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了,没有电影或者文字或者照片让我再触摸到初三到大一之间的这五年时间里主宰过我的精神状态。
真的。
我都快彻底忘记生病是种怎么样的感受了。
我只知道自己生命中曾经有那么段不短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愿意回望。
即便那时的我,拥有此生中最敏感的触觉,可以轻易地捕获埋伏在四周的一切讯息,哪怕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
我不停地折磨自己,妈妈守着我,我也折磨她。
那几年,除了伤害我不会干别的。
每次拧巴过后都不停地道歉然后又拧巴然后又道歉,直至完全无力。
最恐怖的时刻是那两次意识放空时,我觉得自己肯定完了,我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意识,我不知道灵魂飘到哪里去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高一上体育课,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讲超女,好像很热闹。
我也在,但聊着聊着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跑到哪儿去了,那是一种和“走神”完全同的体验。
它也不在别处,它不在任何地方,它消失了。
某种意义上,死神降临过。
只不过没真的带我走。
我没想过这部电影是贾宏声对自己生病的日子的回望。
他与他的家人都挺勇敢的。
至少在这部电影里。
没有多少人敢这样重温病痛的折磨。
这是很残忍的,至少我不敢,怎么都不敢。
我看到他讨人厌的时候就像回到自己的某个时候。
很招人恨。
只是怎么样也恨不起来。
扫了一眼短评,心里挺难受的,看到很多个“装”字儿。
看过的人很多都很愤怒,很不屑。
他们都表达了一种最直观最正确的观感。
我也不觉得他无辜。
他们没说错什么。
只是难受是真的。
想起magasa在评价庞麦郎事件的知乎贴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毕竟,我们都该敬畏人的复杂性。
我不敢说凭着一部片子就了解这个人的多少。
或者说因为曾经也生病过,所以特别同情。
我真没这个感觉,也没这个必要。
正是因为曾经病过我更知道人在这种时候有多么可恶可憎。
因此也同样知道有多么想要摆脱掉。
只是,就像那场大雨,终有放晴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又不干净了。
人生病了也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
人可以侵犯自己的人权践踏自己的身体。
但是一切要在保证不冒犯到他人的情况下。
这其实又是个悖论,除非你是个孤儿。
只要你的家人还在记挂着你。
你伤害自己就不可能不伤害到他人。
人不能轻易生病。
生了病就得好好治病。
但有些病也许治不了。
自私的病人不值得被原谅。
但没有人愿意生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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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宏声在回音壁跟自己说话,他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因为你还没有扛到头,就得死磕到底”。
我一直在想,如贾宏声一般“死磕”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想我说不清,因为我是一个俗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觉得他们是在用一种精神跟命运对抗,想撕毁一切的伪善和仿真,他们不仅不对世界说谎,还不屑于去做“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他们虽然放弃了用“语言”来和世界交流,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用“诗歌”和“音乐”作为呐喊的武器,躺在草坪上背诵诗歌,听披头士背着朝阳在大马路上撒把骑车,这些好像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行为并非聊以自慰;他们要用行为的感染力去改造世界,去和一切看不惯的事物”死磕“,永远昂着头颅,”永远骄傲和完美,永远不妥协“,”死磕“不是小孩子赌气,而一种力量,一种为真善美殉道的骨气。
一、苹果——”死磕“精神的滥觞个人认为,电影中的苹果就是“死磕”精神的滥觞。
贾宏声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后,贾父贾母给他送了一袋苹果和一盒带鱼(带鱼的寓意没有想明白),并嘱咐他“多吃苹果”,因为“苹果泻火”。
当天深夜,其他精神病人鼾声四起,惟贾宏声一人坐在床头发呆,虽然在医生的眼里,贾宏声跟其他精神病人是一样的,都“需要吃药”;但在导演的镜头里,贾宏声却跟其他精神病有着差异?
第二天醒来,贾宏声的一袋子苹果被病房里的精神病人偷偷地拿走了,只剩下一个,贾宏声没有把剩下的一个苹果吃掉,而是赶紧把藏在抽屉里的带鱼吃了个精光。
个人认为,这个细节就是导演想要表达的”差异“,这里的苹果应该就是”伊甸园的禁果“,它象征着人间的七情六欲,情欲满足后也许是莫名的空虚感,但对于凡人而言,情欲是必需品,因此“苹果可以泻火”,让人变得“淡定”,少些火性;虽说在神话中,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后被打入了凡间,但对于饱受精神之苦和“吃药吃到想吐”的精神病人来说,回归凡间则是一种解脱,因此,导演设计了同寝的精神病人偷吃苹果的情节,还故意给贾宏声留意了一个,但他没有吃,为什么?
因为他要跟这个世界“死磕到底”,他不愿意被打入凡间,他要保留自己跟天边“那条龙”对话的权利。
后来的一天,当贾宏声看到的“那条龙”告诉他“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你就是一个‘人’”时,他终于真正的回归凡间了,那种与世界为敌的骄傲和火性被龙的神谕浇灭了,因此,当他在医院偶遇之前的朋友,他竟然和朋友一起吃起了苹果,还告诉朋友说“苹果泻火”;而当医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时”,他也不再说自己是列侬了,而是告诉一声,自己不过是“贾宏声”,除了保留自己能看到龙的特权之外,他完全承认自己是个凡人。
因此我认为,“不愿意吃苹果”是导演的暗喻,是贾宏声们“死磕”精神的滥觞。
二、啤酒——“死磕”精神的燃料电影中不少戏份都有“燕京啤酒”的身影,很多重要的桥段都是在几大口啤酒下肚之后展开的。
个人认为,啤酒是贾宏声跟这个世界“死磕”的精神原料,“死磕”是一场场残酷的战斗,战斗需要补给,被打伤了需要药物来阵痛,而啤酒就是贾宏声“死磕”的精神粮草和复位伤痛的麻药。
在神话里,巴库斯是“酒神”,原始人类吃不饱,对粮食十分依赖,只有在丰收年才会把剩余的粮食拿去酿酒,所以,有酒喝就意味着人们可以在填饱肚子的基础上去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了,就证明人可以在动物性之外向着神性迈进了。
而随着文明的膨胀,作为工具的理性和僵化了的伦常把人要“率性而为”的天赋阉割了,人们因此而无所适从,以至于“我是谁”“为什么活着”“活着有什么意思么”会成为问题;而这个时候,酒能帮助人们找回自己的基因,因为酒是粮食的精粹,是自然原动力的精华,酒精麻醉了那颗塞满了理智和规矩的脑袋,让人在“一锅即将沸腾的温水”中获得短暂的惊醒,尽管大多数人还是摆脱不了“被煮死”的命运,但还是会有像贾宏声这样的人被酒精唤醒,然后才猛然听到了“那条龙”的召唤,然后便不顾一切地跟这个世界“死磕”。
但贾宏声们是孤独的,因为“在温水呆着”只是迷惘和无聊罢了,但起码不会立即死也不会很痛苦,所以就连自己的父母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竟然让警察把自己送到精神病医院。
因此贾宏声只能做一个“不惮于在暗夜中孤单前行的真正的勇士”,他可以一个人淋着雨走一夜,也可以一个人弹着单调的和旋一句话不说,也可以看着朋友离开自己连声“再见”都懒得说......但他不能没有啤酒,他不停地喝啤酒,一瓶接一瓶,因为他需要酒精提醒自己“是列侬的儿子”,需要酒精帮助自己薄弱的意志力撑住精神的腰杆子。
所以我认为,电影中的啤酒有一种“人格”,它是贾宏声跟世界“死磕”时的战友和精神粮草,因此,当他要跟父亲死磕时,他会逼着父亲喝啤酒,让酒精帮助自己敲打那些麻木了的心脏,让周围的人们能够听得懂自己死磕到底的决心。
三、吃药——对“死磕”精神的惩戒跟世界“死磕”的贾宏声终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吃药,就是世界对他“死磕”的惩罚。
这里涉及一个更为深层次的问题:药可以治病,但可以治罪么?
在医院中的精神病患者与其说是病人不如说是罪人,他们的所看、所听、所思、所想被“诊断为”幻听、幻视、幻想,并用药物加以强行矫正,直到他们学会了或者习惯了用正常人的思维和行为对待这个世界为止。
贾宏声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病,因此拒绝吃药,但却被医生用绳子绑住了四肢不得动弹,那张床跟监狱有什么两样?
那段绳子和手铐脚铐又有什么区别呢?
相比于那些不满社会现状而四处报复社会的愤青而言,贾宏声“死磕”的方式没有触及社会法律的底线,最多是扰民而已,但他依旧是罪犯,是思想的罪犯,被社会称之为“精神病”,因此,每天的“药”就像法条中所定好的“罪名”,社会不过是在用“治病”的名义对其施加刑罚,用来惩戒每一个“死磕”的人,其目的就是告诫每一个“死磕”的人:“你得去适应环境,不能让环境适应你”,如果你不愿意适应,在思想上胡思乱想不守规矩,那么医院“就会编出一百多种病来,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
所以,贾宏声吃的“药”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伏法赎罪的。
他的病,不是生理意义上的病,也不是神经学意义上的精神病,贾宏声的“精神病”不过是社会用来惩治异端的而编就的一定“帽子”,这顶帽子的依据是则是科学,即当法律无法判你的罪但又必须限制你的自由时,社会便用“科学”来诊断你的“病”,用病房代替牢房,用药品代替刑罚。
但问题是,药物可以治好感冒发烧,但可以让一个人真心悔改诚信认罪么?
换句话说,科学(这里具体指医学)能够管住人心么?
如果精神病的“药”可以让一个思想的异端回归主流认同正统,那么我们是不是同样可以发明其他的“药”来根除一个杀人犯心中的暴力、一个小偷的贪婪、一个强奸犯变了质的性欲?
更进一步,我们能不能发明一种“药”来唤醒一个卖国贼的爱国情怀、一个腐败分子为政的公德心、一个右拐儿童者对人心基本的同理心?
如果可以,我们就不需要监狱和法规了,我们只需要病房和药丸,就可以将一切和社会为敌以及如贾宏声一般“死磕”到底的异见分子彻底改造。
四、三十而立——“死磕”精神的升华我一直以为片子会以贾宏声自杀为结局,只是在想张扬会用怎样的方式来艺术化地导演一场自杀,一场能够让人不仅仅是惋惜或是其他一种单纯的情绪来思考的自杀。
但我错了,因为贾宏声的自杀是在十三年以后的事,当时的导演、甚至连贾宏声自己也许都没能想象到十三年后主角依旧逃不出“追随那条龙而去”的命运(据说,贾宏声在2010年7月5日跳楼之前又一次看到了那条龙),因此,电影的结尾定格在贾宏声三十岁生日。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家里被重新装修,没有了摇滚和涂鸦,贾宏声房间的窗户似乎变大了,照进了具有生活气息的阳光,他也不再和父母、妹妹、朋友、路人“死磕”。
你问他要听什么音乐,他会说“随便”;你给他用肥皂洗手,他也不会狂躁地要你给他换成香皂,香皂和肥皂在窗台上并排躺着的镜头说明了贾宏声出院后真实的心境: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怎么正常就怎么来吧。
为什么是三十岁?
儒家讲,三十而立。
我想这部片子是对“立”字最为痛彻的解释,贾宏声三十岁之前的生命的确是歪歪倒倒踉踉跄跄的,从来没有稳稳地“立”住,而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后,他终于“立”住了,虽然他依旧听披头士,依旧把列侬的画像摆在床头,但他不再“死磕”了,也许他学会了跟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真正地认识到了“那条龙”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只是一个人。
整个电影是压抑而刺痛人心的,但我认为,不去考虑贾宏声最终还是自杀了的事实,仅就电影的结尾而言,“死磕”的精神最终没有“到底”,但我觉得不愿用驯化、驯服、归顺等词眼来描述,而愿意用“升华”二字来描述,因为,“死磕”的精神中饱含着生命的元气,是一个真正能“立”得住的人血气、骨气、傲气、勇气的源泉。
再见宏声!
昨晚看到消息,随便写了点。
写的很冷。
怎么不会煽情了?
其实心里挺不好受。
喝了几瓶酒,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那儿,想起好多事。
《昨天》,看过二三十遍吧,现在还记得大部分台词。
我也知道,电影是在讲故事。
故事,不是生活。
故事有冲突,有结果,经过加工,不可能原汁原味。
与其说是宏声的自传,不如说是张扬的作品。
记得当时朱岩就说,不可能啊,不可能如婴儿般啼哭,张扬加了条“光明的尾巴”。
好像是个劝人戒毒的故事,所谓“亲情最终战胜了毒魔”。
一个人,到底能改变多少?
我不大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并把握命运。
说再多便宜的好话也没有用。
宏声,让我想起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北京。
当年,我就是冲着摇滚乐去北京的。
满脑子幻想,怀着憧憬,按现在的说法,追梦去了。
不是要去搞艺术,而是去找同伙。
就是一帮年轻人在一起,折腾呗。
摇滚乐、诗歌、电影、绘画,还有疯狂的爱情。
那时的北京很好玩。
突然开放,见什么都新鲜,年轻人有了发型,一腔热血终于有了突破口,容易走极端,不顾一切。
理想主义啊,让人热血沸腾,总觉得前方就有希望之光,拼命朝前奔。
不那么物质,即便装逼也单纯可爱。
可惜啊,我晚生了十年,没赶上。
没法说清自己的感受。
好像那也是我青春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
拿刀子往前捅过去,谁也不能消灭我们。
只要大家在一起,只要音乐还在响,就不会没有价值。
迎着风,向前,向前。
崔健、张楚、窦唯、何勇、唐朝、指南针、子曰、鲍家街……别管装得多愤怒,内心还是清白。
都是浪漫的人,敏感的人,脆弱的人。
我曾经以为,年轻就应该这样。
贾宏声,是当中最有型的一个。
现在还能想起他的样子。
迎面走来,戴着耳机,高帮鞋,紧身裤,不怎么搭理人,好像整条大街就他一个人,一副爱谁谁的架势。
往哪儿一坐,满头碎发,低头吸烟,仰头便见他高高突起的喉结。
一笑吧,又很腼腆,内心紧张,也是个自闭的人。
作为演员,你不能说贾宏声演得多好。
可他身上确实有一种气质,是中国男演员里独一无二的。
大可以说他做作,在装。
可没有人有他装的那么好。
同样是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理发店小混混,或台湾某综艺节目的小痞子,只有他,穿出了偏执和力量。
他时髦,他文艺,他青春。
你看老狼,朴树,许巍,满脸疙瘩的家伙,内心必有激烈的冲突,爆发于脸上,盖不住。
跟张国荣不同,他身上有一种北方味道,透着一股子狠劲。
狠劲给人力量。
死磕,较劲,敲出血来,撕心裂肺。
我喜欢这样的人。
多牛B啊,活得那么纯粹,不管不顾。
如今,甜歌蜜曲烂了街,疯狂炒作成了疯,他这么个不愿妥协的人,反而受到冷落。
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继续在扮演偶像。
他属于理想主义的年代。
活得很认真。
我想,宏声的痛苦,在于不愿骗人。
他追求内心的真实,总想把真实展现出来。
这就叫“艺术追求”吧。
他这种有心灵的人,一直在自我反省,寻找出路。
只是,走得太快了!
朱岩说,那部电影终于有了结局。
宏声还是没回来。
顺其自然吧,再来一遍宏声的话。
请记住,这是青春的感觉,而不是毒品。
我的整个身体像件衣服一样的铺到地上 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 我看见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 很纯洁 很残忍 轻轻的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 那一刻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 我好象看见了自己的终点 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的东奔西跑 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8 .8 / 10 .0 贾宏声
有的人注定被这个世界记住;有的人活过,又不留痕迹得离开。
____ 写于4月1日,大家都在纪念那个在人们记忆中活了16年的张国荣。
而我却要用文字纪念一下《昨天》的贾宏声。
昨天,看完了贾宏声的《昨天》,这是一部关于贾宏声的个人传记电影。
贾宏声是个比我父亲小两岁的摇滚青年。
我爸是87年毕业的,而贾宏声是在89年。
我父亲毕业后,和母亲结婚,工作,生命的轨迹被踏踏实实的印刻在了他的命理之中。
而,贾宏声中戏毕业之后,接戏,拍戏,情困。
之后,吸毒。
在他三十岁的时候,选择再次戒毒重生。
在他生命的第42个年头跳楼自杀。
他曾和周迅谈过恋爱,拍过很多已经被时代遗忘的戏,而她周围的同学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如同我的父亲一样,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中流砥柱。
贾宏声通过电影把自己的形象,有血有肉的展示在了银幕上。
这是一部自传痕迹很重的私人电影,贾宏声通过这部电影把自己扒开了给大家看,至死方休。
所以,当这部电影夹杂着那个时代的特有气氛汹涌向我袭来时。
我仿佛看到了对这个时代略显笨拙,保持质疑的自己。
贾宏声在电影里面即自由,又勇敢,同时将自己的敏感及伤痕统统暴露在银幕上。
看着银幕上听着婴儿哭泣,选择在三十岁,与世界正式和解的贾宏声;我会禁不住的想要抱抱他,同时也想再次拥抱自己。
在贾宏声42岁的一天,他从自家楼上轻轻一跃,跳了下来。
楼下纳凉的父亲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之后媒体纷纷前来采访,都在问这样两个问题,谁是贾宏声?
以及他为什么自杀?
他自杀的原因被各种揣测。
有人说,因为无疾而终的爱情;有人说,他不像自己的同学,不管怎么挣扎都火不起来;还有人说,他是神经病,因为吸毒把脑子吸坏了。
正如鲍勃迪伦唱的那句歌词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其实他自杀的答案就在那部风噬的电影《昨天》当中。
看完后,我认识了贾宏声,也弄明白了他为什么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贾宏声是谁?
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
福兰特,曾经想成为一个有名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是个理想主义,同时又有着无可救药的孤独感,话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同时,贾宏声什么都不是!
你就是一个人!
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也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你就是一个人。
时光如斯,说起少年,每个人都曾有过;只不过时间久了,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活到最后,不过为人罢了。
变成普通人的过程,很多人会挣扎,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贾宏声挣扎了一辈子,到底是跟什么东西在抗衡,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很多人看完《昨天》会觉得贾宏声很颓,而我觉得,比起很多普通人,他更像是活过。
因为,他在不断的抗争,保持着不妥协的状态。
他的父亲已经活了人生大半,悠然自得,没有挣扎、痛苦以及自我较劲,庸俗而安全。
那么,谁是贾宏声?
他会在自家墙的卧室上张贴出租车司机的海报,床头那面墙张贴约翰列侬的海报。
他讨厌肥皂,那块看起来脏脏的土里土气肥皂,他不允许自己的父母使用它。
他总是吐槽自己的父母,嫌他们穿衣土气,说话土气。
他让自己的父亲替自己买磁带,父亲多问的话,他就会很生气,以至于让父亲通过偷偷的用素描来买儿子想要的beatles音乐。
朋友们这么评价他,说他很偏执,有时候练琴能一句话也不说小。
还有的时候,又是非常难沟通,所以朋友们一个个离他而去。
他暴力起来也是犯病到不行,砸电视不说,他甚至打自己的父亲。
作为他的家人,会感受到无时无刻的恨以及害怕。
他如此恶劣。
很难说是因为他生性如此,还是因为戒毒痛苦所致。
他太孤独了。
是那种深陷其中,甚至自我陶醉式的孤独。
演什么都很用力,特别是模仿出租车司机的他,模仿一个人生无意义的孤独患者。
一个废物,一个边缘人,一个哲学家,一个世界的孤儿,一个喜欢做无意义事情的人,不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写到这的时候,越写越冷。
因为自己不就在想这些东西么。
在大家都在tmd看极好的电视剧的年代,在人人tmd低头玩手机的年代,在tmd抖音头条被刷飞的年代。
在tmd智障小奶狗在电视上各种卖萌的年代。
我们是视觉动物,手机奴隶。
孤独感,无力感,无意义,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贾宏声必死。
消解孤独的方式是,他喜欢拎着两瓶啤酒去天桥底下躺着,冷不丁的会念出let it be 歌词的中文译版。
当我身陷黑暗的时空,它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有光明,它照耀我指导明天,顺其自然。
看过往人群忙忙碌碌,他会大骂沙波一。
他喜欢反复听一盘磁带,爱音乐爱到一定程度后,他打算自己组建乐队。
他声称自己是列侬的儿子,在音乐中他总是能找到慰藉。
他房间放的歌曲,总是那个年代的摇滚乐。
他有时候还会跑到公园回音墙散步,一遍遍的念自己的名字,一遍遍的问自己,我是谁?
我是谁?
是一个哲学问题吗?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连我是谁都弄不明白的话,那谁会帮你弄明白呢?
专家?
小说家?
父母?
你的领导?
朋友吗?
他会淋一场大雨,然后走到干。
面对未知的命运,挫折,戒毒的幻觉,他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
直到他看到了那条自由也无法换走的龙。
它始终盯着他。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谁?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自己谁也不是,自己只是个人,只是个人。
这一切都太让人心疼了。
认清现实之后,认清自己的平凡。
为什么要记住他?
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有一类人。
他的一辈子很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写什么都不成功的作家、诗人。
画什么都没人理财的画家。
唱什么别人都不懂的歌者。
整天只知道晒太阳的哲学家。
创业n次都无法成功的创业家。
整天沉浸在二次元的宅男宅女们。
整天想要组建乐队都无法成立的乐迷们。
整天想要当导演却从来没拍过电影的影迷们。
街上的乞丐们,上班清闲至极的喝茶看报的老大爷们。
十二点加班还要被女友逼着送钥匙男朋友们。
起来很早的清洁工们,早摊餐主们。
他们有的是理想主义者,他们有的过得很平凡。
他们的共同点是,过了大半辈子,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人。
你没发现人生的真相吗?
每个人终归平凡。
但是桀骜不驯到死的那种平凡,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所以,贾宏声应该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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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花了近三个小时去写。
真的很认真,因为看到了自己,再加上愚人节大家都在纪念哥哥的时候,我觉得贾宏声也应该被纪念一下。
演员的自我修养,吸毒前,他是想要成为一名优秀演员的。
牛仔裤这一幕也很有趣
走到干,无意义,然后找到一些意义
乌托邦,和朋友一起的幸福
父母不易,也是要被记住的。
不做文艺青年的父母
精神病院,我就是个病人啊
不多说了,这个镜头
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他是有悲悯的意思在里面的。
这个世界啊,又注定多了个世界的孤儿。
有的人演着演着就忘了,有的人还依然坚持着那份孤独感。
2010年,演员贾宏声跳楼自杀。
在一栋小楼中沉寂了将近十年之后,这位“约翰列侬的儿子”终于演完了十年前的那部电影。
吸毒、酗酒、打自己的父亲,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似乎构成了这部电影的言说类型。
它的背后隐藏着一系列影片,比如《发条橙》、《飞越疯人院》、《猜火车》,抑或是张扬有意在这部影片中向其致敬的《出租车司机》。
和这些电影类似,《昨天》直接地,抑或在某些人眼中隐晦地向社会抛出了自己的脏话。
当贾宏声在草地上看到来往的自行车人流时,他不能掩盖自己的愤怒。
这些平凡的只为了活着的生物让这个世界显得过分乏味。
他们僵硬地迎合着社会的规则和训斥,偷偷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这是“顺其自然”,活在想象和激情的洪流中的贾宏声所无法忍受的。
“傻boy”,只是一种无奈的抗击。
贾宏声无法追随自己的心目中的英雄,去实现《出租车司机》中的谋杀,或者成为列侬。
并不是因为当时的中国是一个缺少英雄的国度,而是因为贾宏声只是他自己。
《昨天》中的贾宏声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怀疑。
在他看来,这个平庸的社会充满了虚假,充满了无意义的自动行为。
导演有意使影片中出现《出租车司机》的海报,并且设置出贾宏声模仿电影中德尼罗的经典镜头,似乎有意在与马丁•斯科塞斯的这部成名作并置中呼应影片的悲观基调。
《出租车司机》中的德尼罗也是一个希望用谋杀打破社会平庸的冒险者。
但结果是社会的平庸反过来同化了德尼罗的行为。
他反而被社会评为英雄,并且享受着冒险带来的声名与金钱。
《昨天》中的贾宏声也最终在精神病院的规训中回归到“正常”当中。
他要享受着自己父亲通过演戏带来的物质生活,而在住进医院之前,贾宏声坚决斥演戏为骗人。
当然,这仅仅是电影的一种表达意图而已,甚至是经过张扬弱化后的表达。
实际上,电影中饰演着自己的贾宏声身上潜藏着令人畏惧的恶魔性。
这种恶魔性不断地驱使着这个被社会宠坏了的明星离家出走。
从吸毒的那一刻开始,贾宏声已经向这种恶魔性就范,并且成为了它的囚徒。
没有多少人会觉得他打自己的父亲也是对社会的单纯反抗。
这位列侬的儿子被激情贯穿,并且在激情耗尽之后便陷入颓废。
他说自己喜欢“死磕”,正是在表明自己的不屈服。
在恶魔性的激情中,他要和任何企图征服他的人或者物对抗到底。
社会的规训也正是在这一层意义上向贾宏声显示出了它的不堪忍受:它企图要求贾宏声涤除自己身上的恶魔,隐藏自己的激情,从而臣服于每一个向他问候的个人。
所以,贾宏声对社会的想法很简单。
但他的力量也太微不足道了。
恶魔只会让患病者自我燃烧,却不会给予他摧毁世界的能力。
然而,很多喜欢这部电影的人并不仅仅因为这些电影背后的社会语言而受到触动。
打动你和我的原因在于这部电影明确的纪录片性质,虽然我们也不能忽略其中的虚构成分。
从贾宏声坐在镜头前的那一刻起,他那怀疑的眼神,黑暗的底色已经告诉我们他将试图还原那段生活。
张扬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努力来保持影片的距离。
他加入对人物的采访,告诉我们里面的故事都是人物的回忆;甚至在结尾的时候,导演将舞台还原出来,俯拍的镜头似乎有意提醒我们自己观众的身份。
但是,我们常常会感觉到,即使是在表演当中的贾宏声,常常会自然的陷入到他自己的世界当中。
电影的虚构无法阻挡演员的真实,这恐怕是观看者被打动的最大原因。
因此,当贾宏声说自己看到了那条龙,或者说自己是约翰列侬的儿子,我们会感动地认同他,并且情不自禁地羡慕他的想象力。
贾宏声的真实在透露出他的恶魔性的同时也挥发出他的高贵气质:这是一个毫不媚俗的可怜的人。
一百多年前,作家福楼拜就曾经在面对世界的庸俗时无力但却决绝地写出了一部《庸见词典》,他在里面将“媚俗”定义为资产阶级社会中人们的最大通病。
他说,媚俗指不惜一切代价想讨好,而且要讨好最大多数人的一种态度。
贾宏声的高贵处就在于他以完全的不妥协姿态弃绝了任何程度的媚俗。
当然,他身上的恶魔性将这种弃绝发展到极端后,也就消除了几乎任何示好的可能。
所以,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愿意暂时回避自己的恶劣情绪以及自己的颓废而向他们示好。
另外,贾宏声也代表着一种时代的颓废倾向。
他从自己熟悉的演艺圈中出走之后,一下子便迷失了自己。
90年代是一个经历了分界线的年代。
如果中国的80年代意味着新一轮的文艺启蒙,那么,90年代就催生了迷惘的一代。
就像影片中播放的窦唯的《高级动物》一样,九十年代的商业浪潮将理想主义挤进了垃圾场。
从熟悉的领地逃出来的贾宏声没有新的理想场地供自己释放激情。
当贾宏声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深夜里,他说出来了这样一段话。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说你什 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月后,贾宏声逝世四周年。
7月5号,希望大家向天堂里列侬的儿子问好。
人为什么活着?
活着有意思吗?
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这是三个既存在,又虚无的问题。
这是三个你不好意思随便问出来,被别人问到时你会第一反应想笑,而后又笑不出来的问题。
这是三个你毕生会想知道却又永远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
这是三个令我感到赤裸裸的震撼以及痛苦的问题。
然而在这样一部近乎纪录片的电影里,并不会告诉你答案。
我在看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在看的时候还是许多次忍不住闭上眼,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贾宏声的过去,贾宏声的昨天,正是我的过去,我的昨天。
而他的现在,他的未来,或许也将是我的现在和我的未来。
我心疼他,我感到揪心无比。
他长得这样好看,他有举世无双的容貌,然而当看见他毒瘾袭来,整个人不住抽搐的模样,他不美了。
当看到他在头上包个花头巾,像个神经病一般在大街上盲目而呆滞地疾走的模样,他不美了。
当看到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硬是问母亲要10块钱去吃拉面,而在母亲拒绝后,冲回房间砸电视机的模样,他不美了。
我心疼他,心疼所有这样的人。
是美的,本该是美的,而为何就是会变成那般模样,为何要让自己变得那么不堪。
然而更可怕的是,我又非常理解他。
我理解他,是因为感同身受。
我明白他的疯狂,他的幼稚,他的暴戾,他的恐惧,他的理想,他的愤怒,他的绝望。
我理解他的一切,是的我理解。
正因为这样,我无法将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待这一切,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在重蹈他的覆辙,我在重蹈许多人的覆辙。
他觉得人们都虚伪,包括觉得过去的自己也虚伪。
他渴望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他想要变成的人是不可能真的变成的。
他打从心里就痛恨自己生而为人,他渴望变成神的孩子。
而他的神,就是列农。
在进疯人院的时候,他说,我叫列农,列宁的列,农民的农,家住伦敦。
他说,我是列农的儿子。
他整整一年只听了一张专辑,就是Beatles的。
他放弃了拍戏,转而想组乐队想搞摇滚。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成,因为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不想做个人。
他越来越愤怒,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他骂人们,你们这群傻逼!
他不可一世,只是因为他恐惧,他必须远离这个世界。
电影中有这样一段独白:忽然回到93年的那一天,我的身体像片衣服一样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
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农的儿子,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的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他很聪明,因为他的聪明,他变得疯狂,因为疯狂而趋于毁灭。
所有人都离开他,所有人害怕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只有他的父母,他的家人。
他的父亲真的很伟大,他要求父亲穿上时髦的牛仔裤,每天陪他去公园散布,还要喝啤酒,他父亲都照做了。
他要求他父亲给他去外文书店买披头士的唱片,他父亲不懂英文不懂音乐,但还是为他前前后后去了多次。
他冷冷地对父亲说,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他最疯狂的时候,打了父亲两记耳光。
而他的父亲只说过一句:我知道毒品又在折磨他,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如刀割,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这就是伟大无私的来自父母的爱。
我想这种爱是,可以将人从毁灭的边缘救回来的。
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会有光明,他照耀我直到明天顺其自然。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
于是,贾宏声好了。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永远无法逃避的问题,他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只能去适应环境,而无法让环境来适应你。
一个人,既然还活着,就必须要接受许多的无奈。
他好了,他将自己从昨天抽离,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人。
昨天再不堪回首也是属于自己的,从此以后做一个人,别再有幻想。
这其实是一部纪录片,杀人的纪录片,只是被杀的人刚刚才死罢了。
如果一起拍片的、教他爬格子的那些人对他宽容点,如果他的家人能明白他究竟怎么回事,如果医生能理解大麻和海洛因的区别,如果这些年有个导演能耐心地把他拖回来、告诉他别紧张、一切都好,如果拍这部烂片的张扬能明白这个人身上有多深重的伤口而列侬的儿子或者罗伯特普兰特只不过是伤口上的药而已只要有一件事发生了,他就不会死但所有人都太忙了,像火车司机一样,事业上了轨道,前进,不管铁轨上是不是躺着人他不是能磕,他只是太脆弱、太缓慢了,他有权利活下去么我们有权利从那些火车上下来而活下去么syd barrett吃着LSD活到了60岁,死得很安详,因为剑桥乡下没有火车
《昨天》里,贾宏声贴在日坛的回音壁上,大声喊着:坚持住,贾宏声。
在电影里,坚持不住的也一定能够坚持住,毕竟只是电影嘛。
但在现实里,他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也是,《天堂电影院》里,放映员老爷爷艾弗多跟小多多说:生活跟电影不一样,生活难多了。
我常常觉得,上帝是个很不合格的编剧,不怪我对上帝不敬,而是他真的从来不反思下他编出的百态剧目,让演戏的人过得多艰难,大概是上帝认为只有给你们每个人都开启艰难模式,才有人要去祈祷,他才好混口饭吃。
但假设如果让你去做上帝,你要怎样去给这纷纭众生编这出人生戏。
说实话,如果我是上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份工作。
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看悲剧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试图从这些悲剧中找到某种类似的体验,然后告诉自己,看,别人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瞧,比你还惨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实在没什么理由撑不过去。
有时候甚至邪恶的希望别人比我惨,从而把自己的安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身边的人里,圆满的不多。
困在爱情里的,困在精神中的,困在对世界的怀疑和对生活的无望中的,有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何总是这么难过,就像我不理解贾宏声的那份绝望一样,因为他们得到的远比我多。
可是当我也一度崩溃陷入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也是不能理解我的痛苦的。
而且往往在这个时候,你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有解药的,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解药,可你明白解药你拿不到。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贾宏声的那一声“坚持住”。
或许是贾宏声的那份绝望和对世界的质疑实在深得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没能坚持到最后,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
因为我相信这么多的时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的默默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那么,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又是不是能坚持到底,或者说我们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这份坚持还能带我去看一些风景,一些世事,不论这些世事和风景是好的,还是坏的,看到最重要。
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他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当我深陷黑暗的时空他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有光明它照耀我直捣明天顺其自然昨天,他躺在北京高架底下的草坪,看着澄清的天空里飞过一只风筝,身边是被他逼着穿上小4码牛仔裤的乡下父亲,念了这首诗。
昨天,他是中戏那一级最早成名的青年演员,大家都说他前途无量,只有他自己对着所有人喊,你们太虚伪,你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昨天,他说他是约翰列侬的儿子,他有英国血统,他的家在伦敦。
昨天,他扇了父亲几巴掌,花甲的老人哭得像孩子一样。
昨天,每个人都觉得他是让人恐惧的怪物,再没有人可以听他讲,他也再没有什么话想讲。
他渐渐只跟天边的龙讲话,那条龙,和他有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
昨天。
他虚荣、自卑、怪诞、疯狂,这一切在毒品的催化下迸发出毁灭性的力量,让他跨过了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围栏,冲进无人的荒原,尽情地伤人和自伤。
他总在寻找,寻找比梦想还坚固的堡垒,可以免他受战火的伤害。
他去毒品中,去消极厌世中寻找,找寻未果,却把自己的坟墓掘开了大半,还在旁边种上了最美的花。
他是无限自卑又无限高傲的神。
所有擦肩而过的人都不曾进入他的视线,偶尔出神地望着路边熙熙攘攘的行人,他总是越想越愤怒,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参不透生命意义的蠢货,一辈子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除了他。
所以,当愚蠢的人们还在虚度光阴的时候,要由他来代替他们承受这真相背后的无限痛苦和自虐式的妄想。
他也想要顺其自然,偏偏身不由己,他喊过,贾宏声坚持住。
可回音远去,43岁那年,还是选择去见上帝。
终究有一天,他口中的顺其自然变成了顺其自燃,他被虚荣、贪婪与幻想的火焰吞噬,火苗蹦窜,在他的荒原上肆虐,他盼着它烧尽一切的那一天。
这一天,终于给他盼来了。
他自己也说过,他这个人,在精神追求方面特别贪婪,有点儿过了。
我想这不是他的错。
贪婪并没有错,贪婪的直接原因是匮乏,他是应该活在过去或者未来的人,这个糜烂的现代,是为他所拒绝的。
我想他更适合活在19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和金斯堡、凯鲁亚克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都是垮掉的一代,也是最好的一代。
总觉得还没说完,可大概应该结尾了。
不把这片子看过十遍以上,说什么都是废话,而我,已经说了一堆废话了。
最后一句。
看的过程中就猜测贾宏声一定是双鱼座。
直到他在精神病院接受专家会诊的时候,医生问,哪年出生的?
“67年3月19号。
”与我同月同日的你,现在好麽。
真人真事,本人实名出演,我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好奇害死人。
没看过贾宏声早期诸如《北京你早》这样的片子,于是对他地印象似乎就成了苏州河边痴痴的马达和那个掐指算着节气要对症下药来自杀的齐雷的结合体,有些怪异,种种矛盾隐藏在他那双看不透的眼睛底下,那是龙的眼睛,他自己说的。
整部片子,除了贾,毒品是第二主角,今天不谈这个,好好一片子愣把它变成一告诫青年人不要吸毒的说教牺牲品实在有些可惜。
我想说的是亲情,舐犊之情。
在片子的开始,贾宏声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北京贾的住处。
母亲对他房间的阴暗显然很反感,一把扯过沉重的窗帘,清理着床上的垃圾,却被儿子警告,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进他的房间。
父母一脸黯然。
他喜欢披头四,尤爱列农。
当他念出《Let it be》的歌词时,脸上的神情近乎神圣。
为了满足儿子从音乐中获得解脱的需求,父亲应儿子的要求去外文书店买卡带。
父亲有些木讷地记了“披头四”的读音,但显然与售货员形成了交流障碍。
结果就是,他寻觅的眼神从用四人头像做封面的卡带上轻轻滑过,没有犹豫和停留。
挫败的父亲回到家让老伴支开儿子,跑到儿子房间照着床头的海报画下了列农的脸,那副眼镜很传神。
这次,父亲顺利找到了儿子要的“披头四”。
父亲被迫穿上小一号的儿子的牛仔裤,走路时臀部的特写很是滑稽。
父子两骑着脚踏车,去高架下的草坪喝啤酒,父亲折了树枝为儿子轰蚊子,戴上耳机,听着披头四,躺在草地上,儿子的脸上有满足。
世界仿佛静下来,天空映出残忍的蓝。
他哭泣的脸是绝望的镜子,他看到自己的眼。
那个雨天,彻夜未归,把脚走烂,路边的拉面是如此诱人,向父母讨10块钱却异常艰难。
父亲为了他淋雨发烧,而他在以踹电视机为威胁后从父亲那儿拿过10块钱的动作,分明是用打的。
吃面,他的神情如同婴儿吮吸乳汁,最原始的满足。
片中,他踹了两次电视,一次是为了吃面的那十块钱,还有一次是因为看了自己演的《梁祝》,他对自己失望至极。
而毒品使他举步维艰,煮面条的白菜还是跟邻居“拿”的,他那深深的一鞠躬,把尊严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提了列农的海报,问父母,你们觉得我像列农吗?
父亲的回答总是一本正经。
“咱家有没有欧洲血统?
再往上想想!
”他仍不甘心。
眼睛被墨镜遮住,倔强而偏执的嘴唇线条又出卖了他。
然而父母的迁就并没有使他走向康复,他开始幻听。
不得已,父母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在那里,他的清醒几乎要将他逼疯,父母探望他时送来的咸带鱼成为了他起床后发泄和戏弄其他病人的道具。
夕阳中,张开双臂,踏着单车的他,是要回归温暖。
终于又回到家里,洗手时,母亲知他用不惯肥皂,忙急急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透明皂塞到他手里。
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来点音乐怎么样,是×××还是披头四……”“披头四吧”,我可以听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关上的水龙头微微颤动,透明皂在透过窗户的阳光里剔透闪亮,旁边是一小团肥皂,浑浊,却与身边棱角分明的透明皂有着一种异常踏实的默契。
录音机里,传出孩子的啼哭声,母亲说,我说呢,哪来的孩子哭声,贾宏声有些调皮地笑笑,要不要再来一遍?
母亲说,好,他又按下了放音键,清脆的啼哭……昨天,是你站在今天回望到的遗迹,逐渐被剥蚀,却早已深入骨髓。
它死去,如我们的肉体,我们新生,因为昨天只是时间在一维无限延伸上短短的一小截,并且,渐行渐远。
随时提醒我自己,千万不要变得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很早以前看看的时候只记得,感觉很强大
一个情绪病人非常理解他,普通人没有活成自己的底气和资本。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做自己爱的事。有大量的爱好,思想,分享欲,但是没有一个外在条件会迎合你。因为你就是个人,农民的儿子。
电影式话剧,或者话剧式电影,虽然有些矫情,形式还是挺特别的。
1.张杨第10部。艺术家的世界总是孤独。2.不熟悉的音乐人。一个中国式的家庭。
不要做文艺青年的父母
还是玩音乐好,真实,不象咱们演戏,全他马假的!全马的说别人叫说的假话!
放到现在,这演员还要活路?吸毒倒成了耍个性的事情,看这幅死驴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只会对着父母家人吼,还有什么出息?
我实在看不下去,太装13了吧。我真系接受唔到咯。
【SAME展映】胶片版。由贾宏声与父母朋友亲自扮演自己,以电影和话剧的形式重现真实的生活,非常先锋。电影布景与话剧舞台的切换,带领观众由影院座椅抽离到剧场坐席。精神病院一段让我想到《囚》。再次思考医生对精神病人的决定权。我觉得这部电影可以是传记音乐片,是先锋实验片,是摆拍纪录片……就绝对不是什么禁毒教育片
虽有无法被忽视的矫作感,不止是因为表达方式(摆拍、演绎),人物本身也.....但双刃剑的一面是,靠模糊边界描绘出的贾宏声形象的确可取,某种鲜明的时代性和力量呼啸过来,所以这部片子还是立得住。
是我变了吧,理想主义者....现在看来,做作。有人说只要不合我心意,我就会认为是错的,我还真是这样武断吧。他究竟为何自杀,是为了理想还是别的原因呢?但跳楼这种举动,如果完全入世,是不可能做出的。马达,你知道现在的理想主义者,是多假吗?
贾宏声,吸毒者,一个偏执、自卑、求真的演员,“列侬之子”、《出租车司机》的狂热爱好者——他毫不掩盖自己的生活,他将一切“真”呈现于观众。好友的陌路、母亲的误解、父亲的宠溺、姐姐的沉默都将他送上绝路,我们在他去世十年后的今天重新审视他,似乎更能理解他的行为,“贾宏声,坚持住!”
《昨天》,贾宏声26岁生日生日派对。何勇打着鼓,墙上贴着约翰列侬的海报,大家跳着笑着谈着琴,用生日歌的调子,荒腔走板地唱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联系到《再见乌托邦》里吴柯的父母,只能说真的不能当文艺青年的父母。九十年代北京文艺圈留给我们无尽精神财富的同时,也留在了精神病院,留下了一地痛苦。一切都宛如昨天。
不了解他,但我觉得他真欠抽。死亡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电影一开始看得我很慌,因为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偏执、极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包括和父母的相处也是这样的,虽然当时我很痛苦,但这也不是我如此对待他们的理由。精神病院里的那一段也是戳到我,当初在安定住院的时候也是和这很像,不过条件有好很多,但是远没有这自由。出院后的部分我一直在哭,我也曾无数次充满希望,我的家人也充满希望,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但每次都失败了,好在我有在慢慢变好,而贾宏声却永远的离开了。
人比想象的偏执狭隘多了,但他眼睛上一层泪膜还是让人生怜,悲剧型人格,想要的和以为自己想要的其实相悖,没运气遇到不那么顺着他能帮他打开格局的人。没记错的话片子里并没有出现披头士的歌,算不算表明了导演的立场?穿衣啊痘印啊跟朴树好像,遇上又失去的silver lining让哥放心回去继续死磕么
纪录片,话剧,电影的多重形式结合。如果文青都要活成贾宏声这个魔怔样子,像入了邪教一样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步,动不动幻听幻视想跳楼…意淫自己是列侬儿子…侮辱殴打自己父母…,那还是在精神病院好好待着吧,省的害人害己,连累家人。
贾宏声演好了一个扭曲不堪的自己在我看来是勇气可嘉的,父亲母亲妹妹也特别让人心疼,感叹电影的手法,编剧,台词,演员,配乐,摄影都如此超前,在贾宏声去世后才知道有这么一部神作只能遗憾哎
这是真实的。好可怕。追求什么,都没追求自己的内心更加心甘情愿。