们造成了伤害。
这些伤害,在我们远远缺乏对世界的认知能力的时候,给我们制造了无穷的心理灾害,而这些灾害有进一步妨碍了我们自我发展和融入世界的进程。
而造成我们精神状态一片混乱的父母,既然他们是灾难的源头,他们很少能帮我们。
假如我们相信他们,将问题交给他们处理,事情会变得更糟。
而且他们通常不承认这一点——假如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对子女的伤害,可能一开始就不会犯错了。
我们对这些人的怨恨,就像对交通肇事逃逸者的怨恨。
这些人沉重地伤害了我们,却拍拍屁股走掉。
他们造成的痛苦是那样地巨大、突如其来、不可抗拒,又像是永生难以结束的诅咒。
我们的灵魂陷入这个或那个的炼狱,那些罪魁祸首们却“逍遥法外”,继续享受着他们的道德自恋与自哀自怜。
他们不但不道歉,还要反过来责怪我们。
几乎从我们进入青春期开始,他们就一步步试探着,问我们索取:索取爱、尊重、感恩……如此种种。
我们宛如那些被土豪劣绅强奸的弱女,抗议呼号,也许强奸已成事实,但对方至少应该承认这一点,这样才能稍稍减轻我们的痛苦。
可是那些“罪犯”无动于衷,我们痛苦、我们申诉,一切看起来倒像我们自己是疯子,而他们是油光水滑、道貌岸然的“社会栋梁”。
一次次,我们希望的只是讨回一点点公道,却像那些远赴日本集体诉讼的慰安妇一样败诉。
我们的青春就这样被毁灭,偷走了。
痛苦留在记忆里,继续毁灭我们的余生。
而我们知道那些“罪犯”就在那里,继续活着,活得好好的,并不会因为给我们造成伤害,就会遭受报应、尝到同等的伤害。
我们内心深处有一个愿望在说:真希望他们能变成跟我一样!
不管我们多么地怨恨或陈述他们的罪孽,只要他们捂上耳朵,拒不接受我们的言论,我们依然不能伤害他们半分。
想到他们很可能就这样“白白”伤害了我们,却继续太太平平地生老病死……我们中很多人终于在愤恨下失掉了理智,对着他们的替身、甚至他们本尊举起了屠刀。
当怨恨在我们心中无论如何也不能了结,我们极可能用暴虐甚至杀戮的方式“一了百了”。
是的,这是一篇关于父母对子女伤害,以及由此激发的愤怒、仇恨的文章。
它首先属于几乎被父母“毁灭”的人。
要追溯我们痛苦的源头,我们首先得面对:我们之所以痛苦,很大程度上是觉得自己已经被“毁了”。
而拯救自己的良方,则是用顽强的生命意志大喊:没有人可以把我毁掉!
现在让我们重回“犯罪现场”,回溯我们受伤害时的感觉:有的做父亲的要求独自搂着女儿睡觉,而妻子分房出去。
有的家庭,直到儿子二十岁,还一家三口、大被同眠。
五零后已无需再进行下一步侵犯,他们的子女已经长期被他们“奸污”了。
即使形式上他们给了你一个房间,他们也不允许你拉严窗帘、反锁上门,就好像不允许你穿裤子,你必须赤身裸体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在西方,一张父亲和幼年儿子在海滩上裸体嬉戏的照片都可能引来儿童保护组织的质询,严重者需被起诉。
而在中国五零后的头脑里,毫无针对青少年不恰当言行的概念。
我曾经记得,四五岁的我已知男女之别,而知道我八九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依然很喜欢回忆当初给我换尿布时候的情节,他经常趁着我妈不在的时候,咋着舌、以陶醉的表情一次次地回忆。
我愕然,不知如何应对,后来他发觉自己只是独自津津有味地回忆起如何把我脱精光,而我并不会跟他产生共鸣,他便开始责怪我性格“冷漠”、“无情无义”、乃至“不孝”…… 在我的整个青春期阶段,他找一切机会,指责我,为什么你小时候我对你这么好,你对我一点也不亲。
这一趋势发展到后期,终于变成了令人寒心的冷漠,和即使冷漠却越发要随时窥伺和冲入我房间的粗暴。
父亲给女婴洗澡本来是很正常的事,但假若他从中产生彻底控制另一个人的快感,无数次回味,留恋不已,并因为这种快感随着女儿青春期到来而被剥夺,让不甘心地想要重拾过去,一旦做不到,就采用报复的态度,则令人胆寒。
如果他是那种实际上的强奸犯,我可以诉诸法律。
问题是,他在行为上又是正常人。
在他津津有味地对着青春期的我,谈起他怎么给我洗屁股的时候,他并不是存心性骚扰。
可他却构成了性骚扰。
他自己深陷陶醉,他自己不知道,而物质上依赖于他、体力权威均弱于他的未成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他坚持每天晚上有那么一两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窥伺着我在房间内在做什么。
他既可以脚步踏踏踏踏踏踏作响,来昭示自己的理直气壮,昭示自己的“这没啥”,他也可以蹑足潜踪、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让我永远也不能确定,窗帘外面那黑暗的客厅里,什么时候有他的影子。
而我的房间没有一把锁。
他们甚至要求我连睡觉的时候也不要把门关严,“这样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很快就能听见动静。
”他们说。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在我刚躺下睡觉时,特地走来把我的房门推开,留意到缝隙。
他们至今无法理解我对他们当初做法的刻骨仇恨。
其实一切多么简单:我看到你的欲望,而你将一切布置得尽管你实际上没那么做,如果你想,你就能随时强奸我!
三、 在天涯论坛一个著名的帖子中,八零后如是描述:在她的新婚之夜,在她和她丈夫性交的时候,婆婆忽然冲进洞房,一耳光将她从丈夫的身上打落在地。
而这个所谓的疼爱儿子的母亲,对着呆若木鸡、赤身裸体的儿子说,“你怎么可以让老娘们儿骑在你的身上?
” 这位典型的五零后母亲之所以能“及时”赶到,显然因为她不但在外面偷听,而且就是在偷看。
而她偷看儿子性交的理由,跟其他五零后父母偷窥子女日记、房间的理由是一样的。
——你是我儿子,让妈看看咋啦?
——你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我就没有你! ——我把你养大的,所以你什么事情都得由我摆布。
下一步,他们的目标还是突破子女性的独立和隐私界限。
当纯粹的窥伺没有足够的掩饰,他们便虚伪地找到另一种借口。
“我开明”,“我民主”,“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如果你没有什么都告诉我,我偷看了也没什么,因为我开明,我民主,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然后他们进一步宣称,是子女“需要”跟父母作为“平等的朋友”交流。
“你就把我当成你同龄的朋友吧,有啥事都坦白跟爸妈说。
”五零后父母有时会恬不知耻地笑着。
他们突破子女的独立和隐私,仿佛只是为了“满足子女的需要”。
即使子女从未表达过这样的需要,他们也要单方面地突破界限,因为他们“善解人意”地“比子女更了解子女需要的是什么”。
总之,他们也不承认以往子女造成痛苦的根源是侵犯隐私。
他们认为,偷窥的错误只在于父母采取了错误的姿态,现在姿态调整好了,就可以继续无视界限,“皆大欢喜”。
五零后父母,他们以为只要“当”一下,自己就不是子女的父母了,自己的窥阴癖也不是乱伦,自己就可以继续维持强奸子女的行为,还能获得“帮你”、“为了你好”的美誉。
可是,让我们如此说吧,做父母的能不能对子女说:“你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父母,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同龄人,让我操你一顿吧?
” 即使“我跟你是一样的人”,那也并不等于你要求观看我的裸体、从我的裸体中获取快感,我就必须答应。
假如我拒绝了,那并不是我不近人情,那只是我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尊严和权力。
没有任何一个个体乐意别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随意进出、掏心挖肺。
强奸就是强奸,不管你在秃头上顶了假发,还是改变个体位,强奸的事实也并未改变。
子女并没有“需要”一定要对父母暴露一切,“需要”把子女一切隐私都扒精光的只是父母。
无论你怎么“当”,性的独立与隐私也是父母不应染指禁区。
而中国五零后的变态之处就是他们坚决要染指。
不管子女怎样尊重他们,采取古今中外何种观念来教育劝说他们,他们依然死皮赖脸、得寸进尺,做母亲一直爬进儿子的洞房里,只差没自己一屁股坐在亲生儿子的生殖器上做一次“正确示范”。
他们需要等十年后,二十年后,等到他们的子女跑到大厅广众之中来揭穿他们的没有性隐私观念,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一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你这么做是错的,臭不要脸!
”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在精神上从来都有做过父母,他们只是从没受过性羞耻教育的“孩子”。
他们就像是一群巨婴,用成人的体力和匮乏的心智,对子女肆虐。
直到多年以后,还要依赖他们生理上的子女的教训,来完成他们的父母当初没有尽到的责任:即在他们迟钝的性观念进程中,严厉地斥责,甚至一巴掌打的他们明白:你必须遵守某些界限!
而在这之前,我们中很多人为了“区区”一些“小事”,诸如日记被偷看、诸如自己的房门不能反锁,而患上了这样或那样的心理疾患。
这种创痛甚至在我们离开父母后也多年折磨着我们,让我们难以释怀。
为什么那样多的子女在青春期精神崩溃?
五零后父母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本日记值得子女激烈反抗,而事实上,尽管我们八零后子女口头无法描述,由于此前他们一些不恰当的言行,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能够从我们的身上寻找刺激,那些带有“破坏我们性的独立与隐私”意味的回忆或片言只辞,都能让他们片刻地愉悦一下。
而进入青春期,我们见识了他们违背我们意愿、强制我们屈服、剥夺我们隐私的强大决心和破坏力。
有两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贪婪地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舔嘴抹舌地窥伺着我们的情窦初开。
直到我们恋爱、结婚,他们也不肯罢手。
我们的父母就是这一对跟踪狂和窥阴癖。
在这种情况下,五零后又是习惯于‘“利用权力索取贿赂”的一代人,他们同样习惯于将自身的义务说成是对他们的恩惠。
五零后自己从小被告知,“党的恩情似海深”,所有一切都是党的施恩和赠与,所以他们必须听党的话。
于是他们作为父母,对于自己做的每一点身为父母的义务也怀着“苦大仇深”感慨:啊,我的“牺牲”如此伟大,你们必须感恩!
他们潜在的逻辑是:“我供你吃,供你喝,所以你没有人权”,“如果你不用服从来回报我,我对你的一切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 结果我们感觉到,在生存权被威胁的前提下,我们无助而被迫地让自己的生身父母侵犯性的独立与隐私。
在那些玻璃屋外,窗帘缝隙里,父亲堂而皇之地偷看女儿。
那些为了随时检查,就连儿子的房间都禁止安装门锁的母亲,不管儿子如何抗拒,还是将目光落在他们刚刚发育的身体上,并不避讳他们私密的时间……五零后父母让自己的子女在自己房间更换内衣时都战栗,先要防备父母是否在偷看。
即使这样,五零后父母也可能在中间时段忽然“砰”地一声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就趴在窗帘的缝隙上!
唯有这样的“突袭”,才能让子女全无个人一致的参与,而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
而这掌控将子女剥夺到了极致。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跟踪狂的恐怖片呢?
跟踪狂即使不去强奸和杀戮被跟踪的对象,但他们足以让被害人无数次尝到强奸和杀戮威胁下的痛苦,因为,这些跟踪狂“有能力这么做”。
他们将自己作为父母的义务,说成是对我们的施与、恩惠,以此为要挟,将我们所有做人的自由和尊严都剥夺走。
而他们对自己没有一点制衡。
问题的根源不是实际上发生到什么程度,而是五零后无知、物欲横流、毫无自制。
他们凭借物质威胁,剥夺我们反锁房门这样基本的自我保护权力。
四、 尽管你们生我养我,你们凭什么保证自己不是性变态而可以不受任何限制、为所欲为?
关于日记、偷窥、门锁的问题症结就是“万一”你是个罪犯,我没有保障可言。
即使你不是罪犯,我仍是一个完整的人,如果我不喜欢,你就没有权利一而再、再而三,当面谈及我的身体,不断地迫近我的隐私区域。
的确,世界上有很多子女不在乎,但事情不在于他们在不在乎,也不在于你在不在乎,它在于我在不在乎。
当我们被剥夺了锁门的权力,我们的生活就变得不由自主:我们只能听天由命,凑巧被父母强奸,或凑巧不被强奸。
当一个人长期挫败地发觉、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会停止各种努力,于是,在五零后假借督促学习之名,将八零后关进玻璃屋后,有些人开始了成绩一落千丈的人生黑暗时代。
五零后造成八零后的拖延症、抑郁症—— 当八零后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可能会变成强奸犯、也可能不会变成强奸犯的人控制下,将来会不会被强奸也完全听天由命,我们失去了控制自己生活的信心。
我们知道,一个人在肉体上被强奸也只需要“区区”几分钟。
可是那种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生命的羞辱与无助,那种生存都被威胁到的恐惧,那种以往关于自己所有认知彻底颠覆的痛苦,却足以让一个人数十年陷入某种心理障碍中不能自拔。
而我们现在所说的精神强奸出自于朝夕相处的父母,你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是“被颠覆”,你可能是一生下来就被扣在暗无天日的覆盆底下被窒息……你的父母就是纠缠你数十年的跟踪狂。
而那些施虐者咻咻喘息着,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各种“天经地义”的理由。
即使子女奋力抗争,他们也不肯罢手。
这个时候我们如果重新去审视弗洛伊德的“恋父”、“恋母”理论,就会发现其中的疏漏:很多儿子并非渴望与母亲性交、并为此渴望阉割或谋杀父亲。
女儿也并无恋父情结。
我们更真实的生存处境是:在青春时代,我在床头的缝隙里放了一只很长很锋利锥子。
它显然不是为了杀了我妈来跟我爸乱伦而准备的。
我自己曾经是玻璃屋里的一员,那痛苦铭心刻骨:每一次我父母砰地一生冲出他们的房间、脚步声踏踏踏飞快朝我的房间冲过来,那其中横行霸道的力比多都让我作呕,每当回忆一次,都仿佛经历一次死的折磨。
而其中最令我痛感尊严丧失的,必然是异性的那个父母。
就算你可以保证你的人格,你也不能强迫我非要相信你的保证。
就算你能保证,我也不喜欢!
大家可以对比更极端的例子,那些连环杀人案。
通常死在女子手下的,是具有同一特征的男子,而男凶手接二连三屠杀“母亲的替身”。
如果说,亲子关系往往会在成年后重复体现在子女的人际关系中,为什么有那么多连环杀手的牺牲品往往是异性而非同性呢?
多数子女渴望的,真的是跟异性父母乱伦吗?
为什么我们不去调查一下,究竟人群中有多少人曾厌恶父母过度亲近的行为导致的侵犯,而在父母的窥伺、控制下绝望、抑郁,又有几个子女是因为想要跟父母交配而不得才得了精神病、自杀?!
我们一定会发现,前者所造的成的普遍社会灾难,数量远远高于尽属特殊情况的后者。
而这一切又绝非仅仅归咎于异性父母就可以完事:当父亲趴在窗帘窥伺女儿的时候,做母亲的默许。
当母亲死死搂住青春期的儿子,甚至有时找出种种借口去亵玩他的生殖器的时候,做父亲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在中年旺盛欲火之下,“居然”只是做了“一点点”的举动,他们自己当然叫嚣“这没啥”。
可是一切跟强权、跟对子女权力的完全剥夺集合在一起,就足以造就一个个抑郁、拖延、幻听、妄想、人格分裂、亲密关系恐惧、乃至连环杀人的人格灾难。
五、 的确,父母对子女的影响,取决于于子女人格的强度。
因为在漫长的生命初期,你几乎无法指望他们改变,只能依赖自己的意志找回生活。
我们只需稍稍回想,五零后曾经怎样以革命之名发泄嫉妒。
我们就要对他们曾经近二十年,掌管“幸福一代”八零后的人生不寒而栗!
八零后一代,可能是中国近代史上承受骂名最多的一代。
尽管我们的五零后父辈号称“无私地爱”我们,可是他们专门发明或挑选了各种罪名专门加在我们身上。
1992年,一次包括中日儿童在内夏令营在内蒙古举行。
通过随团观察,一位颇具“批判意识”的儿童研究专家总结了中国队员种种负面的表现,并于嗣后集中报道出来。
尽管对于中国八零后本身,该专家仅停留于描述行为的阶段。
而文章结尾,他也象征性地反思了下“我们的教育方式”云云。
由于他本身热衷于儿童冒险夏令营事业,文章的结尾也主要归结于呼吁大家带子女参加此类活动。
不过,这篇题目就说中日青少年较量的文章,在文中显眼的部位特地刺激了五零后一代关于“仇恨-合理施暴”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中日竞争。
应该说,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新闻炒作,因为恰恰是此后,中国社会出现了“反思儿童教育”的思潮。
一时间整个社会陷入对八零后身上存在“问题”加以攻击的集体亢奋,而亢奋的归结点往往在于该文提到的一句话:日本团员认为,中国青少年的竞争力远远不如日本,在未来,中国将不是日本的对手。
我曾清楚地记得包括身边邻居、教师和我父亲在内的五零后们,如何忽然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出口。
这些五零后尽管打着“反思教育”的旗号,指责的矛头实际上却集中于八零后这样一群“被溺爱”的未成年人。
而其中文化水平稍低的,又自行无限脑部很多庸俗的逻辑。
“我以前给你的太多爱和关心都是错的!
” “你不应该享受以往那样的生活!
” “你是有问题的!” “我要重新塑造你!
” “否则,老一辈革命抛头颅、撒热血建立的国家、现在美好的生活,都要被你们葬送了!
” 所谓的反思教育,其实最后不过是五零后父母对八零后子女的肆意大批判。
文章原作者孙云晓“责任不在孩子们”的声明,抵不过五零后父母们的嫉妒之心。
五零后如他们在文革时习惯的那样,遇上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归入“老一辈”、“革命”、“美好”的一方,从此自觉占据了道德上无尚的制高点,他们终于找回了他们阔别已久的青春时代,找回了他们肆意批判地富反坏右时的激情岁月,今天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五零后父母对八零后子女的“溺爱”,以这次批斗为分界线,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阶段。
前一阶段是不顾子女意志的填鸭式“赠与”,后一阶段是不顾子女意志的“剥夺”。
在1993年以前,五零后对子女态度是“你不吃也得吃”、“不学也得学”。
到了1993年以后,五零后父母为了证明自己有爱心、而长期压抑的不满和嫉妒,终于在“娇生惯养”、“葬送民族前途”这类借口下爆发。
他们再也不需要明明自己想要的、却要强加给子女身上(物质而言),从而换取某种“神圣牺牲”的道德自恋与自怜了。
他们开始在情感上打击子女、人身上限制子女,同时物质上苛待子女。
“溺爱”,变成了不顾子女意志的剥夺。
1993年开始,五零后们开始集体受用这样度武器:“你们是娇生惯养的一代,你们对民族国家的未来构成危害,所以我们必须管教你!
” 学校的教务主任召开大会训导我们、家里外面的大人们幸灾乐祸般看着我们,“让你们娇身惯养吧,现在好日子到头了!
” 他们大放厥词,总有一种向地主老财秋后算帐的意味。
唯独有一点,他们选择性失忆—— “娇生惯养”的责任人是谁?
让我们做个简单算术,在他们集体指责所谓娇生惯养一代人的时候,我们八零后不但还没有成年,而且其中最大的也只有13岁!
不到14岁,就算是杀人放火,法律规定都不承担完全责任,而五零后父母在1993年已经理直气壮让自己的子女承担全部“罪责”。
——‘你被强奸,你从此就肮脏了,你做人的价值完全丧失了。
”这是强奸犯惯常的逻辑。
——“你被强奸,因为你自己的问题,你意志薄弱、身体虚弱。
这个世界是物竞天择的世界,谁让我努力锻炼身体的时候,你没有那么做。
现在我的体力比你强,我就可以强奸你。
一个懒惰地、没有将自己培养成强者的社会渣滓,有什么权力要求跟我对等的尊严?
” 这,又是强奸犯惯常的逻辑。
同样是五零后一代人造就的社会文化,在若干年后炮制出“嫖”小学生这种极品的说法,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思维方式,他们从来不承认自己半点损害过未成年人的利益,屎盆子全都扣在下一代头上!
在他们自我为中心的道德认知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强奸幼女”。
从1993年他们集体强奸八零后开始,他们从八零后一直强奸到零零后,他们一路强奸到新时代。
几篇迎合他们阴暗嫉妒心理的官方媒体文章,让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宣泄自己对子女的仇恨,弥补自己青春时代的缺失,他们一齐将批斗大会的“美好回忆”捡起来,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将恶毒的目光、言语投在八零后身上……八零后岂敢逃脱他们道义的指责?
要知道,当年智慧若定的大将、巨商、鸿儒都在五零后强大变态的破坏力折磨下无力反抗,乖乖地带起尖尖的纸帽子,低下头、机械地屈服应声:“我有罪……” 八零后“有罪”,八零后“高分低能”。
那么,如今让我们用同样的思维方式来还击一次:看看五零后自吹子擂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比起八零后在未成年时的“罪过”,五零后未成年时所作的一切才真是足以摧毁民族的前途。
五零后这一代人曾经私闯民宅,抢掠财富,破坏公物,焚烧书籍,以“惩恶扬善”之名剪破追求时尚的女青年的衣服裤脚,剃光名门闺秀的如云秀发,对几乎跟自己母亲一样的女教师推推搡搡,从中体味猥亵的快感…… 他们选择性失忆:其实“老一代革命”很多都被五零后红卫兵欺负得生不如死。
五零后砸碎袁隆平实验用的工具,在毛主席逝世的时侯哭得如丧考妣,高呼华国锋万万岁,然后面无愧色地跟着邓小平控诉文革的罪孽,进行对“两个凡是”的举国批判。
在生活美好起来这件事上,见风使舵的他们也没半点功劳。
他们是托赖曾经受到他们迫害的少数群体的努力,才爬出饥荒和受虐的时代。
在生活美好起来以后,他们中的男人抛弃了乡下的“小芳”、女人用肉体向村支书换取了回城的权力。
就算说老一辈或美好生活,也绝对轮不到五零后来义愤填膺。
到了1993年,他们坐享其成已经很久了,他们多长出十几斤横肉,他们以隐秘的心态、多年以来不无嫉妒地看着八零后,看这一代在童年时享有他们未曾享有的物质与文化。
他们的嫉妒之强,甚至需要长期催眠自己“是个伟大的父亲母亲、我爱我的孩子胜过一切”才能稍稍克制。
如果那一次反思真的给五零后的教育方式带来积极的改变,我们还可以做出其他的解释。
但事实上,那之后,五零后只是变本加厉地把子女关进了玻璃屋里,限制,囚禁,加上无休止地窥伺!
在找到了八零后“罪名”以后,他们只是找到了借口在八零后身上发泄自己的暴虐,他们没有改善教育。
他们的批判,只是为了批判。
“我行,你不行!
” 就是这样子!
八零后进入青春期的第一幕,就是见识五零后父母的反复无常。
他们忽然变脸,将一切责任推在子女身上,顺势收归了“旁落已久”的权力。
从来未有像五零后那样热衷于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子女身上的父母,而且他们一扣就是一代人。
1993年,五零后父母重拾他们灵魂深处最恐怖的那只恶魔、那种反人性的看待他人的方式:他们习惯于把世界分作“我们”和“你们”的。
对他们而言,只有“我们”才是正确的,“你们”应该服从我们的统治,否则“你们”就降格为“罪孽深重”的“他们”…… 当年,我自己也曾被他们这样攻击:我自己的个性完全被忽略,在被孙氏刺激得亢奋施虐的记者、教师、邻居、伯父、父母口中,我只是“你们这一代”!
任何一个同代人的个别错误,都被仔细搜集起来,作为八零后这个整体的全部罪孽,再随着对“你们这一代”的指责,全部加在任何一个个别的八零后头上。
六、 直到八零后长大成人,五零后这种把戏还要玩到韩寒那样的八零后身上。
直到子女一代隐忍多年后、终于还之以痛骂,他们才稍稍收场。
而此前,他们“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娇生惯养”只是八零后自己的“原罪”。
子女是“小皇帝”,他们要“造”子女的“反”。
其实后来他们死活也要用视线强奸子女的时候,内心也充斥着无比的“正义”:他们暴虐的心态依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在本文的标题用上“普遍”一词,因为五零后对八零后的强奸是这样具有历史规模的集体行为。
——你们这娇生惯养的一代人,不管不行了,不管你说啥,你都是娇生惯养,我必须得管你!
这才是最初他们的借口。
未经如此借口,又怎么能将子女关进玻璃屋里?
他们跑来剥夺你,不是他们变态,又是你“自己有问题”。
那个闯进新房的母亲,她的逻辑是,“你们有罪、你们下贱,所以我不尊重你们。
”她像很多强奸犯一样,一门心思认定,她完全是被迫趟这浑水的,她怎么做都是道德的,只有被她侵害的一方下流无耻。
而十几年前,我在咻咻的声浪中凝视我三伯口沫横飞的丑态。
在一切龌龊之后,我三伯那种人、那个施暴的教师还将这所有的污秽、可笑归咎于被损害的一方,他们嘲弄那些少女、他们自以为有权利对那些少女施以精神暴力的王八蛋‘“逻辑”就是:“你有情欲,所以你低劣,所以我践踏你!
”“不是我强奸你,是你自己活该,你之所以活该被践踏尊严,是因为你萌生了罪恶的情欲。
” 他们违背别人天然的情感,践踏别人天然的情感,扼杀别人天然的情感,还要将这种天然情感的存在作为一种卑污的借口,为自己的一切粗暴正名,用实际的暴行和道德诋毁的第二重暴行共同增加他们变态的快感。
仿佛需要践踏少女们纯真的感情,他们自己就从未存在那些见不得光的欲念,他们的所有卑鄙都成了“道德”。
那是一种双重的凌辱。
而这种屈辱,据施暴者宣称:是因为他们爱你,是因为你自己有问题。
唯独“窥阴癖是一种性变态”这个简单的道理,被我三伯和上述这位母亲彻底否认。
直到你不堪重负,开始听见路边的大树也开始对你说话,你依然是“娇生惯养”,他们依然“爱你爱得很伟大”。
几个主演真是令人崩溃
再看《青红》 一直觉得 青红的父母 似曾相识 整部片子笼罩的气氛 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 把我从现状的浑噩阴霾瞬间扯回到了旧日的真实直面。 恰若片中清冽的空气 这是真实的中国。
看王小帅的片子真煎熬。
故事本来讲的就不够好 还翻来覆去的讲 默默唧唧讲一遍不够 非得见谁和谁讲 导演个人的色彩让他所有的影片都充斥着粗暴的符号 本来是应该有情怀与感动的 看多了就觉得恶心了
记得看过~但忘了讲的是什么了~可能拍了不是很好吧!
2.5 / 比《地久天长》好点,至少前一个多小时更朴素平实,也抓住了一些超离的恍惚时刻(但转瞬即逝)。不过整体依然过于王小帅了,观众除了被小帅式铁锁链剧本和强硬的演员表演牵着走还是看不到人物的内在。所以根本不能算情节剧,最多是无内容的情节剧流程展示。插入的方言就和各类时代元素拼贴一样强行说服着观众:“我拍的可是现实主义。”不过可以感觉到拍摄的心境和《地久天长》还是不太一样,这部还有些稚拙的热情,后者则几乎是在娴熟精密地操弄。
王小帅的自然主义有时候真是离电视剧就只有那么一小点的距离。
超难看的嘎纳提名
一般 觉得这个题材应该是表面平淡但是内在很震撼你的那种 但是这个表现的还不够 音乐用的也不好
父母的来处是上海,那是青红陌生的地方,青红生在贵州长在贵州,爱人和朋友都在贵州,她无法理解父母的想法。后来父亲要带领一家人逃离贵州时,她告诉了追求者当地人小根,小根为了留住青红也因为不服那压迫自己的上海人和农村人不能在一起的观念,他强迫了青红,最后青红还是和家人回到了上海,小根被枪毙。
电影本身还是以平实的风格为主,故事也亮点不多。但奈何这个故事实在太具代表性,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无数人们所经历过的苦痛与悲哀。中年人的不甘,青年人的迷失,时代的压抑,亲情无处安放,爱情荒唐不堪,有些悲剧终究是无可避免的。我竟然没有认出秦昊老师……等一下这片子拿了戛纳主竞赛三等奖?
快进就好,没什么深度。充其量也就是导演说的“献给我的父母”
青红是个历史的符号,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曾经在中国的那一代人很多人发生过。他们的父辈曾经为了信仰背井离乡远离城市来到乡村。很多年以后,热情渐渐冷却,现实无情的打击着这些曾经的热血少年,于是思乡的情绪蔓延起来。青红这个女孩与小根的青涩爱怜,与这个大时代格格不入,他们之间的障碍不仅仅是青红的父亲,而是上海到贵州的距离。小根的爆发以伤害青红为价,得不到我便要毁了你,充满自卑感,这便是他这个人物的可怜之处。而青红不只一次的说,贵州便是她的家,父亲却在灌输着她不是这里的人,她茫然无助,找不到自己的根。
害死胡波,臭不要脸!
就像青红这个矛盾的名字,电影中充斥着各种矛盾.时代的矛盾,家庭的矛盾,爱的矛盾.爱情在这种环境下只会有个悲惨的结局.P.S.这片子尺度这么小恐怕是因为高圆圆演的吧...
2005.6.5 学府影城
仍旧不喜欢王小帅的表现手法。这样的放大夸张总是显得不真实,我们不能为了剧情的渲染放弃真实。但这是王小帅的独白,这就是他的性格。05年的高圆圆比起十七岁单车好。姚安濂是个惊喜啊,我甚至认为他能被打造成中国的笠智众,可惜小帅不是小津。
#58th Cannes#评审团奖 Dreams Shanghai Teenage
有人会说很好,但我在看的时候真的觉得不但长镜头的魅力没有丝毫的体现,而且它的冗长已没有节奏感可言,闷!
仍從集體主義理想幻滅和轉向無以復加、不擇手段的個人主義這一角度,來講述三線故事,回復了80年代的“傷痕”文化表述。稍顯獨異的是,這裡面青年男女的愛情所對抗的對象不是殘暴的國家機器、政治迫害和歷史,而是核心家庭中冷酷的個人主義的父權。2019年11月14日凌晨及清晨於北大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