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嘉年华》原型是几年前的海南校长性侵儿童案,这种电影能在我国上映已经很难得,韩国的《熔炉》《素媛》不见得有《嘉年华》好,但韩国可以靠电影改变国家法案,而我国只是国家法案改变电影(删减等)。
2.前两天在酒店电视看到画《浪客剑心》的和月伸宏因为购买儿童色情DVD被调查,正连载的北海道篇被腰斩,而他的漫画看不出任何恋童的倾向,恶人总是在身边。
3.《黑镜》第三季第三集的观点是看着女童打飞机的人最后都应该去死。
4.为什么?
囧瑟夫演的《诱惑肌肤》里说,童年时期的噩梦会伴随一辈子的。
在电影《嘉年华》的映后,我听到了很多观众的讨论,讲述自己的经历或者知道的关于性侵的案件,也在观影后由衷的感谢这部电影。
好几个女孩流下了泪水。
一部好的电影,首先扛起了它应有的责任。
有勇气,有力量,也有美和暖。
红黄蓝幼儿园虐童案件使得虐童和性侵受到了社会重视,也引起了大众的愤怒。
在谈性色变以及缺乏基础性教育的中国,大多数女孩在遇到类似的事件,都选择了沉默,甚至是在长大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性骚扰。
电影《嘉年华》始于沙滩上巨型梦露雕像的裙下。
12岁的女孩小文和小新被当地商会会长强暴,而15岁的女服务员小米目睹了这一切。
电影并没有直接表现小女孩受到侵害的过程,而是围绕事件之后的剧情展开。
影片有个很浪漫的名字,导演文晏解释:“我们生活在一个像是嘉年华似的时代,无比光鲜,无比喧嚣。
大家没有办法停下来,没有办法去思考背后的人和故事。
我恰恰想讲的是这些光鲜背后的故事。
而且嘉年华字面有美好年华的意思。
所以我觉得可以用这样的名字。
”对比女性角色,片中的男性怯弱、无措、自私自利,没有正面出现的犯人刘会长,作假证明的警察和妇产科医生,压榨员工的酒店经理,殴打女朋友的健哥,忍气吞声的女孩父亲。
这并不代表本片是一部女权电影,而是导演在要求,男性应该发声。
影片的结尾,小米穿着白裙子骑上莉莉的电动车疾驰,再次踏上漂泊的未知。
就像影片的英文名《穿白衣的天使》一样,无论她今后的遭遇如何,无论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她永远拥有精神上的纯洁。
在金马奖获得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三项提名,《嘉年华》还是今年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唯一的华语片。
这是女导演文晏的第二部长片,历经四年的筹备和一年的剧本打磨,这并不是一次不负责任的社会新闻事件的改编,而是经过深入思考后的历时良久的有态度有技巧的创作。
她说希望这部电影能为大家提供一个讨论问题的起点,而不仅仅是一次情绪的宣泄。
电影虽然是在讲性侵,但它没有直接讲这个施暴者是如何去性侵小女孩,也没有女孩自己的心理状态的描述,而是去讲性侵之后,围绕这件事相关人群的反应和随之带来的事件。
您是如何做出这样的视角选择呢?
文晏:当时我也做过一些研究和咨询,这些孩子还处于懵懂的状态,尤其这种一次性的伤害,她们都不太懂,在当时表现不出明确的态度。
我们国家没有性教育,很多孩子连身体的部位都说不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这样的案件大家都不知道。
她不会表达,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
我不想故意拍得很惨来赚取大家的眼泪,我想讲的是整个社会机制在这些问题上的缺失。
所以我选择了这样的处理方式,反而是之后大家的反应给她造成了二次伤害。
所以也没有很细致的去讲事件发生的过程。
文晏:加害人没有那么重要,这样的事件发生是有一定的偶然性的,但我不讲偶然性,而想探讨社会必然性。
犯罪总是有,我们该如何对待这样的案件,如果对待这样的少女,我们整个社会该做什么保护措施。
案件只是一个载体,所以在片中我也没有让加害人正面出镜。
小演员是否知道完整的剧本?
还是调整为她们可以理解的剧本?
文晏:文淇是在开机前才给她看了她的一半剧本。
她们的年龄太小了,也不太可能理解剧本的整体,所以只要专注在她自己的那部分就行了。
她只要理解流浪儿童打工,每天为了多挣五块钱这部分就行了。
美君我是完全没有给她剧本,让她专注于跟父母的关系,建立人物情感。
没有必要给孩子她们不能理解的东西,那样不能帮助她们的表演。
片中的男性形象都是比较怯弱的,影像上的表达也是不完整的,您是在刻意弱化男性吗?
文晏:我的电影反对的是偏见,所以我不可能带着偏见去写剧本。
我想反映的是社会对女性问题无意识的状态。
相比一些西方社会,我们对女性问题的探讨相对少,女性意识也是有局限性的。
所以没有专门对男性有怎样的处理。
我关心的是人的境遇。
你之所以是今天的你,是你所有成长环境和周围人造成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才会做这样的选择。
我想通过这些小人物,投射出整个社会的样貌。
有人觉得父亲懦弱,但是这些小人物确实是长期处于失语状态,他是没有发言权的。
耿乐说“那公道呢?
”,我一定要让他说这句台词,但是是退后三步才说的方式,就因为我们的公民在今天的社会里不习惯说这样的话,而事实上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坦荡的大声说出来的。
小米有句台词非常感人,说这里沿海很暖和,即使无家可归也能睡个好觉。
如果向观众完整的讲述小米这几年的打工经历,一定会触动到更多人,为什么没有讲她自己的这部分?
文晏:留白让你去想象,其实是更打动人的。
就像今天我跟你见面,以后很可能就见不到了,我对你的了解就只是个片段。
但是想象的空间是特别大的。
篇幅所限我只专注于现在的故事,但是我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让你看到小女孩做了这些事情,让你最终理解她是从哪儿来的。
当时选定南方,就是我想,一个流浪儿童经常食不果腹、流浪街头,她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就需要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电影很有趣的一点是她没有出于同情而帮助她,而是她自己的境遇让她这么做,这是怎么设置的呢?
文晏:一个是为了避免商业片的套路,两个主角一定要有很多的交锋,我希望它有一种真实感。
她们唯一的偶遇是开篇那一次,但她们彼此的影响是更深刻的,她们面对的抉择才是彼此真正的联系,而不是说一定要碰到。
电影里很少出现完整的梦露的形象,只有指甲油、高跟鞋等等符号,为什么?
文晏:前后出现过六次,也是非常仔细的设计。
从第一个镜头出现难以分辨,到后面红指甲对观众的冲击力。
梦露的形象大家看得太多了,我也不需要她在片中非常具象的呈现。
她就是代表了一个女人。
有人看完电影说我在片中其实只讲了一个女人。
她所代表的就是这样的概念。
很多人光看她的脚就已经能认出她来了。
小文第一次夜里来到海边看到的是她的背影,她很丰满,有宽宽的肩膀,带有一点点母性,小文会觉得她就像她的妈妈一样。
她有很多丰富的意象,我用不同的角度去呈现,也有不同的意义。
我不想让大家只是想到梦露,而是想的是女人。
看片时有两个镜头印象特别深。
一个是做妇科检查时的主观视角,另一个是梦露腿间的灰色建筑。
这是女导演少有的生猛镜头。
文晏:这两个镜头基本上就是主题嘛。
我知道那个主观镜头观众看起来会有点不舒服,但这就是二次伤害。
我不会去拍那种纯粹宣泄性的为了效果的镜头,但我觉得这个镜头是必要的。
比如我不会去拍性侵的场面,我对这个暴力不感兴趣,而我想要让观众看到的是社会对孩子的二次暴力。
它是必须的,也是非常冷峻的,差不多是剧本创作阶段就想好了的。
看短评发现很多人跟我一样,结尾都想到了《四百击》。
文晏:我其实没有想到,但后来也好多人跟我提到。
好电影对你的影响是下意识的,你喜欢这部电影,它进入到你的血液,不知道哪天就会生长出来。
上映版本加了一段广播,很多观众都觉得突兀,这是为了过审而特别加的吗?
文晏:下次你可以再仔细的听一遍这个广播,它还有非常有意思的另外一个层面的东西。
大家关注的大多都是案件,但我关注的是女孩子的成长。
我们希望电影能跟观众见面,也希望能在不牺牲我艺术表达的情况下,完整的保留全部内容的前提下,做一个非常小的变通,而且也不是简单粗暴的变通。
这件事情是跟每一个人都相关的,如果这些孩子没有受到很好的辅导和帮助,她到了成年面对爱情面对婚姻,都会反射出很大的问题,伤及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周边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对这样的事情都没有意识,比如性骚扰,在西方是很清晰的,大家都知道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就是性骚扰,你马上就可以寻求法律手段。
但在中国这是非常模糊的。
这个电影给大家提供了一个讨论问题的起点吧。
很多人在看完片之后贸然的打上了女权电影的标签,这应该是您特别反对的吧。
文晏:对,我觉得标签都是简单粗暴的,所以我的电影采取的角度才是相对客观冷静的我也没有说我要引起大家强烈的愤怒或是怎样。
愤怒不解决问题,愤怒不是导致很好的结果。
反而需要冷静的思考和探讨。
过于标签化口号化处理问题,就会造成一些对立和不愉快,但我们要的不是对立,而是大家共同来解决一些问题。
不管是参与制作还是自己执导,您选片的标准是什么?
文晏:就是好的东西吧,哈哈。
会选择自己非常喜欢的,有艺术表达的、独立思考的、有立场有态度的电影。
大家在看完这部电影后提到了很多导演,比如觉得像安哲的电影,结尾像《四百击》,女主角又有点像戈达尔女主,包括摄影也请来了达内兄弟的御用本诺·德福。
感觉您是一位很有迷影烙印,但是又不会做炫技的导演。
文晏:真正做自己片子的时候我不太参考其它电影,尽量让自己保持独立思考,但以前看过的电影会作为养分。
也是因为处理这样的题材,要特别尊重你的人物和主题,但凡在里面加入任何炫技,别人就不再关心事件。
这个题材决定了你必须非常朴素的捕捉和表现它。
对片尾音乐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是国内的创作者吗?
文晏:是的,文子,《夜车》《白日焰火》都是他做的。
我们反复沟通,他也花了非常多的心血。
威尼斯电影节主席第一次看完就说,给这样的电影作曲是很难的,因为现实主义不需要宣泄性的音乐,而是一点点进入,又要特别契合那场戏,把所有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您觉得这样的小演员,参与的第一部作品又是很特别烦的题材,您对她们今后的发展有什么期许吗?
文晏:我们在拍摄和宣传的时候都是对她们非常保护的,所有工作人员的言行都非常注意。
尤其像美君演这样的角色,我们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偏见。
小孩的路很长,她们是否能成为优秀的成年演员,都很难说,对于未来的计划我们也是顺其自然的,不给她们任何压力。
很难把她们当成普通的童星来看待,也不想把她们当成明星,不管是赞美还是批评,都要实事求是。
当玛丽莲.梦露面朝大海,吹开长裙之时,游人纷纷来到巨大的高跟鞋旁拍照留影,15岁女孩小米却秃自掏出手机,对准裙底下的“秘密风景“接连按下快门。
这已经是不知道自己生世和生日、甚至没有身份证的小米到处漂泊的第三年、第15个城市,虽然打黑工既辛苦酬劳又可怜,但她依然热爱这座温暖到让”流浪汉都可以在大街上舒服睡去“的滨海都市。
她急需一大笔钱给自己弄个身份证,也知道在这个一切朝钱看的吃人社会里,宝贵的处女膜能”卖个好价钱“,但始终不愿走到那一步。
海滩另一边,等待着六一儿童节才开放的游乐场嘉年华里,即将小学毕业的孟晓雯和张欣欣在无忧无虑的玩耍,她们爬到水上滑梯的大喇叭开口那儿,大声叫着对方的名字。
虽然她们刚遭遇了本该非常糟心的性侵事件,但至少在张欣欣看来,那就是“干爹“喝醉酒后过分了一些的游戏,从医院妇科检查出来,纳闷到”什么是处女膜?
“单亲家庭的孟晓雯可就没有同伴那么傻乎乎的想得开,妈妈的耳光、爸爸的无能、同学的欺凌、警方的折腾、媒体的侵犯,让她已经真正告别”纯真的童年“,背负着越来越大的羞耻感面对未知而恐惧的未来。
电影《嘉年华》(英文名Angels Wear White)里的小米和孟晓雯,两个年纪相去不大又心事重重的女孩,在猥亵幼女案件发生前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就再没了直接的交集。
可文晏导演却用沉稳而流畅的电影叙事,让身处城市不同角落的她们,对彼此的命运产生着决定性影响。
小米是打着一份黑工的宾馆服务员,从电影开头在石滩上行走的长镜头,就看得出她孤独而坚毅的性格,跟拍镜头贴着她那张与年纪不相符的冷峻脸蛋,像极了达内兄弟金棕榈电影《罗塞塔》中为生活所迫而不必在乎善恶的女孩。
事实上,《嘉年华》如此凌冽而真实的镜头语言,正是达内兄弟御用摄影师本诺.德福带来的。
经常逃学的孟晓雯,则是东方式青春残酷电影中的典型形象,沉默寡言又惹是生非,把整个成人世界都视作自己的敌人,唯一的朋友也并不是带她认识了“干爹“的张欣欣,而是窗台上玻璃鱼缸里的金鱼,某种从她的行为和遭遇上,也像安德里亚·阿诺德电影《鱼缸》里那个同样与世界作对着完成成长蜕变的女孩米娅。
小米手中握有让孟晓雯被性侵事实成立的关键证据,而孟晓雯的被成人操纵游戏中的命运,也间接影响着小米的生活处境。
对嫖宿幼女、司法腐败、阶层剥削的批判,是导演在《嘉年华》明摆着的强烈态度。
从未出现正脸的“干爹“刘会长,通过八面玲珑的社会关系和与医疗和公安系统的权钱交易,可以轻易让自己脱开罪责干系。
至于有罪必罚嘛,那就担负起”干爹“的职责,从此照顾起两个女孩的学业直至大学就好了,至少受害女孩张欣欣的爸爸、也是刘会长的下属,是善于权衡利弊关系的聪明人,与妻子稍稍一合计,就觉得这办法不错,还能保住女儿名声。
可是失去孟晓雯抚养权的爸爸孟涛呢?
耿乐饰演的这位爸爸,或许是观众心底向往的那种破罐破摔的复仇英雄。
无论在关于猥亵儿童的网络论坛还是朋友圈群聊中,我们常常听到做家长的会设身处地发毒誓,”这事要是发生在我女儿身上,才管它狗屁法律的,一定阉了那个杂种“。
《嘉年华》似乎塑造了孟涛酝酿着底层之火的形象,却没给予他成就悲剧英雄的机会。
先是那位15年来坚持替弱者主持公道的郝律师(史可 饰),拿到了足以让”干爹“被绳之以法的关键性证据,加上公安局王队长对案件的上心和认真,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人皆信仰的誓言,看起来必将得到落实。
可接踵而来的,却是强大”干爹“能量无边的只手遮天,让本该无比尊严的法律成为一个惹人愤怒的笑话,让孟涛爆发的怒火显得只是一只区区蝼蚁微不足道的悲鸣。
电影故事虽然流畅也无时不刻让观众揪心,可细纠下来依然会有一些不容易解释通的行为逻辑。
譬如既然“干爹“的能够掌控医院和公安,那他又何必屈从于那个有着关键证据的要挟?
又比如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少女小米,又怎么可能轻信社会混混能替她办身份证的承诺呢?
当然若要为文晏圆场和解释的话,也可以说当时的小米处于一种急需身份的焦虑状态,失去了那么一些判断力。
从海南万宁校长和官员性侵幼女,到好不容易废除荒诞的“嫖宿幼女罪“,再到依然无处不在的猥亵幼童,愤怒的中国早该出现相关题材的电影了。
因此无论《嘉年华》在社会性和艺术性上的平衡做得怎么样、好不好,我们都该为文晏的勇气和责任鼓掌叫好。
电影有着一个向《尤利西斯的凝视》和《再见列宁》致敬、同时又充满希望的尾声。
穿着漂亮白裙子、等待开出“破处“高价客人的小米,逃出社会混子们的控制,骑着电单车违规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辆大货车呼啸驶过,上面载着刚从海滩上被卸下的玛丽莲.梦露巨大塑像,石灰的白裙和塑料的白裙,一道在风中飞舞。
前几天承水怪赠票,去看了电影《嘉年华》。
这是一部极具勇气,艺术上也颇为出色的电影。
我已经记不起上次在电影院看到对社会问题有观照的电影是什么时候了。
导演文晏在映后提到她所选取的第三人(酒店服务员)视角,是一种旁观者的位置,极为克制。
这种“克制”在电影中非常明确,没有直接表现会长性侵小女孩的过程,没有受害者哭天抢地,没有父母的申诉,唯一一个称得上激烈的情绪时刻,是耿乐饰演的父亲在看到医院召开发布会说女儿并没有被侵害后,试图上前和医生理论。
那是一个远景。
电影里甚至没有侵害片里常见的刻板人物,如果想想最常被提到的《熔炉》和《素媛》,首先会想到其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坏人,和极其无辜的好人。
《嘉年华》里,每个人都陷在自身生活的困境之中。
小文父母有不如意的婚姻,这是他们疏于关怀女儿的原因。
小米从小流浪各处,以自保为本能,所以不愿相信律师。
酒店老板算是个比较规整的反面形象,不想惹麻烦,就藏起了视频证据。
所有人的困境织成网,小女孩们再也逃不出去。
造成她们悲剧的是性侵者,也是所有人。
看完电影和沛沛吃饭,我们自然讨论了起来,提到了电影的风格,克制。
有很多评论说这就是中国的《素媛》和《熔炉》,但两部电影的风格差异太大了。
看《素媛》、《熔炉》会痛哭,但看《嘉年华》更多的是叹气。
《素媛》、《熔炉》是这样一种电影,完整地展现了美好被撕裂的过程,有一个确切的反派,有一整套体制的压迫,有一方坚持对抗的力量。
无论结果如何,任何一种情绪,对美好的同情,对反派的痛恨,对坚守者的感动,都得到了有力的释放。
观众内心,也因为观看这部电影,完成了一次伸张正义的过程。
这与《嘉年华》的克制,并无优劣之分。
而我在想,克制固然是导演的审美偏好,但同时,它几乎是唯一可能在中国实现此类题材的方法。
因为我们反抗的对象是缺失的。
有伤害发生,就有施暴者,而施暴者不可描述。
《嘉年华》里的施暴者是着墨最少的一个角色,只有前后寥寥几个镜头,几乎可以认为是符号。
他是“商会会长”,其中一个受害小姑娘的父母的朋友。
而文晏最初对这类题材感兴趣,是看到各地当时被广泛曝出官员、校长性侵幼女的新闻。
权力者被置换成了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坏人”。
即便如此,施暴者的面目仍然是模糊的。
他没有像《熔炉》中的那个肥头校长,缓慢露出猥琐又骇人的笑容,定格成经典的加害场面。
他无法被记住。
故而无从指责,无从怪罪。
母亲只能骂女儿,以后不要再穿浪荡的衣服。
父母相互埋怨,“如果不是你想和会长套近乎,怎么会让女儿认他当干爹?
”阻碍律师取证的是酒店服务员和老板的自私,而警察的干涉被匆匆带过。
人性的弱点如泣如诉,可真正的恶呢?
真正的恶是故事的背景,还走不到舞台中央。
一旦指认出恶,必然要求指认出恶的原因,完成对恶的惩戒。
你必须说出魔鬼的名字。
但我们生活在不允许魔鬼存在的次元里。
当看到医院造假,医生对媒体说两个小姑娘并没有受到侵害,观众憋屈的情绪到了一个极值。
小文父亲几下无助的挥手,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毫无用处。
但很快镜头一转,以画外音的方式告诉观众,施暴者被抓了,干涉案情的警察被抓了,造假的医院负责人也被抓了……仿佛有一个全能的天神,于无声处主持了正义。
而这天神是谁,如何主持了正义,就和这恶一样,没有来处,没有身影。
中国的观众,早已学会脑补电影。
一看到这里,观众席马上有人私语,“删的还挺多”。
我们习惯了这种表达方式,心领神会,生怕导演不知道“我懂的”。
电影的克制是一种“职业”的创作态度。
它抗拒直诉苦难的悲情,谢绝沉溺于悲伤,甚至是体面的。
它可能是我们唯一能保留尊严的方式了。
在这一点上,对导演有极大的尊重和敬佩。
没拍出的那些呢?
专注的哭泣,彻底的愤怒,以及决绝的反抗,最终迎来胜利。
这些我们没在电影里看见过,也没在现实中实现过。
这部电影在我的眼里,像是一组完整的史料,透露出一个完整的荒野中国 《嘉年华》这部电影很特别,风评在两个极端,喜欢的真喜欢,各种夸,不喜欢的各种批评,说拍得不好,而且消费观众情绪。
我是历史系毕业的,看电影总是有种“想太多”的坏习惯,这部电影在我的眼里,像是一组完整的史料,透露出一个完整的荒野中国。
什么是荒野?
不一定要是草原、野马、云卷云舒。
相反,荒野更可能发生在城市,就像阿根廷2014年的片《蛮荒故事》(Relatos salvajes)想说的一样。
荒蛮故事 (2014)8.82014 / 阿根廷 西班牙 / 剧情 喜剧 犯罪 / 达米安·斯兹弗隆 / 达里奥·格兰迪内蒂 玛丽娅·玛努尔城市《嘉年华》并没有明确说出故事发生在哪个城市,这也是惯例,国产电视电影里的海滨城市一般都虚构成“滨海市”,本片甚至连这样的虚构都没有尝试,人物对话里出现指称本地时往往都说“这里”“这个地方”“这座城市”。
这样的“匿名化”是一种拉远观众距离的做法,也暗指故事的普遍性,不是因为发生在哪个具体的地方,而是发生在整个国度。
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故事中城市的现实样板。
我的猜测是广西北海。
这是一个温暖的城市,但活力不足(也以区域传销中心闻名)。
影片中的梦露雕像,也有现实中的根据,那座被拆的梦露也是在一个广西的县城。
户口户口是影片中的又一个要素,女主角小米因为自己是黑户,只能全国各地流浪,到了这里定下来,却也只能打黑工,因为她没有身份证。
户口,和户口背后的“身份焦虑”(identity crisis),是近来不少影片的关注重点。
例如去年赵德胤的片《再见瓦城》,就把女主寻求户口(国籍、居留资格)作为故事的主线。
再见瓦城 (2016)6.92016 / 缅甸 中国台湾 印度 / 剧情 爱情 / 赵德胤 / 柯震东 吴可熙
《再见瓦城》我在哪?
我是谁?
《嘉年华》的小米只能解决第一个问题。
影片没有名言她为什么是黑户,大概的原因可以猜测为家庭的超生,或者生来即是孤儿。
无论如何,“没有身份”就是她的身份,也是她身上最重的枷锁。
靠着出卖信息的勒索,她获得了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转手就被她拿去换取户口。
可惜户口没换到,一万块钱也只是陷阱。
多么绝望。
公权力《嘉年华》讲的一个主要故事是性侵案,是案子就有警察。
影片中的警察是一种符号,刚出现时代表正义,你很难看清这个警察是好人还是坏人(虽然以好人坏人区分警察本身就很荒谬),直到后来情节翻转。
许多人对警察的徇私愤怒至极,但这一切已有先兆。
在酒店调查案件离开时,酒店经理给警察的后备箱里塞了一条鱼。
收下这条鱼,警察心安理得,脸上没有犹豫。
商人“商会会长”是剧中的一个“反派”,也是案件的作案人。
但是他始终没有完全露面。
类似于希区柯克电影里常见的“假重点”,会长其实不是故事要讲的关键,而只是一个由头。
但是细看这个会长的角色,也可以透露出社会结构里的一种固有现象。
商人在社会架构里逐渐深入,随着招商引资、筑巢引凤战略的普遍化,尤其在底层,在县乡级别上,商人的话语权越来越重。
也难怪警察和医生会听命于人,商人拥有的不光是钱,别人害怕的也不是他手里的钱。
比如,商人的手下可以在黑夜给你教训,你却有口难言。
繁荣以上的一切似乎都太过负能量,不如回到影片标题中的“嘉年华”,嘉年华是一种繁荣,故事里和嘉年华最接近的,就是耿乐扮演的父亲所工作的游乐园。
新的游乐园就要建立了,原本就不太繁华的海滨公园自然要垮掉,梦露雕像被移走。
新的游乐园也许就是商会会长投资的,硕大、高级,园长告诉警察:“全都是国产。
”在影片的末尾,小米在房间里听到新闻播报。
影院里的这段播报是正义的审判,但基本可以无视,是为了过审拿到龙标而做的妥协。
导演计划中的播报会是什么样的?
或者说,按照故事自己的能量和节奏,会发生的是什么?
也许是新游乐园开业的新闻,商会会长到现场剪彩,还和当地的小朋友们亲切互动。
一切是那么繁荣。
>>>欢迎来到游乐场,欢迎参加嘉年华。
或者说,Welcome to the jungle。
写这篇影评,一定会被骂。
不过言论自由,我有写的权利,你也有骂的权利,没关系。
这部电影其实也算是个及格的作品,可以被打个三星,但是愤怒的心情让我只想给1星那么多。
之所以愤怒,因为在我看来,导演巧妙的利用大众创伤给自己赚了个好名声,左右逢源,即献媚了西方,又不得罪zf,实在可以说圆滑的令人厌恶。
很多人拿嘉年华和素媛做对比,其实没必要。
中韩文化差异,相比于韩国人的个性,中国人更含蓄,情感表达不同没太多可比性。
我倒很想拿这片子和盲山对比。
记得当年看完盲山,压迫感久久不能散去,那种巨大的绝望感让我甚至无法放声大哭。
五味杂陈的悲痛不知该从何发泄从哪平复。
其实那是一个离我的生活无比遥远的故事,我本不该感同身受。
我不是幼稚的闭塞地区女大学生,基本也不太会有人贩子打我的注意。
可是那个电影真的只是在说拐卖妇女的事件么,当然不仅于此,他讲述了民众的愚昧,当愚昧变成一种普遍的认同,甚至于公权力都无可奈何时,那是种让人无法反抗的绝望。
这种状态不是个人的错误,是社会的错,大山里那是被时代发展抛弃的地方,抛弃的一群人。
那是社会问题,是全社会,是zf需要为之负责的。
甚至于我们每个人都难说,自己不曾遭遇那种愚昧,不曾是愚昧的助力者,又或是根本就是愚昧的实施者。
然而反观嘉年华,谁该为孩子的遭遇负责,社会?
zf?
当然不,这里的责任只能归于家长的不负责和孩子的不学好。
我没法同情那两个孩子,毕竟不管孩子还是家长你出来混,就得担得起后果。
在我国儿童性侵这个问题根本不应该被聚焦在边缘群体身上。
她与成人性案件最大的不同是创伤。
在中国更多的社会责任,zf责任来自于法律的不健全,对儿童性问题的不重视,后续关爱跟不上这一系列问题。
这些问题是无法甩锅给个人的。
这也就是我说,导演的滑头之处,触到zf敏感神经的问题她一一避开了。
有人说这里罪犯来自zf是官员,首先商会是民间团体,不是zf。
其次这还是我说的把矛盾集中到个人身上,而不是一个社会层面上。
一个人犯了案件,无所谓他是什么身份,这是个个人行为,说白了你遇上这种人是个概率问题,没有一定社会条件下发生的必然性。
况且,我们zf从来不避讳个人错误,我们不愿承认的一直都是zf管理下的社会问题。
而导演她的另一个聪明之处在于,她知道西方或者台湾他们想要什么,西方总是乐于揭露中国得阴暗面,却不会在意他的前因后果,更不会考虑如何帮我们解决。
当然导演还有一点很聪明在于,她知道民众对于哪些字眼尤为敏感。
儿童性侵,援交,贿赂,黑j,高管。
于是她将这些词一股脑的堆砌在一起,然后民众高潮了,她名利双收了。
她无非是将民众的伤疤给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这种狂欢毫无意义,作为一部电影你的故事不够出彩,作为一部故事片你的意义不够深刻,作为一部文艺片表演又没什么亮点。
实在不知道好在哪。
另外,我们国家真的从来不缺好题材的好电影,除了盲山 盲井 还有活着 蓝风筝 去年的暴雪将至等等。
都是很好的揭露社会问题的电影。
如果说边缘人群 春风沉醉的夜晚。
文艺片就更多了。
这都是很优秀的中国电影,所以别再拿题材和广电说事。
在管庄的一座影城,我和二十多位观众一起观看了《嘉年华》。
影片是沉重的。
这份沉重,来自电影那故作“光明”和“轻盈”的结尾,更多的,则来自六百米外的现实。
影城以东六百米,便是风暴的中心,红黄蓝幼儿园朝阳部。
当我们看到电影中的女孩、少女和女人们被冷漠、无情、唯利是图乃至丧尽天良的生物们伤害时,我们无法不想到,在影城以东六百米,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受害最深的两位女主角,被深深地嵌在由制造罪恶的人构筑的关系网络中,无法脱身。
而她们尽管还未成年,至少还算是拥有相当行为能力的个体。
现实呢?
六百米外的孩子们,不说分辨善恶,连爱护与伤害都未能清晰辨别,就这样被投入到对他们垂涎三尺的权势者的魔掌之中。
现实,从导演善良的主观和环境险恶的客观两方面,限制了这部电影的想象力。
现实里的嘉年华,比想象的,或以往所揭露的,更为丑恶不堪。
但即便现实再丑恶,或者环境再险恶,我们也不是、或也不应显得无能为力。
至少,我们可以在这座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影院,一同观看这部影片;当影片放映完毕后,我们可以走到那座罪恶之园的门前,问问那些为了等待真相大白,还在门前逡巡不去的人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
不要原谅。
这两天祖国负能量满满,一件一件刷新着民众认知的底线。
愤怒接着愤怒,最后出离愤怒,唯有等着自己平静下来,能做的好像不多。
今天去看了电影《嘉年华》,看完之后心中抑郁不能平。
文晏导演这部《嘉年华》来的太是时候了,我要五星力荐一下。
预测今晚的金马奖必有斩获,要么最佳影片要么最佳导演。
这是一部十分克制地述说社会问题的力作,它很巧和“蹭”上了如今红黄蓝事件和“低端人口”社会问题的热点,只不过这种“巧合”确实有点悲哀。
往常我们总说国产电影不行,没有《熔炉》这样反应社会问题促进社会进步的好电影。
我们羡慕韩国电影,羡慕他们什么都敢拍什么都能拍。
而我更羡慕他们的观众,他们用脚投票,一票一票投出的票房记录,按照人次算,每个观众应该不止看了一遍。
正是全社会的关注才有了更大的社会影响,才有了电影促进社会的“熔炉法”。
我们如今也拍出了《熔炉》一样的电影,甚至在我看来,这部《嘉年华》要比《熔炉》要好。
因为它更克制却处处见血的指出了社会问题,因为它讲的是中国的事儿。
电影中没有像熔炉里面那样让人有心里阴影的坏人,都是“衣冠楚楚”的身边人。
让人感觉真实,然后是愤怒和无力。
真心希望这样的好电影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脚投票,起码不能让这样的电影赔钱。
网上的糟心事儿让人义愤填膺,它们好像离我们的生活也不那么遥远,不能让表达只停留在键盘上。
人们如此关心目前发生的事件,如果这个时间段这个电影首周票房都无法过亿,我觉得国家就真是没希望了。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个时代人要做的事。
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社会就好一大半。
观众就用脚去投票,用口碑去投票,有了这些排片自然就来了。
也不用去担心过度关注会影响电影的命运,那个环节是肉食者的责任。
影片最后当小米酝酿着她的逃亡时,背景是一串听起来大快人心的新闻播报,所有的罪恶似乎都被绳之以法,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变得并不重要。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戴上象征成熟与蜕变的耳环,砸破枷锁,骑着单车奔驰在去往未知的路上,她表情里流露出平静和坚毅,由此产生的希望感甚至强过所谓的天网恢恢。
最后与电影英文名Angels Wear White相呼应的这种处理方式,让本片跳出《熔炉》式的责问和反思,有了更加丰富的延展。
1性侵了两个女孩的男人并未在这个电影中正面出现。
他的社会身份在这个电影中是最高的,商会会长,甚至是其中一个女孩的爸爸的领导。
他的变态而隐密的性癖好是这个电影中发生的所有事件的开端——恋童癖在任何时代都存在,但同样在任何时代,权力与金钱都能折算成性特权,或者为某个变态的癖好打开通道。
这个通道通向施害者的快感,同时通向受害者的伤痛。
而这个伤痛往往还被掩盖,被遮蔽,它们成为受害者的耻辱,成为不可言说的污点。
就像自然界中那些受伤的幼兽一样,她们面临着更艰难的成长。
有多少人愿意正视这样的罪行与这样的阴影?
如果那些不幸的人缄口不言,如果那些幸运的人视而不见,人性的深渊在日常生活中骤然形成巨大的塌陷,吞噬掉还未开放的花朵。
而乌云从未消散,幸运与不幸之间并无真正的距离,当不幸的消息暗暗扩散,那些黑色的雨落在某个女孩子的身上,落在所有人的心里。
所有的人都将陷于恐惧,都将蒙受羞辱。
因此,《嘉年华》首先是一种承担。
面对这个问题,说出这件事情。
同时它又以一种坚定的态度,避免了这个题材的奇观性与窥视性,导演不是用一个私写作的视角,而是用一个带着新闻性、公共性的观察视角来描述这个事件,客观、节制,但这个视角里有一个成年女性(不只年龄,更是心理)对孩子的体察与照拂,她不那么追求表面上的感情的力量,而显示出一种有力量的感情。
女孩们成为猎物,成为受害者,被讯问,被检查……然而有谁真正关心她们的身体与痛楚呢?
在“被性侵”这个巨大的黑色标签之外?
电影里,小文再次去体检时,在一个淡绿帘子的病房里,穿一件淡绿的体检病服,她干净得像春天里刚长出的一片叶子。
然后导演给出了两次脚的特写:检查时,她的两个脚趾别在一起;和检查后,她坐在小床边,双脚无力垂下,细瘦的看着就还在长身体的踝骨。
这无声的一幕让人心痛。
而什么是对孩子真正的保护?
父母之爱总是有的,真不爱孩子的父母不多,但真正的关切与照拂也并不多。
或者陷于自己的性格缺陷不能自拔的,或者已被这世界的潜规则驯化得面目可憎的,他们并不比一个陌生人多了解自己的孩子多少。
《嘉年华》 里注视着孩子们的目光,宁静与包容的注视, 是这个电影给这个世界——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世界的,真正的回击。
并且用耿乐演的小文爸爸这个角色,给出了救赎的可能,这件事情,最终的结局并不完全在于罪犯被惩罚,更在于父母与孩子真正的亲密关系,真正的一起成长。
2从女童性侵案切入的《嘉年华》,同时展开的是当代的社会生态。
一个不在旅游旺季的海边小城,浮华与萧条同在,欲望膨胀得太大,罪行并不只一桩——然后总有一重又一重的掩盖真相的力量,维持着歌舞升平的表相。
比两个女童大点儿的,是酒店里的小米与莉莉,一个十六岁,一个大概二十。
她们身处底层,就像人行道的泥缝里开出来的小草花。
沙滩上伫立着巨大的梦露的塑像,性的符号,巨大的能指,承载着所有男性的欲望,甜美,妖娆,欲拒还迎。
将这个符号放大到顶天立地的同时,是对真实的身体的暴力伤害,是轻视与践踏——在底层,男性的暴力来得更恣无忌惮,而女性更无还手之力,连报案都不存在。
有些女孩就这样被损毁,就像开始时对爱情还存着浪漫幻想的莉莉,也有女孩用自己所有的生命本能寻找不被损毁的可能——小米显然比莉莉来得更理念化些,这个来路不明的,没有身份证的女孩,她为自己买一个身份证的过程,也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这个过程充满了随机与危险,在情节上有很大的推进难度,但是导演显然把自己的立场与愿望放在了她的身上。
在梦露的塑像倒下时,少女砸断锁链,骑着摩托车,梦露式的白裙下,身体已逃亡于符号,奔向不可知的自由。
导演也许是打定主意不悲观的,悲观没用,而承担,找到勇气与信心,更有用些。
但所有这些想法并不使这个直面当代的,尖锐地要表达性别与阶层问题的电影显得过于理念化,这个电影的质感依然很好。
电影的质感主要来自于人物。
这个电影非常女性主义,但有一种对生活与人性的洞察力,不是观念出发,而是从对人的理解出发,每个女性角色,都显得那么自然贴切,不管是女童,还是少女,还是歇斯底里的母亲,还是冷静坚韧的律师,都是生活中原有的样子,这种“原有”里,是对一种复杂混合状态的还原,其实还是真正有理解,理解每一类人每一个人的困难,因此并无居高临下的对个人的道德批判,而转化为对整个生态的观察,以及希望从这种观察中找到好一点的可能性的期待。
3写这篇文章的今天,红黄蓝幼儿园的新闻刷屏了朋友圈,心里其实是很绝望的,这个世界坏的那部分,坏到丧心病狂。
恶永远都存在,但不能让生态再恶化了。
非常女性主义的电影,里面除了小文父亲,都表现出了对女性很强的伤害与侵略欲望。两位女主演技不错,特别是演小米的文淇演技爆表。电影受限于现实环境的超现实结局,无论是广播里的光明尾巴还是对废弃梦露像的追逐,都显示出了电影在内容的无奈之后,自有其结构性的讽刺力量。
挺无聊的 最讨厌政治正确了
年度华语最佳,不接受反驳。观影全程感到一种生理上的恶心,电影里的大部分男性角色,生而为人,却不配为人。莉莉说“下辈子再也不当女人了。”有下辈子的话,想生生世世当一只草履虫,短命、没有思想,比人类更幸福更高级。
不管片子本身如何,这种题材能拿到龙标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进步。至于故事,其实讲述手法和节奏都比较淡,没有拿性侵做噱头。两个女孩演的都不错,但是让我眼前一亮的是王栎鑫。喜欢结尾女主与梦露雕塑在高速上的相遇,但是忍不住设想现实中其实没有广播中的正义及临场前的逃离。
导演深谙欧洲三大评判体系的拍法。对底层女性生存和上层男权链条有完整的呈现,梦露像的坍塌成为强有力的符号,具有社会现实意义。可惜结尾的广播是一种对待审查的自我阉割,把前面苦心经营的批判力度打回原型。
大概是自己报了极大的期待,更渴望触动人心的画面出现的心态去看的,所以会有落差感,但是同时这部电影本身又在启发着我从另一个新角度来看待生活
在一家旅店打工的小米,碰巧成为在旅店发生的一起性侵幼女案件的唯一知情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决定保持沉默,一番挣扎与挫折之后,她想敲诈当事人,后被打,终于醒悟,说出事情的真相。故事不错,但不喜欢这种风格电影。
以儿童性侵为切入点,塑造了一组女性群像,涵盖当下绝大部分女性的困境,从童年、少年、青年到中年,由家庭、情感到职场,细微处能见大手笔,导演有野心也有能力。她说到“下辈子不做女人”时,男友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就知道,这部电影突破了性别的桎梏,将女性特有的切肤之痛传达给了它的观众。
终于拍出了一部超越熔炉的电影,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女性,人性。
年度最佳华语电影?那我感觉真是一个硕大的讽刺。一部低仿版的《聚焦》而已,仅仅在冷静的程度上有相似的地方,毫无意义的慢镜头,毫无配乐,也没戏剧的感觉,如同在演话剧一般。演的还是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没有重点,避重就轻,还是那种央视普法剧套路的玩意儿,造成了一种全片都没有主题的感觉。
这编剧可以再脱离社会一些,编得更离奇一些;还有不要以为是女主角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帮凶,她有一万次机会改变整个事件走向,却没有一次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相比于近乎被消解的受害者主体,导演显然更关心如何让文淇仪式般地去追赶梦露雕像,而文淇和梦露恰恰是这部现实主义电影里离现实性最远的两个象征性构建。对符号化修辞的依赖,是这代导演创作贫乏性表征,转而在结尾导演还是没忍住开始塞社会奇观。现实是最丰富的,达内不需要符号和奇观。
施害者在整部电影中是隐身的,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缺席的起因」。导演意图明显,甚至不惜利用略显僵硬的象征手法(梦露雕像)让整个故事“只属于女性”。她们互为剥削者、呵护者,亲密无间或彼此仇恨。阶级、性别,一切都像现实那样混杂无果,没有英雄,只有自己。(结尾是为了过审改掉了吧)
综合点映八卦后的脑中复盘:1.题材取胜的电影节投机片,框架是不变的,演员只能依着框架来演,所以会演戏的耿乐在里头无比显眼;2.达旦兄弟徒弟担任摄影,但其风格跟故事框架及事后的剪辑完全是两个路数,片末医院戏中的对称空镜为一例;3.直接到尬的细节处理似乎也是导演为投奖框架刻意设置的;
就没人敢说不好看吗。
某种程度上说弱是一种“错”,弱小的单枝撼动不了盘根错节的利益网,那只是“蛮荒”进化到文明的阶段,天知道会不会有终极光明的顶端。距今2500年前老子就已经说了这样的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以奉有余。
情节构思中小米身上的悲剧是要点,但却是通过两个小学生的案情带动下,顺带点缀两下,显然不会成功。
所以我们以为那些妓女都是怎么来的?她们也曾是女孩。
片子细腻丰富,冷静的外表下各种暗流涌动,充满勇气和关爱。结尾真的是硬伤,直接让影片掉了一个层次,还真谈不上“我们也拍出了《熔炉》”——不仅因为妥协的结尾十分钟,影片最大问题是从中间段开始就已经失焦!整个影片后三分之一只能说勉强把故事讲完了,缺乏力量感!真的很可惜。
孩子是每一个家长的软肋,保护不了儿童难道不是每一个成人的耻辱!这样的题材,煽情容易克制难,越真实越有力量。艺术水准胜过《熔炉》,可“熔炉”最终带来了改变,而“嘉年华”里,只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